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面孔!
銷魂的微笑!
那位美人兒流眸四射,銷魂的微笑一直掛在嘴角,那些人拼酒拼得更兇啦,店小二雙足不停的奔跑着。
二位姑娘卻不屑的冷眼旁觀着。
所幸她們的心上人杜南,並沒有像別的酒客那樣“豬哥”,因此,她們也平靜的瞧着這副色不迷人人自迷的鬧劇。
陡聽杜南輕聲道:“紅妹、冰妹!你們有沒有發現儘管酒客出出入入的人如此多,廳角那副座頭卻一直未見別人去坐,怪不怪?”
南宮冰低聲笑道:“南哥!那副座頭又爛又舊,只要稍一不留神,就有打翻酒菜的可能,誰願意去坐呀?”
杜南搖搖頭,道:“有問題,你們瞧!其他的座頭皆是又新又幹淨的,為何會留下那副爛座頭呢?”
孟怡紅笑道:“南哥,你想不想去坐看看?”
“若在平常,我一定非去試一試不可,今兒急於回家,改日再説吧,對了!你們有沒有聽到他們提到‘金剛幫’的事?”
孟怡紅啐道:“這些人皆不懷好意,盡在打那位女掌櫃的主意,不聽也罷!”
“紅妹!你有沒有注意到坐在爛座頭鄰近那副座頭的三位黑衣中年人,他們似乎有點心不在焉哩!”
“不錯!他們已經喁喁細語一陣子了,而且似乎在等人哩,我發現他們的眼光經常往門口瞟哩!”
南宮冰暗暗佩服南哥及紅姐的細心,自己實在太粗心了,自己仗着有莊中高手護送,一直沒有注意這些,今後可要多學習學習!
陡見一個年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揹負着雙手,懶洋洋的走進酒樓。
眾人之中突傳出一句:“他來了!”
吵雜聲立即寂靜下來。
中年人卻視若無睹的徐步踱向那副爛座頭。
女掌櫃那迷人的面孔,免費的奉送一個銷魂的微笑。
中年人朝她頷首一笑。
“老規矩。”
“老規矩?”
女掌櫃微微一笑,手一擺,店小二立即送上了三斤白酒,一盤豬耳,一盤花生,小心翼翼的擺在那副爛座頭。
在目前這座酒樓中,中年人可説是個很特別的人。
因為現場諸人之中,除了數他年紀最大之外,只有他一個人穿着長衫,坐在那副最舊最爛的座頭。
他身上那件長衫,雖然看起來還算乾淨,但已很難説得出是一種什麼顏色,使他顯得比別人更寒賤,更落魄!
那口佩劍的情形也差不多,滿是鏽斑的劍鞘,柘草般的劍穗,樣樣都説明了它和它的主人,平常不怎麼親近。
別看這位老兄如此落魄,他雖然也和別人一樣喝的是白酒,但那副神氣,遠遠看上法,卻像當今聖上在享用御宴般。
鄰座突然有人冒出一句話:“媽的!春花院姑娘上京選美!臭美!”
立即引起同桌的夥伴一陣哈哈大笑。
那中年人也跟着笑了。
眾人不由楞住了:“媽的!這人莫非聽不出人家在笑他?”
卻聽一陣緩慢的腳步聲,自靠酒樓門口的座頭上傳來,只見那三名短衣漢子正神色獰厲的走向那中年人。
只聽前頭那個漢子沉聲道:“朋友,借段時間,説幾句話?”
中年人喝了一口酒,笑道:“請!”
“朋友高姓大名?昨晚去何處?”
“我姓梅,名叫化江,松竹梅的梅,變化莫測的化,江河水流的江,人稱‘沒話講’,表示我做人做事很夠意思!”
“哼!梅化江,你昨晚去哪裏?”
“嗯!我想想看,昨晚酉末我出了茅坑之後,就去洛陽酒肆要喝酒,結果與人打架,殺了不少人,一把火把那酒肆燒了,時間大概是在亥初時分,對了,一共殺了八個人,報告完畢,恭請指教!”
那人勃然大怒,閃身一拳,對準中年人的鼻樑,擊了過去,另外兩名漢子,手上已分別握着一把牛耳尖刀。
中年人朗聲一笑:“昨晚的故事又重演了!”
他一擰腰,人已閃了開去。
那人一拳揮空,突然扭轉身子,單是斜斜飛起,直蹬中年人的咽喉,身形靈活,勁道凌歷,居然是正宗“辰州薛家十作連環腿”。
其他的酒客,早已退避四處,騰出了一大塊空間。
中年人繼續後退,仍然沒有還手。
那二名握刀的漢子,已經自他的身後包抄而至,兩人眼色一使,雙刀並起,帶着兩道閃閃寒光,同時左右插向中年人的腰脅。
中年人頭也沒回一下,冷笑道:“動刀者死!”
