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申之交,譚步龍和曾月蓉來到寸雙寺,他們焚香膜拜之後,便進入禪房來拜見寸雙神尼。
立即有二十三名女尼前來致賀。
二人赧喜的道過謝,立見寸雙神尼道:“蓉兒,她們邀你們今晚在此地用膳,她們想沾沾喜氣呀!”
“是!”
“阿龍,你進來!”
“是!”
曾月蓉立即和諸人離去。
“阿龍,演練掌法及劍法吧!”
“是!”
譚步龍立即中規中矩的演練着。
“嗯!很好,你已經入門,今後就加緊練習吧!”
“是!”
“阿龍,你別介入西南商店和西安商店之競爭!”
“是!他們皆是我的親人呀!”
“不錯,你把握機會練習吧!以你此時的功力,每天只需運功半個時辰,便不必歇息,你就全力練習吧!”
“是!”
“蕩魔招式系以周天易理為基礎,既可攻又可守,你只要勤練,再結合貧尼那二十四字,必可在一年內大有成就!”
“是!”
“師妹上回和你一敍,她甚感欣喜,明年九月九日,她將赴泰山與各派掌門聚會,屆時,它會來瞧瞧你!”
“榮幸之至!”
“阿龍,你目前不再受子時陰寒抽搐之苦吧?”
“是的!恩師可有指點?”
“阿龍,這一切完全是一位神秘人物之安排,吾早已瞧知你被人將功力灌注於體中,再每日運行一個時辰!”
“運行之時,你不知運功,才會受苦,不過,正好可以充分淬鍊你的每處筋脈及肌肉,因而,你才有此種成就!”
“那人是誰呢?”
“別急,時機一成熟,他必會來找你,他一定經常在暗中注意你,你不妨多加留意,或許會有所收穫!”
“是!”
“你對武學稍欠瞭解,吾會吩咐蓉兒指導你!”
“是!”
“讓蓉兒她們多聊聊,你再練掌,吾稍加指點吧!”
“是!銘謝恩師!”
日子平淡的消逝一個月,阿龍果真每天只運半個時辰,便一直在書房中練掌劍,張燕二女也不打擾他。
阿龍每天去見曾月蓉一次,她除了指正他的招式之外,更把她所知道的武學常識完全告訴他。
他如魚得水的飛快進步着。
一年一度的端午佳節來了,阿龍帶着張燕、張鶯及小燕、小鶯返家共慶佳節,順便讓她們與曾月蓉三女更熟些。
他陪着譚天喝酒聊天,譚氏被三位媳婦及四位啤女逗得呵呵連笑,連譚天不由自主的笑了!
“爹,你的氣色不錯哩!”
“真的呀?蓉兒配一大罐藥給我和你娘服用,而且還教我們打拳蹦腿,你娘已經好久沒喊腰痠背疼哩!”
“真的呀?她怎麼沒告訴我呢?”
“她還有不少事沒告訴你哩!不過,她知道你忙着練武,她不吵你,你真好命,連爹孃也沾光哩!”
“全靠爹孃的養育呀!”
“哈哈!幹!”
“幹!”
黃昏時分,他們用過膳,方始返回莊家,立見張氏過來道:“阿龍,你把她們帶回家,你岳父不大高興,下回別如此!”
“是!”
“燕兒、鶯兒,你們即使要出去,也該搭車呀!”
“是!”
張氏搖搖頭,立即離去。
張燕低聲道:“龍哥,你別見怪,娘因為大嫂一直沒懷孕,加上生意差,而煩心,你別怪她呀!”
“沒關係,你們歇會兒,我去練功啦!”説着,他立即步入書房。
張鶯低聲埋怨道:“爹孃太沒風度啦!”
“算啦!咱們不該沒事先告訴爹孃呀!”
“他們不會答應啦!咱們好似犯人哩!”
“別如此想,把心情放輕鬆些,別害了孩子!”
“好嘛!姐,蓉妹可真美,又有風度,談吐既文雅又見多識廣,我一直覺得大大不如她哩!”
“不錯,它真令人佩服,今後該多多親近她!”
“是呀!還有小月及小蓉既美又乖巧,小鶯及小燕不如她們哩!”
“不錯,她們一定見了不少世面!”
“姐,反正沒事,我想多看點書,充實一下!”
“我也一樣哩!”
六月初五上午,阿龍正在書房練武,張燕手持一份紅帖和張鶯一入內,他立即收招道:“誰要請客?”
