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嶽華山又名花山,因為,它由蓮花、朝陽、祝融等峯組成,狀似一朵花,所以,它足列天下五嶽之一。
天色剛破曉,便有一位姑娘站在朝陽峯瞧着遠方的瀑布,敢情她是一位樂山又樂水之才女。
非也,她望着瀑布發怔哩!
她便是曹翠娘。
她在邰百揚洞房花燭夜廢掉他的功力,毀掉他的“禍根”又制傷他的內腑後,便直接返回此地。
她雖然“死鴨子嘴硬”的表示要直接遷家,她一返家,乍見亡父之畫像,便又改變主意。
她更想起她與邰百揚昔日相處之情形。
所以,她在百松谷等候他。
只要他回來向她叩頭賠罪,她願解穴及終生陪他。
高傲的她連等三天之後,便知道邰百揚不會返谷。
她為之暗惱。
她因而時常望着瀑布發呆。
這天下午,她進入潼關添購日常用品之際,倏聽一聲“曹姑娘!”立見官轎一停,一名青年已經出轎。
她立即認出對方是沈仕文。
她忙點頭道:“久違啦!”
“是呀!姑娘購物呀?”
“是的!”
“購全否?到聽雨軒品茗,如何?”
她的念頭一轉,立即問道:“不會耽誤汝之事吧?”
“無妨!吾原本要接家母,她到觀音庵上香。”
於是,他便轉身吩咐轎伕。
四位轎伕立即扛轎離去。
曹翠娘便與他進入斜對面之聽雨軒品茗。
沈仕文之父沉厚道原是華山派弟子,由於他的人品以及劍術出眾,他在昔年一舉成為武狀元。
他因而娶華山派掌門人之千金李秀。
他更獲華山派之鼎力協助。
所以,他如今已官拜潼關總兵。
朝中文武百官皆看好他的仕途,因為,他為人正派,處事圓熟,且文武全才,更有華山派做靠山。
沉厚道到潼關上任不久,便到百松谷拜訪曹翠娘之父曹傲天。
他一直如此的廣結善緣。
曹傲天入土為安時,沉厚道更率妻小到場致意。
所以,曹翠娘對沈家的印象不錯。
她與沈仕文品茗之後,他健談的一直找話題。
曹翠娘心頭之悶因而稍解。
良久之後,他更陪她購物。
他甚至幫她拎物返谷。
從此,他常往百松谷跑。
他逐漸充實她的日子。
他逐漸佔滿她的心田。
清明時節,他不但陪她掃墓,更向她求婚。
她羞赧的答允啦!
端節時分,徐美娘在揚州觀音山下之木屋中生下兒子,曹翠娘正與沈仕文在總兵府中完成拜堂。
冠蓋雲集,盛況空前。
當天晚上,她與他正式合體。
一番纏綿之後,她已經滿足。
從此,她一心一意的做沈夫人。
不到半年,沈總兵榮調歸綏邊關元帥。
潼關各界為他設宴送別。
華山派更為他大設宴慶賀一番。
三日後,曹翠娘頂着圓鼓的肚子隨沈元帥上任。
沈元帥只生沈仕文一子,他們一家四口便直接到歸綏邊關上任。
歸綏邊關是長城全線中最重要之邊關,因為,它最接近蒙古,他的戰略位置更加的突出以及重要。
朝廷一直在歸綏邊關置軍五萬人。
沈元帥一上任,便率子由官吏陪同出巡各駐地。
沈仕文更詳加觀察及記錄各駐地之優缺點。
他們一返帥府,沈仕文便送上資料。
沈元帥便詳加研閲及商量着。
然後,他召集文武官吏研究着。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無意立威,可是,他要改進缺點。
所以,他詳列出缺點及改進之道。
他分配給諸吏督導改進。
沈仕文則全盤列管,時限一到便追蹤考核。
沈元帥更是每日到處抽查操軍情形。
就在一個北風呼號之深夜,八名黑衣蒙面人一身勁裝利落的踏雪掠近歸綏邊關之帥府。
不久,其中二人已先掠牆而入。
四股藍光乍閃,二隻獒犬已撲向那二人。
立見他們振袖射出沒羽箭。
二犬沉吠一聲,立即落地。
砰聲立即驚動曹翠娘。
女人一懷孕,尿意多頻,她如今正在“繳水費”,乍聽砰響,立聽沉吠聲音,她迅生警意。
她立即喝道:“有警!”
