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孫祿堂進入建築物,王至道才發現這個地方像個體育場,最靠近圍牆的是閣樓一樣的迎賓室,按照八卦方位排行,每一方至少有六間,加起來至少有四十八間,每一間的大小足夠容得下十個人居住。而迎賓室外,全是看台,座椅全是石雕的,jīng美別緻,上面還雕刻了不少的奇珍異獸,雕刻的水平至少是大師級的,要是能遺留在後代,保證會被國家視為珍貴的重點文物遺址保護着。
位置中心的武聖塔建造得更是完美雄壯,第一層塔光是圍度至少有一百多米。每一根材料看起來都是jīng心挑選的,不但耐久,而且很結實,足夠抵抗武術高手的拳打腳踢。除了第一層之外,上面的六層都沒有窗和和門,中心是個小房間,而邊緣是用四根粗大的柱子支撐起來的,只要坐在看台上,即能看得到塔裏面的情況。
目前看台上至少坐了一百多個人,個個目不轉睛的盯着武聖塔的第六層,那上面正有兩個人在殊死搏鬥。
王至道很詫異的瞧着武聖塔第六層,對孫祿堂道:“我還以為武聖塔是封閉式的,沒想到會是開放式的,這和打擂台沒什麼區別嗎?”
孫祿堂道:“武聖塔以前是封閉式的,不過清王朝接收之後,讓工匠拆掉了武聖塔的牆壁,並建了這些看台。因為清王朝的權貴皇親們都想親眼看到闖關者闖關,他們將這當着娛樂消遣之處了,以前還有不少的權貴皇親們拿闖關者賭博呢!”
皺了皺眉頭,孫祿堂盯着第六層激斗的兩人道:“沒想到他的實力已經修練到這種地步,真是難得,看來他這十年下了不少苦功。不過可惜,他仍然不是第六層守將甘默然的對手,看來今年沒有我的事了。”
王至道瞧着在武聖塔第六層鬥得難分難解的兩人,好奇的問道:
“孫老先生。那個闖關者是誰啊?他好厲害的拳腳,看起來已經不在李敍文之下了。”
孫祿堂微微一笑道:“他是尚雲樣,‘單刀’李存義地大弟子,實力的確已經接近李敍文,不過比李敍文還是差了一點點。”
原來是薛點的大師兄尚雲樣,沒想到他也來到這個武聖島,看來十年一屆的武聖大會的確是真正頂尖高手的雲集地。
王至道仔細的打量着尚雲樣和他的對手甘默然,只見尚雲樣雖然身體較矮。但是肩寬體厚,一對腿更是粗壯勁健,一對肉掌繭皮厚厚,和肌肉緊連在一起,看起來像是兩塊鐵板。表面看來尚雲樣是屬於很有力量地那種拳手,但是尚雲樣的進退之間的步法卻極快速,這種快速和薛點鬼魅般的快速不同,尚雲樣的快是雷鳴風動的,他的攻擊動作更是雷霆萬鈞、剛猛無比。尚雲樣的形意拳雖然學自李存義,但是卻曾經在師祖郭雲深的身邊呆過一段rì子。受郭雲深影響很深。而且他還跟董海川最出名的弟子程廷華學過八卦掌地奧義,雖然先天不足卻以驚人地毅力幾十年如一rì的苦練,終於形成了風格獨異的“尚式形意”拳法。成為形意門中目前無人能出其左右地頂尖宗師級高手。尚雲樣和郭雲深一樣最擅長“半步崩拳”,當年郭雲深號稱“半步崩拳打遍天下”,這個稱號在郭雲深去世之後即落到了尚雲樣的身上。
靜如處子,動如脱兔,身如弓拳如箭,每一擊均雷霆萬鈞,這是尚雲樣給王至道的第一印象。王至道相信,要是換了自己和尚雲樣打,只怕不出三招就得落敗,如果挨一下尚雲樣的拳頭。估計跟捱了李敍文的鐵掌沒啥分別。但是尚雲樣的對手卻從容不迫的將尚雲樣的拳頭接了下來。
尚雲樣的對手甘默然是個穿着道士服裝的人,身材比尚雲樣高半個頭,但是卻清瘦許多,雖然長着很長地山羊鬍子,但是鬍子和頭髮都烏黑油亮,沒有一根白的,臉上的皮膚更是光滑紅嫩,這讓王至道看不出他的年紀,不過從這個甘默然充滿着人世滄桑的眸子看來。估計他的年紀不會低於六十。
甘默然的打法很有太極拳的味道,身體好像柔若無骨,如風吹楊柳一樣搖擺不定,卻恬到好處的避開了尚雲樣地每一下攻擊,尚雲樣的每一擊只是從他身體邊緣擦過,硬是打不中他。令王至道吃驚的是,甘默然雖然守多攻少,攻擊也只是用掌,但是他每一掌的攻擊卻隱隱約約的發出雷鳴之聲,隨着肉掌的擊出,身體每一個部位似乎都在瞬間顫動,好像是電擊效應,將身上每一處的力量都抖到了肉掌之上,激發出雷鳴一樣的聲音。
