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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太平神咒

    孟佗將“聚寶軒”內古玩珍寶載十車,分成兩批,五車雜物類由兩名家丁押送先行離去,另外五輛親身偕白芙蓉坐上一輛鑲金嵌玉,珠簾寶玉裝飾的豪華馬車殿後押,由兩名家丁前導離開皇宮金市“皇王街”繞西側“雍門”而去。剛到雍門時,聞得人聲喝喊,窗外火把處處晃點,引得馬匹嘶鳴一陣騷動,車隊緩緩停了下來。孟佗滿臉驚訝!雖近黃昏天色趨暗,但是皇宮內戒備森嚴不比尋常,怎會如此喧譁不安,莫非有什麼緊急大事?趕快掀窗簾瞧個究竟?緊張的神色一緩,原來是十個太監持著明亮燈火亂成一團,個個滿頭大汗好似在尋人?從其焦急的神態來看,此人必定是宮裡重要人物。又見一名年輕太監趾高氣揚的責問守門偏將,狗血淋頭般地大罵其人,嚇得這名偏將臉色發白,一旁肅立唯唯稱諾,大氣不敢多喘一口。孟佗認出了這名太監,不就是太監大總管張讓的貼衛太監包羅嘍!難怪這般囂張跋扈,橫行皇宮。此人是宮內“包打聽”,更是太監年輕輩大紅人,得罪不得,大發脾氣不知所為何事?理應親自下車應酬一番,肯定將來必有助金。“聖女!稍安勿燥且放寬心,是熟人,屬下前往應酬一下,馬上回來。”白芙蓉點頭示意,孟佗將掀門簾而出之際,倏地,一股溜煙的快,闖進了一個太監裝扮小男孩,黑白大眼睛角黠靈動,笑眯眯的可愛,閃個身從腋下溜過,卻嚇得他猛地一愕,這到底怎麼一回事?這個小太監確實頑皮!見了同年齡的白芙蓉扎兩根辮子,長得蘋果似的雪白裡透紅,驚為天人尤物,雙手就抓著辮子不放,張開大眼猛瞪著不停,鼻尖就差點撞上了人家小女孩的鼻尖,好像得到了天下至寶一般。卻嚇得白芙蓉傻愕一頓!忘了尖叫出聲,無厘頭地闖進一個小男人,這般無禮大膽,還猛抓著人家最漂亮引以自豪的辮子,真叫人怕怕!倒底是做什麼來著?“別出聲,我叫張心寶,跟那些太監玩躲貓貓……”語音稚聲尚未旋落。變生肘腋!白芙蓉在心悸之餘!感應了袖裡“小靈”守護白蛇,驟間竄出,三角頭儼挺,怒目赤色猙獰,張開血盆大嘴吐信“咻咻!”閃動,一口就咬上張心寶的手臂,毫不留情!張指剎間,渾身泛黑,中了劇毒。“哎喲!怎麼變成黑人嘍?又怎會有條白蛇咬人?待我宰了它,免得傷了你……?”還妄想逞英雄救美的張心寶,感覺滿天星斗在旋轉,欲捉這條白蛇時,已然昏厥車廂內,命危旦夕,猶不自知。孟佗聽見這個小孩童自報姓名,猛然一愕!不就是和太監總管張讓上午揩油那隻“皇魁寶劍”欲送給的心肝寶貝兒子“張心寶”同名同姓?我的媽呀!不……不會這麼巧吧?驚駭得將掀簾而出手腳,趕緊縮回了車廂內,這下子跟太監包羅打什麼招呼?豈不是不打自招送入虎口?天降死神,滿門抄斬之罪?真是倒黴喪門星,捉迷藏躲進了這個凶神小祖宗?大禍臨頭了。“聖女!怎麼辦?還……有沒有救?