沈仕文立即躍起道:“何事?”
立聽一聲慘叫。
沈仕文立即匆匆整裝。
他一穿妥裝,曹翠娘已把劍交給他。
他立即啓窗欲出。
立見二劍自左右交叉刺來。
沈仕文剎身後退,便拔出利劍。
一名蒙面人立即入房疾刺。
另一蒙面人迅即入房夾攻。
此二人之劍勢既凌厲又詭異,沈仕文不由連退。
曹翠娘一拔劍,便疾攻向右側蒙面人。
房中之桌椅紛倒。
二對人便在黑夜中激戰着。
不久,沈仕文悶哼一聲,左大臂立即掛彩。
曹翠娘急駭之下,立即旋左腕再振一劍,刷一聲,掛在她左腕之銀環已經疾砸向蒙面人之面門。
她趁機一劍穿心利去。
蒙面人剛歪頭,乍見寒光逼近,他自知已經閃躲不及,他可真狠,立見他反而撞向她的利劍。
他一振劍便利向她的腹部。
他在電光石火間硬拼,曹翠娘已經閃避不及,她一咬牙,便遞臂推劍加速刺去以及全力向外一閃。
卜一聲,她已刺死對方。
卜一聲,她的左腰已被劍刺入。
她為之悶哼踉蹌。
沈仕文見狀,不由駭道:“翠娘!”
“小心!”
卜一聲,沈仕文不由慘叫一聲。
他原以掛彩,方才一分心,立被對方刺上胸腹之間。
曹翠娘乍見老公負傷,立即拔劍及擲出利劍。
沈仕文一慘叫,立即反手一砍。
蒙面人正打算避開曹翠娘之劍,立被沈仕文砍中,只見他慘叫一聲,便順勢拔出刺在沈仕文腹中之劍。
他一咬牙便再刺一劍。
卜一聲,沈仕文又挨一劍。
他便咬牙再砍對方一劍。
二人同時慘叫一聲,便搖搖欲墜。
曹翠娘駭急之下,便一掌劈向對方。
砰一聲,蒙面人立即腦袋開花倒地。
曹翠娘倏覺腹部大疼。
她剛悶哼一聲,沈仕文已經倒地。
她及忙上前扶起老公道:“相公!振作點!”
“娘……娘子……吾不……行矣,珍……重……”
呃哇聲中,他已吐血。
她急得掉淚道:“相公!振作點!”
她立即喊道:“快來人呀!公子傷危!”
砰一聲,房門立被撞開。
二名軍士已持火把先行衝入。
立見另外四人跟入。
曹翠娘忍疼指向右櫃道:“取丹,內服外敷!”
“是!”
二名軍士便啓櫃取出二個瓷瓶。
曹翠娘一啓瓶,立道:“快!”
一名軍士便把一把靈丹塞入沈仕文的口中,卻見他呃哇一聲,鮮血一噴,便連連咳血着。
二名軍士慌啦!
“相公!振作些!”
“娘……子……呃……”
立見他偏頭嚥下最後一口氣。
他的雙眼未閉,卻溢出二串血淚。
曹翠娘悲呼相公,不由撫屍大哭。
人影一閃,沈仕文之母李秀已經仗劍匆匆入房,她乍見房內之景,立即拋劍快步上前道:“怎麼回事?”
“娘……相……相公……哎……哎呀!”
她不由捂腹叫疼。
腰上之傷更連連溢血。
李秀不由大駭!
李秀立即抱她上榻。
立見沈元帥匆匆入房。
他乍見愛子已死,不由變色。
他朝榻上一瞧,立即上前。
“老爺,媳婦負傷又快臨盆啦!”
