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邪丐睜眼笑道:“娃兒,過來坐在我的對面。”
桂夏點點頭,立郎過去坐在他的對面,而且福至心靈的跟着邪丐的模樣將雙腿盤在身前“呵呵!很好,你很聰明,閉上雙眼吧!”
桂夏立即閉上雙眼。
“娃兒,聽清楚啦!你的臍下和心口會有東西亂跑,我已經想出法子分散它們的力道,不過,你必須和我配合。
“我決定助你在體中開闢一個圓圈供那東西跑,它跑久之後,便會頭暈的乖下來,屆時,你就會舒服極了!”
“我馬上要開工,不管身子有啥變化,你皆不要驚慌,只要讓它跑一圈,你就天下太平了!”
桂夏立即欣然點頭。
邪丐立即朝桂夏的“氣海穴”輕輕一按。
桂夏體中之功力立即被引發出來。
邪丐的雙掌立即迅速按向桂夏的“神闕”、“關元”、“中極”,“少府”、“天衝”、“玄衝”、“膻中”、“神藏”、“期門”諸穴。
他早巳整理過桂夏體中的諸大穴道,此時刻意的輸功引導之後,桂夏體中的功力立即似跟屁蟲般跟去。
桂夏只覺得自己胸腹間不停的顫動,他強忍住驚嚇及好奇好一陣子之後,那些顫動越來越細微了。
不久,他覺得全身暖洋洋,舒服極了,不由暗喜!邪丐一見桂夏緊皺的雙眉已徑舒張,心中一喜,立郎收功。
大約過了盞茶時間,邪丐一見桂夏的嘴角溢出笑容,他立即沉聲道:“娃兒,讓它繼續玩吧!”
桂夏只覺全身舒暢萬分,立即讓那股功力繼續在體中運行,事實上,他也剎不住那股功力呀!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悠悠的入定了,邪丐一見他已經入定,心中一喜,立即靠坐在石上替他護法。
一夜安然而過,邪丐一見到朝陽,不由輕輕的吁了一口氣。
他一見桂夏的瞼色映着朝陽,隱隱生光,他的心中一陣欣喜之後,立郎含笑道:“娃兒,起牀啦!”
“喔!有夠爽,老先生,謝啦!”
“呵呵!別客氣,你會引火烤豬吧!”
“會!”
“呵呵!我該歇會啦!你去烤豬吧!”
“是,不過,我可以沾水嗎?”
“行,你只要一直閉住氣,就可以沾水。”
“真的呀!我可以洗個澡啦!”
“呵呵!沒問題,不過,你的動作可要快些,當你發現快要閉不住了,你就要快些離開水,免得自找麻煩。”
“是!謝謝!”
桂夏一見邪丐已經閉上眼睛,他立即跑到溪邊。
他煞有其事的閉住呼吸,再小心翼翼的將左掌食指浸入水中,哇操!果真是沒有吸水入指哩!他放心的將左掌完全浸入水中。
哇操!過關。
他將雙掌浸入水中,掬水喝了一大口,不由吐口氣道:“哇操!水涼脾肚開,實在有夠讚,我該洗個澡啦!”
他立即將灰袍脱下。
他剛彎身脱靴,乍見到胯間那根似“茄子”般低垂的“話兒”,他立即似發現“怪物”
般“哇操”一叫。他伸手一摸,哇操!真槍實彈哩!他怔住了!邪丐眯眼瞧到此處,立即心中暗笑的運功調息。
好半晌之後,他苦笑一聲,立郎閉氣泡入溪中。
他似在洗“戰鬥澡”般先將頭髮、臉部搓洗乾淨之後,為了預防萬一,立即自動爬到溪旁。
他剛呼吸一下,臉上及手上的水珠立即消失不見。
他剛怔了一下,那些水珠已經化成水氣迅速的流人頭部,瞼部及雙掌的毛細孔中去了。
他立郎又憶起被水脹顫之滋味,不由張口欲叫。可是,他看見閉眼坐在一旁的邪丐,立郎硬生生的閉上雙唇,而且迅速的望向心口及肚臍下。
卻覺那些水氣迅通的流向他的胸腹間,而且招蜂引蝶般迅速的串連在一起,接着就開始繞圓圈。剎那間,那些水氣便被化為白霧自體中排出,他望着那些白霧,嚇得不由全身顫抖不已不久,白霧被晨風吹散了,他的體中安靜了。
他怔怔的摸着胸腹苦思原因。
好半晌之後,他暗自苦笑,立即又閉氣進入溪中。
他迅速的洗淨身子之後,立郎上岸。
他剛籲口氣,身上的水珠立即又進入他的體中,而他的功力也自動帶着那些水氣在體中“觀光”。
剎那間,水氣又化為白霧排出體外,他摸着那些白霧,整個腦瓜子裏面立即充滿着問號。
好半晌之後,突聽邪丐呵呵一笑,桂夏立即悚然起身穿衣。
“呵呵!娃兒,發什麼呆呀?”
