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農勁孫和霍廷覺離開之後,王至道對陳真、孫大周和被他強行留了下來的劉振東道:“孫兄,大師兄,五師兄,在護送孫先生北上之前,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們幫我忙!”
劉振東瞪眼道:“你要我們幫什麼忙,先説好了,殺人放火的事情我不幹,如果是好事的話事後得分我一點好處,沒好處我也不幹!”
王至道瞧着劉振東,嘆道:“大師兄,我從來不知道你原來這麼有商業頭腦,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你就想着要好處了?好吧,看在你突然之間變得這麼jīng的份上,事後我就分你一點好處行了!”
“什麼叫做突然之間變得這麼jīng?我本來就是這麼jīng,只是你一直沒有發覺好不好?”劉振東不滿的咕嘟一句。
陳真問道:“王師弟,你要我們幫什麼忙?”
王至道神秘兮兮的道:“張嘯林欠我的錢,我需要你們跟我一起去找他,將錢要回來!”
“張嘯林欠你的錢?”孫大周聞言不由呆了一呆,皺眉道:“不可能,張嘯林這個流氓頭子怎麼可能欠你的錢?他欠你多少錢?”
“不多,只有五十萬而已!”
“五十萬?”劉振東聞言眼珠子差點兒凸了出來,陳真和孫大周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神sè。
王至道“呵呵”一笑道:“我不是在説謊,我有證人的,夢幻酒吧的蔡老闆和朱國富都能為作證,而且我還有張嘯林親筆寫的協議,雖然不是欠單,但是也可以用來證明他欠了我的錢!”
陳真皺眉道:“王師弟,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和張嘯林扯上關係的?”
王至道笑着將去夢幻酒吧所發生的事情經過説了一遍。
説到那個俄國光頭怪物波洛夫一拳打斷了“兇狼”頸椎的恐怖拳力時,劉振東三人不由感到心中駭然。説到王至道自己和張嘯林、奧巴羅打賭,要在五個回合擊敗波洛夫時,劉振東三人明明知道王至道還好好的站在這兒,不可能出事,但還是不由自主的為他感到心驚肉跳,均在暗中猜測他是如何從波洛夫的恐怖拳頭下逃生的?待王至道説到奧巴羅膽怯,不敢讓波洛夫和他打時,劉振東三人不由大笑了起來,一個暗罵俄毛子真沒種,一個暗罵王至道真會裝神弄鬼,光靠嚇就擊敗了俄毛子,只有孫大周稱讚王至道夠智慧又有勇氣,換了其他的人只怕沒有這個本事嚇住俄毛子。等到王至道説到王子平出現,並靠鬥力氣擊敗了波洛夫時,劉振東三人都不由面露驚容。
劉振東喝彩道:“真是一個好漢子,力氣居然比那個俄毛子怪物還大。***,我們中華大地果然是藏龍卧虎,奇人異士多不勝數!這樣的好漢子,那天我得去和他結交結交!”
孫大周道:“王子平?這個人我聽説過的。滄州二傑,查拳名師楊洪修的弟子,和‘跤王’佟忠義齊名的武術高手,聽説還是個有名的中醫,醫道jīng深。兩年前我去滄州時就想結識他,可惜當時他已經離開了滄州,無緣一見,結果我見到了‘跤王’佟忠義。佟忠義不但武功非凡,而且力氣也大得驚人,尤其是他的摔跤功夫更出神入化,光比力氣或是摔跤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佟忠義卻對我説,王子平的力氣要比他更大,武功也要在他之上。所以我一直想見見這個‘千斤神力王’,沒想到他居然來到了上海,看來三個月後的萬國競技大賽,我是有機會目睹他的風采了。”
陳真則冷哼道:“小rì本想在三個月後的萬國競技大賽將我們所有的中國參賽者都趕下擂台?不知道天高地厚!到時候我們都去參加,我倒要看看小rì本有什麼本事將我們趕下擂台?”
“不錯!”劉振東對王至道喝道:“王師弟,到時候叫上你的兄弟們和我們幾個一起打擂。哼,小rì本不是想和洋毛子們包攬前十名嗎?我們要讓他們最後一個名次都得不到!”
