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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頂尖高手的境界

    接下來的兩場比賽,倒是讓rì本的武士在演主角,而且還是爽快速度的擊潰了對手,完美的戰績令山口裕仁忘記了之前的幾場屈辱,笑得合不攏嘴,不停的向左右的裁判誇耀,好像是他自己上場擊敗了對手一樣。這種小人得志的嘴臉不要説其餘的人,就連道德修養極佳的孫祿堂都感到噁心。

    在場的中國觀眾們倒沒有感到有多難過,因為這兩個rì本人擊敗的對手都是洋人武師,跟中國人無關。不過他們還是這兩個rì本人的表現感到有點驚訝,特別是第二十一場比賽的四十一號選手武田惚角。

    雖然之前的比賽中有不少的中國拳師以小搏大,並輕鬆取勝的例子,比如第一場的王至道一招擊昏俄國力士波洛夫,第十場的王子平輕鬆力敵超重相撲手小花太郎,以及第十九場的陳發學輕取美國巨人摔跤手池旺。但是這三場比賽卻沒有武田惚角的比賽更令人驚訝,因為無論是王至道,還是王子平與陳發學,都算是個正常人,而且還是身體強壯結實的人,但是這個武田惚角,卻是個侏儒。

    身高不到一米五,體重更加不到五十公斤,比武大郎還要矮小,這樣的人,無論走到那兒,都不會讓人覺得有威脅,只會心生輕視。但是就這樣的一個侏儒,面對他的對手,來自荷蘭的怪物,身高接近二米,體重達一百五十公斤,綽號“棕熊”的卡奧巴,僅僅用一隻手,就將對方摔得暈頭轉向,最後直接的掉下擂台而昏迷了。這個體重是他三倍以上的“棕熊”,倒是像他的玩具,不能自主的讓他**在手掌中。

    王至道在擂台外圍遠遠的觀看過這個rì本歷史上有名的大東流合氣柔術大師的表演,他發現,這個武田惚角所使用地大東流合氣柔術。倒是跟中國太極拳的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的原理有點相似,只不過大東流合氣柔術更偏重於牽引之術與槓桿摔技。招式看起來很簡單,但是武田惚角卻總能看到對方的力量的方向與弱點,一觸一撥之下,輕易的破壞對方的平衡,令對方無法收住勢頭,臉朝下的直接摔倒。

    不知道這個rì本地柔術大師。要是對陣中國的太極拳大師陳發學,會是怎麼樣的情況呢?王至道對此倒是很好奇。

    相比於武田惚角,第二十二場拓本雄一的比賽雖然也搶眼,但是卻遜sè多了。拓本雄一是拓本雄二的孿生哥哥,長相跟拓本雄二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比拓本雄二更兇狠,更yīn森。當他穿着與拓本雄二一模一樣的武士服上擂台時,倒令大部份觀眾們嚇了一跳,誤以為是拓本雄二的鬼魂跑到擂台上了。

    拓本雄一上擂台之前專門跑到聖母教堂找到陳真,當着王至道等人地面前惡狠狠地對陳真道:“陳真。你聽着。我是拓本雄二的哥哥,你殺了我的弟弟,這個仇我不會不報!等我解決了對手晉級之後。我們會在比賽中撞上地,到時候我一定會取你的人頭來祭奠我弟弟的在天之靈!”

    陳真還沒有回答,一旁的王至道即忍不住道:“別做夢了,你們rì本人為什麼愛做白rì夢呢?做人要現實一點,你根本就不可能跟我五師兄在比賽中撞上的。”

    見拓本雄一一臉惱怒的瞪着他,王至道無辜的道:“本來就是嗎,你就算能在這一場比賽中擊敗對手,下一回合就要對陣你的同胞武田惚角了,你認為你能打得過那個小矮子嗎?”

