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虎緊咬下唇,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
他緩緩在牀緣坐下,冷冷望着莫大毛、麥皮鼓,問道:“老夫剛才接到消息,説我的女兒在‘江山樓’,被飛天貓姦殺了,但我趕過去時,只見血,卻不見人,一問之下,才知道是兩位大捕頭將人搬走!”
哇操!
原來,賀美雲是死在江山樓。
莫大毛和麥皮鼓聽在耳裏,偷眼瞄了一下杜小蟲,心中卻“卜通”亂跳!
只見杜小蟲七孔似乎有煙冒出,氣道:“哇操,搞了大半天,你們想栽我的贓,你倆個死芋頭牛奶冰!”
莫大毛勉強擠出笑容,問:“賀爺,你是怎麼知道你女兒屍體在這裏?”
賀老虎答道:“當老夫獲知屍體被兩位搬走時,連忙趕去了衙門,誰知道衙門裏的人,完全不清楚這件事,幾經打探,才知道兩位大捕頭,將我女兒的屍體愉偷搬到了這裏!”
説到這裏,賀老虎面色陡地一冷,銅鈴眼一睜,又説:“老夫實在猜不透,兩位大捕頭打的是什麼主意?你們最好給老夫一個心服的交代,否則的話,嘿嘿……”
否則的話,就歹看面(難看)了!
因為,憑賀老虎在開封的地位,要誰歹看面,就叫誰歹看面!
莫大毛和麥皮鼓兩人聽了,臉上頓時變色!
莫大毛沉吟了一下,才嘆道:“唉!這件事該從頭説起好呢?還是從腳?”
賀老虎喝叫:“管你頭也好,腳也好,還是你媽的腰也罷,總之,你非給老夫一個交代不可!”
“那當然。”莫大毛道:“最近飛天貓把開封府鬧得滿城風雨,不知道賀爺聽説了沒有?”“不但聽説了,甚至連鄭州也被他搞得天翻地覆,現在更搞上老夫啦!”
“飛天貓武功高強,行蹤又隱秘,事發之後,除了留下一隻有翅膀的貓,再沒有其他任何線索了。”
“那又怎樣?”
“當然,開封府和鄭州的案子,不關咱們的事、已是屬於懸案,我們可以暫時不管。
但賀爺的愛女,可是千金之體,又是一件人命關天的新案,這我們就不能等閒視之!““講重點!”
“因此,我們在無法度之下,只有傾盡全力,加派人手,不分白天晚上的搜巡,一方面防止同樣的事情發生,一方面搜尋可疑的人物!”
一旁的酷哥揶揄的道:“這算那門子的辦法?”
“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好一個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莫大毛摸了下他頭頂上幾根毛,還來不及答話,賀老虎已喝道:“你這沒大腦的,少放幾個屁可不可以?”
那酷哥臉上一紅,閉上了嘴巴。
賀老虎這才轉向莫大毛,道:“繼續説!”
莫大毛道:“這沒有辦法中的辦法,結果卻給我們發現了一個人。”
“誰?”賀老虎問。
“飛天貓?”酷哥搶道。
“管他是不是飛天貓!”莫大毛望了一眼杜小蟲,又説:“反正他是一個高手,這個人一來,那隻小淫貓就要悽慘落魄啦!”
“什麼小淫貓?”賀老虎疑道。
莫大毛支吾説:“這……飛天貓和小淫貓有差別……”
酷哥忍不住又開口道:“飛天貓就飛天貓,還分什麼小淫貓;是不是你們拿飛天貓無法度呀?”
莫大毛沒有吭聲。
這一次賀老虎也沒有喝止。
酷哥膽子便放大,話也多了。
“飛天貓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案,我實在搞不懂,你們這些捕快大哥,到底是在幹什麼?是不是忙着打手槍(自摸)?”
在旁的麥皮鼓聽了,老大不舒服,插嘴道:“三小姐的事我們實在抱歉,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目前我們所能做的,只有儘快找出真兇。
至於打手槍也好、賣屁股也罷,這是我們私事、你好像無權過問。“酷哥毫不客氣地説:“私事,吃公家飯的,那來資格談私事,我只是想知道,你們到底還要縱容飛天貓多久?”
這是一個大難題,莫大毛和麥皮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問答?
兩人正在沉吟之際,杜小蟲忽然開口了。
“哇操,這位一副屁精的兄弟,你這樣關心,莫非是對總捕頭的職位有興趣?”
醋哥這才知道有杜小蟲這個人的存在,狠瞪了他一眼。
“小子,你是個什麼東西?”
“我不是什麼東西,我只是個人。”杜小蟲反問道:“你又是個蝦米碗糕(什麼玩意)?”
莫大毛慌忙搶道:“這位很像屁精的兄弟,是江山樓的頭家,叫‘曹操理’!”
杜小蟲“哦”了一聲,説:“原來是操操你!”
聞言,曹操理氣道:“我姓曹,曹操的曹……”
曹操理還想再説什麼,賀老虎已經咆哮起來。
“沒大腦的,你們在胡扯些什麼蛋?”
這一聲咆哮,曹操理和莫大毛兩個噤若寒蟬,立刻閉上嘴!
賀老虎對莫大毛問:“你剛才説發現了什麼東西?”
莫大毛答説:“不是東西,而是人,跟咱們長得一模一樣,一個頭上有兩隻目睹(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的人!”“什麼人?”就是這位杜小蟲大俠!“
“哼,一隻小蟲能有什麼搞頭?”
“哈,賀爺,你千萬別小看這隻小蟲,他可不是毛毛蟲、大便蟲,他可是比千年老怪還要厲害的一條蟲!”
聞言,賀老虎不禁打量杜小蟲,看他身如杆槍,手上好像有兩下子。
莫大毛又道:“杜大俠的本事可是呱呱叫,他能空中取物,長的變短的,石頭到了他手上,比神兵暗器還要厲害。”
杜小蟲聽了,真是心花朵朵開。
麥皮鼓接口説:“咱們把三小姐屍體,偷愉搬來這裏,是想借重他的本事,抓那該下油鍋的小淫貓。”
哇操!
他倆可真是高杆!
剛才明明是想移禍江東,現在,嘴巴一歪,又變成了順水推舟,把杜小蟲吹捧成大俠。
杜小蟲這會兒,可樂得忘了自己叫什麼姓什麼啦!
賀老虎霍地一拍大腿,樂道:“老夫—生最喜歡結交的,就是英雄大俠,這麼一個英雄大俠到來,老夫怎的完全莫宰羊,行蹤神秘,真是大俠中的大俠,老夫交定了!”
杜小蟲爽歪了!
莫大毛笑着説:“咱們也是昨晚無意中才知道。”
麥皮鼓更是巴結道:“杜大俠武功呱呱叫,為人更是阿莎力(乾脆),有義氣,像小淫貓這種人,在他眼裏根本就是小卡司(小意思)。”
“哦,小卡司?”曹操理又逮住機會,挖苦説:“原來,兩位大捕快連個小卡司也對付不了!”
聞言,莫大毛和麥皮鼓二人,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把他宰成肉醬,做人肉叉燒包吃了。
賀老虎喝道:“你這沒大腦的,要是你就只懂得這些叫人痔瘡發作的話,最好你就給我閉上臭嘴!”
曹操理瞄了一眼莫大毛,和麥皮鼓,説:“我是很想吭聲,可是,一見到這兩個所謂‘大捕頭’,痔瘡不發作好像很難吔!”
賀老虎冷笑道:“你不開口説話,別人瞧你長得細皮白肉的,多少還會對你有好感,你一旦開口,那個臉比痔瘡還要歹看,你難道會莫宰羊?”
曹操理一張臉紅一陣,青一陣,總算閉上了嘴。
賀老虎的目光,立即朝社小蟲上下打量,良久,才疑信參半道:“你真的能空中取物,長的變短的?”
杜小史一笑,説:“哇操,你是不是想試試我?”
“凸風(吹牛)大家都會吹,有沒有本事,就要看真材實料了。”
説着,賀老虎對曹操理一瞟。
曹操理會意點頭,右手腰間—摸,手中登時多了一支長劍,一聲不響,一劍向杜小蟲背心刺去!
“唰!”的一聲。
長劍簡直就像一條毒蛇!
莫大毛和麥皮鼓二人,面色齊變,要叫已來不及了。
而曹操理的臉色,並不比莫大毛兩人好看多少。
大夥都沒有看清楚,杜小蟲是如何把曹操理的長劍,夾住的!
劍在杜小蟲的手裏,但見杜小蟲目光盯着長劍,口中大喝:“我變、我變,我變變變!”
喝聲一止,那長劍無形中變成了三寸左右的短劍。
“哇塞,神奇!”
莫大毛和麥皮鼓兩人,忍不住喊出聲來。
杜小蟲一笑,道:“哇操,這算蝦米碗糕(什麼)?”
“特異功能!”賀老虎一怔,然後大笑説:“哈哈——,不過要試一下大俠你的身手,無蝦米碗糕(沒什麼)!”
“哇操,你這款試法很要命的!”
“小曹這一劍雖然不怎麼樣,而你能夠如此輕鬆就接下,稱個大俠沒問題。”
“哇操,你説的話,就跟放屁一樣輕鬆。”
“你不喜歡聽?”
“哇操,雖然這話跟放屁一樣,不過很中聽。”
“嘿嘿,喜歡就沒事。”賀老虎又問:“你對這件事情有沒有什麼高見?”
社小蟲還沒來得及問答,莫大毛己搶着説:“小蟲大俠已胸有成竹,答應替咱們儘快找出那隻小淫貓。”
“很好。”賀老虎點頭道:“人死不能復生,早一天找出兇手,我也可以早一天的安心。”
一旁正在替他長劍變短劍傷腦筋的曹操理,聽了,立刻插嘴説:“好是好,只不過,這件事由我們親自調查,親自雪恨,豈不是更好?”
賀老虎苦澀一笑,道:老夫不是那種婆婆媽媽,斤斤計較的人,只要能早一天找出姦殺我妞兒的真兇,至於什麼人出手,老夫都不在乎!“曹操理面色微變,説:“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小蟲大快輕鬆夾住你的劍,且又有特異功能,這款高手,打着燈籠也沒處找!”
