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落地,他已叫道:“快走,此地不安全。”三人又朝另一頭自認為安全方向奔去。
沒了問:“如何?”
“行不通!”小刀兒道:“一上空就會被利箭封死,而且霧區也廣。”沒了道:“那隻好混入他們那堆人裏面了。”
蘇喬道:“別為我擔心,到時我會小心些。”
沒辦法中的辦法,他們只好找對手突襲了。
只行十餘丈,已發現腳步聲,三人伏於地面,等待來人。腳步聲漸近,至少有十餘人。
沒了等到瞧見了黑腿,方自衝向前,雙手狠狠地劈了過去,這一劈,最少有七條腿被劈斷,唉叫聲傳出時,他已截向敵人穴道。
“敵人在這裏……”
一羣人已吼叫起來,反攻沒了。
小刀兒和蘇喬趕忙奇襲,只聽一陣強風掠過,一切又已平靜。
那些人已全被放倒。
沒了登時計上心頭,得意道:“我看也不用混入他們行列,像這樣鬼摸鬼的偷襲下去,他們再多人也不夠看!”
小刀兒道:“要是他們撤退呢?改用其他方法,我們還是混在霧中,沒法離去。”
蘇喬道:“就這樣,先攪亂敵人隊伍和心態,然後再伺機脱逃,如何?”“好吧!”
小刀兒三人又摸往他去,依然施以突襲,乾脆沒了已大叫出聲,以引敵人上勾。
突然,他們碰上了棘手貨沒了往前一撲,已發現對手十分敏捷,只一閃就閃了開去。
那人冷笑不已:“看你往哪裏逃!”
聽聲音是金鷹,他的三節棍已掃向沒了,一舉另一頭又劈砍而去,嘯聲大起。
忽又有數人掠向此處,依其掠身破空速度,不難猜出全是一等高手。
小刀兒輕喝,分別攔向來人,蘇喬也不落後,短劍出鞘,截攔而去。
不見身形,已然聽到劈啪、叮噹響聲不絕於耳。
此種全憑聽覺、觸覺的打鬥,得真要有兩下子不可。
“媽的,你敢砸我?”
沒了左腿被棍掃一記,疼痛難捱。他也不客氣,劈向金鷹左手腕,硬將他手腕給劈腫,差點就碎了骨,也將其攻勢給遏止,蟠龍腿已踹了過去。
忽然另有一道掌勁攔向沒了,替化了金鷹,出手之快,連沒了都感到意外,不得不撤招,先退後半尺,以求自保。
然而此人窮追不捨,不但掌勁,連劍勢也劃了過去,非得將沒了制服而後始甘心。
沒了左腿受傷,行動有所不便,想竄往左側,已稍嫌過饅,而金鷹三節棍也已同時罩向他頭頂,來路十分兇惡。
沒了苦笑,只有從兩者選擇其一,掌勁已劈向長劍,準備硬挨金鷹一棍。他叫道:“小刀兒,我不行啦!”
小刀兒此時正封退使用點穴撅的木鷹,聞言大驚,喝道:“快撤功落地!”沒了和他似心有靈犀,也不管敵方劍棍何等強勢,突然散去功力,倒在地上,若無其他突變,他這一倒,恐怕就要腦袋開花,肚破腸流,永遠起不來了。
突地雖在霧區,仍可見着因速度過快,而泛起之青光,直射向長劍及三節棍,叮然輕響,很快己將棍、劍打偏。不但如此,已傳出兩聲悶響,對方手掌已被飛刀剌中,無法握住武器,緩緩棄兵刃而退。
“看飛刀!”
小刀兒突然大喝,整個人已掠向沒了。
猝地,敵人卻全往地上趴,一致的聲音,就像訓練有素的軍隊,整齊化一。“快走,蘇喬!”