他的雙煩一紅,立即將那兩次怪事説了出來。
“呵呵!正常,完全正常,那些東西已經不是你的累贅了!”
“老先生,可否説清楚些!”
“當然可以,你體中的那些東西經過我的引導之後,隨時可以保護你及替你作很多的事情哩!”譬如説,你剛洗澡,它就可以替你吸乾水珠,根本不需你拿毛巾擦身,你的頭髮不是全乾了嗎?“桂夏摸了一下頭髮,不由訝道:“哇操!怎會這樣呢?”
“呵呵!這就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娃兒,再過些時日,我再詳細的向你解説,烤肉吧!”
桂夏點點頭,立即上前引燃火摺子及柴火。
邪丐呵呵一笑道:“娃兒,你體中的那些東西可以讓你跑得更快,或許不必流滿身大汗,就可以追上我?”
桂夏驚喜的道:“當真!”
“呵呵!當然是真的羅,來,你瞧我的動作,再跟着做吧!”説着,右足尖一彈,自己立即掠出十丈遠。
桂夏怔了一下,卻不敢當場試驗。
邪丐又彈足掠到桂夏的身前道:“起步容易,剎步難,你不妨以雙臂划動來平衡住身子。”
説着,立郎又彈射出去。
當他即將落地之際,雙臂向上一旋,再向後一劃,便穩穩的停下來。
“娃兒,試試看吧!暫時別太用力!”
“好吧!”
只見他的右足尖向後一蹬,身子果真似“鏢槍”般掠出,驚喜之下,他根本不知道劃臂穩住身子。
“砰!”一聲,他立即摔個“狗吃屎”。
“呵呵!起來………起來……不會疼吧?”
“不………不疼!”
“呵呵!別忘了劃臂,自己多試幾遍吧!”
説着,立即上前旋轉豬身,以免被烤焦!身具“六陽絕脈”的人皆是早夭的天才,桂夏又摔過十餘次之後,便能搖搖晃晃的停下身子。
他欣喜的繼續縱躍着。
邪丐邊瞧邊忖道:“好聰明的娃兒,似他這種靈敏的反應,不出一二年,便足以繼承我的衣缽了!”
“可惜,他尚未貫穿‘生死玄關’,體中之餘渣卻尚未煉盡,看來必須讓他多吸收陰柔之功力。”
他立即默默的思忖着。
足足的過了半個時辰,香噴噴的肉味不但把邪丐自沉思中拉回來,更逗得桂夏邊吞口水邊掠過來。
“呵呵!娃兒,我沒有騙你吧?”
“謝謝你!”
“呵呵!別客氣,吃吧!”
説着,立郎撕下一隻豬腿遞給他。
桂夏津津有味的啃咬着。
“桂兒,你現在已經能在二、三丈內縱躍了,你可以嘗試再縱遠些,據我的估計,你至少可以在六、七丈內自由縱躍。”
“真的呀!我待會再試看看,老先生,謝謝你!”
