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了好一會兒,劉亦欣知道她不能再不出去了,只好畏畏縮縮、垂着腦袋步出休息室。
當對上鞏懷風那雙陡轉炯紅的眼,她非常不好意思地指指袒露的雙腿,「你的褲子對我來説都太長太寬了,會滑下來。」
由於他的襯衫穿在她身上剛好遮到臀部,這樣若隱若現的視覺刺激,讓她看來更加迷人。
他愜意地靠在牛皮椅裏,朝她説:「我還以為-在裏面睡着了,過來。」
「啊?」劉亦欣愣了下,要她就這麼走過去,多丟臉呀!
「我説過來。」鞏懷風漾出一絲微笑,那笑就像罌粟花般迷人,誘惑着她,讓她乖乖的走向他。
突然,他用力將她拉到自己身上,細看着她穿着他襯衫的俏麗身影,「我從不知道女人穿起男人的衣服也可以這麼性感!」
「你是什麼意思?我不是故意這麼穿的,要不然我去換下它。」她想離開他的身軀,但他卻緊緊扣住她不放。
「不用。」鞏懷風握在她腰上的手徐徐往上……這才發現她竟然沒穿內衣!「原來這是-的計劃。」過去,他最不屑女人對他施以勾引的計策,但對她,他可以通融一次,因為她明顯的成功了。
她無辜地眨眨大眼,不懂他唇邊掛着的戲謔笑容代表什麼?
他幽邃的眼,旋射出一道爍亮的火焰,一面對她那雙無辜大眼,他居然會有種奇妙的悸動在胸口鼓動着。
「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難道不知道自己不僅是穿着誘人,連眼神也一樣嗎?」鞏懷風近距離瞅着她。
「哪有?你不要胡説。」劉亦欣聞言趕緊捂起眼睛。
趁她因為這個動作什麼也看不到之際,他出其不意地叼住她的小嘴,大手更狂肆地在她曼妙的身上上下輕撫着。
劉亦欣渾身一繃,頓時緊張得不知該推開他好還是接受他……她愛他這是無庸置疑的,但他對她呢?
天……他的手……他的手竟然直往她胸口摸去,這感覺好怪,嚇得她只好傻傻的愣在那兒。
「別把身子繃得這麼緊,難道-面對我就只會這樣,總是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嗎?」她此刻的表現不禁讓他想起上次的吻,令他臉色猛然一僵。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懵懂。
「還是-接觸過太多男人,我根本達不到-的及格分數?」老天,他的口氣愈説愈下沉,男性自尊還真是大大受損。
劉亦欣瞪大眼,還來不及解釋便被他重重推向一旁的長形沙發上,「啊……」
「今天我會讓-刮目相看。」他撇嘴一笑。
「呃!」她閉眼呻吟了聲,感覺他正在她身上製造曖昧情潮,「別這樣,我怕……」
「噓……」鞏懷風起身,先行褪下自身衣物。
劉亦欣愕然地看着他,就算再不懂她也知道這些代表着什麼,雙腮瞬間染上了兩片紅雲。「唔……你這是做什麼?」她窘澀地趕緊捂住臉。
「別裝了,-該知道我想做什麼。」
劉亦欣緊張得直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原來-這個女郎都是讓男客伺候的。」他肆笑地逼視着她那張看來不太像偽裝的天真臉孔。
他近距離的逼視,讓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狂野的味道,劉亦欣忍不住吞嚥了下口水,「你……你是指愛撫?」雖然她沒經驗,但她卻不是無知的小女孩。
「沒錯,-總算開竅了。」他揚起唇肆笑。
「那這樣呢?」伸出小手,她輕撫他的胸膛……她已經打定主意把自己送給最愛的男人,雖然他或許不值得託付終生,但他幾度為她解危,就算當成報答,她也不後悔。
「老天,-是故意的嗎?」他赫然抓住她的手,低首欺近她的眼。真該死,他怎麼可以只因她的撫觸就變得這般猴急?他今天是哪根筋不對了?
