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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回 施毒刑強奪血指書

    朱比南伸出食指,在那僧人頭上輕輕一擊,立刻衝出一道黃白漿汁,僧人慘叫一聲,撲地而死。眾武僧見狀,又驚又怒,上前相拼吧,卻是身已受困。幾個與那死去武僧親近的,已是淚流滿面。奇恥大辱!這是少林寺從來末遇過的奇恥大辱!朱比南見眾僧面色慘白,明鏡大師臉成青紫,說不出話來,他感到一陣復仇的快意。血指書不到手,他也決不罷手,他要將全寺僧眾殺個乾乾淨淨。朱比南迴身走向明鏡大師,沈聲說:“掌門方丈,‘血指書’你到底交不交?你要速速做出決斷,否則在下可要下絕情了!”此時,明鏡大師神色黯然,心亂如麻,血指書在輪迴大師手中,交不交出來,他也實在做不了主,不說出來,這年輕人又該如何打發?悟非長老已敗。寺內已無武功再高的人,除非是輪迴大師親自出手,但他已坐關五年,天大的事也不能叫他出來。明鏡大師心急如焚,怔怔地無言以對。朱比南見他默不作聲,冷笑道:“從現在開始,在下從一數到十,每數一個數字,擊斃你少林一個弟子,數到十字,將不再等待,如仍不交出血指書,在下就要大開殺戒,屠你全寺!”朱比南話音剛落,身如飛鳥,又掠到一個武僧面前,口中吐出個“一”宇,手指隨即就在那僧人光頭上一彈,又是一聲慘叫。明鏡大師驀然一驚,抬頭看時,一道黃白漿汁沖天而起,那武僧撲倒在地,氣絕身亡。明鏡大師不由心膽俱裂,他不能眼睜睜讓這百名武僧束手待斃,稍一聚神,喊一聲:“一百羅漢,速列羅漢陣,違令者死!”他本想作困獸鬥,尚有一絲取勝之望,哪知眾僧聞聲,恍如未聞一般,一個個面色痴呆,筋軟骨麻。原來朱比南那聲“獅子吼”,把眾武僧功力卸去十之八九,已失去抗爭能力朱比南也不理睬明鏡大師,又走到一名武僧跟前,口中吐出“二”字,隨手一出,又是一聲慘叫,黃白腦汁,飛濺大殿。明鏡大師再也忍耐不住,飛身飄到朱比南跟前,怒喝一聲“住手!”朱比南冷冷睃了他一眼,問:“你答應了?”明鏡大師面色鐵青,說道:“朱檀樾,再聽老納一言,那血指書委實不在寺中,你叫老納……”朱比南不聽他把話說完,漠然地轉過身去,口中又吐出個“三”字,手指曲展處,又一名武僧吭了一聲,腦漿狂噴,依樣死去。明鏡大師此時二目噴火,殺機陡起,他也顧不得武林之道,突朝少年後心,用十成之力,推去一掌,希望僥倖偷襲成功,也不怕勝之不武了。明鏡身為少林掌門方丈,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撥尖的人物,這一掌猶如閃電,又用了十成功力,真有排山倒海的威力,武林中能接得他這一掌者也沒有幾人。今天可他碰到的是朱比南,又另當別論了。只見朱比南一聲狂笑,頭也不回,反手一掌,輕飄飄地迎了過來。這一掌看似輕鬆,其實已用上了藕佛功,只不過朱比南知道,明鏡大師技不如悟非長老,只用了五成功力罷了。就這五成功力,已將明鏡大師的“金剛佛印”絕大內力逼了回去,而且那一掌印在他的前胸。只聽砰的一聲,明鏡大師被震得飛起兩丈,跌倒在地,只覺胸口沈悶,他壓了兩壓沒壓住,一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頓時面如死灰,兩眼發黑,內傷實在不輕。這還是朱比南意在得到“血指書”,不讓他死,否則,明鏡早在一掌之下斃命了。朱比南迴過頭來,輕輕搖頭道:“可惜了,輪迴大師,你今兒個可是太吃虧了!”明鏡大師聞言一怔,他這才明白,朱比南始終把他當做了輪迴大師,所以苦苦逼他交出“血指書”,不過現在沒有解釋的必要了,他慘笑道:“你毫無一絲人性,一味戮殺,必遭佛譴!”朱比南磔桀狂笑,說道:“在下還有自知之明,遭受天譴那是一定的了。