只見人影一花,然後是兩聲慘吼,那兩名動刀的漢子,踉蹌後退,兩把牛耳尖刀,已齊柄戮進了他們自己的心窩。
兩名漢子張着口及雙眼,雙手扶着刀柄,弓腰向後退了幾步,終於扭曲着面孔,在自己畫出的血線一端倒了下去。
另外一人不敢相信的僵立着。
因為他一腳踢出時,只見對方身子如陀螺般原一轉,另外兩名夥伴的牛耳刀,就插入了自己的心窩。
他如何奪刀還擊?他用的是什麼手法?
他根本就有看,沒有清楚!好恐怖的敵人!
他下意識的朝門口緩緩退去!
中年人面帶笑容的道:“朋友,借段時間,説幾句話?”
好個現世報!
那老兒倒是伶俐得很,只見他慌慌張張的道:“大俠!我姓章,名開運,文章的章,開關的開,時來運轉的運!”
“嗯!你果真是時來運轉了!你和洛陽酒肆有關嗎?”
“我……”
“説!”
“有!”
“你認不認識章光華?”
“你……”
“説!”
“啊!”
章開運正要開口之際,卻慘叫一聲,趴伏在地上,當場氣絕,背上赤然插着一把柳葉短刀。
中年人神色稍變,旋又恢復正常,只聽他喃喃的道:“章開運,不錯!你是開始轉運了,不過卻轉為黴運!”
門口有人冷冷接口道:“閣下,黴運是會傳染的!”
“噓!是麼?”
中年人抬目一瞧,只見一名滿臉殺氣的黑衣中年人,正握着一把長刀,似冰柱一般佇立於門口。
眾人駭呼一聲:“七煞刀!”
梅化江神色一變,身子倏然一挺!
黑衣人陰聲道:“閣下!準備好了沒有?”
“七煞刀果然名不虛傳!你方才如果一聲不響,抽冷子揮出一刀,我這顆人頭也許早就不在脖子上!”
黑衣人寒着臉道:“我如果現在揮刀,你的人頭照樣要離開你的脖子!”
“那麼,你現在為什麼不揮刀?”
“等你拔劍!”
“因為你不願殺一個沒有抵抗力的人?”
“這是原因之一!”
“哦?”
“另一個原因,便是我一向不歡喜在別人店裏殺人。”
“嗯!這是一種好習慣,我該學學!”
黑衣人不再開口,向街心走去。
梅化江慢慢跟着走出去!
黑衣人轉過身來,梅化江立即站住,但仍未拔劍。
黑衣人冷冷道:“你不拔劍,還等什麼?”
“問你一個問題,你認識章光華吧?”
“認識!”
“你是馬術教練場的人?”
自出現至今一直充滿冷肅殺氣的黑衣人,陡聞此言,神色一凜,一揮手中長刀,陰聲道:“閣下,你説過只要問一個問題的!”
“嗯!不錯!看樣子必須勝過你這把長刀才可以再問下去!”
“不錯!拔劍吧!”
日正中天!
大街兩端,早已圍滿看熱鬧的人羣。
杜南和孟怡紅及南宮冰給在門口邊瞧熱鬧,邊注意人羣中有沒有顯眼的人物,以免又有人被滅口或狙擊!
梅化江手中的長劍,緩緩出鞘!
長劍出鞘,兩邊人羣中,立即響起一片嗡嗡竊議之聲。
“這是一把什麼劍?”
“沒有見過呀!”
原來,梅代江拔出的,雖具有一般劍的長度和樣式,但卻是一把沒有開過口的純劍,劍身上不僅沒有了絲光華,還佈滿了點點鏽斑!
與其説是一把劍,不如説是一根長長扁扁的舊鐵條來得恰當!
怪的是,七煞刀一見這把劍卻突然變了臉色。
他瞪着梅化江道:“絕情劍?”
“不錯!閣下是冷麪老人門下?”
“是的!”
梅代江不信的道:“冷麪老人一生自行其是,從不管他人閒事,你為何插手管起章光華這個小角色的事?”
“閣下休管此事!”
“行!久聞‘絕情大九式’有風雷之威,冷麪老人已歸道山,今日能向閣下領教兩手,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他口中説着,語音突然一沉,又道:“小心接刀!”
刀字出口,刀已揮出。
刀光如匹練,突向梅化江胸膛閃捲過去。
梅化江一偏身,向左挪離丈許,橫劍平胸,注目屹立如故。
七煞刀人隨刀轉,一個箭步竄出,第二刀又帶着一片炫目的光華,如毒蟒出洞般,疾劈過去,梅化江再度縱身閃避,唇角浮起一絲笑意。
七煞刀冷冷一哼説道:“好!閣下果然識貨!”
原來他那兩招看上去,雖然凌厲無匹,其實只是引誘對方出手的虛招。
一名武林高手的虛招,經常是另有殺着。
因為一招完美的虛招,往往會令人覺得它好像攻錯了部位,而且顯得破綻百出,對於交手的對方來説,這種錯覺經常是一種很大的誘惑。
如果對方抵受不了這份誘惑,貿然出手還擊,他將會發現敵人原先暴露的空門,會突然的消失不見!
