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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嚴七本不贊成蘭小姬深更半夜一個人前去小虎的客店裏,雖然説武林兒女,不太注意這些,但孤男寡女,一室相處,將來傳揚開來,是歹聽啦!

    不過,他早已看出蘭小姬對小虎,已經‘哈’得要死,假設不讓她前去,根據她平素的個性,那是絕不可能的事。

    何況,突然間發現了小虎,竟呼起‘金線無影’‘姐姐’來了,心情之急切,不安與妒嫉,那是可想而知的。

    但是,嚴七久闖江湖,閲人無數,他也看出小虎不是那種亂來的少年家,而且,雷老英雄家教極嚴,小虎斷然不會作出失禮之事。

    其實,他還不知道二人早已有過肌膚相親,梅開二度的戰跡哩!

    心念電轉,立即笑着説:“我還是趕快回店看看去吧,不要那兩個黃毛丫頭心裏一駭怕,跑到前店去還不知胡説些什麼!”麼字出口,身形已起,展開輕功,逕向客店馳去。

    小虎一看,眨了眨眼,楞楞的望着嚴七馳去的方向,不知怎麼着才好!

    蘭小姬看了這情形,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由妒嫉引起的怒火,不由嗔聲説:“走哇……他已經走遠了!”

    小虎急忙一定心神,輕‘哦’了一聲,連聲説:“好好……小弟帶路!”

    話聲甫落,身形已騰空而起,足尖一點城垛,身形立變頭下足上,一式‘蒼龍入海’逕向護城河的對岸飛去。

    蘭小姬一身淑女裝束,環佩齊全,即使有這個本領,也不敢冒這個險,是以,飛身一點城垛身形疾瀉而下。

    雙足剛達地面,點足再起,直向護城河的對面飛去!

    也就在她點足飛起的同時,小虎已到了護城河的對岸。

    小虎回頭一看,恰見蘭小姬凌空飛越河面,裙飛袖舞,有夠好看的,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嘛!

    蘭小姬沒想到小虎飛降的速度如此快,這時見他目不轉睛的向她看,心裏一慌,差點就栽進水裏哩!

    所幸,已到河邊,驚急間,雙臂一振,身形再起,再向河岸上飛去。

    就在這時,亮影一閃,勁風襲面,一隻強而有力的手,已將她飛展下落的玉腕托住!

    蘭小姬雖在驚急飛縱之中,芳心仍忍不住羞得急驟怦跳,嬌靨發燒,只得再提真氣,直飛岸上。

    也就在她雙足落在岸上的同時,小虎如影附形般,也到了她的身邊。

    小虎見蘭小姬,嬌靨通紅,直達耳後,不由會心的一笑,道:“沒想到姐姐的輕功如此精絕,竟有‘海燕三抄水’的內勁!”

    蘭小姬一聽小虎誇讚她,心中自然高興,想到他方才關切的攙扶,芳心一甜,不由含羞嬌笑,輕甩綾袖,嗔聲説:“都是你害得人家!”

    小虎看得一楞,心中同時提高了警惕,而且有一絲甜意,他發覺蘭小姬的神情和眼神都有些不同。

    也就在他一楞的同時,前面突然傳來一聲嬌哼!

    小虎和蘭小姬一聽,同時一驚,急忙抬頭,兩人脱口一聲輕‘啊’俱都楞了。

    只見七八丈外的房面上,赫然立着兩個以特製金氅罩住頭臉全身的人,俱都以充滿了怨念妒嫉的目光,向着他們兩人看!

    小虎一看,當然知道是皇甫慧和上官紫,但是,他對瞬間之前消失在七八里外樹林中的那道金線身影,怎的會一眨眼之間,又回到東關外的大街上來,心裏有夠奇怪的?而且,還又帶了上官紫來?

    而一旁的蘭小姬,更是鬧不清怎的會突然間出現了兩三個‘金線無影’?心想,難道‘風神幫’有三個,甚至四個女龍頭不成。

    尤其,方才向小虎撒嬌使嗔,必然盡入她們兩人眼中,萬一她們利用‘風神幫’的龐大人力,到處渲染這款代志,真是糗死人了!