鞏懷風索性解開她身上那件過大的襯衫,腥紅的眼直盯着她美麗的胴體。
「你……」她瞪大眼,下意識想掩住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
「既然-不懂伺候男人,那就讓我來吧!」魅眼一-,他赫然俯身含住她的嬌紅。
「啊!」她呼吸一窒,胸口的酥麻讓她難耐地蠕動起身子。
劉亦欣無助地搖着頭,下意識想逃離這股焚熱……好不容易等到一個縫隙,她便用力推開他,掩着身子企圖逃開。
「-想去哪兒?」鞏懷風大手一勾,又將她勾回身畔,緊縛着她的身子,「-不是嫌我不夠熱情,這下怎麼又怕得要命?」
他邊説邊以自己粗魁的胸膛壓住她傲人的胸脯,兩人貼緊的身軀幾乎讓她無法呼吸,為了吸取更多的空氣,她不斷抽氣,急遽上下起伏的渾圓,眩惑了他的眼。
鞏懷風-着眸,望着她姣好美麗的容顏,「説真的,-很美,只是不擅打扮讓-把美麗給隱藏了。」
難得聽他讚美自己,劉亦欣的小臉倏然一窘,心頭出現了絲絲止不住的顫動。
跟着,他吻上她小巧圓潤的肩頭,再沿着那線條緩緩下滑,輕柔的唇像火苗,直在她嬌軟的身子上點火肆掠。
「啊……」忽癢、忽麻,她難耐無助。
如處子般的呻吟,充滿柔媚綺色,她身子滑冷如絲,直催促着他的情慾。
鞏懷風再也無法控制地緊鎖住她的身子,打算好好滿足彼此一番。
「你……你在做什麼?」天!難道他想……
「別問這種傻問題。」這句話一説完,他便往他嚮往的柔美猛力挺進……
「啊……」那撕扯的痛令她發出讓人心疼的驚呼,跟着便是脆弱的碎泣聲。
霎時,鞏懷風緊緊-起了眸,這……這居然是她的第一次?!
老天!這怎麼可能?「菲蓮」的伴遊女郎竟然也有……看着她那痛苦的臉孔,他居然忍不住心底湧起的狂喜。
停了會兒,他喑啞着嗓誘哄道:「這樣呢?感覺好一些了嗎?」
「嗯……我……」額上的細汗滑落下來,她揚起銷魂的媚眼,朝他點點頭。
這般楚楚動人的模樣,再次刺激着鞏懷風的感官,尤其她那緊湊顫動的身子就像個吸盤,不停吸附着他,讓他再也無法控制地在她柔軟的體內穿梭,激盪出蝕骨的狂野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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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亦欣穿回襯衫,但扣扣子的手卻抖得厲害。
天!她又沒喝酒,怎麼可以亂性呢?