小刀兒挾起沒了,也通知蘇喬撤退,又往另一霧區竄去。
驀然,“嗡嗡”地如蜂鳴般聲音,朝小刀兒消逝方向追去。小刀兒知道是火鷹的風火輪,立時滾身落地,摘起樹枝,準確地穿入風火輪中空洞中,再一個甩手,改變其方向,轉追對方。
火鷹似已察覺風火輪變了方向,自己在霧中又沒把握接住,不得已叫道:“快躲,風火輪迴頭了。”
眾人又是四處逃竄,儘量躲在樹幹後面,以免遭了殃。
突地,風火輪已落地,像只破臉盆在打轉,鏘鏘響個不停。
先前用劍攻向沒了的正是綠金福,他己伸出左手拾起長劍,道:“火護法,在霧區少用飛輪,以免傷了自己人。”
方才那一記倒轉飛輪,像極了小孩在玩沖天煙火,卻不小心地射錯方向,被沖天炮追着跑,弄得他們十分尷尬,尤其是火鷹,他已紅着臉拾起風火輪,哪還有膽再發?綠金福道:
“照此下去,吃虧的仍是我們,不如把霧散去,以明對明。”金鷹道:“如此一來,必能將歹徒成擒,因為那和尚已吃了我一記三節棍,逃不遠。”
説散霧就散霧,諾大的霧,他們如何散?他們只在霧區每半里處擺下一種淡紅色煙霧筒,等煙霧冉冉上升,碰上白霧,立時將白霧帶向空中,然後以陽光熱能汽化成無形。
小刀兒他們突見紅煙,起先是以為毒煙,但又見霧羣往上空飄,而漸漸變淡,心知敵人有意散去濃霧。
蘇喬苦笑道:“霧一散,我們再也沒有東西可掩護了。”
小刀兒道:“也好,説不定如此可以找到方法而逃離此地。”
他知道霧散了,對自己更不利,但又無法阻止,只好説些安慰的話,來安慰兩人及自己。
沒了就沒那麼風雅含趣了,他叫道:“別在那裏苦中作樂,想辦法快溜吧!”
小刀兒問:“你的腳……”
“沒關係,是腫了點,不過要拼命,我可不含糊,走路更沒話説。”
定是要走,就不知如何摸對方向,三人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倏地,他們己察覺有人靠近,連忙閃入一堆花叢中,以窺來者何人。
綠衣綠衫,甚至皮膚都有些被衣衫映出綠綠的光澤,來者是君兒。
她如逃避敵人追蹤般潛向小刀兒附近,細聲叫:“你們快出來……”
小刀他們三人對望一眼,不知君兒此舉為何含意。
沒了道:“準沒好事……”
“小刀兒,你快出來,遲了就來不及了!”
小刀兒只覺得君兒好像有事在找自己。
他道:“出去看看也好,躲也不是辦法!”
三人已走出花叢。
綠君兒見着小刀兒,復又瞧向蘇喬,不多説,已招手道:“快跟我來。”沒了冷眼道:
“去哪裏?跟你回地牢?”
“不是……我……”君兒吶吶不知如何説:“我帶你們出去。”
“呵呵,良心發現?”沒了鄙夷道:“騙子的話,一向是最好聽!”
“真的……我……”君兒也着急了。
小刀兒也不知該不該相信她,遲遲不敢移步。
君兒比他們更急,突然奔向蘇喬:“蘇喬姊姊,快跟我走,我告訴你董仟的秘密。”
董仟又有什麼秘密?蘇喬乍聽楞了一下,已被君兒拉着走。
小刀兒和沒了對望一眼,無奈苦笑,也跟了過去。
霧將散去,只留淡淡紅煙。
綠君兒果然將他們帶出迷陣,已經躲入另一座山谷之中。
她為何突然會有此舉?沒了已道:“真想不出,你也會良心發現?反將我給弄糊塗了。”
他坐在溪水邊,天寒地凍,也脱下左鞋,將腫脹紫黑的左腳浸入冷水中。君兒依然道:
“我只是……只是覺得對不起你們……”
沒了瞄向她,冷道:“對不起就沒事啦?神丹妙藥你還是想要,對不對?”“我……
我……”君兒禁不住內心煎熬已哭咽起來。
她何嘗不想要靈丹?只是這些藥又是小刀兒想治父親的丹藥,奪與不奪,都十分令她難以下決心。
小刀兒也是不忍看她如此,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丹藥只有一副,給了別人,自己就沒了,爹的病也好不起來。
啜泣一陣,君兒心情方好過些,她道:“藥是你們的,我不該奪取。”
“可是……”小刀兒輕聲想説,卻不如該説什麼才好。
“一切都是命!”君兒深深吸氣,平靜一下心情道:“我會另想辦法的!”想起自己裝病時,小刀兒如此百般照顧,甚至不惜以雪神丹相救,內心就無法平衡而內疚萬分。
“多謝綠姑娘。”小刀兒也不知道謝是對還是錯,也許如此可以減輕一些心靈的負擔吧?沒了道:“這才像話,有困難你説出來,大夥兒總是朋友一場,不幫你幫誰?總不能胡亂騙得人家團團磚,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君兒歉然道:“我知道我不該,但我沒辦法,原諒我。”
沒了道:“也不必説原諒了,今後你是天鷹崖,我們是公孫府,似乎已成了敵對,雖然難過,卻也是沒法子的事。”
此事十分現實,若情況不變,他們之間仍會形成對立之局面。
蘇喬也感到一絲悲愴,道:“綠姑娘,這事以後再説吧,你方才不是想説董仟的事情給我聽?”