“啊!汝速備用具。”
説着,他已取丹塞入曹翠孃的口中。
曹翠娘哭道:“爹,小媳不孝!小媳護不了相公!”
“別如此説,汝已盡力,汝先定神準備分娩。”
“是!”
沈元帥一瞧傷口溢血不止,再也顧不得避嫌,他一揮退軍士,立即撕衫倒上藥粉以及按上她的傷口。
不久,李秀已帶入二婦及一名少女。
她立即吩咐一婦按傷口。
沈元帥便抱走愛子。
接着,他入房挾走二具屍體。
他把八屍朝廳中一放,便摘下二屍頭套。
他立即目泛寒芒的沉聲道:“滇中八狼,吾未曾與汝等結梁,汝等為何前來行刺吾及毀吾之子呢?”
他立即上前一一搜屍。
卻見八具屍體除各有金銀及刀創藥外,別無他物。
他立即陷入沉思。
他方才乍聽媳婦示警,便率先取劍下令軍士進攻。
元帥府中共有二百軍士,他們乃是最傑出之軍士,沈元帥上任後,更抽空指點他們練劍。
他們仗多衝殺着。
沈元帥夫婦便上前砍殺着。
所以,他們順利超渡六名刺客。
料不到愛子會死。
更料不到媳婦負傷又動胎氣,導致提前臨盆。
李秀邊助愛媳分娩邊默禱着。
因為,沈家只盼這一胎呀!
此時的邰百揚又如昔般小腹絞疼不已哩!
曹翠娘料不到老公會有此厄呀!
沈仕文之死是否與她之摧殘邰百揚有關呢?
這筆帳只有等沈仕文日後與邰百揚在地府結清啦!
破曉時分,曹翠娘分娩一名女嬰。
她因為流血過多而昏迷。
李秀夫婦急救良久,方始救醒她。
她一聽自己生女,不由掉淚。
一個半月之後,她陪着李秀抱女跟着三十六名華山派弟子送棺離去,因為,沈元帥決定葬子於故鄉潼關。
她們在潼關葬妥沈仕文,便到華山派申謝。
此時,華山派已由李秀之兄李源擔任掌門人,他一聽外甥死於滇中八狼手中,不由大表震怒。
於是,他親率八百名華山派弟子下山。
他們一入雲南,便先拜訪點蒼派。
然後,二派動員一千六百人分成五組到雲南地區各大小黑道幫派或黑道人士處追查幕後指使者或共犯。
那知,人人否認此事。
由於缺乏證據,二派也莫可奈何。
半年餘之後,此案便不了了之。
曹翠娘經過這半年餘之調養,亦已復原。
李源為保護妹婿,便派一百名高手送李秀婆媳及孫女返歸綏關,然後就駐守在帥府中。
朝廷因此賜金二十萬兩厚殮沈仕文。
沈元帥亦化悲傷為力量的加強操軍。
眾將士不敢摸魚的天天勤練戰技。
當邰百揚死時,曹翠娘已在京城調教愛女沈念雯。
因為,沈元帥已在三年前返宮升任兵部侍郎。
沈念雯只差邰千鈞近一歲,她卻比他幸福不少,因為,她集沈侍郎夫婦以及曹翠娘三人之愛於一身。
李秀一入宮,便助老公做公關。
諳武的她更獨創一格的以推拿為皇族女子止痠疼。
她更以針灸妙法幫皇族女子美容瘦身。
她因而倍受歡迎。
沈侍郎當然直接受益。
她的孫女沈念雯因而經常服用御醫以珍貴藥材精心煉製之靈丹,如今,她的內外功夫皆已不凡。
曹翠娘雖然不愁吃穿,她卻一直懷念亡夫。
她更自責昔年之教授不及。
所以,她過得挺鬱卒。
她除調教愛女外,皆在書房默坐着。
時光飛逝,一晃又過五年餘,如今的沉厚道仍然擔任兵部侍郎,不過,大家皆知道他即將升任兵部尚書。
因為,現任兵部尚書已近六十歲,該退休啦!
