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鶴立即問道:
“頭仔,你想不想聽那句話?”
唐祖烈尚未開口,唐碧瑤已經尖叫道:
“不!爺爺,你別聽那句話!”
唐祖烈一見大門口已經圍來五人,立即含笑走過去,道:
“沒事,沒事,小孫女只是在鬧着玩的,對不對呀!”
那五人離去之後,賀鶴立即沉聲道:
“頭仔!藥配妥了嗎?”
“沒有!還有幾味藥必須研成粉末。”
説完,自櫃中取了三味藥,秤妥之後,立即放在個鐵碗中。
右掌手持一個帶蓋小鐵杵立即“拍……”的撞擊着。
賀鶴默默的看着他在將藥材撞碎之後,熟練的研磨起來,心中一動,腦中立即有了一個怪點子,於是,他飛快的思忖着。
當唐祖烈將鐵腕中的藥粉均分在那六名藥材之中以後,賀鶴突然問道:
“頭仔,你一天打幾次?”
“不一定,要看有多少的客人。”
“哇操!你是在幾歲第一次的?”
“嗯!十二歲,太早會打傷身子。”
“哇操!誰教你打的?”
“先父!”
“哇操!你打完之後,有何感覺?會不會累呀?”’
“習慣了,怎會累呢?何況,有錢賺,只會覺得高興,怎麼會累呢?”
“哇操!頭仔,謝謝你的回答,請問在下方才問了你幾個問題?”
“小哥兒,老夫並未老糊塗,你一共問了四次,五個問題,對不對?”
“哇操!標準答案,頭仔,在下很冒昧的請你把在下所發問的內容及你的答覆加點色彩,譬如説‘黃’色!”
唐祖烈晤了一聲,立即低頭沉思!
唐碧瑤跟着想了半晌,突然嬌顏抹霞,跺腳奔入珠簾後面,賀鶴立即恍然大悟的輕咳一聲。
賀鶴低聲道:
“頭仔!你想不知道在下去年對令孫子及令孫女所説的那一句被他們認為很無恥的謎語?”
“咳!願聽其詳!”
“哇操!頭仔,你見多識廣,一定馬上知道謎底的聽仔細啦!‘和尚有,但不用,老公有,留給老婆用’猜兩個字!”
唐祖烈喃喃唸了一遍,立即陷入思忖。
賀鶴含着得意的笑容,坐在椅上品名。
好半晌之後,只聽唐祖烈紅着臉道:“小哥兒,可否再提示一下?”
“哇操!沒問題,這兩個字,你有,我也有!”
“這……老夫一定猜錯了,這……會是什麼呢?”
“頭仔,藥配妥了吧?”
“配妥了,不過,你可否再等候一下?”
“做什麼?”
“讓老夫再思考一下謎底。”
“哇操!對不起,時候不早了,在下必須回去了!”
唐祖烈默默的包妥那六包藥材之後,道:
“小哥兒,咱們還有相會之期嗎?”
“這……好!在下答應你,只要在下入城,一定會來拜訪你的!”
唐祖烈將那六包藥材放入一個大紙袋中,另外自櫃中取出一個小葫蘆,放入賀鶴的右手,道:
“小哥兒,區區薄禮,尚祈笑納!”
“哇操!這是什麼東西!”
“寧神丸,你只是在每夜睡前服下三粒,保證可以恢復疲勞!”
“哇操!挺適合我的!謝啦!頭仔,紙筆借用一下吧!”
“請!請!”
賀鶴蘸妥墨汁,將紙攤在地上,背轉身子蹲在紙上寫了“姓氏”二字,立即起身問道:
“頭仔,那一百兩銀子夠不夠呢?”
“啊!瞧我這個老糊塗,還要找錢哩!”
説完,將一錠五十兩銀子和二塊碎銀交給賀鶴。
賀鶴將銀子及小葫蘆塞入袋中,捧起紙袋,道句:
“頭仔,謝啦!咱們後會有期!”立即大搖大擺的離去。
他剛離去,倩影一閃,唐碧瑤已掠到那紙前,秀目朝紙上一瞧,立即失聲叫道:“姓氏,原來如此!”
唐祖烈怔了一下,立即呵呵連笑!
“爺爺,咱們糗大了,你還笑得出來嗎?”
“呵呵!此子非凡,爺爺能夠有此眼福,怎能不笑呢?”
須知和尚雖有俗家姓氏,卻一直以法號稱呼,從未有和尚被呼為張和尚或王大師的,因此,一直不用姓氏。
至於江大嫂,孫夫人,孟氏,那更是通俗的對婦人稱呼了。
***
賀鶴離開“懷遠堂”之後,越想越樂,立即哼着歌兒踏上歸路。
當他踏入“賢鶴樓”大廳,一見賈賢臉色深沉的在廳中盯着自已,立即低聲道:
“主人,小的回來啦!”
