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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説明-的來意吧!」元皚端了杯水給蘇琦。

    「她因為我而走,讓你很不快樂?」蘇琦從皮包拿出一支涼煙,正打算點上就被他給抽走。

    「我這裏是禁煙的。」元皚冷冷地説。

    「好吧、好吧!那算了。」她一抬眼,望着他那對不耐的眼神,「記得兩年前你是愛我的,而且只愛我一個,在你大哥死後,你還不顧你父母反對聲稱要娶我,照顧我和小強、小媛一輩子。」

    「-沒資格喊他們的名字。」他表情一凜。

    「好好,我知道我不具備母愛,也沒當母親的資格,但是我想了很久,我發覺我也愛上你了。」她的話語帶着一抹不真實。

    「-愛我?哈……當時-一腳踐踏了我的愛,我不怪-,畢竟我不能勉強-接受,但-就這麼一聲不響的離開,完全不念及兩個還不及四歲的孩子,未免太可惡了。」他-起眸子,厲聲道。

    「你要體諒我,那時我還年輕,説什麼也不想被困在那樣的生活裏。」她描繪得細長的眉緊緊一皺。

    「那-現在回來的目的是?」他坐到另一張椅子上,閉上眼問。

    「投入你的懷抱。」她笑開嘴。

    「得了,我猜又是為了那個男人吧!」這話絕不是元皚的虛設立場,其實就在半年多以前,在他前往美國參加高爾夫國際球賽時,她就曾來找過他。

    那時她正和另一位同是職業高爾夫的球員同居廝混,來找他不過是要求他退出比賽,更希望他能答應她,只要她的男人還在球界發展,他就不得參加。

    她表明了愛那男人的心意,於是他成全了她,也答應她不再參加職業球賽,更希望用這樣的方式解開她加諸於自己身上的魔咒。

    果真,從此他不再念她、想她或愛她。

    「你説哪個?哦……也是打球的那個嗎?哈……我早在三個月前就離開他了,現在跟了另一位角頭老大。」

    元皚搖搖頭,嗤之以鼻。「老天,我還真錯估了-的專情,原來-是這種女人。」

    「隨你説吧!反正我不會離開了。」蘇琦鐵了心説。

    「一定有理由,-的樣子像只是想找人當-的庇護所而已,説實話,若不説也行,不過我是絕對不會再理睬-的。」他不得不放出狠話。

    蘇琳深吸了一口氣,猛地站起,走到窗口不停吸氣又吐氣,久久才説:

    「我……我偷了那角頭老大一筆錢,足足有一百萬美金。」

    「一百萬……美金?!」

    「對,偷了它之後,我一時鬼迷心竅,拿去拉斯韋加斯豪賭,但這一賭卻全完了。我……我不能再待在美國「只好回到台灣。」她掩着臉,卻掩不住聲音中的緊繃。

    「-知不知道-這一回來會害死我爸媽、我,還有-兩個孩子?」這女人怎麼永遠都這麼自私?

    「我……我沒辦法了,我好怕……」她的身子在發抖。

    元皚揉揉眉心,低首沉吟半晌才説:「好,-的一百萬美金我替-還。」

    「什麼?」她很驚愕。

    「但是-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遠離台灣、遠離我們,我想小強他們見了你不會開心,反而會傷心,因為-是個無比自私的母親。」他抬頭,-起黑眸説。

    「可以。」如果能活命,她的確是自私得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還有,一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元皚附加一則但書。

    「好,就算再次走投無路,也不會再來找你。」

    「就算-再來找我,也不會得到任何東西。」心已死,他對她也不再有任何情緒或感情上的波動與牽扯了。

    「我知道。」蘇琦卻懷疑道:「可你哪來那麼多錢?」

    「下個月在台灣將有場GOLF名流公開賽,就因為是名流參與,獎金必然不少,我聽説冠軍可得八十萬美金,剩下的二十萬就從我的積蓄中墊出吧!」過去曾參加過幾次名人賽,他得到的獎金亦不在少數。

    「好,一得到錢,我就離開。」蘇琦對他點點頭,「以後我將徹底消失。」

    「我就再信-一次。」

    元皚握緊拳,對於這次比賽,他只能贏不能輸,壓力雖不小,但為了讓自己徹底與她撇清關係,他會全力以赴的。

    思俞考慮了兩天,在決定一個人找個地方把孩子生下之前,她打了通電話給劉少炎。

    「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向你道謝兼道別的。」她淡淡地説道。

    「怎麼説?」他神情一緊。

    「我向三位夥伴提議,讓麪包坊停業一年,讓大家都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一年後再回來團聚,她們也都答應了。」她的嗓音難掩哽咽。

