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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千思萬慮入大牢

    破曉時分,華山派氣象萬千,一名少女卻已額頭泛汗,不過,她仍然在華山派廣場揮劍勤練着。

    她便是沈念雯。

    她自從慈母慘遭折磨而死之後,她便發誓要復仇,所以,她夜夜自動自發的勤練華山派朝陽劍招。

    她自從葬妥慈母之後,便未再流淚。

    她整日流汗着。

    她不再哭泣。

    她沉默寡言。

    她把握每寸光陰勤練劍招。

    華山派弟子們在敬佩之餘,便輪流與她拆招。

    華山派中之靈丹更任由她似吃點心般服用着。

    她的功力為之大增。

    她的劍術為之大進。

    她仍然不停的勤練着。

    李源一死,其師弟陳謙便由眾人公推擔任掌門人,他一上任,便撤出華山派劍令,遍邀各派協助。

    他請各派徹查小小龍這個殺手組織。

    由於華山派一向廣結善緣,沉厚道生前更在潼關總兵任內協助過不少江湖門派,各派因而支持華山派。

    小小龍這個殺人組級立成武林公敵。

    各行各業之人紛紛查訪這個組織。

    因為,華山派另懸賞黃金三十萬兩。

    整個武林因而呈現“山雨欲來風滿樓”之緊張氣息。

    太子卻在此時登基,文武百官依儀叩拜着。

    接着便是循例免朝一個月。

    皇宮中天天慶賀此事。

    天下各衙紛紛大赦牢中之犯人。

    這天上午,開封府大牢中先放走十二名犯人,然後,一名亂髮壯漢與一名青年被何總捕頭親自押出大門。

    只聽何總捕頭沉聲道:“金獅王,算汝走運逢上大赦,汝可得想分明,汝若再作惡,吾必不饒汝!”

    亂髮壯漢頭也不回的邊走邊道:“汝最好別落單!”

    “哼!汝仍無悔意乎?”

    亂髮壯漢冷冷一哼,便大步離去。

    青年見狀,便欲跟去。

    何總捕頭立即喝道:“魯石,站住!”

    青年立即止步。

    不過,他仍然望向前方。

    因為,犯人皆迷信,若在離衙後回頭,必會再入牢。

    何總捕頭沉聲道:“魯石,汝尚年青,本性也不錯,汝切勿跟金獅王,否則,汝這輩子便永無天日。”

    青年卻平穩的道:“大人尚有何吩咐?”

    “善惡由汝自擇,去吧!”

    青年立即大步追向亂髮壯漢。

    不久,他已跟行於亂髮壯漢之左側。

    亂髮壯漢邊走邊道:“狗腿子説得不錯,汝若跟吾,不但要擔心受驚,更隨時會喪命,汝走吧!”

    青年卻只是含笑搖頭。

    亂髮壯漢一走過橫街,便止步注視青年道:“汝決定跟吾?”

    “是的!”

    “好!吾不會讓汝後悔,走!”

    二人便折入橫街向前行。

    途中,亂髮壯漢每到街角必望向店面或住家之牆或柱,青年跟着打量之下,立即看見上面刻着一個箭頭。

    他恍悟的默默跟去。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步入魚市,立見一名魚販並起右手食中二指,而且指向右後方。

    亂髮壯漢會意的點頭及折轉方向。

    他們一穿過人羣,便見一位車伕打扮的人站在車前,他們一行近,車伕使雙手握拳交臂貼於胸前。

    亂髮壯漢立即點頭。

    車伕一側身,便掀起車簾。

    亂髮壯漢立即率青年上車。

    車伕迅即馭車離去。

    立見車內之中年人下跪道:“叩見幫主!”

    亂髮壯漢搭肩道:“韓天,汝尚留着?”

    “是的!幫主一日不歸,屬下一日不走。”

    “好兄弟,小石,見過韓二哥。”

    “是!”

    青年立即拱手道:“小弟魯石參見韓二哥。”

    中年人起身一蹲,便點頭道:“好人品,幫主慧眼識英豪。”

    “謝謝二哥之誇獎!”

    亂髮壯漢盤腿坐道:“坐吧!”

    中年人低聲道:“請先準屬下替幫主整容。”

    “汝等今日為何如此龜縮行事?”