雖然她早有心理準備,並不後悔,可是鞏懷風會怎麼想?他會當她跟妓女一樣,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而鞏懷風則斜倚在沙發上,優雅地-起眸,直欣賞着她此刻羞赧可人的模樣。「穿件衣服穿這麼久,需不需要我幫忙?」他漾出一抹笑,瞅着她的背影。
劉亦欣緊張地站起,直往休息室走去,「不需要。」
他這下笑得更誇張了,但當他的眸光不經意瞄見乳白色沙發上沾染的血絲時,心中驀然又掀起一絲濃熱。
不一會兒劉亦欣走了出來,但她已褪除他的襯衫,換上來時穿着的禮服。一見到他那張邪魅俊顏時,她忍不住低下頭,雙手緊張地絞扭着,「我覺得……我還是穿這樣比較……比較自在些。」
「難道-剛才一直都很不自在?」他半-着眼,笑睇着她。
「我!我沒……」她慌張地反駁,眼睛卻也意外看見沙發上不該出現的顏色!一時呼吸猛地窒住,她跟着顫動了心。
下一秒她立刻衝進洗手間裏用衞生紙沾了些水和清潔劑出來,跪在地上努力擦拭着沙發。心裏擔心着如果擦不掉不知該怎麼辦,這沙發看來可不便宜,她根本買不起新的換上。
鞏懷風徐徐走近她,半蹲在她身後,用兩手圈住她的身子,附在她耳邊輕聲説:「幹嘛這麼賣力?」
「不賣力不行的,我可賠不起。」劉亦欣用力的擦着,完全沒停手。
鞏懷風卻抓握住她的手,不以為意道:「就讓它髒吧!無所謂的。」
「這怎麼可以?」對於她,那將是種註記,以後恐怕每每進他辦公室看見這痕跡,它不就會一再提醒自己今天所做的傻事。
「好,那就隨便-吧!」瞧她固執的,他也不知該説什麼,只好任她在一旁擦擦洗洗。
「終於可以了。」劉亦欣呼了口氣,看着終於回到最初顏色的沙發,「我……我想回家了。」
「今晚我們就睡這兒,這裏有盥洗室、休息室,應有盡有。」他可不想大半夜還要跑一趟回家。
「這怎麼可以?」她詫異地問。
「是-在來的路上告訴我今天不想回家,求我帶-走,難道-忘了?」
「沒錯,但那是因為我那時情緒不佳,所以不想回家,不過人還是要面對現實,我們明天都要上班,我總不能還穿着這套衣服吧!」劉亦欣急忙解釋。
「這樣不是更美?」他抬頭,那對深瞳大膽地勾攝着她的靈魂。
「你……你怎麼這麼説?」劉亦欣窘澀地又説:「既然你不想走,那……我自己回去好了。」走了幾步她才想起自己身上沒帶錢,於是乎她又尷尬的回到他身邊,「借我一點錢可以嗎?我要坐車。」
「-就不會求我?求求我,我就會送-回去。」這女人竟然到現在脾氣還這麼拗。
「求……如果你不肯,那我不是很丟臉。」她鼓着腮説。
「-怎麼知道我不肯?」鞏懷風抿唇一笑,「男人最敵不過喜歡撒嬌的女人,-可以試試這招。」
「我不喜歡跟人撒嬌。」她睨着他,「這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在逢迎賣笑,我不喜歡、也覺得噁心。」
鞏懷風臉上的笑容突然垮下,語氣也難聽了,「-未免也想得太多了,全天不有多少女人對男人撒嬌,就連妻子也會對老公撒嬌、女兒也會對父親撒嬌,這些-都覺得噁心嗎?」
「那不一樣。」她不知該怎麼解釋。
「那-的意思是説,獨獨是我會令-作嘔-?」他倏然站起,像只被觸怒的獅子,火爆的從桌上拿起鑰匙,「既然如此,我還是快點送-回去吧!免得-噁心得吐了。」
「懷風,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見他這副怒意勃發的樣子,劉亦欣也才察覺到自己的反應好像大了些。
只是她還無法從剛剛那樣的親密中認清事實,腦袋也亂成一團,所以才會對他胡言亂語。説真的,連她也好討厭現在的自己。
「算了,走吧!」鞏懷風自顧自的離開辦公室,劉亦欣深吸了一口氣,也只好快步跟上。
在回家的路上,劉亦欣回頭看着沉默不語的他,「我好像還沒跟你道謝,你不但送了我衣裳,還為我解圍,我……」
「-什麼都不用説,如果真要算這些帳,拿那些來購買-的初夜權還不夠呢!」在氣頭上,鞏懷風凝眉沉語。
劉亦欣卻被他這句話給重重一擊,想反詰卻什麼也説不上來,難道在他心裏她真的只像個妓女,給他這些只為求回報?他剛剛那句殘酷的話在她心底盤旋,直折磨着她體內每一-神經。
終於,他的車來到她家門外,劉亦欣推開車門下車,回頭看着他……只見他低頭揉着眉心,連看她一眼都省了。
她苦笑地忍住淚,只好揪着心口往家門急步走了進去。
但劉亦欣沒有合上門,只是躲在門口偷看,原以為他會為她多逗留一會兒,沒想到她才剛步進家門,他便已快速踩下油門、絕塵而去。
那方向不是前往公司的,難道他是去找林麗娟了嗎?
