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蘭輕聲道過謝,立即坐在椅上。
賀鶴陪坐在茶几旁,歉然道:“抱歉,無茶可待客!”
宋玉蘭垂頭低聲道:“公子太客氣了,我深夜冒昧來訪已屬不該,怎可再奢望您以茶招待呢?”
“姑娘,有何指示?”
“公子,您知道舍妹已經有孕之事了吧?”
賀鶴尷尬的點了點頭,無言以對。
“公子,你可知舍妹所懷之子乃是你之骨肉?”
“這……”
“不錯,舍妹在與你一起之前曾被樊天霖糟蹋過,而且更與樊天剛經常在一起,按常理説所懷之子無法確定是你之骨肉。
可是,請你再回想一下,她自從去杭州回來之後,即代替我去應付樊天霖,如果能懷孕,早就懷孕了。
至於,她與樊天剛在一起,只不過三次而己,而且,每月定期一次,若能懷孕,也早就懷孕了。
據舍妹表示,她曾練過陰功,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身子,可是,她上回與你在一起之時,她卻無法控制,因此……”
説至此,雙頰通紅的低下頭。
賀鶴聽得俊顏一紅,立即也低下頭。
書房中迅即中一片寂靜。
大約過了半個盞茶時間之後,只聽宋玉蘭輕咳一聲,道:“舍妹託我請問您是不是想要那個孩子?”“我……我……”
“公子,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決定,因此,我打算將利弊分析一下。”
“請指教。”
“如果留下那個孩子,舍妹可以一口咬定是樊天霖之子,不會扯到你的身子,不過,日後必須多費些精神向孩子解釋此事。”
“哇操!萬一孩子一出世,相貌與我酷肖呢?”
“這也有可能,公子您似乎不贊成這個處理方式哩!”
“請你再談談另外一個方式。”
“使用藥物將它打掉!”
賀鶴身子一震,低“啊!”一聲,立即搖頭道:“不行!”“那就使用第三案,我回去陪樊夭霖,舍妹回來住在怡珠居,不過,必須設法早日離開此地另覓待產之處。”
賀鶴神色一變,低頭不語。
宋玉蘭緊張的等待他的答覆。
書房中立即又一片寂靜。
好半晌之後,賀鶴沉聲問道:“姑娘,我如果向令妹求婚,行嗎?”
宋玉蘭“啊!”一聲,張口説不出話來,瞧她那顫抖已的雙唇及身子,可見她被賀鶴這記怪招搞得驚訝萬分。
賀鶴一臉誠懇的瞧着她,靜候她的迴音。
宋玉蘭吸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後,沉聲問道:“公子,你打算向舍妹求婚嗎?”
“不錯!”
“你可知道在你之前,她已經和三個男人在一起了嗎?”
“我知道!”
“你不介意嗎?”
“不介意!”
“真的不介意嗎?”
“真的,我可以發誓。”
“不,不,我相信,不過,可以把原因告訴我嗎?”
賀鶴微微一笑,立即以“傳音入密”將“先天氣功”口訣唸了出來。
宋玉蘭乍聽口訣,立即滿臉的訝色,當她繼續聆聽之時,一雙眼情不自禁的一澀,喃喃自語:“爺爺……爺爺……”
淚珠亦簌簌直流了。
賀鶴唸完口訣之後,含笑問道:“姑娘,你相信我的誠意了嗎?”
“我……我相信,公子,您見過家姐了嗎?”
“沒有……”
“啊!那您是見了他的遺物嗎?”
“哇操!姑娘!你別急,令祖並沒有死,不過,他被關在一處地牢,我有幸獲他傳授此心法並代替他來尋找你們二人。”
“天啊!謝謝您,謝謝您留下爺爺一條命,公子,請隨我來。”
説完,逕自走入暗道中。
賀鶴心知她一定要帶自己去見宋玉芳,立即將暗道入口關妥跟隨着她朝前行去。
前行不久,賀鶴立即跟着她走入書房,他朝四周瞄了一眼,暗道:“哇操!看樣子宋玉蘭一定在怡情居。”
突聽“呃……呃……呃”一陣嘔吐聲音,接着是宋玉芳的急促呼吸聲音和韓珠嬌的低細勸慰聲音。
賀鶴心中暗詫,跟着走入一間乾淨淡雅的房屋之後,立即看見宋玉芳趴在榻沿嘔吐不已。
宋玉蘭疾掠到榻前扶起宋玉芳一邊伸手在她的胸前按揉順氣,一邊道:“妹妹……爺爺沒死!爺爺沒死哩!”