“哼!你是到京城去配藥嗎?”
“主人,請息怒,由於你指定要正宗藥材,懷遠堂那個老掌櫃的翻箱倒櫃找了老半天,才配妥藥,因此……”
“把藥拿過來。”
“是!”
賈賢逐一檢視過那六包藥材之後,沉聲道:
“去替我熬碗燕窩粥,記住,若再熬焦了,小心你的狗皮。”
説完,拿着那個紙袋逕自回房而去。
賀鶴朝他的背影做個鬼臉,暗罵道:
“死假仙,兇什麼兇,你既不仁,休怪你不將這些銀子還給你了!”
説完,匆匆的步向廚房。
當天夜晚,者天爺不但反常的沒有下雨,而且還請月姑娘出來與世人見面,賀鶴立即躲在房中數藥丸。
三十粒,那個小葫蘆中,一共裝了三十粒黃豆大小,清香無比的綠色藥丸,賀鶴略諳藥性,立即吞下三粒藥丸。
他將小葫蘆及銀子藏在榻下小坑中之後,立即盤膝調息。
氣息自“氣海穴”一湧,立即老馬識途的在他的體中運行起來,賀鶴也在悠悠之中進入龍虎交際之境界。
***
三天之後,賀鶴再度帶着一張銀票及一張藥方來到“懷遠堂”,唐祖烈一見到他,立即呵呵笑道:
“小哥兒,你果真信人也!”
“哇操!在下如果是‘杏仁’,頭仔你就是‘旺來’!”
“晤!此話何解?”
“哇操!頭仔,你所配的藥挺靈光的,而且,你送我的那些‘小黃豆’挺管用的,不是旺來,又是什麼呢?”
“旺來?”
“鳳梨啦!頭仔,再配六帖,銀票在此,我待會再來拿!”
説完,匆匆的走了出去。
他剛走去,唐碧瑤立即聞聲出來,只見她瞄了他的背影一眼,低聲詫道:
“咦?他怎麼剛來就走呢?”
“呵呵!他還會來的,咦!究竟是誰中瞭如此重的內傷呢?”
“啊!!!二百兩銀子,這個小飛仔的家中挺有錢的哩!”
“瑤兒,你去年是在何處遇上他的?”
“西冷一座獨立樓房外!”
唐祖烈嗯了一聲,立即開始配藥。
且説賀鶴剛離開“懷遠堂”之後,立即打算去找裘達.他剛轉過兩條街,突見遠處傳來一位青衫少女,立即叫道:
“十……三……點……”
那位青衫少年女年約十七、八歲,雖然一身布衫,卻無法掩住以那張靈巧端正的櫻桃小口為主的亦嗔亦喜嬌容。
尤其那雙抱着一個包袱的雪白纖細手掌,更是令人在乍見之下,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去摸一下。
她姓石,單名珊,與其母石玉在城西開個裁縫店,不但手工甚細,價錢更是公道。因此,西湖畫舫上姑娘們的衣衫大多出自她們母女之手。
她一聽見賀鶴的叫聲,立即停下身子,白了他一眼,低聲佯叱道:
“我若沒漱口,你的眼睛一定沒有刷牙。”
“呸!你怎麼一見面就罵人?”
“罵人?哇操!沒有呀!我方才只是説‘石珊,走慢點’?”
“騙人,我明明沒有聽見‘走慢’二字!”
賀鶴抬頭望望朝陽,佯詫道:
“哇操!怪啦!今天明明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我那‘走慢’二字怎會被吹走了呢?”
“少胡扯啦!野鶴,你下山來做什麼?”
“看看你呀!”
石珊嬌顏倏紅,低啐一聲,道:
“不説就算啦,我還急着去送衣衫哩!”
“是誰訂做的?”
“不跟你講,哎呀!你的肩膀怎麼脱線了?”
“哇操!肩膀脱線?那還得了,少唬我啦!”
“不是啦!是你的衣服脱線啦!怎麼不補一補呢?”
“哇操!我那有‘美國時間’補衣眼呢?”
“這……你有沒有空嘛,先陪我把這兩套新衫送去給客人,然後再到店裏去,我替你補一補吧!”
“哇操!我已與裘老大約好了哩!改天吧!”
“改在?那一天?”
“我……哇操!我也不知道死假仙什麼時候再讓我下來呀!”
“這樣吧!我替你再做兩套新衫,兩天就好了,你什麼時候下來,就到我店裏來拿,好嗎?”
“這……老是穿你做的衣裳,挺‘歹勢(不好意思)’的!”
“沒關係啦!家母還一直惦記着你哩!”
“好吧!我會去拜訪伯母的,再見!”