    立身房面上的皇甫慧和上官紫,自然看到了方才那一幕,在她們兩人的心目中,那就是打俏調情。

    尤其,看到小虎的發楞發呆,而又不向她兩人親熱的招呼,芳心更是生氣,也兼而想到蘭小姬的被劫持,完全是腔峒派的詭計。

    因為,如果蘭小姬被劫持,不可能這麼快便將她截回來,他們的會面,顯然是事先早已約定好了會面地點。

    皇甫慧想到用盡心血,絞盡腦汁,將下半本‘金剛降魔寶籙’的下兩篇武功傳給了小虎,而結果,卻一無所得,英俊郎君卻被別的女孩子奪去,怎的不越想越氣?

    是以,兩人一跺腳,轉身向東馳去,身法快速至極。

    由皇甫慧嬌哼,以至她們兩人轉身馳去,只是眨眼之間的代志,也就是小虎和蘭小姬一楞的一剎那。

    小虎一見,急忙一定心神,脱口急呼:“兩位姐姐請止步,哇操!請聽小弟解釋!”

    急呼聲中,騰身而起,飛身向街屋前撲去!

    蘭小姬一聽,芳心中也是有氣,鬧不清小虎究竟有多少姐姐?真有夠花心的,是以,也緊跟身後追去。

    但是,兩人登上房面一看,那裏還有皇甫慧和上官紫的影子?

    小虎浮目一看,心中十分焦急,他斷定兩位師姐,必是隱身在房下暗處,因為上官紫的輕功,他是知道的。

    急切之間,只得以‘身法步’的身法,展開快速變化,希望在皇甫慧兩人閃躲之際,發現她們。

    他這一展開身法,宛如神奇的‘大移挪’,加之心中急切要找到她們,是以,盡展輕功和內力!

    只見房面上,倏忽三五亮影,倏忽七八道雪白亮線,剎那間變成二三十個小虎,最後,終於幻成無數個連鎖般的銀圈銀虹,哇操!有夠玄妙的!

    立在房面上的蘭小姬,起先只是驚奇,漸漸,她不禁看呆了,最後,她已不敢張目對視,頭暈心亂,搖搖欲墜。

    最後,她終於忍不住眼前的昏眩,尖聲嬌呼:“不要……”

    尖呼方自出口,嬌軀直向房下栽下。

    聞聲察看的小虎一見,大驚失色,身形一旋,宛如劃空閃電,銀光一閃,直射房下。

    就在蘭小姬將要趺至地面的一剎那,小虎已伸臂將蘭小姬抱住!

    低頭一看,蘭小姬鳳目緊閉,嬌靨蒼白,牙關咬得緊緊的!

    小虎看了這情形,嚇呆了眼。

    於是,急忙將耳附在蘭小姬的酥胸上,凝神一聽,心跳遲滯,顯然是怨忿憂急所致,必須為她推宮孥穴才不會傷了內腑。

    急切問,無暇多想,騰身飛上房面,他覺得最好將蘭小姬抱回城內客棧,由嚴七代為推孥!

    繼而一想,又覺不妥,萬一蘭小姬醒來,説出看到兩個‘金線無影’的事,一旦傳揚開來,很可能為皇甫慧和上官紫帶來困擾。

    心念至此,只得託抱着暈厥的蘭小姬,逕向自己的客店馳去。

    到達後店獨院,逕自進入上房,先將蘭小姬平放在牀上,將燈挑亮,再將房門關上,以防行功時受到突發的干擾。

    諸事已畢,立即卻慮凝神,功聚掌心,就在蘭小姬的雙乳上方三寸處,暗勁輕吐推拿了一陣。

    蘭小姬一聲‘嚶嚀’,有了呼吸!

    於是,小虎雙掌連揮,又連續推孥,蘭小姬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小虎一見,立即關切的,説:“哇操!姐姐請安靜,最好先徐徐運功,看看鬱氣是否已被驅散!”

    蘭小姬看了小虎一眼,立即閉上了眼睛,但小虎卻發現蘭小姬的酥胸愈來愈起伏,嬌靨也愈來愈緋紅,顯然她內心愈來愈激動!

    但是,小虎卻不知道蘭小姬正想到她方才暈厥之後,被他推宮過穴的情形,必是摸遍了她的柳腰和酥胸,因為這是推宮過穴不可避免的事。

    由於內心的不解,小虎不由關切的問:“姐姐覺得怎樣?哇操!可是真氣尚未暢通嗎?”

