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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紫妍神情落寞地蹲在戲棚一角,剛剛她好不容易才撐到整個戲碼結束,卻明顯感覺到後台那些人看她的眼光有些變了,變得曖昧、變得揣測,尤其那眼底淫穢的目光,讓她痛入心肆。

    難道……難道她愛錯了人?可愛他只是她心中的秘密,並沒有對和錯啊!她也明白自己與他身分的差異,他又何苦説那些話來挖苦她呢?

    和她玩玩……這句話始終縈繞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就好象自己真是個浪女,被他給説得一文不值。

    「紫妍,吃飯了,-怎麼蹲在這兒悶不吭聲的呢?」

    林大發朝她走了過來,輕聲安慰道:「官場人家説的話就當耳邊風,別頂他,自保平安就行了。」

    「我懂,謝謝林大叔。」

    雖然嘴裏這麼説,但她心底卻不是這麼想。層層委屈仍無法抑制的湧上心坎,酸得她淚兒泉湧,怎麼也停不了。

    「別哭了,我已經和店裏的大夥兒全解釋過了,他們也都相信-不是那隨女孩子,去吃飯吧!他們也都想安慰-啊!」

    林大發催促着她,只希望這個單純的小姑媳別因為這麼一點打擊而對未來人生感到失意。畢竟,要在紫禁城內生存,就得要有受官威壓迫的心理準備,而紫妍年紀太輕,自然是無法承受了。

    「謝謝林大叔,你們對我真的很好。」

    自從爹爹離開後,也唯有林大叔能給她親情的滋潤,讓她覺得倍感親切,不再孤單。

    「哪兒的話,快去吧!」他和藹一笑,便回頭先朝食堂走去。

    喜悦酒樓的食堂是在廚房後頭,地方寬敞,還擺了好幾個桌椅,是專門供下人吃飯聊天休憩的地方。

    當紫妍一踏進裏頭,就聽原本嘈雜的談笑聲戛然而止,每個人全以一雙不知該如何安慰她的目光瞧着她。

    「你們不要這麼看着我……我不要緊了。」

    紫妍頗是尷尬地走了進去,看了看他們,心虛地低着腦袋,「我真的沒事,你們就別等我吃飯了。」

    「自從-來了之後,這裏多了許多歡笑聲,我不希望因為這事破壞大夥兒之間的情誼。」店小二阿順急着説道。

    「我懂,真的謝謝你們的關心。」掩下眼睫,可心底的酸楚仍讓她忍不住鼻酸,説出的話更有着濃重的鼻音。

    「好了,別哭別哭,-也知道人家是阿哥,想怎麼説就怎麼説,完全無心顧念咱們女兒家的清白,我們做小老百姓的也只有認了。」林大發嘆了口氣,「支撐這麼久,真的是為了生活呀!」

    事實上,他有個兒子正在江南的洋學校求學,想學些外國語,但所費不

    貲,全得靠這家店撐着。

    「林大叔,您別傷心,我真的沒事。」她斂下心底難言的苦澀,強顏歡笑着。再説,也唯有她知道五阿哥説話的真實性,他是吻了她、摸了她,那……她還算清白嗎?

    「好,那麼大家吃飯吧!」林大發指着桌上豐盛的菜色,「這全景中午多煮的,好吃得不得了,快吃吧!」

    於是大夥兒全入了座,吃喝間洋溢着歡樂的氣氛,誰都不願再提及那些令人氣悶的事。

    可紫妍的眉間卻鎖不住輕愁,雖然臉上掛着笑,可心底沉冷的孤寂,讓她談笑間有些言不由衷。

    就在這時候,突聞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而後定在門外,大夥兒全都往外一瞧,只見一位長相俊秀、風度翩翩的男人站在門外。