他同時會發現,敵人所等待的,正是他這種愚蠢的反應。
愚蠢的代價,便是死亡。
但是梅化江顯然不是一個容易上當的對手。
梅化江的確識貨。
識貨便是行家,對付一個行家,除了憑真本事獲勝,絕無取巧的捷徑。
七煞刀其實並不是一個喜歡取巧的人。
他發出虛招,目的只是想試試這位冷麪老人門人的膽識和眼力,如今兩刀無功之後,他決定不再浪擲時光。
他攻出了第三刀!
一刀平平送出。
刀尖顫動!刀芒如固!
樸實無華的一刀,也是要命的一刀。
這一次梅化江沒有退讓,事實上這一刀他想讓也讓不開。
因為他已看出,這一刀至少藴藏了七種以上不同的變化,無論他閃去哪一個方向,這一刀無疑都能制他於死命。
這是不容迴避的一刀。
梅化江等刀尖以一種詭異的弧線堪堪劃到胸前,劍尖一挑,突然振腕點出,點向光圈的中心。
只聽“奪”的一聲,光影消失,一切突告寂止,兩人正以一種很奇特的姿態,面對面僵立着,彼此之間,相距不到一尺。
兩人的兵刃均未脱手。
七煞刀的刀刺入梅化江的左脅。
梅化江的劍尖,緊戮進七煞刀的胸前。
梅化江苦笑道:“閣下,好高明的刀法。”
七煞刀強提一口氣,將頭湊近梅化江耳旁,斷斷續續的道:“梅……大……俠……小心……小心……霍……世……康……”
身一顫,手一鬆往後便倒!
血箭自胸口疾射出來。
梅化江瞧着自己的手中絕情劍,以及插在自己胸前的長刀,正欲返身,陡覺傷口處迅速蔓延着一種麻痹感覺。
他的神色不由一駭,他迅速出手連點穴道,蹌踉着返身欲步入酒樓內,陡聽一聲朗叱:“媽的!小人手段!”
他只覺一股掌勁掠過自己身側,回首一瞧,只見一蓬藍汪汪的細針被震飛落在丈餘遠之地面上。
人羣中立即射出三道人影。
方才朗喝之聲又起:“媽的!留下哩!”
只見杜南駢指連點,人羣之中立即起了一陣驚呼,鬨然四散,原來那三道掠起的身子,已摔倒在地。
杜南顧不得驚世駭俗,身子一閃,撲至三人摔倒之處。
那知湊近一瞧,那三人額前現出一個血洞,黑血汩汩流出,顯然三人已遭人以至為霸道的暗器擊斃。
杜南暗罵一聲,雙目神光暴射,朝着四周人羣一一凝視,瞧得羣人心兒直起毛,渾身不自在!
杜南狠聲道:“媽的!冤有頭,債有主,地球是圓的,老兄,你出手狠毒,哪一天送進我的手中,包你爽!”
説完,身子又飄回酒樓中。
酒店中,除了那位掌櫃及二名店小二以外,就是那三位黑衣人的屍體了,杜南朝她笑道:“頭家,買單!”
那位女掌櫃勉強裝出笑容,道:“少俠,別客氣,算敝店請客。”
杜南搖搖頭,笑道:“貴店一向薄利多銷,今天又碰見這種事件,既損壞桌椅,又要為這三條命案善後,若再免費招待,豈不虧大啦?”
女掌櫃笑道:“多謝公子善心為敝店設想,你放心,羊毛出在羊身上,這三人身上的銀子應該足以善後啦!”
杜南心中暗罵:“媽的!又是一間黑店!”
表面上卻掏出一小錠銀子,笑道:“咱們素未相識,還是照規矩來吧!”
説完,“砰”一聲將銀子丟在座頭,就欲追去!
女掌櫃慌忙叫道:“少俠,你給的太多啦!”
“一半算是小費,另一半請你買些紙錢燒給這三位老兄!”
“這……少俠,可否賜告尊姓大名?”
“杜南!”
“啊!……”
“怎麼?你聽過這個名字?”
“不!不是,我只是驚歎杜公子名如其人豪爽!”
“是嗎?”
女掌櫃露出一絲絲不自然,旋又笑道:“説真的!
我深以未能早日認識杜公子為憾,不過,從今日起,杜南這名字會長鐫在我的內心深處!“
杜南只覺汗毛一立,淡談一笑,轉身邁向酒樓外。
卻見孟怡紅走近他的身旁,低聲道:“南哥,梅化江,已經暈倒在地,瞧那傷口,已是中了劇毒,要不要出手救他?”
杜南神色一變,道:“快!”
只見他抱起臉色泛黑的梅化江,匆匆步入酒樓中,朝女掌櫃問道:“頭家,麻煩你為我們準備一間房!”
“是!阿義!快帶杜公子去天字房!”
“杜公子,請隨我來!”
進入房內,將梅經江置於榻上,支退店小二後,杜南道:“冰妹,你護法,紅妹,你抓他左手,按訣渡氣!”
説完,杜南自己也抓住梅化江右手緩緩渡氣進入他的體內!
南宮冰邊注意四周動靜,邊瞧着榻上的情景!