哇塞!
杜小蟲快爽上天了!
他這人最大毛病,就是禁不起人家吹捧,人家一給他高帽子戴,他連命都可以不要。
莫大毛和麥皮鼓也應道:“咱倆也是這個意思。”
賀老虎的目光,又回到杜小蟲面上,喊道:“小蟲大俠!”
這一聲,總算把社小蟲飛上天的魂,叫了回來,這才發覺上當了,叫道:“哇操,你們……”
“無論如何,小蟲大俠一定要答應老夫一件事。”
“哇操,又還要我答應你啥米代志(什麼事)?”
“這件事你一定辦得到的,你若是找到飛天貓,先把他交給我。”
“哇操,你是説真牌飛大貓,還是冒………”
杜小蟲話還沒説完,莫大毛已搶口道:“賀爺,這個恐怕………”
賀老虎知道他意思,即説:“放心,老夫只不過留他一天半天,一天半天后,還是會交給你們。”
“乖乖,這一天半天,兇手下知道會不會成了人肉叉燒包?”
“這個你大可放心,老夫不會將一個死人送去衙門!”
賀老虎説這話時,就像一隻兇殘的老虎。
莫大毛和麥皮鼓二人看了,心頭不禁發毛。
賀老虎又道:“嘿嘿,就算人在衙門之內,老夫要請他到我家中一趟,憑賀老虎三個宇,相信你們大人也不會不賣老夫這個面子,莫頭兒,你説是不是?”
莫大毛無言以對。
賀老虎轉向杜小蟲,説:“所以,小蟲大俠這個人情是值得幹的。”
杜小蟲笑這:“怎麼説?”
“凡替老夫辦事的人,老夫都不會讓他呷虧。”
説着,賀老虎由懷中,拿出了兩張銀票。
“這裏是兩萬兩黃金的票子,給小蟲大俠買酒喝的,如果兇手一交到老夫的手上,老夫再奉上黃金三萬兩!”
哇塞!
二萬加三萬,那就是五萬兩。
五萬兩黃金!
這是個天價,平常人家一輩子做到死,也賺不到這個數字!
莫大毛和麥皮鼓心中已在後悔,後悔不該把這個機會硬推給杜小蟲。
杜小蟲也心動了!
他心想:“哇操,家裏十七個查某,若再加一個,就成了十八女金剛,雖然不用自養,可是買胭脂花粉、養顏補品的開銷也挺大的。
若有了這五萬兩黃金,口袋就麥克麥克,她們要整型扯皮啦無問題!“曹操理也驚呼道:“啥米(什麼)?五萬兩黃金!”
賀老虎將銀票放在桌上,悽然—笑,説:“五萬兩黃金又算什麼?要是有人能夠還我一個活生生的女兒,他就算要老夫十萬兩黃金,老夫也一樣給他!”
廢話!
世上當然沒有這樣的人。
賀老虎又道:“你要找老夫是非常容易,在這兒隨便找個人一問,相信都會告訴你我住的地方。”
他一面説,一面抱起了賀美雲的屍體,話一説完,他人已到了房門外。
賀老虎來的時候,身子挺得筆直,像座泰山,如今走時,筆直的身子,忽然佝僂了。
這一來一去,短短的時間內,就像是已老了十年。
從頭到尾,他雖然都沒有説過一句悲痛的話,但一種難言的悲痛,已在他的眉目間,行動上表露無遺。
人世間最大最深的悲痛,莫過於失去最心愛的人。
曹操理也沒有再吭聲,賀老虎一動身,他的身子亦跟着動。
當他到了房門口時,突然回頭,冷冷的一瞥。
這一瞥,好像落在杜小蟲的臉上,又好像落在銀票上。
杜小蟲沒有發現,因為,他的目光正落在莫大毛、麥皮鼓兩人面上。
“老弟,別這樣瞧着我們嘛!”
莫大毛、麥皮鼓二人,説着不禁將頭垂下。
“操你舅子的大卵葩!”杜小蟲臉一扳,喝道:“無毛雞,賣屁股的!”
聞喝,兩人頭垂得更低。
“你們兩個屁蛋,給我抬起頭來!”
“賣恰比比(別兇),我們頭拾起來就是嘛!”
兩人説着將頭緩緩抬起。
社小蟲冷笑道:“哇操,兩位大捕頭好個天才的計謀!”
兩人傻笑説:“沒有啦!”
“哇操,你倆個屁蛋麪皮較厚壁(臉皮厚)”,還有臉笑。“杜小蟲心中好氣,又好笑,道:”賀美雲真是死在江山樓?““不錯!”
“她的死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是的!”
“操你舅子的大卵葩,那你們剛才怎麼説?”
莫大毛、麥皮鼓二人,一聲也下吭,好像都已忘記了。
“你們耳朵打雨神(蒼蠅),還是臭耳人(聾子),幹嘛不回答?”
兩人仍然不吭聲,緊閉住嘴。
杜小蟲無奈,喝道:“哇操,是誰出的點子?”
莫大毛瞄了一眼麥皮鼓!
麥皮鼓即説:“是我!”
他不得不承擔,誰叫他不是總捕頭!
“哇操,虧你想得出這麼天才的點子,連我不知要佩服你,還是操你得好!”
麥皮鼓只有陪着笑臉。
莫大毛幫腔道:“咱們最先只是想登門求助,聘請老弟幫忙,但仔細一想,你未必會答應,正在傷腦筋時,該死的賣屁股就想出了這個點子來。”
“你沒有在講白賊(説謊)?”
“我門牙少了兩顆,怎敢再講白賊;除了賣屁股,還有誰會想出這種混帳點子?”
杜小蟲瞪着莫大毛,搖頭道:“哇操,我本來有些相信的,可足你們兩個大捕頭,都是演戲的天才,所以,想來想去,還是不信卡好!”
莫大毛和麥皮鼓互望一眼,苦笑了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驀的,杜小蟲架式一擺,喝這:“哇操,誰的混帳點子都無所謂,兩個一起上吧!”
間言,兩人不由得大吃一驚,叫道:“老弟……”
“叫我飛天貓好了!”杜小蟲冷笑説:“你們不是説要為老百姓效命嗎?我現在就成全你們!”
莫大毛、麥皮鼓慌忙的搖手。
“大哥大,別再拿我們講生笑了(開玩笑),我有心臟病,會擋味條(受不住)!”
杜小蟲依舊扳着臉,道:“哇操,大俠變老弟,老弟不靈,又變大哥大,你們實在不該做捕頭,應該去賣笑,賣腳倉(屁股),可能會有搞頭!”
“大哥大,你又講生笑了!”
“講生笑?我連生氣都沒有時間,那有工夫拿你們講生笑?你兩個刀已在手,幹嘛還不出手?”
兩人忙把刀放回銷內。
莫大毛打躬作揖道:“大哥大,這次我倆做得是有點混帳,但當時咱們的心情,希望你能夠明白,如果心裏還是不爽,那就給我們一人一個石子,好消你心中鳥氣。”杜小蟲聽了,就算真的有氣,放個屁也就消了,那狠得下心給他們石子吃。
再説,他説這些話的用意,也只是在嚇唬、整整二人罷了。
杜小蟲繼續捉弄二人,故意道:“哇操,一人一個石子,我才沒那個閒工夫,想想怎樣溜栓(開溜),不是更帥!”
莫大毛和麥皮鼓一聽,這才真的慌了。
“老弟,不,小祖宗,大俠,大哥大,使不得呀,你要溜栓,不如送條繩子給我們。”幹什麼?““上吊!”
“哇操,真拿你們兩個無法度。”
這意思很明顯了,莫大毛和麥皮鼓當然聽得出來,總算放下心來。
莫大毛立即又給杜小蟲戴高帽子,笑道:“我早就宰羊大哥大見義勇為,有俠義之心,是絕不會袖手旁觀看鬧熱(熱鬧)的。”
麥皮鼓喜孜孜接口説:“何況又有五萬兩黃金好拿。”
杜小蟲笑着道:“哇操,説到這黃金,我本來是興趣缺缺,而且也有些歹勢(不好意思),但現在我最少可以想出一百條理由把它收下。”
話聲未了,一把將銀票抓起,塞入懷中,一張也沒有留下。
麥皮鼓瞪直了眼,叫道:“操,連粒芝麻也沒掉下,好像有點不夠意思。”
莫大毛瞪了麥皮鼓一眼,説:“你以為大哥大這五萬兩黃金這麼容易賺啊?”
杜小蟲一笑,道:“哇操,説不定這五萬兩就要了我的頭殼。”
“怎麼會?”莫大毛説:“咱們賭你贏。”
“説的也是,我若不贏,你們兩個屁蛋就死定了。”杜小蟲道:“江山樓到底是什麼地方?”
“賣酒的地方。”
“這間江山樓怎麼樣?”
“我莫宰羊老弟要問是什麼?是不是要問有沒有幼齒(少女)坐枱?”
“有嗎?”“大哥大也喜歡這調調!”
“哇操,那種摧殘幼苗的事,我是不幹的。”杜小蟲問:“操操你是江山樓的頭家?”
“是的。”
“他對老虎妤像驚驚(怕怕)!”
“在這個地方,不怕賀老虎的人,好像還沒有聽説過。”
“老虎是這地方最有錢的,他是幹什麼生理(買賣)?”
“珠寶!”莫大毛説:“金珠城的頭家就是他。”
杜小蟲暗想:“哇操,是隻肥羊,有機會得宰他一刀。”
只聽麥皮鼓接口説:“大哥大,你對江山樓、金珠城不熟,那就更莫宰羊還有‘擲一把’、‘擱加來’這兩個地方了?”
“哇操,這兩個又是什麼玩意?”杜小蟲好奇地説。
莫大毛答道:“擲一把是這裏最大的一間賭場,這間賭場與別處不同的就是不分晝夜,通宵營業,只要你有興趣,你就算賭到死,也一樣有人陪你。”
“不錯。”麥皮鼓接着説:“你要是大姨媽來(月事),人不爽,賭—把,也一樣有人陪你玩。”
“去你的大姨媽來。”杜小蟲道:“那擱加來呢?”