    説話之間,伸手舒掌,作着推拿之勢,俾使在蘭小姬説出什麼地方舒適,再為她作按摩豈知,他的手掌方一伸展,蘭小姬立即睜開了眼睛,同時,羞急的説:“不要嘛!”

    説話之間,轉身面向裏面,一張芙蓉般的嬌靨,也羞紅的直達耳後。

    小虎一見,不由焦急的解釋説:“哇操!不徹底推宮,恐會留下後遺症哩!”

    蘭小姬立即轉過身來,望着小虎,眨了眨秋水般的鳳目,道:“我並沒有啥米地方不舒服!”

    小虎不管她是否真的舒暢,掌心暗勁一吐,手不觸衣,蘭小姬胸前的金黃錦緞胸衣,立即顫動了一下,同時,蘭小姬也‘嚶嚀’了一聲。

    蘭小姬默默的仰面望着小虎,芳心突然升起一絲甜甜的,覺得個郎功力深厚,方才不該那樣問。

    其實二人早已生米煮成熟飯,還有什麼‘嫌’可避的。

    是以,心中一動,故意迷惑的問:“我是怎的躺到此地來的?”

    小虎頓時想到方才抱她的情形,但他不願説‘抱’字,是以,未加思索的説:“哇操!小弟突然發現姐姐跌下房面,心中一慌,急忙將姐姐接住,因為你是鬱氣攻心,必須推宮過穴,所以小弟就將姐姐搬到這兒來了!”

    話聲甫落,蘭小姬立即不高興的問:“我是桌椅板凳是不是?”

    小虎一聽,頓時楞了,他鬧不清蘭小姬為何把自己比作桌椅板凳?

    蘭小姬見小虎發楞,不由又嬌哼一聲,説:“如果不是桌椅,為什麼搬來搬去?”

    小虎一聽,立即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那個‘搬’字,實在有夠癟的,説:“哇操!非常抱歉,是小弟説錯了,姐姐是小弟抱來的!”

    説話之間,兩臂向前,特的將兩掌儘量向前伸,作勢欲抱的樣子。

    蘭小姬一看,真是又好笑又好氣,於是,伸臂坐起,假裝生氣的説:“我已經沒事了,現在該談談你去括蒼山的事了!”

    小虎知道蘭小姬已經暗自運過了氣,是以也安心的坐在一張圓凳上。

    但是,他知道蘭小姬正為這件代志生氣,為了緩和情勢,他故意笑着説:“哇操!還是姐姐先説完了‘了淨’挾持你回腔峒的事情之後,小弟再向姐姐述説前去括蒼山的情形吧!”

    蘭小姬這時那裏還有心情去講自己的代志?但又不能不説,只得以有些不耐煩的口吻,匁促的説:“我的事很簡單,離開大東鎮之後,‘了淨’悄悄放走了胡虎,我也就以沒有胡虎作口證,我堅決不去總壇,‘了淨’心虛,自知理屈,動強他根本就不夠看,因而,也以去捕胡虎為由率領着‘松峯’他們走了!”

    説着,又以幽怨嬌嗔的目光,看了小虎一眼,繼續瞠聲説:“我想,你也許會來找我,所以我和嚴七叔決定在仙居等你幾天,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

    小虎趕緊解釋説:“哇操!小弟是聽‘風神幫’的人前去報告……”

    蘭小姬冷冷一笑説:“方才你聽説我被‘了淨’挾持回崆峒的清息,我就覺得奇怪,這件事你怎的會知道?當然嘍,‘金線無影’是你的‘姐姐’……”

    小虎一聽,只得焦急的解釋説:“哇操!不管怎樣,小弟聽説姐姐被‘了淨’挾持,飯都沒吃飽就趕來了!”

    蘭小姬一聽,芳心立即升起一陣蜜意,雖然想笑,但仍假裝生氣的嗔聲説:“現在該你啦!”

    小虎知道這是問他去‘風神幫’總壇的事,只得莞爾一笑説:“哇操!小弟的經過,更簡單……”

    話剛開口,蘭小姬已嘆聲説:“簡單也不至於三言兩語吧?”

    小虎一聽,知道蘭小姬怕他敷衍,是以,笑着説:“當然,哇操!不過小弟講完了,還要去找兩位師姐!”

    蘭小姬聽得芳心一驚,不由脱口急聲説:“你是説‘金線無影’有兩個,而且,都是你的師姐?”

