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老爹,您慢走。”
在仇瑚事先的籌劃下,他已用妖術將這座荒山野嶺變成了一座巍峨的莊園。他還請來一些狐子狐孫客串演出裏頭的丫環與僕役的角色,這時莊園內不但是熱鬧非常,更在他們的佈置妝點下變得美倫美奐。
“這……這就是公子府上?”賞老爹張大了嘴。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他還是頭一回住進如此高級的房舍呀!
看來這地方似乎挺大的,僕人又多,將來兒若能嫁來此地,即便是眼睛不方便也有人伺候着,他也可寬心不少。
倒是兒緊挽扶着爹爹,心底的不安似乎愈來愈大。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兒有股陰沉沉的感覺,讓人覺得心驚膽跳。
“爹很滿意這裏,兒,你認為呢?”賞老爹輕拍着女兒的手。
“我……”見爹爹難得開懷,她實在不好潑冷水,只好説道:“女兒看不見,爹爹滿意就成。”
“你這是什麼話?人家仇公子看上的是你,得要你也喜歡才成啊!”
“難道兒姑娘不滿意在下?”仇瑚眯起眸子,低頭俯視着她。
“呃……不,不是的。”他灼燙的氣息突然近距離地噴在她臉上,讓她渾身輕顫了下,頸臉處陡變一陣躁紅。
“那就是願意與賞老爹在這小住幾天了?”他帶着笑,吟出的話音仿似温柔的和風般可淨化她紊亂的思緒。
她深吸了口氣,沒轍地點點頭。
“那太好了,跟我來,客房就在這邊。”
於是在仇瑚親自的帶領下,他們一塊兒來到了東廂處,那兒有一整排的上等廂房,賞老爹就和兒安排在相鄰的兩間房。
“賞老爹,瞧您似乎挺累的,要不要歇會兒?”仇瑚先將賞老爹安排進房裏,併為他倒了杯熱茶。
賞老爹喝了口熱茶後,點頭道:“我是有點兒累了,那麻煩你帶兒去她房裏吧。”他似乎已將仇瑚視為女婿人選,男女授受不親上已不太堅持了。
“沒問題,我這就帶兒過去。”
仇瑚走上前!拉過兒的手,“來,我帶你去你的閨房,小心門檻。”
他的細細呵護,讓賞老爹看在眼裏不禁捻鬚笑了笑、點點頭,但願這男人千萬別像那個沒良心的呀!
“爹!兒待會兒來看您。”兒臨走前,不忘對爹爹説道。
“好好,你也去歇着吧。”賞老爹擺擺手,帶笑的目光直凝腴着他們兩個離去的身影。
當仇瑚將兒帶進了隔壁廂房,臉上則掛着笑靨,“兒,這就是你房間,是不是也累了?”
“我還好,多謝公子關心。”他雙翦如波影般在他眼前閃動,若非她看不見,那模樣活像兩人目光相扣,如此親膩。
“咦,你怎麼還喊我公子,該改口了。”他緩緩笑説,成功的營造出一抹曖昧氣氛。
“改口?!”她秀眉一顰。
“是啊,該不該喊我瑚哥了?”他斜唇一笑,輕輕挑起她的臉蛋,拇指輕拂她形狀優美的唇。
“嗯?”她被他這種調戲的手法弄得心兒一亂。
“別怕,知不知道男人只會對心愛的女人這般。”他嘶啞着嗓音,習慣性地在他臉上掛着抹灑脱恣氣的笑容。
忍不住,她舉起手撫上仇瑚的臉龐,企圖從這種細細碰觸下窺知他的模樣——
他有雙斜飛入鬢的劍眉、一副英挺的鼻樑,一對有着長長睫毛的眼睛、還有兩片緊抿的薄唇……
這樣的組合是如此的俊逸,有如神來之筆的五官,她配得上他嗎?
“怎麼?‘看’得如何了?”他黑眸變得濃濁,輕點她優美的絳唇。
“你長得很好看。”她凝神諦聽着他沉穩有力的語調!雙頰不爭氣地驀然飛上兩片紅雲,嬌窘不已。
“是嗎?你也長得美極了。”他帶笑道。
“呃——”
還好她看不到,否則定會被他那雙邪魅的眼神弄得渾身燥熱,不過光聽他這麼説她就已經有點窘澀難安了。
“公子您……”
“還不改口?要不我可賴在這兒不走了。”他眼神陡地閃過一絲狹光,“試着喊喊看。”
她難為情地低下螓首,那兩個字雖是簡單,但真要脱出口,還真是困難。
“這兒只有我,沒人聽見,更沒人會笑你。”仇瑚淡淡揚起一道濃眉,好整以暇地望着她那副倉皇的模樣。
“嗯?試試。”他一雙帶着深綠光線的眸子綻放着一絲悠哉與温和笑意。
“瑚……”
“繼續,別怕。”見她頓住,他立即鼓勵道。
“瑚……瑚哥。”好不容易,她終於喚出了口,卻已羞赧得不能自已,雙腮頓時像極了秋葵海棠,淡紅輕橘……
他心一動,抬起她的小臉,忽而吻住了她的小巧檀口,大手固定着她的後腦勺,舌頭探入她口中,顛覆她所有思想。
“嗯——”她嚇得張大眸,卻望不見侵犯她的男人,心底可是又急又慌!