    “這……這……”

    “説!汝一向並非吞吞吐吐之人。”

    “請幫主鎮定,本幫已經變天。”

    亂髮壯漢虎目一瞪,使張口欲喝。

    他立即剋制的咬牙不語。

    中年人低聲道:“幫主七年前落難之一個月又七天,柯東便勾結黑蛟殘殺弟兄,屬下僅率出一百一十七人散居此地。”

    亂髮壯漢不由咬得牙齒吱吱連響。

    他的額頭上青筋抽抖着。

    他的雙眼瞪似銅鈴。

    他的雙手握得畢叭連響。

    中年人低聲道:“柯東在這七年餘一直派人慾追殺屬下諸人,屬下話人因而今日刻意的小心行事。”

    “他目前在何處?”

    “飛雲寨中。”

    “可惡!這廝竟佔吾之地盤又殘吾之手下,可惡!”

    立見他吁氣道:“動手吧!”

    “是!”

    中年人便取剪先剪掉壯漢之長髮。

    然後,他小心的修剪着。

    接着,他把剃刀交給壯漢。

    車旦顛,壯漢仍然迅速剃光鬍鬚。

    中年人便取出一套青衣褲及一雙履雲靴。

    壯漢迅即換上他們。

    中年人脱下自己的衣褲靴道:“小石,試穿!”

    青年立即脱去衣靴。

    不久,他又穿上中年人之衣靴。

    中年人低聲道:“稟幫主,屬下另備三車沿途送幫主,屬下會在十天內率弟兄們返飛雲寨。”

    “很好!”

    “請準屬下告退!”

    “保重!”

    中年人便由篷縫中向外瞧。

    不久,他已直接由後篷躍下車。

    壯漢系妥篷扣便沉默不語。

    馬車便平穩的馳行着。

    不久,車伕低聲道:“請準備下車。”

    車速果真立緩。

    壯漢便掀篷注視前方,立見一名青年握拳交叉雙臂貼胸而立,他的身後停着一部馬車。

    那部車未似此車之緊覆布篷,它除了四柱之外,便只有繩索,因為,它是一部貨車呀!

    不久,壯漢已率青年搭上貨車。

    車伕迅即催馬疾馳。

    壯漢便端坐注視遠方。

    他目泛寒芒。

    他流露堅毅之色。

    他姓金,名叫揚,他是無錫人,家道小康,他六歲時,被一名走方郎中看中,走方郎中便傳授武功。

    不到七年,他的武功便派上用場。

    因為,三百餘名劫匪打劫村户,金家也遭到波及,他奮勇抵抗,他雖宰掉二十一人,卻仍然保不住親人。

    劫匪勿匆離去之後,他便草草埋葬親人。

    他仗刀浪跡天涯追殺那些劫匪。

    他以三年時間,殺光那些劫匪。

    他的身上也添加十二道傷痕。

    他的武功為之大進。

    他更加的彪悍。

    他一復仇,正在思考前途時,遇上韓天以及柯東二人,三人一見投緣,便一起暢飲以及各述身世。

    他們當場效法桃源三結義般結成金蘭之交。

    金揚居長,韓天居次,柯東是老麼。

    “太湖水盜多如毛”,三人便在太湖宰水盜。

    日復一日,他們身邊之人逐日增加。

    太湖水盜卻流竄不已!

    金揚便正式成立飛雲幫及號召外人一起消滅水盜。

    那知,水盜尚未滅,他卻在城中被何標攔住。

    何標出身武當派,他不但劍術高超,而且識人之明,所以,他在二十三歲時,便成為天下最年輕之總捕頭。而且是天下第一府開封府之總捕頭。他遇上金揚時才三十三歲,他以“聚眾殺人”罪名欲捕金揚,金揚當然不服氣的拔劍與何標對抗。