    小虎點點頭説:“不錯,哇操!不過姐姐只能一個人知道,包括蘭伯母古前輩在內也不可告訴的!”

    蘭小姬聽得心中一動,明眸一轉,不答反而問:“不過,姐姐也有一個要求,你也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小虎聽得心中一驚,但劍眉卻立時蹙在一起了,他深怕蘭小姬意欲藉機要挾,因而鄭重的説:“哇操!只要是正當的事,而又是我輩應該作的,小弟自然會答應姐姐!”

    蘭小姬瞪眼説:“廢話!我會趁機要挾你嗎?”

    小虎一聽,俊面頓時通紅,趕緊否認説:“哇操!小弟並沒有這個意思!”

    蘭小姬卻凝重的點點頭説:“沒有最好……姐姐對你講了,我深信你也不會對別人談及……”

    小虎一聽,立即正色説:“哇操!姐姐放心,你看小弟可像是長舌之人?”

    蘭小姬一聽,立即點點頭説:“自然是姐姐相信你才對你説,不過,這件事告訴了你,你一定會義不容辭的答應下來!”

    小虎一聽‘義不容辭’四字,知道是正經事,因而也鄭重其事的聽。

    蘭小姬正色低聲問:“有關我大堂哥將‘廣成子’的秘笈劍式傳授給‘了因’的事,你聽説過吧?”

    小虎頷首正色説:“哇操!一般人都知道嘛!”

    蘭小姬黯然一嘆説:“這些事外人怎會知道?……都是‘了塵’三人在外面造的謠,結果反而弄假成真,迫使我大堂哥將劍式授於了‘了因’……”

    小虎卻不以為然的説:“哇操!如果沒有這件事,‘了塵’他們三人,幹什麼要造這個謠言?”

    蘭小姬解釋説:“最初,我大堂哥曾將他們四人統統叫至面前,當着他們四人的面,演了一個劍式,之後,並要他們練習,以便測驗他們的領悟力,結果,以‘了因’的悟性最強,於是,我大堂哥就大大的誇獎了‘了因’一番,並要‘了塵’三人,今後應該多努力!”

    “自那次之後,‘了塵’三人便無風撲影的四出散播謠言,説我大堂哥故意斥‘了塵’質資庸俗,將特技傳給‘了因’,有意要‘了因’接替崆峒派的掌門人,最初,我大堂哥也許並沒有這個意思,自聽了外間的謠言後,索性將‘廣成子’的秘笈劍式傳給‘了因’,但絕對沒説過要‘了因’接崆峒派的掌門人!”

    小虎立即接口説:“哇操!假設‘玉虛上人’沒有偏心,就應該四個弟子一併學習,至於他們學到的多寡,那是他們自己的代志!”

    “哇操!小弟認為,‘玉虛上人’如此作,雖沒有説明要‘了因’接替他的衣缽,那也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蘭小姬緩慢的點着頭説:“我有時也這麼想過,但我看得出,一旦真的讓‘了因’接了掌門位置,‘了塵’三人必然羣起而攻,一致對付‘了因’!”

    小虎聽得心中一動,突然正色問:“哇操!了因的看法和想法怎樣?”

    蘭小姬立即正色説:“了因內心非常苦惱,學劍他當然高興,但背了一個企圖爭奪掌門人的名義,自然對學劍也就不太喜歡了!”

    “他對我大堂哥不公然否認的態度雖然不以為然,但卻不敢直説,他希望按武林規矩行事,崆峒派的掌門人由‘了塵’,不管‘了塵’多麼狡詐陰險,是他的份,就由他幹!”

    小虎劍眉一蹙,似自語又似對蘭小姬説:“哇操!這麼説‘了因’的為人還不錯嘛!”

    蘭小姬正色説:“人品、心地、都稱得上正直,也正因為如此才影響了他練劍的進境,這也是他劍術稍遜於我的原因!”

    小虎立即關切的問:“哇操!聽説‘了因’現在正在坐關!”

    蘭小姬凝重的點點頭説:“我大堂哥看出他的火候還不夠,所以才要他坐關自修!”

    小虎會意的一點頭,立即拉回話題説:“哇操!我們説了半天,仍沒有談到你要我答應的事情!”