説完,揮揮手,匆匆的離去。
石珊卻默默的目送他轉過街角之後,方始匆匆的轉身而去。
賀鶴走到裘達的店外,只見裘達端着熱騰騰的包子在店中來回走動,其父裘圓正在和麪擀皮。
其母裘氏既要包餡又要看管灶上柴火,正忙得滿頭大汗,不過,神色之間,卻充滿着欣喜與滿足。
生意興隆,誰不欣喜呢?
夫疼子孝,誰不滿足呢?
賀鶴喚聲:
“大叔!大嬸!”立即走向灶去。
裘氏欣喜的叫聲:
“阿鶴,你來啦!吃點包子吧!”立即挾起三個包子放在盤中,遞給賀鶴。
裘圓哈哈一笑,道句:
“阿鶴,你可真了得!”立即一掌拍向他的右肩。
賀鶴剛接過那盤包子,一見他那蒲扇大掌拍了過來,立即叫聲:
“大叔,小鶴投降啦!”身子一蹲,開始負責灶火工作,裘圓哈哈一笑,忙得更加起勁了!
裘達一送完包子,立即蹲在賀鶴的身邊,道:
“細仔,你怎麼好久沒來啦!”
“哇操!死假仙回來了,我是利用買東西的時間溜來看你的。”
“媽的!那個死假仙最不上路了,對了,你上回説過要學武之事,阮阿爸已經同意了,你那天過來呢?”
“這……今天太遲了,你們又忙,改天吧!”
“好!下回再説吧!”
就在這時,又有三名客人上門,裘達立即又跑過去招呼了。
裘氏一邊忙碌,一邊問道:
“阿鶴,山上冷不冷呀?”
“不冷,挺涼快的,大嬸,你們那天上來玩呢?”
“很難説,很忙哩!”
“哇操!越忙越賺錢,恭喜啦!”
“託你的福及大夥兒的捧場啦!”
“大叔,大嬸,時候不早了.我該走啦!”
“等一下,帶幾個包子回去吃吧!”
“謝謝!我每回來此,都是又吃又拿的,挺‘歹勢’的!”
裘圓哈哈一笑,道:
“阿鶴,你幹嘛説這種生疏話呢?該罰,罰他多吃六個包子,有空多轉轉吧!”
“是!是!謝謝!”
賀鶴捧着裝有十二個熱騰騰包子的紙袋,進入“懷遠堂”之後,一見到唐祖烈正和一位中年人低聲交談,他立即退出廳外。
唐祖烈呵呵一笑,道:
“小哥兒,請進,我來替你介紹一下,他就是小犬,志兒,這位小哥兒就是爹的大主顧!”
賀鶴一見到那位相貌英武中年人,立即恭敬的道:
“大叔,你好!”
唐繼志含笑道句:
“小哥兒,多謝你的惠顧!”立即仔細的打量着他。
賀鶴被他那對炯炯有神的眼睛瞧得一陣面紅,立即道句:
“不敢當!這全是貴寶號的藥材道地所致,頭仔,配妥了吧?”
唐祖烈呵呵一笑,朝櫃上的紙袋一指,另外遞過一個小袋,笑道:
“小哥兒,還剩下二十兩銀子,你點一下吧!”
賀鶴將小袋朝懷中一放,以右手挾起那個紙袋,道過謝就欲離去。
唐繼志含笑送他到門口之後,一返回廳中立即低聲道:
“爹,此子器宇非凡,可否讓孩兒跟去瞧瞧他家大人的來歷?”
“別急,據瑤兒所言此子來自西冷那棟神秘小樓,過些時日再去瞧瞧吧!”
***
賈賢自從服過第二帖藥之後,身子顯著的好轉,不過,脾氣變得更加的奇怪,經常躲在房中嘆氣及咒罵不已!
賀鶴聽見賈賢提到宋玉蘭就嘆息,每提到“大風幫”就咬牙切齒低聲咒罵,心知他們必與賈賢負傷有關。
他暗將此事放在心上,言行之間更加的謹慎了。
第四天上午,賀鶴清掃過庭院,將早膳送入廳中,低聲朝沉思中的賈賢道:
“主人,廚房中缺了數樣東西,小的可否下山去採購?”
“嗯!順便到懷遠堂去配些藥,十天後取藥!”
“是!”
半個時辰之後,賀鶴已坐在“懷遠堂”椅上品茗了。
唐祖烈將那三張藥方及三張銀票瞧過之後,含笑道:
“小哥兒,恭喜你啦!府上那位傷者的傷勢已經穩定了!”
“哇操!頭仔,你真是未卜先知哩!”
“呵呵!老夫只是由藥方中稍加揣測的,小哥兒,老夫送你的那瓶藥,你眼完了沒有呢?”
“哇操!清潔溜溜了!謝啦!”
“有沒有什麼反應呢?”
“睡的很舒眼,隔天起來精神飽滿,頭仔,你的藥真不賴哩!”
“呵呵!多謝你的誇獎,小哥兒,你貴姓呀?”