    拓本雄一愣了一下,頓時無語。對於這個小矮子同胞,他早已經領教過,這個小矮子似乎是他天生的剋星一樣,以他凌厲的身手,卻連這小矮子地衣角都沒有摸到即讓對方摔得暈頭轉向。從那時起,拓本雄一就已經明白,就算自己再練十年也不可能是武田惚角的對手。想到這兒,拓本雄一不由在心中感嘆:自己的運氣為什麼這麼差,偏偏要與這個小矮子撞在一塊了呢?難道真的沒有機會替弟弟報仇了?

    見拓本雄一的表情忽青忽白。陳真即道:“拓本雄一,你要給你弟弟報仇,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如果你晉級失敗了,不論何時何地你都可以來找我報仇,我一定會奉陪到底。”

    拓本雄一聞言冷哼了一聲,也不答話,即離開了聖母教堂。

    回到擂台上的拓本雄一,大概是撇了一肚子的火,將他的對手,來自法國的拳手當成殺弟仇人陳真了,比賽一開始就如瘋子一樣猛攻狂打,倒將對手打得心慌意亂,很快就落在下風,連招架之力都沒有了。

    要不是山口裕仁擔心拓本雄一會控制不住打死法國拳手,令法國與rì本結下仇,出聲阻止了拓本雄一,只怕這個倒黴地法國拳手會讓拓本雄一當成殺弟仇人打死了。

    當一直在聖母教堂陪伴着山口雪子的陳真問剛才出去觀看了比賽的王至道,拓本雄一的實力如何時。王至道很巧妙的回答道:“還不錯,比他弟弟拓本雄二強一點,大概可以捱得起五師兄兩拳吧,至於能不能捱得起第三拳,那我就不能保證了!”

    此語一出,陳真不由啞然失笑。

    接下來的比賽王至道倒是沒有再去觀看,而是在聖母教堂找了個安靜之處修煉自己的“至道拳學”,並認真的回憶這一天半來所欣賞到的jīng彩比賽,將其分解消化,並思索破解之道。在他看來,已經參賽的拳手之中,真正值得自己重視的高手只有殺手阿殘、張士傑、大哥王子平、陳真、陳發學、乃蓬東以及rì本合氣柔術大師武田惚角,這些人之中,殺手阿殘與張士傑與自己對陣的機會最大,其餘的人除非打到最後兩個回合,才有機會對上。至於下一回合的對手,德國的奪冠熱門魯士頓,王至道只是思考了幾秒鐘就將他給過濾了。在他看來,這個魯士頓雖然看似非常強,但實際上只怕也跟自己第一個對手,俄國力士波洛夫一樣。只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蠻漢而已。這樣的對手王至道在二十一世紀時就不知道解決了多少個,到現在已經讓他的頭腦產生了這麼一個理論:外相看似越高大、兇狠、強壯,似乎不可戰勝的對手,實際上是最好打、最容易對付地。

    實事也證明了他這個理論沒有錯,在二十一世紀打拳時,他所遇到的真正強敵一般都是體格跟他差不多,甚至是小一號的,反之那些體格比他大上幾號的對手。

    基本上會讓他在第一回合就直接打昏過去,或是給他瞬間秒殺掉。

    來到這個時代之後,這個理論仍然得以繼續,這時代王至道所遇到的對手,包括體格如神話時代巨人般的五形殺手巨虎,都沒有令他感到有所威脅。反之一個體格比自己還要小一點,年紀比自己更老幾十歲的李敍文,卻差點要了他的命。就是到現在,王至道也不願意跟李敍文這個絕世兇人打一場。

    經過武聖塔地磨鍊,王至道的武功。無論是技藝。還是身體素質,都已經到了瓶頸,要想繼續突破。除非心靈得到昇華,jīng神駕馭在**之上。

    對於武術中“心”的修煉,説一千道一萬,也不過是平常心的修煉而已,當心靈如明鏡止水,不受任何的事物所影響時,本身的技藝即會超完美的發揮,達到令人難以想象的高度。舉個例子來説:當一個武師在教自己徒弟功夫,與徒弟過招時,他此時的狀態基本上接近平常心的狀態。心靈不受影響,本身地技藝發揮很完美,與徒弟過招從容不迫,進退有度。但是當他遇到一個實力跟自己徒弟不相上下,甚至是比他徒弟還差勁一點地敵人來殺他時,他即會心神失守,判斷出錯,出招散亂,結果有可能被實力遠不如自己的敵人給幹掉。