“西南珠寶店東家曾天來邀你明天上午巳時指導該店之珍寶拍賣!”説着,它立即含笑遞出紅帖。
“哇操!他怎會邀我呢?”
“爹和大哥也有一份邀帖!”
“爹會讓我參加嗎?”
“爹方才説他不參加這種噓頭,吩咐你去!”
“好呀!對了,什麼叫拍賣珍寶呀?”
“這是一種推銷生意方式,通常皆故意安排一些人抬價!”
“我明白了,好,我明日去見識一下吧!”
二女立即離去。
阿龍立即繼續練劍。
晌午時分,張燕來邀他用膳,他一入座,張鶯便道:“聽説今天上午有百餘人遠自洛陽及開封來此他們要參加明天的珍寶拍賣大會哩!”
“真的呀?真是不辭老遠哩!”
“聽説他們都是洛陽、開封一帶有名的收藏家及商店老闆哩!”
“真的呀?曾天來可真有辦法哩!”
“不錯,爹方才決定明日赴會啦!”
“我……不能去啦!”
“爹沒説,你照樣去吧!”
張燕道:“聽説這一百餘人中,有些人是爹店中珠寶之供應者,爹當然要趁機和他們多多接近了!”
阿龍不便批評,立即默默用膳。
膳後,他稍在院中散步,立即又開始練劍。
黃昏時分,他滿意的收招回房沐浴。
浴後,他一坐上餐桌,張鶯便道:“下午又來了六百餘人,他們來自各地,連嶺南之人也來了,曾又來實在厲害!”
阿龍忖道:“爹明日一定會有驚人之舉!”
他立即點頭道:“的確不簡單哩!”
“聽説北街明天除了珠寶店之外,一律暫停營業哩!”
“他們準備挺充分哩!”
“是呀!八家客棧今天早就停止營業,專供那七八百人歇息哩!”
他們又聊了一陣子,方始離席,阿龍在院中散步之後,立即又進入書房默默的練習‘蕩魔掌法’。
翌日一大早,張弼父子便前往北大街巴結那些貴賓,阿龍卻練劍練到辰中時分,方始沐浴更衣。
張燕姐妹仔畑的幫他打扮之後,方始送他出門。
他尚未走近北大街,便被人潮堵住,所幸大多數是熟人,他略一招呼,眾人便自動讓他通過。
他一走到街口,便瞧見街口已經搭着豪華的牌坊道:“恭迎全國各地貴賓蒞臨天南珠寶店指導”。
牌坊下站着兩位中年人,他們正在查看兩名持扛帖之人,阿龍暗暗叫糟道:
“哇操!我不知要帶紅帖哩!”
卻見右側中年人朝他道:“譚公子,請進!”
阿龍一怔,附近之人羣亦一怔!
阿龍上前道:“抱歉,我忘了帶邀帖!”
“沒關係,小川,幫譚公子帶路!”
立見一位青年上前行禮道:“譚公子,請!”
阿龍立即認出他是曾家莊莊丁,他便含笑跟去。
北街既長又寬,此時每隔一丈便站着兩位青年,他們中間擺着一張高几,几上以紅巾蓋住一樣物品。
阿龍心知這些必是珍寶,便含笑行去。
那些青年不但服裝相同,亦相同的一一向阿龍行禮問好,阿龍心知這是岳父之‘造勢’,立即一一含笑還禮。
城民們瞧得紛紛議論着。
因為,方才已經有不少的城中富人進去,連杜大人及管大人也已經進去,可是,那些青年只是默默瞧着他們呀!
他們怎會認識阿龍呢?
不止他們奇怪,站在三家西南商店對面客棧酒樓樓上之人亦在奇怪,張達禮更是瞧得不是滋味。
張弼的眉頭更是一皺。
因為,他私下請一位有名的‘地理師’來瞧過莊內,希望能夠讓周明珠早日有喜及生意興旺些。
那位地理師‘鐵口直斷’的説莊中之靈氣完全在阿龍身上,所以,張燕二女能夠迅即有喜。
那位地理師還建議張弼早日讓阿龍搬出去。
為了面子,更為了避免阿龍與曾月蓉接近,張弼反對。
地理師只好作些補救措施啦!
如今,張弼一瞧見阿龍如此受歡迎,他當然不爽啦!
阿龍卻在此時被帶向居中耶間珠寶店。
立見挺立在門口之六名青年行禮暍道:“恭迎譚公子!”