“賀,恭賀新喜的賀,單名鶴,閒雲野鶴的鶴。”
“好名字,人如其名,果真人如其名,呵呵!”
“哇操!頭仔,請你別糗我了,你可知道我每天要做多少事嗎?”
“願聞其詳!”
“哇操!我不必説得太詳細,就夠嚇人的啦!每天早上,寅卯之交,人們還有熟睡的時候,我就必須打掃半個時辰的庭院。”
“接下去是煮飯作菜,洗衣,擦窗抹檻,等做完這些之後,就要準備晚膳,等洗淨碗盤及身子之後,剛好上榻睡覺。”
唐祖烈霍然一驚,道:
“你每天都是做這些事兒嗎?”
“是呀!從五歲做到今天十六歲,快十一年了羅!”
“什麼?五歲就開始做這種事兒,令尊及令堂也太嚴了吧!”
“哇操!我沒有爹孃,我……哇操!不提也罷!”
“好!好!咱們不提此事,小哥兒,你覺得這壺茶泡得如何?”
“這……頭仔,你要聽實話嗎?”
“呵呵!直説無妨!”
“濫!一定是個生手泡的!”
“晤!你如何得知此茗是生手泡的呢?”
“哇操!如果是老手,不會將這種春茶泡這麼熟的!”
“呵呵!高明,高明!小哥兒,可見你方才之言,字字不假!”
“哇操!頭仔,咱們又沒有利害關係,我何必騙你呢?何況,你待我不錯哩!”
“呵呵!小哥兒,老夫越來越喜歡你了,來!把這瓶藥收下吧!”
“謝啦!還是每晚服三粒嗎!”
“不!不!瓶中之藥丸名叫‘回春丸’,無論是內外傷呀身子疲累,只要服用一粒,或將藥丸捏碎敷在傷口,無不藥到病除。”
“哇操!這麼管用呀!不行,在下不能拿這麼珍貴的藥丸。”
“呵呵!收下吧,算是老夫替宗兒及瑤兒向你致歉,如何?”
“這……事實上,在下也過份一些,我……”
“呵呵!年輕人開開玩笑也無妨,宗兒及瑤兒對你動粗,就是失禮,希望你們日後見面之時,別再惦記此事!”
“哇操!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在下遵辦!”
“呵呵!太好啦!實在太好啦!”
“頭仔,時候不早了,在下必須走啦!”
“呵呵,老夫也要開始配藥了,別忘了一週後來取藥@!”喔
“會的!頭仔,塞喲娜娜!”
賀鶴甫出門,唐碧瑤立即自珠簾後嘟着嘴走了出來,唐碧瑤立即呵呵笑道:
“瑤兒,誰得罪你啦!”
“你啦!好討厭喔!你幹嘛將人家泡給你喝的茶送給那小飛仔喝,而且還支持他的胡説八道呢?”
“呵呵!瑤兒,他説得有理呀!”
“哼!爺爺,別人是胳臂往內彎,你卻支持他,你乾脆收他為義孫吧!”
“喔!好主意哩!就怕他不肯哩!”
“不!爺爺想去和夏老奕棋!”
“什麼?夏老來杭州啦!”
“不錯!今晚做幾道菜,爺爺想請他過來聊聊!”
唐碧瑤立即欣喜的道:
“爺爺,你可要幫瑤兒美言幾句喔!”
“呵呵!沒問題啦!今夜非榨出他那招‘縮地身法’不可!”
***
且説賀鶴離開懷遠堂,將雞、魚、蔬菜放到一家糧行,吩咐掌櫃的連同米麥一起送到“賢鶴樓”之後,立即要去找裘達。
那知,他剛踏出糧行大門,立即聽見一聲脆喝;“野鶴!”
他抬頭一見石珊已快步行來,立即唉聲;
“十三……點……”同時走了過來。
石珊白了他一眼,啐道:
“你太過份了吧?”
“哇操!禮尚往來,誰叫你要喚我叫‘野鶴’,我那裏野了的,是我非禮你了,還是動刀要搶砍了你啦!”
“呸!呸!越説越難聽了!走!”
“去?去那邊?”
“到我店裏去拿衣衫呀!”
“可是,我約了裘達。”
“別騙我,裘達他們一家人現在正忙着哩!”
“我就是想去幫幫忙呀!”
“野鶴,你那麼討厭去我店呀?”
“哇操!不是啦!我……我沒有啦!”
“哼!那就先到我店裏去拿衣衫吧!”
“這……好吧!不過,時候不早了,我可不能耽擱太久喔!”
石珊嫣然一笑,立即快步行去。
賀鶴跟在她的身後,瞧着她那美好的身材,暗道:
“哇操!大肚達仔,你可真是眼光居然會喜歡上她!”