    蘭小姬瞄了他一眼,假裝嗔聲説:“我説了半天,你還沒聽出我要你幫什麼忙嗎?”

    小虎聽得心中一動,不由恍然似有所悟的説:“哇操!你要我幫着‘了因’奪掌門的位子?”

    蘭小姬立即正色説:“不是要你幫‘了因’奪取什麼,而是,要你支持‘了因’,揭破‘了塵’等人的陰險詭謀!”

    小虎立即不解的問:“哇操!你是説要我一個人?”

    蘭小姬立即深情的睇了一眼小虎,正色説:“當然是我們兩個!”

    小虎不便再説什麼,因而關切的問:“哇操!了塵他們有什麼陰謀詭計?”

    蘭小姬立即笑着説:“不是姐姐賣關子,這件事我正在深入偵破,到時候只要你幫助我,必定成功!”

    小虎想了想,為了打擊‘了塵’那夥奸邪之徒的詭計,只得頷首説:“哇操!只要姐姐和‘了因’所站的立場正確,小弟絕不推辭!”

    蘭小姬一聽,立即興奮的説:“好,我們就這麼決定,現在談談‘金線無影’的事了,不管什麼秘密,姐姐保證守口如瓶,包括我大堂哥和我娘在內!”

    小虎立即安心的一笑説:“哇操!我離開你後直向正南馳去,天色拂曉便到了一處渡口,就在一家早點小店裏,遇到了你曾經和他交過手的白玉龍……”

    蘭小姬一聽,立即正色插言説:“那一定是先安排好的,故意在那裏與你相遇!”

    小虎聽得心中一驚,覺得蘭小姬的確有豐富的處事經驗,因而頷首説:“不錯,哇操!在當時小弟並不知,但已對她們提高了警惕……”

    蘭小姬有些迫不及待的問:“她是不是‘金線無影’本人?”

    小虎是為了‘換心秀士’坐化的消息,武林中尚沒有幾個人知道,雖然蘭小姬已保證代為守密,但他仍含糊的説:“哇操!她只是外間傳説的‘金線無影’之一……”

    蘭小姬卻迷惑的插言問:“她們為什麼要兩個人,扮演一個人?”

    小虎想了想,説:“哇操!這也許是控制‘風神幫’的一種手段吧!”

    蘭小姬有些不耐的説:“你還是談談她們怎的會是你的師姐吧,據我所知‘飛雲絕筆’丁大俠只收了你一個徒弟,在你以前,根本沒收過女弟子!”

    小虎含糊的説:“哇操!她們都是師門的師姐……”

    蘭小姬更加迷惑的説:“可是令師母陳天麗,除了一個女兒丁夢梅外,也沒有收女徒呀?”

    小虎見蘭小姬對他的師門底細摸的十分清楚,不敢“罄菜”(隨便)講講,以免弄巧成拙,只得歉然一笑,故意風趣的説:“哇操!請恕小弟賣個關子,等姐姐將‘了塵’等人的詭計偵破時,小弟也到了可以告訴姐姐的時機!”

    蘭小姬一聽,芳心不禁有氣,但一想到自己也有保留之處,自是不便強迫小虎説的徹底。

    何況‘風神幫’和崆峒派,明着雖然沒有發生爭執,但暗中卻斗的很厲害,小虎也不得不有所顧忌!

    問題想開,只得進一步問:“你到達‘風神幫’可曾比劍?”

    小虎覺得少説為妙,是以,一笑説:“哇操!自己師門姐弟,還比什麼劍?”

    蘭小姬一聽,卻不禁迷惑的説:“奇怪,她這樣費盡心機的引你前去,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小虎立即笑着説:“哇操!自然是為了表明雙方的淵源和關係,免得再發生誤會!”

    蘭小姬不由關切的問:“她們沒有要你留下來共掌‘風神幫’?”

    小虎毫不遲疑的説:“哇操!那是當然的事……”蘭小姬一聽,花容立變,不由脱口插言問:“你答應啦?”

    小虎淡然一笑,格外鎮定的説:“哇操!小弟既然答應了姐姐怎能再答應她們?再説,我在‘風神幫’僅不過半天時間,即使不擔任什麼職務,也不會這麼快下山吧?”

    蘭小姬一聽,嬌靨綻笑,芳心狂喜,由心坎裏升起一陣濃濃密意,不由深情的睇了小虎一眼,嬌羞的問:“你説的這些話,可是真的?”