約半個時辰之後,只見縷縷烏血自梅化江刀傷口汩出,烏血流經之處,衣衫立即冒起黑煙,被腐蝕成一條黑線。
南宮冰神色一駭,暗忖:“好烈的毒,怪不得那黑衣人會博得‘七煞刀’之名號!”
略一張望,取過桌上茶杯湊近傷口接下烏血。
三人正在全神貫注的為梅化江逼去體內毒素之際,卻不知自牆壁上一個小圓洞內,正緩緩飄進濕濕的白煙。
若非仔細瞧,也瞧不出異狀,輕煙立即瀰漫房內。
杜南只聞一陣淡淡的香味,以為是二女身上的香味,絲毫不以為意,孟怡紅江湖經驗豐富,卻已暗自留神。
奈何此時運功正急,自己無法開口提醒南哥及冰姐,所幸三人一直沒有異狀,令她稍稍放了心!
只聽杜南輕呼一口氣,輕笑道:“沒事啦!”
原來自梅化江傷口汩出的血已變成殷紅的,正常色澤了!
孟怡紅一收功,忙輕聲道:“有毒!”
杜南會意的頷頷首。
孟怡紅在幅上寫着:“迷香!佯昏!”
杜南頷頷首,輕輕為梅化江止住血。
接着他雙目一閉,緩緩倒向榻上,孟怡紅及南宮冰亦分別或倒或伏的倦作昏迷!
半盞熱茶不到,陡聽房門“呀”聲輕響,果見那位女掌櫃,悄悄的打開房門,探進玉首,朝房內迅速打量着。
—見四名獵物皆已昏迷於榻上,迅速的閃進房內,走到榻前,陰聲道:“小鬼,別怪我‘媚娘子’心狠手辣,誰叫你們太多事啦!”
只見她探手自袖內取出一把寒匕,手一揮戮向杜南胸前大穴!
杜南駢指一點,制住她的麻穴,身子一挺,坐於榻上,笑道:“媽的!原來你叫做‘媚娘子’,怪不得一笑令人銷魂!”
南宮冰及孟怡紅亦嘻嘻的躍下榻!
杜南下榻取下那柄寒匕,略一打量,笑道:“媽的!
這柄匕首挺名貴的哩!“
説完順手一揮,媚娘子立即尖叫一聲!
地上已飄落一小綹烏髮!
“媽的!怪不得人家説:”惡人最怕死,‘我只是試一試這匕首利不利而已,你幹嘛嚇成這個模樣!“
媚娘子一受制,早已芳容失色,哪再吭聲。
“媽的!這匕首削毛斷髮,如此鋒利,送給少林寺去最實用啦,掌門方丈不必經常磨那把禿剃刀啦,好不好?”
媚娘子慌忙點頭不已!
南宮冰一見南哥與媚娘子嘻皮笑臉的,心中不由覺得怪怪的,立即道:“南哥,咱們別再耽誤時間啦,送她‘走路’吧!”
媚娘子聞言,駭然神喪!
杜南笑道:“媚娘子,你有沒有解藥?”
媚娘子心知杜南是在詢問迷香解藥,急道:“有!
在我的懷內!“
南宮冰急忙探手自媚娘子懷中取出一個瓷瓶,沉聲道:“如何使用?”
“打開瓶蓋,聞一下即可!”
南宮冰急忙湊近榻旁為梅化江解毒。
孟怡紅朝杜南神秘的一笑!
杜南付之苦笑,暗忖:“傷腦筋,冰妹的醋勁挺大的哩,看樣子與嬌妹相差不遠,日後可要小心哩!”
果見梅化江打個噴嚏,醒了過來,一見自己睡於榻上,榻旁立着三位俊少年及那位女掌櫃,虛弱的道:“你們……”
杜南笑道:“老哥,你身上的毒已經逼淨了,這位媚娘子方才以迷香替你‘麻醉’一下子,現在沒事啦!”
梅化江慌忙掙扎起身,就欲下榻道謝,杜南上前扶住他,笑道:“老哥,你的身子虛得很,少忘動,以免扯裂了傷口!”
梅化江苦笑道:“少俠相救之恩,梅某牢記於心,他日必有一報!”
杜南笑道:“老哥千萬別如此,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他日有空到洛陽,請至寒舍,小弟杜南定必竭誠招待!”
梅化江一聽自己的救命恩人居然是最近一直令“馬術教練場”懼怕的杜南,立即欣喜的道:“恩公原來就是杜幫主,太好啦!”
“咦?你認識我!”
“不錯!有關杜幫主的神勇,在下心儀已久,杜公子可否容在下至貴幫小住幾天,在下另有要事面報!”
“喔!好吧!反正我也放不下心將你一個人放在這裏,不過,對於如何處置這個女人,老哥,你有何高見?”
梅化江沉吟一下,道:“方才七煞刀斷氣前曾低聲向我提及‘霍世康’三個字,我想媚娘子可能與他有關,不如一併帶回貴幫!”
媚娘子身軀猛的一顫!
杜南笑道:“媚娘子,別緊張,有什麼話,回家之後再説,冰妹,麻煩你送她吧!”