不過,與‘血指書’有干係的,應先讓他們遭到報應,在老天還沒降罪之前,我一定把他們一個個找出來!”這狂笑聲中,含著冷酷、怨毒,冷冰冰的話語,使在場僧眾聽得毛骨悚然。朱比南又回過身去,手指彈在第四個武僧頭上,“四”字從他那薄薄的嘴唇裡一蹦出,又是一聲慘叫,地獄裡又增加了一個冤魂……羅漢僧目睹了這悲慘的情景,立在原地,不知是不敢動還是不能動,只是把一雙雙目光投向明鏡大師,那目光裡,有乞求,也有怨恨,為了那勞什子“血指書”,掌門方丈真的不顧眾僧的性命了嗎?明鏡大師慘笑一聲,掙扎著站起身來,再度運掌向朱比南擊去。朱比南倏然回身,也不出掌,冷冷地說:“輪迴大師,不要徒費力氣了”明鏡大師從他那冷酷的眼神里似乎明白了什麼,他這才感覺到這一掌出去,毫無力氣,他兩眼望著縮回來的右手,臉上露出無比憤怒而又悽慘的神色。“大師,你的武功全失,已形同廢人了。‘血指書’再不交出,等我屠殺全寺僧人,再將你分筋錯骨,讓你身受七陰焚身之苦。”突一回身,吐出個“五”,第五個武僧,慘號一聲,僵立了半晌,頹然倒地。明鏡大師再也看不下去,那一聲接一聲的慘叫使他的神經再也經受不住,他一聲厲吼,舉掌擊向自己的天靈穴。朱比南這時身若巨鴻,搶到明鏡大師身前,疾如流星,伸出一指,點在明鏡大師的曲池穴上,明鏡大師即刻雙臂軟垂,他心裡明白,自己就是想死,也不由自己了。他長嘆一聲,閉目垂頭,不再吭聲。他情願全寺化為粉齏,自己身受七陰焚身之酷刑,也不肯說出“血指書”的下落,這種毅力,使冷酷、殘忍的朱比南也感到佩服,為之詫異。但這改變不了朱比南的決心,他走到第六個武僧面前,只是稍稍猶豫了一下,又舉起奪命追魂的一根食指……他不懂得什麼叫憐憫,而且討厭憐憫,二十年所受的教育只一個“恨”字,已鑄成他鐵石般的冷酷,堅冰似的殘忍,但是,今日他畢竟猶豫了一下,是什麼力量使他猶豫了一下呢?有什麼力量能使他停止這場屠殺嗎?沒有,起碼眼下沒什麼力量能夠停止他,除非明鏡大師說出血指書藏在何處。“六”,又是一聲慘叫……明鏡大師聽到這聲悲慘的號叫,心肺撕裂般地疼痛,不禁熱淚流滿蒼老的面龐。這都是他日夜相聚,苦心調教的弟子啊!他似乎已看見了少林寺滿院都是佛門弟子的屍體!他知道這冷酷無情的少年說出的話是不會更改的,不由仰首向天,喃喃地道:“佛祖啊!難道我少林一派,註定了要斷送在這年輕人手裡不成!”為了少林寺的名聲,他甘願一死也不願說出“血指書”的秘密,大劫臨頭,氣節尤重,縱然錯骨揚塵,也不能使這朱比南如願。明鏡大師下了一死的決心。第八名武僧沒有吭聲,便撲地而死了。顯然,朱比南已被激怒,用出了重手法。“九”,第九名僧人,也撲倒在地。如果說剛才慘叫聲讓人耳不忍聞,那麼除了朱比南吐出數字聲,羅漢堂內已是一片寂靜,而這寂靜更讓人可怖。再數一個數字,朱比南就要屠寺了,少林寺將要變成一座曠古未有的墓地!朱比南迴頭看看明鏡大師,見他嘴唇微微動了一下,又緊緊地閉上了,他見此情景,心中燃起怒火,目光更加陰毒、殘忍。他默默走到第十個僧人面前,只要“十”字出口,滅門慘禍,就要開始!朱比南削瘦的食指緩緩抬起,嘴唇微開,剛要吐出這關係到整座少林寺生死存的“十”字,突然,從寺後藏經閣上,響起一陣深遂幽長的鍾聲,羅漢堂的人不由一怔,朱比南也停下手來,注意地傾聽著。鍾聲抑揚頓挫之間,有一種震撼人心的渾厚的力量,這力量使人莊嚴肅穆,鍾聲經久不絕。朱比南聽這鍾聲,不由呈現出詫異的神色。他聽出這突如其來的鍾聲,不是有人撞擊,而是有人以深厚的內力,遙控鍾槌。是誰?夜半之際,少林寺哪來的這般高手?難道這少林寺真是藏龍臥虎之地?朱比南疑慮難解。他也聽得出,敲鍾人是讓他停止這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他一掠身,飄出羅漢堂,撲向藏經閣。縱上閣頂,四下一望,只見夜色蒼茫,哪有一絲人影?