“呵呵!我真的那麼老了嗎?否則,你為何一直稱呼我為‘老先生’呢?”“我………
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哩!“”你肯拜我為師嗎?““太好啦!我一直不敢提出這個要求哩!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説着,便放下豬腿恭敬的行了三跪九叩大禮。
邪丐坦受桂夏的大禮之後,呵呵笑道:“我姓董,名叫永川,談談你吧!”“是,我姓桂,單名夏,今年十六歲,據阿姨説,先父在先母懷了我之俊便病死,先母便投靠阿姨家。
“先母生下我之時,因為血崩不治而亡,臨終請阿姨照顧我,阿姨便為我僱了一位奶媽來照顧我。”
“就在我滿週歲不久,姨丈不幸因病而亡,阿姨認為是我尅死他,所以,開始對我十分的冷漠。”
“不過,她並沒有剝奪我進私塾的機會,我在三歲起便一邊唸書一邊學習做家務事,以免引起她的不悦。”
“好娃兒,你聽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空乏其身,增其不能’這句話嗎?”
“聽過,是孟子的聖訓,他在鼓勵世人面對現實,勇敢奮鬥。”
“對,你總算有了一些奮鬥的成果了。”
“是的,這全是師父的顧全。
“呵呵!緣份,我原本在廟中小歇,想不到卻會遇上你。”
“謝謝師父的救命大恩,可惜,阿姨死了,我再也無法報答它的養育大恩,唉!世事真是變化無常呀!”
“不錯!時事多變化,人生又極為短暫,你只要努力跟我練武,我敢保證你將來一定會有出息。”
“是,請師父多加栽培。”
“呵呵!別如此客氣,我生性豁達,不喜歡這些俗套。”
“是,師父,我可否請教一件事?”
“説吧!”
“我將來該怎麼辦呢?”
“別想那麼多,人生甚為短暫,你把武功練好,既可強身,又可以遍歷全國各地,印證書中之記載吧!”
“是!”
“你以前沒立過志嗎?”
“這………我以前除了做家事及唸書之外,一直沒啥雜念,可是,自從那位郝大叔出現之後,我對他又恨又畏。”
“他與阿姨的野食情形令我不滿,他又每年逼阿姨戲辱我,我當時恨下得能夠打他幾拳哩!”
“呵呵!娃兒,他不是在戲辱你,他是在挖寶呀!你的特殊體質乃是萬中難以遇一,正適合他練武呀!”
“真的呀?我經常覺得不舒服哩!”
“不錯!你若非有此機遇,你可能在今年底或明年初,便會肌肉萎縮而死,因為,這種體質的人一向早夭。”
“真的呀!我現在不會早夭了吧!”
“呵呵!你至少可以活上八、九十歲哩!”
“真的呀?師父,您貴庚呀!”
“六十三。”
“挺硬朗的哩!”
“呵呵!這正是練武的妙用,我每次出來皆故意做如此打扮,等我一回到洛陽,便是一位大富翁哩!”
“真的呀?師父,你的住處一定很豪華吧?”
“差不多可以和別人相比擬啦!洛陽地面上的人或多或少皆聽過‘董永川’這三個字哩!”
“師父,你真令人佩服。”
“呵呵!小意思,我也是靠祖先財富度日呀!”
“師父,咱們多久可以抵達洛陽呢?”
“今晚再跑一跑,明晨就可以抵達了。”
“太好了,我聽夫子提過洛陽安樂窩有不少大儒,他們皆是滿腹經論,通古傅今,出口成章哩!”
“不錯,那羣酸丁的腹中實在有一些墨水。”
“師父,你為何稱呼那羣大儒為酸丁呢?”
“他們一出口就是之乎也者哉,一舉一動皆是繁文褥禮,和他們在一起,既無聊又酸透了!”
“哈哈!有意思!”
“吃吧!多吃些吧!”
“是,師父,我能否更方便的沐浴及漱洗呢?”
“可以呀!你目前暫時以閉氣方式沾水,你只要練習到閉氣越久,就越方便沾水了呀!”
“是,可是,我一透氣,水珠便會跑人體中哩!”
“你可以邊閉氣邊擦身呀!”
“哇操!有理!”
“娃兒,你目前剛練武,所以才會如此不方便,再過幾年,就可以運用自如,屆時就可以逍遙渡日了。”
“是!”
“娃兒,從現在起,你除了吃東西之外,隨時多練武吧!”
“是不是隨時讓那股東西在胸腹問奔跑?”