説完,扶起梅化江走出房去。
一出房門,立見那兩位店小二手持匕首,直盯着他們。
杜南笑道:“小二,你們頭家看上了我們這位兄弟,決心從良啦,你們就回去告訴霍世康,叫‘他另外派人來吧!”
兩位店小二相視一眼,神色一獰,震腕將匕首射向媚娘子。
孟怡紅早已防備於心,一揮手中那把“絕情劍”,鏗鏘二聲脆響,那兩柄鋒利的匕首,立即斷成四段,掉落於地!
兩位店小二見狀,神色一凜,輕身拔足奔出!
杜南駢指連點,制住二人穴道,笑道:“二位,別急着走啊!你們頭家要‘從良’,你們總應該説些祝福的話呀!”
兩位店小二觸及媚娘子那對充滿殺機的雙目,心神狂顫,垂首不語!
杜南笑道:“媚娘子,別盯着他們,好歹他們也是端人家飯碗的,可能是耽心你到了夫家,一高興就胡説八道!”
媚娘子陰聲道:“阿義!阿坤,我一向待你們不薄,你們居然敢對我下手,有朝一日,落在我的手中,哼!”
二位店小二駭得臉色如土!
杜南輕輕的在二人“氣海穴”上一拍,廢去二人功力之後,笑道:“我看你們最好找個地方躲起來,安份守己,此較妥當!”
説完,扶着梅化江走出店門,躍上馬,朝街上之人喝道:“各位,沒再熱鬧啦!
免得惹禍上身!”
説完,喝叱一聲,烏騅馬帶頭馳出。
由於梅化江刀傷未愈,杜南不敢放騎狂奔,三騎五人離鎮不遠,倏聽左前方林中傳出一聲:“站住!”
杜南不屑的依然從騎馳去。
只聽“咻”的破空聲音,自林中成品字形射出三把短刀,直襲向坐在杜南身前的梅化江胸前。
杜南朗笑一聲,左手一揮,那三把短刀來的快,回去的更快,閃電般射入林中,衣袂破空聲中,兩側林中已躍出二、三十人。
杜南勒住馬,笑道:“朋友,有沒有認錯人?”
只見一位黑衫老者越眾而出,獰笑喝道:“不錯!
咱們找的只是這位梅朋友,放下他,你們走吧!“南宮冰臉色一沉,將平置於自己身前的媚娘子扶坐於自己身前,喝道:“哼!
你們不想要媚娘子的命啦!”
那羣人身子一顫,不由朝南宮冰逼近了一步。
南宮冰策馬並立於杜南身旁,喝道:“站住!”
那羣人果然乖乖的止步停身,只聽那位黑衫老者沉喝道:“也罷!放下媚娘子,你們請吧!”
杜南笑道:“不行!媚娘子已經決定‘從良’,跟定咱們這位兄弟啦,你們識相些,別破壞人家的好事!”
黑衣老者臉色一變,喝道:“姓杜的,別人怕你,老夫‘震天掌’可不把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鬼,放在眼內!”
杜南笑道:“媽的!你叫做‘震天掌’,瞧你又瘦又幹的,怎麼會震天呢,該不是被天震吧!”
黑衣老者身後一名黑衣中年人,立即叱道:“小鬼!
少胡言亂語!“
杜南笑道:“媽的!你算是老幾?憑你也配跟本幫主説話,還不快點把卵蛋夾緊一點,退回去!”
“小鬼!你下來!”
“媽的!這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本幫主!梅老哥,你坐穩啦!”
説完,身子自右側一飄,立於二人面前丈餘處。
那位中年人趁他剛落地,步履未穩之際,悶不吭聲的劈出一股狂風般掌向罩向杜南的胸前。
杜南冷叱一聲:“碎骨分屍!”
右掌一揮,一股平和的徐風朝着黑衣中年人那股狂勁迎了上去!
“轟”一聲暴響!
黑衣中年人嚎了半句,倏未聽下文,只見他的四肢好似被地雷炸中一般,骨肉分散,血雨紛飛。
身後人羣中立即傳來一陣慘叫聲及騷動,敢情已經被那些碎骨及碎肉擊中了身子,受了輕重傷!
震天掌身前氣流有異來不及招呼屬下,疾忙躍開,因此,得以沒有受到徐勁波及!
“媽的!不愧是‘震天掌’,你這招逃命功夫,實在不賴,不過,我建議你還是改為‘震天蹄’比較妥切點!”
震天掌又羞又怒,一言不發的躍向空中,雙掌並排,連人帶勁,對着杜南的頭頂一直劈了下來。
那羣人一見護法已經拿出壓箱本領,神色一喜!
杜南只覺自己頭頂的空氣驟緊,心知這種詭異的掌力非凡小可,運集全身的功力,“托塔天王”劈了出去!
“波”的一聲輕響!
聽不到慘叫聲!
半空中碎肉、血雨,四下濺射着!
黑衣老者的身體已經被肢解了!
正邪雙方的人皆震住了!
