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的龍蝶當然領悟不到王至道的意意,她是個殺手,從小所接受的就是殺人訓練,殺人殺人,從來只有主動出擊的份,永遠不會等着對方先攻擊,所以龍蝶雖然吃了虧,但是她並沒有因此退卻,僅僅調息了幾秒之後,即再次向柳生鬥魂發動了攻擊。
大概也看出來柳生鬥魂跟之前不一樣,這一次攻擊龍蝶小心慎重了一點,只不過,當她的利爪抓向柳生鬥魂,離柳生鬥魂的咽喉不到一寸時,柳生鬥魂又動了。
一瞬間左手離懷出擊,不但避開了龍蝶的利爪,還搶先擊中了龍蝶左肋部,然後迅速的迴歸成左手入懷戒備勢式。
龍蝶的身體飛了出去,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來,她的左肋骨被柳生鬥魂擊斷了一根。
“蝶姐,別打了,認輸吧!下一個回合我會收拾他替你報仇的!”
王至道在擂台下大叫道。朱國富不知好歹的提醒他道:“王兄弟,下一回合輪不到你收拾柳生鬥魂,那是王子平大哥的事情!”
“閉嘴!”王至道惱怒的低吼了一聲。
龍蝶自然是聽到了王至道的聲音,但是她卻倔強的站了起來,抹去嘴角的鮮血外,腳步堅定的向柳生鬥魂走了過去,王至道見狀心臟不由自主收緊。
柳生鬥魂仍然一動不動的擺出那種左手入懷的勢式,神sè平靜的盯着向他逼近的龍蝶。
龍蝶連續兩次吃虧,這次學乖了,只見她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柳生鬥魂接近,來到柳生鬥魂面前一步之遙時緩緩的伸出玉手,一點一點的向柳生鬥魂插入懷內的左手伸去。
“好!”擂台下的王至道見狀讚道:“好辦法,慢慢的來,只要能抓到柳生鬥魂地左手,就能廢掉它。兩隻手臂都廢掉的話,我不相信柳生鬥魂還能使得出居合道的一擊必殺技!”
柳生鬥魂顯然是讓龍蝶這一招弄得有點慌亂。當龍蝶的玉手離他的左臂不到三寸時,他終於按耐不住,違背了居合道的攻擊原則,撥出左手向龍蝶擊了過去。
就這一瞬間,龍蝶的玉手突然加速,扣住了柳生鬥魂的左手前臂,在柳生鬥魂左手尖擊在她身上地同時一抖一錯。
“喀嚓”三聲響,卻是龍蝶又一根肋骨讓柳生鬥魂給擊斷。但同時,柳生鬥魂的左手肘、肩關節卻讓龍蝶的“卸關節手法”給卸了下來。
兩敗俱傷?
不,還沒有結束,兩隻手臂都被廢掉的柳生鬥魂突然上步以整個身體向龍蝶撞了過去。他的體重雖然不算是重量級的,卻遠比身為女人的龍蝶重得多,這突來的一撞,龍蝶的身體即不由自主的飛出了兩三米,正好跌出了擂台。
擂台下地王至道見到龍蝶地玉體降落,反應極快的衝上前張開雙臂,正好接住了龍蝶。
正在這時候。裁判席響起山口裕仁的大叫聲:“比賽結束。柳生鬥魂獲勝!”
王至道勃然大怒,破口大罵道:“放**的屁,那小子兩隻手臂都廢掉了。算那門子的獲勝?”
山口裕仁被王至道當眾大罵,氣得臉sè鐵青,卻自待身份不好回罵過去,當下怒道:“王至道,請你讀熟萬國競技大賽的規則,柳生鬥魂雖然雙臂廢掉,但是他還站在擂台上,而周蝶已經被打下擂台,自然得判柳生鬥魂獲勝。你不要再胡糾蠻纏,否則我立即取消你的參賽資格!”
王至道正要再回敬一句。卻聽到懷內的人兒一聲呻吟,低頭一看,卻見龍蝶閉上了美眸昏迷了過去。
王至道大驚,知道龍蝶受傷嚴重,當下顧不得與山口裕仁爭辯,對朱國富道:“國富兄,她受傷很重,你幫我開路,我抱她去醫院!媽的。那個小rì本等我有空時再找他算賬!”
