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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皇魁寶劍

    “西園官邸”是皇帝劉宏命太監大總管張讓,專司賣官鬻爵之處,銀兩所得盡入皇宮“中御府”私囊。全國各地到洛陽買官人士,皆需經過管道,先於秦青巷“宛豔珠閣”經照面論價完畢,通稱“閣會”。鑽營之人,時常為爭肥缺職務;競相標價至萬斤黃金也不足為奇,論定後再持西園令牌始能進園接受聖旨誥封,領“印綬”走馬上任。“宛豔珠閣”總管李儒,是太監大總管張讓姑表遠親。李儒褒衣寬帶一介書生年約三十,有對特殊的眼睛略似三角;上眼皮成直線,下眼皮突出成三角形,白多黑少,以面相來論,“下三眼”生性自私冷酷,十分狠毒趨於極端,為專攻心計無惡不作之輩。當初功名不就,十分潦例,流浪街頭,為富豪孟佗得知其背景,用盡心機結成好友,傾財力饋贈取悦,無微不至,將他拱上張讓智囊團之一。現在李儒主持“宛豔珠閣”儼然有若地下宰相,權傾一時,對孟佗大為感激,堅持要向其報恩,問他希望什麼?孟論笑吟道:“老夫一切俱足!只要你對我來一次恭恭敬敬的下跪就夠了。”有一天,孟佗心血來潮。當“宛豔珠閣”門庭若市,各地門閥望族來求官之士,僅馬車就有數百輛之多,秦青巷街頭銜尾為之擁塞,當然馬車不能一下子通過。孟佗欲往探望,命人遞上名帖,故意稍後到達。恰恰在這時候!李儒親自率屬下奴僕百人眾,前來迎接,逕行百千步,就在巷口,行大禮參拜,引導孟佗車輛進了大門。為羣眾人人側目,交頭接耳,臆測紛紛。以後,孟佗門庭也是車水馬龍,認為他跟“張迴天”張讓之間關係,必不尋常,遂紛紛巴結,或邀約通商,並且賄賂其在“張迴天”面前美言幾句。當然攀上了太監大總管張讓成為經商好友,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然而幕後卻……漢靈帝劉宏當年封為“解瀆亭侯”,封地貧脊税收不豐,應付那些索求無度的朝中大臣,疲於奔命,苦不堪言,實為一個窮困潦倒皇子。自從其登大寶以來,最為了解朝廷貪贓枉法之手段,惜其性好美色,沉迷逸樂,不思圖振朝綱,再經“十常侍”之一張讓調教枉法,巧立中收科目,自肥養大,有若鹹魚翻身之暴發户,為所欲為,當然尊稱張讓為“阿父”。劉宏廣建花園供其遊樂。據“洛陽宮殿名”記載:畢圭苑有二:“東畢圭苑”周圍一千五百步,中有“魚梁台”,“西畢圭苑”周圍三千八百步,面積廣大。還有“上林苑”、“鴻德苑”。“願陽苑”、“平樂苑”數處之多,皆適應春夏秋冬變換。也就是説,將城外近郊之地,闢作皇家花園,犧牲肥沃土地,摧毀農田家舍,把農民驅逐出去,反而蓄養珍禽猛獸,供其狩獵玩樂。他更甚的是,在北它西側“金市”興建一條商店街,名為“帝王街”。命宮女裝扮平民百姓在店中經營買賣,而皇帝劉宏改穿街市買商服裝,混在宦官宮女羣中,互裝不認識,飲酒歡宴,邀請新科官員或迎逢拍馬之臣,大為快活逍遙。美其名為借吃喝玩樂考察大臣品德。常對臣下自豪,此是一生之中,最大的聖明決策。“進賢冠”:古代傳統的一種帽,前端高七寸,後部高三寸,類船形。