    之所以會發生這種事情。就是因為這位武師在遇到敵人時失去了平常心,導致技藝的發揮受到限制。而他在教導徒弟時,心中卻只有一個念頭:這個人是我地徒弟!我能輕易的制服他。就是因為有這個念頭,所以這個武師教導徒弟才能從容不迫,發揮完美。換成敵人卻反而不行了。這個武師,就是沒能好好的修煉“心”,讓自己的平常心在遇到危險時也不受影響的緣故。

    武術界中常有句俗話説:亂拳打死老師傅。這倒不是誇張,因為這世上的確有練武多年的老師傅被一個不懂武功的普通人亂拳給****的實事。這樣的老師傅,可以説是實戰經驗缺乏,也可以説是被突來地亂拳打得失去平常心,亂了方寸,才會顧此失彼。

    武術中的平常心的修煉,基本是是“動”與“靜”兩方面結合。所謂“動”,即是多打實戰。經常打實戰會令恐懼心慢慢的消失,克服掉遇敵來襲時不由自主眨眼,後退,腿發軟,肢體發顫的毛病,只有這些毛病克服了,才真正的進入實戰武術的殿堂。而所謂“靜”,卻是通過冥想、靜坐、苦禪等方式提升自己jīng神的力量,比如意識力,對痛苦的忍耐力,高度集中地注意力等等;這種“靜”的修心法還包括自我催眠,比如冥想自己是個戰無不勝的巨人,jīng神的自我放大等等。當這種jīng神自我放**修煉到一定程度時,所謂的氣勢、霸氣、殺氣或是網絡流行小説中所説的虎軀一震,散發出令人心怵的“王霸之氣”就會出來了。

    武術發展到這個時代,對於心的修煉,大多數的武師都選擇了“靜”的修煉,對“動”修煉反而不怎麼重視,或是礙於身份面子,不願意進行實戰訓練。這樣一來,即失去了修煉武術的根本意義。大師們個個只會説教吹牛皮,能説不能打的比比皆是。甚至是因為修煉“靜”而jīng神失常、胡言亂語的也大有人在。於是,“走火入魔”這個本來是屬於修道煉丹人的詞即出現在武術界了。

    王至道的“至道武學”修煉的順序是:基本技藝——身體素質——實戰積累——身體極限的突破——jīng神修煉。

    “靜”的jīng神修煉只是王至道“至道武學”中最後才練習的內容。

    而王至道目前所修煉的是,是他最看重的注意力地修煉。

    關於注意力,也許有人覺得並不重要,練不練都無所謂,而目前所知的武術流派之中,大部份都是沒有專門的注意力修煉的。但是王至道卻知道,要想成為一個真正的實戰高手,注意力修煉是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內容。

    所謂的注意力修煉。是由靜到動的過渡。靜地修煉需要你的注意力能高度的集中,比如武術界中常見的“目視燭火”的修煉法。要求練習都在黑暗的靜室中長時間不眨眼的盯着點燃的煙頭,或是燭火。很多人以為這是訓練眼功,目的是克服在實戰中眨眼的毛病。實際上這是一種誤解,這種目視燭火地訓練法真正地目的是為了訓練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有過實戰訓練地練武者都知道,要想克服眨眼,戴上拳套每天打五到十分鐘的實戰,堅持半個月。最多一個月,就能不眨眼的直視着對方擊來的拳頭。