仇瑚並不放過她,吸吮舔吻的動作驀地加重,意猶未盡地汲取她口中蜜津,逐漸轉深了他碾吻的節奏。
“不!”
她使盡全力推抵着他粗獷的胸膛,心底不斷翻騰掀起萬丈波濤——
終於,他主動撤了唇,放開了她。她嚇得直往後縮,喘息也變得又急又亂,直摸索着身旁的東西,淚水狂妄的在眼中打轉。
“兒……”他向前一步。
她聽聞腳步聲,急急往後退,卻不注意勾到椅腳,整個人往後一栽,後腦險些撞到了牀頭。
“小心——”他迅速奔上前!猿臂一撈,勾起了她。
“別碰我。”兒渾身發顫,嚇得身子瑟縮着。
“我嚇壞你了嗎?”她雙目閃着陰霾的笑容,輕柔地攫住她的臉,莫測高深地望着她那驚駭的模樣。
“我想回家……放我回去……”她眼角滲出了淚。
“沒男人吻過你嗎?”他不敢相信地問。
“呃——”她臉兒微熱,急着推開他。
“讓你為他犧牲的那個男人,也沒碰過你嗎?”仇瑚的雙手緊貼着她瘦不露骨的勻稱身子。
“沒有,你別亂説話。”她怔茫地扭動起身子。
“那他還真是沒用。”他低聲嗤笑。
“什麼?”
“沒……沒什麼,剛剛是我冒犯了你,難道你不原諒我?因為實在是你讓我情不自禁。”
仇瑚牽動起嘴角,挑高一眉,目光大膽地在她被他吮得紅腫的菱口上來回梭巡,恨不得再一親芳澤。
“我想回家。”不單單是因為她的自卑,更因為她害怕,害怕他會討厭她、厭惡她,嫌她是個視力殘障者。吻她更是因為鄙視她所做的輕浮舉動。
“別這樣,那我向你道歉。你説,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繼續留下?”
仇瑚以一種非常慚愧的口吻説道,他明白她是個心軟的女孩子,絕對無法狠着心離開。
“我……”兒手足無措。
“要不,我自掌嘴巴好了。”
仇瑚才舉起手,就被兒的小手一陣亂掃給抓住,“不要這樣,我沒怪你,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以為我是個不知檢點的女人。”
聽他這麼説,她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滿心凌亂糾結的思維已是剪不斷、理還亂,那初嘗情滋味的感覺令她心頭髮澀、發酸,還帶着股微甜的蜜意。
奇怪的是,這是她兩年前與鄰居大哥在一塊兒時不曾有過的感覺……
“胡説,我吻你那是因為喜歡你,説的坦白點,更是因為愛你呀!”他薄薄的唇瓣逸出低沉濃蜜的言詞。
她整個人狠狠一愕,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而仇瑚依舊沉穩地回視她,目光恍若深潭般難測。
“怎麼,我真是那麼難以相信?”他壓低聲音,聽來更加性感,又一寸寸迷亂了她的理智。
“我不知道。”她看不見他的表情,真的無法那麼草率相信一個男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這種迷障她一時還破不了。
“你——”
仇瑚正欲説什麼,突然門外傳來了丫環的嗓音,“公子,門外秦公子與花姑娘來訪。”
哦,是秦未央和花芸嗎?
他繼而轉首向兒,“快告訴我信我不?要不我不離開,就讓客人在外頭站着繼續等。”
“啊?”他分明是要脅的嘛!但兒卻又不能讓他的客人真在外頭呆站着,於是她輕喟了聲,“好,我信你。”
“那太好了。你好好休息,我晚點兒再來看你。”仇瑚的雙目微眯,氣定神閒地望着她一會兒,才離開客房。
聽見門兒掩上的聲音,兒才要吐一口氣,卻又耳尖的聽見門外有人偷窺的聲音!她緊抓着衣襟,怯怯地問:“是誰?”
“咦,你不是瞎子嗎?怎麼知道我在外頭?”方才在外頭傳話的丫環玉珠走進屋裏,對着她的瞎眼説。
“你是?”兒提防地往後一縮。
“我是——”
玉珠其實也是狐狸精一族,一直以來都偷偷喜歡着他們的主子仇瑚,可仇瑚修行的輩數可要比她強太多,她始終接近不了他。好不容易,他將他們一行小角色全叫了來,要他們照顧這座莊園!難得這樣的機會,她説什麼也要把握。
可為何會突然跑來了這個瞎子呢?雖然她是人,但又如何?雖然她滿美,那又怎麼樣?她們狐狸精哪個不媚呀?況且狐狸配狐狸才是天經地義的呀!這個人,算什麼東西!