    「你……翌兒!」

    林大發詫異地站起身,衝上前握住男子的手,「怎麼回來也不通知爹一聲,爹好去接你呀!」

    「我是想給您一個驚喜,再説……在信中您也提過這個月會很忙,就不好再麻煩爹了。」林橋翌笑得灑脱,突然眼睛朝裏面一瞧,「這全景酒樓裏頭的夥伴是不是?」

    「沒錯,他們全是爹的得力幫手。」

    林大發笑着一個個做着介紹,當他介紹到紫妍時,林橋翌的眸子突地一亮,對這麼一位纖柔可人的姑娘甚有好感。

    「-是紫妍姑娘?」他客謙地問。

    紫妍微愣了下,還以一抹温柔笑意,「對,林公子您好。」

    「哎喲!我説紫妍,什麼林公子,叫他林大哥就行了,又不是什麼富家子弟。」林大發捻鬚大笑。

    「嗯!我知道,林大哥。」她甜甜一笑。

    「好,那快來吃飯,今天菜色可好的呢!」林大發拉來一張椅子,見到自己的兒子回來,剛才的鬱悶全消,如今可是滿心歡喜。

    紫妍見大夥兒都那麼高興,不好的思緒也逐漸被壓下,尤其見林大叔因為兒子歸來所表現的興奮與欣慰,她便由衷約為他高興。

    大家都這麼照顧她,就連首次見面的林大哥都能這麼親切的對待她,那她還惱什麼呢?早該將這些討厭的事給忘了才對。

    接下來,她便與大夥一塊兒説笑,屬於她這種年紀的天真歡顏又重新回到她可愛的臉上。

    殊不知這其間,林橋翌注視她的目光已漸漸轉為濃郁,更帶了男人對女人的愛戀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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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自從您由喜悦酒樓回來至今已經有兩天了,老看您悶不吭聲的直喝着酒,人家説什麼也只隨便應和,您到底是怎麼了嘛?」商凌凌依貼着沙律粗獷的身軀,直在上頭輕捻揉蹭着,企圖烘熱沙律體內狂燃的熱情。

    「沒事,凌凌,能不能讓我安靜一下?」他推開她,兀自又喝起了酒。

    「哼!我就知道。」她猛轉身,醋意橫生的噘起嘴。

    「乖乖,-又知道什麼?」沙律撇撇嘴,笑睇着她一臉嗔怒的表情。

    「我知道的可多着了。」眼珠子輕轉了下,她遂道:「是不是在想那個酒樓裏的小姑娘?」

    「什麼小姑娘?」他眉頭輕蹙,當真忘了那事。

    他之所以悶,是昨日聽見他的貼身侍衞祿亞向他稟告有不少叛民已聯合中國境外的黃毛,計畫將他們滿清一舉殲滅的消息。

    而那些黃毛別的沒有,那種奇特火炮還真是多,真是讓他煩不勝煩、不勝其擾呀!

    「您當真忘了人家?」她可不信。

    「-説的人究竟是誰呀?」不耐地推開她,他打橫斜倚在長椅上,優雅地伸展四肢,顯露出他俊魅的一面。

    「與您一同躲在木箱後調情的那位小姑娘呀!」商凌凌覷着他臉上那恍然大悟的表情。

    「-指的是她啊?」他哼笑了聲。

    「怎麼?那麼美的小姑娘,您還真忍心忘了她?」

    見他那模樣,好象真是將那小丫頭給忘了,商凌凌心中不禁暗喜。雖説她的姿色絕不輸給那個丫頭,不過年紀上她是處長了幾歲,唉!人家説昨日黃花,她就怕自己落到這樣的下場。

    「-還真是窮緊張。」他冷冷發噱。

    「怎麼説?」商凌凌低聲輕問。

    「那種黃毛丫頭怎麼跟-比?」説話間,他便猛地抓了下她那兩團豐滿的胸部。「-多浪呀!」

    「您……討厭。」商凌凌笑着經解羅衫。

    「等等。」他壓住她的手。

    「怎麼了?」商凌凌愣了下,頗是不依地説「喲……才説比不上我,現在就嫌我了。」

    「-還真是會胡思亂想,我是有事心煩,與-無關。」推開她,沙律便站起身,走向屋外。

    「什麼事啊?」她偷瞄着他。

    「一些公事。」揉了揉眉心,他沉悶地閉上眼。

    由於皇阿瑪將這件事交由他負責,多年來他只要事情一攬上身,他便從不曾失敗過,但這次還真是棘手,那些境外黃毛還真是難搞得很呢!