宋玉芳拭去嘴角的唾沫,顫聲問道:“姐姐,你説什麼?”
“爺爺沒死,他説的!”
宋玉芳身子一震,立即望向賀鶴。
坐在榻前椅上的天地二嬌亦滿臉訝容的瞧着賀鶴。
賀鶴乍見宋玉芳嘔吐的情景,再怎麼傻也知道這是害喜的現象,因此,怔怔的站在房中,不知如何應付?
此時,一見八隻眼睛皆盯着自己,他立即雙額通紅,全身似遭針刺。
宋玉蘭欣喜的又道:“奶奶、妹妹,爺爺已將‘先天氣功’傳授給他了哩!”
宋玉芳道聲:“原來如此!”蒼白的雙頰突然一紅。
敢情,她已悟出自己會“教訓”不成,反而坑了自己的原因啦。
韓珍嬌冷冷的道:“你見過宋堡主啦!”
賀鶴搖頭,宋玉蘭道:“爺爺被困在地牢,賀公子是經由爺爺口授心法並依約來尋找我們二人的。”
“喔!那地牢在何處?”
賀鶴搖頭道:“為了安全,目前必須保密。”
“少故作神秘,説!”
“好,我説,宋前輩的四肢已被削斷,全身功力只剩下三成,目前被一條鐵練貫穿‘琵琶骨’困在一間鐵房內。”
“你為何不救他出來?”
“那鐵牢乃是由六面幹年寒鐵焊成,沒有鑰匙,根本無法進去,何況,宋前輩根本不想出來哩!”
韓珍嬌立即默然思忖着。
宋玉蘭姐妹乍聽宋啓麟之悲慘模樣,咽聲喚句“爺爺”立即抱在一起哭泣着。
韓珠嬌忙道:“芳兒,別激動,小心會動了胎氣哩!”
宋玉芳聞言,立即止住哭泣,低頭拭淚。
韓珍嬌卻緊盯着賀鶴,沉聲喝道:“小子,你打算怎麼辦?”
賀鶴身子一震,雙目寒芒暴閃,可是,當他瞧見宋玉芳的蒼白麪孔,立即放緩語氣,道:“悉聽前輩安排!”
“好,你馬上帶她走。”
“好,我走,不過,解救宋老前輩之事全靠你啦!”
“這……小子,你敢威協老身嗎?”
“哇操!愛説笑,我有幾個膽子敢威協你呢!”
“你……你以為老身救不了人嗎?”
“哇操!前輩在一甲子以前即已威震武林,宵小及好色之徒聞風而逃,要救個人還不是易如反掌嗎?”
“好,你把地點説出來。”
賀鶴遇到這種脾氣暴躁的老查某,實在是滿肚子的大便——嘔死了,可是,為了宋玉芳,他只好硬忍下來。
此時,一見她咄咄逼人,他立即道聲:“好,聽清楚了!”
卻聽韓珠嬌叱聲:“慢着!”然後沉聲道:“賀公子,你原本打算如何救宋老堡主,可否説出來供參考一番。”
“哇操!當然可以,宋老前輩表示,鐵牢之鐵壁甚厚,又淹沒不少的水,若用掌力硬劈,不但無法奏效,反而會傷了他,我打算利用金龍劍救宋前輩出來。”
韓珠嬌點頭道:“好主意!不過,那把金龍劍目前在何處呢?”
“在賈賢保管的鐵匣中,目前,大鳳幫正在抓他,只要他們奪回那個鐵匣,我就有辦法取得金龍劍。”
韓珠嬌神色一肅,道:“賀公子,請原諒老身先前錯估你了!”
“哇操!沒關係,我一向只求心安理得,不會計較他人的譭譽。”
韓珠嬌立即默默的低下頭。
宋玉芳那蒼白的臉孔立即洋溢出興奮的光輝。
韓珠嬌點頭道:“賀公子年紀雖輕,卻心胸豁達,實在令人佩服,請坐!”