尚雲樣跟郭雲深學藝時,郭雲深曾經教過他“丹田氣打”的功夫,尚雲樣苦練十年之後,軀體有如充氣輪胎一樣抗打。據説曾經有一個能一腳蹬斷鐵柱的硬功高手找尚雲樣比試,尚雲樣只是以“三體式”站立,不還手的任由那個硬功高手在肚子上蹬了一腳。結果,那個硬功高手非但沒有蹬動尚雲樣分毫,反而被尚雲樣肚子發出的極強的彈擊力震斷了腿骨。由此可見尚雲樣的抗擊能力之強。
可是尚雲樣此時卻似乎對這個甘默然能發出雷鳴之聲的“五雷掌”
有點畏懼,見到甘默然出掌即選擇避開,根本就沒有硬挨一擊再趁機反擊的念頭。由此王至道猜測,甘默然的“五雷掌”並不是任何的抗擊功夫能抵抗得住的,有可能挨一下就喪失了戰鬥力,尚雲樣想必深知這一點,故對甘默然的攻擊堅特選擇閃避。
孫祿堂看了半響,點頭道:“十年不見,這個甘默然的修為又進了一個台階,如果換了十年前的我,可能會不是他的對手。尚雲樣想擊敗他,難度大了一點。王至道,看來你的運氣不佳,今年武聖塔的守將還是上屆的那一批人,十年的磨練,已經讓他們的實力都上升了一個台階。可以這麼説,今年武聖塔守將們的實力是武聖大會歷屆最強大地一屆,對於闖關者。今年是歷屆武聖大會最難闖關的一次。”
王至道聞言笑道:“難度高才好啊,那才能真正的體現我的水平。
孫老先生,依你來看,我能闖上武聖塔第幾層?”
孫祿堂看了他一眼,道:“第三層吧,相信你應該有實力離開這武聖島!”
“只是第三層?”王至道心中不服氣的道:“孫老先生,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吧?我會證明你是錯的,我絕對會打上第六層!”
孫祿堂大笑道:“不錯。你還算是謙虛,沒有説要打上第七層!”
一聲悶哼,卻是孫祿堂身邊的那個叫做工博的弟子忍不住對王至道説道:“你地師父霍元甲先生也不過闖上了第五層而已,你難道還能比你師父更厲害?太自大了吧?”
“這不是自大,只是自信。我現在的實力,比起師父去世之前,或許還差了一點,不過我相信,最多一年,我就能超過師父。十年之後。
我就有資格闖武聖塔第七層,向孫老先生挑戰!”
“你……你怎麼能説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太不尊重自己的師父了!”工博大慨是第一次遇到敢公開説自己比師父要強的。不由瞠目結舌。在工博看來,師門永遠是最大的,就算門下弟子的功夫練得再出sè,也不能説超越師父,否則就是不敬。萬一讓師父知道了,説不定還會將他逐出師門。青出於藍這種話只能是師父稱讚弟子的用詞,絕不是弟子用的。敢公開説自己青出於藍的弟子,不管他有多出sè,也會被視為對師父不尊重。
王至道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搖了搖頭。嘆道:“這位工博兄,冒昧問一句,你目前地實力比起孫老先生如何?”
“當然不及師父地千分之一!”工博一臉自豪的回答道。
“要是十年之後呢?”
“……一樣不及師父的千分之一!”
“如果你收了徒弟,你認為你徒弟以後地實力比孫老先生又如何?”
“可能連師父的萬分之一都不如!”工博一點也不以此為恥,反而以此為榮。
“那就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王至道嘆道:“孫老先生的實力在武術界可以説是一條盤旋九天之上的神龍,如果他的徒弟變成爬行於地的蛇,徒孫變成藏於地下蚯蚓,那樣孫老先生的臉上會有光彩嗎?只會感到丟臉而已。工博兄,你難道真的認為。一代不如一代比弟子能青出於藍更有光彩?”