二人疾走盞茶時間之後,立即來到一間十餘坪的店裏,賀鶴立即朝那位正在裁剪布料的清麗婦人道;
“大嬸,阿鶴來向你請安了!”
“咳!大嬸,來打擾你了,真‘歹勢’!”
“哪裏,阿鶴,你最近還好嗎?”
“託大嬸的福,還好,大嬸,你們的生意越來越好吧?”
“嗯!夏季將到,顧客紛紛量制新裝,較忙些!”
突見石珊斟了一杯茶,提着一個小包袱走了出來,道:
“阿鶴,你要不要先進去試穿一下?”
“哇操!免啦!你一向眼光準確,手工高明,不會有錯的啦!大嬸,這是一點小意思,請你務必要收下。”
説完,自懷中掏出一個小袋遞了過去。
石玉忙搖頭道;
“阿鶴,你怎麼突然生疏起來了?”
“這……大嬸,這些年來,我一直免費穿你們縫製的衣衫,心中挺過意不去的,這些銀子是我積存下來的,請你們收下吧!”
“不行,阿鶴,你留下來買些好吃的東西吧!”
“哇操!他一直管我吃穿,我用不着再買其他的東西啦!”
“不!除非你看不起我們母女,否則,我絕對不能收你的錢。”
“哇操!大嬸,我是出自誠意的呀!”
“大嬸明白,阿鶴,把這些錢存下來,你今年也十六歲了,再過幾年就要成家了,怎能沒有一些儲蓄呢?”
“成家?……我……我不敢想這樁事!”
“傻孩子,男大當婚呀!快收下吧!否則,大嬸要生氣了!”
“哇操!好吧!大嬸,你們待我真好,啊!這瓶藥聽説對身子甚為有益,你們如此的辛勞,就收下吧!”
説完,立即將那瓶“回春丸”放在桌上。
石玉乍見藥瓶上的“懷遠堂”三字,急問道:
“阿鶴,你身子不舒服嗎?”
“不是我啦!是……是……”
“是他嗎?”
“是的!”
石玉忙追問道:
“他怎麼啦?”
“我……我……”
石玉焦急的道:
“阿鶴,快告訴我,我絕對守密!”
“這……好吧!他失蹤了將近一個月,然後身負重傷的逃了回來,一直躺了好幾天,吃了好多的藥才能下榻哩!”
“啊!誰能把他傷得如此厲害呢?”
“他沒説,我也不敢問。”
“那他現在的情形呢?”
“已經可以下來走動及吃東西了?”
“他究竟負了多重的傷呢?”
“他是冒雨逃回來的,身上一共被砍了一、二、三……七個地方哩!還好他自己會開藥方,懷遠堂的藥也挺不錯的,總算搶回一命了!”
石玉長吐一口氣,道:
“你怎會有這瓶藥呢?”n
“是懷遠堂那個老頭家送給我的,他説此不但可以提神補氣,而且還可以治療內傷外傷哩!”
石玉打開瓶藥丸之後,立即失聲叫道:
“天呀!果真是‘回春丸’哩!想不到唐老會是他!”
石珊立即問道;
“娘,你説的唐老會是‘聖……’”
石玉輕咳一聲,將藥丸放回瓶中,遞給賀鶴道:
“阿鶴,此藥甚為珍貴,你還是留下來備作不時之需吧!”
“哇操!不行啦!我壯得似頭牛,根本不需要服用此藥,你們如此的忙碌,實在應該多服用此藥才對!”
“那……我就留下一半吧!”
“不用這麼麻煩啦!我如果需要此藥,再來找你們,如何?”
“那你就帶一些回去給他服用吧!”
“哇操!不行啦!他最會懷疑別人了,我不想找麻煩,何況他今天已經開了三張藥方,一週之後就有藥吃了!”
“好吧!大嬸就謝謝你啦!”
“哇操!借花獻佛,不成敬意啦!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大嬸,石珊,謝謝你們的衣衫啦!”
説完,立即匆匆的離去。
石玉一見愛女怔怔的望着賀鶴遠去的背影,立即低聲道:
“珊兒,把這瓶藥收下,準備趕工吧!”
“是!娘!你方才説懷遠堂那個老東家會是昔年醫術及醫德聞名於江湖的‘聖手醫隱’唐祖烈嗎?”
“不錯,這瓶回春丸正是他的獨門靈藥,想不到他居然捨得一下子送阿鶴這麼多粒的‘回春丸’。”
石珊神色一變,低頭蚊聲道:
“聽説唐老那位孫子不但美若天仙,而且文武雙全,唐老會不會是中意阿鶴?”
“痴兒,別緊張,唐姑娘自幼即許配給杭州鏢局方局主之獨子方樹嶺了,何況,那位唐姑娘甚為驕蠻,阿鶴不會中意她的!”
“娘,阿鶴似乎在迴避我哩!”