莫大毛笑着説:“自然是查甫(男人)發泄的地方囉!
那些個探貪查某(妓女)為了挖空人客口袋的銀子,當然希望人客呷好擱燒報(宣傳),呷好擱加來(再來)!“杜小蟲笑道:“呷好擱再來,哇操,果然名字取得好。”
“名字不但取得好,裏面的查某,各個水噹噹(美),直叫人流口水吔!”
“是嗎?”杜小蟲似乎不感興趣,又問:“老虎這人啥款?”
“和一般的有錢人一樣,狗眼看人低,愛笑擺(神氣);而且,心情壞時,總會找些人出氣。”
“哦?”
“還有賀美雲那個三八查某,簡直是個小辣椒。”
“你的意思是説很潑辣?”
“她不生氣還好,一生氣起來,的確潑辣得無三無四,沒人應付得了。”
“哇操,那在她身旁的人,就只有受氣的份囉?”
“嗯!所以,這間金珠城能夠不去最好不去。”
杜小蟲沒回答,臉上卻露出一股邪笑。
麥皮鼓兄了,突然道:“你好像遲早非要去一趟不可!”
杜小蟲笑説:“嘻嘻,不是你提起,我幾乎忘了還有三萬兩黃金,存放在金珠城呢!所以,這氣我是非受不可!”
麥皮鼓拍馬屁道:“賀爺還有求於你,相信怎麼也不敢給你氣受。”
“哇操,這就緊歹講(難説)。不過,其它三個地方,如果我不去見識一下,未免有些對不起自己。”
“對對對,那三個地方的確應該去,那是男人最爽的地方。”
莫大毛奇問:“大哥大打算先到那一個地方呢?”
杜小蟲一笑,不答反道:“你猜猜看!”
“擱加來?”
“擱你的蛋。”
※※※※江山樓。
杜小蟲還未到門口,酒香已經隨風飄來。
“哇操,這酒太帥了!”
酒香芬芳撲鼻,杜小蟲肚子裏的酒蟲,已在蠢蠢欲動。
江山樓果然名不虛傳。
杜小蟲也是一個內行的人,他知道江山樓的酒,絕不是一般的酒。
天空仍飄着雪。
漫天雪花,到處是一片迷漫,江山樓也迷離在漫天雪花之中。
“哇操,果然是個好地方。”
莫大毛在旁提醒他説:“這個地方的酒,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喝得起的。”
“你是説價錢方面?”
“嗯,最少貴兩倍,”
“酒贊地方美,貴兩倍又算得上什麼?”
“那就得要看人了,像大哥大就算再貴五倍十倍,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哇操,你當我是凱子,好噱呀?”
一面説,一面走了進去,頓覺暖和多了。
只因樓內多了幾盆炭火,和外面彷彿成了兩個世界。
樓內的陳設相當華麗。
火盆周圍有張波斯地氈,左右四張紫檀香幾,几上擺着個水晶飾品。
錦榻上有鴛鴦絲被,要是再多個風情萬種的女人,這地方豈非就成了温柔鄉。
“哇操,太可惜了,要是有個水查某就帥了。”
杜小蟲的目光落在繡塌上,只見上面被枕凌亂,鮮血斑駁。
他上前伸手沾了些,湊近鼻子一聞,又道:“不是在室女(處女)的血,莫非是賀美雲的?”
“就是她的!”
聲音冷酷而且低沉,這不是莫大毛的聲音,也不是麥皮鼓的聲音。
杜小蟲不禁循聲望去,莫大毛和麥皮鼓兩個,也同時回頭。
只見食樓外站着一個人,他正是這裏的頭家——曹操理。
“原來是操頭家(老闆)!”
曹操理道:“昨個傍晚,賀三小姐來要了這間聽雪閣,起初,我們還以為賀爺要在這裏款待人客;誰知,賀三小姐説只她一個,要過一些酒菜,就將我們支開。““你所謂的我們……”
“是指兩個隊計,再加上一個我。”曹操理笑道:“賀爺是什麼人?他的女兒到這裏來,我當然得親自招呼。”“命案在什麼時候發生?”
“大概正初更的時候,我們正在後面櫃房摸八圈,就正我自摸的時候,突然傳來慘叫聲,我們馬上趕來一看,才知道發生了命案。”“你説的馬上有多快?”
“雖然我的輕功沒有楚留香快,但也差不多了,不過還是比飛大貓慢太多了。”
“哇操,這一次你指的我們,又是那些個人?”
“牛雜、朱萬春、雞大媽,還有我四個人。”
“三缺一是要四個人。”
“江山樓的酒,選自東北上上等的佳釀,供應這些佳釀的就是‘朱萬春’,他在江湖上是有名的酒王。
説到廚房裏頭的本領,真還沒有幾個人,可以跟雞大媽比,江湖上人給她個外號,叫做‘殺雞皇后’。““另外一個是誰?”
“牛雜。”曹操理道:“江山樓裏裏外外,大大小小的事,他一人全包了,他對做跑腿的事,可是一把罩。”
“哦:”杜小蟲又問:“昨夜一共來了多少人客?”
“一個。”
“哇操,就賀美雲一個?”
“不錯!”
“哇操,這麼大的江山樓就一個人客,那你這頭家不是要喝西北風嗎?”
“無法度,昨個那種天氣,大家不是躲在屋裏,就是躲到老婆褲襠裏取暖,誰還願意出來。”
“是嗎?你呢?”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正在自摸……摸八圈。你若不相信,儘可以去問雞大媽、牛雜、朱萬春,他們三個現在就在門外。”
此言一落,門口已出現三個人。
這三人的身材,簡直足畸型。
牛雜又瘦又幹又高,十足的是個吊頸鬼。
而雞大媽和朱萬春二人,肥得和沈殿霞、洪金寶一樣,不同的只是沈殿霞、洪金寶的肌肉還算結實。
這兩個人的肌肉,簡直就像是豆花這的,一移動,就會抖動半天。
一個人待在廚房,看的、聞的,全是色香味俱全的佳餚,不愉呷才怪!
一個做酒生意的人,亦很少會對不起自己的肚子。
這兩個人在一起工作,會瘦才是天下奇事!
他們三人昨晚跟曹操理在一起摸八圈,曹操理知道他們當然也知道,曹操理不知道的,問他們也是等於白問。
“免了!”杜小蟲搖頭笑道。
誰知,莫大毛忽然説:“曹掌櫃,先前我好像問過你這件事?”
“嗯!”
曹操理漫應了一聲,愛理不理的。
莫大毛又説:“你當時一句屁話也沒放,好像什麼也不清楚。”
“好像有那麼一回事。”
“現在你卻説了一大堆話,這是什麼意思?”
曹操理面露揶揄之色,道:“我這個人有一樣臭脾氣,就是最討厭説廢話:既然是廢話,又何必浪費口水?”“操你媽,你這是酸菜炒大腸是不是?”麥皮鼓不悦罵説。
曹操理一笑,道:“想操我媽,你可沒機會,我媽早做了閻王的細姨(小老婆);不過,你那隻雞真想操人的話,這裏有個殺雞皇后,她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聞言,雞大媽“嘿嘿”笑了,她這一笑,全身肌肉又抖動起來。
麥皮鼓做出嘔吐樣子,説:“我的媽呀,天底下的查某攏死了了(死光),我也不會要這大母豬。”
“媽的,歪嘴雞又愛呷好米。”曹操理嘲笑道。
“嘿嘿!”
麥皮鼓笑了,怎料,曹操理又説:“可惜辦事能力,會把死人氣得跳出棺材來。”
莫大毛、麥皮鼓臉上一紅,道:“沒這麼誇張吧?”
“誇不誇張,你們心裏有數。”
“那現在你幹嘛又説了?”
“嘻嘻,現在是小蟲大俠問我,再説……”曹操理剔了下指甲,才又道:“兩位大捕頭當時趕着離開,耳朵也打佯,我就算説了,兩位大捕頭也沒有工夫聽。”
“咱倆當時是去找小蟲大挾。”
“哦?小蟲大俠幾時開始吃公家飯?”曹操理轉向杜小蟲道。
杜小蟲不耐煩罵道:“哇操,你猛操個沒完沒了,是不是憋了一肚子鳥糞,想不發標攏賣屎(都不行)!”
曹操理一笑,説:“那裏那裏,我是説兩位大捕頭走得太急了些,我若是兇手的話,就算一時疏忽,留下了什麼線索,半路上想起,趕回來拿也來得及。”
哇操!
這話中有話吔!
莫大毛就沒聽出來,他只當曹操理又在挖苦自己。
但杜小蟲卻聽出有弦外之音,即問:“哇操,那隻小淫貓可是留下了什麼線索?”
曹操理不答,一欠身,手中已多了一條手絹。
“這是一條查某的手絹。”曹操理笑着説。
莫大毛不屑道:“這條手絹很普通嘛,沒什麼了不起的地方,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送你幾百條。”
“你懂個屁!”
曹操理罵着,又對朱萬春道:“你去拿碗酒來。”
朱萬春轉身離去,沒一會工夫、端了碗酒進來,放在桌上。
曹操理上前,把手絹全浸入酒裏,取出時手絹變了,手絹上多了一幅裸體美女。
“哇擇,搞呼頭!”杜小蟲這。
曹操理説:“這不是呼頭,而是線索。”
“咦,裸女身上好像有字。”
“不錯,是苗茵兩個字,小蟲大俠,你看出這手絹還有什麼特別沒有?”
“像是男人的收集物。”
“的確是專門送給男人的。”
“哇操,那是什麼人所有?”
“什麼人都可以有,就以我們這開封府來説,擁有這手絹的人雖然不多,伹也不算少.”“哦?”
“你可曾聽過—句話,‘親愛的,想我嗎?’!”
“沒有。”
“沒有有!”
曹操理似乎有些驚訝,接着説:“你真是古井水雞(井底蛙),遜斃了!就算你沒有去過那男人消暑的擱加來,總該也聽過這句話嘛!”
“親愛的,想我嗎?”