三月天,沈侍郎奉旨陪太子出巡,因為,皇上已有意讓太子在二年內登基,皇上諭太子先出巡天下一番。
隨行的是唯一寶貝女兒雲娘。
因為,雲娘集雙親之優點,她不但美若芙蓉,冰肌玉膚,而且聲脆嘴甜又反應敏捷,她一向是太子之心頭肉。
李秀亦率曹翠娘及沈念雯隨行,她們原本打算中途返華山派住一段時日,日後再會合返宮。
那知,雲娘在宮中就喜歡小她二歲的沈念雯,二人出宮之後,沿途結伴之下,雲娘竟捨不得與她分開。
太子便諭沈念雯同行。
沈念雯不由大喜。
因為,她可以暫時脱離慈母兼嚴父之掌心啦!
二位小帥妹便沿途暢玩着。
太子美其名為出巡,他志在陪愛妃及愛女暢遊沿途之名勝古蹟,他反而派沈侍郎巡視各衙。
至於探詢民隱,只是蜻蜓點水而已!
反正沈侍郎已沿途替他備妥記錄。
“橫看成嶺側成峯,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這是蘇東坡歌頌廬山美景之詩。
廬山不但山勢博大雄奇,而且皆挾雲煙之靈氣,歷代以來,不知有多少文人雅士欲頌它,不知有多少遊客投入它的懷抱。
廬山東南方有一座香爐山,此山孤峯獨秀,雲氣拂山而過,好似香爐中飄煙,另有獨特之美。
這天上午,沈侍郎便陪侍太子一家三口及孫女沿山道欲登上香爐山,雲娘及沈念雯更是雀躍萬分。
每當流雲拂身,她們便抓雲脆笑着。
太子夫婦見狀,不由大喜。
不久,二位小帥妹已追雲快行於隊伍前方。
珍妃一見路亭,便嬌聲叫累。
太子便陪她入亭稍歇。
不久,大子一見二位小帥妹已經走遠,便諭軍士喚回她們。
二名軍士立即快步追去。
那知,他們尚距二位小帥妹半里餘遠,倏見二位遊客迎面側身走過她們之際,突然探掌扣腰。
二位小帥妹不由啊叫一聲。
二名遊客立即反掌按上麻穴。
他們一挾起她們便掠向山頂。
二位軍士不由驚喊的追去。
太子夫婦不由駭急。
沈侍郎不由叫苦。
因為,他此番隨侍太子出宮,最擔心遇上這種事呀!
他立即召集軍士護亭。
他便仗劍追去。
那知,他剛掠出,便聽見一陣慘叫聲。
他立即看見二十名遊客揮劍砍倒一批軍士。
他立即剎身望向太子。
太子一見出人命,便喝道:“護駕!”
沈侍郎立即掠返亭前指揮軍士迎戰。
那知,那二十名遊客如猛虎出柙般沿途砍殺而來,平日雄糾糾氣昂昂的軍士,如今卻只會慘叫而已。
其實,他們已經拼命攻敵,可是,此二十名遊客動作敏捷,手中之劍凌厲,招式更是凌厲。
沈侍郎喝道:“大膽八卦門弟子,汝等竟敢殘殺官軍,還不速棄械受縛,以免株連九族。”
立聽一人喝道:“姓沈的,汝若自行了斷,吾人立退。”
“汝等衝着本官而來?”
“不錯!”
“為什麼?吾未與八卦門駕梁。”
“只怪汝項上之物太值錢矣!”
“誰指使汝行事,吾出雙倍價錢,説!”
“行有行規,少來這套。”
“哼!料不到八卦門淪為殺手,可悲。”
“住口!姓沈的,過來受死吧!”