    「我看這樣吧!倒不如讓我陪您出去走走。」她拉着他的手,無論是諂媚或耍弄風情都能發揮得淋漓盡致,讓人想拒絕都難。

    「瞧-興致勃勃的,那就去吧!」反正再怎麼想也是煩人,倒不如出去晃晃,喝點兒酒似乎也挺不賴的。

    「對嘛!我一定會哄得您開開心心,忘了這些煩人的事兒。」商凌凌眉間閃出一絲得意,便手挽着他,開開心心地離開了這兒。

    兩人來到北京城最熱鬧的市集,叫賣的聲音不絕於耳,還有來自大江南北的各式雜耍團在四處街角表演討賞,瞧着這副熱鬧景觀,沙律也不禁勾起唇,笑看這一切。

    「五阿哥,您瞧這麼多人開懷大笑,出來走定是不是什麼愁惱都沒了?」她咧開嘴,笑睇着沙律那張無懈可擊的英挺五官。

    「説得也是。」

    他輕搖紙扇,-起一雙深幽眼眸梭巡着四周人羣,不難看出他一到來,幾乎所有姑娘家的目光全都往他身上送。

    而商凌凌小嘴兒一噘、眼兒一瞪,一個個將她們愛慕的眼光全給瞪回去,反正誰要是打算搶她的五阿哥,她便會跟她們沒完沒了。

    「走,我們去那兒瞧瞧。」為了彰顯自己在沙律心中的分量,商凌凌拉着他的手往另一頭走去。

    可才走了幾步,便見前方走來一對男女。

    「紫妍,真不好意思,煩勞-帶我出來走走,我實在是數年未返京,對這裏非常陌生。」林橋翌-起眸,望着這裏的一切景象。

    「你一去南方就八個年頭,這八年來,京裏真的改變許多。」她輕嘆了口氣,「其實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剛回京城的。」

    「什麼?-不是住這裏的啊?」林橋翌倒是吃了一驚,原以為她本就是在他爹酒樓裏幫忙的呢!

    「嗯!我平時是位南胡賣唱維生,若是有場子需要我協奏,我都會去的。」紫妍黑白分明的大眼認真的看着他。

    「真難得。」他喟嘆了口氣,眼底盡露激賞之色。瞧她才幾歲,居然能夠適應這樣艱苦的生活。

    「這也沒什麼,別把我想得那麼偉大。」她揚起可愛的嘴角,才一抬眼,居然就瞧見沙律與商凌凌站在面前。

    沙律輕勾勒起一邊眉毛,黑瞳底輕掠過一絲莫測高深的星芒。

    紫妍被他這抹詭譎的笑弄得一懾,立刻拉着林橋翌的衣袖,「快,快跟我過去向五阿哥行禮。」

    林橋翌也是一愣,連忙上前與紫妍一同屈膝,「五阿哥吉祥。」

    「起喀。」沙律睥睨着他們。

    「喲!瞧-長得又瘦又小,倒是挺有手腕的嘛!才沒幾天,又有男人被-勾上手了?」商凌凌故意這麼譏諷着紫妍。

    「-……商姑娘!」紫妍直搖頭,眼露倉皇的道:「求-別亂説,他是喜悦酒樓林大叔的大公子。」

    「原來呀!近水樓台嘛!」商凌凌噘起嘴兒,冷冷一哼。

    「這位姑娘,請-説話放尊重點兒。」林橋翌眉間一蹙,身受西洋教育約他實在看不慣像商凌凌這種目中無人的女人。

    「你……你算什麼東西?」商凌凌臉色一變,趕緊抓住沙律的手臂,半帶撒嬌地説:「沙律……您看您看,這兩個人竟然這麼説人家。」她邊説邊淌淚,還倚在他懷裏蹭着。

    沙律輕抽着她的背脊,「別哭,哎呀!哭得我心都疼了。」

    他的嗓音醇柔如酒,不僅讓商凌凌聽得滿心樂陶陶,也讓紫妍忍不住心底泛起梗塞。

    「五阿哥,我們還有事,先走了。」紫妍垂着腦袋説話,卻難掩語調中微微的戰慄。

    才剛旋身,就聽見沙律沉着嗓説:「要去哪兒?一道吧!」

    「什麼?沙律。」商凌凌可不願意多出兩個程咬金呀!

