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有些喑啞。
他一直以來,都覺得她在兩人之中是付出的比較多的那一個,雖然説他寵她疼她,但她何嘗又不是寵他疼他,事事都遷就着他?她甚至為他帶來同樣關愛他的家人,給予他一個完整的家。
如果不是她,他可能便會過着以前的那種生活,聽了父親的命令,去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然後毫無情感地過完這一輩子。
所以,能遇上她,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福氣,而他的生命才會變得完整。
他發誓,他會好好愛她,愛他們的孩子,還有她的家人。
他會好好的,守護她,這輩子,都不離不棄。
緊緊地握緊她的手,他的動作,他的目光,都在在地透露着這樣的訊息。
紀澄晨笑着看他,小手也握緊了他。
牽手,便要牽一輩子的手。
紀父、紀母聽到小女兒懷孕了,又能抱外孫的喜悦已經叫他們好幾天笑得合不攏嘴,再加上,自己的小女兒與女婿居然説要搬回來跟他們住,他們更是無條件地歡迎。
唐勳的用意,他們看在眼裏,感激在心裏,他們都非常慶幸,當初將紀澄晨嫁給他,所以現在他們的小女兒才會這麼的幸福。
説起幸福,他們不禁想起最近紀澄晨對他們的抱怨。
她説,唐勳跟天底下所有快要當爸爸的男人一樣,經常都緊張兮兮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進入戒備狀態,而且,孩子還沒有出生,還不知道是男還是女的,他就已經在煩惱他的女兒……他很堅持,這一胎一定是女兒……以後交男朋友後,他該怎麼辦?
她只不過是懷孕四個月而已,他卻因為茶飯不思,夜不好眠而整個人瘦了一圈,看得她又心疼又好笑。
想他白天還得回去唐氏地做牛做馬,晚上還沒有好睡覺,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的。
為了讓他少擔心一點,她乾脆不回花店,很不負責任地將所有的事推給小凱、奴役小凱,反正他本來就有天分,看着她包過一次花束就能記住,這樣一來小凱可以勤加練習,她又可以安心休養、養胎。
每天下午,她都會被逼着午睡,説是對她肚子裏的寶寶好,而剛剛,她作了一個夢。
「澄晨,醒了?怎麼了,作惡夢了嗎?」唐勳剛從公司回來,便看見她躺在牀上,呆瞪天花板的傻楞模樣,他便伸手將她摟入懷中輕哄。「別怕,沒事了,有我在。」
聞言,她勾起一抹甜笑,抬手環上他的頸項,將臉埋入他的胸前。
「勳,我沒有作惡夢,相反,我剛剛作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他鬆了口氣,「什麼美夢?」
「剛剛我夢見一對很可愛的小孩子,他們長得好漂亮、好可愛,揚着很甜的笑,直衝着我喊媽媽,喊得我心都軟了。」她闔上眼,回味着那妙不可言的童稚軟音。
「是很美的夢。」可以想象到她説的內容,所以他也同意。
靜靜地享受他的寵愛,突地她想起一個問題,所以開口問他:「勳,你替孩子取好了名沒有?」
原本紀父也想給外孫兒取名字的,因為藍藍的名字就是他取的,而原因是紀清嵐取的名字實在是太土太爛,所以他才擅自在出生證明上給藍藍起了名宇。
但紀母卻看到唐勳眼中的渴望,她很清楚這孩子對他而言有多重要,所以她要紀父將孩子的命名權還給唐勳,待紀澄晨生第二胎時才讓紀父命名。