    「這不是主要原因吧?」他聽出她語調中的不對勁。

    「我懷孕了。」她幽幽一笑。

    「什麼?是元皚的?」他非常震驚。

    「嗯,但我不會告訴他。」

    劉少炎一咬牙,考慮良久便説:「如果-需要替孩子找個父親,我……願意,我也會把他視為自己親生的。」

    「不,這對你不公平,何況我愛元皚,這輩子大概也只會愛他一個,擁有他的孩子我已經很滿足了。」從電話中,劉少炎聽出她聲音中的釋然。

    「-為什麼不告訴他?那---」

    「我説過,我不願意影響他的生活,他有愛的女人,而且她也適時出現了,我想現在該是他最快樂的時候,我怎麼忍心破壞。」她柔柔一笑。

    「可-一個女人要養一個孩子,很不容易的。」劉少炎極力説服她,「我有正當的工作,如果-父母追問,還可推到我身上,-的壓力就不會這麼大了。」

    「不用替我擔心,我相信我爸媽就算知情也拿我沒轍,等孩子生下,他們總不會不認外孫吧!放心,我會做蛋糕,雖然賺不了大錢,可也餓不死。」她輕逸一抹笑。

    雖然元皚投入在她心海上的波瀾久久不能平息,但她會試着去忽略。

    「-……-會再跟我聯絡嗎?」劉少炎還能説什麼,她不愛他,可在離開時仍記得打電話給他,還告訴他實情,不就等於將他當成朋友了。

    「當然會,等安定好我會跟你説,也會和麪包坊的夥伴聯絡,聽説凱欣和小菲會趁這段時間結婚,而凌羚已準備去二度蜜月了。她們都知道我的事,本來也都為我擔心,可在我的信心保證下,她們才放心去過自己的生活。」她吸了吸鼻子,雖然就一年的分別,可依舊是離情依依。

    「那-要多多保重,生孩子時可以告訴我,我會安排醫院最好的醫生。」這也是他最後所能做的。

    「嗯!謝謝,那就這樣了,拜拜。」

    待思俞掛下電話後,便提起行李慢慢走下樓,當看見其它夥伴們不放心的眼神時,她立即用力擁抱住她們。

    「我去找元皚,什麼嘛!把-肚子搞大了,卻回頭找舊情人。」凱欣愈想愈生氣,胸中有一把火正熊熊燃燒着。

    「是呀!他怎麼可以這樣!」小菲鼓着腮,「我也一道去。」

    「雖然能當阿姨很高興,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太不妙了,我覺得-要去理個是非分明。」凌羚跨前一步。

    「不準去。」思俞搖搖頭,「昨晚不是説好了嗎?這事不能怪他。何況……當初是我主動的,要怪就怪我吧!」

    「什麼?」凱欣撫額。

    「所以-們若去了,弄到最後無地自容的是我。」思俞苦笑,「我該出發了,你們不是各有節目嗎?那麼姊妹們,一年後再見了。」

    再逗留只會讓自己更難過、更不捨,於是道了聲再見後,她便急步朝外走去,遠遠的離開了她們。

    「這裏少個人我也不想待了,去找老公吧!」凌羚也提起腳邊的行李。

    「我也是,好難受喔!」小菲噘着嘴。

    「走吧、走吧!我得鎖門了。」凱欣用力揉了下鼻子,雖然隱藏得很好,可不難聽出她有着濃厚的鼻音。

    可就當她們離開後不久,店外卻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先是訝異大白天店門怎是關的,可走近一看,去看見門口掛了個牌子,上頭竟寫着「歇業一年」的字樣時,瞬間臉色陡變。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思俞對他提都沒提一下?那她現在去哪兒了?

    想起昨天他在住處發現她留在那兒的一件新襯衫,那是她給他的嗎?又代表着什麼意思?還有她未完的話語他都還沒聽見,她怎麼可以一走了之?

    此刻,他才發現他對她的瞭解太少,他甚至不知道她老家住哪?除了方凱欣她們之外還有什麼朋友?