    小虎一聽,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只得含笑正色説:“哇操!我現在不是就坐在你的面前嗎?你説是蒸的還是煮的?”

    蘭小姬輕輕撻了他一下,又關切的問:“你待會兒怎樣去找你的兩位師姐?我不願你因為我而傷了你們師姐弟間的和氣!”

    小虎一想到方才皇甫慧和上官紫負氣馳去的情形,兩道劍眉立時蹙在了一起,久久,才黯然説:“哇操!我想她們一定在懷疑,有關‘了淨’挾持姐姐前去崆峒山的事,是我們事先安排好的預謀!”

    蘭小姬一聽,立即不以為然的説:“這一點你大可不必憂急,江浙皖贛是她們‘風神幫’的勢力範圍,每一個鄉鎮都有他們的眼線潛伏,‘了淨’和我的行動,早在他們的監視中,否則,我被‘了淨’挾持北上的代志,也傳不到你的耳朵裏!”

    小虎一聽,不由精神一振,不自覺的脱口説:“哇操!姐姐説的有道理,我怎麼沒有想到?”

    蘭小姬見小虎一聽説‘金線無影’不會誤會,精神立時振奮,芳心多少有些醋意,因而,不自覺的冷冷的問:“你高興啥米?”

    小虎聽得一楞,但卻理直氣壯的説:“哇操!禿子頭上長蝨子,明擺嘛!假設她們相信姐姐確是被‘了淨’挾持,非但我和兩位師姐冰釋了誤會,而姐姐也脱了預謀的嫌疑,小弟當然高興!”

    蘭小姬念念不忘小虎找到兩個‘金線無影’後的情形,只是她不直接問,因而表示,關切的説:“這麼久你沒有去找她們,也許一氣之下早走了吧?”

    小虎毫不遲疑的説:“不管如何,哇操!小弟仍要在東關附近找一找她們!”

    蘭小姬一聽,只得有些失意的説:“那麼我走了?”

    説罷起身,作着欲走之勢。小虎立即起身問道:“哇操!姐姐是否仍回崆峒去!”

    蘭小姬毫不考慮的説:“當然,你是不是仍要去見我大堂哥?”

    小虎也毫不考慮的説:“哇操!一切按照姐姐的計劃進行!”

    蘭小姬一聽,這才滿意的甜甜一笑説:“一言為定,我走了!”

    了字出口,飛身已縱出門外,纖腰一挺,直飛房面!

    小虎緊跟而出,也飛身縱落在房面上。

    蘭小姬再向小虎迥眸一笑,輕聲説了聲‘再見’,展開輕功,直向城前馳去!

    小虎含笑而立,揮手示意,目送蘭小姬飛馳離去。

    直到蘭小姬像凌空仙子般,飛上城頭,回身揮手,閃身進入城內,小虎才一元捶捶的向東馳去。

    他知道找到皇甫慧和上官紫的希望很渺小,但他又不能不找,是以,每至一個較高的房面,他便停下身來察看。

    驀然,他發現東北角的城頭上,金線一閃而沒。

    小虎心中一驚,展開輕功向前追去!

    他對方才那絲金線一閃,是否就是皇甫慧和上官紫,他毫無一絲把握,因為他太急切希望金線出現,搞不好是眼花了哩!

    剛剛沿河向北追趕,驀見東北城頭上,兩道金線同時出現,也是一閃不見。

    小虎一見,信心大增,他斷定方才沒有看錯,是以,盡展輕功向前追去!

    飛馳中,他也不禁有些迷惑,方才他明明看到一道金絲一閃,怎的會眨眼之間,皇甫慧和上官紫又在城內同時出來?

    繼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同時,也着實吃了一驚,第一次發現的那道金線,想必是最近也穿着特製金氅,冒充‘金線無影’的那人!

    如此一想,一張臉都揪了起來,如果他在城內客棧發現的那一人,就是冒充‘風神幫’女龍頭的人,皇甫慧和上官紫即使追上,恐怕也非她的對手,僅以輕功而論,皇甫慧兩人就不是對手哩!

    心念間,已到了城角下,為了察看三人馳去的方向,只得飛身縱過護城河,騰空飛上了城頭去。

    遊目一看,星目不由一亮,二三里外,果然有三道金線,風馳電掣般向着正北急急飛馳但是,小虎看得出,前面的那道金線人影,果真就是他方才在客店追出城外的那人,對方顯然沒有盡展輕功!

