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只見孫麗麗及一名英俊的少年,身背寶劍走到大石椅兩側立着。
孫麗麗見小豬哥屁股朝着大椅的睡相,可是氣在心裏口難開,巴不得衝過去扶正他,再賞他兩個巴掌。
仔細的人可以看出來孫麗麗眼眶紅紅的,好似先前被痛罵了一頓,而那個男劍使少年的一雙眼瞪着小豬哥好似要噴火吃人樣。
“門主到”
“屬下參見門主”
大廳眾人躬身齊聲道完後,大廳又回覆了沉靜。
“唉!總算等到擺架子的大門神到了。”蘇光光閉着眼沉沉道。
這句話使眾人眼光全怒瞪着還睡在椅上的三人。
“你就是小豬哥蘇光光!”
一箇中年深沉男子聲沉穩地道。
“不錯,咱們是‘跑路族’,我是老大廣蘇光光道。
“哼,看你長得人模人樣,卻如此不懂禮數,也只不過是扛湖上的小混混。”
“喂!都起來啦!”蘇光光推了熟睡的朱承戒一把,站了起來。
蘇光光雙手負背東看看,西看看,口中卻道:“我又不是大門神所養的狗啊貓的,只要給它們吃、喝、穿,它們就乖乖聽話,我是人家怎麼對我,我就怎樣對他!”
此言一出,可得罪了不少人,大廳上有怒哼,輕哼的響起。
只見那長得俊俏斯文年約五十,坐在大椅上的萬劍門門主手一擺,大廳上馬上恢復了沉靜。
“哈、喔”朱承戒大刺刺地伸個懶腰,對椅上門主擺子擺手道:“門主你好?”
萬劍門門主似乎看慣了他的舉動,只是笑了笑點了點頭。
由此可看出朱承戒來萬劍門不止是貴賓的身份。
萬劍門門主望着衰尾仔道:“你就是武當怪道人的不記名徒弟。”
衰尾仔二禮道:“晚輩百勝。”
“本門十五年前所失清泉、血玉寶劍是否你師父所盜?”
衰尾仔道:“不錯,是我師父借用一下。”
“哼!我可及説要借他。”門主怒道。
“大門神,有事好商量嘛!”蘇光光笑道。
“現在劍呢?”門主道。
“等等。大門神如果我們把劍還你,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蘇光光搶道。
“如果寶劍無損,他就在本門苦役三年再逐出萬劍門。”
門主道。
“如果!嘿,我是説如果大門神你不要想歪了,如果劍弄斷了呢?”蘇光光笑道。
“罪誅三族。”門主道。
蘇光光吞了吞口水,道:“還有呢?”
“通過本門五關考驗再苦役二十年逐出門牆。”門主道。
蘇光光望了望萬劍門門主,沉笑道:“條件蠻硬的,好俾沒商量餘地。”
“哇!媽的姑隆,這條胖死豬連站着也能睡,看來只好叫有特殊身份的殺千刀説好話了。”蘇光光心中暗道。
蘇光光用手肘碰了碰殺千刀的肥肚,低聲道:“老幺起來説説好話嘛!”
“嗯!説什麼好話?”朱承戒驚醒道。
殺千刀看看場面才苦臉道:“我師父叫我不能管萬劍門的事。”
“媽的姑隆,死人師父比我這括老大還大,我看這下子沒輒了。”
蘇光光心中想着:口中卻笑道:“既然是武當派怪道人所……。‘偷借’,那你們去找武當派好了!”
“哼!小子,你是在打馬虎眼,敢來萬劍門撒野。”
衰尾仔苦笑道:“武當派早在二十年對江湖宣佈,我師父在處所做一切由他自己承擔,武當派不會過問。”
那簡直是被開除了嘛!”蘇光光叫道。
“沒有啦,只是被留派察看而已,我師父還是武當振三大長老之一。”衰尾仔道。
“唉!你這小衰尾去跟到大衰尾的可要衰到家了。”蘇光光嘆道。
“百勝你來萬劍門是不是來還劍!”一名護法吼道。
“是!”
“那劍呢?”
“看來小美人不敢説劍已毀了。”蘇光光暗道。
“等等,大門主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蘇光光忙又搶:道。
“什麼事?”