“這……”工博的表情僵硬,一句話也説不出來了。另兩個弟子的表情各異,變堂和工博一樣地瞠目結舌,而慕俠則是一臉深思的瞧着王至道。
王至道一臉自豪的道:“我的思想和你們不同,我認為真正的尊師之道是努力的超越師父,比師父更強,這樣才能證明師父教導有方。因為一個真正的師父,都是希望自己的弟子能青出於藍的;唯恐弟子地能力比自己強的師父絕對不是好師父。我相信如果我真的超越了師父,師父在九泉之下,一定是很欣慰的。而且我也相信,孫老先生也是希望他的徒弟能超越自己的。對吧,孫老先生?”
孫祿堂大笑,對徒弟們道:“你們聽到了嗎?工博,變堂,這才是真正的好徒弟啊!如果你們的心態能像他這樣,以超越我為目標,我孫祿堂這輩子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工博和變堂聞言一臉惶恐,忙低頭道:“師父,弟子只怕會讓師父失望了。”
孫祿堂嘆息的搖了搖頭,知道這兩個弟子受到傳統的尊師之道影響太深,一時之間很難改變他們的思想。於是即問慕俠道:“慕俠,你並不算是我的弟子,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是怎麼樣的?”
慕俠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毅然的抬頭道:“孫老先生,這位小兄弟説的不錯,只有超越自己的師父,才是真的尊師之道,更能體現自己的價值。我決心了,以後我會以超越師父,甚至超越孫老先生你為人生的目標!”
孫祿堂再次大笑,看了看王至道和慕俠,又嘆息道:“可惜了,你們兩個都不是我的弟子。”
王至道看着這個叫慕俠的青年人,突然心中一動。想到一個人來,問道:“這位慕俠兄是不是姓韓?”
慕俠點頭道:“不錯,我就是韓慕俠,小兄弟認識我?”
王至道“呵呵”笑道:“不認識,張佔魁先生的大弟子,我只是聽説過而已。”
“祿堂,你們在談什麼這麼開心?能否説説讓我這個老不死的也開心一下?”
只聽一聲笑聲,有一行人向這兒走了過來。為首的一位是看起來已經年近八十地老者,穿着sè彩鮮豔的長袍馬褂,頭戴着帽子,後面還拖着一根灰白sè的大辮子,看來應該就是之前孫祿堂和木守衞談起的成親王了。
在成親王身後,跟隨着四個如清宮太監一樣的隨同,謙卑的樣子好像是奴才。唯一不同的是一個長得極為粗壯高大的中年漢子,一對眼睛有如虎目,顧盼自雄。看來必是那個來闖武聖塔第六層地札木克將軍了。王至道從他的體格和走路的姿勢猜測他必是個摔跤高手。
孫祿堂對成親王拱手道:“成王爺,看到你還老當益壯。不減當年。我孫祿堂很欣慰啊!”
“老了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持到下一個十年!”成親王嘆了口氣,一對老眼瞧見了王至道和他身後的鄔心蘭、周蝶兩女。愕了一愕,有點痛心疾首的樣子指着王至道對孫祿堂道:“祿堂,這位也是你的徒弟嗎?有女xìng在場,還公然**着上身,真是世風rì下啊!看來現在的年輕人,受到洋人的那些奇怪的思想影響太深了,越來越不怕傷風敗俗了啊!”
王至道聞言,瞪了瞪這個成親王,暗想老子又不是女人,**着上身又有何傷風敗俗了?你這個老頭也未免太迂腐了吧?
孫祿堂笑道:“成王爺別誤會。這位小兄弟是我兒子的朋友,他只是遇到海難,衣服破碎不能穿了而已。這兩個姑娘是和他同舟共濟,避過了海難地紅顏知已。他們是無意之中來到了這個島上地。”
“噢,無意來的?”成親王一臉狐疑的打量了王至道和兩女一遍,道:“就算是無意來地,也要遵守武聖島的規則,這是老祖宗定下的,不可以更改。”
“那是自然。我已經對他們説過這兒的規則了。”孫祿堂道:
“這位小兄弟實際上也是練武人,他對闖武聖塔很有興趣。不過這兩位姑娘嗎?希望成王爺給我一個面子,還是免了吧!”
“既然是女的,那當然免了吧,練武本來是男兒的事,女孩子湊什麼熱鬧,在家學學相夫育子之道,將來找個男人嫁了就夠了!出頭露面的不像話,太傷風敗俗了!”成親王看也不看有點惱怒的鄔心蘭和周蝶,自顧的説教,之後又問道:“對了,祿堂,你這位小兄弟有能力闖武聖塔嗎?”