    他身邊之八人則圍攻何標的四傑。

    四傑也是武當派俗家弟子,他們雖是何標之師侄輩,他們卻與何標同樣懷抱“除暴安良”之信念。

    所以,他們一直協助何標。

    雙方經過激戰之後,四傑已超渡那八人。

    何標亦制倒金揚。

    他們便押走金揚。

    他們一返開封府,何標便奏請顏知府依律治罪。

    顏知府一向以“毋枉毋縱”行事,他先聽金揚之辯解。

    金揚便暢述身世、遭遇以及除水盜之經過。

    顏知府肯定金揚之理念,卻反對他“漠視朝廷,聚眾殺人”之行為,所以,金揚被判坐牢二十年。

    何標便日夜防範飛雲幫人員前來劫牢。

    金揚也企盼屬下前來救他出去。

    那知,他坐牢七年餘,不但沒人前來劫牢。而且也沒人前來探監,金揚為之鬱卒以及暴躁。

    偏偏他是殺人重犯單獨囚禁,他更是火大。

    如今,他一出來,他才知道是自己的拜把麼弟“內神通外鬼”殘殺他的心腹以及自任幫主,他為之火冒萬丈。

    他如今一直在想如何把柯東粉身碎骨。

    青年見狀,便默默望向四周。

    此青年姓魯,單名石,其實,他便是邰千鈞。

    他此次奉旨接近金揚。

    他的任務是摧毀小小龍這個神秘又恐怖的殺人組織。

    原來,太子在廬山香爐峯遇刺之後,他便決定消滅這個殺人組織,他更把一切希望寄託在邰千鈞的身上。

    他率邰千鈞入宮有計劃的培植他。

    他更密召數吏研究此事。

    他終於獲悉開封府有何標這號人物。

    於是,他密召何標入宮研究此事。

    何標便呈奏利用金揚行事。

    何標在宮中詳思三天之後,便呈奏一份完整的計劃。

    太子不但評閲,而且詳詢着。

    當天晚上,太子便向邰千鈞道出此計劃。

    邰千鈞立允執行此計劃。

    翌日上午,太子安排邰千鈞與何標會面。

    三人便一起會商此計劃。

    又過二天,何標已領賞離宮。

    十日之後,邰千鈞利用深夜離宮。

    他為避免節外生枝,便直接赴開封。

    他按計晝夜沿途換車到達開封城之後,他便以遊客身份在開封城內外逛,他更暗中探聽“花花大少”行蹤。

    花花大少是花榮貴之綽號,因為,花家的財富使花榮貴大吃大喝,尋花問柳,日子過得逍遙之至。

    他既好色又喜歡當眾調戲女子吃豆腐。

    不出三天,邰千鈞便瞧見花花大少在街上調戲一名少婦。

    他便在遠方瞧着。

    那名少婦一直被逗得掉淚跪求,花花大少方始率人離去。

    翌日中午,花花大少在酒樓乍見一對年輕夫婦,他—見該婦年輕貌美,他便老毛病復發的上前調戲。

    那名青年立即扁花花大少一拳。

    八名家丁立即一哄而上。

    那名青年立被扁昏。

    那名少婦尖叫求教,卻沒人敢打抱不平。

    花花大少便下令押走少婦。

    他便恨恨的踹着已經昏倒之青年。

    邰千鈞便現身喝止。

    八名家丁便一哄而上。

    邰千鈞決心入獄,所以,他下手甚重,一陣慘叫之後,八名家丁皆已倒地吐血,而且連連發抖不已!

    花花大少駭得掉頭欲逃。

    邰千鈞喝道:“不要臉!”便一掌拍上花花大少之臉。

    花花大少那張臉立成爛番茄。

    他一倒地,立即一命嗚呼哀哉。

    酒客們紛紛驚呼而逃。

    叱喝聲中,何標已率六名衙役入內。

    他乍見現場,便下令封鎖現場。

    他便先詢問邰千鈞。

    邰千鈞便據實以告。

    何標便下令先扣下邰千鈞。

    然後,他詢問少婦、掌櫃以及三名小二。

    他尚未問畢,花花大少之父花富已率十二人匆匆趕到。他乍見愛子已死,便請何標按律重懲兇手。

    何標便把現場之人全部押返府衙。

    他更震醒少婦之夫一併帶入府衙。

    九具屍體亦一併抬返衙中交由忤作驗屍。

    新任的呂知府立即升堂。

    花富仗恃自己與呂知府有三面之緣,便先指控兇手。

    呂知府聆聽之後,便向何標詢問。

    何標便先報告案情。

    呂知府便逐一詢問在場之人。

    此件官司一直問到天黑,方始稍住。

    邰千鈞便被收押入牢。

    由於他殺七人,便被押入金揚之鄰牢。

    他一瞥金揚,便閉目不語。

    金揚獨處大牢七年,難得遇上一位牢友,他一見對方甚年青,他便主動詢問,邰千鈞便憤憤的道出案情。

    金揚人大的罵着狗官及奸商。

    兩人便同病相憐的結交着。

    翌日起,邰千鈞天天被押入公堂問案。

    因為,花富為替子復仇,他動用大批的人力以及財力務必要置邰千鈞於死地,案情便越炒起熱。

    其實,呂知府已奉旨,他已有腹案。

    不過,呂知府仍然按程序天天升堂問案。

    一個月之後,呂知府判邰千鈞坐牢十年!並且向巡撫衙備案,花富不甘心的向白巡撫賄賂。

    白巡撫因而下令複查本案。

    呂知府一接獲公文,便告訴何標。

    何標便攜文趕入宮中。

    不到半個月,白巡撫便被調到貴州擔任巡撫。

    他卻不明白自己為何突然被髮落到蠻荒地區哩!