小刀兒和沒了早就覺得蘇喬和天鷹之間有某種關係存在,否則她也不會冒險地阻止沒了去傷害天鷹,如今加上董仟,事情似乎更復雜,兩人已沉默,想聽個究竟是何道理。
君兒悵然道:“你所喊的什麼董仟,是何人?”她想了解蘇喬知道多少。蘇喬嘆道:
“我雖對着你的爺爺喊,但事實上喊給天鷹聽的。”
“你已知道天鷹就是董仟?”
“只是猜想,不敢確定。”
君兒抬頭遠眺皚皚雪山山峯,似乎在下決定:“不錯,天鷹就是董仟。”蘇喬聞言,突如被敲了一記,立足虛浮,就快昏倒於地。
小刀兒趕忙扶着她,急道:“蘇姑娘……你不要緊吧!”
蘇喬強自鎮定,立了身軀,淡然一笑,道:“沒關係,我只是感到意外而已。”
任誰都可以看出,她的意外是十分嚴重。
為何她乍聞天鷹真的是董仟,含有如此劇烈的反應呢?君兒又説出更驚人的語言:“他也是我爹!”
沒了如被人抽了一鞭:“什麼?你是天鷹的女兒?”
君兒肯定地點頭。
蘇喬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抓緊君兒,那份訝異神情,就如笨書生突然中了狀元般,不是高興,而是根本不敢接受這事實。
難怪君兒要千方百計為天鷹弄藥,難怪她在天鷹面前能來去自如雖然仍像屬下稱呼,但言行舉止,根本就沒那個味道。
以前小刀兒還以為她是金福的孫女,才享有這種特權。原來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他已問:“那你爺爺,也就是天鷹的爹了?”
君兒搖頭:“不是,金福爺爺以前是我爹的忠心僕人,一直伴在爹身旁,我也一直在他身邊長大,才叫他爺爺。”
沒了急問:“那……你爹董仟找尋靈藥,是為了治自己的病?”
君兒咬咬嘴唇,終於還是點頭了:“不錯,自我出生以來,就只有瞧見爹的病容。”
小刀兒感傷道:“剛才我抓住他腕脈時,己經明白他武功盡失,也己明白他編出的九靈叟師父是假的。”
他又問:“只是我不明白,他為何時好時壞,就像上次在地牢……他明明是病容滿面,卻突然間精神煥發,好似可以推倒一座山似的……”
君兒嘆道:“那時我爹服了藥,藥效可以支持他一段時間,只是必須愈服愈多。這無異於飲鴻止渴,愈服愈糟。”
小刀兒問:“沒有其它的方法?至少他可以不服此藥啊!”
“沒辦法!”君兒悲慼道:“有時候,他必須扮出莊嚴像,虛虛實實,才能使人臣服。”
小刀兒問:“聽説他跟柳西風對過掌,這又作何解釋?”
君兒悵笑道:“對掌的是我爺爺,當時他們已相互換了裝束。”
難怪紫衣人寸步不離天鷹,原來是有此互換的秘密存在。
蘇喬問:“金福的武功,也是你爹教的?”
“嗯!”君兒道:“我的也是,我爹雖然武功盡失。卻仍知道如何授予別人。”
小刀兒問:“你爹當真六脈百穴俱都被毀?而毀你爹的人,也是六大門派?”
君兒有些怒意道:“若非我爹受此重傷,六大門派又怎能奈何我爹?可惡六派掌門,全是掛羊頭賣狗肉,欺世盜名之輩。”
蘇喬淡然道:“你能説明白些嗎?”
“以前我爹武功很高,只是嫉惡如仇,得罪不少江湖人,後來六大門派聯手,將我爹六脈百穴和筋骨都挑斷,然後丟入萬丈深淵,不但如此,還説我爹是惡徒,企圖替他們殺人找藉口,後來幸好金福趕至,以繩索垂入深淵,才救起我爹。”
蘇喬聞言,喃喃念個不停,眼睛已含淚。若仔細聽,可聽出她唸的是:“多麼希望當時金福沒救起他。”
為何她會如此自言自語呢?君兒問:“對了,蘇姑娘,你怎會知道我爹的名諱?”
“我……”蘇喬欲言又止。
君兒又問:“你又怎會我家的功夫呢?”
蘇喬不敢啓口,悵然地瞧向小刀兒,説不出之悲慼與愁側。
小刀兒靜靜瞧視她,淡淡地説:“他就是你所説的神鷹?”
“嗯……”蘇喬流下淚來,突然激動叫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還活着,我更不知道他會變成那樣子,我沒有騙你,我沒有利用你去殺人,以前的神鷹不是這個樣子!”