沈侍郎便回頭望向太子。
太子一時也猶豫不決。
沈侍郎立派一百人死守此亭。
他立即仗劍掠去。
立見四人圍攻而來。
另有四人持劍在旁押陣。
其餘十六人便繼續殘殺官軍。
沈侍郎情急之下,便全力拼鬥。
華山派劍招固然犀利,沈侍郎畢竟已逾五旬,何況,他入宮以後,便天天忙於公文以及交際應酬。
他練武之時間為之大減。
俗語説:“曲不離口,招不離手”,再高明的修為只要疏練三年以上,便會大打折扣,沈侍郎如今便面臨此景。
他如果穩紮穩打,尚可憑經驗對抗。
偏偏他被逼得非拼不可。
不久,他已宰二人。
不過,立即有二人上前遞補。
另外二人更立即喚來四人。
因為,他們已吃定官軍啦!
因為,他們只要宰掉沈侍郎,便可囊中取物。
沈侍郎見狀,便提足功力猛拼着。
慘叫聲中,他又砍倒一人。
不過,他的背後立被削過一劍。
另外一人迅即上前遞補。
他自知危急,便決心死拼。
於是,他只攻不守。
慘叫聲中,遊客一個個倒地。
沈侍郎的身上劍痕迅速增加。
鮮血激噴自他的體中。
他的衣衫為之染紅。
太子夫婦不由瞧得又心疼又心驚膽顫。
他有心派人支援沈侍郎,可是,如今,只剩下一百六十名軍士,卻有六人正在砍殺向涼亭呀!
太子夫婦不禁後悔貪玩。
他們一向自認“壽與天齊”,如今已暗求上蒼保佑脱危。
又過不久,沈侍郎已被砍斷左小臂。
他已似醉酒般搖晃。
他已成血人。
剩下的二名遊客卻遊鬥着。
只聽一人刺劍道:“姓沈的,吾讓汝做個明白鬼吧!昔年僱人在歸綏刺殺汝之人,如今僱吾人超渡汝。”
沈侍郎揮劍道:“誰?”
“小小龍!”
沈侍郎不由神色大變。
“小小龍”乃是江湖近二十年來之一個殺手組織,由於它一直保持神秘,迄今仍然沒有人知道它的來歷。
不過,世人皆知只要被“小小龍”盯上,便似已在地府“掛號”。
難怪沈侍郎會駭然變色。
“嘿嘿!姓沈的,汝別怨,汝值三十萬兩黃金哩!”
立聽太子喝道:“放人!本殿出金三百萬兩。”
“晤!原來是大貴人呀!很好!”
立見他喝道:“活逮這二隻大肥羊。”
“是!”
“加把勁!”
“是!”
那六名遊客立即疾攻不已!
太子急喝道:“護駕有功者,連升三級,陣亡者厚恤。”
“遵命!”
剩下的一百二十名軍士便衝上去刺槍不已。
人多勢足加上七刺八刺之下,竟然刺倒二名刺客。
不過,十八名軍士立即陣亡。
太子不由心生希望。
他立即連連鼓勵軍士衝殺。
現場立即喊殺不已。
圍攻沈侍郎之二名遊客見狀,立即振劍疾攻。
沈侍郎已經步履虛浮及眼泛金星,他一咬牙,便振劍衝向一人,只聽卜卜二聲,他已被二劍刺上。
不過,他也刺上一人之腹部。
二名遊客立即揚掌怒劈。
沈侍郎慘叫一聲,立即倒地。
負傷之遊客立被同伴止血上藥。
另外四名遊客卻又被衝殺掉一人。
不過,此人已拖二十七名軍士作墊背。
另外三人殺紅眼般衝殺着。
太子夫婦不由下跪合什禱告着。
慘叫聲大作。
血箭紛飛。
不久,三名遊客只剩下一人。
剩下之六十名軍士便衝殺而去。
另外二名遊客見狀,便上前欲砍殺。
此二人乃是八卦門之頂尖好手,其中一人雖然負傷,他們一加入砍殺,當場便超渡八名軍士進入地府。
他們兇殘的砍殺不已。
太子夫婦駭得冷汗直流。
他們全身發抖的退到亭沿。
慘叫聲大作。
倏聽一聲“住手”似焦雷般響起。
立見一名青年左右開弓的挾着二位小帥妹沿山道掠下,太子急喊道:“護駕!
