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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漁夫村西臨湘江,南北村子口各有兩條路,北去沿湘江而上,轉過小山腳,就到了長沙城,但在過山腳另有條環村小路;南下沿湘江直走半天后,進入長衡大道可直達南嶽衡山,在出村子時向左轉也走上了環村小道。因此,不管是從南村或北村上林村小路,都可以再轉回到漁大村,都可以在區中碰頭。金扇公子出道只有三年,能在江湖上闖出個名號來,當然不是泛泛之輩,他一心要抓著草上飛,便可以問出狐王的下落來,便可不必去找史半仙了。但,他鼓足了內氣真力,再怎麼加快腳步,總是落後草上飛兩丈多遠,而且有愈拉愈遠的趨勢;至於冒牌金扇公子呢?他氣呼呼地緊隨在金扇公子身後。金扇公子邊追邊想,憑他手擊烤鴨成粉漿的內功,不至於會跑得氣呼呼地難以支撐啊!草上飛轉眼就走到了南村子口,右轉跑上了環村小道。“喂!”假金扇公子在後頭叫道:“我轉回去在北村子口等候草上飛!”“好!兩頭包抄!”兩頭包抄,果然是“抄”到擒來。草上飛沿環村小道直“飛”,計劃再折返漁大村,找個掩蔽處藏身,引敵深入後再脫逃。這是因為草上飛腳下功夫好,但功力卻遜於金扇公子,長途奔跑下去,跑上三五十里路後,很可能被他追上。凡輕功高手,都得以內氣真力做為後盾,到內力消耗殆盡時,便只能像常人那樣地行走了,這也是他不走南下長衡大道的主要原囚了。草上飛沒有想到,他剛走到北村子口,假金扇公子突然冒了出來,擋住了去路,想再回身時,真金扇公於已欺近身前,再想開溜已是措於個及了。“還想跑嗎?”兩個金扇公子平舉著金扇說,“不跑。看你兩人又奈我何!”草上飛心平氣和地說。“我兩人只想請教三兩個問題一,如果從實招來,不會對你有所奈何!”“有話快說,我草上飛沒閒工夫啊!”“那,你怎麼有閒工夫釘梢了我兩人三天呢?”假金扇公子說。“那是因為我懷疑你們其中一人,是我要尋找的對象;現在,這兩人都是我腳下敗將,都不是我所要尋找的人啊!好了,有話快說!”“聽說狐王失蹤了,她現在何處?”金扇公子直問。“我是狐王的奴才,奴才有誓死忠於主子的義務,恕難奉告。“你想找死啊!”草上飛手上握著六個金錢鏢:“憑你兩人要我死,還沒那麼簡單!”草上飛的出鏢、逃走是師傳絕招:“衡山復興堡的九大金剛都阻擋不了我的去路呀!”衡山復興堡以霹靂神掌威鎮武林,九大金剛人人都有開碑裂石的功夫。“假金扇公子不像真金扇公子那麼地急躁,他面露笑容地說:“聽說你在狐王轎前是奴才的奴才,屈居於四缺三絕兩拳雙腿一支簫之下,傳言可真?”.“嗚嗚嗚……”沒想到草上飛突然哭了:“我一生做兩人奴才,真有辱師門!”“聽說釵奴被孤王處死,此事可真?”“釵奴也是我的主人,我雖然每天替她倒洗腳水,她對我比狐王更兇;但,她死後我好想念她啊!後來,發現她的屍體不見了,因此,我現在到處尋訪她!”“哈哈哈……”“哈哈哈……”真假金扇公子都仰頭大笑:“我兩人乃堂堂男子漢,釵奴是女流之輩,居然釘梢兩個男人……”草上飛擦乾了眼淚:“當今武林怪事多,男扮女裝,女扮男裝的人,多啦!”他說後掃視了兩人一眼:“也許你兩人都是女扮男裝,或者是其中一人是女兒身!但是,現在……即或是你們其中一人是女嬌娃,也絕不是我的主人釵奴!”“假如我兩人中有個女娃,你又怎知他不是釵奴呢?”