“痴兒,他今年才十六歲,根本懵然不懂男女之事此事娘自會做主,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
當天晚上亥初時分,賀鶴剛調息一周天,只覺神清氣爽,他立即躺在榻上,逐字逐句的推敲着“天心一劍”口訣。
突聽一陣甚為輕細的聲音自院右傳來,若非賀鶴剛調息過,加上更深人靜,根本無法察覺那輕細的聲音。
賀鶴心中暗暗嘀咕道:
“哇操!是那個老包來找捱揍了?”
他一見對方越來越近,立即悄悄的鑽回被窩中,同時佯睡着。
不到盞茶時間,賀鶴立即發現對方在自己的窩外站立一陣子之後,就輕靈的飄掠過去,他立即悄悄的打開房門繞了出去。
他悄悄的躲在廳前那根石柱後,探頭一瞧,只見那位蒙面人隱在賈賢的窗外默默的瞧着房內,他立即暗暗的向前行去。
那知,他剛走出三步,黑衣人立即警覺的回頭一瞧。
賀鶴叫聲:
“站住!”立即衝了出去。
黑衣人神色大變,立即掠上半空中,一個翻滾甫落入陣中之後,立即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動身子。
賀鶴正欲隨後追去,倏聽賈賢叱道:
“站住,由中央走道追。”
賀鶴應聲:
“是!”立即朝正廳前面青石地面跑去。
“呀!”一聲,他剛打開大門,立見那道黑影剛好躍出牆外,於是,他在喝聲“站住!”之後,立即朝那道黑影追去。
那道黑影頓了一頓,右掌一抬,一道掌風疾劈而來,駭得賀鶴慌忙剎住身於朝右側疾躲而去。
“轟!”一聲,泥土地面立即被劈出一個寸餘深的小洞,賀鶴正在大駭之際,那道黑影已似閃電般疾掠而過。
一種淡淡的,與眾不同的味道立即飄入賀鶴的鼻中,他剛怔了片刻,那道黑影便已消失於黑夜之中。
賀鶴關上側門,將小柏樹擺回原位之後,剛走到廳口,立聽賈賢沉聲問道:
“有沒有看見那女人的容貌?”
“沒有!她把臉矇住了!”
“你很機靈,回去睡覺吧!”
賀鶴回房躺在榻上,立即暗道:
“哇操!原來那人是個母的,怪啦!那是什麼味道呢?我怎麼一時想不起來呢?”
越想越不甘心,他立即光着腳丫子在房中來回走動思忖着。
當他走過榻前那兩套衣衫之際,突然“啊!”了一聲,雙目立即一亮!
倏聽貿賢喝道:
“猴囝仔,什麼事?”
“沒……沒有,我的靴子沾了泥垢啦!”
“早點睡,明早開始練功。”
“哇操!真的嗎?”
“少嚕嗦,睡吧!”
賀鶴躺在榻上,暗道:
“哇操!一定是石粉的味道,大嬸一天到晚裁剪布料,一定在指甲中留下了那種味道。”
他立即起身湊近那套因為趕工而未經下水的新衫,聞了片刻,暗道:
“哇操!不錯!果然就是這個味道。”
“可是,大嬸怎麼可能有這麼高明的武功呢?她怎麼會通行院中的陣式呢?她深夜來此究竟為了何事?”
“哇操!不錯!那人的身材跟他很相似,一定是她,哇操!難怪她今天一直追問死假仙的傷勢,她和他相識嗎?”
一大堆的問號,使他根本無法入睡。
他雖然瞧不見那位女子的面貌,可是,他由對方的身材及能夠輕易出入陣式,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他就是為了要躲避此人,所以才會銷聲匿影,想不到對方今日居然打上門來,若非被賀鶴掠走,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因此,他在暗暗的後悔自己當初為何不將武功傳授給賀鶴之餘,立即決定要將自己的武功傳授給賀鶴。
只見他點起燭火,攤紙振筆疾書將“璇璣劍法”口訣寫出來之後,立即又默默的思忖如何施教!
寅卯之交,賈賢聽到賀鶴的洗漱聲音,立即喝道:
“猴囝仔,到大廳來!”
説完,拿着那疊紙走向大廳。
他剛坐定,立見賀鶴快步走了進來,他立即沉聲道:
“點上燭火吧!”
賀鶴一點燃蠟燭,賈賢立即沉聲道:
“猴囝仔,從今天起,每週打掃一次環境,剩下來的時間,供你專心練劍,知道嗎?”
“知道!多謝主人的栽培!”
