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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黑壯依雷

    第一卷:八將聚首第二十六章:黑壯依雷

    外八行中最為詭異的門派是神調門。

    神調門還有一個稱呼叫做巫門。據説神調門的祖師爺是魏文帝曹丕之妃甄氏.相傳曹植那首曠世之作《洛神賦》就是描寫了甄氏在施展神調秘技時候的英姿。

    神調也就是我們常言的跳大神,神調一門中,男人叫巫公,女人叫巫婆,由於這個行當都是二人合作,一唱一跳,所以也將唱歌的人稱作神調歌者,將跳神的人稱為神調舞者。兩人通過唱和跳的方式請神明鬼怪上身,然後用其達到某些目的。這個行當多被人請做驅邪和看病,現在有很多難疑難雜症醫學還解決不了的難題,都是通過這一途徑治療的,甚至有傳言説,現在國內有好多大醫院都設有疑難門診,其坐診的就是神調門的高手。

    百色市位置廣西省的西北部,這裏山水相連,林茂花香。自然景觀優美異常,可惜由於交通和多蟲豸的原因,這裏旅遊業發展的並不好。百色廣西省的貧困市。那坡縣是百色市內最貧困的縣。戒香鎮是那坡縣下屬鄉鎮中最貧困的。

    千門主將現在就被傷困戒香。

    早上五點不到的時候,冷家的院子當中又熱鬧了起來。這麼早就有人前來談説青春棚,準備過七關,看來那個叫冷香的姑娘在當地很受歡迎。

    早飯準備的很簡單,由於他老婆和大女兒仍然要幫冷香相看前來過七關的男孩,所以早飯仍然是冷峯帶着那個小女孩與高陽一起吃的。

    這個女孩是冷峯的外孫,大女兒的孩子,本族的名字叫絲色裏紅膜,漢族的名字還沒有取,説是要等她爸爸回來在定。

    吃罷早飯之後冷峯道:“高兄弟,等下我扶你出去坐坐,老在屋子裏躺着也不行,前院的青春棚熱鬧着呢,一會你也去幫相看相看,城裏人怎麼都比我們有眼力。對了我還沒問你是什麼族呢?”

    高陽笑道:“我是漢族,老家在東北。”

    冷峯指了指高陽的衣服説道:“你的穿戴跟那些來旅遊的不一樣,你要是不説,我還以為你也是少數民族呢!”

    高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苦笑道:“朋友送的。”

    冷峯一邊收拾碗筷一邊道:“小膜帶你回來的時候,哦!就是我的小女兒,他漢名叫做冷香,他帶你回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個老頭呢,哈哈,洗乾淨後才發現是個帥氣的小夥子。你衣服上這畫很漂亮,畫的是薛丁山,我聽過薛家將那部評書這孩子整天射大雁玩!”説罷又笑了起來。

    看來冷香在當地還不是一般的受歡迎,高陽只在前院坐了一上午的時間,就起碼看到不下五十組前來過七關的組合,年輕的小夥子前來過七關一般都是由兄長帶着的,但能否留在青春棚中與姑娘聊天,還是要看小夥子自己的表現。高陽在上午以冷香遠方表叔的身份近距離的參與這彝族特有的戀愛法。

    一上午下來,他已經接了幾十包當地的好煙,知道姑娘的表叔是城裏人之後,很多在外面排隊的小青年都聚攏在高陽的身邊,詢問他外面的世界。他們的普通話雖然不標準,但還算能夠交流。由此看來當地的教育事業還是跟上了。

    幸好這過七關也有午休,要不然高陽一個帶病之身還真挺不過來,冷峯也忙了一上午,這會才得片刻的清閒,為高陽倒了一杯茶後冷峯道:“累不累?累就回去躺會,下午太陽毒。”

    高陽跟那些小青年們有的沒的地聊了一上午,雖説一直坐在靠椅上,但一上午下來也感到筋酸骨痛:“表叔不好當呢!”高陽笑着説。

    冷峯指了指不遠處的青春棚説道:“看見你,今天一上午。幾十人一個留下喝茶的都沒,也不知道這丫頭一天想些啥!”