……現在我們惹不起……快回苗疆七十二峒……”白芙蓉撫著紛亂的美麗辮子,噘翹起小嘴,滿臉通紅的不高興,從懷中取出了一隻小盒子,戴著手套,掀開盒蓋,小心翼翼的捏取一隻有拇指般粗,碩壯豔亮的血蛭,放置於張心寶的蛇齒傷口處。不瞬間,張心寶渾身泛黑,毒性被那隻豔麗血蛭吸去,隨即恢復正常血色,但依然沉沉的昏睡不醒人事。白芙蓉神色緊張捏取這隻脹大一倍血蛭,它似意猶未盡,吸食人間美味而蠕動頻繁,“波波”的叫聲抗議。孟佗瞧在眼裡,露出死亡恐懼,聞得一陣腥臭撲鼻,連帶噁心欲吐之感覺,真怕這隻血毒物突然間蹦跳過來,惶然不安。白芙蓉餵了張心寶一顆香氣撲鼻的丹九後,單手在革囊裡再掏出一隻半巴掌大的瓷瓶,奇怪的是,瓷瓶四周有米粒大通風孔,一是光線透風,居然有隻蟬噪“嘰嘰!”聲響。一聞蟬鳴乍響,孟佗整個人呆若水雞,額頭眉心處,一顫一抖韻律有序,若有物般的配合跳動。白芙蓉滿臉笑容有若視此蟬鳴為知心好友,拔開瓶塞,瞬間飛出一隻通體金芒熠熠振翼蟬只,靈異乖巧,繞著白芙蓉頭頂雀躍般飛翔三匝,俯衝攫葉其手中那隻腥臭血蛭,彈指間,血蛭幹成一片蒼白簿肉般死亡。孟佗額頭直冒冷,兩手握拳擂捶腦袋,卻無法制止腦中之中蠢蠢欲動,臉色槁灰,眼露死亡恐懼,雙頰抽動顫抖,失魂落魄跌坐車廂,不斷呻吟,萬般痛苦。哀聲懇求道:“金翼魔蟬靈動鳴千里追魂萬央應聖女饒命!再不制止蟬鳴,屬下腦中青蚨毒蟲,可就聞聲而出,瞬間爆腦而殆矣!”白芙蓉一臉赧然,伸了伸舌頭,含指輕哨一聲,那隻飽食毒液之金翼魔蟬,聞聲即刻飛入瓷瓶內,納入革囊。孟佗恢復血暈,稍頓片刻,隨手脫下長袍覆蓋張心寶身上,匿藏於車廂座椅蟬櫃裡,以免被查問出來,越描越黑,省去不必要麻煩,暗打如意算盤,待明日再偷偷送回宮內。暗櫃門剛關上,背後傳來掀珠簾“嘿咧!”之聲,內心頓抽寒。好陰!差點穿幫壞事。“孟貴人恭喜發財!這個嘛?今天可真賺飽了一票,那個嘛?上頭交待明天將銀兩換成金磚送到府上。”就是那個太監包羅掀開珠簾,切頭切腦賊眼盡往車廂裡尋,嘴裡甜甜打著秋風來的。孟佗深吸一口氣隱著忐忑不安心清,猛地轉身,滿臉堆砌職業商賈才有的笑容,眯得雙眼有若彎月可人。雙手連連揖為禮道:“原來是包小哥當前!不愧名聞宦海‘包打聽’,才幾個時辰不到就已得知消息,還望以後多多不吝指教!”話畢,隨手翻袖,遞上兩片黃橙橙耀目金葉子,太監包羅年紀輕輕,卻是收賄高手,已至老道成精的地步,借作揖為禮,這麼一拱一閃,觸其袖手,金葉子已入袋為安了。孟佗笑吟吟又道:“明天到敝舍!還有一份薄禮要送包小哥,您可要來嘍!”“一定!一定!這個嘛?主公‘張迴天’欲送納之厚禮,皆由奴才包辦,那個嘛?這等秘密辛苦事沒有其他人可以委予重任!”言下之意!也就是這份厚禮打賞,可是由我一人獨吞,假若聽不懂的話,也甭想在商界打混。兩人面面相覷莞爾一笑!心照不宣了。太監包羅順勢脅肩諂笑道:“好個標緻女娃兒!這個嘛?若是咱家小主子的話,那個嘛?肯定替你介紹一番,包你們情投意合,一起玩得開心!”孟佗心中有鬼一震!佯裝痴傻,望著他說著什麼跟什麼來著?笑得十分勉強問道:“您的小主子?可是督導重打‘大將軍’何進的那位‘邪童’張心寶?真是大大的有名氣,是我們高攀了!”