“是的,你練得越勤快,就會盡早逍遙渡日。”
“是,我會努力練習的。”
兩人又取用一陣子豬肉之後,邪丐立即到樹蔭下休息,桂夏卻精力充沛的在附近來回縱躍着。
黃昏時分,兩人用過豬肉,使沿着山路行去。
半個時辰之後,邪丐道句:“走吧!”立即掠出六丈遠。
桂夏朝前一掠,立即落在邪丐的身邊。
“呵呵!很好,就以這種速度前進吧!”
“是!”
兩人便在半弦月的柔和光輝照射下,不停的掠去。
子初時分,邪丐停在山頂指着北方道:“娃兒,再過兩個時辰,咱們就可以抵達洛陽,累嗎?”
“不累,全身清涼有勁哩!”
“呵呵!很好,坐下來練練功吧!”
説着,立即盤坐在一塊石旁。
桂夏朝另外一塊石旁一坐,體中的功力立即自動運行着。
盞茶時間之後,兩人再度起身掠去。
醜寅之交,兩人果真掠到邙山皇陵附近,邪丐停身道:“娃兒,這些大墓就是帝王陵寢,聽過嗎?”
“聽過,哇操!死人的房子果真比活人還要風光哩!”
“不錯!這些傢伙在生前奢侈享受,死後尚佔着這麼一大塊地,我有時真想挖骨出來踢幾下哩!”
“哇操!不行啦!那會犯了滿門抄斬大罪哩!”
“呵呵!我只是偶爾不爽,想如此發泄而已,並沒有如此做呀!”
“好家在(幸運),好危險哩!”
“呵呵!走吧!過了洛陽廟就快到家啦!”
説着,便朝前掠去。
桂夏一見他放緩速度,便邊掠邊問道:“師父,你方才所説的洛陽廟是不是祭祀伏羲氏之女兒呀?”
“正是,香火挺旺的哩!下回找個機會去逛逛吧!”
“太好啦!”
兩人掠行半個時辰之後,便抵達洛陽橋,邪丐指着橋旁大廟道:“那兒就是洛陽廟,此時已有人在膜拜了哩!”
“真的哩!他們在求什麼呢?”
“你上過廟祈求嗎?”
“沒有,我阿姨從不拜拜,我也沒有上過廟。”“人生在世皆脱不開名利二字,這些人在祈求發財,早生貴子,嫁個好老公,娶個美嬌娘。”
“有用嗎?”
“沒有,世上絕對沒有不勞而獲之事。”
“師父,你此話含意頗深哩!”
“若是有求必噍,何必辛苦工作呢?對不對?”
“哇操!有理,若是有求必應,眾人皆來求,眾神諸佛豈不是忙壞了。”
“不錯!”
“既然如此,為何還有如此多的人來祈求呢?”
“迷信,他們相信有求必應,祈求之後,心理有了寄託,若再努力些,多多少少會有收穫的。”
“哇操!有理!”
“走吧!快到啦!”
兩人走過洛陽橋,又前行盞茶時間,終於來到天津橋,立見邪丐指着遠處道:“瞧見那棟白瓦房屋嗎?”
“瞧見了,哇操!一片白,連門牆也白色哩!真拉風,師父,你是不是那棟莊院的主人呀?”
“正是,我自問心胸坦蕩,潔白無瑕,所以,裏裏外外一片雪白,連莊名也取為‘白玉莊’。”
“白玉莊,潔白如玉,好高雅的名字。”
“呵呵!趁着此時尚無行人,走吧!”
“是!”
兩人過橋之後,沿着河畔那條寬敞,平坦路面前行一陣子,便接近那棟醒目的白色莊院。
只見白色的大門徐徐向內退去,一位體態魁梧,相貌端正的白衫中年人已經快步上前行禮道:“恭迎主人。”
邪丐突然收起笑容沉聲道:“高義,他是少主桂夏。”
中年人突然卜跪道:“參見少主。”
“哇操!這………我………”
邪丐沉聲道:“起來吧!”
“是!”
高義剛起身,立即有一位眉清目秀,年約十四、五歲的白衫少年默默上前拱手一禮。
“夏兒,他姓辛,單名雨,雨水的雨,是我在八年前拾回的孤兒,目前是本莊的副總管。”
桂夏立即拱手道:“你好!”