她已別過頭,掩臉啜泣起來。
在她心目中,神鷹就像一位正義英雄之偶像,她心甘情願為神鷹復仇,更心甘情願地崇拜神鷹,所以她才邀小刀兒,廢了無怨老人及圓空大師的武功。
誰知道神鷹突然活了起來了不但活了,而且卻變成如此剛愎自大,野心勃勃,殘害無辜的天鷹崖教主?這使她頓時受了嚴重打擊,難怪她寧可讓英雄的神鷹死去,也不願卑鄙的天鷹活着。
她本可以名正言順地替神鷹復仇,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告訴小刀兒真像,告訴天下任何人神鷹不是惡徒,如今活生生的神鷹是個惡徒。
她該如何向天下人解釋?她又如何向小刀兒交代?尤其小刀兒又為了此事而被武林視為公敵。
小刀兒苦笑不已。他又能夠説什麼?現在連解釋的機會都沒了,黑鍋是背定了。
他安慰蘇喬,道:“我相信以前的神鷹確是如此,否則我也不會替他報仇了。”
以前的神鷹?多麼讓人傷心的詞句,現在的呢?十足惡徒一個。
沒了也安慰道:“蘇喬別哭,你忘了你的外號?蘇喬一哭,天下哭?我也相信你不是那種借刀殺人之徒。”
“你們相信又有什麼用?”蘇喬悲慼道:“小刀兒,我害了你,我不該讓你找那些人報仇,害你蒙上不白之冤,現在卻……”
她無法説出內心痛楚和歉意,只有以淚水來發泄心中感受。
君兒突然覺得自己的爹,是否真的是如此惡徒:“我爹真的那麼壞嗎?”沒了道:“你認為土匪夠不夠壞?”
“當然夠,土匪殺人不眨眼,搶奪擄掠,無所不為。”
“那好,你爹招眾聚羣為王,不時想徵霸武林,他又如何?”
“他是為了報當年之仇……”
“報仇?”沒了叫道:“哪有人如此報仇法?”他道:“你爹先養匪徒如巴谷、吳不常之流,然後又縱人掠奪公孫世家洛陽分行財產,復又勾結柳西風攻打公孫府,想霸佔公孫世家財產,他和土匪又有何差別?”
“我……我……哇……”
君兒也急出眼淚,她一直都認為父親如此做,都是為了報當年之仇,自己也欣然接受,但現在想起來,那種行徑和土匪差不了多少,自己所認定的善惡感,登時遭到破壞,甚而感到這些都是她一手造成。
現在她也真希望自己父親是以前的父親,不是現在的天鷹。
她哭泣:“我會勸我爹的。”
沒了嘆息不已,他知道性格之養成,須經過一段相當長久的時間,三言兩浯就要説服?
談何容易。
蘇喬強忍哀悽心情,安慰君兒,道:“你回去好好勸勸你爹,好讓他回心轉意,別一再剛愎自用,那樣會害了他的。”
“我會的……”
蘇喬抿抿嘴唇,道:“你剛才問我為何會你家武功,那是因為以前你爹有個密友,就是春神,他們兩人曾經切磋武功,後來春神希望我能替你爹報仇,才將功夫傳給我,如此而已。”
她悵然道:“如今你爹已變成如此,也失去了報仇的意義,我也無須再為他而傷害別人,今後你自個要好自為之,今天謝謝你帶我們出來,我想我們該走了。”
綠君兒送走三人,望着影子消逝山頭,方自長嘆,她真不知該如何面對一個新的局面。
此次行動,小刀兒雖然聽到此不甚爽快的消息,但他和沒了總算不虛此行,奪回了赤眼丹。
他們直奔霧山,以能替公孫樓治病。
一路上蘇喬都悶悶不樂,神鷹的打擊對她來説,實在太大了。
然而事實已是事實,永遠也變不了,又怎能去否定它呢?小刀兒也不願再提此事,只是從她口中略知公孫府的狀況,令他慶幸的是秋月寒無恙,而且姑蘇慕容父子也助陣,一時之間他想該不會有事,是以欣然前往春神住處,以救治父親痼疾。
回到霧山,一切如故,連上次被弄壞的花園,都已整理妥善,淡紅的杜鵑花還在冬季裏,卻也先開花了,一片紅嫣源,本該賞心悦目,卻讓人忘不了子規鳥啼泣的感傷故事。
園中只見百里奇悠然地在剪修花木,看他那般低着腰,聚精會神的樣子,讓人感受出他是如此雅緻清閒。
他已察覺有人回來,一抬頭,已見着小刀兒。喜悦道:“你們終於回來。”小刀兒急道:“神醫,我爹呢?藥已找回來了!”
百里奇笑道:“為了防止你爹發病,我將他帶往以前他住的屋子,讓他睡着,差不多快一個月嘍!”
沒了狡黠笑道:“快一個月?你卻做了件轟天動地的事哩!”
他指的是小刀兒化妝成百里奇模樣,搗翻了天鷹崖一事。
百里奇只有笑笑,他知道若惹了沒了,保證沒完沒了。
蘇喬談然一笑道:“還是快點治疔公孫老爺的病吧,他一定很痛苦。”
百里奇頻頻點頭:“對!對!理當如此。”
蘇喬問:“需要我幫忙嗎?”