劉亦欣靠在門板上,輕輕閉上眼,胸口顫動的疼意讓她傷痛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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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劉亦欣準時上班去,正在等電梯的同時卻巧遇隨後進來的鞏懷風。
劉亦欣心窩一抽,還來不及細想時電梯門已開啓,她立即逃也似的走進去,而鞏懷風則後腳大步跟進。
本來上班時間都會很擁擠的電梯,今天卻異常冷清,兩個角落各站着兩人,任誰也不肯先開口打破沉默。
直到走出電梯,鞏懷風才回頭對她説:「劉小姐,等下請-進我辦公室一趟。」
劉亦欣立即低聲説了句,「是。」
見他進入辦公室,她只好趕緊調整心緒也跟着進去。她將門輕輕合上,走到他面前,「經理,有什麼事嗎?」
他看了她一眼,接着從抽屜中將一份資料拿出來,「把這份資料親自拿到凱悦飯店給林麗娟小姐,昨晚我沒帶在身上,所以沒辦法交給她。」
劉亦欣靜默地聽着他説完交辦的事項。她不笨,當然可以聽出他這句話的意思是説,昨晚他一直和林麗娟在一塊兒。
劉亦欣強忍着心酸,走過去接過數據,卻控制不住微顫的嗓音,「為什麼要我親自拿去?」
「因為我信任-,而這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千萬別弄壞了。」他一句話就堵得她沒法子拒絕。
「是的。」她的語氣充滿酸澀,卻無力拒絕。
「還有……」他頓了下,雙手愜意地交迭在桌上,「今晚我要和林麗娟小姐一塊兒共進晚餐,幫我在『LaTerrasse』訂兩個位子。對了,今天是週五,動作要快點,否則位子會被訂光。」
「我知道。」劉亦欣微斂雙眼,僵住的心更加凝滯不動了。
「好了,-可以出去了。」鞏懷風説完便低頭處理着公事,不再搭理她。
「我……」劉亦欣直想為昨晚的事向他道歉,畢竟對於那件事她完全不後悔,自然也不能怪他。但就不知道自己昨天是哪根筋不對了,竟然會對他……天呀!現在好了,他已徹底對她失望了,想他「閲人無數」,大概第一次遇上她這種不但小家子氣、脾氣又差的女人吧!
「嗯?」他瞅着她,等着她接續的話。
「沒……我這就去訂位子。」沒想到現在只要一對上他那張俊帥的容顏,她竟會語塞的這麼嚴重,一句話也不能好好的説出來。
怕自己含在眼眶的淚會在他面前滑落,她立刻旋身奪門而出,不敢再逗留。
回到位子上,她一句話也不説,只是傻傻的瞪着眼前的圖,一動也不動。
「亦欣,-怎麼了?」江美華問着一臉頹喪的劉亦欣。
她望着她勉強一笑,「沒呀!對了,經理要我訂位子,我差點兒忘了。」説着她便翻着電話簿,找着餐廳的電話號碼。
江美華知道她不想説,也就不再多問了。
「對了美華,經理要我親自將這份東西拿到凱悦飯店交給林小姐,若有我的來電,請-幫我記一下,我回來會回電。」打完電話後,劉亦欣拿起文件,便起身穿上外套準備出門。
「好,-放心吧!只是……經理為什麼要-親自拿去?我們有派東西的小弟不是嗎?」江美華一想起林麗娟就無法接受的撇撇嘴。
「我也不知道,不過出去走走也不賴,那我走-!」劉亦欣笑了笑,便拿着數據走出辦公室。
直到樓下,她才發現下起雨了,在這秋末冬初的季節,這樣的小雨是最讓人受下了的。
想起他説這件數據很重要,她趕緊把它塞進外套裏,彎着身在路邊攔車。但是直到她全身都快濕透了,才終於有輛空車停在她面前,「小姐,-可以打電話叫車,這樣就不用淋雨了。」