朱比南那鷹鷂似的目光,再一細察,忽然盯住了閣頂上一間蛛網密佈的小屋,他大步走了過去,將雙手朝前一推,砰然一聲,小屋緊閉的木門被擊成粉末。朱比南身形一長,飄進了小屋,小屋裡黑魅魅的,只有兩道寒光向他射來,他知道,那是一雙眼睛,一雙只有內功絕頂的人才具有的眼睛。朱比南冷冷地問道:“用‘腹氣掌風’敲擊大鍾的人,就是你嗎!”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並沒有人回答他的問話。朱比南又道:“縱觀武林,能以腹氣化為掌風的人,只有三位,那就是少林輪迴大師、武當紫虛上人,和一位方外異人白狼叟!你既然在此寺中,想必不是外人。只是剛才輪迴大師已被在下廢去一身武功……”說到這裡,朱比南不由頓了一下,忽然輕輕驚呼一聲:“難道那人不是輪迴大師!”朱比南說了這番話,那人置若罔聞,只是那雙明亮的眼睛轉動了一下,仍不開口。朱比南從懷裡突然取出火摺子,一晃燃亮,向那屋中人望去,原來是一頭銀髮,鬍鬚長垂至膝的古稀老憎。此刻,他坐在蒲團上,雙手合什,眼睛裡射出寒光,緊緊盯著這個殘忍冷酷的青年。朱比南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說道:“在下猜得不錯的話,你才是輪迴大師!皇天有眼,事隔二十年後,你仍然活著。這真是天意呀!”老僧聞言,索性將眼睛閉住,不理睬他。朱比南只顧自我解嘲地說:“怪不得我向那位掌門方丈要了半日,他寧死不給,原來是我找錯了人!也真是太糊塗了。”說完,好像忍俊不住,竟然放聲大笑起來。老僧聞聲,長眉高聳,好像有些不耐煩了。朱比南笑聲戛然而止,面色一沈說:“輪迴大師,在下此來,想向你找一件東西,如果大師恃強不交的話,別以為‘腹氣神功’天下無敵。有一位武林尊者,他那‘黃庭氣無’是‘腹氣神功’的剋星吧!而區區在下,湊巧就學了這黃庭氣無”。老僧聞聽,突一睜眼,精光四射,神色之間,似有所動,但又被他抑制。朱比南笑道:“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真假如何,一試便知,你可要在下念出黃庭氣無的口訣給你聽聽嗎?”老僧身上似乎抽搐了一下,但還是沒有說話。朱比南抬目向天,喃喃念道:“一黃在地,五庭在天,佛塵四合,七星驀現……”老僧聽朱比南唸唸有詞,大受震撼,全身一陣顫抖,竟失去了定力。朱比南已將老僧的變化看在眼裡,口中停下,望了老僧一眼,又說:“輪迴大師,想不到你能以‘心應’禪學,知道寺中出了流血慘劇,又以腹氣神功,擊響大鍾,將在下引到此間,化解了眾僧殺身之劫。可是,你大概沒有想到在下竟練有黃庭氣無吧!”這一番話,說得老僧面色大變,目光收斂,但仍是--言不發。朱比南有些忍耐不住,面色一冷,厲聲喝道:“在下此來,是向你討一件東西,血指書!”此言一出,老僧如雷霆猛擊,電光火花般地跳起來喝問:“你是什麼人?”“在下朱比南,是‘碎屍人’的後代!”這幾個字,好像牙縫裡崩出來的。老僧一聽,大驚失色,好像面前站著的是牛頭馬面,極其恐怖地步步後退,口中喃喃自語:“碎屍人……!碎屍人……!”朱比南一股狠毒冷酷的神態泛上面龐,他步步逼近老僧,說:“輪迴大師,在下來意你已明白,可把血指書交出來了”“阿彌陀佛!”輪迴大師低宣一聲佛號,突然喝道:“慢來!老納有話問你!”“你問!我要讓你死得明明白白”輪迴大師長眉一揚,厲聲道:“你提起‘血指書’,指名向老納索取,為此傷害我眾多門人。我且問你,到底是誰告訴你,說是‘血指書’存在老納之處?”“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朱比南冷冷一笑。“當年參加圍殲碎屍人,並非一個兩個,難保沒有人出言不慎走露風聲。