梅化江根本不知杜南在什麼時候又躍回馬背上,只聽杜南笑道:“冰妹!紅妹!
該你們啦!除惡務盡!”
梅化江及三位姑娘陡回神智,不由朝杜南瞧了一眼,眼中充滿着景仰,驚駭等複雜神情!
杜南笑道:“怎麼了?不認識我啦?”
孟怡紅取出那柄絕情劍,南宮冰取出青霜劍,身子一飄,並立於馬前,叱道:
“狗賊,上來送死吧!”
那羣人畏懼的朝杜南瞄了一眼,不敢吭聲!
杜南心知他們忌憚自己會出手,哈哈長笑過後,喝道:“媽的!沒膽還憨做‘歹子’!
安啦!本幫主不會出手的!“
那羣人猶自遲疑未決。
杜南一見他們那種畏縮的模樣,心中一火,喝道:“媽的!這種縮頭烏龜留在世上又有何用!斬光!”
二女鳳吟過後,身子撲了出去。
人未到,劍勁已經揮了過去。
那羣人立即躍出十二人,六人一組,迎着二女,長劍齊揮,圍了起來,劍影霍罩,劍氣決天,六合陣迅速的轉動着。
二女任督二穴已通,劍虹長達數尺,只要一揮,陣式立即一陣混亂,二人見狀心中一篤定,劍招更具凌厲。
她們二人一個是武林雙奇之孫女,一個是南宮世家未來的掌門人,以前由於內力受制,有些招式常覺力有不逮!
此時,全身穴道既通,內力生生不息,加上存心在心上人面前好好的表現一番劍招,身法皆已達顛峯。
十招不到,兩座陳勢分別有一人被齊腰劈成兩截。
陣式—亂,慘叫聲更頻,剎那間又有五人身首異處,其他之人吆喝一聲,八人一組又圍向二女。
二女記記狠招,招招絕情,那兩座八卦陣尚未到達二人身前,已經又將餘下之五人完全解決了!
杜南喝聲:“好!”
媚娘子及梅化江更是看得心驚膽顫,想不到這兩位廿歲不到的年輕人,居然也具有這種駭人的身手!
廝鬥繼續慘烈的進行着!
由十六位四十餘歲中年人所布成的八卦陣果然不同凡響,二女連出精招!
十五、六個回合之後,居然未見突破。
杜南笑道:“別急!別急!不出三招,必可突破,注意異位,喂!三招之後,會補上巽位的朋友,小心啦!”
杜南這招心戰果然管用,那十六人的出手果然緩了一緩,看樣子正在思忖自己在三招後,會不會補上巽位哩!
杜南凝勁倏吼一聲:“殺!”
石破天驚的一喝,那十六人身子不由一頓。
二女心中一喜,手下一緊,兩招不到立即各刺翻了一人!
八卦陣漏洞倏現,正欲演化成六合陣之際卻已晚了一步,兵敗如山倒!鬥志全失,轉眼間又有六人送命!
杜南正在為自己的惡作劇而得意之際,卻聽一縷破空之聲襲向背後,立即一掌將來襲暗器震飛。
身子自馬背上一躍,疾朝右側林內追去。
果見一道黑影在丈餘外一閃而沒,當下提足功力,盡展身法,流星般朝那人背後追了過去。
那人瞧也不瞧的又擲來一蓬細針之後,逕自朝前射去。
杜南劈飛那股藍汪汪的毒針之後,抬目一瞧,居然已不見那人的影子,正欲怒喝,突然忍了下來,罵道:“媽的!算你走運!”
悄悄撿起一截枯枝,朝來路擲了出去,然後靜卧不動。
半響之後,果聽丈餘外已葉下,悄悄鑽出一條細小的影子,只見她小心的四下瞧了一下,掉頭就欲奔去。
杜南早已駢指凝勁恭候她的出現了,此時一見她欲離去,豈肯放鬆,駢指連點三下,那黑衣人“砰”摔倒在地。
杜南邊走過去邊笑道:“媽的!你這‘查某’身手還挺靈活的,居然躲得開我兩記‘笑點秋香’!”
趨近那人身前一瞧,卻見那人嘴角溢出一縷烏血,顯然已嚼碎口中預藏之毒物,自絕身亡了!
“媽的!霍世康這傢伙一定夠冷酷的啦!否則不會人人寧可自殺,也不肯泄露絲毫的口風!”
杜南提着那女人的屍體躍出林外,只見地上屍首處處,孟怡紅及南宮冰正焦急不已的瞧向林內。
一見他出來,南宮冰急道:“南哥!媚娘子中了暗器,人已昏迷不醒啦!”
杜南一馳近,孟怡紅立即道:“南哥!媚娘子背後中了兩雙細針,針若不逼出體外,根本無法上藥!”
杜南抬頭一望天色,已是申初時分,立即道:“走!
到林中急救,仍是使用那一招,紅妹,你不要緊吧!““沒關係!”