哇操!好大聲,所有之人皆瞧過來啦!
阿龍含笑道:“免禮!”
立見西南珠賈店主人曾天來快步出來拱手道:“歡迎譚公子大駕光臨,今日盛會有你這一條龍光臨,一定圓滿!”
“不敢當,不敢當!”
“請!在下向你介紹幾位貴賓!”
“請!”
店中燭火通亮,五十餘位胖瘦不一之錦服人分別坐在椅上,杜大人及趙大人居然站在一位清瘦老者之身後哩!
曾維揚與潘天旺赫然坐在老者之兩側。
曾天來含笑上前道:“趙老,小的向你介紹一下,他叫做譚步龍,亦是杜大人及趙大人方才一再提起的阿龍!”
癯瘦老者唔了一聲,立即望向阿龍。
阿龍欠身行禮道:“參見趙老!”
“嗯!走近些,讓吾瞧瞧!”
“是!”
“嗯!靈……秀……富……貴……清……奇……好相格……手!”
阿龍立即上前遞出雙手。
老者摸了一陣子,連連點頭道:“你為何不入仕途?”
“小的才疏學淺!”
“客氣,何謂道再道,非常道?”
“敢問趙老欲針對儒家之道,或道家之道?”
“唔!果真不凡,二道有何區別?”
“恕小的斗膽妄評,儒家之道在於強調修心養性及為人處事之道理,誠可謂為‘人道’!”
“有理,道家之這呢?”
“道家之道專究迴歸純樸自然,它是徑由儒家之‘人道’昇華而成之‘天道’,它只能意會,不足言傳!”
“妙哉,呵呵!聽你一言,啓吾二、三十年之惑,坐!”
“不敢,趙老若不嫌棄,小的願於今日盛會之後,侍候您共悟道!”
“妙哉!開始吧!”
曾天來含笑應是,道:“恭請各位揭寶!”
説着,他已走到街中揚聲道:“各位貴賓,各位同行,各位兄老兄弟姐妹們,你們馬上可以瞧見五十種稀世珍寶啦!”
説話之間,趙老在曾維揚引導下,牽着阿龍來到右側幾前,他一揭開紅巾,立即啊道:“九龍在天!”
眾人立即探視着。
只見一塊大玉雕成九條青龍,它們栩栩如生狀似行雲吐霧,正是前朝曾經大為轟動之‘九龍在天’。
聽説,若以清水灌入龍口三天,再倒出而喝,必可強身祛病。
趙老道:“此寶價值連城,價值連城!”
曾維揚含笑道:“銘謝趙老金口,請入內歇息!”
“好,阿龍,來!”
“是!”
阿龍便和他入內暢談。
阿龍和他交談不久,便體會出他的身份不凡,而且甚為慕道,於是,他將他多年來所悟之道敍述着。
趙老頻頻喝采,時而沉思着。
街上卻是讚賞連連的為一一揭巾的珍寶喝采。
曾天來含笑道:“謝謝!請有意收藏珍寶之雅士或有意收購之同行前往鑑賞,底價標在几上之紅紙內,請!”
那些人立即紛紛前來鑑賞。
張弼及城中同行立即聚在樓上瞧着。
半個時辰之後,曾天來捧着一尊玉石道:“圖個吉利,就從‘三羊開泰’開始,底價是一萬兩銀子,請!”
“一萬五千兩!”
“謝謝!請繼續!”
一番抬價之後,終以五萬八千兩銀子成交。
“五八,吾發也,恭喜河南魯老扳,謝謝!”
立即有不少人鼓掌。
那位中年笑呵呵的取出一疊銀票交拾曾天來,當場便有一位秀麗少女手捧錦盒紅巾將它裝妥及送出。
曾天來呵呵笑道:“這尊笑彌勒出自大唐,底價一萬五千,請!”
“三萬”
哇操!挺彪悍的哩!
一番競價之後,終以六萬六千兩銀子成交。
“六六大順,笑彌勒必佑董爺,謝謝!”
在曾天來熟悉技巧的標售之下,黃昏時分,終於只剩下那尊、‘九龍在天’,曾天來立即入內道:“趙老請!”
“唔!要標‘九龍在天’啦!”
“是!”
“好!阿龍,咱們出去一下!”
“請!”
趙老一摸‘九龍在天’道:“吾在朝中五十一年,去年剛退休,這五十一年來,吾一直託入在找這尊‘九龍在天’!”