百里奇見她好像有點累,笑道:“若小刀兒帶回來的是真藥,其實也不須人手。蘇姑娘,你長途奔波,神色不怎麼好,不如先休息一下,反正還沒正式治病。”
“那我先告退了!”蘇喬轉向小刀兒,微微挪動嘴角,道:“小刀兒,你小心些,我有點累,先回去了。”
小刀兒關心道:“要不要讓百里神醫先替你診斷一下?”
蘇喬笑道:“不必了,只是趕長了路而已,休息一下就會沒事!”
小刀兒目送她走向無塵居,方自轉頭,目光觸及百里奇也在以詢問的眼光瞧自己。
他道:“蘇姑娘出了點事,讓她休息一下也好。”
沒了道:“此事扯來話長!百里老頭你還是先救人,找個時間,我再細水長流地告訴你。”
百里奇輕笑道:“有你解説,保證高xdx潮迭起,言情並茂,扣人心絃。”
“哪裏!哪裏!”沒了得意直笑。
百里奇卻又補了一句:“可惜都灌了水!可信一分也!”
“老死頭!你愛聽不聽。”沒了霎時眥目瞪眼,像要吃下他一般。
“聽!聽!不聽可惜,連一分都沒得信了。”
“諒你也不敢不聽!”
沒了得意直笑。
笑聲中。他們已走往以前公孫樓所住那棟木造雅屋。
三人跨進雅屋,左牆牀上躺的那是個瘋子,衣冠楚楚,髻發齊齊,仙風道骨的神韻,已然脱胎換骨,全然換了形樣。
沒了咋舌不已:“果然有點像小刀兒,尤其是鼻子和眉頭,簡直是一模一樣,挺得很!”
小刀兒笮見父親,已不再像以前那樣邋遢,心神也為之開朗。
“百里神醫,我們何時開始!”“當然是越快越好!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
他轉向沒了,淡然一笑:“酒能誤事,沒了和尚,你可要禁酒三日!”
沒了叫道:“笑話!我喝酒從來不醉!誤什麼事?”
百里奇道:“不是你誤事,而是你的酒香要是剌激了公孫前輩,難保沒有反應。為了避免此事發生,你要留下來看,就得禁酒,否則就到遠一點的地方,灌倒了都沒人會叫醒你!”
沒了“呀呀”張了張口,無奈道:“好吧!戒就戒!反正以後補回來就是,把戲卻只能再看一次。”
他的好奇心仍壓抑了酒癮,決心留下來了。
他們開始治療公孫樓,手法和往常一樣,利用小刀兒內功催化丹藥,以溶合夢魂玉露之毒,並以金針逼穴方式渡出少許毒液,以加強雪神丹之解毒功效。
百里奇估計此次醫療最少要三天時間。
公孫飛霧仍關在黑箱子裏,接受毒蟲咬噬。
今天已是第四十九天,也是飛霧成功的日期。
公孫斷和飛燕目不轉睛地注視黑箱子,總希望飛霧能大功告成。對於公孫飛霧日益轉變的眼神,和不時生食禽獸的性格,飛燕不時擔心,將來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尤其最近,飛霧膚色已出現一種淡淡的紫斑,卻又不知是何徵兆。
陽光在午時,雖是冬天,仍有熱度,照在黑箱,蒸騰而出陣陣帶有腐腥臭味的白氣。
飛霧進入箱中已有四個時辰。
公孫斷黠笑不已,他也足足盯了四個時辰,額頭汗珠擦了又冒,他比飛霧還緊張。
“再過一個對時,就可出關了!”
他不停地捏拳又松拳,偶而憋不住,還會走向黑箱撫摸一陣,才退回原地。“爹,快午時了!您用點餐如何……”飛燕怕他餓着了。
“不必!等飛霧出關再一起吃!”公孫斷滿是欣喜:“過了今天,飛霧就可以無敵天下了。”
飛燕無奈,也陪在他身邊。一個多月未曾化妝的她,本是細嫩的皮膚,如今都已泛起淡淡眼尾紋,兩隻手更不用説了,粗糙得和村婦並無兩樣。
時間就在等待中流逝。
不久,黑箱裏已發出沉重像極怪獸的喘息聲。
公孫斷已甚悦叫道:“差不多了!就快出關了!”
喘息聲愈來愈重,黑箱開始晃動。
公孫斷和飛燕的心,也隨着黑箱晃動而扣緊,雙目睜得圓大。
驀地“啪”地一聲巨響,黑箱有如炸彈開花一般,四分五裂,紛射四處。
一條白影直竄高空,似要摘下太陽般,竄成一個白點。
“成了!真的成了!飛霧練成了!”