二人一進入林中,南宮冰及梅化江亦將三匹健騎牽入林中,南宮冰手持青霜劍,眼觀四方,再耳聽八面戒備着。
時間迅速流逝着半個時辰過後,終於逼出了一支細針,南宮冰及梅化江見狀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
哪知,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厲嘯,分明有高手朝此處馳來,二人相視一眼,仔細戒備着。
果見二名黑衣老者馳近那堆屍體前,正逐一的檢視着每一具屍體。
半晌之後,三人立起身子,雙目煞光四射的朝四下搜索着。
南宮冰一見南哥及紅姐正神色肅穆的緊催動功力,默默的朝梅化江頷頷首,整整衣衫,準備動手。
那三人果然高明,由蹄印瞧知杜南等人藏處,立即凝神朝林中行來。
南宮冰長嘯一聲,身子疾射出去。
三名黑衣老者陡聞那清朗之嘯聲,心知林中之人功力不凡,立即止住身子,一字排開,瞧着疾射出來的人。
南宮冰由三人方才之身法及眼神,知道自己一人或可敵得住其中二人,若要勝過三人,機會十分的低微。
但是南哥及紅姐正在運功療傷,梅化江又功力未復,若有一人闖進林內,後果不堪設想,因此,自己必須攔住三人。
她已決定拖多久,算多久,只要南哥一抽開身子,自己就不必耽心什麼了,因此,她現身之後,只是盯着三人,不言不語。
那二人一見南宮冰手中之“青霜劍”,當中一人立即沉聲道:“小子,你是南宮世家之人?”
南宮冰傲然道:“不錯!”
那人沉聲道:“據老夫所知,南宮世家年青一代,只有那南宮丫頭持有青霜劍,你究竟是誰?”
南宮冰摘下文士帽,笑道:“姑奶奶正是南宮冰!”
那人問道:“地上這些人是你下的毒手?”
“不錯!”
那人倏地厲笑道:“丫頭,你少吹牛啦!你一向仗着父藝,驕傲自大,手下功夫卻稀鬆得可憐!”
“哼!狗眼看人低!”
“丫頭……”
“哼!不信的話,試試看!”
南宮冰話未説完,青霜劍一揮,人隨劍勢迴旋、縱躍,輕翻巧轉,尺長劍虹一直飛繞在那位黑衣老者身側。
黑衣老者一時大意,立居下風,雖然劈出如山掌勁,速度了五、六種身法,依然掙不脱那綿密的劍勢。
原來站立在—旁之兩位老者一見情況不對,怒吼一聲,各自左右劈出一掌,朝南宮冰胸前捲去。
南宮冰長劍一揮,疾然躍向空中,皓腕運劍一轉一揮,只聽原先那位老者悶哼一聲,右小臂齊肘而斷。
另外兩名老者見狀,出手一頓!
南宮冰身子一落地,趁隙劍演精招圈住二人。
斷肘老者迅速療傷包紮妥後,立在一旁督戰。
他發現南宮冰在攻擊途中,偶而會朝林內瞟上一眼,心知林內必然另外有人,而且正在療傷,否則早就出來了。
他憶及命令上指示有三名年輕人帶着梅化江朝洛陽城而來,此時只有這丫頭在場,莫非另外三人已受了傷?
想至此,心中狂喜,取出懷中之烏骨扇,朝林內馳去。
南宮冰眼角餘角獨及那人的行動,心中不由魂飛魄散,身了一閃,就欲追上那人,阻止他入林。
哪知另外二人亦已瞧出異樣,劈出狂勁死命的纏住南宮冰。
南宮冰狂怒之下,運集全身功力,精招盡出,唰唰唰,逼退二老之後,正欲轉身,卻聽林內傳來一聲慘嚎!
南宮冰緊張之際,以為南哥已經遭了毒手,厲呼一聲:“南哥!”身子似電般朝林內射去!
二位老者神色一喜,亦隨後追入。
卻聽一聲雄渾笑聲:“冰妹,讓開!”
兩位老者心知情況不對,慌忙煞住身子,正欲向兩側避開之際,左方老者只見一道寒芒襲身,未及閃身,便已身首異處。
那聲“啊!”就似雞被割斷氣管般,又短又沉!
右側之人疾轉身,朝林上奔去。
猶未奔上三步,寒芒過處,那具身子已攔腰斷成兩截!
南宮冰望着那具繼續向前奔跑三、四步才倒下的下半身,駭得尖叫一聲,顫抖着身子緊依在杜南懷中。
梅化江卻雙目含淚,仰首喃喃道:“恩師!你看到了吧?絕情劍又再度揚威了,恩師,你看到了吧!嗚……嗚!”
説着説着,他禁不住欣喜得放聲痛哭。
杜南摟着南宮冰惑然的瞧着梅化江。
梅化江發泄過心中的情緒之後,一見二人怔怔的瞧着自己,臉一紅,道:“二位,是我失態,對不起!”
杜南輕輕推開南宮冰,將絕情劍重新歸鞘,雙手捧着,遞向梅化江,道:“老哥!謝謝你的絕情劍!”
哪知,梅化江卻輕輕一推絕情劍,肅然道:“杜幫主,自古寶劍、美人、駿馬皆擇主而隨,這把絕情劍就送給幫主吧!”
