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襲捲,塵土漫天。
上官狩憑著直覺往前走,直到離胡蝶數尺的地方,可以看見腳下的沙土開始流動,一波波襲向胡蝶。
“別怕,我來救你了。”上官狩朝她喊道,但風聲太大,就不知道她可聽得清楚?
“你別過來,狩,你走,你快走……咳咳……”雙手被縛的她,一開口就吞進沙土,難過得直落淚。
他既然來了,又怎麼可能離開?除非帶著她一道走,“我不會走的,風沙太大,你把眼睛閉上。”
“這裏太危險了!你快走……”眼看流沙開始擴大,已慢慢朝自己移動,胡蝶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感覺風勢有加大的趨勢,他知道即使提氣施展輕功,也不見得過得去,可是以目前的情況看來,只能孤注一擲了!
猛一提氣,他迅速拔高身形朝胡蝶的方向飄去,但好幾次都被狂風給打了回來。
“該死!”
他咒罵了聲,再次提氣飛身向前,狂風依舊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猛打,好幾次他就要落入流沙中,但一看見胡蝶那憂心的眼神,他便強行撐住,不被擊倒。
“小蝶,閉上眼。”
試了好幾次,他終於成功的接近胡蝶,立即抓住她的身子往懷裏帶,護住她。
強風襲向他們,上官狩藉風使力,在風中不斷迴旋,終於,他的毅力戰勝了風勢,緊抱著胡蝶回到安全的地方。
他趕緊割開縛住她手的繩子,看著她手腕的勒痕,“很疼嗎?”
“狩……”胡蝶用力撲進他懷裏,難以置信地説:“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要來救我?”
“不救你,又要我如何活下去?”他逸出抹温柔的笑容,“走,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好,可是我走不動……”天,雖然已安然離開流沙區,可是風還是好大,她根本前進不了啊!
上官狩立刻將她鎖在臂彎中,以背擋風,護著她,一步步朝富克他們的方向移步。
遠遠的,當劉熒看著這一切,不禁垂下腦袋,放棄地往回走。
“你要去哪兒?”富克回頭問道。
“告訴上官狩,我祝福他們,我要回中原了。”他這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比不過上官狩。
“為何這麼突然?”富克問。
劉熒苦笑地搖搖頭,對富克點頭致謝後,便不再逗留的離開了。他也説不上來為什麼要這麼急著離開,或許是沒臉面對他們吧!
看來,他對小蝶的愛還不及上官狩的千萬分之一。
當上官狩帶著胡蝶來到富克身旁,驚奇的事發生了!轉身一看,剛才席捲的狂風已平息、黃土也不再飛揚,平靜得宛如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時辰只要一過,這些現象就會立刻消失,很玄吧?”富克解釋著,接著用力拍了下上官狩的肩,“你這不要命的傢伙,剛才我還真是為你們捏了把冷汗。”
“瞧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雖然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但是上官狩還是維持一貫的瀟灑,倒是胡蝶已累得靠在他肩上睡著了。
“那我們回去吧!”富克為他的真情摯愛感動不已。
“對了,劉熒呢?”上官狩發現劉熒竟不見蹤影。
“他回去了。”富克搖頭一笑,“或許是自嘆弗如吧!”
上官狩撇嘴一笑,轉頭看了眼倚在他肩上的佳人,跟著加快腳步離開這可怕的拉瑪沙漠。
***bbscn***bbscn***bbscn***
數日後,胡蝶已制好足以讓所有人全都服用的藥丸,即將返回中原。
唯一遺憾的是,事後當上官狩尋至金釜堂時,卻已是人去樓空,就不知宄釜逃到哪兒去了。
在廳裏和上官狩道別,富克萬分不捨地説:“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你可以隨時到中原找我。”上官狩笑道。
“當然,等你們好事一近,我會立刻趕去送上大禮。”富克暢意一笑。
“好,就等著你來。”上官狩颯爽一笑,跟著又説:“唉!小蝶那丫頭又不知上哪兒去了。”
富克往裏面一看,“瞧,她不是來了嗎?”