公孫斷不停吼着,神情激動而瘋狂。
飛燕卻默默地落下淚來,一切的犧牲,如今總算有了這麼一丁點的回收。高空已傳出飛霧狂笑聲,震撼山嶽,迴音不絕,萬鳥驚飛。
黑箱碎片和毒物爛肉劈啪地掉回地面,腥臭味更燻濃。
飛霧此時才瀟灑地輕輕飄向地面,方接近地面時,輕而易舉地慢慢如羽毛被柔風吹掠般,翻個筋斗,金雞獨立地落於地面。
公孫斷大叫:“好!”已趕了過去,急道:“霧兒,快試試功力!”
飛霧欣然點頭,右腿再蹬,人己拔高七丈餘,右手指勁一彈,忽然左上空一隻飛鳥已掉了下來,他凌空再掠過去,一手接下死鳥,一口就咬斷鳥頭,咬得嘖嘖作響,十分有味。
身形倒縱林區,一掌已劈向林中一棵古槐,轟然一響,五丈遠處,腰身粗的槐樹竟被凌空劈斷,此等功夫,恐怕天下無人能及了。
“好!好!”公孫斷兀自叫好,飛霧的神功大成,他最是高興。
飛霧哈哈直笑,飄身落地,道:“爹!我只用了七成功力,若盡全力,恐怕要及十丈遠!”
“五丈遠就已無敵天下,何況十丈遠?霧兒,你可以為爹爭一口氣了!”“爹您放心好了!不出一個月,我一定擺平天下高手!哈……”
飛霧笑得更狂,掌大的黑鳩幾乎被他三口就可吞噬殆盡。
飛燕不敢笑,她發現不但飛霧的身上有紫斑,連眼眶都是紫黑黑的,像被墨汁圈過似的,十分突兀。
她知道魔功雖然可以速成,但通常都要付出代價,莫非這就是他所付的代價?若飛霧知道他眼眶如此難看,二十來歲的他,不知做何想法?公孫斷道:“霧兒,聽説練成恨天劫,可以達到金剛不壞的境界……”
他想試試到底是否為真實。
飛霧往雙手看去,雖然有淡淡紫斑,卻不是傷口,登時信心十足。
他道:“爹!您刺過來試試看!”
大冷冬天,他卻穿着短袖,似乎被冷血動物咬多了,血液也跟着冷了起來。他伸出手腕,露起堅實肌肉,運行充沛功力,要他爹砍上一刀。
公孫斷抽出利劍,猶豫一下,才慢慢提劍,輕輕往他手腕劃去。
一劍划過去,他登時心花怒放,只留下一道細痕,寸膚未損。
“果然刀槍不入”
他再用力,又用力,到後來已是用砍刺,最多也只留下紅痕,根本傷不了肌膚。
兩人已哈哈大笑。
金剛不壞之身!何等高的境界?練武人一生所求的目標,竟然被飛霧短時間內練成了。
飛燕那顆懸在口裏的心也放了下來,弟弟既是練成此功,其他擔心都是多餘的了。
“爹!只要我將真氣佈滿全身,再也無人能傷得了孩兒!”
“好!好!哈哈……”
飛霧更形囂張,登時發瘋似地騰空掠地,如一條搗浪翻濤的猛龍,攻掌撲爪、踢腿……
耍得狂風大作,林葉蕭蕭。
驀然他悶哼一聲,空中活躍的身形驟地往下摔,像在摔死狗般。
“霧兒!”
公孫斷大驚,馬上衝過去,伸出雙手接住他,滿是恐惶與不信。
既已練成金剛不壞,何以會如此真力不繼?“霧兒!你怎麼了?”
飛燕也奔過去,急道:“二弟!你覺得怎麼樣?”
飛霧慢慢清醒過來,哺哺道:“我只覺得腦部一陣昏眩,真力也為之不繼。”
“怎會如此?”公孫斷放下他,躺於地面,急道:“會不會中了毒?”
他很快診查飛霧,但覺一切如常,並無中毒跡像。
“你現在覺得如何?”
飛霧運起功力,似乎比先前弱了些,驚惶不已道:“我的功力像在消失……像在慢慢減弱!”