    對了,劉少炎!記得思俞曾對他提過他是在榮總當醫生……

    一想到這兒,他立刻坐進車內,直驅目的地--

    當他找到劉少炎時,他正在手術室為病人做心導管手術,也因此他便像病人家屬般守在手術室外,幸好這種手術為時不用太久,約莫個把鐘頭便可結束。

    不久,手術室大門打開,憂急的家屬先上前問了所有的問題,之後他才攔下劉少炎。「現在換我了,思俞在哪兒?」

    「你來問我有關她的事不是很好玩?對了,你現在該窩在舊情人身邊,怎會想到她呢?」劉少炎一見他就滿肚子氣,於是口氣並不友善。

    「你……」元皚愣住。

    「沒錯,你的事她都跟我説了。」丟下這話,劉少炎便快步朝辦公室走去。

    「我知道你們的關係,她會告訴你我也不意外,只是她們為什麼突然關了麪包坊?生意不是不錯嗎?」這才是最讓他擔心的地方。

    「你別問我,我不會説的。」劉少炎憋不住想罵他,可就怕這一罵會把思俞交代不能説的話給説漏嘴。

    可是聰明的元皚一聽他這麼説,就知道事出有因。他快步來到他面前擋住了劉少炎。「告訴我原因。」

    「你別這樣喔!你再騷擾我,我會報警的。」劉少炎皺起眉。

    「那你就報警吧!如果你和思俞就要結婚或是感情順遂,我一定會給予百分百的祝福,絕不會打擾你們,但我只想知道她好不好。她們一直這麼努力,絕不會平白無故將麪包坊給關了。」元皚雙手抱胸,就這麼佇立在他面前,給劉少炎好大的壓力。

    「你説什麼渾話!」

    劉少炎生氣了,他走到他面前瞪着元皚,「你以為你是誰?耶穌、上帝,還是釋迦牟尼佛?把自己弄得跟偉人一樣,什麼叫作『我一定會給予百分百的祝福,絕不打擾你們』?我受夠了!」

    「你--」元皚眉心一鎖。

    「不要用這種無辜的大眼看着我,我一點都不覺得你有多好,可為什麼……為什麼思俞就是這麼死心眼,非得愛上你,還愛到不可自拔。」劉少炎激動的把心中話全都發泄出來了。

    幸好,這不是他在手術前發生,否則肯定會害了病人。

    「你説什麼?」

    慘了,他這下説漏嘴了!

    望着元皚那雙顯得激動的詢問大眼,劉少炎驀地卡了聲,「這……這個……我不能説,否則思俞會殺了我。」

    「快告訴我。」這下元皚更急了,他將劉少炎推向牆邊,狠狠地問:「説,請你快説。」

    「啊!」這時從旁邊經過的護士以為劉醫師遇到壞人,緊張的大叫,「劉醫師,要不要報警?」

    「不用。」劉少炎用力抓下元皚的手,「我們到外面去説。」

    於是元皚跟着他到外頭病人散步的草坪上,這時劉少炎才説:「我豁出去了,如果思俞當真要怪我,我也認了,誰要我愛她……我甚至因為愛她,可以接受她肚子裏的孩子,用愛去關心他們母子,但她卻不領情。」

    「肚子裏的孩子……你的意思是她懷孕了?」元皚心口一緊。

    「是呀!你這始作俑者就一直裝傻嘛!老跟她説你等着初戀情人,害得她連愛你這麼簡單的兩個字都不敢説。」這些都是劉少炎事後自己慢慢推敲出來的。「既然你愛的女人回來了,你還來找她做什麼?炫耀呀!」

    「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元皚完全慌了,「我也愛她,可她告訴我她不愛男人,我不敢勉強她,就怕會將她給嚇跑……後來她又與你相處的不錯,我更不敢介入,我……我非常珍惜能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因此不敢去觸碰這禁區。」他痛苦地握緊拳,熱淚在眼眶中打轉。

    「那……那那個女人呢?」

    「我早不愛了,早在認識思俞前就不愛了,之所以騙她,是想維繫這段情誼。」他深吸口氣,「那感覺……那感覺就好像,有個男人明明深愛着一個女人,可當那女人告訴他她絕不談感情,誰惹她她就與誰絕交時,那男人不得不騙她他已有心上人是一樣的道理。」

    「老天,你們到底在玩什麼捉迷藏啊!」他不禁大嘆。

    「她到底在哪兒?」元皚擰起眉。

    「她沒説,我不知道,但她説她會與我聯絡。」

    「好,那麻煩你告訴她,下個月十三號在高爾夫球場有場國際名流賽,希望她來看我……這關係到我與她的未來……」元皚仰頭看向天際,多希望她也同時能看着那片雲。

    「什麼意思?」

    「就請你這麼告訴她,但這段時間我還是會去找她,持續不斷地找她。」説着,他便大步走向醫院大門,心底糾結的是種無法宣泄的痛楚。

    思俞,如果-能感受到,希望-能明白我對-泉湧不歇的愛……-

    我是不是就因為愛太深、意太濃,即便深斂情感,也不願影響對方的幸福?