在下此來,並非道聽途說,乃是家師親口所言,命我到少林寺找輪迴大師,用武力索回血指書,這樣才可按血指書上的名字,找到殘害家父的仇人,一一報仇,讓他們碎屍而死!”說到此處,朱比南滿臉都是殺氣。輪迴大師長嘆一聲,說:“想當年碎屍人被殘於神秘泥淖時,不錯,老納是在場,這事卻有著複雜的原因,過錯也在兩方。但兩相比較,令尊碎屍人過錯更大些。小檀樾休聽一面之詞,固執己見,一意孤行,慘殺無辜。那樣,難免一日重蹈令尊之覆轍。”朱比南此時怒極、恨極,哪裡聽得進老僧的勸告,陰惻惻地笑道:“多謝大師開導,但在下主意已定,不會更改。大師還是把血指書交出,成全在下復仇雪恥的大願吧!”“不錯,血指書確在老納手中,只是百年之後,才能由後代子孫啟封拆閱,那時將這一武林糾紛,昭告天下,誰是誰非,自有公論。小檀樾此刻要想將此書取去,老納實不敢從命,哪怕挫骨揚灰,也在所不辭。”朱比南搖搖頭道:“大師想的倒是有理,只是為人子裔,大仇不報,百年之後,即有公論,又於事何補?”“百年彈指,轉瞬即過。是非曲直,自有後人公斷。如我等理虧,在九泉之下,必受責罰,良心必遭煉獄酷刑!其理屈在令尊,此時你取出‘血指書’,肆意報復,豈不是越發的不該嗎?難道你願做罪人,任後人唾罵不成!?”朱比南厲聲喝道:“做罪人,任人唾罵都由他去,不怕你舌生蓮花,我也要你交出血指書!”“老納已經講明,受各方之託,保管‘血指書’,是要傳與後代。檀樾要取走‘血指書’,除非老納殉身納命。朱檀樾,你看著辦吧!”朱比南劍眉一挑:“難道我朱比南不敢殺你麼?”輪迴大師低嘆一聲:“你殺了老納,也未必能取走‘血指書’!”“既然如此,我願再提酲大師,‘七陰焚身’、‘搜骨刮腸’、‘星河倒流’,這三種酷刑,大師不會不曉得其厲害!”輪迴大師聞言,全身不由一陣顫抖,說:“朱檀樾,你小小年紀,也太狠毒了!老納已經八十多歲,你還想讓我受‘星河倒流’之苦,貽羞武林,死也落個不雅之命麼?”朱比南呵呵冷笑:“‘星河倒流’,是太毒辣了一點兒,大師是佛門高僧,更是不願讓這惡死之狀,呈現人前。但在下為得到血指書,又不得不為之。不過,大師現在交出血指書來,還為時不晚,也免遭‘星河倒流’之酷刑。如何?”“檀樾,血指書一旦到你手裡,江湖之上要起無數事端,為武林同道免遭大禍,老納說不得‘星河倒流’也要嘗試嘗試了!”“如此,就先讓你嚐嚐‘七陰焚身’的滋味!”朱比南惡狠狠地說出這幾個字,雙手一合,又往下一沈,黃庭氣無第一式“一黃在地”已經使出。輪迴大師驀一挫身,凹腹運氣,緩緩自丹田之內,發出一股至柔真氣。兩股真氣尚未相遇,朱比南冷笑一聲,雙手向上疾舉,喝道:“五庭在天”!輪迴大師面色慘變,悶哼一聲,“腹氣功”施盡全力,不顧一切地反推上去,明知不敵,意欲來個玉石俱焚,同歸於盡。朱比南看出他的意圖,左右開弓,雙手交叉相合,又喝聲:“拂塵四合”!雙手一頓,無氣大盛。輪迴大師完全籠罩在無氣之下,面如淡金,痛苦無名,他發出的真氣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覺得被一股巨大無此的重力所壓迫,直逼得氣息微弱,“哇”一聲,口吐鮮血,頹坐在地。“”朱比南望了他一眼,漠然說:“大師功力果然深厚,三招用過,只不過吐血而已。你再看‘七星驀現’!”朱比南說著,單手伏地,要施殺招。輪迴大師大喝一聲:“朱檀概,你也太狠了!”朱比南停手笑道:“那麼,還是把血指書交出來的好!”“要殺耍剮,聽候處置,血指書你休想到手!”“很好,算你有骨氣!”朱比南身形一動,飄到輪迴大師跟前,右手一探,抓向他的鎖骨閉筋。輪迴大師此時不知是無力反抗,還是甘心受制,身子微微顫抖一下,竟由朱比南得手。朱比南陰冷冷地說:“想不到大師就這樣容易地服輸了,你何不猝出一掌,將在下擊為粉齏?你這樣乖,任由在下施以酷刑,倒讓在下不好意思出手了!”輪迴大師閉目嘆道:“老納一生之中,還沒遇見過你這樣刻薄陰毒之人。