她趕緊鑽進車裏,「謝謝,我以後知道了。我要去凱悦飯店。」經司機這一提,她才想起還可以打電話叫車這回事。唉……都怪她心思一片紊亂,該想的全沒想,淨想些傷心傷神的事。
車子行進中,她趕緊從懷中掏出那份文件檢視一下,再從皮包裏掏出面紙擦擦臉和外套上的水漬。看看自己現在的這身狼狽樣,等下見了林麗娟不糗大才怪。
一路上她發着呆,直到了目的地,司機才轉頭對她説:「現在塞車,如果我要繞到對面去要浪費-很多時間,也會多花更多冤枉錢,倒不如-在這邊先下車,等綠燈時走過去吧!」
劉亦欣看看現在雨勢比較小了,於是連忙答應。
在付了車錢後,她便迅速下車,剛好趕上綠燈可以過馬路,然而當她正要越過馬路時,突然一輛機車轉彎而來,似乎完全不在乎現在到底是紅燈還是綠燈。
「啊!」眼看機車直往劉亦欣的右手邊撞過去,她為搶救拿在右手的資料袋而突地一閃,整個人不慎摔在地上,整個左肩往地上重重磨擦過去……
「小姐,-沒事吧?」一旁的路人趕緊跑過來扶起她。
「沒事。」她困難地爬起身,拍拍身上的污泥……這才感覺到左手臂好疼,就連衣服也磨破了!
唉,好吧!反正現在狼狽得夠徹底了,就算被林麗娟奚落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幸好文件保護得好,既沒髒掉也沒受損,她立刻趕緊步進飯店,上樓找人。
「我沒想到鞏經理會派-來。」林麗娟打開門,乍見她這副模樣時,還真有點不可思議。然而更讓劉亦欣生氣的是,她還故意用一種鄙視的眼神從上至下打量她,見她又濕又髒的模樣不但不屑,還猛搖頭假裝嘆息,「-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摔了一跤。」劉亦欣用無所謂的語氣説完便把東西交給她,「那我任務完成了,再見。」
「等一下。」由於劉亦欣身上的污泥弄髒了整件衣服,看起來慘不忍睹,林麗娟並不打算請她進去坐,但卻還是叫住了她。
「這有事嗎?」劉亦欣-起眸凝睇着她。
「我看得出來-很喜歡鞏懷風,但是像他這樣的男人身邊,一定要有個配得上他、可以在工作上給予他最大幫助的聰明女人,而不是一個『笨』女人。」
「-説誰笨?」劉亦欣深吸口氣,忍耐着快升起的怒火。
「這個就得靠-自己去想象了,-別裝着一副清純可人的模樣,根本沒人會相信-的。」林麗娟點了支煙,吸了口氣便把煙吐在她臉上,想藉此好好羞辱她。
「咳……咳……」劉亦欣被她那口煙給狠狠嗆住,「我就算要全世界的人相信……也不用-信。」
嗆紅了雙眼的她,用力瞪了林麗娟嘴角上那抹若隱若現的自得微笑,終於忍不住轉身奪門而逃……
天,她到底招誰惹誰了?為什麼她要忍受這種待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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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任務後,劉亦欣先繞回家把髒衣給換掉之後再前往公司。這一整天下來,劉亦欣始終少言不語,直捱到下班,江美華才轉身對她説:「要不要去看場電影?-今天不用上課吧?」
「是沒課,但我有點私事。」劉亦欣抬頭笑了笑説:「我晚上有事情想跟朋友談談,所以……」
她指的朋友就是江崴,昨晚鬧了那件事後,她直想找他談談,就怕他還生着她的氣。再怎麼樣他都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希望兩人之間不要有誤會存在。
「那好吧!我本來想帶-去看出笑劇,寬寬心的。」江美華也是位善解人意的好同事,也是真心對她好。