“嗯,這句話是從擱加來傳來的,只要你在擱加來出手凱一些,你離開的時候,你身邊的查某,就會送你一條繡着她名字的手絹。”
“哇操,擱加來的查某真這麼花痴?”
“是不是花痴,用屁眼想也知道。”
曹操理把玩着手中的手納,又説:“而且據我所知,我們男人很少人會把這玩意帶在身上。”
“為什麼?”
“嘿嘿,會到擱加來的男人,十之八九都有某(老婆)的,有某的男人大都是有驚某(怕老婆)毛病的軟蛋包。”
杜小蟲不以為然道:“哇操,驚某大丈夫,打某豬狗牛,怎麼説是驚某是軟蛋包呢!”
“哈哈,你一定是驚某的大丈夫。”
“嘻嘻,你錯了,我有十七個查某,我正打算再找一個湊十八金剛,你説我驚不驚某暱?”曹操理愕了愕,不答反問:“那些查某都是自願跟你的嗎?”
“各個像只河神(蒼蠅),趕都趕不走。”
曹操理更加驚奇。
“哇,帥斃了,你是到情人谷找到了愛死你的情花,使她們吃了情花,才死跟着你的嗎?”“愛死你的情花也會有解藥,情花失去了,她們一樣會離開。”
“那你是用什麼藥,叫她們服服貼貼的?”
杜小蟲一笑,伸手指指他褲襠,道:“就我這毛山藥。”
聞言,曹操理又驚又羨,又有些不信,説:“一根毛山藥能應付十七個查某,少瞎編啦!”頓了頰,突然又問:“你是用什麼牌子的神油?”
杜小蟲搖搖頭,笑道:“我不用神油。”
“你戴了羊眼圈?”
“沒有。”
“金槍帽?”
“小弟弟睡着了,戴羊眼圈,金槍帽攏無路用(都沒用)。”
“操,你是金槍不倒!”
“嘻嘻,差不多了,不過,金槍不倒一個晚上要讓十七個查某眉開眼笑,她們是爽死,而我是虛脱而死。”
曹操理急了,説:“不是羊眼圈,不是金槍帽,又不是金槍不倒,到底是用什麼法子,可以告訴我嗎?”
杜小蟲一笑,答道:“特異功能!”
“特異功能?”曹操理驚奇叫道。
杜小蟲點一點頭,説:“不錯!”
曹操理像泄了氣的皮球,道:“就算我擦了一打神油,戴上十個羊眼圈,也比不上你的特異功能。”
“所以,你也用不着瞧不起自己的小弟弟,快繼續説手絹的事吧!”
於是,曹操理苦笑説:“那些驚某的男人,若把手絹帶在身上,無疑就是自打嘴巴。”
“哇操,這麼説,這種手絹除了擱加來的姑娘,好像就只有男人才有。”
“廢話。”
“哇操,賀美雲並不是男人,也不是擱加來的姑娘,所以,這手絹不是她的。”
曹操埋目光朝繡榻上望去,説:“繡塌上零亂不堪,賀三小姐死前一定跟那隻飛天貓,有過一場天翻地覆,人間最激情的戰鬥。”
杜小蟲瞄了他一眼,疑道:“哇操,你怎會宰羊?”
曹操理一愕,隨即笑着説:“不然,飛天貓身上的手絹怎會掉下來!”
“好像有點道理。”杜小蟲突然問道:“操操你,為什麼你們都一口咬定這件命案是飛天貓乾的?”
曹操理笑説:“天底下除了飛天貓外,還會有誰會幹這種缺德帶冒煙的事,何況牆上還留下一隻有翅膀的貓。”
一旁的雞大媽接口道:“不錯,天底下所有的動物,就屬貓最愛偷腥啦!所以,晚上睡覺時,我都要把門窗銷上好幾道,就怕飛天貓偷了我處女之身吔!”
聞言,杜小蟲心中暗罵:“操你的大雞媽,老子會這麼沒水準,去偷你這隻老母雞。”
罵完,杜小蟲目光一掃莫大毛和麥皮鼓,道:“哇操,看來我們要走一趟擱加來了。”
莫大毛和麥皮鼓兩個,連頭都還沒點,曹操理已經搶着説:“那是你道款代志(你家的事),總之,我曹操理應該説的,都已經説了,該孝敬的紅包,你們大人也收了!”
杜小蟲聽到這裏,叫道:“哇操,府台大人也收紅包?”
莫大毛和麥皮鼓沒有吭聲。
曹操理冷笑説:“不收紅包,他那三個細姨(小老婆)不就要餓死。”
説着,又朝莫大毛、麥皮鼓道:“兩位大捕頭以後最好少找江山樓麻煩,江山樓的生意還要做下去,而且我也沒那麼多工夫陪兩位哈哈!”
莫大毛和麥皮鼓互望一眼,説:“咱們情願去打手槍,也不願在這裏喝臭口水。”
就在雙方打屁的時候,外面傳來—聲貓叫。
眾人一聽,全都怔住了。
“貓叫春!”麥皮鼓第一個開口叫道。
“是什麼貓?”
雞大媽歪着肥腦袋,隨即問上一句。
牛雜脱口叫道:“飛天貓!”
“不,是小淫貓!”
莫大毛大叫一聲,面色驟變,提刀奔了出去。
麥皮鼓的反應,並不在莫大毛之下。
“哇操,別叫他溜栓!”
杜小蟲當然就更快了,最後一個起步的是他,第一個衝出大門的也是他。
他的人簡直就像是一支箭,“颼”的射出了樓外,射落在冰封的木橋上。
※※※風雪飄飄。
在風雪之中,一個人孤伶伶的林立在冰封的木橋上。
這個人一身金色,就連臉龐也用金紗蒙着,只露出一雙眼睛。
他那雙眼睛閃亮而嫵媚!
一點兒也不鋭利。
這個人若是一隻貓的話,他就像是隻金絲貓。
“格格!”
這隻貓叫聲,充滿了挑逗。
在冷風中顯得格外温暖。
杜小蟲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意。
“哇操,你就是飛天貓?”
“小蟲大俠!”
這金衣人的聲音,非常悦耳,聽來簡直就像是蜜糖,甜膩膩的。
“哎喲,我快要被溶化了。”杜小蟲訝問:“你認識我?”
這隻飛天貓不答只笑。
他的笑聲更加嬌滴滴。
“今天城裏有人傳説,我昨夜在江山樓姦殺丁賀老虎的女兒,所以我趕來這裏瞧瞧,正好偷聽到你們説的話。”
飛天貓的話剛完,便聽莫大毛、麥皮鼓兩人,叫道:“小小小蟲大俠,你免驚(不用怕),我們倆趕來了!”
他倆是趕到了,可是四條腿像在彈琵琶,抖得褲子都快掉了,而兩隻手連刀也拿不住。
杜小蟲轉首看了他倆一眼,道:“哇操,拜託你們兩個先把褲子穿好,免得肉劍出鞘傷人!”
“對對對,我這肉劍可比手上的劍來得厲害。”
兩人連忙穿好褲子,而杜小蟲又回頭對這隻飛天貓,問道:“哇操,你真是飛天貓?”
這金衣人一笑,説:“廢話,我當然是飛天貓囉!”
杜小蟲心中暗笑,忖道:“哇操,你還要假仙,真正的飛天貓就在你跟前,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遜斃了!”
想完,便故意問道:“你既是飛天貓,還來這裏幹什麼?”
金友人答得很妙,説:“來看賀美雲怎麼嗝屁的?”
“哇操,昨晚你還沒有看夠?”
金衣人不答、沉吟了一下,忽然道:“李楚紅是我抓走的!”
“哦?”
杜小蟲聽了,似乎有些驚訝,愕了愕,突然會心笑了。
此時,他忽然發現了一件事,但他仍故裝下去。
只聽金衣人道:“我做過的事,我當然承認,但賀美雲不是我殺的。”
“哇操、不是你是誰?賣假仙啦!”
“如果我知道是誰殺的,我不會跑來這裏,早就找他算賬去了!”
“是嗎?”
“這些事情自己做,是緊趣味(很有趣),別人替自已做,那就完全沒意思了!”
“有道理。”
“並不是説這些事只有我才能做,別的人做就不可以,如果他叫做黑貓、淫貓,或是貓頭鷹,這些事情,他就算做上一百件,也是他自己的事,但他偏要叫飛天貓,這我就不能不追究!”
“對對對,我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我才答應幫忙………”
杜小蟲發覺自己失言忙住口,話鋒一轉,便道:“哇操,聽你的口氣,這件事就好像真的跟你完全沒有關係。”
“本來就跟真的飛天貓完全沒有關係。”
杜小蟲還要再説,誰知,莫大手相麥皮鼓兩人,各自一滾,滾到木橋上。
“大哥大,別聽他瞎雞巴亂哈拉,這傢伙一定就是殺賀美雲的小淫貓。”
説着,對麥皮鼓大喝:“賣屁股!”
“在!”
“現在正是你我為老百姓服務的時侯,咱們聯手拿下這個小淫貓!”
“遵命!”
兩人一躍起身,朝着金衣人撲了過去!
金衣人的眼中,似乎沒有莫大毛、麥皮鼓這兩個人的存在,他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杜小蟲。
“杜小蟲,我要走了,拜拜!”
“拜”字才出口,人已長身而起,飛入風雪中!
“哇操!”
杜小蟲的反應已經夠快的了,金衣人身子一起,他的人也跟着撲出!
只可惜風太大了,雪也不小。
這麼大的風雪,對於眼睛,多少總會有些影響。
幾個起落,一下子的工夫,金衣人已經到了數丈之外。
“哇操,人呢?”
杜小蟲一個頭,立時又大了好幾倍。
“杜—小—蟲—,我在這裏!”
風雪中,適時傳來了叫聲。
“叫我,這騷得發浪小貓!”
杜小蟲精神一振,立刻循聲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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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蟲——卡緊嘛——”
金女人的叫聲更急,更嗲!
“哇操,貓叫春,浪得叫人擋味條(受不了)!”
杜小蟲笑罵着,身形卻沒有停下來。
“賣屁股·卡緊(快)!”
“無毛大吔,這樣追比干十個查某還要命!”