    找了半個多月,仍沒有思俞的下落,但元皚沒有再去打擾劉少炎,他相信他一定會將他的話轉告思俞。

    為了贏得這場勝利,他必須「找人」與「練球」兩相兼顧,精神上也比一般人耗弱許多。

    今天,從球場回家的途中,他竟不知不覺繞到與思俞第一次去的意大利餐廳。點了盤一樣的海鮮麪,當餐點送上,他看着它卻一直無法撫平心底的激動。

    拿起叉子,他想起思俞那天卷面吃的快樂,潛意識裏也捲起麪條……

    可為何每吃一口,沁人心底的竟是種苦澀的鹹味兒?

    抑制不住一股想哭的衝動,怕自己在這間餐廳失了態,於是他趕緊付了帳便離開了。

    這時候,角落一個看着雜誌的女孩兒慢慢將掩臉的雜誌移下,露出那張柔美容顏。

    她望着元皚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掠過一片酸氣。

    在她的想象中,現在的元皚應該是很快樂的和蘇琦在一塊兒,為何會獨自跑來這兒吃麪呢?

    回想起他剛剛吃麪的模樣,她忍不住笑了出來,「想不到他還記得,可見他並沒忘了我,心底還有我……」

    她喃喃念着,卻愈念愈心酸,多希望他們能早在他認識蘇琦之前就認識,那就不會相見恨晚了。

    擱下雜誌,她同樣起身付帳,走出餐廳後,卻與元皚反其道而行。

    地球是圓的,儘管命運捉弄,他們應該還會有團聚的一天吧!

    「劉醫師嗎?我是元皚。」就在球賽開賽之前,元皚抽空打了電話給劉少炎。

    「你白打的,我也一直在等她的電話。」劉少炎嘆口氣,「都半個多月了,思俞到底怎麼了?」

    元皚蹙起眉,「你的意思是你也沒有她的下落?」

    這陣子他一直告訴自己她會告訴劉少炎去處,卻想不到她竟然沒有。

    該死,為什麼會這樣?

    數日沒日沒夜的找人加練球,此刻的他看起來略顯憔悴,但他告訴自己不能倒下,為了讓自己自由,讓家人平安,他一定得熬過去。

    可是思俞下落不明,偏偏比賽在即,他又不能去找人,老天……求求你,求求你幫忙,如果能讓她平安無事,我願意承擔一切罪過。

    「元皚,比賽開始了。」蘇琦更是緊張,她緊迫盯人的,就怕他食言。

    他重重吐了口氣,面無表情地往球場內走。

    今天參與決賽的人數總共有六位,為節省時間,只分了兩組,打算一次分個高下。

    他知道自己心情不定,但只要一想起思俞,他的勇氣和信心就來了,因為為了她,他絕不能輸!

    一杆又一杆的繼續,他發現其它四位參賽者的水準都不算太好,很容易把他們掠在後頭,唯有一位實力與他相當,仔細一看才發覺他是三年前同樣緊跟在他身後的法國籍球員肯亞。

    好不容易打到最後一杆,如今兩人分數相當,就看最後誰先推進洞內。

    肯亞先發求,元皚靜默中帶着緊張,無論肯亞這球有沒有進洞,他都必須低於標準桿拿下這一洞,否則再加賽,他不知道是不是還有那個體力和心情。

    只可惜他之前那球一個失誤,偏離稍遠,若真要一球切進洞實在很難。

    如今只能祈求老天幫忙了。

    鏘--

    肯亞一球揮出,落地直滑向洞口,元皚的心擰緊着,就見那小白球經過洞口時輕晃兩下,最後停在洞緣。

    「Shit!」肯亞見了,連形象都不顧的低咒出聲。

    這回換元皚了,由於距離太遠,説實在的他一點信心都沒有,但又絕不能輸。

    他緊握球杆,發覺自己手心都泌出了冷汗,再看看頂上的陽光,那刺眼的光束差點兒讓他張不開眼。

    可就在他挪了挪帽子,想眨去眼底泛出的光影時,竟看見遠遠地有個倩影朝圍觀的人羣走來!