賀鶴道過謝,朝椅上一坐,立即應道:“不敢當,這完全是環境的影響及宋前輩對我的啓示之故!”
“賀公子可否略述身世?”
賀鶴點點頭,立即將自己的遭遇略述一遍。
四女聽得暗暗稱奇不已!
韓珠嬌倏然抬頭道:“賀公子,請原諒老身對你的誤解及無禮!”
賀鶴俊顏一紅,道:“前輩,您別如此客氣嘛!事實上我是太亂來了,若依您們以前的作風,我早被劈成粉身碎骨了!”
“賀公子…”
“哇架!奶奶,您可否喚鶴兒一聲?”
韓珠嬌身子一震,驚喜萬分的道:“你……你喚我奶奶?”
賀鶴點點頭,走到榻前,輕輕的拉着宋玉芳的纖掌,含笑道:“芳姐喚您奶奶,我是不是也可以如此稱呼您呢?”
“可以,太好啦!太好啦!嗚……”
説至此,竟然捂面輕泣。
韓珠嬌含笑道:“姐姐,你終於遇見一位真正男人了吧?”
韓珠嬌拭去淚珠,連吸數口氣穩定氣息之後,點頭道:“不錯,這個邪門的娃兒實在頂呱呱,居然賺了我的淚珠哩!”
“是呀,在我的印象中,你只有在六十年前曾經為了那件事掉過淚,今日乍見居然頗覺新鮮哩!”
“夠了,別再嘔我了,談談下一步行動吧!”
“咦?你方才不是要趕他們出去嗎?”
“這……那是氣話啦,芳兒害喜到這個程度,那能出門呢?”
“那該採取那一案呢?”
宋玉蘭含笑道:“奶奶,鶴……弟……方才曾提議讓我回去樊繼剛的身邊及讓芳妹留在此地,再以閃電速度成親。”
“啊!好主意!”
“對!我贊成!問題是該怎麼取信幫中之人呢?”
“這……”
賀鶴一見她們一時束手無策,立即含笑道:“奶奶,你還記得咱們明早比劍之事嗎?咱們不妨作場戲。”
韓珠嬌略一思忖,附議的道:“好主意,來,商量一些細節吧!”
五人立即低聲商議着。
“一時失敗免怨嘆,一時失志兔傷心,
塞翁失馬反是福,謹記愛拼才會贏。”
朝陽甫現,悠揚的琴聲立即伴着賀鶴清朗的吟聲自怡情居廳中傳出,立即打破寂靜的早晨。
“唰!”的一聲,天地二嬌並肩射落在怡情居院中。
賀鶴哈哈一笑,立即緩緩的步出大廳。
只見他停在天地二嬌身前六尺外,拱手一禮之後,朗聲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吃,但願我是那隻鳥。”
韓珠嬌深聲道:
“得意須防失意時,年輕人戒之在傲,難得有此較劍之機,何防加些小賭注?”
“哇操!前輩高人好點子!在下若僥倖獲勝,請助敝幫成霸業。”
“可以!當汝若不慎居下風,可否應允吾一事?”
“哇操!只要不叫吾叛幫,一切聽從你吩咐!”
“好!進招吧!”
“唰!”一聲,天地二嬌立即身子一散挺立在犄角方位,“嗆”的一聲,二人已探肩抽出一把寒芒隱吐的寶劍。
“哇操!好劍,看來我這把銅劍遜色多了!”
“嗆!”一聲,那把鋼劍一出鞘,身子一旋,一擺出“天心一劍”起手式,現場的氣氛立即緊張起來!
天地二嬌將劍訣一引,立即凝立不動。
時間悄悄的流逝着,朝陽緩緩的自東方往上升,將院中花木上面的露珠兒昭得晶瑩亮麗!
賀鶴三人無暇欣賞這份美德,默默的峙立着。
當陽光將露珠兒吸回懷中之後,三人仍然峙立着。
聞訊而來的姚倩華及樊淑惠肅立在五丈外,眉梢隱透焦慮。
隨着時間的流逝,她們二人的心情越來越緊張,可是,賀鶴三人卻似石人般一直峙立不動!
她們二人的手心越來越濕,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了。
可是,一直到了日正當中,賀鶴三人仍然峙立不動!