    昨晚高陽的看到的青春棚是去了遮擋的,那是冷香為了看星星拆了四面的簡易牆,如今又已經從新被安裝了起來。裏面什麼情況看不清楚,反正一上午進去的那些小夥子都是在裏面呆個十來分鐘就出來了。

    這時門外又來人了。平常來人的時候冷峯都會一臉笑意的迎出去,但這次看到來人後,冷峯的臉色頓時變了。

    高陽一直背對着大門坐着,在見冷峯面色不佳後他才回頭看了一眼……陣容很大。一般來過七關的都是兩個人,最多的也就三個,這回一塊來了十幾個,都身穿黑衣,雖然也是少數名族的服飾,但樣子和彝族的衣服還是有很多區別的。

    “是隔壁鎮的黑壯,估計是來找麻煩的!”冷峯走到高陽身邊後,俯身低語了一番,然後在起身走到門邊用漢語説道:“很歡迎你們的到來,這是對我家姑娘的認可,不過現在是姑娘午睡的時間。”

    那些人中一個帶頭的出來答話道:“叫你家姑娘跟我們走,我們家二爺想看看他!”

    冷峯疑惑道:‘二爺?”

    “依雷二爺的大名難道你沒聽説過?”那人趾高氣揚的説道:

    冷峯道:“我族的規矩,姑娘在沒有找到心上人之前是不許出青春棚的!”

    那人仰頭道:“規矩是你們的,不是我們的,快點叫你家姑娘出來,要是去晚了,依雷二爺生氣事情也就不好辦了!”

    “對不起,不行!”冷峯見跟對方説不通也就不在廢話了,直接將話説絕後,轉身就回院中。

    “哎呀!”那人捲了捲袖子跟在冷峯的後面走了進來,見冷峯坐下後他走到冷峯面前道;“是你要將事情鬧的不愉快的,可不怪我們!”

    冷峯抬頭看着那人沉聲道:“這是我們彝族人的地盤。”冷峯説完説完走到院中的一棵大樹旁,拿起立在樹下的一個鐵錘,狠狠的敲了一下大樹的樹幹。一陣金屬撞擊聲伴着冷峯的錘落傳來,原來這大樹樹幹有一段竟然是鐵的,而且還是中空的,嗡嗡的敲擊聲響了好久才停。聲音剛停,四周就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一會的功夫,左鄰右舍的男子全部趕來了。

    冷峯所住的院落**有9間房。這是他和哥哥的共同財產。哥哥有四個孩子。三男一女,冷峯有三個孩子,二女一男。昨晚高陽碰到的都是冷峯哥哥家的人。此時鐵樹幹被敲響後,不僅是哥哥家,附近兩裏之內的男人差不多都出來了、

    “回去告訴依雷,我們彝族人不在是單隻的筷子了,而是抱成團鐵竹。”冷峯默然道:

    十幾個黑狀被四處趕來的彝族男人圍在其中,那個帶頭的四下看了一眼,見自己這麪人數遠遠少於對方後就説道:“好!我會把這些話,一字不漏的跟依雷二爺説的!”説罷帶領眾人分開人羣快步去了!

    見眾黑壯離開後,冷峯先跟趕來幫忙的相鄰道了謝,等送走這些人後他才回到高陽面前道:“你們城裏人估計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沒事,不用擔心,依雷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高陽以前就聽説過很多少數名族都有黑白之分,一直也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種叫法,當下就問了些黑壯依雷的事情。

    從冷峯口中高陽得知,原來黑白之分,是早些年的叫法,是肯定族人品階區分的,就好比壯族,從古滇國時候開始,就有了品階的劃分,王侯貴族平民這些最後都歸於白類,奴隸等低微階層就被化到了黑類,彝族也是有這種分法的。

    被劃為黑類的在本族當中很沒地位,就好比彝族來講,白彝的女孩與外族通婚都可以,但就是不容許與黑彝通婚,但解放之後,民族大同思想傳灌的比較成功,所以以前的那些有詆人權的無禮習俗都已經被取締。但千百年來的叫法還是流傳了下來。

    戒香鎮的隔壁鎮子都是黑壯族,鎮中有一雙兄弟非常出名,不僅是在那坡縣,就是在百色市也是跺腳一下四方亂顫的主!據説在十年前兄弟二個就在廣州參加了黑社會,三年前依雷曾經帶人將周邊好幾個鎮的他人產業,強買到自己名下。如果依雷兄弟宛然就是那坡縣的地下皇帝,周邊無人敢惹。

    聽完冷峯的介紹,高陽問道:“那依雷跟冷哥有過節?”