“它原本是前朝鎮朝之寶,不知於何時流落民間,吾以一生清譽作保,它至少值五十萬兩……黃金!”
城民立即大啊連連!
立即有一名胖者道:“趙老不凡,我願出六十萬兩黃金!”
哇操!夠氣魄,阿龍不由心兒怦然連跳。
當場便又有人加了一萬兩黃金。
十二位實力派,內行人立即搶標。
半個時辰之後,終以一百二十一萬兩黃金成交。
來自洛陽的何洪在眾人掌聲中,接過‘九龍在天’。
曾天來謝道:“銘謝貴賓之合作,請莊主説幾句話!”
莊主?哇操!眾人好奇的注視着!
曾維楊含笑上前道:“在下曾維揚,去過嘉定之朋友—定聽過在下之名,在下今年買下此街今日特來銘謝諸位之捧場!”
立即有不少人鼓掌。
張弼駭道:“原來是他,難怪!”
周福低聲道:“藥材大王潘天旺是他的大舅子,不好惹哩!”
只聽曾維揚揚聲道:“為了答謝各位鄉親之捧場,從今天起,每天上午辰時起至晚上酉末止,十五家酒樓一律免費招待!”
立聽一陣啊聲!
曾維揚道:“這項招待活動,持續到今年年底截止!”
張弼諸人立即神色若土。
城民立即歡呼連連!
良久之後,曾維揚又道:“此外,其餘的八十五家商店各降價一成,歡迎各位鄉視繼續捧場,謝謝!”
城民更熱烈的歡呼啦!
曾維揚招呼貴賓到酒摟用膳啦!
張弼諸人神色若土,更有不少人喃哺自語道:“完啦!完啦!”
曾家莊一向財大勢大,又有潘家支持,加上今日標售之收入,誰也拚不過他,難怪他們會神色若土。
他們陪着用膳不久,立即離去。
阿龍坐在趙老身旁,正接受眾人之敬酒哩!
戌中時分,阿龍方始步近莊家大門,立見張弼父子及張氏坐在廳中,他剛走出三步,便聽張弼喚道:“龍兒,過來聊聊!”
哇操!好親熱喔!
阿龍不正意的入廳行禮道:“參見岳父,岳母及大哥!”
張弼含笑:“坐!”
張達禮更是指向身旁太師椅道:“阿龍,坐呀!”
“是!謝謝!”
張弼含笑道:“散席啦?”
“是的!”
“趙老返京啦!”
“他還要到阿房宮舊址走走!”
“他有否邀你同行!”
“有!不過,愚婿已經婉拒!”
“啊!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上任刑部大人哩!全國大小官兒皆歸他管哩!他雖退休,仍然不小的影響力呀!”
“愚婿不知岳父之意,不敢答應!”
“這……你今後可以自由行動啦!”
“是!”
“你設法陪陪他,你看他講今天一句話,‘九龍在天’便標出一百二十一萬兩黃金,你一定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是!”
“你為何認識曾天來?”
“他是曾家總管!”
“曾維揚之總管嗎?”
“是的!”
“你認識曾維揚嗎?”
“是的!蓉妹是他的長女!”
“什……什……什麼?會有此事?”
張氏問道:“曾月蓉是曾維揚之長女?”
“是的!”
“啊……這……”
張達禮問道:“你為何不早説呢?”
“我……不便説!”
張弼三人立即神色連變。
良久之後,張弼道:“阿龍,你能否安排曾親家來莊中用膳?”
曾親家?哇操!有夠肉麻!
“愚婿明日去見見他!”
“很好!你也該接蓉兒來莊中住!”
“小婿明日順便辦此事!”
“很好,你下去歇息吧!”
阿龍立即行禮退去。
他一回房,二女便問道:“龍哥,娘方才説你今日大出鋒頭哩!”
阿龍立即敍述今日之行及曾家之身份。
二女立即連連變色。
阿龍便又敍述方才與張弼三人交談之事。
二女不由一陣難為情。
阿龍便寬農沐浴。
浴後,他調息半個時辰,立即進入書房練掌。
翌日,他剛用過膳,張弼父子使來邀阿龍去拜訪曾維揚,卻聽曾天來表示他已和趙老去見曾月蓉。
他們一趕去,便見曾維揚、潘天旺和趙老正在廳中和曾月蓉及譚天夫婦歡敍,他們立即入廳。
趙老含笑道:“阿龍,你有此賢妻,可喜可賀!”