賈賢立即將那疊紙遞了過來,道:
“先把這些口訣背住,中午再聽我的解説!”説完,逕自起身回房休息。
賀鶴一見到那些口訣,立即欣喜的身子輕顫,暗道:
“哇操!江湖一點訣,説穿不值錢,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匆匆的瞧了一遍,暗暗和那本小冊內容比較一番之後,立即發現自己以前完全因為不懂運用真氣,才會老是摔跤。
他花費一個多時辰將那些口訣背得朗朗上口之後,立即悄悄的思索着“天心一劍”的每句口訣。
這一思索,他立即發現“璇璣劍法”簡單多了,立即決定練會“璇璣劍法”及身法交差之後,再偷練“天心一劍”。
晌午時分,賈賢走入大廳,他一聽賀鶴已經背熟口訣,露出罕見的一絲笑容之後,立即將三粒藥丸交給賀鶴服下。
藥丸一入腹,飢火全消,賈賢邊解説邊示範。
賀鶴好似一部“複印機”般,在半個時辰之後,立即將璇璣身法的第一式使得中規中矩,令賈賢欣喜的開始傳授另外兩式身法。
黑夜寂寂,賀鶴詫無倦意的黯暗的大廳中練習璇璣身法,他一見賈賢已經回房休息,立即閃到涼亭中去練習。
只見他在涼亭內外來回飄閃,一個多時辰以後,方始停下來思忖着。
思忖盞茶時間之後,他立即再度在涼亭內外來回飄閃着。
他孜孜自倦的練習着,賈賢驚異於他的進步神速一面以靈藥替他進補,教起來也更加起勁了。
當他將那些落葉倒入桶中,立即放把火將它們點燃,心中卻暗道:
“哇操!我今日一下山,一定要去和大嬸談談。”
望着那些被燒得“匹叭”作響的落葉,賀鶴一直思索着該如何與石玉談,一直到聽見聲冷哼,他才凜然轉身。
只見賈賢沉着臉陰聲道:
“你在想什麼?”
“我……我……”
“説實話!”
“是!是!小的在奇怪以前那些落葉怎會自動化為灰屑,現在卻又必須由小的點火予以燒化。”
“哼!你可記得‘三昧真火’?”
“記得呀!啊!原來是主人你以‘三昧真火’將落葉化成灰的!”
“不錯,你只要好好的練,早晚也會到那個境界的,時候不早了,你先下山去取回那些藥吧!記住,如非必要,不準炫露武功!”
“是!”
“廳中桌上另有藥方及銀票,你拿去吧!”
“是!”
半個時辰之後,賀鶴買了三個粉餅走到了裁縫店門口,立即發現只有石玉正在裁剪衣料,他立即低喚一聲:“大嬸!”
石玉身子一震,頭一抬脆聲道:
“阿鶴,是你呀!請進來坐!”
賀鶴道過謝,將那三個粉餅遞到她的身前,道:
“大嬸,不成敬意,請你笑納!”説完,默默的盯着她。
石玉輕咳一聲,道:
“阿鶴,你怎麼突然送大嬸這個東西呢?”
“大嬸,你一天忙到晚。不知摸了幾十次的粉餅,你聞聞看,你的指甲之中一直留下粉餅的味道哩!”
石玉身子一震:
“你……”了一聲,倏然無語!
賀鶴低聲道:
“大嬸,你知道我的話意嗎?”
石玉身子一震,顫聲問道:
“你在説什麼?”
“大嬸,你是不是曾在七天前去過我那兒?”
石玉身子一震,頷首道:
“不錯,你很聰明,你也很細心,你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呢?”
“沒有!我發誓!”
石玉緩緩的舒了一口氣,道:
“阿鶴,謝謝你,請你也別讓珊兒知道此事!”
“我會的,不過,大嬸,你可否把原因告訴我?”
“阿鶴,此事與你無關!”
“可是我……”
“阿鶴,他與大嬸有仇,而且是血海深仇!”
“啊!原來如此,怪不得他馬上傳我武功,原來他想利用我呀!”
“什麼?他傳你武功了,什麼武功?”
“璇璣身法及璇璣劍法。”
“他有沒有和你提過要傳你天心劍法?”
“啊!大嬸,你怎麼知道天心劍法?”
“我當然知道,快説,他有沒有把那套劍法傳給你?”
“沒有!”
“啊!他一定還提防着什麼?”
“大嬸,你怎麼知道天心劍法呢?”
“我……説來話長,改天再説吧!”
“大嬸我……”
“呵鶴,大嬸心很亂,你讓大嬸靜一靜,好嗎?”
“是!大嬸,我走了!”
“阿鶴,今日之事,請你務必要保密!”
“我知道,再見!”
賀鶴懷着心事買妥食物交給糧行連同米麪先送上山之後,他立即默默的走進了懷遠堂的大門。
“呵呵!小哥兒,你今兒個怎麼來得較遲呢?”
賀鶴強打精神含笑道:
“在下先去採購一些食物再來此地的,頭仔,那些藥配妥了吧?”
“全配妥了,你瞧!”説完,自櫃下拿起一個小紙箱。
賀鶴打開瓶蓋,只見箱內擺着三個大瓷瓶,他不由脱口叫道:
“哇操!這麼多呀!看來可以開家藥鋪了哩!”