「真的很謝謝。」劉亦欣抿唇,淚中有笑,她知道江美華今天擔心了她一整天。「-放心,我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既然這樣那我先回去了。」江美華拍拍她的肩,笑笑的鼓勵了她。
「呃!」沒想到她這一拍,剛好拍在劉亦欣的傷處上,痛得她咬牙一喊。
「-怎麼了?」江美華愕然地問。
「沒……沒事。」劉亦欣苦澀一笑。
「好吧!那再見了。」江美華微皺雙眉,直覺她有事隱瞞,但看她不説她也就不想過問太多。
見她先行離開後,劉亦欣也跟着站起身收拾東西、資料歸檔,準備下班。
也就在這時候,鞏懷風剛好從辦公室出來,兩人不經意地四目交接。劉亦欣失神半晌,隨即馬上找回説話的能力,「你要……去赴約了?」
「嗯。」他點點頭,「-也要回去了?」
「對。」劉亦欣將最後一份數據放進抽屜,接着拿起皮包打算走人。
「那一起走吧!」鞏懷風在一旁等着,直見她走過去,他也才舉步朝電梯走去。
兩人進了電梯,氣氛又是帶着抹詭祟,好幾次劉亦欣有話想説出口,卻又卡住,只好任電梯層層下降,看着與他單獨交談的機會慢慢消失。
當電梯門一打開,劉亦欣便舉步走出去,卻沒注意到外頭有人硬是擠進來,就在雙雙正要撞上之際,鞏懷風突然伸出手拉了劉亦欣一把……
「啊……」雖然劉亦欣被他一拉躲過了撞擊,但鞏懷風的手卻被他們一擠,手腕上的表竟「咚」一聲應聲掉在地上!
她瞪大眼看着那支名錶,立刻蹲下撿起,卻發現表上晶亮的玻璃面已經被粗糙的地面劃傷,就連錶帶也斷了。
「對不起,是我太莽撞,它……」
「沒關係,丟了它吧!」鞏懷風走出電梯,只撂下這話,便朝大樓外走去。
劉亦欣整個人呆愣在電梯口,望着手中的名牌表,全部的心思卻隨他的身影飄遠……
「丟了?!這麼貴的東西我哪丟得下手?」有錢人就這麼闊氣呀?
既然丟不得,她只好將它暫時放進口袋。在回家的路上她還一心想着鞏懷風待會兒與林麗娟約會的情景,她想,深富女人味又聰明的林麗娟一定比她有趣多了,他跟那種女人在一塊兒才會覺得有意思吧!
嘆口氣,她從皮包裏拿出手機打給江崴,「江崴,我是亦欣。昨晚……我突然走了……真的很對不起……」
「-現在在哪兒?」江崴心急地問:「我昨晚打了-的手機,卻一直沒人接,今天白天也是一樣。」
「昨晚我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關了機,而今天白天卻是忘了開機,對不起。」劉亦欣隨便找了張休息椅坐下。
「沒關係,-別為昨天的事難過,尤瑕亂説的話我才不信……但我沒想到-竟然會請-老闆當男伴。不過這樣也好,幸好他待-不錯……」江崴苦笑,這麼説只不過是在安慰自己。
「江崴,其實……尤瑕沒説謊,我曾經做過一陣子的伴遊女郎。」劉亦欣垂下眼,説出好早以前就想告訴他的話。
「-説什麼?」江崴不敢置信。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而我們老闆……他是我深愛的男人。」劉亦欣將心底話全説了,「不知道你知道事實後,我們還算不算朋友?」
江崴頓了會兒,最後有點冷硬的開口,「當然算。」
「那就好,那麼我就安心了。」劉亦欣笑了,「那上課再聊了。」
切斷電話,她朝前繼續走着,突然看見一家名牌錶店,而招牌上顯示的商標圖形,不就和剛剛鞏懷風摔壞的那支一樣嗎?
從口袋拿出它,她快步走進店內,即便修理的費用一定很貴,但説什麼她也不能不管它,她就是想為他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