説歸説,他倆也拚了命在追。
因為,杜小蟲這樣子賣力,兩人實在不好意思偷懶。
杜小蟲追的是金衣人的叫聲,而兩人追的卻是杜小蟲飛揚在風中的模糊的身影。
模糊的身影一剎那消失在風雪中。
莫大毛、麥皮鼓也不理會,緊咬牙齦,循着原來的方向追下去。
兩人的身形雖然不快,也下見得怎樣慢,;沒多久·變成了兩個黑點,在風雪中言※※※
兩個黑點還在風雪中幌動,而橋邊的一堆積雪中、也出現了兩個黑點。
哇操!
是一對烏溜溜,非常騷浪的眼睛。
金衣人的那對眼睛!
他的目光,望着杜小蟲追去的方向,笑得更騷,更浪。
然後,他站起了身子,抖落了一身的雪花。
“嘻嘻,杜小蟲,你被玩了!”
※
杜小蟲也在笑,是很苦、很澀的笑。
“哇操,被玩了!”
站在他前面的不是金衣人,也不是飛天貓,更不是小淫貓。
而是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像極了波斯貓。
美麗又温柔。
“哇操,怎麼會是你?禍水”
這個女人確實叫禍水,但不是禍水的禍,而是霍元甲的霍·也就是霍大春失蹤的女兒——霍水。
霍水矯聲説:’“什麼不是我,你以為是誰?”
杜小蟲道:“阿紅呀!”
“楚紅姐姐呀,她還留在江山樓前的橋邊呢!”
“哇操,你們在玩接龍游戲!”杜小蟲擔心道:“哇操,這是會要命的遊戲。”
“我們只是想調查,到底是那個混蛋冒你飛天貓之名殺人而已!”
霍水説時,上前伸出織手勾住杜小蟲的脖子,柔聲又道:“這些天你不在,我們姐妹都好想你!
説着,朝杜小蟲臉上吹了一口如蘭之氣,杜小蟲立刻軟化了。
“想我什麼?”杜小蟲故意問。
霍水朝他褲襠一抓,嬌聲説:“想你這玩意嘛!”
杜小蟲連忙一把摟住霍水,他的唇剛剛與對方接觸,霍水就像一頭飢不擇食的野貓,狠狠的咬着杜小蟲的舌頭,就活像要將他吞下去一樣。
幾乎被霍水吻得窒息過去,好不容易才掙脱了霍水的唇,長長舒了一口氣!
“哇操,你『哈』死了!”
“你好壞喲!”
霍水嗲聲嗲氣的,就在杜小蟲懷中扭動,她的大腿,碰着杜小蟲的下部,立刻便有了反應。
“哇操,就在這裏打野戰?”
“有什麼不好嗎?”
霍水的手不斷的施展滑功,眼睛像滴出水來一樣,看來,霍水是奇癢難當呢!
杜小蟲瞧着她笑道:“哇操,你老爸要是看到你這副蕩樣,不跌破目鏡才怪!”
“管它的!”·
在杜小蟲的熱吻下,霍水就像一泓秋水,盪漾波動不已!
“小蟲,快……動手吧!”
杜小蟲也動情了!
他一動情就不可收拾。
三兩下就把霍水:擺躺在雪地上。
雪依然正飄。
兩人的熱情,連冰雪也擋不莊。
躺着的霍水,顯得更騷浪,嬌軀就像一條水蛇似的,扭擺着。
凌亂的衣衫,露出深深的乳溝。—
瑪麗蓮夢露的紅唇張着,象等待情人的吻。
杜小蟲早已受不了這誘人的姿態,顫動的手,已朝那道深深的地方摸索。
“嗯!”
霍水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
此時,杜小蟲受了霍水的撩動,渾身灼熱,連冰雪也澆不息。
風在吹。
雪在飄。
雪地上兩條赤裸裸的身子,無視萬物一切打起了熱情慾火的雪戰。
※※※
“好一隻搞怪的飛天貓!”
説話的不是杜小蟲,而是另外一個人。
金衣人循聲回頭,就看到了這個人。
很邪的一個人。
“操操你!”
“是曹操理,不是操操你,你呢?”
“飛天貓!”金衣人答道。
曹操理冷笑道:“我是問你真正的名字!”
“問來幹什麼?合八字?”金衣人説:“賀美雲又不是我殺的。”
“我知道。”·
“知道不就得了,幹嘛還要找我碴?”
“我根本就不想找你碴,只不過你要追究這件事情。”
“你是指賀美雲這件事?”
“就是這件事!”
“莫非這件事跟你有關……”
話聲未了,曹操理的劍已經出鞘!
“你是飛天貓,我要殺你,最少可以找出一、二十個理由來。”
“哦?”
“我就算把你殺了,也沒有人會説我乾的不對。”
“嘿,我若嗝屁了,你當然就神了,而且還可以遙法外。”
“原來你不是個笨蛋。”
這金衣人説話很曖昧,道:“我既不會是笨蛋,那杜小蟲更不是笨蛋了。”
曹操理得意笑説:“就算他是天才兒童也無路用,杜小蟲本身的麻煩就夠他傷腦筋了。”
“嘻嘻,就算杜小蟲有一百個麻煩,他也不會傷腦筋。”
“你這麼瞭解他?”
“了不瞭解不要你管。”金衣人道,“你應該在我跟他見面之前就找到我,不然你就要倒大黴了。”
“倒大黴的是你不足我。”
“是你!”
“你説死人會開口?”
“這麼説,我非死不可羅?”
“我做代志(事情)最喜歡阿莎力(乾脆),又乾淨,你知道得太多,留下你可是麻煩!”
“是嗎?”
“有了麻煩,就好像那個玩意長了菜花一樣,很叫人難以忍受。”
“你媽媽的,你鷄鷄歪歪説了一大堆屁話,總之,就是怕杜小蟲是不是?”
“你不喜歡我鷄歪,那我就用手!”
曹操理右腕一振,長劍在身前劃了個半弧!
金衣人不閃,反而笑了起來。
曹操理瞪着他,問:“你奸笑什麼,怕我莫宰羊你是飛天貓?”
金衣人斂了下笑容,才説:
““我聽説過金珠城、江山樓、擲一把、擱加來的四個大頭家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但高到什麼程度,可就沒聽説了。”
“你要宰羊還不簡單!”
一點也不假……
曹操理的劍早已出鞘·他一欺身,長劍一揮,“嗡”的漫天雪花之中,就多了百十道光影方圓一丈的雪花,立時成了雪珠,雨花一樣飛散!
“不賴嘛!”
金衣人身形飛縱,一連換了好幾個方位。
曹操理步步緊迫,劍弌跟着連連變動!
“嘻嘻,果然有兩步!”
當曹操理的第十劍刺出時,金衣人已在長劍攻擊的範圍外。
曹操理不由一怔,長劍再也刺不出去!
“嘻嘻,江山樓的大頭家好像有點遜吔!”
曹操理臉上不禁白一陣、紅一陣,金衣人又笑道:“這下該輪到我K你了吧!”
話聲一落,手中已多了一支劍,立即刺出。
旋即,雪花四散。
雪花尚未消失,金衣人的一劍,已向曹操理的咽喉刺去。
這一劍快得叫人連氣也不敢喘一下。
這一劍雖然快,卻沒有剌中曹操理的咽喉。
因為,當曹操理面色慘變之際,三個人突然閃電般,向金衣人身後撲上!
這三個人的身形同樣迅速,動作亦幾乎一樣,三人分三路,撲上金衣人。
金衣人所有的動作,剎那間完全停頓!
劍當然也停了!
劍尖距離曹操理的咽喉只有三寸而已!
這三個人的動作稍慢,劍尖就耕得刺入曹操理的咽喉。
金衣人這一驚非同小可,慌忙左右回顧,居然是鷄大媽、朱萬春和牛雜三個。
若不是親眼目睹,實在難以令人相信,這三個不起眼的人,居然有這樣敏捷的身手。
“你們……”
金衣人還來不及説話,雙手放在金衣人屁股上的牛雜,突然驚叫:“哇塞,他腳倉(屁股)好有彈性,是查某的腳倉。”
鷄大媽啐了一口,罵道:“你他媽的,想打洞想瘋了,把屁眼當那個‘洞’!”
牛雜仍叫説:“這隻飛天貓真的是查某,我牛雜一摸就有觸電的感覺。”
鷄大媽笑罵:“我才是貨真價實的查某,為什麼你摸我從來就沒有觸電的感覺?”
“那是你肥肉太多,電不過去!”
牛雜説着,又在金衣人屁股上捏了兩下,金衣人喝道:“不要捏我腳倉……”
“我偏要捏,我喜歡捏,我愛捏,你拿我牛雜無法度。”
金衣人被兩個人按住死穴,他確實拿牛雜沒辦法。
此時,曹操理欺身上前,左手就向金衣人身上招呼,一口氣最少點了他十三處穴道。
他的手一鬆,劍隨之落地。
曹操理這才鬆了口氣。
朱萬春首先開口説:“我們如何處置這隻飛天貓?”
曹操理還未答話,鷄大媽已搶着道:“把他當鷄宰了吧!”
“鷄!”牛雜大喜説:“讓我來宰,我牛雜殺‘鷄’可是一把罩,包他爽歪歪!”
“爽你媽的頭。”鷄大媽道:“我殺鷄皇后在這裏,還用得着你嗎?”
曹操理搖頭説:“這隻飛天貓也許還有利用的價值,就這樣宰了未免可惜。”
鷂大媽似乎有點失望,道:“也好,我們先將他藏起來再説。”
牛雜笑着説:“對對對,養肥一點再宰,卡有肉。”
“你就知道打洞。”鷄大媽道:“藏起來是怕杜小蟲回頭看見,不大妙!”
“這個你們大可放心。”曹操理一面説,一面收起了劍。
“放心?”朱萬春道:“叫我們怎麼放心,杜小蟲這小子好像很難搞吔!”