“釵奴的腳力遠勝於我,我是敗在她腳下而自甘為奴的;像你兩人的功力與欽奴相比,至少差了長江那麼一大條子!”原來革上飛是以“跑”來測驗真假金扇公子之中,是否有釵奴其人,如今,他失望了,當然要設法迅速逃離現場:“兩位如果沒有別的指示,恕在下不奉陪了!”說走就走,兩個起落後,便奔上了去長沙城的大道,像飛箭似的消失在大道的盡頭。“既然找不到狐王,我離家三年了!”假金扇公子目睹草上飛去遠後說:“想趕回粵北罩家堡去,以免父母懸念!”“兄臺別再開玩笑了,誰真誰假,你我心裡明白,快指示我去找史半仙吧!”“好吧!你豎著耳朵聽著:欲找史半仙,去訪鍾鐵嘴,衡山街頭上,懸牌斷生死!”他說後,從肩後取下金扇,順手扔向金扇公子:“接扇,金扇留原主!”“兄臺留作紀念吧!”金扇公子擲了回來。“是你親口說的,此扇要我留作紀念的,可不能後悔啊!”“此扇原本就是你的,該怎麼處置它,兄臺可自作主張!”“那……你就是道道地地的假金扇公於了!”“此話怎講呢?”“金扇公子的金扇,乃罩家堡祖傳球物,上面鐫有罩家堡墨寶,你身上帶的金扇,可就沒有字跡啊!”金扇公子聞言色變,展開金扇細看,果然是把假扇,這可氣急了:“兄臺,請將金扇還給我!”“你親口說是送給我的,剛說的話,就不算數了,是嗎?我已經承認自己是假金扇公於,你要是惹火了我,我便捉拿你去覃家堡,讓令尊大人辨認誰才是真正的金扇公子。”金扇公子最重要的信物,是以金扇來斷定身分,先祖遺訓“扇在人在,扇亡人亡”。何況,自己已離家三年,沒有金扇,父母是否能在兩個十分肖似的人中,辨認自己才是真正的金扇公子呢?“還有!”金扇公子不知道如何對答時,假的接著又說:“如果你真是金扇公子,請問令尊軍老堡主背上有幾顆黑痣?”這又把金扇公於問倒了,他從小看過父親背上有黑痣,但記不清楚有幾顆了。:“我知道他的背心中,有顆豆大的黑痣!”假的得意洋洋地說:“誰是真正的金扇公子?誰是假的?不必讓父母辨認,路人也可指認出來了!我現在警告你,打從今天起,不得假冒我金扇公子之名,在江湖上張揚!”這可把金扇公子氣火了,正待發作,施展他獨步江湖的金扇絕技,反手從背後抽出來了金扇。“你這人怎麼這樣傻,一把假扇子,又怎能傷人呢。?”假的昂著頭兒說:“想要回金扇,快去替我繪製岳陽城和洞庭湖的地形徹,最重要的是岳陽城內洞庭湖主鍾金家中的住宅”!“那……我去替你繪圖,請先把金扇交還給我!”“交圖還明扇”假的金扇公子說後一躍丈多高,一招“飛燕驚翅”,再蜻蜓點水般幾個起落便草,便朝草上飛的去向,疾奔而去,去速之快,他和草上飛應該是甘拜下風。什麼時候在什麼地點呢?他需要洞庭湖主家的詳圖,又有何用呢?他身負絕學,到底又是何人呢。!金扇公子腦袋裡裝滿了疑問。但不管有多少懸疑,目前最迫切的是找回金扇;要找回金扇,便只有先去繪圖。洞庭湖周圍八百華里,繪製洞庭湖圖,必須駕一葉扁舟,遨遊於湖中;繪製岳陽城圖只要性立在城門於上;便可俯瞰全城。因此,這兩者都不十分困難,雖然前者必須耗費許多時日,唯一一困難的是洞庭湖主家詳圖。洞庭湖主家位於岳陽城外十華里,用紅磚砌成的大圍牆裡,佔地三十多畝,究竟有多少座庭院,住在湖主家的護院,也得化上大半天時間,才能精確地統計出詳細數字,況且,湖主家有數百個護院,而且機關重重,進入湖主家,比登天還難。金扇公子在洞庭湖主家前焦急地徘徊著,如何繪好這幅圖呢,左思右想後,最妥當的辦法是投帖求見,把所見默記心中,然後再依“記”製圖。