辛雨只是朝他拱手,並未吭半聲。
不久,六名僕人打扮的青年穿着一身白衫上前行禮,整齊一致的道:“恭迎主人,少主!”
邪丐頷首道:“他們六人是本莊的下人,他們依序是董天、董地、董玄、董黃、董宇及董宙。”
“諸位好。”
“少主金安。”
邪丐沉聲道:高總管,速替少主備妥衣衫及日常用品。“高義恭聲應是,立即走出大門而去。
邪丐又沉聲道:“辛雨,速備盥洗用品及早膳,少主住在白瓊樓。”
辛雨輕輕頷首,立郎望向董宇及董宙。
董宇及董宙便迅速的離去。
邪丐含笑朝桂夏道:“夏兒,你隨辛雨下去沐浴吧!”
“是!”
辛雨朝邪丐行過禮,又朝桂夏行禮,然後轉身行去。
佳夏立即尾隨而去。
白玉莊共有三排精舍,桂夏跟着辛雨走過那幽雅的大廳之後,沿着花園間的白石地面行去。
下久,他走入第二排精舍,獨立在右側那棟二層樓的拱門,立聞一陣沁神醒腦的花香,他不由暗暗吸口氣。
立覺那股東西又在胸腹間繞圈子奔跑起來,桂夏暗暗的苦笑,便朝院中瞧去。只見院中左側正有一大片白色的牡丹花迎着晨風搖曳生姿,怪不得會有那麼清爽的花香。
院中右側則種了一大池的蓮花,一朵朵白蓮掛着晨露綻放,似乎在迎接桂夏這位遠道而來的貴客。
池中有一道拱橋,橋的那一端另有一頂白色八角亭,桂夏不由忖道:“哇操!若能在亭中梢坐片刻,該有多好。”
他沿着白石道路步入廳門之後,立即看見一個寬敞、幽雅、乾淨的客廳,他的精神不由一陣舒暢。
辛雨帶他來到客廳右側,白門一推,立見一個佔地百餘坪的寬敞、幽雅房間,房中牀、櫃、桌、椅俱全。
此外,尚有八個明淨的窗扉,他正在暗暗咋舌之際,辛雨又向左轉,直接行向客廳的左側。
他跟着入內之後,立即發現那是一個佔地百餘坪的書房,壁前擺了二十櫃書冊及近百副字畫。
房中央另有一套檀木桌椅,他正在暗暗咋舌,辛雨便又繼續朝左行去,直接登上白玉般的階梯。
那些階梯皆以白石砌成,連扶梯亦以白石製成,桂夏一踏上階梯,立郎覺得腳底傳來陣陣涼氣。
上樓之後,除了右側有一個三十餘坪的房間之外,一片空曠,除窗扉及兩套桌椅外,別無他物。
辛雨朝窗前一套桌椅一指,示意桂夏坐下之後,立郎離去。
桂夏朝雪白的木椅一坐,只覺甚為舒適,他由窗扉向外一瞧,立即瞧見三條小舟正在洛河河面馳行。
他吁了一口氣,立郎起身走到別處。
他沿着五十餘處窗扉一一瞧着,沒多久,他不但瞧遍莊中的幽雅景物,更瞧遍莊外四周風光。
突見董宙過來行禮道:“少豐,請入浴。”
“辛苦你啦!”
“少主太客氣了,請!”
桂夏跟着進入樓上廳右房間之後,立見董宙帶他進入一間雪白,寬敞的浴室中。那間浴室中以白石砌了一個大浴池,池中此時已經倒滿清水,池右壁架上面,亦擺妥毛巾等沐浴用品。
不久,高義快步進入浴室行禮道:“少主,請試穿新衫吧!”
説着,將包袱朝架上一放,立郎與董宙行禮退去。
桂夏脱去那件灰袍,一打開包袱,立即瞧見裏面擺着一件絲綢白色儒衫,甚至連內衣褲及錦靴亦全是白色。
他一拿起儒衫,立即被那柔軟的絲裯嚇得暗暗咋舌道:“哇操!光是這套外衫至少值不少錢哩!”