孫祿堂笑道:“成王爺可別小看他,他的目標可是和札木克將軍一樣,想闖上武聖塔第六層呢!”
“勇氣可嘉,不過年青人還是謙虛一點好,不要太不知天高地厚!”成親王説着不再理會王至道等人,對札木克道:“札木克,你該去闖關了,不要讓我失望!”
札木克對成親王下跪行了個禮,大聲道:“王爺請放心,我札木克這次一定要成功闖過第五關,登上第六層!”
説完,札木克站了起來,大步地向武聖塔走去。
王至道向武聖塔第六層瞧去,卻發現尚雲樣和甘默然已經停止了打鬥,站在那兒互視了半響之後,只見尚雲樣向甘默然拱了拱手,説了一句話,然後就向樓梯走了下去。
孫祿堂點頭道:“尚雲樣總算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還不是甘默然的對手,再打下去討不到好處,主動認輸了。”
王至道看到那個札木克進了武聖塔,卻並沒有在下面幾層停留,而是直接的上了第五層,第五層的小屋走出來一個光頭和尚,對札木克行了一個佛禮,然後兩人即動起手來。
王至道奇怪的問道:“他不必再闖前四層了嗎?”
孫祿堂回答道:“他在十年已經闖過了前四層,不必再打一遍,只要闖過第五層就能挑戰第六層,就算失敗,下一屆也能直接向第六層挑戰。不過依我看,札木克今年只怕仍難闖過第五層。第五層的守將恆雲和尚不但已經將金鐘罩功夫練到由外到內,堅不可摧的境界。少林心意把的功夫更是爐火純青,札木克只靠摔跤術要戰勝他太過困難。”
成親王“呵呵”的笑道:“札木克這十年可不是隻練摔跤功夫而已,祿堂,你等着瞧吧,我這次對他闖關有信心!”
孫祿堂微微一笑,不和成親王分辯,對王至道説道:“至道,你現在應該去試試闖關了!”
“現在嗎?”王至道有點奇怪地道:“不過我有個疑問。按理説像這樣的武聖大會應該是武術界的大盛事,為什麼闖關地人會這麼少,連觀眾也不過一百多人?”
孫祿堂嘆道:“我已經對你説過,武聖島是被清王朝禁止公開的,從這兒出去的人也發過誓不公開這兒的秘密,故知道的人並不多。我們雖然不斷的邀請武術界名人前來闖關,但是真正願意來的並不多。而今天因為上海的萬國競技大賽即將舉辦,很多人都寧願去參加公開地萬國競技大賽也不願意來闖秘而不宣的武聖塔。
比如霍殿堂、鼻子李和李存義等中華武士會的人,他們都説要準備參加萬國競技大賽,拒絕再來這兒了。”
“他們只怕是因為自知不可能從孫老先生你的手上搶到‘武聖’稱號和武聖腰帶。所以才不願意來吧!”王至道笑道:“你們為什麼不考慮將武聖島的事情公開。將十年一屆改為一年或是兩三年一屆,這樣來武聖島人就會多了。説不定以後武術界的大盛會都會改在武聖島上舉辦了。”
“不可以!”孫祿堂還沒有回答,那個成親王就搶話道:“武聖島的事情必須守秘。這是老祖宗立下的規則,豈能隨便更改?”
王至道搖頭道:“清王朝早已經滅亡了,還死守着這規則做什麼?
再説了,武聖島又不是你們清王朝建立的!”
“你……你在説什麼!你好大膽!”成親王氣得臉sè鐵青,指着王至道就差沒有大叫“來人,將他拖出去砍頭”了!
“這本來就是實事嗎,你應該正視現實了!”王至道聳了聳肩,擔心再説下去會將這個老傢伙給氣死,即對孫祿堂道:“孫老先生,我去試試闖關。我的鄔師姐和周蝶姐就拜託孫老先生幫忙照顧一下了!”
説完即不理會氣得開始咳嗽地成親王,向武聖塔走去。
武聖塔地第一層是最大的一層,共有三個小關,主要測試闖關者身為武者應有的基本能力:反應、速度和力量。如果過不了這三個小關,證明武術修為還不算入門,根本就沒有資格上第二層。
第一層也有人,不過只是監督員,並非守將,目地是防止來人作弊。直接的跳到第二層去了。
王至道進入第一層時,正好看到尚雲樣要出門,於是即對他拱手道:“尚師父,你好!”