投帖拜見還有個好處,那就是覃家堡老堡主與湖王鍾金龍,昔年都是張士誠部屬,彼此雖然沒有八拜之交,但是同生共死的戰友。張士誠在長江戰敗後,為朱元璋擄獲秋被殺。他兩人原本義結金蘭,共同獻血伐元,事成後因為爭王位而成仇。張士誠被殺、朱元漳即皇帝位後,帝號洪武。張的部屬?害怕朱遠璋尋仇,紛紛解甲歸鄉,或而息影於出間,惑而隱居於深山。唯獨長江以南的一谷兩湖、:大期,仍然意想大什地集結個人武力,企圖為故主張土誠報仇。甚至想擁立故主的子孫即皇帝位,因此而激怒了朱元璋。但朱元津對他們無可奈何的是要是出兵討伐,是勞民傷財名不正言不順的事。因此,便只有假武林之手以殺武林之人。主其事者,便是大內高手羅金峰。金扇公於只知道湖主是父親昔年戰友,他哪兒知道今非昔比,好友反目的事,在人生的舞臺上常常上演啦!湖主收帖接見了金扇公於。“賢侄駕到,有失遠迎;”湖主坐在虎皮大椅上,兩眼瞅著金扇公子說:“前回湖畔路遇,跑得好快啊!”金扇公於恭恭敬敬上前一拜:“小侄拜見鍾伯父,前回因要事在身,請恕未能趨前請安。”“免禮,免禮”鍾金龍使盡氣力,牽動腫臉的笑紋說:“不知道賢侄再度光臨敝湖,有何指教。?”“小仲此次路過洞庭湖,有感於前回匆匆而別,特來向鍾伯父請罪!”「“嘿嘿嘿!……虎父無犬子,善於藏頭露尾,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啊!”“小侄實話實說.確是順道向鍾伯父來請安請罪的!”“還敢在我面前說謊”湖主收斂了臉上笑紋:“你小小年紀,為什麼離開覃家堡,從實說來!”“小作本家父之命!”金扇公子只得實話實說:“尋找狐王下落!”“那……好極了,好極了”!我也正在找狐王算帳呀!他殺了我手下的的三十六個舵主,此仇不報,我如何在江湖上立足?這樣好了,賢侄留在我這兒做護院統領,同心協力地尋找狐王吧!”“不,不,不;小侄已離家三年,必須返回覃家堡向家父覆命,以免他老人家思念!”金扇公子焦急地說。“你放一百個心,我這裡馬上派人去通知令尊,說你在內這兒做統領;令尊不但不會想念,高興還來不及呀!”“不,不,不;鍾伯父,小侄才疏學淺,恐難統領護院壯丁!”“來人啊;”湖主不理會他的話:“送罩公子進統領院!”立刻走上來了四個握刀的彪形大漢:“公子,請;”金扇公子無可奈何,只得乖乖地跟著走,心想:到了統領院以後,見機行事,一走了之,相信眾護院壯了都阻擋不了。但,他又想錯了,他進的不是統領院,是座堅硬的石室囚房。他萬沒想到在湖主心目中,他是送上門的買賣;有了他,湖主可以向粵北罩家堡討價還價了呀!這是金扇公子自出道以來最大的羞辱,起因為假金扇公子,他恨他,恨透了他,半夜,殺聲四起,一個黑衣蒙面人,手提長劍,刺殺了牢卒,斬斷了牢鎖,將金扇分子帶出了湖主家。一路上挾著他的臂急奔,奔出三十華里外,不再聞後面追兵聲時,把他扔擲在地上:“你這人,好笨!你可知道,你進湖主家,等於羊入虎口!”“我好笨,謝謝你相救之恩,”“不必謝我了,長嶽地區正在追殺你,快南下衡陽,最好是藏扇易裝;還有,繪圖的事,免了吧!”他說後,向前飛奔而去。金扇公子望著他的背影叫道:“兄臺,你是……”——wuxia8.com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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