他一穿上,立即覺得甚為舒適合身,他在暗佩高義的眼光之餘,立即脱去儒衫準備沐浴。
他閉住氣,立即迅速的洗“戰鬥澡”,沒多久,他便由頭到腳洗得清潔溜溜及以乾毛巾拭身。
當他籲出一口氣之俊,立覺那股東西又在胸腹間奔跑,剎那間又有淡淡的白霧飄出來了。
他苦笑一聲,立即開始穿上衣衫。
不久,他衣靴整齊的走出浴室,立見辛雨手持白梳站在一旁。
他心知自己的身子怪怪的,立即含笑道:“我自己梳吧!”
辛雨將白梳放在桌上,立即行禮退去。
桂夏持梳對着大銅鏡梳妥頭髮之後,立見董宙入內行禮道:“少主,主人在廳中侯你用膳。”
“謝謝!”
他進入客廳,立即看見邪丐衣鮮發齊,氣宇高雅的坐在桌旁,他的雙眼一亮,便上前行禮道:“師父,你好。”
邪丐微微一笑道:“用膳吧!”
“是!”
桌上擺着色香味俱全的五菜一湯,桂夏欣然用膳道:“師父,此莊中就只有咱們十人呀?”
“不錯,這些佳餚是董宇所炊制,還可口吧!”
“有夠讚!”
“多吃些吧!膳後就開始練武吧!”
“是!”
半個時辰之俊,邪丐帶他進入書房,道:“這些書是我花了巨資及不少的時間、心力才收集到。
“它包含詩、書、琴、棋、畫、及武功,尤其武功部份更包括各大門派的內外功夫,暗器,陣式等雜技。”
“以你的體質,只需專研輕功、掌法及一套白煙身法,便足以自保,我打算讓你在三年內練成它們。”
“是,我會努力的。”
邪丐自中取出一冊,道:“當今的武功以少林見尊,你先聽我解説運功化勁之訣竅吧!”
“是!”
※※※※※※日子在邪丐有計劃的安排之下,悄悄的流逝三年餘,桂夏果真已經練成了白煙身法,掌法及輕功。
此時的他雖然只是近十五歲,看上去卻好似位雙旬青年,這晚子初時分,他習慣性的調過息跟着邪丐進入蓮池八角亭中。
“夏兒,你把三年來的所學施展一遍吧!”
“是!”
只見他的身子一晃,立郎掠上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蓮上,邪丐一見蓮梗只是輕輕的一沉,不由暗喜。
桂夏先施展白煙輕功身法,飛快的在蓮池上方穿掠,不到半陰盞茶時間,他便已經踏遍每朵白蓮。
邪丐下由欣然道:“很好,施展掌法吧!”
桂夏立即在大朵白蓮上面穿掠,雙掌同時飛快的揮劈着。
邪丐道句:“很好!立即手持香茗站在亭前。
只見他的右手食指沾上香茗,立郎將三粒水珠彈去。
桂夏會意的立印以白煙身法閃躲着。
邪丐越彈越疾,水珠亦由三滴變成五滴,陰魂不散般不停的加速射向桂夏,逼得他全力的閃躲着。
大約過了盞茶時間,邪丐倏地將杯中剩茶全部倒去,立見漫天水滴帶着嘶嘶連響射向桂夏。
桂夏見狀,一邊閃躲,一邊揮掌,終於闖過一關。
“呵呵!很好,歇息吧!”説着,立即入亭坐定。
桂夏掠入亭中含笑道:“師父,我可以及格了吧?”
邪丐朝他的儒衫右下襬一指,道:“你瞧見這兩滴水痕吧!”
桂夏低頭一瞧,立即雙煩二紅。
“呵呵!別在意,那是我以暗器手法留上去的,咱們明天開始練暗器吧!夜已深,早些回房歇息吧!”
“是!”