王爵俟前端縫製三條豎梁,郡守以下直到“博士”官階,前端則制兩條豎梁,其餘為官者只有一條梁。漢靈帝劉宏頭戴“進賢冠”身束鄉花帶,駕着四條毛驢拉的車輛,親手拿繮繩,左回右轉,操縱得十分熟練,自得其樂。車廂敝開見陽光,太監大總管張讓抱著兩罐蟋蟀罐,舒服得躺在虎皮包飾着厚墊的廂椅上,悠然自在,任由皇帝劉宏吃喝毛驢駕車,整條“帝王街”人人為之側目。“聚寶軒”座落在帝王街中段。皇帝劉宏駕驢車至此嘎停,門口早有一位六十多歲一臉和氣生財模樣的人,率領四名夥計恭俟多時了。皇帝劉宏下車道:“朕的‘黑將軍’及‘紅將軍’蟋蟀遞給夥計小心看管,別給驚嚇了!”“那是當然!等一下要去‘西園官邸’鬥蟋蟀。”太監大總管張讓微笑道。二名夥計各接過一罐蟋蟀罐,小心翼翼雙手捧着,二名夥計手腳俐落地牽驢引開一旁,那位豐腴老者笑迷兩眼,雙手作揖恭禮道:“劉老爺及張老爺兩位安好!貴客光臨敝軒,令小店蓬壁生輝,無上光榮。在下孟佗忝為掌櫃,請兩位快快入內奉茶!”皇帝劉宏訝異不解道:“阿父!怎麼會有外人在‘帝王街’作起買賣?”太監大總客張讓聳肩奉承道:“劉老爺!孟佗是一位財產寵大的珠寶古玩商,因價格十分低廉而且公道,所以今天特別邀約而來展示,其珍奇異寶任君挑選!”皇帝劉寵神色貪婪,一舔嘴角唇道:“我的私藏品古玩甚豐!若無極品,朕……我是不會買的,那就快點進去參觀比較一下!”“是的!快請兩位進屋內參觀比較,絕對包君滿意!”掌櫃孟佗滿臉欣然,自信得意地雙手搓探阿諛道。迫不及待,兀自先走的皇帝劉宏,一踩進門就愕着了。一雙眼猛盯一幅約八尺高五尺寬的三片摺疊式的屏風;其翡翠、瑪瑙、琥珀、硨磲、珍珠、琉璃、雞血玉等七寶鑲金,精緻雕琢,氣象萬千之雲海連天黃山風景圖。“真是極品!人間少有。”皇帝劉宏讚口不絕,頻頻雙手摸撫,所鑲之寶石泛出七彩繽紛豔芒,而且冷石温玉兼備,令皇帝不斷嘖嘖稱奇。孟佗趨前仔細介紹道:“這三面黃山風景圖!集精品七寶所制不説,光是玉匠就動員百人,精心研磨雕琢費時十年始大功告成,天下間唯此一幅無圖能出其右了!”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得意,趁機慫恿道:“此屏風黃山圖,鑲嵌九州寶石天下無雙!代表天下賜祥瑞、國泰民安之意,聽説唯有大富大貴有德者能擁有之,恐怕大漢皇朝唯有劉老爺一人才會有這種福份資格了!”皇帝劉宏頻頻點頭,興致勃勃問道:“孟掌櫃!此幅屏風可能值不少錢?”孟佗舌吟吟地伸出了一根食指,代表了一個數。“嗯!才值一百萬錢……”皇帝劉宏漫不經心讓出價碼後,看着孟佗伸出的一指並沒有放下,且不改其笑容,心中感覺有異,一經盤算,猛地回神一頓!大驚輕呼道:“什麼?需要一千萬錢!那豈不是賣一個‘三公’的職位?這……也是值得……不過價格是否可以降低?”太監大總管張讓順水推舟,幫腔殺價道:“孟佗!這裏可是劉老爺的地盤,肯定要降價的,不過我們劉老爺本就十分有體面,大富大貴之人,説什麼也不會讓你吃虧!”回首望着昂然挺胸不可一世的皇帝劉宏又道:“我們劉老爺的賞古玩眼光一流!雙方談介碼拉鋸戰時,有如兩邊交鋒對壘,主帥對着情勢臨場機智驟下判斷,殺個對手丟盔棄甲措手不及;做買賣生意的樂趣就在其中,您就開個價吧?”