    新任的祝巡撫上任不久,便核准此案備查。

    邰千鈞便正式吃糙米飯。

    去年底,他便與金揚結成莫逆之交。

    金揚更視他如麼弟。

    邰千鈞便正式展開人生的另一頁,他一見韓天如此小心行事,金揚又積恨,他便沿途小心四周之動靜。

    入夜之後,他們一坐上第四部馬車,立見車上備有食盒,盒中更放着豐盛的酒菜,二人便默默取用。

    膳後,金揚便側躺入眠。

    邰千鈞又靜坐半個多時辰,方始行動。

    翌日一大早,金揚便率邰千鈞掠入山區。

    邰千鈞一見金揚雖然身材魁梧,輕功卻甚高明,動作也很敏捷,他便默默的跟着金揚掠去。

    午前時分,金揚在林中採食水果道:“汝之功夫不錯!”

    “大哥更行!”

    “自家人別客氣,吾已流汗,汝卻似在散步,汝之修為較吾高,盼汝助吾復仇,吾必有重酬。”

    “小弟會盡力,大哥勿提酬字。”

    “很好!這才是吾之好兄弟,嚐嚐吧!”

    邰千鈞便摘果而食。

    只見金揚道:“汝已知柯東背叛吾之事吧?”

    “知道!”

    “柯東的武功不錯,腦瓜子卻少一條筋,他一定被黑蛟拐誘始會背叛吾,吾非宰掉此二人不可。”

    “小弟會全力協助!”

    “很好!憑心而論,黑蛟的功夫不亞於吾,他又有一批弟兄,此仗挺吃力的,汝必須先有心理準備,以免受創。”

    “是!”

    “咱們抄山路捷徑先返太湖探訊。”

    “是!”

    金揚便邊走邊道出計畫。

    不久,二人便又沿山道掠去。

    黃昏時分,他們便入村投宿。

    他們先沐浴一番,方始用膳。

    金揚更吩咐店家替自己及邰千鈞買二套衣靴。

    半個時辰之後,二人已在房內試穿衣靴。

    然後,二人直接歇息。

    翌日一大早,二人便又掠行於山區。

    入夜不久,二人已經進入無錫城中。

    二人仍先投宿沐浴一番。

    然後,他們赴前廳用膳。

    立聽酒客們彼此炫耀最近賺錢之情形。

    金揚嘀咕道:“騷包!遲早會引禍上身。”

    邰千鈞卻暗替太子高興,因為,太子登基之免賦措施,已被這批酒客歌頌,而且也產生效益。

    膳後,二人便返房歇息。

    翌日上午,二人便拎包袱以遊客身份前往太湖。

    金揚更戴着一頂鬥帽遮掩身份。

    當天下午,他們便搭船遊太湖。

    遊客並不多,因為,太湖水賊橫行,他們早已經由偷變搶,而且每次皆殺人滅口。

    知情之遊客不敢再來遊太湖。

    船家更是心驚膽顫。

    因為,水盜為滅口,經常一併宰掉船家及焚船。

    如今,只有六名遊客,船家緊張的在船首張望着。

    不久,金揚向船家搭訕道:“今天的生意不大好吧?”

    “是的!謝謝大爺捧場。”

    “遊船減少很多哩!”

    “是的!”

    “官方禁止乎?”

    “不!是……是……”

    “水賊橫行乎?”

    店家神色一變,便輕輕點頭。

    金揚不由沉容望向遠方。

    船家道:“大爺,今日只剩半天,恐不便遊七星湖哩!”

    金揚問道:“七星湖有水賊乎?”

    “嗯!”

    “賊首是誰?”

    船家向附近一瞥,便低聲道:“黑蛟胡老大!”

    “嗯!聽説此人挺兇殘的。”

    “是呀!他們劫財又殺人,而且也殺船家又焚船哩!”

    “可惡之至!官方不知乎?”

    “知道呀!可是,官軍一直逮不到他們呀!”

    金揚沉聲道:“官軍怕死!”

    “也不能怪官軍啦!水賊人多勢眾,又熟悉山勢地形呀!”