「嗯。」唐勳點了點頭。
一直以來,他都期待與相愛的女人組成一個小家庭,生幾個小孩兒,他甚至連孩子的名字也早就想好了。
當年,他幾個好友還為此而嘲笑過他幾回,不過,現在願望成真了,而那些名字也可以派上用場了。
「男的就叫立希,女的就叫寄平,好嗎?」縱使是他喜歡的,也得她同意才行。
「唐立希、唐寄平,希兒、平兒,都是好名字。」感受到他在名字裏注入的祝福與寄望,她欣喜地直點頭。
「謝謝欣賞。」他勾起笑。
「不客氣。」她也大大方方地接下他的道謝。
那笑容,勾引着他湊近,給了她一個甜蜜而纏綿的吻,他的舌尖滑過她每一顆貝齒,而後糾纏着她軟軟的香舌。
她發出細細的喘息,讓他原本只是想親吻她的唇漸漸改變方向,在她的耳畔、頸項,在白晰的頸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吻痕,掌心也探入柔軟的睡衣,撫摸着她胸前的柔軟。
「勳……」她輕顫着,身於越發敏感。
他想進一步的擁有她,距離上回兩人歡愛,已經快三個月了,這三個月來,每天只是擁着她,那可怕的煎熬快要逼瘋他了。
只是,醫生交待,胎兒頭三個月還沒有穩定下來,不能進行太過激烈的「運動」。
他停下手中的摸索,再深深地索討一個熱烈的親吻,才稍為饜足地放開她。
「勳……」她輕喚着他,卻被他一掌捂住紅唇。
「別這樣喚我。」理智與獸慾同時在他的體內張牙舞爪,各據一方,而她的輕聲呢喃,無疑是助長他的獸慾。
「我會忍不住的。」在她投來疑惑的一瞥,他快速地解釋,不想讓她誤會。
她半垂下眸兒,「其實……其實我可以……可以幫你……」讓他不用這麼辛苦的苦苦忍耐。
「什麼?」他錯愕地瞪住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輕咬唇辦,講不出口,於是她直接將話語化為行動,深吸口氣,小手大膽地往下撫去,隔着幾層布料覆上他的男性yu望,上下地撫弄他。
他低哼出聲,為那像是隔靴搔癢的酥麻,忍不住伸手解開下身的褲頭,他握起她的小手,放置在他認為最恰當的位置上。
當柔軟的掌心碰到那熱燙的男性yu望,那瞬間,她想沒種地當一個逃兵。
只是,他期待的眼神卻是如此地迷人,迷得她情不自禁地用軟軟的掌心磨蹭他,讓他的男性yu望變得又燙又粗。
當她的小手圈住他的粗壯上下磨弄時,生澀的的動作令他又愛又興奮,一聲聲亢奮的呻吟從他的喉頭逸出。
平日兩人歡愛時,她只聽到自己一聲又一聲難耐的嬌聲軟吟,沒想到,他的呻吟是這麼性感,聽得她雙腿不禁痠軟起來。
久違三個月的歡愛,讓唐勳很快就在她的小手中棄甲投降,他急速地換着氣,從沒想過,在她毫無技巧可言的觸摸下,他竟然這麼快就熬不住了。
又熱又燙的男液濺上手心,那色慾的情景教她好害羞,可是同時也有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又讓她感到好滿足。
為了不讓容易害羞的她更加尷尬,唐勳穿戴好衣物,轉身到浴室裏擰來一條濕毛巾,替她擦去手中的體液。
「我……你喜歡我這樣做嗎?」見他一聲不吭的,她擔憂自己無法取悦他。
聞言,他呆了呆。
「你……不喜歡?」頭一回,她為了自己不懂得取悦男人的技巧而感到沮喪。
好半晌後,他温柔地抬起她因感到挫敗而垂下的腦袋,「我怎麼可能會不喜歡?事實上,我愛極你剛剛的一切。」
這是她為了他,克服她的害羞得來的,他有什麼理由不喜歡?