突見汗珠緩緩的自她們三人的額上溢出,那情景好似咱們目前在擠牙膏準備要刷牙般,一滴滴的溢了出來。
偏偏三人仍似石人般僵立不動,任憑汗珠緩緩流下,即使是流過眼珠扯出了淚水,仍然僵立不動。
樊淑惠緊張的雙拳緊握,低聲問道:“娘,怎麼辦?”
“解鈴仍需繫鈴人,他們已經提足了功力,隨時會一觸即發,外人根本無法加以制止!”
“那……誰居上風呢?”
“惠兒,你放心,他目前暫居上風!”
“娘,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惠兒,你瞧那三把劍的劍尖,他的劍尖未見顫抖,天地二嬌的劍尖已見顫抖,顯然,她們體內的氣機已久勻暢了!”
“原來如此!娘,依你看,他們會僵持多久呢?”
“很難説!他們這種比法乃是綜合精、氣、神,天地雙嬌的氣機雖然已經欠勻暢,不過,只要她們堅持下去,勝負仍然未定哩!”
“那……豈不是要拖得很久嗎?”
“不錯!不過,當分出勝負以後,雙方在精、氣、神皆損耗甚多之下,重則死亡,輕則負傷,皆需療養一段時期。”
“啊!這怎麼可以呢?”
“唉!娘也無能為力了!”
就在樊淑惠焦慮不安之中,突聽一陣“叭……”脆響,天地雙嬌手中之寶劍突然齊中而斷,而且各射向對方。
哇操!莫非她們神智昏亂了,否則,怎會自想殘殺呢?
那知,天地雙嬌在斷劍即將射近身前之際,突然揮動劍把將斷劍磕飛向賀鶴,身子倏地向上暴射而起。
賀鶴喝聲:“奪車保帥,高招!”右臂立即一揮。
“叭!叭!”兩聲,那兩枝斷劍立即再被打“對摺”!
天地雙嬌趁他那股鋭氣在揮劍倏然消失之際,先行擲出手中劍把,然後折身如劈出兩道掌勁。
賀鶴喝聲:
“來得好!”劍花再挽,不便將那兩支劍把絞碎,而且也將那四道掌勁絞化為無形。
他正在得意之際,卻見天地雙嬌在落地之後,立即疾速的在賀鶴的四周鬼魅般奔馳起來。
賀鶴使出“璇璣劍把”連攻盞茶時間之後,一見居然刺不中她們二人之實體,立即昂首長嘯一聲。
劍式陡然一變,就欲再度使出“天心一劍”。
倏見天地雙嬌將頭一甩,插在髮間的那兩支玉簪倏然射向賀鶴之“志堂穴”及“膻中穴”。
賀鶴顧不得發招,立即將身子向右一閃!
這一閃雖然閃開那兩支玉簪,倏覺兩道陰柔掌力分別襲向右肩及左腰,他立即揮劍臂掌迎了過去。
“嘶!”“砰!”兩聲,三人立即身子一晃,卻聽賀鶴低“啊!”一聲,左掌立即朝右肩押按去。
天地雙嬌冷哼一聲,立即抽身而退。
賀鶴瞧着自己右肩上的那支玉簪,苦笑道:“高明!請吩咐!”
韓珠嬌淡淡的道句:“請吧!”
天地雙嬌卻置若未聞繼續行去,迅即消失於怡珠居的廳中。
賀鶴止步苦笑道:
“惠姐,君子重許諾,小弟不會有事的!”
樊淑惠雙目一紅,道:
“鶴弟,她們的個性甚為冷淡,你可要小心些,你把這瓶藥收下,待會兒先療傷吧!”
賀鶴為了與宋玉芳成親,特地和天地雙嬌作了這場“秀”,此時一看樊淑惠的關心神情,他不由一陣子暗疚!
因此,他在接過那瓶藥之後,立即將她朝懷中一摟!
樊淑惠雙頰一紅,低聲道句:“還有外人哩!”立即掙開身子。
賀鶴俊顏一紅,立即緩緩的走向怡珠居。
他剛走入大廳,韓珠嬌立即低聲問道:
“鶴兒,你傷勢要不要緊呢?”
“莫要緊啦!並沒有傷在筋骨啦!”
“別大意!你在這兒等一下,我去拿藥吧!”
“姐姐,這瓶藥是不是可以派上用場?”