尚雲樣回了個禮,問道:“小兄弟是?”
“我是jīng武門的王至道,和令師弟薛點不打不相識,當然也聽説過尚師父你的威名。”
“噢,你跟我師弟薛點打過一場?”
“還沒有分出勝負,我們約定下次再戰!”
尚雲樣聞言面露驚訝,“呵呵”的笑道:“能與我師弟薛點打個不分勝負,你的實力應該很不錯。相信你闖上第三層沒有一點難度,不過到第四層就得看你的運氣和智慧了。祝你好運!”
尚雲樣説着拍了拍王至道的右肩,即出了武聖塔。
這一層的監督員樣子長相有如教書先生般,正一動不動的站在王至道地眼前,等到尚雲樣離開之後,即對王至道説道:“你是來闖關的嗎?這兒有三個小關,分別測試你的力量、速度和反應。看到那道門了嗎?只要你能推開它,就過了力量關,可以進去測試速度關了。”
王至道還以為測試力量是舉重,沒想到是讓他推門,大感意外的向教書先生所指的方向瞧去。只見這一層的塔周圍是個環形的走廊,寬度和高度只容一人進入。而走廊的入口是一個金屬門。
王至道走過去用手推了一推,金屬門動也不動。
王至道笑了一笑,明白這項測試是測試練武者對力量的使用技巧,並非蠻力,依照普通人**地方式,就算力量再大,只怕也推不開這扇門。於是他即將身體半蹲了下來,雙手按在門上,後足猛的一蹬,腰一挺,全身的力量加上蹬地之力瞬間從臂上傳送到門上,金屬門“鐺”的一聲被推開了。
走廊裏面有光亮,王至道剛剛走了進去,身後被推開的金屬門又突然合上。
然後,那個教書先生的話傳了進來:“這走廊馬上就會湧入海水,如果你不快點跑到另一頭的出口,海水就會充滿走廊,將你淹死。”
説音剛落,走廊兩側頂上出現無數個孔,海水如噴泉一樣奔了出來,幾秒鐘就淹到了王至道的膝蓋。
王至道心中大罵,不敢遲疑,猛的向前奔去。豈料,一直到海水淹到他的胸口,他都沒有看到盡頭。
王至道大感不妙,暗想自己不會是第一關就要失敗吧,這可是丟臉的大事。當下忙加快速度,在海水中奮力的向前跑去。一直到海水已經將整個走廊充滿時,王至道才透過海水隱隱約約的看到了盡頭的又一個門。
王至道閉住呼吸,奮力的向前游去,好不容易才摸到那邊扇門,一推之下,門卻紋絲不動。王至道心中大急,在海水中穩定自己的身體,再次借蹬地之力全力向門推去。遺憾的是,門仍然沒有動。
胸口越來越難度,腦子像是要炸開了。王至道心中大駭,知道再等幾秒鐘,自己就會閉不住氣,喝入海水了。他孃的,只是第一關的第二小關而已,不會這麼恐怖吧?連自己都無法闖過去,還得死在這兒?以前的闖關者到底是怎麼過了這一關的?他們難道都比自己跑得快幾倍?
心跳如雷鳴般在胸膛跳動,眼前開始冒金星。王至道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心急之下猛的一拳打在走廊的牆壁上。
轟的一聲,牆壁被他一拳打穿了個洞,海水開始向外泄了出去。跟着,王至道再發力一撞,一下子將牆壁撞塌了,海水帶着他狂衝而出。
躺在地上慢慢的恢復了意識,王至道聽到幾個腳步聲急急的向這兒奔來,耳邊聽到鄔心蘭和周蝶的驚呼道:“王至道,你沒事吧,你怎麼樣了?”跟着,鄔心蘭和周蝶的一對玉手將他從地上扶起。
王至道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苦笑道:“我沒事,我是沒想到自己原來是這麼差勁,居然連第一層的關卡都闖不過去!”
卻聽孫祿堂狐疑問道:“這裏面怎麼這麼多海水,他為什麼又會撞塌牆壁才出來的?”
只聽那個教書先生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孫老,可能是年久失修的關係,這海水湧入的速度突然快了三倍以上,而且出口的門也不知道為什麼卡住了,打不開!”
“什麼?”鄔心蘭憤怒的道:“你們怎麼能這樣,你們這不是故意想害死王至道嗎?”
王至道本來已經讓周蝶扶了起來,聞言再次跌了下去。我靠,自己也太倒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