“假如我有一口劍比清泉、血玉兩劍加起來還要鋒利寶貝來賠給你們可以不可以?”蘇光光笑道。
“你是説他手上的千桃劍。”門主道。
蘇光光翹起大拇指,贊稱道:“不愧是萬劍門的大門神,好眼力。”
“哼:這麼説來怪道人為了千桃劍已毀去清泉、血玉兩劍!”門主沉穩地道。
“唉!大門神你可以去擺地攤算命了,保證你生意興隆。蘇光光從懷中拿出那木盒丟了上去。
只見那本盒從蘇光光手掌中平推出去,木盤緩緩地前進,還像人在爬台階一般一跳一跳地上了五丈高的平台,停在萬劍門主面前。
大廳上有許多驚羨的眼光看着小豬哥蘇光光。
當門主接過木盒之際,蘇光光身子卻微微一晃倒退了半步。
“媽的姑隆,那大門神好深的內力。”蘇光光暗叫道。
萬劍門門主也深探地望了小豬哥一眼才打開盒子看完後,又不動聲色地傳給男劍使,男劍使託着木盒走到六名白髮蒼蒼的長老面前,讓他們逐一看過。
只見坐在椅子上的六名長老,二個怒蹬着蘇光光一人,三個氣得身體發抖,只有一個和萬劍門門主一樣沉穩。
蘇光光暗道:“完了,我看錶情就知有一場硬仗可打了。”
門主道:“看來你是選擇過五關,苦役二十年了。”
衰尾仔苦笑道:“總比被你們追殺亡命天涯,寢食難安來得好。”
“有志氣……”門主道。
“當然了,也不看看是誰韻徒弟!”
此蒼老聲從大廳外冷笑聲中傳來,接着聽到廳外兩聲慘叫,一條身影有如風般,已立在衰尾仔的身旁。
“師父……“衰尾仔激動地叫道。
只見那道人,全身髒兮兮的,好似風塵僕僕地趕來,看到他不禁使人想笑。頭尖尖的只有少許灰髮,五官比常人小一號,大鬍子翹得半天高,和衰尾仔站在一起剛好同高。
“怪道人,你敢來此撒野。”
“哎唷!愛説笑,我怎麼敢啊!”那道士一大把年紀,少説也有七十來歲,卻像猴子一樣,口説着身子卻蹦蹦跳跳地跳上台階一坐;怪道士手臂當枕,斜躺在台階上,揮手對萬劍門門主嘻笑道:“嗨!白孝生,好久不見了,我怪道人可不是來撒野,是來借你地方撒泡尿。”。
“哼!怪前輩十五年前夜盜本門祖師寶劍,你如何給我個交待?”萬劍門門主怒道。
“喏!你看,我不是本金帶利息來了嗎?”
隨着怪道人手指,眾人見到了衰尾仔身上。
怪道人又道:“白小於這樣好了,你那五關考驗就由我徒兒來闖。二十年苦役嘛我來承擔好了。”
“唉唷”一聲,蘇光光道:“老傢伙,你自信還能活過二十年?”
蘇光光在豬哥莊長大,什麼怪人沒碰過,他深知這人越怪越不喜歡人家叫他老前輩的,故他一上口就像在叫四師父一般叫他老傢伙。
“嘿!小傢伙別哭,他們如好好服侍我,我起碼還可活個三五十年的!”
“媽的姑隆,簡直來這裏養老的嘛!”蘇光光暗笑道。
萬劍門門主沉思好一會兒,才道:“好,本門答應。”
萬劍門門主會答應下來,可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只是他怕怪道人一瘋起來,大開殺戒,集萬劍門人手雖能把他們師徒給殺了,只是這-來,萬劍門付出的代價太高了,為了萬劍門往後着想只好點頭了。
“我們是一體的,要過關連我也算上!”蘇光光道。
“好,小豬哥小傢伙不愧是老大,我徒弟有你這兄弟,老道替他高興。”怪道人手拍腳拍地笑道。
“老大,我本來也是跟你們‘連體’的,只是師命不能違我只有暫時跟大哥、二哥分割了,等出了萬劍門我們再湊在一起。”衰尾仔道。
“走,走,我們不會怪你!”蘇光光道。
“本門就成全你們,金童玉女!”萬劍門門主道。
只見金童錢青、玉女孫麗麗從門主椅旁走出。對門主躬身抱拳道:“屬下在。”
“你們兩把守第一關,不準放水。”
“不準放水”當然是對孫麗麗而言的。
“是!”