太監包羅儼然挺著背脊,得意場場拍著胸脯大聲道:“何進的屁股開花是咱家的傑作,這個?誰叫他惹了咱家小主子,是他活該倒媚,那個嘛?現在聽說還躺在床上,天天叫他媽爹孃的痛,不能起身哩!”孟佗展眉動容,豎起大拇指誇讚道:“果然英雄出少年!真是大快人心,老夫明日定然擺上一桌豐盛的酒席,恭候包小哥大駕光臨!”太監包羅樂得笑不攏嘴,這有吃有拿油水甚豐的好差事,真是祖上有德,這輩子跟對了主子所得來的福份。所謂:窮人乍富填腰塞肚,富人乍貧寸步難行,寧願生生世世苟活在帝王家當奴才,也不願意離宮當個富翁。拿著腰牌神氣活現的喚來守門偏將田苟,調集一百名輕騎御林軍,持戈展旌浩浩蕩蕩為車隊開路,從雍門而出,直奔“孟德山莊”。拿只燈火脅肩諂笑,輕輕呼喚道:“小主子!小祖宗……天黑了,這個嘛?別再躲貓貓……那個嘛?您溜得太快,是奴才輸了……快出來,別嚇人嘍……”十幾個太監夜晚掌燈繼續找下去。群星與圓月熠熠,若流螢飛舞閃爍。馬蹄踢噠!車輛轆轆響徹官道。御林軍騎點燃火炬,拉開隊伍照得官道一片通明,有若炬龍蜿蜒之長雲,十分壯觀。車廂內,孟佗額頭見汗,連連作揖,朝甦醒的張心寶說盡好話,盡賠不是;卻見其眉開眼笑樂不可支,又離開皇宮大內出來找樂子,豈是別人所能瞭解的古靈精怪心思。“孟叔叔沒事的!是小寶自己貪玩闖了進來……那條小白蛇呢?怎麼咬了人會變黑?是否捉到了?”孟佗凝視白芙蓉不語,尷尬撫腮不知所措,只見她一翻袖,那條小白蛇緩緩爬了出來,昂然抬首“嘶嘶!”吐信,溫順得有如打招呼般。張心寶見狀驚訝萬分,根本不知道已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仍然見獵頑性又起。“哇隆!天下間真有白蛇?好漂亮嘛!小妹妹,它叫什麼名字?我是否可以摸一摸?叫它可別再咬我嘍!”白芙蓉皺起鼻頭,嘟著小嘴心似不願道:“它叫‘小靈’!從小陪我一起玩,誰要你不由分說,任意擾亂人家的漂亮辮子,它才咬你嘛!害我費好大工夫才救醒你,叫它跟你玩?得看它願不願意嘍?”張心寶“呵咭!”一笑,樂上心頭,伸直手臂輕撫搔著白蛇小腹,只見它緩緩爬上其手掌心,盤成一卷,昂首吐信“嘶嘶!”十分可愛。“你看嘍!‘小靈’很乖,我最喜歡動物了,所以它知道我不會害它嘛!”白芙蓉雙眸露出異采,嘖嘖稱奇道:“怪哉!‘小靈’怎會爬到陌生人手上離開我?是從沒有過的嘛!肯定它也喜歡你嘍!”“當然是這樣嘍!改天再找條小白蛇跟‘小靈’配對,不就更好了嘛!”“哼!你以為找條這樣的小白蛇有那麼容易?它可是一般凡鐵刀槍不入的異種,百年不出一條的!”“喔!我要的東西,至今還沒有找不到的!”“呸!自以為是的笨小男人,你以為是皇帝老爺?要什麼有什麼?未免太誇張了!”“嘻嘻!官大有險,樹大招風,說到你懂,可就我倆都長‘鬍子’了,我才不願意當皇帝嘍!多麼不自由。”“說你笨就是笨嘍?女孩子怎麼會長‘鬍子’的?又在鬼扯蛋!”張心寶天真稚臉一愕!好像將白芙蓉當成三歲孩童什麼都不懂似的看待,轉而笑迷雙眼,神色狡黠一閃,這下子又有便宜可佔了。