皇帝劉宏被奉承得樂呵呵自命不凡,掀袖磨拳擦掌驟間伸出了五個指頭,頓感不妥,再減了二根指頭,只餘三個指頭晃盪,表示了價碼。孟佗一瞧!蹦跳了起來,滿臉錯愕,輕聲囁嚅怏怏然道:“才出價三百萬錢?這不是搶……?太狠了吧……連買七寶珍玉的一半價錢,還都不夠本!”太監大總管張讓臉色一沉,十分難看,揣着嘴輕咳一聲道:“孟掌櫃!到‘帝王街’來販賣商品,可是你自己志願而來,並非咱家強迫,是也不是?得告訴劉老爺知曉,以示公正!且飯可以多吃,話卻是不能亂講,這裏非一般市集,可得三思斟酌。”孟佗額頭冒汗,滿臉慌張神色,頻頻點頭道:“是!當然是草民孟佗自願而來,為了是有生餘年,能一睹天顏而無憾,況且是面對面的談生意,可謂光宗耀祖,足慰平生了!”皇帝劉宏展顏大樂,輕搔額頭又似覺得有些不對勁,脱口道:“咦!想與朕親近,可以買個‘中侍郎’官職,不就天天陪朕吃喝玩樂……”太監大總管張讓連忙輕扯着他的衣角,兩人轉過了屏風,避開孟佗在一旁竊竊私語。“皇上!以孟佗的財力買個‘中侍郎’太容易了。咱家是為皇上着想,才誆哄他到此展覽古玩財寶,趁機榨他一下,再外放個小‘郡守’讓其過過官癮,以後每逢年節進貢,特別要他加倍,慢慢蠶食鯨吞,他富可敵國的家產到後來豈不是全歸皇上所有?又不會叫人起疑!所以千萬別讓他買個‘中侍郎’當,那皇上可就吃虧大了!”皇帝劉宏笑迷了雙眼樂不可支,急忙點頭搗嘴輕聲道:“對!還是‘阿父’為朕想得周到,現在可要好好榨乾他。以後每個月專挑一位富豪上門,咱們一搭一唱的通吃!”兩人連袂親若父子,有説有笑來到孟佗面前,皇帝劉宏輕咳一聲,朝他勾肩搭背,十分親呢輕聲言語,真叫其受寵若驚,杌隉不安。端出了操生殺大權的皇帝架子道:“孟掌櫃!並非有錢就可以買個官做,這得看朕是否高興,論財力普天之下誰會比朕富有?剛才開出的三百萬錢買你這個屏風,算是看得起你了!”孟佗滿臉漲紅,雙手一陣摩搓,硬咬牙根道:“賣了!只要能使皇上高興,這點損失算不了什麼!”太監大總管張讓趁勢招來一名夥計,要其準備筆墨帛布一旁侍侯,接口道:“皇上!我們現在是逛市集買玩樂,不能空口白話,您所看得上眼的珠寶古玩,應該價格談妥,馬上立下字據為憑,免得讓他人數説不對!明天咱家就將錢送過府去。”皇帝劉宏眨一眨眼應聲道:“對!還是‘阿父’心細,就由你寫下來,讓朕籤個名算數!”孟佗前導,引兩人穿過庭院,走到客廳,皇帝劉宏,瞧見古玩寶器陳設,琳琅滿目,樣樣精品,件件熠熠生輝,不下百件。尤其廳中一座赤色珊約有五尺高,羣體結成茂盛樹技狀,泛出豔麗紅芒,渾然天成連結有若飛龍昇天,顯得晶瑩剔透奪人雙目,令其他古玩相形失色,叫人震憾。皇帝劉宏一邊小心翼翼珍惜的撫摸,一邊嘖嘖稱奇,讚不絕口,紅芒相映滿臉通紅,更顯貪婪模樣;雙眼佈滿紅絲,舔了一下嘴唇,嚥了一口唾液,恨不得馬上據為己有。“這麼高大碩壯的赤豔珊瑚!朕還是生平所見,不知道在海底藴藏多久年代?真是舉世無雙呀!”孟佗得意道:“此株‘龍王珊’!可有千年之壽命。草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購得收藏,今天特別拿出來獻寶!”太監大總管張讓豈會不知聖意,聳肩諂笑,邊忙問道:“孟掌櫃!