“狩,我已經好了,可以動身了。”她甜笑著跑了過來。
“正等著你呢!”他拍拍她的小臉。
“人家去跟老太爺告別嘛!”她轉向富克,小臉漾著真切的笑,“富大俠,這陣子多謝你的照顧。”
“哪的話,是我們該感謝胡姑娘才是,若不是你精心製作那些藥丸,我們還活在怪病的陰影之中。”
“快別這麼説,我是習醫之人,救人和助人是本分呀!”胡蝶才剛説完,就見外頭有人急急跑了進來。
“主人……主人……”一進大廳,來人仍不住喘息著。
“到底怎麼了?瞧你這麼慌張。”富克和上官狩對望了眼,同時臆測著該不會是關於宄釜的事。
“聽説……聽説金釜堂的人離開龍雲乾地後,全都染了病,現在蝸居在一處頹圮的空屋內。”來人接績道。
“真有這回事?”富克立刻大笑,“還真是惡有惡報,真是太好了。上官狩,要不要我派人過去將他們一舉殲滅,永絕後患?”
“金釜堂的力量必然已削弱許多,再也幹不了什麼壞事,就不要趕盡殺絕了。”胡蝶忍不住插口,憐憫地道。
上官狩聞言,也點點頭,“諒他也不敢再犯。”
“既然我們已經安全了,那在離開前,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胡蝶咧開嘴,小小聲地試著問道。
“你説。”
“我好想體會一下在草原上騎馬奔馳的快意。”她抓著上官狩的手,半帶撒嬌地説:“可以嗎?”
“騎馬?”他蹙緊眉,“你會嗎?”
她噘著小嘴,泄氣地搖搖頭,“不會。”
“那你怎能騎馬?”不懂騎馬卻想駕馭馬,是非常危險的。
“我不管嘛!等回到中原,想在這麼遼闊的草原上騎馬就變成奢望了。”胡蝶對他祈求道。
“可是……”
“雖然我不會騎馬,但你可以教我呀!”見他有些軟化了,她眨巴的大眼裏滿是希冀,“求求你嘛!”
富克在一旁笑望著他們。
上官狩看向富克,“麻煩你了。”
“沒問題!”富克立即吩咐一旁的手下,“準備兩匹快馬,其中一匹要温馴點。”
“是,主人。”
胡蝶歡呼一聲,開心地跟著往馬廄而去,上官狩只好快步跟上。
***bbscn***bbscn***bbscn***
看見兩匹高大的駿馬就在眼前,胡蝶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忍不住開始想像在草原上恣意馳騁的快意。
“可以了嗎?”待上官狩走過來,她立刻期待地問著。
他點點頭,“來,我先送你過去。”
將她送上馬背,他跟著坐在她身後,一手圈住她,握著繮繩,另一手牽著另一匹馬,往草原而去。
涼爽的風吹拂在胡蝶的小臉上,望著眼前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原,她的心情大好。
她回頭甜笑道:“你教我吧!”
“你真要學?”上官狩本以為讓她過過騎馬的癮,她就會打消念頭,沒想到她還當真起了玩興!