兩人領命後,手持長劍從平台走下,只見那金童長劍只有兩尺半長,寬卻有手掌般大,是屬於霸劍一種。
孫麗麗與金童走下台階立在兩人面前道:“兩位請亮劍。”
蘇光光雙手一攤,賴皮地笑道:“我手上又沒劍,怎麼亮?”
此時一名堡丁雙手捧着一支長劍到了蘇光光面前,蘇光光見了,笑道:“準備得滿周到的嗎!”
“鏘”一聲。
蘇光光長劍出鞘,大廳便閃出森寒的劍氣,這殷劍氣使人有如置處冰雪寒地之中。
蘇光光早在抽劍出鞘一剎,看明劍柄上刻有“寒霜”兩字,口中卻道:“大門神,你可別拿一隻普通長劍給我,讓他們兩個如在削甘蔗般把我的劍一寸一寸給削掉。”
萬劍門門主輕笑道:“你手中的寒霜劍與玉女手中的冷霜倒是一對。”
蘇光光嘻笑道:“大門神你可是有意將我跟她配成一對。”
“哼!好個滑頭小子。”萬劍門門主暗道。
萬劍門門主道:“只要你能幹平安安通過五關,本門主就成全你們。”
“哼!在下金童錢青來領教小……小豬哥公子高招。”金童怒道,臉上氣得鐵青。
“我看你改成‘鐵青’好了。”蘇光光哈哈笑道。
只見金童所持厚劍;一展開劍法,就有如將軍般氣勢雄悍,每一招紮實平穩,力道勇猛,使人有如置身於千軍萬馬肅殺氣息中。
蘇光光使出六師父的飄幻劍法劍走輕靈配合,蝶還輕功使他的身形飄忽不定。
兩人相鬥未聞金鐵碰觸脆響,一人穩如泰山,一人輕靈閃速。
蘇光光劍招加上寒霜劍特有陰雲之氣長劍幻成千百支劍,有如下大雪,而在大雪中金童劍法有如龍捲風,守得滴水不落絳雪花掃得零亂不堪。
“蘇公子小心了。”孫麗麗嬌叱一聲,長劍點點刺出衝破了蘇光光劍陣與金童會合。
孫麗麗一加入就好比給了龍捲風更大的威力,一寸-寸地往降雪的洞口塞去。
旁人都看出金童劍式威猛雄厚卻猶如困獸之鬥,只要時間一長,內力不濟,蘇光光的長劍埂如水銀瀉地乘虛而入,金童可是狠下來了。
金童、王女突然大喝一聲,兩人分開而攻,如此一來孫麗麗就如布袋般要逼雪花往龍捲風砸去。
“媽的姑隆,恰北北你有夠狠!”
蘇光光背臉受敵,飄幻劍法被孫麗麗一擾亂,劍法一滯,蘇光光胸前衣服被金童割破一尺,還好小豬哥機靈閃得快,一式“蝶繞花叢”身子撲飛,腳踢孫麗麗持劍腕脈,閃出他兩合掌之勢。
“要不要我幫忙?”衰尾仔道。
“不用,第-關就用上聯合,往後還喘個屁。”
蘇光光大叫之際,身形拔高兩丈。
只見小豬哥一張白淨俊臉變成銀白色,左手手指合併如刀,右手長劍反捏,撲向了金童、玉女。
“千魔手!”怪道人驚道。
“險刀刀法!”萬劍門門主脱口道。
蘇光光正是使出兩種絕學。
此時,金童、玉女也不喝一聲;兩人合而為一迎了上去。
一陣脆響連連,夾帶着悶哼聲,三人終於分開來。
金童手持長劍左手撞在左胸上走了十大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孫麗麗手中冷霜劍插在大廳石柱上,人卻倒躍一丈,才穩住身子,只見她左手按住右臂,鮮血從她指縫流出。
而小豬哥蘇光光卻躺在地上成一個大字形喘着。
勝敗已分,金童卻不甘心,大喝一聲,舞着霸劍衝向蘇光光。
“住手!”