韓珠嬌接過樊淑惠交給賀鶴的那瓶藥,立即頷首道:“龍虎金創散!好藥!鶴兄,惠丫頭待你不錯哩。”
賀鶴雙頰一紅,低聲道:
“她越對我好,我越過意不去!”
“傻孩子!橋歸橋,路歸路,只要她決心要跟你,你就別把樊天霖那件事兒放在心上吧!””可是,樊天霖殺害勞姐的雙親,芳姐非報仇不可呀!”
“呵呵!惡人自有惡人磨,説不定樊天霖會因為金龍劍而亡哩!”
“嗯!有理!一切順其自然吧!”
韓珠嬌含笑點點頭,打開藥瓶,道:
“鶴兄,忍着點,我要把玉簪拔下來了!”説完,輕輕的按住他的肩膀。
只見她翻腕一拔,那把王簪立即帶着一股血箭離開賀鶴的身子,韓珠嬌迅即將一撮藥粉倒在傷處。
賀鶴只覺原本辣疼的傷處在一陣清涼之後,鮮血居然自動剎車,他立即含首道:“哇操!簡直是仙丹哩!”
“這貼龍虎金創散乃是宋老堡主的秘方,其奇效曾使‘聖手醫隱’自嘆不如,爺爺就是太相信樊天霖,才會被他陷害,實在可恨!”
“鶴兒,別想那多麼啦!利用這一回的時間好好陪陪芳兒吧!”
賀鶴雙頰一紅,立即默默的點點頭之後,立即朝房間行去。
他剛抵達房門口,立即聽見宋玉芳嘔吐的聲音,心中一陣震顫,探頭一瞧宋玉蘭正扶着宋玉芳,他立即走了進去。
宋玉芳嘔得酸水直冒,淚水汪汪,賀鶴瞧得一陣心疼,立即上前喚聲:“芳姐!”同時將她扶住。
他輕揉她的胸口邊替她須氣邊歉然道:
“芳姐,害你吃了這麼多的苦頭,都是小弟的不好!”
宋玉蘭雙頰倏紅,低聲道:
“鶴……弟……是姐姐自作自受,你的傷勢不要緊吧?”説完,就欲掙扎起身。
賀鶴將她摟入懷中,柔聲道:
“芳姐,告訴我,有什麼辦法可以使你免去這種苦頭,小弟一定……”
“鶴……弟……謝謝你的關頭,你放心吧!這只是一時的……生理……反應……過些時日就會逐漸的恢復正常。”
“哇操!天公伯仔太偏心了,怎麼叫女人吃這種苦頭呢?”
“鶴弟,你別如此説,老天爺已經對姐姐太仁慈了!它不但賜給爺爺生命,而且還讓姐姐……終身有了依靠!”
説完,雙頰通紅似火!
“哇操!芳姐,你真美!”
“難看死了!好似黃臉婆哩!”
“你……討厭!”
“哇操!嫌貨才是買貨人,沒有討厭,那有愛呢?對不對?”
“你……伶牙俐齒,我説不過你啦!
賀鶴指着自己那兩排牙齒,“怎會伶牙利齒呢?你失言,該罰!”
説完,貪婪的久吻她。
宋玉芳以手指按住他的嘴,朝面向牆壁站在一旁的宋玉蘭指了指。
賀鶴悄悄的吐舌,立即撤軍。
倏聽宋玉蘭脆聲道:
“妹妹,鶴弟,我該回去啦!”
宋玉芳忙道:
“姐姐,用完晚膳再走,好嗎?”
“好吧!我該喝杯喜哩!
賀鶴二人聞言,立即全身一臊!
宋玉蘭含笑道:
“鶴弟,想不到你的武功會高明到這個境界,居然連二位奶奶聯手也非你之敵哩!”
“哇操!蘭姐,你少臭我啦!我明明已經受傷了呀?”
宋玉蘭含笑道:
“鶴弟,在兩位奶奶震斷寶劍攻擊之前,你只要全力一擊,她們豈有出擊的機會呢?”
“不錯!我是可以趁隙搶攻,不過,也不一定會成功哩!”
聽韓珍嬌接腔道:
“鶴兒,你少替奶奶遮醜啦!咱們如非早已達成默契,奶奶早已經不戰而敗啦!”