“我是這裏的丫環,名叫玉珠。”本想揭穿自己的身份,但又怕招仇公子責難,只好將到了嘴的話又吞了回去。
“哦,原來你是這兒的人,不知有什麼事嗎?”兒帶笑地説。
“我……我們公子要我負責伺候你,不知你需要什麼。”玉珠瞟了瞟白眼,口氣不善道。
“不需要……不需要,我一向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兒張着一雙大眼,對着玉珠發音的方向猛搖手。
“好,那可是你説的!可別到時候跟我們公子亂嚼舌根啊。”玉珠睨了她一眼,嗤鼻一哼,明白表現出看不起她。
善感的兒自然也能感受到玉珠對她的敵意,於是倉茫地轉過身,低着腦袋不敢再以一雙盲眼示人。“我不會。”
“那就好,我走了。”玉珠對着她的背影撇嘴冷笑,頭一甩就離開了。
而兒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卻怎麼也無法好好安心歇息,她好想去請求爹趕緊離開這兒,可久未聽過爹爹這麼爽朗的笑聲,她真的開不了口……開不了口啊!
***
“嗨,仇瑚,我們是來看看你的,這地方弄得還不錯嘛!”
花芸一見仇瑚便咧嘴笑説,順手又從衣袖內掏出一隻油紙包,擱在大廳案頭,“這是十天份的藥量,到時候你得回居所讓我再把把脈。”
“謝了,花芸,這陣子都依賴你了。”仇瑚無奈一笑,繼而轉向秦未央,“你怎麼也有空過來?”
“還不是聽蕎飛那丫頭説你拐了位純情少女,所以想來瞧瞧。”秦未央對他露出屬於男人間的曖昧笑容。
“好傢伙,她可是我的救命仙丹,別跟我搶。”
仇瑚睨了他一眼,“我就不信你會對一個瞎子有興趣。”
“那可不一定,若她真是長得秀色可餐,又有着沉魚落雁之姿,就算是盲女也迷人呀。”秦未央勾起一絲俊逸迷人的笑意,有抹趣味在他眼底橫生。
仇瑚聞此言居然背脊一優,有着明顯的怒氣在心口沸騰……可他明明知道秦未央這小子與他説着玩笑話,怎麼還會有種酸澀的感覺?
真該死,他是怎麼了?
“喂,我只是和你説説笑,你該不會當真吧?”秦未央察覺他的神情有異,於是趨近他説。
“笑話,咱們兄弟幾百年,我哪會看不出來,而你卻讓我幾個裝模作樣的表情給嚇着了,這還真是好玩呢!”
仇瑚聰明地一笑蔽之,將氣氛重新調適到最初那般。
“未央,你當真是被仇瑚這隻老狐狸給騙了。”花芸微揚的紅唇輕啓,笑語晏晏。
“對了,我們可以去看看那位姑娘嗎?”花芸往屋裏頭瞧了瞧,“你現在是將她安排在哪兒啊?”
“我將她安排在東廂,你要見她是為了……”
“我是為了看看她的眼睛,可以的話,我想醫治她。”花芸睜着一雙璀璨雙目,心血來潮地説。
“醫她?”
仇瑚嗤笑了聲,撇撇嘴道:“不用了吧?她最終還是得因救我而死,眼睛能不能復元根本沒關係吧?”
花芸沒好氣地説:“話不能這麼説,倘若我能醫好她,讓她在臨死前再看這世界一眼,不也是功德一件?至少可以讓你消消業障。”
“花芸説得沒錯,這麼一來,你良心也能好過一些,將來在修練成仙的過程上也較不會受到阻礙啊!”秦未央在一旁笑着説,可他那副表情,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可是幸災樂禍得很。
仇瑚眯眼盯了他倆一會兒,才猛地嘆口氣,“好吧,你們若覺得非得如此就去做吧!反正對我一點影響也沒有。”
“我想那位姑娘能在臨死前瞧瞧咱們仇瑚禍國殃民的俊逸外貌,死也心甘情願了。”秦未央就是愛與他鬥鬥嘴。由於“靈幻居”內就只有他們兩個男人,彼此抬槓已是常有的事了。
“秦未央!你給我小心點,小心哪天我會報此仇。”説着,仇瑚已折轉至東廂,秦未央二人立即尾隨而上。
當他們一行三人才剛到兒房外時,那扇門卻正好敞開,只見兒就站在兩扇門中央,側耳傾聽着,“誰?你們是哪位?”