    “官軍如果用心,也可熟悉山勢。”

    “官軍吃官糧,何必拼命呢?”

    “一語中的。”

    船家苦笑道:“這碗飯越來越難吃嘍!”

    “汝不打算改行?”

    “談何容易呢?咱家已有三代靠太湖吃飯,一上陸地,一切皆必須從頭做起,偏偏小的不習慣端人飯碗及看人臉色做事。”

    金揚點頭道:“大家多處於這種狀況吧?”

    “是呀!”

    “黑蛟的堂口仍在七星湖?”

    “是的!他們的房子越來越多越大理!”

    “黑蛟又拐不少人入幫啦?”

    “是呀!不少青年被半拐半迫的入幫。”

    “飛雲寨內還有人嗎?”

    “有!他們約有六百人。”

    “目前由柯東當家嗎?”

    “是的!大爺怎會對他們如此熟呢?”

    “久聞而已!”

    “唉!金大爺當家時,飛雲幫一直正派,水賊也少,大家也可混口飯吃,偏偏金大爺坐牢,大家跟着受苦啦!”

    金揚不由聽得心頭稍暢。

    不久,他問道:“貨船呢?”

    船家答道:“已停五年餘啦!”

    金揚問道:“受水賊之影響乎?”

    “是呀!他們劫貨殺人又燒船,誰敢去送死呢?”

    “可惡之至!水軍呢?”

    “早在四年前便撤到福州啦!”

    “為什麼?”

    “對付海盜!”

    “海盜?”

    “是呀!聽説有不少海盜一直在沿海各城殺人劫財哩!”

    “會有此事?”

    “是呀!小的之一位遠親原本在杭州布行工作,去年初便被海盜殺死,整個布行人員全被殺死哩!”

    “水軍在幹什麼?”

    “聽説水軍傷亡不少人哩!”

    邰千鈞忖道:“我在宮中怎會不知此事呢?”

    金揚沉聲道:“狗官只會欺善怕惡!”

    船家不由搖頭一嘆。

    倏見前方遠處湖面出現大批快舟,金揚沉聲道:“水賊來啦!”

    船家一瞧,不由駭得連奔帶喊道:“快回航!”

    説着,他已入艙協助操槳。

    客船便沿反方向馳去。

    另外四名遊客怔得互相詢問着。

    金揚卻低聲道:“殺無赦!”

    “如何下手?我不諳水性!”

    “直接上船宰人,可利用舟板代步。”

    “好!”

    “萬一落水,只需催功即可出水,再用湖面之物上船。”

    “好!”

    不久,那羣快舟一接近,金揚便把帽沿向下壓。

    因為,他已發現舟上之一人便是柯東。

    立見每條舟上各有三人,居中之人凝立,前後之人操共如飛,邰千鈞默數之下,立知共有七十一條快舟。

    其中一舟上共有四人,除二人操舟外,另有一人持三角旗凝立於舟中央,他的身旁端坐着一名錦衣大漢。

    邰千鈞一見金揚之動作,便注視錦衣大漢。

    不久,舟隊已沿客船右側湖面疾馳而去。

    錦衣中年人更不屑的望着客船一笑。

    金揚低聲道:“他們可能要入城尋快活,趁機宰人吧!”

    “好!”

    於是,金揚入艙提議返城。

    船室立即欣然同意。

    不到一個時辰,邰千鈞已經遙見快舟整齊的繫於湖濱,附近則空無一人,他心知那批人已經入城。

    客船一泊妥,金揚便拋給船家一錠白銀。

    二人便在船家申謝中上岸。

    金揚胸有成竹的率邰千鈞直接入城。

    七拐八彎行走半個多時辰之後,便進入一條巷中,立聽沿途的屋中皆傳出隆隆戰鼓以及淫聲浪語。

    邰千鈞不由想起母親偷人之情景。

    他不由目泛寒芒。

    他在宮中期間,多歡聽見太子與妃子快活之聲音,他每次皆想起母親偷人之情景,他每次皆暗怒。

    如今,他猜忖水賊在內快活,不由火冒萬丈。

    他決心大開殺戒。

    所以,他邊走邊自包袱取出皮帶繫上腰。

    他決定讓鯊劍今日飲血飽餐一頓。

    不久,便有六名大漢笑哈哈的步出一扇木門,只聽其中一人道:“小辣椒越來越浪,吾方才險些樂翻啦!”

    “哈哈!小貴妃也一樣呀!”