    雖然很遠,但他依舊能清楚的認定是她。

    勾起唇,他露出一抹淡然笑意,跟着深吸口氣,那抹自信如今更濃烈地佔據心間。

    元皚知道他會贏,一定會贏。

    目測好角度,他猛力一揮--

    「哇……」眾人都忍不住驚歎,因為這個球可説是又遠又直,雖然要進洞還得看運氣,可是一開始球的路線就非常完美,不禁讓所有人屏着氣息等待着結果。

    落地、滑行,咚……進洞,是如此毫無缺點的一氣呵成!

    現場頓時有數秒的凝滯,安靜得連只蒼蠅飛過去都聽得見,直到有人鼓掌,陣陣激烈的掌聲就此傳開。

    「元皚,你拿到冠軍了!」最開心的莫過於蘇琦,她立即奔了過去,想抱住他卻被他推開。

    「我會請主辦單位將獎金都轉交給-,從此-與元家不再有任何瓜葛了。」他冷冷的説完後就快步離開,企圖從人羣中找尋那抹倩影。

    可看了半天,就是沒看到,他忍不住大喊道:「思俞……思俞……」

    「先生,你在找誰?」一位中年婦人問道。

    「一位……好像是穿鵝黃色洋裝的女孩。」

    「有、有,滿漂亮的是不是?我看她從那邊走了。」她指向另一頭。

    「謝謝。」一得到訊息,他飛也似的朝那兒奔了去。

    跑了一段路,他終於看見了她,「思俞!」

    聞聲,她停住腳步,還沒來得及轉過身,他已疾奔而來,重重地摟住她,「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來了……-還是來了……」

    「你這是做什麼?」她想推開他。

    「我想是劉少炎告訴-的對不對,他告訴-這場球賽關係到-我的未來,所以-才來的!」他很激動地抓住她的手。

    「對,我是因為那句話才來的,但是我卻看見她……她就站在你身邊,非常關心着你。」她閉上眼,想笑自己的傻。

    「她當然關心,可她關心的不是我,而是錢,如果我得了冠軍,就答應把所有獎金給她,換回我的心,一顆不再被污染的心,我要拿這顆最純淨的心來愛。」元皚抬起她的下巴,非常用力的看進她眼瞳深處。

    「你……你是真心的?」她疑問地望着他。

    「我當然是真心的,跟我來--」

    他拉住她的手,直往球場拉,這時頒獎者正在等着他一人,見他回來才鬆口氣。「我們的冠軍回來了。」

    元皚將她按在原地,「不準走,我的眼睛會一直盯着-,-要是溜了,我就會什麼都不管地追上。」

    思俞氣鼓着腮,「好凶,還威脅人家。」

    「我只是怕-跑了。」説着,他竟在大庭廣眾下在她唇角印上一吻,這吻可嚇住了她。

    魅惑一笑,他便走上頒獎台,先朝眾人行個禮,接着對大家説:「真對不起,剛剛做出很失禮的事,因為我要去追我的女人。」

    他的目光轉而凝住思俞,「她是我最愛的女人,卻曾因為彼此之間溝通不良,造成一些誤會,讓她逃走一段日子,如今她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們説我該不該緊緊抓住她?」

    「應該、應該……」眾人笑説。

    「所以還請大家幫個忙,讓她原諒我當初的愚蠢、原諒我不肯誠實表露自己的心,自以為是上帝,可以主串每個人的快樂。」

    那對幽邃的目光轉而凝向思俞,「現在我想請她上來,如果她肯的話,就表示原諒我了。」

    「小姐,-快上去吧!他在等着-呀!」大夥開始鼓譟着。

    思俞頓時又慌又急,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猛抬眼,當她看見蘇琦那對仇視的眼睛時,瞬間擁上心坎的就是「消失」兩個字,於是她想都不想的轉身拔腿就跑。

    元皚見狀,整張臉都皺攏了,所有人也都發出了泄氣的嘆息聲……

    那聲音直在他耳畔繚繞……讓他的心又一次抽疼了!

    更讓他氣惱的是,她一個孕婦居然用跑的,難道她不要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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