壯士護駕,本殿必有厚賜。”
青年又一掠,便已掠落亭前之山道上。
他立即放下二位小帥妹。
卻見她們全身赤裸及緊閉雙眼。
立見負傷的那名遊客轉身道:“汝是誰?”
“邰千鈞!”
“無名小卒!速逃!以免枉死!”
“這些官軍是被你們所殺?”
“不錯!汝若不想做枉死鬼,速滾!”
“你們死定啦!”
説着,他一彎身,便自一名遊客屍旁拿起一劍。
他便大步行來。
遊客喝句臭小子,便掠前出招。
此人便是在洞室內練武之邰千鈞,他怎會湊巧來此呢?
原來,他自從昔年在洞室修練廬山神君所遺留“乾坤三招”迄今,他已經練至得心應手,乾坤心法亦大有成就。
今天上午,他到外洞欲喝水,他才發現地中已無水。
他為之一怔!
他稍忖便決定離去。
他由於內外功之精進,不但長高不少,身材也魁梧不少,原先之衣褲早已破裂不堪,他一直穿着桐柏雙梁之衣褲。
不久,他換上最後一套衣褲。
他更換上一雙錦靴。
然後,他把裝有丹藥及二盒不知名紙(銀票)放入懷中。
他又取下那枚制錢,便放回池中之石上。
怪事立現,軋軋聲中,一塊平石迅即蓋住水池上方。
他已見怪不怪,便直接離去。
那知,他一到洞口,立聽上方傳來女於叱聲道:“大膽!汝可知本姑娘是誰?
汝還不放走本姑娘二人!”
“嘿嘿!二位是何方神聖呀?”
“本姑娘姓沈,本姑娘之外公乃當今兵部侍郎。”
“嘿嘿!是不是沉厚道呀?”
“不錯!還不速放人!”
“嘿嘿!吾讓汝死心吧!吾人今日專程來宰沉厚道。”
“大膽!汝等敢殺朝廷命官,不想活啦!”
“嘿嘿!汝如此潑辣!很好!”
立聽到一聲及女子尖叫道:“放肆!住手!”
“嘿嘿!好一對椒乳!”
立聽裂裂連響。
女子叫聲亦連連。
不久,另一女子也尖叫不已。
撕衣聲音也響個不停。
“嘿嘿!老徐,此妞更棒哩!”
“是的!好美的奶子呀!真是人小鬼大呀!”
“是呀!”
山頂立即傳來淫笑聲及女子哭叫聲。
邰千鈞聽至此,不由大怒!
他一怒之下,便不再駭怕上不了山頂。
他朝古松一站,便提氣向上掠去。
咻一聲,他居然超過崖沿一丈餘高,他立即看見二名男人正在脱衣褲,二名女子則光溜溜的倒在一旁。
他為之火冒萬丈。
他立即揚掌劈去。
轟一聲,二聲慘叫立揚。
二團血肉便爆濺向遠方。
二女駭得尖叫一聲,立即昏去。
邰千鈞不敢相信的望向自己的右掌,倏見身子因為衝力已逝而墜下,他急忙探手抓住崖沿。
他一使勁,便爬上崖。
他立見遍地血肉。
他乍見二女閉目不吭聲,不由一怔!
他向四周一瞥,立即聽見一陣慘叫聲。
他上前一瞧,卻被一團雲氣阻住視線。
不久,雲氣一拂過,他立見半山腰有不少人在拼鬥,而且正有人在叱喝,他立即凝功默默的聽着。
不久,他已聽到沈侍郎死前與遊客之對話。
他不由又火大。
於是,他便要下山。
不過,他立即想起二女。
他擔心她們會有不測,便挾她們下山。
邰千鈞先前走運在洞內獲奇遇,如今一出來便遇上這一攤“大生意”,上天註定他要走運啦!
如今,他首次面對作戰,乍見對方殺氣騰騰的撲來,他在緊張之下立即提足功力揮劍攻出乾坤三招。
慘叫聲乍揚,便血肉紛落。
負傷的遊客已在剎那間被砍成六十四塊。
另外二名遊客不由大駭!