這‘龍王珊’若肯割愛,不知開價多少?”孟佗搖頭道:“無價之寶!不知如何開價?”皇帝劉宏愛不釋手,左撫右摸團團轉,觀賞珊瑚龍姿百態變化,脱口道:“凡世間之物!那個東西沒有價錢?孟掌櫃就開個價吧?朕很喜歡此株‘龍王珊’,每個角度觀賞各有奇趣,不會讓你吃虧的!”這句話,孟佗有如吃顆定心丸,買主即然中意,肯定價格不會不懂行情胡亂殺價吧?“劉老爺!特別優惠就算五千萬錢吧!”皇帝劉宏一聽愕然!猛地蹦跳大叫道:“什麼?價比‘三公’還貴?你是搶錢啊!”這麼一吼!孟佗臉都嚇綠了,囁嚅道:“不是説過到此展覽商品,是市集的買賣嘛?敝軒四十年老店,童臾無欺,行有行規,絕不會漫天要價,信譽保證!”太監大總管張讓打圓場道:“皇上!孟掌櫃説得有理,買賣不成仁義在,有個價格開頭,就雙方好談嘛!生意人本是將本求利,那有不賺錢的道理?我們不能太為難他!”朝皇帝劉宏使個眼色,表示説喜歡一件東西,不能表現太急,是佔不到便宜的,就漫不經心,盼顧言他才行。雙雙參觀其餘珍品,評頭論足一番,也樂在其中,暫時按下那株“龍王珊”不談價格,卻使孟佗坐立難安,茫然不解?真他媽的!伴君如伴虎,危危顫慄,有如搭上了賊船?又如騎虎難下?真不知道這兩位喋喋私語後,各自分開,在搞什麼陰謀詭計。太監大總管讓從牆壁上,拿起懸掛的一把古拙玉劍,十分輕盈,卻超乎一乎般長劍尺寸,用手指比了一比,莫約有四尺工寸長度,翻過了劍鞘反面一瞧。劍鞘雕刻有一行小篆字體,瞬間眼睛大亮,十分訝異!皇魁寶劍張心寶題天下間,真是無巧不成書!居然與寶貝兒子同名同姓?若送給他,可能會喜歡練武吧?這雙寶劍要定了!孟佗趨前逢迎拍馬忙問道:“莫非張老爺看上了這把五百年秦朝古劍?”皇帝劉宏聞聲而至,這把劍怎麼看都覺得土土的不起眼,也沒有鑲嵌亮麗名貴寶石裝飾,那有什麼價值?機會來了!太監大總管張讓緩緩抽出半身皇魁寶劍,刃寬二寸,劍身泛出一股燥熱陽剛,耀眼照人,倏地,牽動一陣心煩,有若相剋“寒天神拳”,而十分鋭利,確是一把削鐵如泥,吹髮即斷神器。他故意用拇指輕觸劍鋒!瞬間,指肌裂開了一道傷痕,進出了鮮血滴答,怵目驚心。“哎喲!是真的寶劍,媲美王允的祖傳‘七星寶劍’,確實鋒利!”孟佗驟間惜愕忙叫道:“我的張老爺!刀劍無情豈能拿指頭試劍玩?快快止血!改天找王允試試便知。”太監大總管張讓故意敞牙咧嘴叫痛,轉而忿懣不平道:“孟掌櫃的!展示古玩珍寶中怎能暗藏一把兇器?如果有人利用它來行刺皇上,追究起來,咱們可是滿門抄斬之大罪!怎不鉛封起來,欲賞玩才打開嘛!”“什麼?有人慾要行刺朕?”皇帝劉宏膽小如鼠,一聽行刺二個字,臉色都發了白,躲太監大總管張讓背後,緊張的左顧右盼,瞧瞧是否是有任何風吹草動。一生行事謹慎中竟然掛萬漏一,擺設了這把寶劍?經他一提醒,驚駭得額頭汗流,心中直犯嘀咕,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豈不判得一條抄家滅族大罪。“叩!”的癱跪地面,骨軟筋酥不知所措!太監大總管張讓趨前。輕拍孟佗肩膀安慰,回顧皇帝劉宏暗中使個眼色,叫其別心慌,沒有行刺這回事。“孟掌櫃是個愛國商人!當然不會陰謀使壞,咱家只是説個比喻,皇上英明神斷,也不會當真,豈是枉作小人之輩,是孟掌櫃自己嚇自己罷了!”