就在萬劍門門主出聲時,平台上一條人影躍射而出,落在金童身後,右手按住金童的肩上,金童一個旋身,手中刀一砍之際,卻被對方扣住腕脈,摑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可打醒了金童錢青,只見他歉然眼光望着飛身前來阻止的緩手。
“蘇公子已手下留情,掌刀由砍改刺,你才逃過一劫,難道你不知道嗎?”萬劍門門主道,“屬下知錯。”金童雙膝一跪,低着頭,只是他想不通,蘇光光是鐵臂,刀劍不傷,否則自己猛力一劍卻沒將他持劍的右手砍了下來。
“你們兩個轄了,退下。”萬劍門門主道。
金童收劍走回原位,孫麗麗走過坐在地上喘着的蘇光光面前時看了一眼後,才躍回平台。
衰尾仔忙跑了過去,道:“老大。”
“沒什麼啦,只是內力耗損太多,休息一下就好。”蘇光光説着卻將-顆藥丸丟入口中。
“蘇公於是否休息一下再繼續?”此刻萬劍門門主似乎軟了很多。
“不用了、徒弟,你老大替你過一關了,第二關你自己來。”怪道入躺在台階邊挖耳朵,邊道。
此刻躍下平台那名護法説道:“這一關由老夫把守。”衰尾仔拄着蘇光光到一旁休息,便走過來對他一禮道:“請前輩亮劍。”
那護法笑道:“我年紀足可當你爸爸,再拿支劍不就以大欺小!不用了,你來吧!”
“晚輩有僭了。”
衰尾仔一禮正,右手持劍立胸,左手一搖響起一串尖刺的鈴聲置於劍柄下方。
好個追魂喪靈架勢。
這正是武當派劍法中的“追魂十三式”右劍左鈴,其左手尖刺鈴聲可擾亂對方心神亦可傷敵。
那護法一運氣,反手交叉於胸前手腕一轉,左右劍指成L形指向衰尾仔。
一陣尖刺鈴聲響起,衰尾仔千桃劍已幻出萬點星光,刺向了那老者。
那護法右劍指守於胸前,右手快速一伸沖人了衰尾仔長劍中挺在他劍脊上一點。
衰尾仔被點中劍脊,劍式一沉,長老長劍傳來那老者力道,差點使他握不住劍,還好他應變得快,身形右移,左手喪魂鈴擊向那老者關節之處,使他不能趁虛而入。
“笨蛋!”
“噼啪!”
衰尾仔身形退出那老者攻勢範圍才吁了一口氣,那怪道已衝到衰尾仔身旁罵了他一聲,賞他個五百。
怪道人怪叫道:“我教過你多少次,握劍力道只須用七分要留三分餘地,你又忘了,把劍握的死死的,要不然他劍指點向劍脊,你就能一轉,讓他點在劍刃上看誰吃虧,哪還用上左手鈴!”
“是,師父!”衰尾仔應道。
萬劍門門主笑道:“怪道人,現在教徒弟不嫌太晚了?”
“放屁,我還沒死,晚什麼晚!”
怪道人奪過衰尾仔的千桃劍對他怒道:“這次給我看好!”
怪道人握着木劍走到那護法身邊,老氣橫秋地道:“剛才那一招,咱們再使一次。”
這回那護法可哭笑不得,正待他開口、怪道長又使出衰尾仔原先那一式。
怪道人還真有分寸,只使上五成功力,所以看來如同衰尾仔攻出一般。
那護法也是先前那一招攻出,但這次他的右指劍卻抓不到劍脊之處,只好一勾與長劍平行而轉。
“啪!”一聲。
那護法也捱了怪道人一巴掌。
只聽怪道人罵道:“你左手是廢疾不能用是不是,老放在胸前於嘛,剛才你右手隨劍而繞的力道已牽住長劍而離你身外去了,這時你如用左劍指來個聲東擊西,嚇止住喪魂鈴攻勢,一轉再取其面門,我不就倒下去,你卻左手不動,怎麼還想放進口中當奶吸啊!”
那護法被他在眾人面前摑了一掌,本是氣得滿臉通紅,但聽怪道人的解説,整個人卻愕住了。
“發什麼呆!”怪遭人吼道,那護法驚醒忙對怪道人-禮道:“多謝前輩指點,晚輩受益匪淺。”
“這一巴掌沒白捱了吧!”
那護法尷尬地笑笑。
此時小豬哥衝了過來對怪道人吼道:“老傢伙,你到底在幫誰啊!”