“這……這怎麼行?這是令師傳給你的呀!”
“杜幫主,先師臨終之際,一直以未能領悟‘劍罡’令絕情劍無法揚威為憾,除了殷殷囑咐我勤研‘劍罡’以外,還指示他日若遇有正人君子身懷‘劍罡’絕技者,必須以此劍贈送,以免此劍鬱郁無法一展雄威!”
“‘劍罡’?‘劍罡’是什麼?我不知道呀!”
南宮冰嬌聲笑道:“南哥!你方才以絕情劍的劍芒斬死那兩名老者的劍招,正是有‘劍道至霸’之稱的‘劍罡’呀!”
“有這種事?方才我是一時情急,怕那兩個老頭進來擾亂了紅妹及媚娘子的調息,故亂揮劈而已怎麼會是‘劍罡’呢?”
“南哥,你再朝那幾棵巨樹揮揮看?”
杜南頷頷首,再度拔出絕情劍,略一思忖,振胸一揮,寒芒過處,丈餘外那棵巨樹只是微微一震,仍是好端端的!
杜南俊臉一紅,苦笑道:“方才是瞎貓上死耗子,湊巧罷啦!”
説完,將絕情劍重歸入鞘!
南宮冰亦默默無言。
梅化江卻興奮的道:“南宮姑娘,你朝那棵樹劈一掌試試?”
南宮冰以八成功力,朝那棵巨樹劈出一掌。
掌勁過處,不但那棵巨樹傾倒,枝椏率動的結果,又有兩棵巨樹也在‘嘩啦’聲中倒了下去。
斷裂之處,十分平整,分明是被利劍所削。
南宮冰熱淚盈眶,抱着杜南連連叫道:“南哥!你好棒喔!”
杜南亦欣喜不已!
只聽孟怡紅興奮的道:“南哥,恭喜你!”
杜南迴道一瞧,只見孟怡紅牽着媚娘子,含笑站在數尺外,心中一喜,道:
“紅妹,你沒事了吧?”
“沒事啦!方才真是急死我了!”
媚娘子紅着臉道:“都是我的不對,差點拖累了各位!”説完掙脱孟怡紅的柔荑,雙膝一屈就要下跪!
孟怡紅急忙上前,道:“大姐,別如此。”
杜南叫道:“媚娘子!事情過去就算啦!”
媚娘子秀目含沮,嗚咽的道:“多謝各位!到如今,我才發現我以前是多麼愚蠢,居然為霍世康拼命,到頭來險些被滅口!我……”
説完,泣不成聲。
孟怡紅及南宮冰紛紛柔聲勸慰着。
媚娘子止住哭泣,忽然朝杜南跪下,道:“杜幫主!
請你允許我加入貴幫,我誓必忠心耿耿,至死不諭!““這——”
南宮冰急道:“南哥!咱們目前正值用人之際,何況大姐又出自赤誠,你就收下大姐好不好?”
孟怡紅正欲跟着開口,杜南笑道:“歡迎你,媚娘子!”
媚娘子喜道:“多謝幫主!屬下呂秀梅拜見幫主!”
説完,必恭必敬的行了三跪九叩大禮!
杜南早已閃到一旁,叫道:“紅妹,冰妹,快扶呂大姐起來!”
呂秀梅立起身子後,正容道:“幫主,千萬不要如此稱呼屬下……”
杜南亦正色道:“大姐,我這個幫主是最現代化的幫主,我最不喜歡那些俗套,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她們二人!”
孟怡紅頷頷首,微笑道:“大姐!你就少數服從多數吧!”
“這……”
杜南佯扳面孔,沉聲道:“大姐,你敢抗命?”
“不敢!”
“好!通過!沒事啦!咱們準備出發啦!”
卻見梅化江倏地下跪在地,道:“幫主!你也收留屬下吧?”
“哇噻!又來一個,傷腦筋!”
南宮冰笑道:“南哥,這就是人心之向背,得民心者昌,何況梅大哥一身功夫了得,乃是你的得力助手哩!好啦!”
“不行呀!我方才收了這把絕情劍,現在苦再答應收下梅大哥,豈不顯得太過份了吧!”
孟怡紅卻打趣的道:“南哥!梅大哥攜帶寶劍投奔自由,合乎獎勵條例,你確實應該收下!”
“哈哈哈!好!梅大哥,委屈你啦!不過,你傷口未合,目前不可行大禮,待日後我為你們主持婚禮時,再補吧!”
説完,瞄了媚娘子呂秀梅一眼!
南宮冰笑道:“南哥,你不要學習喬太守亂點鴛鴦譜呀!”
“我亂點鴛鴦譜?愛説笑!我的眼光不會有錯的啦!我……”
孟怡紅急忙低聲道:“南哥,別説下去啦!他們都快要抬不起頭來了,時間不早啦!咱們準備上路吧!”
“哈哈!好好!紅妹!冰妹!你們並一騎,大姐,梅大哥傷口未合,我粗手粗腳的,還是你來照顧比較妥當,走吧!”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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