聲音方歇,她們兩人已各提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賀鶴叫聲:“哇操!怎麼可以勞煩奶奶呢!”立即上前欲接過食盒。
韓珍嬌呵呵一笑,閃到桌前,道:
“鶴兒,你今天是新郎官,怎麼可以動手呢?去陪陪新娘子吧!”賀鶴雙頰一紅,仍然上前幫忙擺放碗筷。
半響之後,酒菜已經擺妥,只見宋玉芳緩緩的下了榻,道:“奶奶,謝謝你們的辛苦安排!”説至此,雙頰已是鮮紅。
宋玉蘭扶她坐在椅上,關心的道:
“妹妹,你不要緊吧?”
“沒關係!躺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下了榻,挺輕鬆的哩!”韓珠嬌將賀鶴帶到宋玉芳的右側坐下之後,含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芳兒恭喜你!”
宋玉蘭各替眾人斟了一杯酒之後,舉杯脆聲道:
“鶴弟,芳妹,恭喜你們,祝你們能夠白首偕老!”
説完,淺啜一口酒。
韓珍嬌呵呵一笑,道:
“鶴兒,芳兒,你們該敬敬奶奶吧?”
“哇操!應該!奶奶,乾杯!如何?”
“呵呵!好呀!”説完,果真仰首一飲而盡。
此例一開,韓珍嬌三人立即“圍剿”他,不到盞茶時間,那三壺酒已被喝成壺底朝天了!
(此處缺兩頁)
寄情那件事情對賀鶴的心中造成不小的壓力,因此,他默默的朝前走去,一直聽見一聲:“參見總護法!”他才抬起頭來。
只見素月及素華並肩站在廳門外相迎,他立即道:
“免禮!”然後,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
素月脆聲道:
“小姐請您入房一晤!”
賀鶴點點頭,立即硬着頭皮走了進來。
房門虛掩,賀鶴輕咳一聲,道:
“惠姐,小弟來見你啦。”
卻聽姚倩華沉聲道:
“總護法,請進!”
賀鶴內心一震,進房之後,只見姚倩華剛自榻前起身,他立即躬身道:
“參見副幫主!”
“免禮!請坐!”姚倩華立即走到壁前的一椅上坐下。
賀鶴坐在她的對面,瞞了眼閉目躺在榻上的樊淑惠一眼,急忙地問道:
“副幫主,惠姐出了什麼事啦?”
“她沒事,聽説你已經與宋玉芳成親了?”
“這……是的!”
“為何決定得如此匆忙,又沒有通知本座去觀禮。”
“稟副幫主,屬下與天地二嬌比劍落敗,韓珠嬌令屬下即刻與宋玉芳成親,屬下恪於約定,只好順從!”
“你在事後也應該通知本座或惠兒呀!”
“請原諒屬下身不由己!”
“好一個身不由己,本座不便干涉你的婚姻,不過據惠兒説你曾與她有過口頭婚約,而且也合過體,你打算如何安置惠兒?”
“稟副幫主,此事可否由屬下與惠姐直接商量?”
“理當如此,不過,惠兒自從獲悉你與宋玉芳成親之後,立即一病不起。可見她是真情待你,希望你別辜負了她。”
“屬下遵命。”
“唉,別這樣子,本座只是就事論事,絕對不是以副幫主的身分來壓制你,希望你不要誤會。”
“屬下明白。”
姚倩華瞄了愛女一眼,道:
“你們好好的談吧。”立即起身離去。
賀鶴送走她之後,坐在榻上道:
“惠姐!”
兩道淚水自一直靜躺在榻上的樊淑惠眼角流了出來。
賀鶴身子一震,以手輕輕地拭去淚水,道:
“惠姐,別這樣子嘛!”
淚水代替語言,再度流了出來。
“惠姐,別這樣嘛,睜眼看看我,好嗎?”
樊淑惠仍是以眼淚代替答覆。
賀鶴內心一疼,倏地抱起她,道:
“惠姐,你處罰我吧!”
“嗚”的一聲,樊淑惠倏地放聲大哭。
賀鶴不由慌了手腳,忙輕拍她的酥背道:
“惠姐,別這樣嘛!有話好説嘛!你到底要小弟怎麼辦嘛?”
哪知,樊淑惠依然痛哭!