“謝謝!趙老,這位是家嶽張員外,這位是……”
趙老點頭道:“他是張達禮吧?”
張達禮上前下跪道:“參見大人!”
“免禮,你棄仕從商,聽説經營不錯哩!”
“全託大人之福!”
“別客氣,坐吧!阿龍,陪吾坐坐!”
阿龍立即坐在他的身邊。
“阿龍,你有兩位岳父協助,何不從商呢?”
“小的不才……”
“又來啦!似你這種人才,無論做那種行業,皆是個翹楚,不過,你若經商,確實可惜些!”
“請趙老指點!”
“隨吾返京,吾面奏聖上保你在京歷仕!”
“這……恕小的方命,小的無意仕途!”
“罷了!官場之習氣確不宜你,隨緣吧!”
“是!”
“隨吾去瞧瞧阿房宮舊址吧!”
“是!”
不久,六部馬車己帶着廳中之人來到阿號宮舊址,趙老邊瞧邊嘆‘項王魯莽!
’良久之後,方坐在石旁稍歇。
曾月蓉含笑奉茗道:“趙老,請!”
“很好!”
曾維揚道:“趙老有興赴川一遊否?”
“下回吧!”
他們又逛了一陣子,方始返回譚家用膳。
膳後,曾維揚便陪趙老離去,張弼含笑道:“蓉兒,你若不賺棄,就擇日搬至莊中來住吧!”
“謝謝!有喜不便搬家!”
“好!好!日後再説吧!”
他們又寒敍不久,便向阿龍離去。
一返莊門,張弼便道:“龍兒,去約親家今晚來莊中用膳吧!”
阿龍立即應是離去。
沒多久,他已見到曾維揚及潘大旺,三人一入書房,阿龍便道:“岳父,舅舅,張家今晚請你用膳!”
“阿龍,恕我不賞臉,我待會便送趙老返京!”
“是!”
“阿龍,我存心教訓張家,你別介入!”
“是!”
“申龍之財物已經順利取出,吾已經連同昨天標售之金額一併存入大正銀莊,存單已交給蓉兒!”
“是!”
“目前不宜從事其他活動,你就先存下那些錢吧!”
“是!”
“吾已吩咐總管擇地興建莊院,完工之後,你們就搬進去住吧!”
“是!”
“全力練武,別分心,吾準備啓程,你先回去吧!”
阿龍立即應是退去。
他一返回張家,張弼迫不及待的喚他入廳道:“來不來?”
“他馬上要陪趙老返京!”
“這……留待下次吧!”
他心中暗罵,表面上卻不敢發作哩!
阿龍立即返回書房練掌。
農曆七月三十日,聽説‘好兄弟’要在今天返回鬼門關,所以,家家户户一過中午,便開始‘餞行’及焚燒大把大把的紙錢。
阿龍渾然不知這些,因為,他從七月十五日中元普渡之後,便一直在書房中靜悟‘天道’及掌法、劍法。
張燕四人已得到他的吩咐,除了送水入內之外,沒人敢入內,更儘量少説話,她們只是靜靜的看書。
酉戌之交,阿龍突然緩緩起身,便徐塗揮手閃身。
沒多久,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四尺方圓之內只見一樓輕煙在飄閃,根本已經瞧不見他的五官啦!
沒多久,他以指代劍飄閃着,立聽指尖透出嘶嘶輕響。
張達禮的房中卻在此時傳出‘戰鼓聲’,可是,沒多久,‘鼓聲’一頓,立聽張達禮低聲道:“你是什麼意思?”
周明珠“我……”了一聲,沒再吭氣。
“你最近越來越冷淡,今天更是不搖半下,什麼意思?”
“我……身子不適!”
“身子不適?騙誰?你一天到晚在莊中吃香喝辣,養得白白嫩嫩的,身子會有什麼不適?
搖呀!“
“我……我覺得沒什麼興趣!”
張達禮似挨一記‘左勾拳’,立即神色大變。
“周明珠,你是什麼意思?”
“你心情不佳,別怪在我的頭上!”
“你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説話?”
“我……你變心了,你當初説要侍候公主般侍奉我,你今天卻一再叱喝我,質問我,你變心了!”説着,她立即捂瞼輕泣!
“你……哭什麼?辦這種事,你還在哭,別哭!”