朱國富看出來龍蝶受傷不輕,忙向前擠開一條路,讓王至道順利的抱着龍蝶衝出了觀眾羣。
王至道抱着龍蝶回到廣慈醫院,顧不上鄔心蘭等人詫異的眼光,直接將龍蝶放在急診室的牀上,喝令幾個醫生替龍蝶好好治療後,才向鄔心蘭等人走去,問道:“怎麼樣,二師兄還沒有做完手術?”
鄔心蘭點頭道:“醫生還在裏面忙呢!蝶姐怎麼了?嚴重嗎?”
“沒事,只是讓柳生鬥魂這小rì本斷了兩根肋骨,受了點內傷,沒有生命之憂!他孃的,這狗rì地小rì本運氣真好,下一回合是大哥收拾他,要是撞到我的手上,我會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王至道憤憤地道。
鄔心蘭怔了怔,看了王至道半晌,口氣酸酸地道:“至道,我還沒有看到你這麼生氣呢!是不是因為受傷的是蝶姐,你才這樣生氣?”
“怎麼話?”王至道立即否認道:“不管你們誰受了傷,我都會這麼生氣!要是那小rì本敢傷了心蘭你,我説不定立即就撥槍斃了他,然後再帶兵打上rì本島,將小rì本的國家給滅了!”
“胡説八道,你那來的兵?”鄔心蘭儘管嘴上“啐”了王至道一口,心中卻是美滋滋的。
一旁的朱國富卻忍不住嘆道:“衝冠一怒為紅顏,王兄弟的魅力可真比得上當年那個為博美人笑而點烽火戲儲候的周幽王以及為了陳圓圓而放清兵入關的吳三桂啊!”
“放屁!”王至道惱羞成怒地道:“你怎麼拿我跟一個昏君和一個大漢jiān相比?”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不必當真!”朱國富“哈哈”大笑,突又覺得在醫院這嚴肅的場合不適宜開玩笑,於是趕緊的閉上了嘴,換成一臉嚴肅的模樣。
幸好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開了,化解了王至道的尷尬,在手術室門前等待的jīng武門的人全圍了過去。
手術室裏面出來的醫生很巧合的是當年的那個洋醫生勃寧思,他見到這麼鄔多的jīng武門人圍了上來,忙舉手阻止道:“不用圍過來,不用圍過來,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放心吧,病人沒事,已經搶救過來了。
幸好你送來及時,要是再晚一分鐘,就沒救了!”
在外圍地王至道聞言鬆了口氣之餘又忍不住心中咕嘟:“這話咋這麼耳熟呢?好像後世的每個醫生都會這麼説!每一次搶救成功都是送來及時,沒救成就是因為來晚了一步!他孃的,醫生們就會用這些藉口!”
jīng武門其餘的人自然沒有王至道的這種想法,尤其是曉惠與農勁孫,知道霍廷覺得救,感激得差點要給勃寧思下跪了。
曉惠急急地問道:“請問勃寧思醫生。我們能去看看二師兄嗎?”
“不急,病人剛做完手術,不宜打擾。再説了,他的麻醉藥效還沒有過去,你們看也沒用,不如等到明天再來看他吧!”勃寧思醫生很不近人情地答道。
曉惠雖然感到失望,但是醫生地話她卻不敢不聽,只得放棄。農勁孫安慰道:“曉惠啊,別擔心,這家醫院是有護士的。廷覺會受到照顧的。我看你也累了,不如先回jīng武門休息吧,養足jīng神明天再來照顧廷覺。去吧!阿祥阿東,你們兩個留下,其餘的都回去,回去吧!”
王至道見沒自己的事了,即對鄔心蘭道:“心蘭,你也留在這兒吧,幫我照顧一下蝶姐,有問題就立即通知我!”
鄔心蘭不滿地道:“至道,你又想去那兒?”
王至道嘆道:“現在是輪到五師兄的比賽,他的對手暹羅拳手乃蓬東不是一般的拳手。我要不去看看心中發慌得很!”