賀鶴急得額頭冒汗,輕聲細語的拜託個不已。
好半晌之後,只見樊淑惠掙開身子,以袖拭去淚水,沙啞的道:
“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賀鶴扳着她的雙肩,道:
“惠姐,你在怪小弟與宋玉芳成親嗎?”
“沒有,她美若天仙,純潔無垢,與你乃是天作之合,我這個殘花敗柳之身子怎能怪你呢?”
“哇操,黑白講,亂講,你在説瞎話!”
樊淑惠雙眼再度湧淚。
“哇操,惠姐,失禮,我真是大嘴巴,胡説八道!”
説完,“劈哩叭啦”自動掌嘴十來下之後,一見樊淑惠閉目躺在榻上,心中一狠,立即繼續掌嘴。
心中卻暗罵道:
“哇操,樊淑惠,你如果有種,你就讓我自動掌嘴百下,屆時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和你説拜拜啦!”
心一狠,下手越來越重,不但雙頓已經紅腫,嘴也掛彩了。
當他接到第三十八下之時,突見樊淑惠叫聲道:
“鶴弟!”
賀鶴暗道一聲:“蚵麥豆腐!”立即道:“惠姐,對不起!”
樊淑惠輕聲道句:“你真狠!”立即吻上他的雙唇。
賀鶴雖覺得雙頰甚疼,可是,為了把握機會,他不但熱情的吸吮着,而且右掌已經悄悄的攀上了“玉女峯”了。
隨着時間的消逝,二人身上的衣衫也不斷消逝。
當二人回覆到“原始時代”之時,房內立即又傳出噼哩叭啦的聲音了,不過,比起剛才的掌嘴聲可要悦耳多了。
畢竟“和諧雙重唱”比“獨唱”悦耳哩。
何況,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又加入樊淑惠的“女高音”哩。
賀鶴一見她已春意盎然,立即低聲詢問道:
“哇操,惠姐,你可以把方才的弊扭事兒報告一下好嗎?”
樊淑惠雙頰倏紅,啐道:
“誰叫你不給姐姐面子!”
“哇操,我的好姐姐,你知道我是不得已的嘛!”
“鬼才相信,你是樂不思蜀哩!”
“哇操,冤枉呀,小弟是人在曹營,心思念着你呀,你的耳朵難道沒有覺得癢嗎?”
“呸!姐姐氣得半死,還癢什麼癢!”
賀鶴撫摸着她的雙頰,愛憐的道:
“惠姐,瞧你氣成這個樣子,小弟覺得好心疼哩,下回可不準這樣喔!”
“什麼,還有下回呀?”
“哇操,失言,失禮啦!”
“格格,瞧你急成這樣,姐姐逗你的啦!”
“哇操,蚵麥豆腐,現宰,現宰!”
樊淑惠聞言,格格笑個不停。
好半晌之後,只聽她道:
“鶴弟,夠了,去找素月她們吧!”
賀鶴連忙作了十來記“臨別秋波”,又親了她一之後,方始披上衣衫,光着腳丫子走出去。
他剛走出房間,立即看見素月羞赧的朝他微微一笑之後低頭走回房間,他立即會意的跟了過去。
他甫踏入房間,立即看見素月已經“解除裝備”走向榻前,他哈哈一笑之後,一式“餓虎撲羊”撲了去。
他剛進入她那桃源地洞,心知她方才已經聽得盪漾了,立即快馬加鞭的行刺起來。
一直到素月眉開眼笑地開始在“呼口號”以後,他方始放緩速度,道:
“素月,底下的節目看你表演了!”
素月欣賞的點了點頭,二人立即更換陣地。
賀鶴任她瘋了好一陣子之後,方問道:
“素月,我一出怡珠居,怎麼就會被你攔住,難道是未卜先知嗎?”
“總……護……法……小婢……與素華姐……輪流……守候……”
“哇操,那麼累呀!是誰叫你們這麼做的?”
“副幫……主!”
“是不是因為小姐氣病之故?”
“是……呀……”
“哇操,真‘歹勢’!太辛苦你們啦!”
“應……應該的……”
“素月,小姐有沒有罵人及摔東西呢?”
“沒有……她……只是……默默的……躺在……榻上……掉淚……”
“哇操,我真該死!”
“總護法……這……不能……怪你呀……”
“哇操,正義之聲!謝啦!”