那句‘別哭’乃是怒喝而出,周明珠立即驚慌的止哭。
張氏卻匆匆前來敲門問道:“發生什麼事啦?”
“娘,沒事!”
“早點歇息吧!”
張達禮一下榻,立即入浴室猛衝身。
周明珠卻默默流淚着。
譚步龍被吵醒,立即返房。
張燕和張鶯正在低聲交談,她們一見他入房,立即示意他別説話及朝浴室指去,他會意的立即沐浴。
不久,他一出浴室,便聽見周明珠問道:“你……你要去那兒?”
“你別管!”
立聽開門聲及匆匆離去步聲。
不久,周明珠已在張弼房門外泣道:“爹,娘,達禮出去了!”
立聽張氏低聲勸道:“讓他出去散散心吧!”
“娘,達禮不該罵我呀!”
“我會説説他,回去歇息吧!”
“好!”
張燕輕輕搖頭低聲問道:“龍哥,你吃些東西吧?”
“好!我把這些剩宵夜吃了吧?”
“不!吩咐小燕去做吧!”
“太晚了,別吵她,燕妹,鶯妹,你們的肚子如此大,快生了吧?”
張燕撫腹赧喜道:“可能在中秋分娩!”
“哇操!好貪吃的小傢伙,想吃月餅哩!”
二女立即格格一笑。
張鶯道:“龍哥,婆婆已經找了兩位奶孃,好嗎?”
“你們的意思呢?”
“我們打算自己照顧孩子,反正,我們也沒事嘛!”
“好!我明日回去向娘説説!”説着,他已經開始吃宵夜。
張燕低聲道:“龍哥,店裏的生意已經虧本一個多月了!”
“咦?為什麼呢?不可能呀!”
“十五家西南酒樓從上月初七起每天準時免費招待,城內其他的大小酒樓及食堂如今已經全部關門大吉!”
“咱們之五十一家酒樓撐到上月底,亦暫停營業,光是損壞之料理,便賠了不少,人員薪水更是不計其數!”
“此外,西南八十五家各類商店再度降價一成之後,咱們店中之生意更是門可羅雀,迄今已有不少貨品毀損!”
“影響這麼大呀?”
“是呀!嫂子自己管帳,它前晚曾向大哥提過,這一兩個月好似虧損五千餘兩銀子哩!”
“還好,不多嘛!”
“可是,七月一向是旺季呀!倉庫中還有不少的東西哩!這些東西即將會損壞,而且店面、人員開銷也不少呀!”
“每月會虧多少呢?”
“至少有五千兩銀子!”
“可以熬到年底吧?過了年底,就好啦!”
“不一定,曾天來最近先後買了八十家酒摟及五十七家雜貨,珍寶店,説不定又會有什麼整人措施哩!”
“整人?他們在整人?”
“爹跟大哥皆認為他們在整咱們,因為,爹曾岐視蓉妹呀!”
“不會這樣子吧?”
“龍哥,爹一向愛面子又好勝,他明知曾家是衝着他來,他為了面子,必須撐下去,説不定會賠價售貨哩!”
“何苦呢?我去向曾天來説説吧!”
“可能説不通,因為,本月初,有三十餘名倒閉之店家曾經去與他理論,結果,那三十餘人現在還在牀上養傷哩!”
“啊!曾家打人啦?”
“那三十餘人先砸店毀貨,曾天來之手下便出手教訓他們,將他們押送縣衙,管大人便抬出你的名義化解此事!”
“我的面子如此大嗎?”
“奇大無比哩!”
二女不由格格一笑!
阿龍道:“曾天來認為是爹唆使那些人去鬧事嗎?”
“那三十餘人之中,有八名曾經在咱們店裏做過事,他們也當眾承認是替咱們出氣,不過,他們是自願的!”
“夭壽!事情搞大啦!”
“是呀!趙大人曾出面調停,曾天來不賣帳哩!”
“聽説川人寧折不彎哩!我明日去瞧瞧蓉妹吧!”
“好吧!你要不要歇會兒?”
“沒關係,你們歇息吧!”説着,他立即步向書房。
且説張達禮含怒出門之後,怔道:“我………我該去那裏!”
他便默默沿街而行。
他這陣子最不爽啦!
他一向視阿龍為卑賤之下人,可是,阿龍在房事方面能夠擺平兩位女人,他卻支持不到盞茶時間,實在有夠漏氣。
他只搞一個老婆,卻搞不大老婆的肚子,阿龍娶三個女人,卻個個大腹翩翩,他怎能和阿龍比呢?