一旁的朱國富聞言大驚道:“怎麼,輪到陳真與暹羅拳手乃蓬東了?糟了,我怎麼忘記子?不行,這場比賽我一定要看看!對不起,王兄弟,我先行一步!”
説完,朱國富即急急地跑了出去,他在第一回合比賽時就遭遇暹羅拳手亞猜,雖然最終險勝。卻也被亞猜打得慘不忍睹,導致第二個回合對陣龍蝶時,實力一半也發揮不出來,被龍蝶輕易地擊敗。故朱國富對暹羅拳手心中存有冤氣,此時聽聞比輪到亞猜更厲害的暹羅拳手乃蓬東上場,自然不肯放過了。
鄔心蘭也極想去觀看,卻也知道留着龍蝶一人醫院不太好,又知道王至道比她更想去看比賽,心中不願讓王至道失望,只得悶悶不樂地道:“好吧,至道,你去吧,我留下在這兒好了!”
王至道知道鄔心蘭的心思,覺得過意不去,對她道:“心蘭,對不起,麻煩你了!不過你放心,等五師兄的比賽結束後我會補嘗你的!”説完,王至道抱着鄔心蘭在她的臉蛋上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後才離開。
鄔心蘭愣了半晌,醒悟過來王至道做了什麼後,玉臉上很快即升起兩片紅暈,心中的那點不滿早就不翼而飛。
浦東廣場的氣氛比之前龍蝶對陣柳生鬥魂時更加熱烈,顯然他們都被陳真與乃蓬東這兩個超級高手的對決所吸引。
陳真,jīng武門最出sè的傳人之一,在霍元甲死後單槍匹馬地怒闖rì本虹口道場,以一人之力將虹口道場所有的rì本武士打得落花流水,被上海的老百姓當成傳奇的人物,民族的英雄。萬國競技大賽的前兩回合的比賽,第一回合只是一拳即擊斃了rì本的拳手拓本雄二,第二個回合輕鬆的擊敗同胞,張佔魁最出sè地大弟子韓幕俠,技驚全場。只是這兩個回合的比賽,即有不少的人將他視為萬國競技大賽的奪冠熱門人物,其餘的入圍拳手則視他為最大的勁敵,聲望之盛,不下於霍殿堂與王子平。
至於陳真這次的對手乃蓬東,卻也是個讓人不敢輕視的人物。暹羅拳,即泰拳的前身,一向是在暹羅國流傳,中國、西方列強與rì本還是首次見識到這種後來被稱為“打遍天下五百年無敵手”的暹羅拳。亞猜雖然首戰落敗,但是卻將上海的技擊名將,賽前很被人看好的朱國富打得慘不忍睹,導致第二個回合發揮不出實力而慘敗。至於這個比亞猜更厲害的乃蓬東,第一個回合擊敗的雖然是個名不見傳的世外高人,但是他第二回合對陣的卻是中國武術聖地陳家溝出身的太極技擊高手陳發學。所有人都以為陳發學會獲勝,但是乃蓬東卻出乎意外的擊敗了陳發學,而且還將陳發學給擊昏死了過去。這樣地結果令在場自以為感覺良好的另武術家們大是震憾,對這個攻擊力凌厲,抗擊力驚人的乃蓬東更是刮目相看。
如今輪到陳真與乃蓬東對陣了。陳真的技擊風格跟陳發學完全不同,是個攻擊力凌厲無比的重擊型拳手,對上乃蓬東這個暹羅拳手,會贏嗎?
王至道擠回到之前的位置時,發現朱國富早已經呆在那兒了,在他身邊還有一個老熟人,卻是孫大周。
王至道擠上前問道:“大周兄,你怎麼有空前來觀看比賽?”
孫大週迴頭見是他。微笑道:“陳真兄弟的比賽,我怎麼不能來觀看?連張作霖都來觀看了呢!”説着向另一處指了指。
王至道向孫大周望去,卻見張作霖與幾個親兵佔了一個很好的位置,抬着一張很舒適地椅子,大模大樣的坐在那兒。愕了一愕,王至道問道:“他怎麼也在這兒,他不是要忙着圍剿你們同盟會的人嗎?”