“總……護法……宋姑……娘……實在好美……她真有……眼光……其實……男人可以……討多房妻妾……對……不對……?”
“對,可是,萬一擺不平,會天天鬧‘家庭革命’哩!”
“您,擺得平……”
“哇操,何以見得呢?”
“就……就似……這樣……呀……”
賀鶴哈哈一笑,重新取回“主動權”再度以“急行軍”的方式將素月迅速的往“仙境”之中“保送上去”。
不到盞茶時間,素月已經“投降”了。
賀鶴立即喚聲道:
“素華,你在哪兒?”
對門立即傳來素華的聲音道:
“小婢在此!”
賀鶴顧不得再披衣衫,一式“橫掠沙洲”,直接來到對房,果見素華已羞澀的裸身而立。
賀鶴朝她一摟,立即掠上戰場。
他大刀闊斧的廝殺着。
久受欲焰煎熬的素華瘋狂的還擊着。
一直過了一個多時辰,素華方始出聲求饒,賀鶴正要緊要關頭,見狀之後,立即掠向樊淑惠的房間。
樊淑惠正坐在鏡前描眉,一見他行了過來,立即識趣的“解除裝備”,同時朝榻上走了過去。
炮火已持續半個時辰之後,房內才安靜下來。
樊淑惠媚眼如絲地問道:
“鶴弟,芳姐不能滿足你嗎?”
賀鶴的右掌在峯頂徘徊,得意地道:
“可能嗎?”
“呸,少得意!”
“哇操,事實勝於雄辯呀!”
“呸,似你這麼大胃口,誰嫁給你,準倒楣!”
“可是,聽説有人為了我成親而氣得半死哩,哎唷!輕點,輕點,快鬆手!拗斷了,大家都沒得玩啦!”
“哼,快賠罪吧!”
“請夫人恕罪!”
“抱我入浴室替我擦背!”
“遵命!”
***
賀鶴在素月及素華的侍候下與樊淑惠共進晚膳之後,邊品茗邊低聲談情説愛,氣氛無比的融洽。
可是,當樊淑惠提到賀鶴如何安排她之際,賀鶴立即道:
“惠姐,到你的房間去,小弟説個故事給你聽,如何?”
樊淑惠點頭立即行向房間。
兩人入房之後,賀鶴將門窗關妥又放下紗幔之後,低聲問道:
“惠姐,會不會有人再聽見我們的談話內容了?”
“不會,那個故事是不是與姐姐有關?”
“正是,小弟必須先申明一件事,待會小弟所敍述的故事,乃是真人真事,而且還可以讓你去印證。”
“好,你説吧!”
賀鶴立即低聲將宋啓麟所敍述的樊天霖之罪狀説了一遍。
他剛説完,樊淑惠立即捂臉輕泣不已。
賀鶴擠坐在她的椅上,摟着她低聲道:
“惠姐,宋老堡主目前尚被困在翠湖山莊前一株柳樹下,你若不信,我們可以去找他即證。”
“相信,姐姐相信,天呀,我該怎麼辦呢?”
“姐姐,你真的相信嗎?”
“不錯,你還記得姐姐被單于天欺負之事嗎?怪不得爹一直不敢對付單于天,原來是有這個把柄落在他的手上。”
“哇操,原來如此,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鶴弟,兩位姐姐可知此事?”
“小弟不敢騙你,她們已經知道此事,不過,她們表示只要報仇之事與你無關,除非,你先下手對付她們!”
樊淑惠低頭正色問道:
“她們是何時知道此事的?”
“小弟與芳姐成親之後,告訴她的。”
“我相信,因為此事只有家父家母、二位堂主及宋老堡主知道,而她們一直在託人尋找宋老堡主的下落!”
“平心而論,家父實在罪該萬死,可是,姐姐乃是他的女兒,豈能大逆不道,因此,姐姐自願放棄你,我……”
説至此,她已泣不成聲。
賀鶴柔聲道:
“惠姐,小弟絕對不肯與你分開,你是不是可以佯作不知此事,任憑天公伯仔去安排,好嗎?”
“我……我的心好亂喔,鶴弟,你給姐姐一段時間考慮,好嗎?”
賀鶴當然求之不得,因此,立即點頭道:
“好吧,小弟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