“對喔!我倒忘了,好了,不教不教了。”怪道人扮了鬼臉,如轍錯事小孩般偷溜地跑回台階上躺着。
萬劍門門主深知一個練劍之人練到某一處便會有難以突破的瓶頸,有時畢其一生也無法突破,怪道人一席話正把金護法無法突破的瓶頸打通了,此後他的武功可就突飛猛進。
這怪道人性子雖怪,但其一生修練於長劍之中早已成劍術宗師,要是此人能待在萬劍門一二年,那萬劍門的武學可就更上一層樓,傲視武林了。
萬劍門門主有意放水,便道:“這一關算你通過不用再比了。”
“媽的姑隆,大門神你心歪左邊,我拚命才贏了一場,他才使一招那老傢伙一攪局就我們贏了,你是不是有私心啊!”
萬劍門門主被小豬哥蘇光光説中心事,也只是笑而不語,心中卻暗道:“這小於將來必非池中之物。”
萬劍門門主説道:“十二生肖聽令。”
“屬下在。”
大廳右旁十二名白色勁服在胸衣服繡着十二生肖圖形的年輕劍手,雙手持劍遙對平台上門主躬身齊聲道。
“媽的姑隆,我還以為這些都是木頭人前來裝飾用的。”
蘇光光口中低喃道。
“擺陣。”
“是!”
十二名劍手排成一排,腳步整齊地走出。
“一、二、一。草鞋、布鞋、‘貓仔咬老鼠。”蘇光光為這十二倒手喊起口令。
萬劍門十二劍手將小豬哥、衰尾仔圍在內部後,一陣拔劍出鞘聲綿綿不絕,一禮道:
“請!”
“請”字由十二人口道出後,十二人已站定他們的陣式方位。
此時“吵班”的怪道入又叫道:“百勝,這是什麼烏龜陣?”
“回師父的話,此乃八卦游龍劍陣!”衰尾仔道。
“很好,那你該怎麼衝出來了。”怪道人得意笑道。
衰尾仔應了聲“是”,便低聲對蘇光光説明劍陣一發動後,兩人應合力往哪個方向衝。
“別‘憨’啊啦,依你方式,我可要跟你一起衰了。”蘇光光叫道。
“他奶奶的小傢伙,你這麼説就不給我怪道人面子嘛,難道你以為我是‘良光’師父,教他‘良光’方法?”怪道人又“吵班”地哇哇大叫。
“喂!讓一讓,我過去一下,等一下再比。”蘇光光吼道,一名劍手走了出去到了怪道人身旁,人也坐在台階-仁與怪道人大眼瞪小眼的。
蘇光光道:“我看你這怪道人的‘怪’字要倒寫才對,你那寶貝徒弟説攻‘幹’門順手‘坤’位引‘震’離位,再逆行“坤’位合力一衝陣而出是正確的……”
“正確就去啊J”怪道人道。
“你想想平台上那個大門神是不是‘阿達’之人?”蘇光光笑道。
“他如果阿達早就去跳樓了。”怪道人笑道。
“他沒阿達,你就是阿達了。”
“怎麼説?”
“這八卦游龍劍陣是不是一個普通劍陣?”
“是啊!凡是使劍門派對這劍陣瞭若指掌,擺下此陣來訓練弟子對八卦方位的認知而已!”怪道人道。
“所以嘍,那大門神如有意要放水也不會擺得太明顯,讓你跑出去到處宣傳了。”蘇光光笑道。
“你怎麼知道我會去宣傳了。”怪道人蹬了他一跟道。
“全江湖人除了還在吃奶的人外,誰都知道清泉、血玉兩支名劍是你偷的,所以萬劍門不用費心去查就知是你,再説你要去蠻荒野地採集天下珍品,十二葉千年人蔘王,天下有誰不知,這些還不都是你自己宣傳出來的。”
怪道人掩嘴笑嘻嘻道:“我怕人家不知道,只好自己宣傳一番。”
“哼!萬劍門可不是你們聊天場所!”萬劍門一名刑堂護法走到怪道人身前怒聲道。
怪道人跳了起來,翹着腳尖朝那護法鼻尖的吼道:“我高興怎樣,如你不‘甲’意,不會去撞牆!”
“放肆!”那護法兩手一推,一股拳勁已向怪道人胸前撞去。
“哇!真爽,飛呀!飛呀,小飛俠!”