秦未央佩服的看着她,主動的上前自我介紹道:“姑娘,敝姓秦,是仇瑚的好兄弟,今兒個聽説他府邸來了位絕色的姑娘,所以心生好奇,想來這兒看看。”
兒一陣羞赧,別開小臉吶吶地説:“想必公子走錯地方了,你可到別處問問,那姑娘絕非是我。”
“你錯了,我所指的美女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秦未央饒富興味的正欲朝她跨近一步,哪知仇瑚竟技巧地將他攔了下來。“行了,你若再胡鬧,小心我下逐客令。”
花芸掩嘴一笑,她倒是大膽地推開仇瑚!朝兒走了過去,“你叫兒嗎?我叫花芸,是仇瑚的妹子,對醫學向來有點研究,所以仇瑚特別請我來看看你的眼睛。”她謙虛有禮地説,細細柔柔的嗓音讓兒聽得好舒服。
“謝謝姑娘的好意,雖然我看不見,但是這些年來已習慣黑暗,我並不在意的。”
“兒姑娘,你別跟我客氣,除非你是不信任我的醫術,否則讓我看看也無妨,不是嗎?”花芸知道這不過是她的推諉之詞,於是極力勸説。
“是啊!兒姑娘,咱們這個妹子的醫術挺高明的喔!你就試試吧!難道你不希望看到仇瑚長得是什麼模樣?”
秦未央看了眼仇瑚,還不知死活地挑釁道:“我勸姑娘最好是看一看,如果後悔了,我倒是個不錯的候補人選。”
兒聞言,終於忍不住地噗啼笑出聲,她抿唇想了想,“好吧!既然你們如此盛情,那我也只好試試了,不過請花姑娘千萬別太在意,醫得好我幸,醫不好我命,我倒是無所謂的。”
倒是仇瑚一直冷着臉站在一旁,對於秦未央老是找兒打情罵俏的情形實在是心生厭煩,但他又不能明説,真是氣惱不已。
“仇瑚,兒姑娘答應了,你這個做主人的怎麼不説幾句話鼓勵鼓勵她呢?”秦未央仿若已鬧出了興趣,非得將仇瑚惹得火冒三丈不可。
“你夠了沒?看你斯斯文文的,想不到全是裝出來的,真有你的呢!”仇瑚臉一僵,居然就當着兒的面甩袖離去,這可是秦未央始料未及的情形。
他不過是想逗逗仇瑚,頂多他不過是數落他幾句,可沒想到他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未央,我看你惹了大麻煩了。”花芸搖搖頭。
“是不是我説錯了什麼?還是……他並不希望我接受治療?”兒雖看不見,可早已養成的敏鋭感觸讓她發覺仇瑚是不高興的。
“沒那回事,他的個性向來如此,説風就是風、説雨就是雨的,等你習慣了就行了。”花芸安撫着她。
可兒偏着腦袋,怎麼也想不透。雖然她認識仇瑚不過是這兩三天的事,可是他向來給她一種温文儒雅、虛懷若谷的感覺,為何剛剛會生那麼大的氣呢?
“花姑娘,你別安慰我,我想……我如果不適合醫這雙眼睛,那就別醫了,因為……”
“我知道你顧慮的是什麼,仇瑚那傢伙就是那樣子,你別理他。”花芸牽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過來,讓我瞧瞧你的眼睛。”
花芸將她牽引到燭光下坐定,抬起她的小臉細細觀察了一會兒,半晌過後,她終於逸出了笑容。
秦未央看着花芸的表情,若有所感地問:“兒姑娘的眼睛是不是有得救?”
“沒錯,她的眼睛看似燻傷,不過並非沒得醫,只要經過好好的調養,假以時日一定會恢復的。”
兒聞言,整個人的情緒也在激動中載浮載沉,“花姑娘,你説的是真的嗎?”
花芸揚眉凝腴着她,看着她若出水芙蓉之姿,耳聞她的柔蜜話語,她心想,這樣的女孩合該有人疼愛、有個幸福的未來,於是她笑意盎然地説:“你放心,一切交給我吧!”
兒感動的握住她的柔莠,這一靠近,便聞到花芸身上那股淡幽的自然花香,不禁深吸了口氣,“花姑娘,你好香啊!”
花芸一愣,隨即掩嘴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説:“我還是頭一次被姑娘説香呢!”
兒聞言也跟着笑了起來。
“我會開藥讓你服用,記得千萬別偷懶,我保證不需多久,你便能重現光明。”花芸對她的敏感度佩服不已。為免露出更多馬腳,她立即又將話題轉入正軌上。
想當然爾,她的這番話對兒來説不啻是種強心劑。其實兒要的不多,只希望今生能有緣見仇瑚一眼,便心滿意足了。
“謝謝。”
她的一雙美眸微微輕掩,對未來有着憧憬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