翌日上午,邪丐取出六本冊子上樓指點桂夏一陣子之後,立即離去。
桂夏翻開冊子一瞧見那些五花八門的暗器手法,立即好似發現寶藏般全力研讀,雙掌更是不停的比劃着。
三個月餘之俊,他過關了。
他跟着練習九宮八卦,奇門遁甲之陣式了,這是一項靠智慧及反應的絕技,他一接觸,立即欣喜若狂。
他足足的研究及實習半年之後,總算過關了。
接下來的是易容及歧黃醫術,此術是由高義所傳授,他立郎終日泡在第三排精舍左側的藥房中。
易容之術易學難精,桂夏卻孜孜不倦的反覆練習,三個月之後,他總算得到高義由衷的佩服。
他跟着翻閲近百本醫冊半年之後,他終於明白自己的身子持徵,他欣喜的全力投注學習行列了。
邪丐為了發揮桂夏的身子特長,特地要求高義嚴格要求他制穴,點穴之手法,眼力及反應。
因此,他一直練到十八歲才通過測驗。
接下來的雜技是琴、棋、畫,桂夏自幼即熟讀詩書,因此,他認為自己可以很快的學會這三項雜技。
這三項雜技的教官是辛雨,桂夏一報到,他立即不吭半聲的開始演奏放在几上的瑤琴了桂夏聽着,聽着,不知不覺的跟着琴音又喜、怒、哀、樂、涕淚在情緒頻變之中,居然流濕了胸前衣襟。
琴聲嫋嫋,桂夏悠悠清醒之後,乍見到自己的胸前的傑作,不由滿瞼通紅的低下頭了哩!
辛雨招他坐在自己的右側,啓着冊子,默默彈奏着。
聰明的桂夏瞧了一陣子之後,立即心領意會的繼續翻閲着。
足足的過了一年,桂夏才學會配合功力操琴,奏笛以及攝神抗拒音功之技,他終於瞧見辛雨笑了。
他進入白玉莊將近八年,從未見過辛雨開過口説話或笑一下,此時,乍見他的貝齒及笑容,不由一怔!辛雨立即羞赧的離去。
翌日,他開始練習作畫及欣賞字畫,以他的文學造詣及才智,不出一個月,立即又獲得辛雨的笑容。
“辛雨,你的笑容真好看,你該常笑。”
辛雨立即低頭起身取來黑白棋子。
兩人對幾而坐,立即先玩起“五子棋”,桂夏以前曾陪夫子下過棋,因此,他信心十足的進攻着。
可是,兩人一直下到黃昏時分,他連敗二十盤,這一晚,他不但胃口大缺,而且抱着棋譜瞧了一個晚上。
足足的過了半個月,他終於險勝一盤,可是,當他們正式玩起圍棋之後,他又連連慘敗了!足足的又過了一個月,他研究過所有的殘棋譜,卻仍然勝不了辛雨,他實在對辛雨心服口服了。
這天晚上,他正在鑽研棋譜,卻見邪丐含笑入房,他立即迎道:“師父,你此趟遠行,足足過了八、九個月吧!”
“不錯!聽説你的棋技久久無法突破,是嗎?”
桂夏雙頰一紅,苦笑道:“辛雨智慧似海,我連連慘敗哩!”
“呵呵!他只是把陣法應用到棋盤上而已。”
“哇操!原來如此,我真是豬腦呀!”
“呵呵!別自責,你先聽我説一件事吧!”
“是!”