    冷峯聽罷長嘆一聲道:“兄弟也忙了一上午了,還是歇着,其他的事你要不管,早點把傷養好就是了,我巍峨在當地也有些手段,不會就這樣被依雷吃了的。”

    今天的晚飯是冷峯的老婆送來的,他老婆不會普通話,但連説帶比劃的高陽也明白了個大概。冷峯出去辦事了。

    晚飯吃完後,高陽在屋中就無心休息,冷峯能去辦什麼事?難道他自己去找那個叫依雷的人了?人家對自己可是有救命之恩。此時攤事,自己是絕對不能置身事外的。

    江湖中有三種仇恨不共戴天,殺父,奪妻,戮獨子。有三種恩德應粉身以報,救命,贍老,脱債。

    江湖的紛爭是因為利益。江湖的精彩是因為恩仇。真正的江湖人是不會太現實的,他們必須活在他們應屬的世界中,快意恩仇!

    星已滿天,冷峯還沒回來,前院此時熱鬧非常,冷峯的大哥冷崖正準備帶着三個兒子出去,雖然他們説些什麼高陽聽不明白,但顯然這個四人隊伍是為了冷峯才深夜外出的。

    “等等!”高陽一瘸一拐的從後院走了出來。

    這兩天的休息,因動刀而帶來的寒氣已經被驅散,腳踝上的傷也不重,雖然此時正常行走還不能,但以窗撐當枴棍高陽感覺走起來並不是很吃力。

    “帶我去!”高陽道

    冷峯的哥哥冷崖普通話不是很流利,此時着急之下説的更是走樣異常:“你挺着,不要搖動,我們去卸人回來!”

    “我……”高陽還帶在説,可冷崖父子以不在理會他,轉身出門去了。

    “我爸爸一定是被依雷扣住了!”冷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出了青春棚,來到高陽的身後。

    “你帶我去,我可以救你爸爸!”高陽沒有回頭説完就徑直的走向大門,彷彿冷香一定會答應他一般。

    “你?恐怕你連我都打不倒!”冷香幽幽地説道:

    “帶我去!”高陽的語調充滿了嚴威,如帝王的命令一般低沉……沒有生機。

    冷香楞了一下隨後咬牙道:“好!”

    自行車!

    高陽已經很久沒有和這個綠色環保的交通工具親密接觸了。

    冷香騎車的技術並不高明,而且高陽還帶着一個“遠方表叔”的身份,當然也不方便去摟抱大侄女的纖腰。幸好他帶出了那根枴棍,要不然七里不到的路程中,起碼要翻五次車。

    “就是這裏。這個飯店後面就是依雷的家。”冷香指着鎮中唯一的一棟三層小説道:

    飯店的名字叫壯族岜夯雞.整體的裝修很有名族特色,看來這是一處專門招待旅遊團的飯店。門匾上裝飾的霓虹將門前的一段街道映的通紅,就在這邊紅光下,高陽看清楚了冷香的樣子。

    他先後三次見到冷香都是在晚上,所以一直也沒有看清楚這個搭建起差不多是彝族有史以來最火爆青春棚的姑娘。這次他看清楚了。

    難道這是巧合?

    昨天與冷香的一段對話就讓高陽想起了那個人。

    沒想到兩人還竟然如此相像。寬額頭,美人尖,刀眉,鳳目。

    “我們要進去嘛?”冷香的問話將高陽從愣神中拉了出來。

    “你在外面等我!”高陽説完就要拄着枴棍進門。冷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開什麼玩笑……還是我跟你一起,實在不行我就用自己換爸爸出來!”

    “走!”高陽也不想多説,任由冷香扶着自己二人走進飯店。

    這個時間正是當地蟲豸氾濫的季節,所以很少有旅遊團過來,飯店裏冷清異常,大堂之上只有個身穿壯族服飾的小姑娘在打着瞌睡。

    “你們老闆在嘛?”高陽走進大堂後先是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然後才招呼趴在台上睡覺的服務員。

    “嗯?兩位……要吃些什麼?”小姑娘的嘴角還掛着口水,迷糊中抬頭猛然見高陽這麼怪異的打扮就是一愣。

    “叫依雷出來見我!”高陽一邊擺弄着桌上的茶杯一邊説道:

    冷香坐在高陽的旁邊沒有做聲,她心中早有了計較。她決定拿自己來換父親,只要父親回家了,她自己就好辦了,她相信就憑藉爺爺教授自己的本領,什麼場面也困不住她。

    服務員還在發愣,他搞不清楚這個貌似老大爺的小夥子在説什麼,叫依雷二爺出來?是在開玩笑?

    “去!姑娘!叫依雷來。他不會怪你的!”高陽對着她笑了笑。不知是笑容起了作用。還是那服務員有些不敢在深夜面對這白髮人了。當高陽説完後,她便快步跑向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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