滿臉職業太監皮笑肉不笑又道:“當然!只要這‘龍王珊’獻給皇上,而皇上回賜給孟掌櫃半職,名取所需豈不皆大歡喜?”皇帝劉宏瞬間眉開眼笑,樂上心頭,“阿父”張讓真是比得上親爹還親,處處替朕着想,又淨賺了五千萬錢,天下間,還有什麼比得上便宜還快樂之事?“太好了!就準‘阿父’張讓之奏!”孟佗一時間傻了眼!忘了爬起來謝主隆恩?瞧見,太監總管張讓滿臉笑容,連連作揖有禮,然而雙眼卻是有若鷹瞵號視,孟佗油然而生一陣心涼,有撕心裂肺之感。我操……操你的祖宗十八代!奸似鬼的成精老狐狸!居然慷他人之慨?原先的約定的計劃並非如此?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血本無歸,被坑得奇慘啊!一臉戚容!不答應行嗎?自己不就成了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這雙‘皇魁寶劍’!咱家先行代為保管,可使皇上心安,快叩頭謝恩啦!還傻愣在地上幹啥?”太監大總管張讓“嘿!嘿!”笑説道。更是慘!臉綠得有如半青不熟的生硬苦瓜——僵着了。他祖爺爺的!沒卵葩的絕子絕孫死太監,得了便宜又賣乖?硬稱保管價值連城的五百年古劍,誰還敢再要回來?豈不成了羊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孟佗一臉的難看,硬撐着面子,滿額汗水,倒着八字眉,迎逢苦笑,跪地叩頭謝恩啦!謝恩抬頭後,依然笑靨不改,做生意的就有這種臨場百變本事!當然討得聖上歡欣,從此生意自然興隆通四海嘛!就當成肚臍眼裏放屁——沒有這回事!“孟掌櫃的!這把古劍是何來歷?告訴我們,好增長見識!”忙擦試額頭汗水的孟佗作揖道:“相傳是有人從秦始皇古墓盜出!草民請託當代最出名的鑄劍師‘建師’評鑑過,確實是當年天下第一利器,從天上隕石五金之母提練而成。”“荊斬刺秦王時,就因此劍將長,秦始皇一時慌亂從側邊投不出來,大臣中忽有人大喊‘背劍過頭殺之’才順利抽劍殺死荊軻,因此命名‘皇魁寶劍’而陪葬墓陵。”太監大總客張讓狐疑問道:“喔!為什麼劍鞘之下方,另有他人雕刻題名?可見傳説非真,只是揣測假設吧?”“不然也,題名落款‘張心寶’之人,與秦朝年代相差二百多年,大約在王莽纂漢時代,是盜劍者自作主張,因年代久遠,誰會去考證這位盜墓的無名小卒?反而增加了此劍的可信度。”(請閲作者《魔界寶典》詳載。)皇帝劉宏聽得無趣,見“阿父”張讓將“皇魁寶劍”配掛腰側,也就放心了,然而滿懷欣喜,催促其叫人來搬“七寶翠屏風”及“龍王珊”,就要離開。驀地,瞧見了一個小女童,從庭院進來,頭上繫了兩根辮子,肌膚白皙,紅彤彤的蘋果臉,十分可愛。特殊之處,在其雙手抱着一罐蟋蟀罐,罐內傳出了“嘰喳!”蟋蟀猛叫聲,清脆響亮,內行人一聽就知道不是凡品,肯定是萬中選一之物。我的祖奶奶!現在才來?孟佗心裏這麼叫着。小女童十分有禮貌叫着:“兩位爺爺好!孟爺爺好!我叫‘白芙蓉’,向三位爺爺請安!”皇帝劉宏聞得蟋蟀作響,不由得玩心大作,止住了離去腳步,摸撫其小蘿蔔頭,慈祥微笑道:“白芙蓉真乖!手中蟋蟀罐是否打開?