曹操理得意笑着説:
“杜小蟲要找的是姦殺賀美雲的那隻飛天貓,而不是這隻飛天貓。何況,他未必會想到這隻飛天貓,並沒有蹺頭,已給我們抓起來了。”
牛雜“哈哈”笑説:“對對對,到他發覺被玩了,一定會氣得吐檳榔汁。”
鷄大媽接口道:
“他的下一步,就會拿着那條裸女手絹,上擱加來,一到了擱加來,一定會忘了自己是誰?”·
牛雜吸了一口口水,説:
“那是當然,尤其擱加來的頭家娘,那股騷狐狸勁,哎喲,我一想到她,就會想打尿精。”
曹操理目光一轉,落在金六人的臉上,笑眯咪道:“這隻飛天貓認識我,那麼,我也認識他才對!”
説話中,他一爭掀了金友人蒙面的金紗。
金衣人的一張臉孔,立時暴露在風雪之中。
“女的!”
“是你!”
曹操理一見之下,當場目瞪口呆,笑容亦在風雪之中凍結!
牛雜喳唔道:““我説他腳倉有彈性是查某,你們偏不信!”
不止曹操理怔住,連雞大媽和朱萬春也楞住!
※※※
黃昏。
日頭剛落山,擱加來的燈,已七彩繽紛亮了起來。
擱加來是開封府出名的勾欄院,雖然不是最大一家,生意卻是最好的。
晚風輕輕地吹着,“擱加來”的招牌隨着風兒擺幌。
杜小蟲站在街口,遙遙望着那一塊招牌,一顆心‘怦怦’地跳了起來。
只要走過街口,向那七彩繽紛燈火走去,就可以抵達擱加來,去嘗一嗜那飄飄欲仙的滋味了。
擱加來,這名字取得很通俗,卻很恰當。
男人到了這個地方,很少會拒絕它的。
多久沒到這種地方來了?
杜小蟲記不大清楚,好像是自從有了李楚紅之後,便不再走這種地方。
甚至連“摸摸茶”,那種黑漆漆一片的地方,也不再去了。
他捏一捏手掌,心裏猶豫着,是要先回味爽它一下?還是單刀直入?
操!
單刀直入那不是太虧待自己。
杜小蟲伸出左手,心想:“點到拇指就先爽它一下再説,不然就直接找人去!
點指兵兵,點到誰家女子就當大兵,·
點指兵兵,點到誰家女子就當鷄(妓女)!”
白搭!
不用説點到的一定是拇指。
擱加來眩人燈火好像在向他招手一般,他左右望了一眼,看不到熟人,於是向擱加來走去。
一走近擱加來,杜小蟲的心跳得更劇烈了。
他以前在鄉下放牛的時候,也曾偷偷溜到九流的窯子裏,很刺激的。
現在,他已稍有名氣,又有十七個女人·若再逛窯子被人發現,可會吃不完兜着走。
天氣很冷,伹杜小蟲的手心都是汗,額角似乎也有汗淌了下來。
他伸手抹了一抹,深深吸了一口氣,便朝擱加來大門口走去。
“姑娘,見客啦!”
杜小蟲剛跨進門檻,大茶壺便拉開嗓門大叫,一面迎了上來。
“少年仔,甲意(喜歡)幼齒仔,還是熟蜜桃李麗珍這款,保證贊吔………”
杜小蟲乾咳了一下,裝出一副老成,回答:“進去再説!”
“好好好,請這邊來。”
大茶壺在前領路,將杜小蟲帶到—間客房,然後問:“甲意(喜歡)幼齒仔,還是熟蜜桃的,還是你有相熟的姑娘?”
“哇操,幼齒仔太澀了,來個熟蜜桃!”
“馬上來!”
“哇操,別馬上風就行了!”
“少年仔愛講笑(開玩笑)。”
大茶壺正要轉身離去,杜小蟲忽然叫道:“老兄等等!”
大茶壺駐足回過頭,問:“啥米代志(什麼事)?”
杜小蟲沉吟了一下,才道:“老兄,不要太瘦的,也不要象白冰冰又矮又肥的。”
大茶壺笑説:“當然,當然,我們這裏的姑娘,身材都是一流的。”
“還有……”杜小蟲兩手在胸前比了比,這:“兩個咪咪(乳房),要卡有肉一點!”
“安啦,我們這裏的姑娘,都吃過什麼桃牌的豐乳丸,保證每個查某的咪眯,都和葉子媚一樣大,就算沒有葉子媚的大,也有葉玉卿一般大。”
説完,大茶壺笑着離去!
杜小蟲嘴巴似乎特別渴,一連喝了三杯茶。
這時,有細碎的腳步聲自遠處傳來。
杜小蟲立即放下茶杯,正襟坐危的坐好身子,大茶壺去而復返,他身後跟着一個妙齡少女·
“小艾!”
杜小蟲向她上下打量,她穿着蟬翼透明裝,裏面是真空的,身材不錯,樣子馬馬虎虎。
“啥款(怎樣)?”大茶壺催問。
“好,就這個吧!”
“你盡情的玩,走時再結賬。”
大茶壺説完,便離房去了。;
小艾一隻手搭了過來,嗲聲問:“小弟,貴姓啊?”
“小弟』兩字,杜小蟲一聽,差點暈倒。
“哇操,你叫我小弟?』
“瞧你年紀不大,不叫你小弟,難道叫哥哥?”
“不對呀,我聽説你們擱加來的查某,叫人客都叫親愛的!J“格格,不錯,不過嗎?……這得看人客出手凱不凱,凱的話,就叫他一聲親愛的!J“哇操,要是出手當酸(吝嗇)呢?”
“給他面子叫他一聲爺,不給他面子叫他一聲死豬。”
“死豬!』
“喂,小弟弟,你是來開查某(嫖妓),還是來開杆(聊天)?”
小艾説着將身子靠了過來。
“哇操,當然是開查某(嫖妓”,解決男人生理需要來的。”
“格格,以後要常來捧場啊!”
説着,小艾往他的褲襠抓了一下。
這一抓,使得杜小蟲心裏一蕩,伸手摟住了她的織腰,將她的人扳了過來,在她的耳畔説:“哇操,我常來,你要怎麼報答我呢?”
小艾伸手在杜小蟲額頭一指,笑説:“瞧不出你人小鬼大!J“哇操,你又沒嘗過,怎知我的小了。”
杜小蟲雙手已開始在小女身上活動起來。
小艾按住他欲鑽入胸內的魔手,説:“等一下,一節二兩銀子,全套打折優待,算你五兩銀子!”,
杜小蟲也不簡單,道:“如果你肯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我就來全套。”
“行,你先付銀子。”
“哇操,銀子不是櫃枱算嗎?”
“是見面禮。”
杜小蟲取出一兩銀子給她,小艾收下後,在他的面頰上親了一下,站起身來,動手脱身上的衣服。
杜小蟲一雙貪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不放。
小艾啐了他一口,笑罵:“看蝦米(看什麼)?”
“哇操,看你的脱衣秀。”
“沒看過呀?”
“嘻嘻!”
杜小蟲光笑沒有回答。;
不到半盞茶工夫,小艾身上只剩下一條底褲。
那條粉紅色的底褲,緊緊地裹着她的豐臀,她扭擺着纖腰,纖腰在她猛扭之下,似乎要斷了一樣,走到杜小蟲的面前,笑盈盈地望着杜小蟲。
杜小蟲拍拍身旁的牀鋪,道:“坐下來!”
小艾剛坐下來,杜小蟲左手一摟她纖腰,右手朝咪咪(乳房)上一按,便想來招“上天梯』。
“幹什麼?”
怎料,小艾身子一挪,避了過去。
杜小蟲楞了一楞!
幹什麼?
難道還用得着他説?
哇操!
花了五兩銀子買全套,難道只是眼睛吃冰淇淋?
杜小蟲頓了一下,又將手伸了過去。
小艾在他手背上一拍,喝道:“説過不許這樣!”
“哇操,那有什麼意思?”
“想要有意思的話………”
小艾笑得很邪,同時伸出手來……
“哇操,又要銀子!”
“沒有銀子,怎麼辦事!”
杜小蟲心中不禁有氣,這分明是勒索,他霍然跳了起身,不悦地叫道:“哇操,你當我是冤大頭。”
小艾似乎很驚訝説:“小子,你懂不懂規矩?”
“規矩?”杜小蟲大聲道:“這款地方只要有銀子,就是大爺,還要有什麼規矩?”
“對,就是銀子,小費!”
“哇操,找名目揩油嘛!”
“給不給?”
杜小蟲無可奈何又取出一兩銀子丟給她。
小艾立即把銀子往底褲裏一塞,然後擺出騷浪的姿勢,勾引杜小蟲。
杜小蟲一見,剛才的怒氣,便一掃而空。
“小弟弟,不知道你那玩意壯不壯?”
小艾仰起了頭,右手食指有意無意地撩弄着他的胸前。
杜小蟲只覺胸腹間。有一種癢癢的感覺,道:“你試了不就知道。”
“你不脱衣服,怎麼試嗎?”小艾膩膩地説。
杜小蟲一聽到這句話,迫不及待把衣服脱個精光,小弟弟早已昂首以待了。
小艾一見,不由目瞪口呆!
杜小蟲得意道:“啥款(怎樣)?夠份量吧!”
小艾“嘖嘖”贊説:“夠!夠!你是我所接過人客裏,最夠份量的一個。”
原來,杜小蟲的那‘玩意兒’,經他施展特異功能之下,已粗壯得如嬰兒手臂一樣。
小艾一面説,一面用小腳去撩杜小蟲的那玩意兒。
“來呀,還杵在那兒幹什麼?”
那玩意見被她一挑逗,更是灼灼逼人。
杜小蟲撲了上去,雙手便不客氣,在她身上大肆搜索。
小艾這次也十分合作,一邊配合杜小蟲,一邊做出十分陶醉的模樣。
最後,杜小蟲的魔手伸入了“禁地”,立即把她的底褲扯得稀巴爛。
“哎喲,我的內褲昨個才剛新買的,你兩三下就把它扯壞了,叫我光着腳倉(屁股)見人呀!”
此時,杜小蟲慾火高熾,再不打洞,小弟弟非爆炸不可!
“哇操,一條多少錢?”。
“二兩銀子一條。”
“哇操,一條內褲要二兩銀子,你、你獅子大開口敲詐嘛!”