公孫斷立時舉劍,划向他手背,果然血痕已現。
“怎會如此?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停吼叫,先前那股喜悦早已沉淪萬丈深淵,代而起之者是失望,不甘與恐懼。
飛霧更掙扎站起發瘋般抓向自己,咆哮吼着:“誰説我不行!我是天下無敵!無敵”
他已出掌猛烈攻向林樹,亂抓亂劈,掌風過處,枝斷葉飛。
公孫斷急忙衝上去,想抱住他。
“霧兒,你安靜些!爹一定想辦法治好你……”
話未説完,飛霧再次昏眩。倒了下來。公孫斷不再讓他醒來,馬上點他睡穴。
他忽然像老了十歲,眼淚巳奪眶而出,多少年的心血,如今卻弄得如此下場?每以為飛霧從今以後可以獨霸武林,他卻患了莫名之症。
他抱緊愛兒,不停地綴泣,他愛飛霧已逾自已甚多,又何忍心見愛兒如此?“霧兒……
你一定要振作起來……”
飛燕走近,依然含淚而泣,為何不幸總是跟着自己?犧牲了姐姐,難道連弟弟也要賠上嗎?公孫斷瞪向飛燕,怒道:“這就是你拿回來的武功秘籍?你想害死飛霧,是不是?”
愈説愈激動,一個巴掌已打向飛燕臉頰,五根手指印清晰紅透腮邊。
飛燕沉默低頭,連手也沒撫向左頰,只會掉淚,她甚至恨自己將飛霧害成那個樣子,恨自己為何來到如此地獄般的人間。
她在流淚,哭得十分無助。
公孫斷似乎也覺得自己過份激動,已然伸手去撫摸飛燕左臉頰。
“燕兒!原諒爹!剛才爹太激動了。”
飛燕趕忙擦去淚水,裝笑,卻更讓人覺得苦澀:“爹教訓得是……女兒錯了!”
“爹打疼你了?”
“不疼……”
公孫斷長長一嘆,久久不言。他也在想,為何命運老是如此乖僻,老天就是那麼甚歡捉弄人?他輕嘆道:“燕兒……你確定此秘籍就是恨天劫?”
飛燕點頭:“是仇三親自交給女兒的!該不會錯……”
公孫斷喃喃道:“飛霧也已練成金剛不壞之身……秘籍不該有假……到底是哪裏弄錯了……”
他問:“仇三還説些什麼話?”
“他也説過練到最後一層,可以達到金剛不壞之身,女兒問他練成了沒有,他説沒有,他還説自己沒辦法練成!”
“為什麼?”
“女兒沒問,不過他好像提過,似乎是方法錯了。”
公孫斷激動道:“一定是方法錯了!他如何挽救,你可知道?”
飛燕搖頭道:“當時他也受傷,急欲離去,來不及問他,後來女兒怕拿回來的是假的,他卻説若是假的,隨時可以去找他,他也答應要教女兒。”
公孫斷又幻起希望,急道:“他答應要教你?那他一定知道方法,你知道他現在躲在何處?”
飛燕默然點頭,道:“莫干山,沉風嶺。”
公孫斷急道:“燕兒,你可願意再幫爹一個忙?請仇三救救飛霧?”
飛燕悵然一笑,最寶貴的貞操都被仇三凌辱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
“爹的吩咐,女兒哪敢不遵?”
公孫斷登時抓緊他的手,傳過飛燕心頭的不是愛。而是一種羞恥。
“我們快走!”
公孫斷已扛起飛霧,領着飛燕往莫干山方向奔去。
沉風嶺位於莫干山北麓,名為沉風卻無風,因為強風皆從嶺崖下邊掠過,就似沉在高嶺下,因而得名。
此處不是禿巖,就是長草,十分荒涼,平常罕見人們足跡。
嶺南已傳來陣陣女人嬌笑聲。
這聲音對飛燕來説,太熟悉,不禁臉腮一紅,恨不得啃食仇三的肉。
她揹着飛霧往發聲處走去。公孫斷早已躲在巖堆中,以免驚動仇三。
簡陋石洞像一個張開的大貝殼,懸在陡峭山壁,若非有聲音,倒是十分隱密。
石洞靠裏邊凸出像牀的石塊鋪上幾張豹皮,勉強就算張牀,仇三正和一位女人裸光光地在行房,那種輕佻淫猥舉止,實不堪入目。
飛燕平息一下起伏心情,毅然往洞口走去。
仇三已覺有人來到,趕忙抬頭,見是飛燕,兩顆眼珠像要掉了出來:“美人兒……你又來了?”
二話不説,就往飛燕抱去,上下其手,撫摸不已。
躺在牀上那村婦醜女人,至少有四十歲,她已粘泥糖似地纏向仇三。
“大爺!怎麼來了新的,就忘了舊的呢?”
仇三立時甩掉她,叫道:“以後再來吧!”
他從左石壁那口紅木箱中抓出一綻銀子,丟給村婦,要她走人。
村婦接過銀子,血盆大口直笑不已:“大爺!今天就讓你換換口味也好!小女子不打擾您了!”
抓起衣衫,也不穿上,赤裸地就走出石洞。
仇三跳着右腳,又往飛燕抱去,色眯眯道:“美人兒!我等得你好苦啊!”説罷就要解飛燕衣衫。
飛燕感到想吐,卻裝出笑臉,撒嬌道:“三爺,你等等如何?我弟弟他……他練了你的武功,結果變了樣……”她將飛霧放在牀上:“三爺,您可要教救他……”
飛燕有意無意地靠向他。
仇三迫不及待:“辦完事再看也不遲!”