讓劉爺爺瞧一瞧這隻好傢伙,居然叫得如此勇猛,肯定十分好鬥嘍?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白芙蓉微笑道:“劉爺爺!這傢伙叫‘黑卒’,因全身黑色而得名。”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詭黠即隱,順勢説道:“聞其雄糾糾氣昂昂叫聲!定然好鬥,想不到是孟掌櫃的乖義孫女,小小年紀也懂得挑選蟋蟀?絕非俗物,可謂不同凡響!”孟佗趁機説道:“我這個乖孫女!就喜歡禽養小動物,那懂得畜牲的好與壞?快快掀開罐蓋,讓兩位爺爺觀賞一下!”罐蓋一掀!“好傢伙!體態雖不大,卻異兇猛,媲美朕的‘黑將軍’及‘紅將軍’,不知道鬥起來勝負如何?”皇帝劉宏興奮説着,太監大總管張讓走前~瞧,順着聖意説道:“不如大家比試一下!但是賭注……”話沒説完,貼着皇帝劉宏耳際一陣呶叨輕咬,促使其滿臉漲紅,異常激動,樂得合不攏嘴,猛地叫好!“孟掌櫃的!除作了‘七寶翠屏風’及‘龍王珊’兩樣寶物不算,你估一估軒內所有的古玩珍品市價值多少錢?”孟佗雙眼一抹怪異神采望着他順口説道:“張老爺!百來件珍藏,總共約值一億二千萬錢。不知有何用意?”“喔!就算一億萬錢吧!皇上的意思是拿‘黑將軍’與‘紅將軍’由你任選其一,就跟這隻‘黑卒’鬥一場,賭金就是軒內全部珍品,若我方輸了,陪你一億萬錢如何?”孟佗神情緊張嚥了一口唾液,望着義女白芙蓉,看看那隻大聲鳴叫的“黑卒”好似要她拿個主意,好不下賭注。白芙蓉輕鬆自然,好像有十足把握微笑道:“賭就賭了!‘黑卒’才不怕鬥呢!”“哇,小……孫女兒,是一億萬錢啊!不會開玩笑吧?不是吃塊糕糖一般容易……好吧!你説賭就賭!爺爺豁出去了!”孟佗望着孩童白芙蓉鋭利的雙眸一閃,居然止住了嘴。皇帝劉宏大樂!好像這次賭注十拿九穩的贏。“快叫人拿筆來寫下賭注!以免雙方後悔,朕講究公平公正!”太監大總管張讓聞言後,快速取來昂布,揮毫落筆寫得一清二楚,經雙方同意,皆劃了押。“快把那罐黑色的拿來!”一名夥計恭敬的奉上,打開罐蓋一瞧!乖的隆咚!好凶惡的“黑將軍”蟋蟀,居然比“黑卒”碩壯,事前沒有詳察,白紙黑字的劃了押,現在孟佗好生後悔也來不及了。白芙蓉卻眨了眨雙眸大叫道:“咦!好大的傢伙,這可要放在我的罐裏鬥,讓‘黑卒’佔盡地利,要不然就不玩了!”皇帝劉宏一臉得意,好似生怕小女孩要賴反悔不賭,急忙接口道:“可以!反正在那裏鬥都一樣!”伸手輕捏着“黑將軍”蟋蟀放在裝“黑卒”的白色瓷罐內,一手拿着小趨杆挑逗。“黑將軍”蟋蟀進入了“黑卒”蟋蟀的地盤,促使其賁張翹首“嘰喳”大叫,兩隻蟋蟀有若兩頭猛虎般,凝然對峙,互不相讓,先以頭頂上兩根觸角交鋒互拍互鬥,探測對方的實力。這般情狀,使觀戰的人開始緊張起來!“好!趨杆各自離罐!以免碰傷蟋蟀!”驀地!兩隻蟋蟀叫聲大作,更激起了觀看之人滿臉興奮,知道戰鬥登場了!兩隻蟋蟀忽前忽前忽後的你來我往以怒目對敵團團轉;有若兩位高手互相撩拔對方出招,等待對方氣勢一弱,即刻對其空門,展開殘酷無情的致命攻擊!“黑將軍”蟋蟀好似有些燥動而按捺不住,摜出兩隻粗壯長滿尖的利的雙臂,儼然一挺撲了上去!就像兩位武林高手對招!