你明知老納身負內傷,武功多被廢去,出掌非但無益,只有加重傷勢,卻如此冷言熱語,實在太過毒辣了!”“在下既然是人世間之罪惡,要受後人唾罵,又何必在乎毒辣二字!”說著,朱比南手指在大師鎖骨之下二寸處穿入“鎖孔”,再向下一沈,將一股火毒之氣逼入“鎖孔”之內。這就是三種酷刑之一“七陰焚身”。輪迴大師狂吼一聲,汗珠如雨點般從臉上滾落,霎時,衣衫盡溼。朱比南說:“大師別急,這才剛剛開始呢”這時,“七陰焚身”的熱力,在他體內緩緩運行,一時如萬蟻鑽心。輪迴大師只覺得四肢如焚,一股真力,在他體內左衝右突,全身腫脹如鼓,痛苦萬分。輪迴大師不由慘叫一聲,伏地呻吟。此時,他神志昏迷,禁不住嗚咽出聲。朱比南默算著時間,知道再過一刻如果不解,輪迴大師將會昏迷死去。於是,他一抬腳,踢在輪迴大師“肩井穴”上,化解了“七陰焚身”。輪迴大師悠悠醒來,知道朱比南不得到血指書不會罷手,咬牙切齒地說:“把你的毒招都使出來吧,你不會如願的!”朱比南道:“大師未免言之過早,下面還有‘搜骨刮腸’和‘星河倒流’。如果你能挺過這三般酷刑,在下即饒你不死。”輪迴大師黯然垂淚,他一死不足惜,他似乎看到在這殘無人性的少年手中,多少武林耆宿血飛肉濺。他還奇怪,這個朱比南,年紀輕輕,是跟誰學的這一身詭異深厚的武功?朱比南已容不得他多想,冰冷的雙手,放在輪迴大師的兩肋之下:“大師趕快運氣,這是‘搜骨刮腸’了!”他用嘲諷的口氣說。一生慈悲,名彪武林的輪迴大師,毫無還手之力,默默忍受著恥辱。“啊!”輪迴大師慘號一聲,又痛得昏迷過去。朱比南在他“肩井穴”上又拍了一下,輪迴大師好似冷水澆頭,又醒了過來。“大師,你想死,在下卻不能叫你死,還要讓你嚐嚐‘星河倒流’的滋味,不過,我還給你一個機會,現在把血指書交出來尚不為晚!”說罷,朱比南躍後一丈,怨毒冷酷的目光,緊緊盯著輪迴大師。慘淡的月光照迸小屋,幾經昏死的輪迴大師只能微微喘息,他不言不語,腦子裡卻急速地打著主意。過了一會兒,他調息了一下,尚能聚起幾成真氣,他慢慢地坐直身子,從懷中取出一張黃帛,攤在胸前。這就是血指書!朱比南神情一震,臉上第一次露出發自內心的真情的微笑,緩緩地走過去。突然,輪迴大師一聲慘笑,張開雙手,朝自己胸前拍去,只聽“啊”的一聲,一代武林高僧,幽魂西遊了。朱比南也大叫一聲,一閃而至輪迴大師身前,低頭一看,那張血指書在他一掌之下,化為粉末,散落在地上,仔細看時,還有一部分,由於大師真力散失大部,掌風威力減弱,尚能看清幾個字跡。朱比南急忙俯身驗看,只見上面寫著:“…各以指血,簽名留念。百年之後,留紿後人公斷……”。下面簽名的人,為首一人,正是輪迴大師,然後是:“紫虛上人,北海神君,天山人熊,鬼谷女尼,摘星追魂……”後面的字又不可辨認了。朱比南終於得知了部分人名,他站起身來,找了幾張紙,將幾個人名分別寫在紙上,然後自語道:“頭個遭到報應的是輪迴大師,第二個看看是誰?”他隨手從幾張紙中抽出一張,一看,寫的是“摘星追魂”!朱比南又將那紙張撕碎,說:“開始了!父親在天之靈,請保佑我成功!我不能替你報仇,有如此紙!”殘月微黃,夜寂如水。朱比南縱出藏經閣,如一隻大鳥,幾個起落,已消逝在星河天際……當朱比南一閃即逝之時,藏經閣小屋,有個人悄悄地坐了起來。月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正是剛才氣絕身死的輪迴大師!此時,他蒼白清冷的臉上現出一絲令人難以揣摸的笑意……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黃金社區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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