飛燕嗲聲道:“三爺不先看,妾身怎會有心情侍候您呢?”
“哦!對,對!”仇三笑得更淫,目光移向飛霧,這一看,似乎將他震住。“他是你弟弟?”
飛燕道:“是啊!上次向您要秘籍,就是要給他練的,誰知卻變成這個樣子。”
仇三迅速地替飛霧診斷,眉頭直皺。
飛燕急道:“我弟弟他……嚴不嚴重?”
仇三問:“他當真練到丁金剛不壞的地步?”
“是有這麼回事,但只一下子,就變成如此了。”
仇三忽然笑了起來:“本門武功果然能達到金剛不壞的境界!老夫總算開了了眼界。”
飛燕驚愕道:“你也不曉得恨天劫可以達到此境界?”
仇三輕笑:“現在知道了。”
“那……我弟弟的傷……他是否練錯了方法?”
“他沒練錯!只是沒過最後一關,五毒物之氣仍藏於體內,所以才會真氣不繼。”
“他不是已百毒不侵?”
“話是沒錯,那是指外來之毒,但他本己聚身之毒,就非得引用其他方法渡出體外了!”
“怎麼渡?”飛燕急切地問。
仇三卻色眯眯地瞧向她:“你別擔心,他死不了的!我卻快死了!辦完事,我再告訴你怎麼渡!”
飛燕但聞弟弟無啥危險,心頭放鬆不少,道:“三爺最色了!”
“哈哈……”
仇三聽到這句話,似乎更得意,已將飛霧抱起,走往牀邊石牆一推,已出現一道較具圓型的石洞。
飛燕急道:“你想幹什麼?”
仇三笑道:“裏邊還有牀。只是暗了點,先將你弟弟放在裏邊,以免礙了正事!”
飛燕這才放心,嬌笑道:“你也真是的!放在外邊,也礙着你?”
“有人在,總不能盡興。”
仇三將飛霧放於暗室後已走出,馬上替飛燕寬衣解帶,行起房來。
飛燕為了弟弟,不得不配合他。以讓他盡興而能為飛霧治療。
足足花了一個時辰,仇三方筋皮力盡,大呼過癮,吊死鬼的臉容也難得起了紅雲。
飛燕纏向他胸口,撒嬌道:“你現在該告訴我方法了吧?”
仇三淫笑兩聲,道:“看來,不醫好你弟弟,你是不會死心了!”
“這當然,我只有這麼一個弟弟,不照顧他,你叫我照顧誰?”
仇三坐起來,道:“好吧!老夫從不失信於牀第間,不過此事,只怕你不願意。”
飛燕堅決道:“我沒有理由拒絕。”
仇三眯眼瞧向飛燕潔白嬌軀,嘆道:“多可惜,若能讓老夫獨享,那該多好!”
情不自禁,又撫摸飛燕身軀。
飛燕嬌柔道:“三爺,倒底怎麼治嘛!看你吞吞吐吐的!”
“也罷!”仇三道:“很簡單,只要你願意,讓飛霧服下老夫特製藥丸,然後與他行房!”
這話有如晴天霹靂,打得飛燕身心盡碎,這不是亂倫了嗎?仇三道:“我説對了吧?你不會願意的!何況渡過他的毒。你也得受煎熬。除非陪老夫半年,長期解毒之下,才能除去所有毒物。”
飛燕道:“我可以下山找另外一個女的!”
仇三搖頭笑道:“若那麼容易找,老夫也不會找那醜八怪,何況賠命的事,並不多人想做,最主要的是你弟弟發病已快滿三天,或不趕快治,毒若攻心,則元氣盡失,我也束手無策了。”
“三天……天天……”
飛燕喃喃念着,多麼殘酷的事實,若不救飛霧,一切代價將付諸流水,但若做了,如此亂倫的事,又將如何容得下人世間?自己倒沒關係,大不了一死了之,但飛霧呢?要是傳開,他將如何?不行!一定不能讓事情傳開!
飛燕己有了決定:“我答應。”
“你答應?”仇三反而有些吃驚:“你可考慮到後果?”
“我考慮過了!”飛燕道:“只要我不説,沒人會知道。”“但你引了毒……”
仇三突然哈哈大笑:“美人兒!你真是讓人愛不釋手!好!我就成全你!”他走向石壁牆角,拿出一小白瓷瓶,倒出兩顆紅色如豆藥丸,又從另一黑色瓷瓶倒出紫色丹丸。“紅色的是引毒劑,紫色是春藥,我怕他支持不久,無法引出所有的毒,所以才喂他春藥。”
飛燕接過手,已穿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