內心暗忖得意:哪個女孩子下面不長“鬍子”的?我可是看多了,除非是那個死翹翹阿姨翠兒,曾自稱是個“白虎精”沒有看過以外……曾在“宛豔珠閣”放一把火,燒出了那些阿姨裸奔滿街跑的情景,歷歷清晰湧上心頭,兀自追憶捕影回想。什麼大虯胡、毛筆胡、山羊鬍、捲毛胡、稀疏胡……等等應有盡有,說之不盡……而眼前這個小女人卻說自己笨?哪有女人會長“鬍子”的?難道!面前這個可愛小女孩是個“白虎精”不成?太好了!我就是沒有見過?找個機會瞧一瞧嘍!孟佗瞧他們兩小無猜的互相拌嘴,狀似抬槓卻有說有笑的十分融洽,雖然聽不懂“鬍子”這檔子事,也感染童心赤誠,笑迷了雙眼,甚感溫心。如果有這一個聰明的好兒子,不知道該有多好?唉!三寸氣在千般用,一旦無常萬事休,姜妾成群卻生不出一個蛋來?萬貫家財總帶不進棺材,身後連個送終的兒子都沒有,真是他媽的無趣。白芙蓉對眼前這個同齡小男孩叫“張心寶”的大生好感。咦!黑白大睛,好像會說話的迷人,一副慵懶,好似天塌下來也不在乎的可惡神態,卻叫人有點茫然不解而又帶點神秘感的欲親近心理。尤其那個可惡的“呵咭!”狡黠一笑,怎恁地會叫人心中一蕩,有若觸電?不知是什麼渾然天成之魔力?簡直迷死人了。更奇妙之事,這個同齡張心寶在午夜夢迴之際,似曾顯像相識?雖然是長大以後瀟灑不群的模樣,就是知道肯定是他!是兄妹?情人?是夫妻?得回苗疆七十二峒問問“教母”嘍?整座車廂內,寂靜無聲。一個小男孩滿腦思緒正想著一大堆的“鬍子”而獨缺“白虎精”……一個小女孩滿腦迥轉若隱若現,似曾相識的夢中情人……一個面團團富翁滿腦妻妾成群,卻生不出個兒子來的煩惱……個個思緒頻亂自懷心思,若以念力觀照他們念波發射交織成網,形成一種有趣的畫面。驀地,“鏗鏘!鏗鏘!鏗鏘……!”無數機簧聲大作。“咻咻!”滿天弩箭寸雨集,從兩側密林疾飄而出。“噗!噗!噗!噗!噗!噗……”突然異變!措手不及。馬匹掀蹄嘶叫中箭哀鳴,人聲悽嚎震天作響,夾帶咒罵不斷,炬火晃點紛紛落地。“快熄滅火種!以免成了箭靶子!”倏地,官道一片漆黑,殘餘傷兵呻吟,“鏗鏘!”機簧又響,連呻吟之聲也寂然了。車廂內,一老二少皆震驚莫名。孟佗臉色發白渾身顫抖,緊張道:“沒事……車廂包裹鐵板,箭矢透不過來,我們趴下就沒事了,情報真準!卻料不到賊竟敢在官道上公然行搶,依武器‘弩弓’來判斷,肯定有軍方加入,這個年頭,真他媽的分不出是官是盜?我方人馬早有準備了,兩位小祖宗千萬別出聲!”張心寶英雄救美似的抱著白芙蓉輕聲道:“別怕……怕的是烏龜……”白芙蓉滿臉通紅,吁吁喘氣小聲道:“怕個鬼!快被你掐死了,鬆手,哪來這麼大的力道?”張心寶嘴裡說不怕是騙人的,但是遇上了這種刀光劍影場面,好奇心大熾驅除了恐懼心理,拉著她,兩個小蘿蔔頭擠在車窗方格中,猛地外瞧,憑藉月光依稀看見御林軍死傷過半,這種殘酷血淋淋場面卻是第一次撞見。生死一瞬那!震撼幼小心靈,親阿爹說的沒錯,滿革囊的整人毒藥,確實抵不過一隻矢箭兇猛。唯有練就一身好武藝才能自救救人!免仰之間。一條黑影從密林中縱身而出,一聲呼哨破空響起。一道女子宛若鶯啼喊道:“殺!