“這個大師兄你放心,我正有這個打算!”王至道笑了一笑,接着又將剩下的事情也一一説了出來,包括回來的時候在路上遇到的五個槍手。
劉振東三人聽得不由自主又開始心驚肉跳,陳真忍不住斥責道:“王師弟,你怎麼能這麼大意?身為練武人,應該時時刻刻保持着一顆jǐng惕心,不可以放鬆大意。你明明知道自己得罪了張嘯林這樣的小人,居然還喝酒喝得大醉,放鬆了jǐng惕心。幸好那個槍手的槍法不準,萬一他的槍法像你那樣準,第一槍不就是要了你的命?你要是再這樣大意,我們怎麼能放心的將保護孫先生的任務交給你?”
王至道老老實實的受教道:“五師兄教訓得對,至道今天的確是有點得意忘形了。不過我向你們保證,同樣事情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了。身為練武人,時時刻刻保持jǐng惕心,不可放鬆大意。這句教條我會時時刻刻記在腦子內,不敢忘記!”
孫大周點頭道:“知錯能改,方為真英雄本sè。今天的襲擊未必是壞事,至少它會讓你的心智更加成熟了一點,這樣我們就更放心讓你護送孫先生北上了。不過這件事情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張嘯林這個小人,不能不給他一點教訓。這樣吧,吃了早飯之後,我跟你們一起去大世界找張嘯林算帳。我知道黃金榮、杜月生和張嘯林三兄弟今天要在大世界接待一個客人。杜月生這個人我跟他熟,他雖然也是個流氓頭子,但是卻不失真漢子的本sè。更重要的是,這個人很愛國,講義氣,更看重名聲和信用。這三個兄弟,黃金榮雖然説是老大,但是真正話事的人卻是杜月生,而且黃金榮對這個二弟也是很心服口服的,張嘯林對杜月生甚至有點畏懼,因為杜月生是這三兄弟的智囊。説不定我們可以藉助杜月生來壓制張嘯林。”
劉振東道:“好,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張嘯林肯乖乖付錢就算了,要是不老實,我定要將他狠湊一頓。我要讓他知道,上海不是流氓的天下!”
吃過了早飯休息了一段時間後,孫大周和陳真耍了一個藉口,讓王至道和劉振東跟他們一起出門了。這件事情他們當然不敢讓農勁孫知道,否則他“老人家”又要囉嗦了。
第二次來到大世界,儘管還只是早上十點半左右,大世界仍然已經人來人往,有顧客光顧了。看來這個時代的大世界也並不是“夜總會”那麼簡單。
孫大周説他和杜月生很熟,這話看來不假,至少守門的就認識他。見到是孫大周來了,忙禮貌的對他彎腰道:“孫大周先生,是你來了,杜爺正在裏面,你請進吧!”
孫大周微微一笑,指着王至道三人道:“他們是我的朋友,也和杜爺也認識。我們找杜爺有點事情要商量,你讓他們也跟我一起進去吧!”
守門的點頭哈腰的道:“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你們請進!”
在孫大周的帶領下,王至道三人來到了一間貴賓會客廳,正好看到黃金榮,杜月生,張嘯林三兄弟正在招待着一中一少的兩個身着唐裝的客人。至少有六個身穿旗袍,姿sè不俗的待女如穿花蝴蝶般在他們之中來回穿梭,又是倒酒又是送上剝好了的水果和點心。有一個旗袍待女甚至被黃金榮這個sè鬼抱到了大腿上,讓這個待女嘴對嘴的給他喂酒,而他的一隻手則在這個待女露在旗袍外的豐滿渾圓的**上不停的****的。而張嘯林也在怪笑,sè手不時的伸出,時而摸一下這個待女的豐胸,時而拍一下那個待女的圓臀。比起這兩個sè鬼,杜月生和那一中一少的兩個客人的表現倒是規規矩矩,君子得很,一點猥褻的舉動也沒有做。
陳真和劉振東瞧得不由自主皺起了眉頭,顯然不習慣這樣的場面。而孫大周卻像是見怪不怪,臉上表情平平和和的,沒有一點變化。而王至道在後世見到的比這種更荒yin的場面都不知道有多少回了,心中早已經沒有了感覺,自然更不會在意。
看到王至道和孫大周等人突然出現,張嘯林不由大驚,一把推開剛被他拉到懷內的待女,站起來指着王至道喝道:“王至道,你來做什麼?今天我有客人,沒有空理你,你快給我走!”
王至道笑嘻嘻的道:“對不起,張先生,你有沒有空都不關我的事,因為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你二哥杜先生的。杜先生,你還記得我嗎?”