“呵呵!不錯,杭州鏢局一年下來也只買這麼多藥而已!”
“對了!頭仔,還要再配哩!”
唐祖烈接過那張藥方及那張銀票,瞧了半晌之後,含笑問道:
“小哥兒,這些藥全是增功活血之藥,是你要服用的嗎?”
“哇操!不可能吧!死假仙怎會那麼好心呢?”
“可是,這付藥與以前那些藥完全不對味呀!府上難道另有他人?”
“沒……我不知道!”
“呵呵!算老夫饒舌,小哥兒,事實上你根本不必服用這付藥,因為,它的藥效根本比不上‘回春丸’呀!”
“真的呀!頭仔,你對在下太好啦!”
“呵呵!小哥兒,你可否讓老夫替你把把脈?”
“好吧!在下還是第一次被人把脈哩!挺好玩的!”
説完,立將右臂伸在櫃上。
唐祖烈的食中二指二搭上賀鶴的腕脈,那付笑容立即一肅。
“哇操!頭仔,我是不是病呀?”
“咳!咳!不是,不是!小哥兒,你可否運點勁?”
賀鶴點點頭,意念一動,真氣倏然向外一湧。
唐祖烈吸口氣,雙目神光炯炯的盯着賀鶴的雙眼,喃喃自語道:
“返樸歸真,不着皮相,太不可思議,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賀鶴納悶萬分,不由怔怔的瞧着他。
“小哥兒,你不必再服用這付藥了,別再浪費這筆錢了!”
“哇操!在下已經説過了,在下沒有這份口福,麻煩你儘快調配吧!”
“好!你在三天之後來拿藥吧!”
賀鶴捧起藥箱,道:
“頭仔,謝啦!”
“小哥兒,還有一些剩銀,你收下吧!”
賀鶴將剩銀放入袋中,立即捧着藥箱離去。
倏見人影一閃,上回在西冷山道上奪去賀鶴那錠銀子並將賀鶴及裘達戲耍一頓的那位老者自珠簾後面來到櫃前。
唐祖烈立即肅然道:“夏兄,想不到此子居然已經打通任督兩脈,怪的是,他自己好似不知道哩!”
這位老者正是宋玉蘭所提過的“多情郎君”夏一凡,只見他頷首道:
“不錯,這個愣小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的斤兩哩!”
“夏兄,此子若長久待在陰魂書生賈賢的身邊,恐會助紂為虐哩!”
“唐兄,別擔心此事,這個楞小子對賈賢甚為反感,不會被他利用的!”
“可是,賈賢心計過人,難保不會暗算他呀!”
“呵呵!事不關己則已,關己則亂,唐兄,你不是曾經贈他三十粒‘天蟲丸’了嗎?他已經百毒不侵,完全免疫了啦!”
“呵呵,有理,小弟真是急昏了!”
“呵呵!唐兄,你這麼急,難道為了瑤丫頭嗎?”
“唉!不提也罷,全怪小犬太糊塗,冒冒失失的許下方家這門婚事,卻讓小弟在風燭殘年徒增遺珠之憾。”
“呵呵!看得到,吃不到,空奈何,這還算是一宗小事,萬一瑤丫頭要鬧婚變,可就是一宗大事哩!”
“啊!會有這種事情嗎?”
“呵呵!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別看瑤丫頭開口閉口皆罵這個楞小子為須知打是情,罵是愛呀!呵呵!”
倏聽遠處街道上傳來:
“大姐,你聽,是不是那個死鬼在笑呀?”
“對!死鬼,別跑!”
夏一凡神色大變,立即一閃而逝!
唐祖烈輕咳一聲,自櫃中取出一把藥低頭研磨着。
突聽門外“噗嗤!”一聲輕笑,只見唐碧瑤春風滿面的走了進來,唐祖烈立即低聲問道;
“瑤兒,你有沒有見到你那兩位奶奶?”
唐碧瑤立即捂嘴格格笑個不停!
“瑤兒,方才是你在搞鬼呀?”
“是呀,誰叫你要在背後批評人家嘛!”
“唉!瑤兒,你怎麼可以開這種玩笑呢?他這一離去,不知何年何月才會上門,爺爺又要孤單啦!”
“爺爺,你放心啦!他丟不下那個小飛仔啦!”
“瑤兒,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別太隨便啦!”
“爺爺,好端端的,怎麼訓起人家了嘛!安啦!人家恨透了那個小飛仔,絕對不會被夏爺爺不幸而言中的啦!”
“瑤兒,你很聰明,爺爺希望你不會做這種事兒!”
“爺爺,人家聽煩了啦!”説完,立即嘟着嘴走了進去。
唐祖烈搖搖頭,立即怔怔的望着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