“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當今江湖的亂象已生,合該你揚名啦!”“請師父明示。”
邪丐朝椅上一坐,道:“去年端陽節中午,嵩山少林寺出現七位年青書生,他們自稱是‘七巧會’成員,要領教少林絕學。”
“少林不但有七十二項絕技,寺中更足高手如雲,幾經勸阻無效之後,便由羅漢堂派員前往迎戰。”
“那知,七名高手一一與七名書生交手後,皆不到三招便落敗,逼得少林長老及各堂住持也先後上陣。”
“結果,十四名好手一一上陣之後,仍非那七名書生之敵,為了保住顏面,少林只好啓用小羅漢陣。”
“那知,下到半個時辰,小羅漢陣仍然被破,無奈之下,少林便啓用鎮寺之一百零八名羅漢大陣。”
“該陣自從現世至今,從未被破過,陣法一施展不久,七名書生便居於劣勢,不過,卻仍結陣頑抗着。”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倏見七位書生在遊動身子之際,儒衫紛落,赫然出現七具赤裸裸的女人身子。”
“羣僧在駭異之下,陣式立亂,七女趁機疾攻,居然讓她們衝破陣式,帶着得意笑聲揚長而去。”
“翌日,江湖便傳遍此訊,少林被逼暫時召回各地弟子,封山鑽研破解七女武功之策,七巧會更加轟動了。
“去年八月初一,江湖傳聞七巧會即將於中秋子時在桂林溶湖正式面對江湖,而且歡迎各界前往指教。”
“中秋子時,果然有四五千名黑白兩道人物前往溶湖,那七位女人不但現身接待,手下更有百餘名嬌豔少女熱情招待。”
“那四、五千名黑白兩道人物被迎接到溶湖中心之‘溶湖水榭’之浚,立即有一名蒙面女人現身。”
“那女人仿效達摩祖師昔年一葦渡江絕技踏着一塊木板在眾人注日之下,劃過湖面直接掠上現場。”
“她自稱是七巧會會長,她將在三年內臣服各大門派完成霸業,屆時自會以真面目與眾人見面。”
“她接着宣佈接受四十九名高手挑戰,眾人略一商議,果真有四十九人報名向七位女人挑戰。”
“那七名女人各自迎戰七人,一直到黎明時分,那四十九人居然全軍覆沒,其餘之人不由大駭。”
“七巧會會主卻宣佈歡迎眾人加入該會,只要願意入會者,那百餘名少女便當場任對方擺佈。”
“結果,居然有千餘人在嚐到甜頭之後加入該會,此事一傳揚出去,前往投効之人居然似過江之鯽般眾多。”
“我在獲訊之後,曾往溶湖觀察,只見湖中心周圍十里內皆以各式船隻擺出嚴密的防守陣式。”
“我費了將近半年的時間,曾先後與那七位女人交過手,我雖佔上風,卻無法應付它們七人的聯手。”
“最神秘的是那位會主一直不見蹤影,我眼見該會已有七、八千名好手,為了瞧瞧你的進度,便提前返莊。”
説至此,他不由長吁一口氣。“師父,那七名女人是何來歷?”
“她們的招式很雜,功力很強,不過,據我的研判,她們可能修練昔年‘白骨倩女’之武功。”
“白骨侍女是誰呀!”
“一甲子以前的女魔頭,她貌美似仙,卻毒若蛇蠍,偏偏又武功高強及精諳採補之術,當年曾荼毒江湖七、八年。”
“後來,少林出面召集各派好手前往圍剿,經過半年多的追蹤之後,終於將她擊斃在大漠。”
“她既然已死,怎會有她的武功出現呢?”
“似她這種人通常是狡兔三窟,別處一定有秘笈或傳人。”
“哇操!有理,師父,你要鬥鬥它們呀?”
“沒有,我才懶得管這種閒事,我倒要看那些自命清高的各派人物如何來應付七巧會。”
“可是,你方才不是説我可以趁機揚名嗎?”
“我不鬥,你可以鬥呀!”
“可是,我鬥得了嗎?”
“鬥智不鬥力,化明為暗呀!”
“請師父指點。”
“很簡單,你是一位新鮮人,沒人認識你,你可以加入該會,俟機下手呀!”“這……
…可是,她們遲早會由我的招式瞧出我是您的傳人,你又曾經鬥過那七位查某,她們會放過我嗎?““我在交手之時,不但易容,而且並未施展自己的武功,你放心的去闖,我保證你一定會滿載而歸。”
“真的呀!”
“真的,你是不是常以未能貫穿生死玄關為憾?”
“是呀!有些招式經常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無法施展如意哩!”
“不錯!問題的關鍵在於你缺少足夠的陰柔功力來推動你的六陰絕脈體質,衝破生死玄關。”
“可是,我的童身已破,有希望衝破生死玄關嗎?”
“有,你忘了你是一具‘磁體’嗎?那些女人只要一碰上你,她們的陰柔功力不是可以樂捐給你嗎?”
“這………好似缺德些哩!”
“呵呵!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何況,那些少女正在為惡,不宰白不宰,你就把這種事看淡些吧!”
“這………好吧!”
“夏兒,咱們尚有充裕的時間準備對策,我自會有所安排,時候不早了,你就趁早歇息吧!”
“是,師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