只見怪道人藉着那人掌勁,身子有如柑花般倒飛於半空唱着流行歌。
突然怪道人在大廳一繞,有如閃電般,就在人們一眨眼工夫,他又出現在那護法身前。
那護法大吃一驚,其人身法如此快捷,簡直不是人,一式“力劈華山”雙掌攻了出去。
只見怪道人雙手由外往內一圈,那護法雙掌力道被他一田之內引到旁處,由於他站在台階之處,雙掌力道一瀉,身子也向前傾斜。
“滋”了一聲。
“嗯!臭臭沒洗臉,回去洗。”
怪道人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開口笑之際,只見他右臂又是一圈,那護法大人有如木頭人一般任他擺佈,雙臂撞在一起,隨着怪道人撞到身子旋了起來。
“砰”一聲。
那護法的翹屁股被怪道人當球踢,整個人也飛呀,飛呀,小飛俠,卻不爽地趴在平台上跌了個狗吃尿。
“鏘”一聲,大廳上萬劍門門徒全都長劍出鞘。
“住手!”萬劍門門主宏聲大叫,人也從椅上站了起來。
“怪道人,本門尊你為前輩,請你自重,否則……”
“否則怎樣,要打羣架來啊。誰怕誰啊!白小子你可搞清楚,我跟小傢伙在説話他卻來插花,哼!我沒把他的命收到我口袋裏,可是給足你面子了!”怪道人哼聲道:“小傢伙,我們不要理他們,你説耍這垃圾陣有什麼好處?”怪道人拉着小豬哥坐了下來説着,倒給萬劍門門主一個台階下,不然可真要打羣架了。
小豬哥道:“你沒聽那大門神派出了什麼十二生肖,這就表示十二名劍手個個劍法不同,而這些劍法路數都有十二生肖的特色,如此加上八卦游龍陣式,那可哇哇不得了,了不得會死人的。”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能洞悉劍陣玄機,倒使老夫想起一位朋友。”萬劍門門主道。
“是不是精通奇門遁甲機關陣式,江湖人稱-代怪傑的奇門生?”小豬哥笑道。
“你認識這個人。”萬劍門門主驚問道。
小豬哥笑道:“何止認識,從小我就讓他設計來,設計去,看看誰厲害,他是我排名第十一號的脱水爸爸。”
“失蹤二十年的一代怪傑奇門生,原來是在豬哥莊,怪不得你能一看出他所擺設十二星宿游龍陣。”萬劍門門主道。
“説到奇門生我老道就一肚子氣,一付弱不禁風,瘦得像竹竿的人能把我困了七天七夜,讓我差點被人抬了出去。”怪道人叫道。
“哈!那比我差勁,他呀最多隻能困住我一天。”小豬哥笑道。
“畦噻!烏龍咚,小傢伙這麼説來你比奇門生更棒了。”
怪道人。
“沒有啦,我還差他-點點,但我如鬥不過我乾爹,就祭出法寶。他馬上舉雙手投降和換來一頓臭罵!”小豬哥得意笑道。
“什麼法寶?”怪道人問出大廳所有人的好奇。
“哭!”小豬哥道。
此言一出,大廳上便有人偷笑了出來。
“我也哭過啊!但怎麼沒效?”怪道人搔着頭説道。
小豬哥促狹道:“那你有沒有又哭又叫爹的?”
大廳眾人已聽出小豬哥在逗這位武林怪俠怪道人。
“何止爹,我連阿公、曾祖都叫了,他還是用陣式困了我七天七夜餓得我軟巴巴地才放我出來!”怪道人道。
“那一定先破口大罵了一頓是不是?”小豬哥笑道。
“對,對,那是我罵得最爽最痛快的一次,連續罵了他三天三夜。”怪道人呵呵笑道。
“你罵了人,那麼慘才又反口叫人家爹、阿公的那有個屁用。”
“對,對,小傢伙你説得對,那以後我一見面就叫他爹叫他阿公就行了是不是?”