“本作品1k小説網獨家文字版首發,未經同意不得轉載,摘編,更多最新最快章節,請訪問www.k.cn!今晚之前他應該不會向我們動手!”孫大周道:“這個張作霖也是個好武之人,加上這萬國競技大賽是多國聯合舉辦的,他不會破壞!”
“那他知道你和五師兄是同盟會的人嗎?”
“應該知道。
“他是什麼知道的?”
“也許你猜測得沒錯,我們同盟會真的有內jiān。張作霖很明顯有內jiān的消息。所以才對我們同盟會的事情所知則詳。可惜我們還沒有查出內jiān是誰,否則就不會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
“那你們今晚還打算離開上海嗎?”
“我們另有計劃,只限有少數信得過的兄弟們知道。今晚上你就能知道了,請恕我現在不能説出口!”
“沒關係,我瞭解!”王至道滿不在乎地道:“正好今晚我也有計劃,對你們的逃亡大計有利,到時候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你們的了!”
孫大周正yù問清楚,王至道卻將注意力轉到擂台上,叫道:“五師兄與乃蓬東上擂台了,我們觀看地比賽吧!”孫大周見狀,只有壓下心頭地疑問。將注意力轉向了擂台。
只見那個乃蓬東上了擂台之後,即旁若無人的跳起了獨特的戰舞。陳真顯然知道暹羅拳手的習俗,也不打擾他,自顧自覺的熱起身來。
朱國富見狀,忍不住咕嘟道:“這暹羅拳手還真莫名其妙,熱身就熱身嗎,還跳什麼舞,看起來好像中邪似的,看得我心中不舒服!”
孫大周聞言“呵呵”笑道:“各國有各國文化習俗。你老兄聽説也是出過國的,理應見慣了不同的文化習俗,怎麼會對暹羅拳手的習俗看不慣,莫非是念念不忘與亞猜那一戰?”
朱國富道:“那一戰是我贏了好不好,怎麼你説得好像是我輸了似的?”
孫大周再次笑了笑,不再理他,專心地觀看比賽。
擂台上的乃蓬東終於跳完了“舞”,站定了身體朝對面的陳真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比賽可以開始了。
大喇叭顯然早已經瞭解暹羅拳手的習俗,故一直未發一言,此時見乃蓬東停止了“跳舞”,忙張開大嗓門道:“各位觀眾們,請注意,令人期待的比賽,jīng武門的陳真對暹羅拳手乃蓬東的比賽要開始了……”
乃蓬東顯然是聽不懂中文的,故對大喇叭的發言理都不理,見陳真準備好了,即發動了攻擊,大喇叭地話才説到一半,他即上前一膝向陳真撞了過去。
陳真見狀,也提起了右膝,以膝對膝。兩人的膝蓋凌空撞在一起,發出沉悶的響聲,好像兩塊金屬撞一起一樣。陳真與乃蓬東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這一下膝撞交鋒,居然是平分秋sè。
大概沒想到居然還有人的膝上功夫跟自己不相上下,乃蓬東愣了一下,然後後腳提起,鋼鞭一般掃向陳真的腦袋。虎虎生風的威勢令人相信,要是捱上這一踢,就算不死也得昏迷。
陳真面對乃蓬東的這一記高掃踢,直接就是一拳打了過去。
“嗵”的一聲,觀眾們再次聽到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破空之聲,陳真這一拳後發先至,在乃蓬東的腳掃在自己腦袋上之前即已經轟到了乃蓬東的胸口。
乃蓬東的抗打能力超人,之前與陳發學比賽時即很少躲閃陳發學的攻擊,幾乎是招招硬挨。但是這一次,他卻不想硬挨陳真的拳頭,大概是從驚人的破空之聲中感覺到陳真這一拳並不是好挨的。當下,他反應超快的屈肘擋在胸口,以肘擋住了陳真這一拳。
“嘣”的一聲,可怕的拳頭擊在的鋼肘上,抗擊力超強的乃蓬東也抵擋不住,被擊得後退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