“怎麼?難道你是騙我的?”她小臉一皺。
“先換匹馬再説吧!”他還是沒有鬆口。
“好。”她立即躍下馬背,與上官狩一同上了那匹較温馴的馬兒。
上官狩把繮繩交給她,在她耳邊細細指導,故意將温熱的氣息噴在她耳旁,讓她的身子起了一陣莫名的顫悸。
“狩……別這樣。”她脖子一縮,身子微微酥麻著。
“別怎樣?”他輕聲肆笑,大手居然探進她的短襖裏……
她被他勾惹得渾身難耐,忘了手上握著的是繮繩,輕輕扯動下,馬兒忽地往前狂奔。
“啊!”她差點飛了出去,幸好上官狩的大掌握住她的柳腰,將她緊緊把在懷中。
“你就別學騎馬了,我帶著你感受就行。”他的下巴抵在她肩上,在她耳畔低語。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我不放心讓你自己一個人騎馬,更沒信心能教會你。”他的嗓音放柔,雖然知道這小女人定會失望,但他寧可要她平安。
“我就這麼笨呀?”她不服氣地噘高唇。
“不是笨,應該説沒有騎馬的天分。”他抿唇一笑,接過她手中繮繩,用力一甩。
馬兒瞬間以飛快的速度前進,兩旁的風景急掠而過,胡蝶刺激得直想尖叫。
突然,他扯起繮繩,馬兒立即停下腳步,她這才從他胸前抬起臉,竟發現他們處在最高處的山巔。
由這裏望去,可以眺望好遠好遠的地方,只見遠處的草原上,一大羣羊兒正在吃草,而天空的白雲彷彿伸手可及,讓人的心情變得開闊。
“開心嗎?”他笑問。
“嗯。”她用力地點點頭,微笑地看向遠方。
他握著她的小手,笑意盎然地説:“想不想下馬到處走走?”
“好啊!”她跳下馬背,小心翼翼的沿著崖邊走著。
“你在幹嘛?別靠過去。”他嚇得冒出一身冷汗。
“不,我要訓練自己的膽子,等膽子練大了,就可以騎馬了。”原來她還不死心。
“你別開玩笑了!快過來……”瞧她明明害怕得雙腿直髮抖,卻仍不肯聽話,他的一顆心嚇得都快跳出喉嚨了。
“我是認真的。”
“別鬧了!”上官狩走向她,用力抓住她的手往懷裏一帶。
她重心一個傾斜,撲跌在他身上,雙雙滾向低窪處。
“啊……”
當靜止下來,胡蝶才發現他們掉進一個被矮樹叢掩蓋住的凹洞裏,抬頭一望是無邊無際的朗朗晴空。
“你這丫頭,真是不聽話。”上官狩猛地翻身,壓在她身上,雙手開始在她嬌柔的胴體摸索著。
“不行,荒郊野外的……”她制止他妄動的手。
“這樣才刺激。”他吻上她的小嘴,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啄著,指尖開始解著她的衣襟,探手到她的胸前。
“……我們是來騎馬的呀!”她沒忘他們到這兒來的目的。
“等會兒再騎也不遲。”他半眯著眸,望著她嬌媚的小臉,熱唇再次貼近。
“我們回去好不好?”光天化日的,她還是感到不自在。
“偏不。”他就是要在天地之間來一場最原始的遊戲。
跟著,他扯落她的腰帶,勾下她的褻褲。
突然,她瞧見有道影子從樹叢外晃過,嚇得緊抱住他,“有人!”她著急地想穿好衣服。
他探出頭去,發現是隻野兔,卻故意不説,存心要逗弄她。
“不,我們繼續。”他邪笑道,無視她緊張的神情。
“啊!”
胡蝶還來不及拉好衣服,他已在她毫無防備時,迅速進佔了她。
“狩……”
兩人便以大地為牀,熱烈地纏綿了一回……
***bbscn***bbscn***bbscn***
“你……你好過分,居然騙我!”