“這、這是做船來的舶來品,瑪丹娜穿過的。”小艾一指他的下部,又説:“快點啊,你瞧你小弟弟好像有點不高興吔!”
杜小蟲低頭一看那“玩意兒”,漲得紅通通,像要吃人似的,只好道:“好吧,好吧,二兩就二兩。”
聞言,小艾眉開眼笑,兩腿一張,催説:“來吧!”這句話最中聽了。
杜小蟲一聽,立即舉起小弟弟,在“禁地”附近搜索,尋找温泉洞,好解渴!
誰知,小弟弟好不容易走到洞口前,正探頭要鑽進去時,小艾突然伸手堵住洞口。
“哇操,又怎麼啦?』杜小蟲納悶道。
小艾伸出另一隻手,杜小蟲莫名説;“又要銀子?”
“嗯!”
“什麼名目要銀子?』
“開苞費!”
杜小蟲一聽,差點從牀上滾下來,大叫:“開苞費,你頭殼有沒有秀豆(壞)?”
開苞費,這句話如果出自其他的女孩子口中,他也許會感到臉紅耳熱,不好意思。
可是,她算什麼?
她那個“洞”,最少有一百個男人鑽進去過,還要開苞費,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怎麼樣?”小艾催問。
杜小蟲沉着氣問:“要多少?”
小艾伸手食指一比,杜小蟲道:“又要一兩銀子……便宜!”
杜小蟲心想一兩銀子而已,就再當一次冤大頭吧!
誰知,小艾搖搖頭説:“不是一兩,是十兩。”
“啥米(什麼)?十兩!”杜小蟲跳了起來,大叫:“哇操,你當我是凱子,還是一元捶捶——儍爪,好揩油啊!”
小艾瞄了杜小蟲下部一眼,很有把握地説:“幹不幹隨你的大便,又沒有人拿着刀逼你囉!”
杜小蟲氣道:“你個芋頭牛奶冰,老子不幹了!”
“你不幹!”小艾笑説:“你的小弟弟可是擋味條(受不了)吔!”
“是嗎?”
説時,杜小蟲丹田慢慢使力,只見那粗壯如嬰兒手臂的“玩意兒”,緩緩地,漸漸地縮小,最後竟小得像拇指頭一樣。
小艾見他那玩意兒伸縮自如,又驚又嚇,花容失色,叫這:“太玄了!”
杜小蟲“嘿嘿”笑説:“後悔了吧?”
小艾陪笑道:
“小兄弟,剛剛我是跟你講生笑(開玩笑),開苞費早收過,不收你開苞費,來,咱們現在就直搗黃龍!
“直搗黃龍,老鼠打洞,老子攏興趣缺缺,你快滾吧!”
“哼,滾就滾,老孃對於這怪小子,也興趣缺缺!”
小艾説着,撿起衣服,光着屁股,氣呼呼地開門出去。
怎料,在門口卻和一個人撞得滿懷,不由駡道:“你老母沒有生目啁(眼睛)給你……”
話沒駡完便住口了,因為,她撞到的正是擱加來的老闆娘——董奇珍。
董奇珍,在二十七、八歲,柳眉鳳眼,嬌豔嫵媚,男人見了她,骨頭都會酥。
“珍姐,對不起,我不是存心要駡……』小艾一副歉意説。
董奇珍一笑,問:“怎麼啦?是不是又碰上變態的人客?”
“不……這……”
小艾一面支吾,一面盯着杜小蟲房間。
董奇珍會意,安慰她道:“你先回房,我來處理好了。”
“是!”
小艾應了聲,連忙離去。
董奇珍走到杜小蟲房門口,擺出一副職業笑容,道:“少年吔,還滿意我們姑娘的服務……”
話語未了,董奇珍臉上笑容突然僵住!
“滿意?媽媽桑,你沒有搞錯……”
杜小蟲見了也怔住了!
良久,兩人突地自身上取出手帕,各自玩弄着手帕,口中直嚷着:
“頂剋剋(硬囊)!”
“軟咻咻(軟綿綿)!”
“黑白轉!”
“剋剋害!”
“項剋剋(硬梆梆)!”
“軟咻咻!”
“黑白轉!”
兩人越喊越激烈,如此一來一往,最後,杜小蟲一指道:“你又輸了!”
董奇珍嘆説:“從小到大,我好像沒有一件事贏過你。”
杜小蟲笑道:“小時候,你是咱們村裏頭最漂亮的村花,那個時候,我最喜歡跟你玩,有一次,想泡你,你記不記得當時你説了什麼話?”、
“回家撤泡尿照照?”
“不是。”
“老和尚辦嫁粧,下輩子再想吧?”
“也不是。”
“這麼多年了,我忘啦,你告訴我吧!”
“哇操,是叫我等下面的毛長齊了再説!”
董奇珍臉一紅,説:“哇塞,我真會説出這麼黃的話來,我不信。”
杜小蟲道:“蒙(騙)你,我是小蟲。”
“格格,你本來就是小蟲。”董奇珍説:“你現在‘毛’長齊了,可以到我房間裏慢慢聊去!”
言訖,拉着他的手入內。
這董奇珍究竟是誰呢?
原來,她是杜小蟲以前同村鐵鋪店“董一捶”的女兒。
而杜小蟲呢?
他父親“杜大龍”被人害死後,便被牛肚村‘牛脯’收養,做個放牛童。
誰也沒料到,牛脯是個退隱高人,平時要杜小蟲放牛時,以石頭當暗器,襲擊一個目標。
幾年後,杜小蟲不但練成了輕功,而且石頭隨便一扔,沒有百發百中,也能十拿九穩。
這時,杜小蟲隨董奇珍,來到了一座閣樓之中。
伹見房中佈置極為華麗,牙牀錦帳、粧台珠簾,紅木桌、紅木椅。
杜小蟲欣賞完房中的華麗佈置,一瞥眼,才發現董奇珍身上穿的衣服又少又薄,像只性感的金絲貓·他不禁狠狠吞下一口口水,沉住氣道:
“十年前看你,十年後再看你,好像沒有多大分別,我真難相信,天底下有你這麼耐老的查某。”
董奇珍輕嘆一聲,説:
“別對我好嘴(甜言蜜語),十年前看起來我像是你的姐姐,現在呢?簡直就像你老媽了。”
“哇操,好佳在你不是。”
“格格,是的話,你想怎樣?”
“我要吃奶奶!”
董奇珍聽了,又“格格”笑了起來。
笑聲還是和十年前一樣。
“阿珍,你怎麼幹這一行,是不是郎(錢)多、還是……”
説到這裏,杜小蟲突然住口。
董奇珍實説:“我知道你要説什麼,唉,挑水的回頭,時日已過,還提它幹什麼?”
她越不説,杜小蟲越是好奇,非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
“説嘛!”杜小蟲拉着她的手,道:“好珍姐,我要你説,你不説,我就把褲子脱了跑出去,説你強姦我!”
“你還是這麼搞怪!”
董奇珍無可奈何,頓了頓,才又説:
“你知道我是武大郎放風箏,出身不好。八年前,我老爸愛拔繳(賭博),欠了石旺仔三十兩銀子沒錢還,結果被活活打死。”
後來,石旺仔又貪婪我的美色,又見我孤苦無依好欺負,不但強姦我,還把我賣到春花窯舘!”
“幹啥?”杜小蟲道:“當小妹?”
“當小妹?』董奇珍苦笑説:“以我的條件,當小妹不是暴殄天物?”
“説的也是,不用多久工夫,一定會是紅牌姑娘,春花窯舘買到你,穩賺不賠。”
“我的故事就是這樣!”
“哇操,那你又怎會來到擱加來?』
董奇珍猶豫了下,似乎有什麼隱情,半晌才答説:“是經過幾番波折,加上這裏價碼高,才跳槽過來的。”、杜小蟲咬牙切齒,恨恨地道:“操他舅子的蛋,反正你會落到賣笑下場,都是食人肉的屎旺仔害的。”
“不錯。”董奇珍問:“瞧你一副要吃人模樣,你跟他有仇啊?”
杜小蟲點頭道:
“嗯!你知道的,我老頭是吃喝螵賭樣樣精通,有一次,春花窯舘的姑娘被殺,她們栽贓説是我老頭乾的,後來我老頭被打入獄,最後被判死刑殺頭。”
説到這裏,董奇珍突然想起,説:“對,你老爸那件事,在咱們牛肚村,曾轟動一時,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話題。”
杜小蟲氣憤這:“操他舅子的蛋,那查某的死,根本就不是我老頭乾的,是石旺仔乾的。”“這個仇你要報嗎?”
“哇操,非報不可!”
“你殺了他?”
“沒有。”
“殺不了他?”
“不,他現在一聽到我的名字,便嚇得尿褲子,躲了起來。”
董奇珍忽的話鋒一轉,笑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哇操,阮莫宰羊。”杜小蟲道:“我也不是來找你的。”
“不是來找我?是找石旺仔?”
“也不是,我是來找擱加來的頭家(老闆)。”
“我在擱加來已經當了五年的頭家啦!”
聞言,杜小蟲一怔!
“你莫宰羊?”
“現在宰羊了,哇操,那你很亨吔!”
“人們的慾望是無止盡,有錢還要更有錢,所以,煩惱也跟着來了。”
“哇操,你有煩惱嗎?”
董奇珍一笑,似乎有意避開杜小蟲的問話,笑着説:“你真是老毛病不改,小時候喜歡泡馬子,馬大了就愛泡妓院。”
“嘻嘻,人本身就是有個問題,需要查某才能解決。”
“你沒有馬子(女朋友)嗎?”
“有。”
“既然有為什麼不找她替你解決問題,還要花錢來這種地方,不怕得花柳!”
“哇操,我來這裏是為了解決另一個問題罷了!”
“格格,你又何必多作解釋。男人來這種地方是很正常的事,你用不着歹勢(不好意思)!”
“哇操,你可不可以……”
“你還要解釋?那剛才叫小艾服務,你又怎麼解釋暱?”