珍寶拍賣那天,阿龍被趙老敬愛有加,他卻連邊也沾不上。
城民至今仍然到處歌頌阿龍,張達禮每聽一次,心兒使似被針戮一次,他的個性及思想越來越憤怒、偏激啦!
加上生意上之不順,他更不爽啦!
偏偏方才周明珠對他冷淡及還嘴,他真想揍她哩!
他走着走着,不由又想起這些事。
他不由怒火中燒。
他瞪目默默的行。
不知過了多久,他發現他居然走到自己的那棟別莊,他突然想喝酒,他記得莊中有酒,於是,他攀牆而入。
一條黑影亦在此時由遠處牆角掠入院中。
張達禮自櫃中取出酒杯及一壺酒,立即連喝三杯。
那條黑影卻潛入後院地窖,取出一個麻袋朝前行去。
這條黑影正是水汪汪,它在半月前回到西安,它一直潛在張家暗窺阿龍練劍及練掌,她日益滿意着。
尤其方才瞧見阿龍悟透後之身法,她更滿意。
她是一個個性偏激之人,她方才聽見張達禮欺負周明珠,她在不悦之餘,便打算好好的教訓張達禮一番。
她便在屏風後默默瞧着。
張達禮喝了半壺酒之後,突然將酒杯朝地上一擲,罵道:“阿龍,你是什麼玩意兒,我是公子,你是奴才哩!”
他便罵出一大串髒話。
水汪汪火大啦!
她取出黑巾朝臉上一蒙,立即步出。
張達禮乍見黑衣蒙面人,嚇得立即起身。
水汪汪不吭半聲的逼近,張達禮退到壁前顫聲道:“別過來,你想幹什麼?你是不是缺錢?我給!我給!”
“你能給多少?”
“很多,你要多少?”
“一百萬兩銀子!”
“啊!你……你……太多……我沒有……”
“哼!張公子怎會沒錢?”
‘叭!’一聲,它已扣住他的‘啞穴’。
她在他的胸、腹、背部一陣輕拍,他立即全身抽搐的倒地翻滾,那張俊逸的臉孔更是已經扭曲。
他想求饒,卻説不出話來。
方才所暍下之酒,立即似泉水股兒汗而出。
就在他即將昏去之際,水汪汪解開他的穴道。
“我……給……不過……現銀……不夠……”
“你錯了,我現在要一百五十萬兩啦!”
“啊!沒……沒有……辦不到!”
水汪汪冷冷一哼,便自屏風後取來麻袋及那條毛巾,張達禮啊了一聲,立即似見了歷鬼般全身發抖。
水汪汪沉聲道:“鹿天曾躺過這個麻袋吧?”
“你……你是誰?”
“當夜那位女子是吾女!”
“啊!你……你想怎樣?”
“我想回官方揭穿你這個真兇!”
“不……不要……求求你!”
“哼!拿錢來呀!”
“真的沒那麼多的現銀呀!”
“好!你們那些店面值多少錢?”
“你……你要……”
“我要那些店面,明晚此時,你把全部店面的地狀及讓渡書全部送來,否則,後天上午你就自己去縣衙報倒!”
“不!不!等一下,可否緩幾天?我必須和家父商量一下!”
“商量一日即可,你別想搞鬼,否則,你每日子午兩個時辰皆會很難受!”説着,她己似踢皮球般踢他。
立見他抱腹翻滾不已!
水汪汪冷冷的瞧了一陣子,方始踢開他的‘啞穴’道:“你明晚若不來,後天就去投案,終生逐日疼兩次!”説着,它立即閃去。
張達禮似大病一場,他一見手、腳、臉皆被酒杯碎片刮傷數處,他不由自主的呻吟出聲,全身更是顫抖。
他一向養尊處優,何嘗如此挨扁過呢?
他一想起麻袋及毛巾,立即全身發抖!
他急忙奔出。
可是,他立即瞧見自己這付模樣若被路人瞧見,一定會很麻煩,於是,他回到櫃前,換上一套衣衫。
他拭淨臉部,一見尚在流血,立即找藥。
不久,他抹藥止血,方始離房。
他一見廳中之亂狀,立即開始清掃。
當他弄淨之後,已是子時時分。
他匆匆返回莊中,立即在書房沉思。
哇操!人不能做虧心事喔!報應隨時會臨頭喔!——
雙魚夢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