當胡蝶知道外頭的不速之客竟是隻可愛的小兔子時,可是又氣又惱,直噘著嘴嬌嗔著。
上官狩捧著她的臉親吻著,肆笑地説:“偶爾逗逗你真的很讓人心情愉悦。”
“我在你眼裏當真這麼傻嗎?”她對他吐吐舌頭,咬了下他的鼻尖。
“哇~~你這小女人還會咬人!”他捂著鼻子。
“有句話説‘君子動口不動手’,雖然我是女人,可也算是個君子-!”她俏皮地露出一抹甜笑。
“天,會把這句話用在咬人上頭,全天下大概也只有你了。”他緊鎖著她纖細的柳腰,近距離勾視著她的嬌容。
“我很厲害吧!”她驕傲地説。
“的確很厲害,不但鎖住我的人,還鎖住我的心。”眯起一對熱切的眼,散發出的光芒直讓她心口泛熱。
怕自己抵抗不了他這般撩人的誘惑,她輕輕推開他,快速鑽出這個窪地,發現已近黃昏。
站在山巔處,遠方的景色已有明顯的改變,天色漸漸變得昏黃,隱約可聽見遠處牧童吹笛趕著羊羣返家的聲音。
上官狩走到她身後,温柔地環住她的肩,“我們一出來就是大半天,富克一定急壞了。”
“丟臉的是,這麼久的時間,我竟連怎麼騎馬都沒學會。”她紅著臉兒,輕睨他一眼。
“就説你發現一件比騎馬還有趣的事,這理由怎麼樣?”他曖昧一笑。
她臉兒爆紅,“你老是這麼不正經。”
“人生苦短,何必這麼嚴肅度日?”瞅著她青春的嬌顏,他突然道:“回去麒麟宮後,我會立刻前往連苜山向李老前輩提親。”
他這句話卻讓胡蝶輕蹙眉頭,“我……我還在想回去後,不知該如何面對師父。”
“怕他怪罪?”他能理解她的顧慮。
“師父不會怪我的,是我自覺愧對他。我從小几乎是讓師父扶養長大,他向來沒要求過我什麼,僅有這唯一的一次,可我卻讓他失望了。”她皺著眉頭,顯然挺自責。
“事關你的終身幸福,當然不能隨意允諾。”他拍拍她的小臉,笑説:“你先別想太多,我會陪你一起回去。”
“真的?!”她揚眉。
“我説了,我要娶你,一時半刻都不想再等。”他走到一旁,拉過被拴在樹幹上的馬兒,“走吧!別讓富克等急了。”
“嗯。”
兩人迅速上馬,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石莊。
看見兩人終於歸來,富克大大鬆了口氣,“老天,你們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迷路了呢!我派了人去找你們,可就是遍尋不著,令我捏了把冷汗。”
“我説富克,你也太小看我了,有我在,怎麼可能會迷路呢?”上官狩一進大廳,便坐進椅中,喝起下人送上的熱茶。
“説的也是。”富克看向胡蝶,“胡姑娘,馬兒還温馴吧?它可是我們莊裏最温柔的一匹馬了。”
“嗯,它很聽話。”剛剛下馬時,它還不時舔她的臉頰呢!
“那麼學得如何了?”富克順口又問。
她臉兒一臊,老半天説不出話來,“我……”
“是不是不順利?”富克關切地問。
聽聞富克的詢探,胡蝶頓覺丟臉極了,不由説起大話,“當然很順利了,相信不用多久我就可以獨自駕馭馬兒了。”
上官狩很不給面子的將嘴裏的茶給噴了出來,“咳……咳咳……”
“怎麼了?”富克很好奇地望著他。
“我……我什麼都沒説呀!”上官狩趕緊憋住笑。
富克再看看胡蝶那張爆紅的小臉,明白他們消失了大半天一定另有隱情。
“好啦!好啦!我老實説好了,其實我什麼都沒學會。”她嘟起小嘴。
“是馬兒不乖?”
“不是。”上官狩覷向她羞赧的小臉,幫她説道:“因為她膽小,速度一快就只會躲起來尖叫,這樣怎麼學騎馬?”
“原來如此。呵呵!”富克心知肚明,卻未道破,跟著轉移話題,“時間不早了,不如你們多待一晚,明天一早再啓程吧!你們一定餓了,到膳樓用膳吧!”
一聽他這麼説,胡蝶這才感覺到餓,立刻説:“我去灶房幫廚娘端菜。”
見她就這麼蹦蹦跳跳的離開,富克笑道:“我早料到你不會讓她騎馬。”
“既然知道還演得跟真的一樣,還把馬都準備好了。”上官狩-了聲。
“瞧胡姑娘早上那興奮的模樣,誰捨得讓她失望呢?”富克蜷起嘴角,“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擺平她,就儘量配合演出了。”
“好傢伙,你倒是挺了解我的嘛!”上官狩用力捶了下他的肩。
“當然,誰教我們是相交多年的老友呢!”富克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