不留活口!”嬌聲驟落。密林兩旁人頭聳動、黑影幢幢,有若蝗蟻雄兵湧出了密密麻麻人潮,不下千人之眾,個個頭上皆緊綁一條黃巾,口中念念有辭,有若催眠聲調低沉,使人聞之毛骨悚然,就像從九幽地獄剛爬上來的群鬼呼號亂舞。太平聖道,清虛守一,化真心為鋼鐵之盾,死即是生,轉回榮耀,長生福祥。御林軍慌亂之中,有人恐懼悽叫道:“太平神咒!悍不畏死!”湧現的皆是黃巾亂民,汙頭垢面,衣衫襤樓,卻精神抖擻,人人手持尖竹或者木棒,不見刀劍鐵器,只有憑藉口中咒語,隊形雜亂,十分詭譎。四面八方湧上,三人為一伍,類似人海戰術,看似不合佈陣情理,卻因無理所以生妙,反常卻能合道,非大智慧者無法看破箇中玄機。張心寶無心之心反而明照洞然,喃喃自語道:“哇噻!三人為伍,弱者在前擋兵器受死,右側撲上敵人肉搏死纏爛打,最強左側者,伺機舉尖竹一捅斃命!”孟佗瞧見亂民沒有武器本不在意,聽聞張心寶喃喃點數玄奧後,已驚駭得滿身肥肉顫抖,再仔細聽懂“太平神咒”之涵意時,更是嚇得魂不附身,膽顫驚心!有些御林軍瞧見這些亂民雖多,卻是瘦弱老幼皆有,況且沒有兵器,自然鬆懈輕敵,紛紛躍起廝殺起來。當這些御林軍輕鬆的將長矛刺殺前方第一個弱者的身體時,雙眼發亮,料不到亂民竟然這般體弱不經一擊?來得再多,也死得不夠看!豈料,這名瘦弱者卻滿臉聖潔,視死如歸般雙手死夾著長矛不放,再使盡殘力噴出大口鮮血,汙人雙目,眼前一陣朦朧,趕快棄長矛不顧,自然反應搓揉雙眼。欲將拔出隨身刀劍之際!雙臂已然為右側亂民展臂抱住,一時間無法動彈,又兩眼血汙,看不清對象。“嗤!”的一響。“哼……”地一聲悶響。睜大了雙眼!卻瞧見一根竹杆刺進了自己嘴裡,後腦勺一陣冰涼,來勁十分勇猛,滿口鮮血噴得順延竹杆而出。驟間痛徹醒腦之際!攬抱身體的那個黃巾亂民,滿臉沾著自己噴出的鮮血,卻是雙眼赤光凝視,顯出邪異詭滿笑容,已然奪取了自己配刀,傾力兇狠的往自己喉嚨一劃!頓然,感覺腦袋輕飄飄地,隨著貫穿嘴巴的那根長竹杆凌空浮起,一切疼痛消失了……唉!盤月星芒閃熾依舊,人類與山河大地相較之下實是這麼的渺小!人生為何如此苦短?一切往事就如過眼雲煙歷歷顯像?假如能重生再來,必定……廝殺聲零零落落,已然被“太平神咒”所掩蓋,催眠似的二十八個字咒語,聲音越來越降亮,振奮人心,響徹雲霄。明月照亮之下,依稀可見,聳立的長竹杆上,血淋淋的人頭共有四十三顆,個個怒目睚眥,滿臉猙獰死不瞑目。舉行杆上下如浪迭動,勝利的歡呼增添夜間和戰場的詭譎氣氛,令人望之怵目驚心!車廂內,一老二少瞧得膽顫魂飛,癱跌不知所措,援兵再不出現,肯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因為,還沒有見到這批黃巾賊的幕後主使者,使人有莫測高深之感,哪能不叫人心生恐懼——臥虎居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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