靈巧的“黑卒”蟋蟀,有若現準對方儼然一挺之姿,空門一露,直摜滿刺雙臂,有若兩把鋭利剛門般,“霍霍!”劃傷其前胸,裂開了兩道傷口,兀自流如墨汁般鮮血。“黑將軍”蟋蟀一陣停頓,狀似愕然!高手對壘!豈容得絲毫大意。“黑卒”蟋蟀好像身經百戰高手,早已料到對手會如此驚愕,驟間,慣出雙臂如閃電的快!見其鋭利滿刺雙臂連續朝傷口處,作無情快速攻擊;“黑將軍”蟋蟀好像受血腥刺激,震動雙臂頻頻防禦,雙方速度之快,有若滿天的刀光劍影,忽猝疾遞,左騰右挪,互相糾纏至死方休,肉眼差點看不清楚戰況了。真叫觀者看得目不暇給!大呼過癮!罐瓷內灑出如墨汁般的蟋蟀鮮血,一圈一圈的圍繞,已然分不清是那隻蟋蟀流出來的。只聞得,一隻蟋蟀鳴聲亢奮大作,一隻蟋蟀聲弱哀鳴好似求饒。皇帝劉寵驟然臉色大變,禽養的寵物叫聲,豈會不認得?肯定求饒的就是“黑將軍”蟋蟀了!驀地!“黑卒”蟋蟀後腿力道奇大,踹得“黑將軍”蟋蟀彈飛而出,觸罐牆摔落,死翹翹了!“操你媽的‘將軍’竟然鬥輸給‘黑卒’?叫老子的顏面往那裏擺?錢叫‘阿父’明天送去絕不賴帳,氣死我也!”氣呼呼的掉頭就走,趕驢車絕塵而去。連皇帝“朕”的自稱都丟了,有如市井下三濫之臭罵,風度實在奇差無比,難怪朝綱一團烏煙瘴氣,大漢不亡也難!孟佗脅肩諂笑,樂不攏嘴作揖連連道:“久聞‘張迴天’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不假,牽著皇上的鼻子團團轉,設計這出戏,精彩絕倫,確實叫人真假莫辯!剛才令草民嚇得一身冷汗!”“一億錢先扣除我的那一份!其餘明天午前會送上門,跟着我絕對有甜頭。”隨後摸撫蟀罐,瞬間凍斃“黑卒”蟋蟀,“波!”地輕爆,碎如芝麻粉屑。“小娃兒聰明!在‘黑卒’蟋蟀的腿上抹毒,那股腥味是瞞不了咱家,以後這招不能再用了。”孟佗及孩童白芙蓉雙雙臉色一變!此人非一般只懂得迎逢諂媚之宦官,功力高深莫測十分歷害。但是,白芙蓉雙眸進出異采,凝視他腰間那把“皇魁劍”並且温柔輕撫,如像離別隔世的小情人一般,捨不得放下雙手。不答反問道:“張爺爺腰間這把配劍!是否可轉讓給蓉兒?蓉兒好似在那裏見過?又好像曾經擁有過?多少錢任您開價!”太監大總管縱聲大笑道:“蓉兒!有些東西是金錢買不到的,小孩子要這把劍做什麼用?讓給了你,豈不叫咱家那個心肝寶貝失望?”拂開其雙手,得意笑聲連連,大搖大搖兀自出屋穿庭院而去。孟佗一改職業迎逢笑容,臉色一沉恭聲道:“啓稟聖女!際才趁其撫頭之際,為何不施放毒物咬死這個閹狗?”白芙蓉一臉茫然,囁嚅輕聲道:“他一身寒功不凡!毒物有些畏縮……那把寶劍為何如此眼熟?他的心肝寶貝是誰?為什麼……”孟佗輕嘆一聲!暗殺機會一縱即失,但聖女為何特別戀綣這把“皇魁寶劍”?如果早來半天,也就送給了她嘛?真是天意弄人!現在既在“蝮鷙兩全”張讓之手,要其吐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卧虎居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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