杜小蟲臉一紅,渣:“哇操,那隻不過是順便打打牙祭罷了。”
“打牙祭!”董奇珍説:“你對每個查某,都是説打牙祭?”
“哇操,咱們好像越説越離譜。”杜小蟲面色一正,道:“老實説,我來這裏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飛天貓那件案子。”
“飛天貓?你是説那個大淫貓?”
杜小蟲喃喃的道:“哇操,我可不是大淫貓,只是比較愛吃腥罷了。”
“你在説什麼吃腥?”
“哦,沒有。”
“對了,你幾時開始吃公家飯的?”
“今天一大早。”
“太不可思議了。”
“我自己也沒料到。”
“擱加來跟那隻大淫貓有關係嗎?”
“有,昨晚大淫貓在江山樓裏,姦殺了賀美雲。”
董奇珍怔了怔,忽然又笑着説:
“這隻淫貓真懂得吃,李楚紅、霍水、巧員貝,再加上賀美雲,每一個都是又年輕、又水(漂亮),又難上鈎的女孩,他卻全搞上了。”
“嘿嘿,他酷嘛!”
“可惜,他快酷不起來,就快要掉褲子啦!”
“哇操,為什麼要掉褲子,我怎地聽得蒙剎剎(迷迷糊糊)。”
“李楚紅只是一個妓女,當然不會有什麼麻煩,巧貝貝可就不同了。”
杜小蟲一驚,忙這:“哇操,你是説巧貝貝懂得幾下子?”
“她沒有幾下子,又怎配做女殺手?”董奇珍説。
“哇操,她那幾下子,還不及飛天貓的一根棒。”
“‘棒’?什麼棒?你好像話中有話!乙董奇珍笑着説:“巧貝貝不及,鐵面‘發達星’的棒,未必會輸給他!””
“哇操,誰是發達星?”
“哇塞,你連這個人攏莫宰羊(都不知道),太遜了吧!”
“哇操,他風頭有飛天貓那麼酷嗎?”
“雖然沒有飛天貓酷,伹也差不多了·”
“這麼説,我是有點古井水鷄(井底蛙),快告訴我發達星到底是誰?”
“在江湖中,號稱天下第一棒,他那一根棒己到了出神入化,爐火純青地步了。”
“他是恰貝貝的什麼人?』
“幸子(男朋友),他人已經到了開封。”
“哇操,這下子阿媽呷(吃)麻油,老熱(熱鬧)啦!”
“還有呢!”
“遌有什麼麻煩?”
“霍水,她老子的九九八十一無影剪,江湖上流傳一句話,不知你聽説過沒有?”
“什麼話?”
“無影金剪一出,鷄毛無存。”
“哈哈,剪鷄毛何必用到金剪,我可是拔鷄毛的高手。』
“你誤會了,此鷄非彼鷄,此毛非彼毛。”
“哇操,這學問大了。”
“毛是指人身上的毛,包括頭髮、手毛、腳毛、腋毛,甚至那個地方的毛。』
“鷄呢?』;;
“當然就是男人的那玩意兒了。』
“嘖嘖,這下是大條啦!”
“霍大春因霍水的失蹤,既焦急又憤怒,終日金剪不離身,傾全力追查,做的工作比官府還多。”
“哇操,聽你這麼説,飛天貓要倒大黴了。”
“現在,他還在賀老虎頭上拍河神(蒼蠅),加上霍大春、發達星,以及你這位大俠的武功、頭腦,飛天貓不衰尾(倒黴)也難喲!”
杜小蟲搖頭笑了。
董奇珍突然想起又問:“對了,你剛才説列什麼地方?”
“飛天貓,不,是大淫貓姦殺賀美雲在江山樓。”杜小蟲道。
“這又跟我擱加來有什麼關係?”
杜小蟲由懷中拿出了一條手絹,這:
“現場留下了這條手絹,江山樓的頭家操操理説,這條手絹是擱加來流出來的,所以,我找到這裏。”
“你是説那隻飛天貓,曾經來這裏開查某(嫖妓)?”
“嗯!”
“擱加來人客一天進進出出上百個,我怎知道那一個是飛天貓。”
“哇操,那一隻不是真的飛天貓,是冒牌貨。”
“咦,這話怎麼説?”
“因為,我最清楚真的飛天貓從不殺查某,尤其是水查某;(美女),所以,賀美雲是被冒牌的飛天貓殺的,再嫁禍給真的飛天貓。”
“哦!那李楚紅、霍水和巧貝貝,以及其他的女孩又怎麼説呢?”
“她們只是失蹤而已,並不表示被殺。”
董奇珍目光怔證的盯着杜小蟲,説:
“失蹤和被殺不也差不多,就像上茅房拉屎拉尿一樣的道理,你是不是頭殼(腦袋)有點秀抖(問題)!”
杜小蟲摸着腦袋,道:
“我的頭殼一點也沒秀抖(問題),伹要我兩句話就將代志(事情)交代清楚,我頭殼可就應付不來了。”
“你來就為了證實曹老闆説的話?”
“我來不過要找出姦殺賀美雲的那個兇手。”
“凡是我們擱加來送出的手絹,上面都綉有名字。”
“哇操,我這條手絹上面就綉着茵茵的名字。”
“茵茵?”董奇珍詫異説。
杜小蟲問:“是不是你們這裏的姑娘?”
“不伹是,而且還是紅得快發紫的紅人。”
“哇操,那她很多人客羅?”
“沒有人客,怎叫紅人?”
“哇操,她送出的手絹當然不少。』
“是的,不過據我所知,男人很少會將這玩意留在身上;如果留在身上,他來這裏相信還是這一兩天的事。”
“這位茵茵現在不知有沒有人客?”
“你要幹嗎?”
“哇操,你以為我要幹嗎?”
董奇珍一笑,説:
“她是紅牌,紅牌的規矩不但要比一般人的多,且脾氣也要大,不然就不能稱做紅牌,所以,她不到午飯後是不會起牀。
“你要等嗎?”
杜小蟲想了一下,道:“哇操,我可沒有美國工夫等。”
“沒工夫等無所謂,好佳在擱加來的紅人一切應酬,向來都是由我親自打點,你問我也是一樣的。”
“好,那請你告訴我這兩天茵茵所接的人客。”
董奇珍沉吟了一下,才説:
“這兩天茵茵的人客不多不少,正好是一打,其中一箇中年漢,三個少年郎,還有八個都是糟老頭子。』
“哇操,生意興隆。”
“這八個糟老頭子,依我看,你大可以不必理會。”
“為什麼?”
“這八個老頭子的年紀,加起來最少有七百歲,任何一個都可以做茵茵的阿公。”
杜小蟲不以為然道:“真正的高手,有很多是糟老頭子,可不能小看他們。”
董奇珍打趣的説:
“這八個糟老頭子,我敢保證,絕不是武林高手,説句缺德的話,再來多兩趟這裏,準中馬上風,到時我還怕打官司呢!”
“那三個少年仔又怎樣?”杜小蟲又問。
董奇珍冷笑説:
“也強不到那裏去,腰包雖然還沒有掏乾,身子大概己七七八八,再下去,那就青瞑(瞎子)聞臭,離屎(死)不遠!”
杜小蟲搖頭笑道:“哇操,你們真高杆,還有那個中年漢又啥款?”
“比剛才我説的那些人,少説也強好幾十倍。”
“你是指那玩意兒?”
“那玩意兒和武功都強。”
聞言,杜小蟲驚喜道:“哇操,他叫什麼名字?”
董奇珍非常神秘的笑了笑!
杜小蟲一怔,不解地問:“你笑什麼?這個人莫非我認識?”
“你認不認識他我莫宰羊(不知道)。』董奇珍笑説:“他就是擲一把賭坊的大頭家——苟忠,外號‘狗屎王’。”
“狗屎王!”
※※※
“起來,起來……”
一箇中年漢,面色黃蠟黃蠟,額頭淌着汗,光着屁股,躺在牀上正拚命地又叫又用力,抽着他“老二”。
他一手抽“老二”,另一手拿着春宮圖畫,拚命地抽,拚命地叫。
伹老二那玩意似乎有些垂頭喪氣。
“快,起來,起來……”
漸瀕地,老二那玩意有點抬頭了。
中年漢見狀,更加賣力。
有頃,老二那玩意終於好不容易昂首挺胸了。
中年漢欣喜萬分:吁了一口氣。
“狗屎王!”;
就在中年漢吁了一口氣之際,突然傅來叫聲,那好不容易挺起的老二,“咻”地一聲,又萎縮了。
“哇操,狗屎王,你在磨槍啊!”
這中年漢子正是狗屎王,擲一把賭坊的大老闆。
狗屎王老二萎縮了,他臉上的欣喜也消失了。
“塞咿娘咧,你是誰?”
“飛天貓杜小蟲,你應該聽説過吧!”
“飛天貓?”狗屎王詫異問:“你是怎麼溜進來的?”
這時,狗屎王已穿好了褲子。
杜小蟲答道:
“本來我是由大門進來的,伹是你賭坊生意實在太好了,一到門口,就吵得我頭昏昏腦沉沉。”
狗屎王笑説:“拔檄(賭博)是一種樂趣,拔繳的時候,大聲吆喝也是一種樂趣。”
“哇操,阮攏宰羊,可惜我現在沒那種美國工夫。”
“無所謂,擲一把賭坊隨時歡迎你光臨。”
説話中,狗屎王伸手抓了牀頭的一包東西,揣入懷中,杜小蟲沒有在意。
“謝謝,我本想找個人通報,只可惜夥計也分不開身,乾脆不請自入,歹勢(不好意思),打攪了你“磨槍”!”
狗屎王苦笑説:“塞咿娘咧,我也想不到你小子竟然會冒出來。”
杜小蟲嘆了一口氣道:“操你個舅子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嘿嘿,我難道不能這樣做?老子喜歡,你管個屁!”
“哇操,既然這樣我就沒有話好説了。”
哇操!
這下誤會可深了。
在狗屎王來説,以為他指的是自己“磨槍”自慰的事;而杜小蟲所指的,卻是狗屎王承認自己冒充飛天貓,姦殺賀美雲這件事情。
話説不清楚,很容易就引起誤會!
如今閉嘴已經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