    金揚冷冷一哼,便堵住他們。

    六名大漢剛怔,使探靴各拔出一匕。

    金揚沉聲道:“柯東在何處?”

    “汝是誰?”

    “柯東在何處?”

    “哼!皮癢呀!上!”

    立見二人揚匕撲來。

    金揚探掌扣腕,迅即劈上一人之心口。

    慘叫聲中,血箭立噴。

    另外四人立即怒喝撲攻。

    邰千鈞按扣拔劍,立即砍出。

    寒芒乍閃,慘叫立揚。

    四名大漢當場各被砍成兩塊。

    鮮血內臟紛紛滑落離體。

    另外一名大漢亦被金揚超渡。

    金揚道句:“行!”便撲向三人。

    因為,已有十人匆匆奔出。

    邰千鈞一見戰果輝煌,信心立增。

    他一閃近人羣,便仗劍大開殺戒。

    噹噹聲中,二匕已被削斷。

    慘叫聲中,二人已各被劈成二塊。

    叱喝聲中,人羣紛紛湧來。

    立見金揚劈掌宰人不已。

    邰千鈞見狀,便左掌右劍交攻着。

    同樣是劈掌,金揚一掌劈飛六人,邰千鈞卻似秋風掃落葉般一掌劈飛三十餘人,而且每人皆吐血不已!

    民牆立被撞破六處。

    叱喝聲中,錦衣中年人已經掠出。

    金揚又劈飛三人,便掠落錦衣中年人面前。

    “啊!汝……汝是……”

    金揚冷冷一哼,立即摘帽。

    錦衣中年人神色大變,立即後退。

    金揚沉聲道:“柯東,汝敢叛吾,來呀!”

    “大……大哥,您誤會矣!”

    “少廢話,韓天已見過吾,接招!”

    説着,他立即直取中宮的攻出。

    柯東急忙向左閃去。

    金揚邊掠邊道:“叛徒,吾今日必將汝碎屍萬段。”

    柯東卻邊避邊喝道:“上!上呀,宰金揚呀!”

    他的喝聲尚未歇,便被轟聲及慘叫聲淹沒。

    因為,邰千鈞已一掌劈飛二十七人。

    鮮血更灑上金揚以及柯東。

    柯東為之大駐。

    失神之中,他的右肩已經挨一掌。

    他悶哼一聲,急忙向左閃去。

    金揚卻全力劈攻着。

    柯東原本武功不及金揚,他又在這七年中放縱於聲色,金揚卻天天在牢中行功練拳,兩人之差距因而拉大。

    何況,柯東此時心慌意亂呢?

    砰一聲,柯東已吐血飛出。

    金揚上前一扣肩便用力一拉。

    血光乍現,柯東的右臂已被拉出。

    他剛慘叫一聲,金揚便扣住他的左肩及向外一拉。

    柯東慘叫一聲,左臂便又離體。

    金揚便以斷臂砸上柯東之“氣海穴”。

    柯東全身一抖,功力立破。

    金揚立即一腳踹上他的右膝。

    卡一聲,柯東立即慘叫倒地。

    他的後腦一落地,立即溢血。

    金揚卻狠踹他的雙膝。

    柯東為之慘叫不已。

    金揚反身取匕便連戮柯東之全身。

    血箭便似噴泉般激射不巳。

    柯東慘叫不已。

    柯東疼得死去活來。

    不久,金揚揮臂連劃柯東之臉部。

    他更以匕把砸落柯東之牙。

    他更以匕削斷柯東之舌。

    然後,他削耳砍鼻。

    滿臉之怒火使他兇殘的泄恨。

    柯東為之奄奄一息。

    不久,金揚更以匕一寸寸的挖溝。

    柯東為之屁滾尿流。

    他已求生不能及求死不得。

    此時,邰千鈞已經宰光其餘之人,他一見柯東之慘狀,不由眼皮速跳,他便先以屍體之衣拭去劍上之血。

    然後,他歸劍入皮帶中。

    他便注意附近之動態。

    金標又泄恨良久,方始一匕戮上柯東之太陽穴。

    他卻餘恨未消的起身。

    金揚便上前道:“換下血衣吧!”

    説着,他已拋出金揚之包袱。

    二人便直接進入屋內換上乾淨的衣靴。

    不久,二人已踏着夕陽餘暉離去。

    不出盞茶時間,二人已在酒樓用膳。

    金揚連呼痛快的乾杯着。

    邰千鈞只是細品着。

    良久之後,二人方始離去——

    轉自21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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