杜月生看了王至道一眼,立即就認出他是上次在大世界公然敢得罪袁大公子,最近又在上海大出風頭的王至道,不由“呵呵”的笑道:“原來是你啊!王至道,你最近在上海可是出盡風頭啊,幾乎全上海的老百姓都在茶餘飯後談論你這個少年英雄呢!噢,大周兄,你也來了啊!快請進來坐吧!三弟,別那麼沒禮貌,來者是客,不管你和王至道有什麼過節,都得先請人家進來再説!”
張嘯林聞言狠狠的瞪了王至道一眼,只得無奈的讓開了路。
王至道進去後,不客氣的在杜月生的對面坐下,對旁邊的黃金榮和對面的杜月生笑道:“黃爺,杜先生,實際上我是來找你們二位的,大周兄弟他們是因為擔心我會出事,故才陪着我一起來的。”
“噢!”杜月生詫異的瞧了孫大周等人一眼,一臉和氣的對王至笑道:“那你找我們有什麼事呢?”
“是這樣的!”王至道掏出張嘯林寫的那張協議,對黃金榮和杜月生道:“你們的三弟張先生昨天和我賭拳,輸給了我五百萬,不過他説這筆錢得讓他的兩個結拜哥哥來付,所以我只好來找你們了。你們看,這是他親筆寫的協議!”
“什麼,五百萬!”旁邊的黃金榮聞言差點要跳起來了,一把推開坐在他大腿上的旗袍待女,對張嘯林吼道:“老三,你是怎麼回事?你輸了錢要我們給你付?還是五百萬,你當我們有金山銀山嗎?”
“大哥,沒這回事,你別聽這小子胡説!”張嘯林急了,忙對王至道吼道:“王至道,你胡説什麼,我什麼時候説過要我的結拜哥哥來付你的賬了?”
“噢,那張先生是打算自己付這五百萬嗎?那也行啊!”王至道笑道。
張嘯林怒道:“我只是輸給你五十萬而已,什麼時候變成五百萬了,五百萬我們不是還沒有賭嗎?”
話一説出口就知道不對,但是已經來不及改口了。見到黃金榮和杜月生的表情,張嘯林尷尬的道:“大哥,二哥,我真的只是輸給他五十萬而已,昨天我的錢沒有帶夠,故才説今天會給他送去,誰知道他這麼早就跑到這兒來要帳了。”
王至道微微一笑道:“原來是五十萬不是五百萬啊!也對,我怎麼忘了五百萬你還沒有和我賭呢?不好意思,是我記錯了。既然如此,那就請張先生還我五十萬吧!反正我已經來了,你不會想讓我空手而回吧?”
杜月生皺眉道:“三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大周插言道:“杜先生,黃爺,這件事我已經瞭解經過,不如讓我給你們説説吧!”
杜月生和黃金榮一起點點頭。孫大周於是將王至道所告訴他的在夢幻酒吧發生的事情經過和王至道被槍手擊襲的事情向杜月生和黃金榮重複了一遍。
杜月生聞言不由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對張嘯林斥道:“三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賭拳我不怪你,但是你怎麼能跟洋人串通一氣,滅我們中國人的志氣呢?在那種情況下,不管怎麼説,你都應該向着我們中國人才對。你難道忘了自己也是個中國人嗎?還有,我早就告訴過你很多遍了,出來混,就一定要講信用!你別以為做流氓就可以言而無信,那樣兄弟們怎麼可能會跟你混,又怎麼會服你?你輸了錢居然會找槍手襲擊人家,這種無恥又丟人的事情也你做得出來,我們青幫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張嘯林臉一紅,急忙分辯道:“二哥,我可以沒有派槍手襲擊王至道,那些槍手跟我沒有關係!”
“我不管那些槍手跟你有沒有關係,總之我希望這種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還有,立即將你輸的錢還給王至道,以後不得再找王至道或是jīng武門的麻煩,要是你做不到,你就別認我這個二哥!”杜月生道。
“是,我聽二哥的,我這就去拿錢!”張嘯林低着頭怨毒的瞪了王至道一眼,然後出去拿錢去了。
“大周兄,王至道,這件事是我三弟做得不對,我替他向你們道歉,請你們原諒!”杜月生説着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向王至道等人躬了個身。
王至道和劉振東、陳真三人倒料不到這個杜月生會這麼好説話,不由有點愕然。
驀然聽到一聲大笑,卻是杜月生三兄弟所招待的那位身穿唐裝的年約四十上下、身材較胖的中年客人對王至道大笑道:“你就是王至道嗎?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老夫早就想見見你了。”
才四十歲就自稱老夫?王至道不解的問道:“這位先生是?”
“老夫劉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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