“哈!哈,差不多啦!”小豬哥大笑道。
“唉!我師父被人‘吃宋盤’(騙了)還那麼高興,”衰尾仔搖頭苦笑,心中暗道。
“小豬哥公子,本門這游龍陣可不是你用‘哭’的就能破得了。”萬劍門門主輕笑道,小豬哥笑道:“還不知道等一下誰哭得最厲害呢。”
説着他便走回劍陣中,大喝一聲,手中寒霜劍隨便一刺,便引發了劍陣。但見劍陣-
動,蘇光光與衰尾仔便陷入劍海之中,只見那十二劍手的劍沽有輕靈、狡詐、龍行、虎撲、馬踹、兔捷、雞飛、狗躍、豬滾、牛撞,幾乎把八卦游龍陣的生門堵死。
十二人相互配合把小豬哥、衰尾仔逼得雖背靠背盡其所能抵擋,卻也無濟於事,只見他倆長劍越來越被劍陣緊縮而施展不開來,只能陣守不能攻擊,連在一旁的怪道人再也笑不出來了,由此可知這劍陣要不好鬥。
突然蘇光光大喝一聲,扶着手臂與股部有護鐵條衝出一步,卻馬上被囚名劍手給逼得再退回去。
蘇光光一退回,衰尾仔已驚叫道:“老大你中劍了。”
只見蘇光光胸前,腰部皮開肉綻,鮮血淋淋。
“小意思,這些只是皮肉之傷算不了什麼。”小豬哥笑道。
“老大,你別衝了,我們聯手固守着就跟他們磨,看誰體力好,只要他們精神一懈,我們就有機有乘。”
“這劍陣連我乾爹到現在都還想不出破陣之法,説過他們可輪流休息,少了三四個人陣力依然不減,而且要是那大門神一聲令下,他們主動攻擊,咱們可要變成肉醬了。”
“這麼説,咱們只有棄劍投降,任憑處置了。”衰尾仔道。
“哼!咱們‘跑路族’這樣就投降,以後那能混了,看來不拿出法寶是不成了。”
衰尾仔苦笑道:“難道我們兩個要坐在地上哭,就能贏了,”
“笨蛋,是他們哭,不是我們哭!”蘇光光説着從懷中拿出一個沾滿鮮血的小葫蘆。
蘇光光拿了一粒藥丸給衰尾仔道:“服下。”
“你又要用迷香了?”衰尾仔吞下藥丸道。
“對付這些‘難三仔’(不重要)角色,哪用得上迷香,豈不弱了我小豬哥名頭,記住,等一下我把葫蘆摔破後,你可要閉眼,少吸氣,等我喊衝,咱們再一鼓作氣,衝出去,衝到大廳外。”
“衝那麼遠幹嘛!”
“別問,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蘇光光大喝一聲中,手中劍光一閃又衝入劍陣之中,等他退回來,身上又多了許多傷口,如要仔細算一下,少説也有十處。
就在小豬哥退回來之際,那被小豬哥摔破在地的小葫蘆起了作用了。
只見那葫聲破了之後;在十二劍手遊走的方位上濺出-攤藥水;而藥水在石地上遇到空氣,便開始起泡冒白煙。
“哈!濃霧密蹤,倒是衝陣的好方法!”怪道人拍手叫道。
“咦!不對,這白煙有問題……”
“衝啊!”
在一陣咳嗽聲,蘇光光與衰尾仔持劍防身,從濃煙中衝了出來。
他倆一衝就衝到大廳之外,且衰尾仔跑得比小豬哥還快,兩人在廳外又咳得淚直流猛吸氣。
小豬哥又咳又笑道:“現在你知道新鮮空氣的可貴了吧!”
“媽的姑隆,你小葫蘆到底裝什麼鬼玩意兒?又臭又嗆,眼淚直流個不停。”
小豬哥推了推衰尾好笑道:“你看我們多麼偉大呀,大廳裏的人全流着淚,哭着跑出來迎接我們了。”
可不是嗎,大廳裏萬劍門上至門主下至全門徒全都又咳又流淚地衝了出來,結果跑的最快的反倒是殺千刀朱承戒。
由於蘇光光兩人事先服下解藥吸幾口新鮮空氣就好了許多,而所有衝出大廳的不止咳嗽,還大吐特吐地全蹲在地上,有淚無聲地大喘着。
大約過了一炷香時光。
怪道人哇哇大叫道:“畦塞烏龍咚!你放的是什麼毒氣,臭死人了。”
小豬哥得意笑道:“多謝各位當我第二次的試驗品,這摧淚臭屁藥水還真有效,哈,哈!”,萬劍門門主蹬着小豬哥,氣得無話可説,這可是萬劍門創立二百年來首次教訓,敗陣敗得莫名其妙。
“我説大門神,你的游龍陣我們倆給破了,接下來兩場還要不要擺,小豬哥我奉陪到底,反正我懷中還有許多新鮮又刺激的玩意讓你們見識,見識!”
“小豬哥,不準對門主無禮。”孫麗麗斥責道。
衰尾仔笑道:“人家説聽‘某’(老婆)嘴,大富貴,你就少説兩句話吧!”