太子卻大喜。
珍妃卻被此幕駭得嘔吐不已。
太子急道:“殺!速殺!”
軍士們便一湧而上。
二名遊客立即駭退。
他們一咬牙,便掠向亭道外。
因為,他們寧可冒險掠下崖,也不敢對抗邰千鈞呀!
太子立即叫道:“殺呀!”
邰千鈞立即劈出左掌。
轟轟二聲,慘叫聲立即伴奏。
二名遊客立似紙人般粉身碎骨。
血肉為之紛飛而下。
剩下的三十六名軍士不由駭退。
大子卻叫道:“神勇!神勇之士也!”
邰千鈞卻不敢相信的瞧着自己之左掌。
太子一聽愛妃嘔吐,便輕拍她的香背。
軍士們卻頻頻望向遠方。
因為,他們已經發現二位裸女。
而且,她們正是一向高高在上,又美又傲的大人物呀!
他們的雙眼紛紛吃“冰淇淋”。
倏聽一聲啊叫,沈念雯已經先醒,她方才乍被恐怖的碎屍駭昏,如今之流雲及山風已經先行吹醒她。
她乍醒,立見自己全身赤裸。
她驚啊一聲,不由以手捂胸及夾腿。
她向外一瞥,立見軍士們的“詭異”神色。
她立即瞪他們一眼。
三十六名軍士立即低下頭。
她順眼一瞥,立見一名亂髮青年正在看自己的左掌,右掌卻持一劍,她乍見對方,不由神色一變。
因為,她已認出此人一掌便劈碎那二隻豬哥。
她乍想起此人保住自己之清白,不由一陣感激。
於是,她打算挪躲入石後遮醜。
倏見雲娘也昏倒在地,她立即心生同情。
於是,她把雲娘向後拖。
雲娘立被拖醒。
她直覺的驚啊一聲,方始睜眼。
她立即看見自己全身赤裸。
她不由尖叫一聲。
因為,她以為自己已經被人玩過啦!
她不由放聲大哭。
沈念雯根本來不及勸她。
因為,珍妃已喚句:“孩子!”便匆匆奔來。
太子乍見愛女全身赤裸,不由驚怒交加。
他乍見她放聲大哭,不由更駭!
因為,他以為那二名遊客已姦污愛女。
他駭怒之下,立即喝道:“至山道集合,面對山下!”
“遵命!”
軍士們便低頭離開亭前。
邰千鈞卻怔視太子。
太子乍見到他,不由忖道:“此人如此神勇,本殿必須靠他護駕,以防範這批人之同伴再度來犯。”
於是,他行向邰千鈞。
邰千鈞直覺的認為此人有一種難以形容之威儀,他此時對自己的成就充滿驚喜,所以,他立即先放下手中之劍。
太子一上前,便指向山含笑道:“移駕一敍!”
邰千鈞立即行去。
他乍見二女,便移開視線。
太子卻邊走邊忖如何善後。
他畢竟是有大智慧之人,不久,他已先向邰千鈞道:“請稍候!”
説着,他已走到軍士前分配任務。
首先,他派一名軍士到山下車前取二女之行李。
其次,他派一人到附近之衙通報及諭吏前來善後。
然後,他派餘之軍士抬屍下山。
不久,軍士們已經走光。
邰千鈞卻已脱下外衫直接拋向雲娘身旁。
因為,雲娘只知道一直哭。
珍妃頻勸,雲娘卻哭得更兇。
珍妃不由更急。
太子因而懷疑愛女已被姦污。
於是,他脱下外衫上前蓋上愛女。
他更把邰千鈞之外衫遞給沈念雯。
他便背對三女沉聲道:“白璧已蒙垢乎?”
雲浪急忙搖頭道:“沒有!”
“既然如此,勿丟宮威。”
“可是……可是……”
“下山再敍!”
“遵命!”
“瞧瞧這些屍體,汝該慶幸!”
“遵命!”
太子一“壓”下愛女,便行向邰千鈞。
他一到邰千鈞面前,便含笑道:“尊姓大名!”
“邰幹鈞!”