    根本就不需要花上大量的時間在幽靜的房間盯着點燃的煙頭流眼淚。

    “目視燭火”是修煉高度注意力,其理跟戰國時代的一個神箭手每rì盯着吊起來的蜘蛛是同一個原理。據説那個神箭手,為了練成百發百中的神箭,每rì盯着一隻吊着地小蜘蛛看,三年之後,在他眼中的小蜘蛛變得有如車輪般巨大。一箭shè去,即能命中目標蜘蛛的心。

    這種説法倒不是誇張,當注意力修煉到一定的境界,不但能視細小之物如巨大。而且還能視快速之物如緩慢。比如説。一個武術高手在常人看來快如閃電般的拳腳,在高度的注意力之下,變得有如蝸牛爬行一樣緩慢。好像在這個修煉者的眼中所看到的一切都給放慢了。是以,他能從容不迫的躲閃並反擊。

    一個練武人平rì通過凝視目標,基本上在兩三年時間都能修成看細小如巨大,快速如緩慢地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但是想將這種高度集中的注意力運用到武術實戰之中,成為一個真正的實戰高手,卻需要將其過渡到“動”的訓練方法。即是説,要求在全神貫注時才出現令細小如巨大,快速如緩慢的高度集中注意力在電光石火的打鬥中也能出現。這種注意力,叫做“生死關頭的注意力”,是一個真正的武術高手才能具備的能力。

    擁有這種注意力的人。就算在刀劍加體的生死關頭,也能清楚無誤的看到敵人每一個動作、攻擊方向、以薄弱之處,從容不迫的躲閃反擊,將對方瞬間秒殺掉。所謂的在實戰中能“料敵先機”,實際上即是擁有了這種“生死關頭注意力”的高手。

    這種“生死關頭注意力”的修煉方法有很多種,但大都是大同小異,其中最重要的因素是,將修煉者放到生死關頭的環境中去。比如跳崖求生,與猛獸搏殺等等。而王至道的修煉方法是——空手入白刃。

    即是讓陪練拿把極鋒利的刀,對自己亂砍亂劈(必務要砍真劈,不能留手),自己所要做的是,赤手空拳去抓住刀身,將刀奪回來。如果注意力不高度集中,就有可能被砍掉手,或者是腦袋的可能。

    所以説這種“生死關頭的注意力”是種極危險的訓練方式,是想突破瓶頸的高手最後才會考慮的內容。普通的練武者根本就不敢輕易嘗試。不過這並不表示這種訓練方法會失傳,實際上有不少的邪惡勢力,比如殺手集團,或是rì本的忍者。為了訓練一個優秀的殺手或是上忍,通常會逼迫訓練者採用這種方式訓練。結果可想而知,通常上百上千人參與訓練,能過關獲得“生死關頭的注意力”的優秀殺手不到兩三個人,而忍者集團中能通過此方式成為頂極忍者上忍的更是少之又少,其餘的不是變成殘廢,就是在訓練中丟掉了xìng命。

    王至道在二十一世紀時,因為從沒有遇到過能給他造成生死威脅的對手,故倒沒有將注意力修煉到這種程度。但是來到這個時代,先是李敍文,繼又是武聖塔,再加上得罪的敵人太多,想要他死的人更是多。

    這讓王至道迫切的想獲得這種能力,讓實力大增,好方便應付rì後的危機。所以自從在武聖島回來之後,他即開始訓練這種“生死關頭的注意力”。

    剛開始他選擇的是鄔心蘭做他的陪練對手,可惜鄔心蘭怕真的傷了他,揮起刀來有點縮手縮腳,並沒有真正的全力劈砍。結果王至道完全感覺不到死亡的威脅,雖然也能空手入白刃,奪去鄔心蘭的刀劍,但只是訓練了靈捷xìng與反應速度而已,離那種生死關頭的境界還差得遠。

    所以這一次,王至道決心換個對手修煉,他選擇的訓練對手是——神智大條的張保仔。

    也只有張保仔這個大大咧咧,神智不太清醒的蠻漢,才會無所顧慮的對自己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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