“好吧!看在我老婆哭得那麼傷心,我就不玩了。”
官道上“跑路族”的全體族員又喝喝哈哈地玩鬧着。
這還是萬劍門門主省了他們二關,有如送瘟神般,等他們一吃飽便馬上趕他們下山,不然這小豬哥不知要把萬劍門如何搞法,單説他那顆摧淚臭屁彈的威力可要他們每天刷洗,洗個十天才能消除廳堂中的臭氣。
“老婆,你着我這次辦得漂亮吧?”小豬哥道。
孫麗麗嘟着嘴,哼聲道:“誰是你老婆?”
小豬哥笑道:“那可是你們門主迫不及待地把我們倆送做堆趕我們下山去。”
孫麗麗哼了一聲,以沉默表示,小豬哥握着雙手嘿嘿笑道:“你是不是‘太卡意’(中意)
我而不敢開口?”
“哼!猴子不知屁股紅,馬不知股長,豬不知腳短,我‘卡意’你,哼!哈死了。”
小豬哥大大嘆了口氣道:“那我只好用家法第一零一條侍候你了。”
衰尾仔竊笑着,孫麗麗卻問道:“什麼家法。”
蘇光光走近孫麗麗旁,輕攬着她的腰笑道:“蘇家的家法總共有二百一十三條,我想來想去,只有第一百零一條家法對你最有利。”
孫麗麗“噗嗤”笑道:“怎麼有利法?”
“滋”一聲。
蘇光光來個突擊行動,“滋”了一聲賞個親親給她後哈哈大笑地溜了。
“小豬哥別跑!”孫麗麗嬌喊着,遍了過去,兩人在官道上又追逐起來。
衰尾仔望着猛搖頭的殺千刀道:“怎麼你是吃到農藥了,不然怎麼猛搖頭。”
朱承戒道:“我們老大怎麼那麼豬哥,竟敢在公共場所公然妨害風光,破壞善良風俗。”
衰尾仔笑道:“不然老大外號小豬哥是叫假的,忍着點以後你就習慣這種精彩鏡頭了。”
陝西最有名的便是特殊的窯洞,還有相傳唐玄宗與楊貴妃林浴的華清池温泉,亦有碑林,鐘鼓樓,大雁塔,小雁塔,壩橋,唐代陵寢,黃帝陵寢。
跑路族他們哪會放過這些名勝古蹟,都由孫麗麗做嚮導一一遊遍。
蘇光光遊歷了這些地方,從豬哥莊帶出的銀兩十之八九全進了殺千刀朱承戒的肚子裏去了。
小豬哥等人最後一站往大雁塔去的途中,朱承戒走到官道上的食堂前便不走了。
“老大,午餐的時間到了。”殺千刀叫道。
“媽的姑隆,整天只知道吃,我身上剩下的銀子只船買二十個饅頭了。”小豬哥叫道。
殺幹刀道:“那我吃十八個,剩下蔭個你們三人分。”
“哇塞烏龍咚!你怎麼不説吃兩個就好,剩下的分三天吃。”衰尾仔躕了他一腳罵道。
“人家肚子餓走不動了嘛!”朱承戒道。
“你幾歲了?”衰尾仔問道。
“十六歲又三十月。”朱承戒笑道。
“哼!那十六歲的人了還撒嬌耍賴!真是畦塞烏龍咚!”
衰尾仔笑罵道。
蘇光光笑了笑道:“大夥肚子餓了是吧?”
孫麗麗道:“廢話!”
蘇光光笑道:“走!我們進去大吃大喝一頓,你們想吃什麼儘管叫。”
孫麗麗詫異問道:“你不是口袋空空?”
蘇光光奸笑道:“我還有私房錢啦!”
“哦!原來老大會暗槓,老大嫂你可要小心了,不然老大會去歪哥哦!”衰尾仔促狹笑道。
孫麗麗啐了一口,罵道:“大嫂就大嫂還加一個老大……”
孫麗麗發覺説錯了話,趕忙住口,只可惜太晚了,只見蘇光光洋洋得意拱手答謝衰尾仔、殺幹刀的笑景。
四人一進食堂所叫的菜足把鄰皋客人給嚇得一愕一愕的,這家食堂的酒菜只能算三流的,精緻談不上,粗飽尚可,但一見他們三個小男人的吃相,鄰桌食客便以為很好吃的,不禁也吃上幾口,才察覺沒那麼難吃嘛!
人的心裏就是這樣,尤其是小孩子,人多的時候就搶着吃,看得人家吃得津津有味,不覺勾起了食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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