“邰姓?挺少的,滇人?”
“不!我是揚州人!”
説着,邰千鈞不由心口抽搐。
因為,他又想起其母偷人之醜狀。
他不由望向遠方。
太子問道:“千鈞?千軍或千斤?”
邰千鈞答道:“萬鈞之鈞。”
“邰千鈞?邰千鈞?好,人如其名,果真神勇。”
“不敢當!究竟怎麼回事?”
太子沉容道:“本殿乃當今朝廷東宮殿下……”
説着,他故意一頓欲候邰千鈞叩頭。
那知,邰千鈞自幼迄今只知練武,他根本不懂官場這一套,不過,他由此人之貌及方才之感,他知道此人必是大人物。
所以,他立即欠身一禮道:“你好!”
太子不由暗暗失望,不過,他迅即釋懷。
他由邰千鈞之滿頭亂髮,澄亮之眼神以及坦白之對答,他知道此人一定閲世不深,何況,他受過此人之恩呢?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尚須靠此人保護。
所以,他直接道出今日險被二十人刺殺之事。
邰千鈞問道:“這二十人是惡人吧?”
“萬惡不赦之徒,本殿必滅其同黨。”
邰千鈞一時沉默,他在離洞之前,只想出來喝水及進食,他未曾考慮去向,因為,他已暗誓今生不再見其母之“醜陋”面孔。
如今,他一聽過此事,他一時不知如何答,便保持沉默。
太子立道:“汝送吾返宮,如何?”
“返宮?宮在何處?”
“京城,在此地之西北方。”邰千鈞忖道:“也好,反正我一時也不打算返揚州,我就做件好事送他們回家,然後,我再上揚州看爹之墳。”
他便輕輕點頭。
他乍記起亡父之死狀,不由神色一黯。
太子自方才便邊敍邊注意邰千鈞之神情,他不由猜忖道:“此人如此年青,卻時現哀容及怨容,他必有一段坎坷。”
於是,太子道:“俟清理此地後,再下山吧!”
“好!”
立見一名軍士雙手各拎一個包袱喘呼呼的奔來,太子心知他已送來二女之行李,他立即回頭望向二女。
立見二女以衫披身各蹲在一塊石後。
珍妃則站在愛女之石前。
於是,他望向那名軍土。
不久,軍士上前跪道:“稟殿下,行李在此!”
“嗯!協助抬屍下山。”
“遵命!”
太子便持行李離去。
不久,二位小帥妹已經在石後整裝。
大子見狀,不由鬆口氣。
他便轉身瞧着軍士們又上山抬走一批屍體。
不久,他望見沈侍郎屍體,不由心生不忍。
他立即上前蹲在屍旁道:“沈卿,安息吧!本殿除厚殮沈卿之外,必會送棺返潼關,安息吧!”
他不由心中又酸。
立見珍妃送來外村,便助太子穿妥。
太子便持邰千鈞之外衫行去。
不久,邰千鈞已穿妥外衫。
他二話不説的挾起二具屍體,便沿山道掠下。
太子擔心外襲,不由欲阻止。
卻見邰千鈞已經不見人影。
太子只好作罷。
邰千鈞便來回的掠縱及送屍下山。
終於,一吏喘呼呼的在太子面前叩頭清罪。
太子明理的直接指示善後事宜。
然後,他率三女下山。
他一下山,立見棺木已送到。
他一聲令下,官吏便率人先把沈侍郎入殮。
然後,棺被抬上另一車。
此時,大批衙役、軍士及民夫告已經趕到,太子見狀,便吩咐三千名軍士先行上馬準備啓程護駕。
他便親諭邰千鈞。
不久,他已率妃上車。
邰千鈞便與車伕並坐着。
二位小帥妹搭上另一車,便連連談着邰千鈞。
行李車及靈車便平穩的跟去。
邰千鈞首次搭車,不由倍感新奇。
他對沿途的一切都陌生,他不便啓齒,車伕只專心駕車,所以,邰千鈞便默默的搭車及瞧着沿途之人物——
轉自21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