「真……真的?」她羞澀地問。
「對,如果你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我是沒關係,但你必須有心理準備,再幫我一回。」他沙啞地靠在她的額前,輕語道:「不過我想,今天來一回已經足夠你害羞好幾天了。」末了,他還是忍不住的揶揄她。
「你!」被揶揄得不甘不願,可是她卻沒有其他藉口來反駁,只能紅着一張臉,瞪他。
「好了,別生氣了,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是一座小火山。」伸指點了點她的鼻尖,「肚子餓嗎?有什麼東西想吃的?」
「我想吃酸辣湯,還有小籠包。」她可憐兮兮的説,肚子還很配合地叫了幾聲,加強她肚子餓的説服力。
懷孕以後,她的胃口就不太好,就算偶爾有點胃口,也會常常想吃一些以前不太愛吃的食物,難為他要風塵僕僕的趕來趕去買給她吃。
「好,我出去買。」難得她有胃口,就算要跑到南部才能買到她想吃的食物,他也會駛車趕去。
「那你早點回來,不過不要闖紅燈,開車小心點,不要太趕。」沒有發現自己前言與後語有矛盾,她像個囉嗦的老婆子一樣提醒。
「嗯,你再睡一下,我很快回來。」拿起錢包跟車鑰匙,他上前在她額上輕吻了下,輕聲交待後就離開屋子,為填飽老婆而努力。
伸手摸了摸他唇落下的位置,紀澄晨露出一抹甜笑,乖乖地躺回牀上,原來,幸福就是這樣的,以前聽紀清嵐説過懷孕期很辛苦,但在她看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摟着他的睡枕,傻傻地笑着。
不,她錯了!
懷孕期不但令她辛苦極了,還令她痛苦極了。
「唔……嗯……」單單是孕吐這一環,就已經足夠教她吐得生不如死了。
懷孕頭三個月,她除了沒什麼胃口、口味改變了以外,什麼孕吐、嗜睡完全沒有在她的身上發生,害她以為她會這麼幸福地渡過接下來的日子。
沒想到當醫生宣佈胎盤已經穩定,而且寶寶還很健康地在她的肚子裏成長後,所有痛苦的事就在第二天通通出現。
「澄晨!」跟在她身後,唐勳心痛地看着她這麼辛苦,看着她日漸清瘦,但他卻無能為力,什麼都做不了。
「我……嗯……沒事。」彷彿將胃中所有的東西都掏空後,她搖搖欲墜地站起來,漱了漱口,衝去口中的酸味。
他扶着她,走出浴室,讓她到牀上躺下,臉上是滿滿的擔憂。
「我沒事,真的,不用擔心我,這是懷孕期正常的反應。」乏力地靠在他的身上,她努力地提起精神想增加她話中的説服力,卻反而更顯出她的可憐兮兮。
他摟緊她,無言。
已經懷孕接近五個月了,她孕吐的情況並沒有改善多少,明明應該變得更豐腴的她,除了肚于越來越大,卻沒見她身子上有什麼進展,四肢反倒更見清瘦。
「媽跟姊不都説了,這是必經的,只要多吃一點酸的就可以了。」她的眼在房間裏巡視,想找出那包讓她可以好過一點的話梅。
他將她摟在腿上,神奇地從枕頭後方拿出那包教她垂涎三尺的酸梅子來,「在這裏。」
她眸兒一亮,口中的口水迅速分泌。
「給我吃,給我吃。」她迫不及待地張開小口,等他拈來一顆酸梅子。
她感動地含着梅子,感到剛才的頭眩跟不適慢慢地消失,她慵懶的蜷縮在他的懷裏,像只愛撒嬌的貓兒。
「好點了沒?」他微托起她越來越瘦削的下巴,低聲的問。
她嚼着梅子,點了點頭,好半晌後,她吞下梅子肉,「我還要。」張開小口,她渴望地看着他手中的梅子。
他低喘一聲,「別這樣誘惑我,你知道我一向都無法拒絕你的魅力。」
……
幸福的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在整個懷孕的過程裏,紀澄晨的身心都得到了非常好的照料,所以在孕吐期過後,她幾乎沒有一天不是笑着渡過的,所以,儘管肚子裏懷的是雙胞胎,但兩個孩子都發育得非常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