    如果,一直保持着一段距離,既不願逃走,也不願被迫及,只是若即若離,顯然是故意誘敵。

    一念及此,暗暗焦急,他深怕皇甫慧和上官紫有失,不由飛身下城,縱過護城河,竭力追去!

    但是,當他想到冒充‘金線無影’的那人,在看到他和蘭小姬的一剎那,目光中也充滿了怨忿怒氣,那又是什麼道理?

    繼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那個冒充‘金線無影’的人,必然也與他相識,否則,便不會在閣外窺看,更不會生氣離去。

    但是,那人是誰呢?

    看身段高矮,可能是個查某,但男子身材不高的也不是沒有。

    首先,他想到了那襲和皇甫慧、上官紫相同的金大氅,別人是不可能有的,除非與‘換心秀士’有關係。

    根據他所知道的人中,和‘換心秀士’有淵源的,當然是師母陳天麗。可是,師母陳天麗見他和蘭小姬在一起,又何必要生氣?

    心想:“莫非是師妹丁夢梅?因為她曾擲了他一挖菜鏟,但是,她既使曾在木樁牆的對面偷看過他練武功,她也沒理由對他與蘭小姬在一起談話,而感到不爽啊?”

    “現在,他已有了個概括想法,那個冒充‘金線無影’的人,如果不是師母陳天麗,便是師妹丁夢梅!”

    “當然,她們母女必然仍死恨着‘換心秀士’,穿金氅冒充‘金線無影’只不過是一種擾亂和報復!”

    “至於,她們母女是怎的知道‘金線無影’就是‘換心秀士’的女兒和女弟子,那就莫宰羊啦!”

    “既然是師母陳天麗和師妹丁夢梅,豈有不認識‘換心秀士’衣劍的道理?不管她們母女是誰看了之後,心裏一定都很生氣的!”

    想通了這個道理,他心裏也有了一個決定,不管是師母、師妹,或是皇甫慧和上官紫,雙方都不能得罪。

    心念間,驀然傳來一陣飛旋的衣袂破風聲!

    小虎心中一驚,急忙定神,前面已到了一座稀疏枯林,樹上的細枝和地上的倒樹,大都被樵夫砍去,僅剩下光禿禿的乾枯樹身。

    而無數盤旋飛舞的閃閃金影,就在稀疏的枯木間,飛啊!跑的!

    小虎急忙凝神細看,發現飛馳中的兩人,只是用特別身法搏鬥,並沒有撤劍,顯然都猜到對方是有淵源的人。

    一旁站着一人,不知是上官紫還是皇甫慧。

    根據旁邊站着一人的目光,顯然也分不出場中的兩人,那一個人是自己人。

    繼而凝目觀看,恍然大悟,他認為站在一旁的上官紫或皇甫慧,分不出場中的人誰是誰,那是錯誤的。

    因為,閃電飛旋的兩人中,其中一人用的是‘金剛降魔寶籙’上的‘身法步’,那人顯然就是皇甫慧或上官紫。

    但是,另一人的身法,也極為神奇,雖然不是金剛降魔寶籙上的身法步,但卻與身法步有異曲同工之妙。

    根據那人旋飛自如的身法,輕功顯然較皇甫慧和上官紫要好,但那人卻沒有要出掌攻擊的意思!

    打量之間,小虎已到達樹林近前,飛身縱至一株枯樹上,就趁旁邊觀戰的皇甫慧或上官紫轉頭察看之際,他已脱口急聲説:“姐姐請住手,都是自家人!”

    話聲甫落,盤旋飛舞的兩道金影,倏然分開了。

    三個身着同一樣式,同一質料,而又同是金色大氅人,分別立成一個‘品’字形,除了左邊的一人,小虎知道是皇甫慧或上官紫外,其餘兩人,究竟那一個是冒充‘金線無影’的人,則看不出。

    但是,三個人的目光,卻都是相同的,忿忿的望着他,沒有一個人有發言要向他談話的意思了。

    看了這情形,小虎頓時楞了,他雖然喊住了她們説是自家人,但是,她們真的停了手,他又説不出大家究竟是什麼關係了。

    一陣沉默,對方六道閃閃生輝的目光,依然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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