    「無妨,就一道吧!」説着,沙律便揮開紙扇,踩着恣意的腳步率先往前走了去。

    紫妍和林橋翌相互對視了下,迫於無奈,也只好跟在他們後面走了。

    就這麼的,他們一塊兒逛過不少地方,看過不少雜耍,而一路上就聽見商凌凌極為聒噪的嗓音。

    最後,紫妍有點兒疲憊,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我想回去了。」

    「好,我帶-回去。」林橋翌大膽地拉住她的手,正欲折轉身,哪知道卻被炒律喊住了,「你們這是做什麼?不説一聲就要走嗎?」

    「你……」林橋翌忍俊不住的握緊拳,他實在是久未待在北京城,根本受不了這裏的官威。

    「怎麼了?他可是五阿哥,你在那你呀你的,不想活了?」商凌凌雙手-腰,彷似潑婦般直對他開罵。

    「-這個女人……」

    「好了,林大哥,別跟她計較。」

    紫妍欲轉向沙律向他道別時,突然從旁側奔出一個金色頭髮的洋人,他手拿利刀,就要往沙律身上刺下,這場面讓商凌凌嚇得尖叫出聲,隨即她裙-一拎,便往後直溜了,倒是紫妍吃驚地捂住嘴,定定的站在原地,心中為沙律直擔憂着。

    但她肯定是多慮了,因為沙律的武功可高了,他忽地往右一閃,彈指間已掠下洋人手中的刀刀,「找死!」

    沙律狠戾的往地上一碎,刀尖一轉,就要插入刺客胸部。

    「不要!」林橋翌見狀,連忙上前阻攔,「求求五阿哥,您就饒了他吧!」

    看見這洋人讓他想起了江南的恩師,所以他費在無法親眼目睹這人被殺。

    「你為什麼要幫他?」沙律眸子一緊,一手抓着刺客的衣領,持刀的手被林橋翌緊緊抓住。他若要推開像林橋翌這種書生可説是易如反掌,只不過他還想套出他阻攔的意圖。

    「我不忍心呀!」林橋翌施盡吃奶的力氣,可是沙律的手勁卻漸漸加重,讓他完全無招架之力。

    眼看沙律一人居然能帶着笑容與兩個男人相抗衡,林橋翌已漸漸軟了力氣。逼不得已下,他只好跟那刺客以外語交談,「快跟他道歉,快!」

    聞言,沙律-起一對狹眸,「你會他們的語言?」

    「我……學過。」

    「哼!叛賊。」猛地一使勁兒,沙律便將他推得老遠,刀鋒依舊無情地刺進那刺客的胸口,使得他血賤當場!

    這一幕當真是嚇壞了紫妍,她嚇得不停地呼叫,巡城的官兵聞聲奔了過來,一看見這情況,立刻恭謹的問道:「五爺,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把這個叛賊給抓起來!」沙律沉聲一呼。

    「是。」

    「不!」紫妍趕緊衝過去擋住那些掌乃的官兵,「五阿哥,林大哥怎麼可能是叛賊,您想太多了。」

    「他居然會他們那種洋話,-不用替他強辯。」他臉色一沉,又下令道:「還不把他帶走!」

    「你……你們這些人就只會耍官威,誤抓良民!」林橋翌恨得大吼。

    「林大哥,你別説了。」紫妍望了他一眼,隨即緊抓住沙律的手,「求求您放了他,我相信他絕不是叛賊的。」她淚流滿面,只要想起林大叔得知這事將會多傷心時,她就心痛不已。

    「瞧-哭成這樣,-很喜歡他了?」沙律揚高嘴角,淡淡的語調隱隱帶着抹輕笑。

    「我……」她深抽了口氣,「不是的,而是他是林大叔的兒子,您也知道林大叔約為人呀!」

    「他老子為人如何不能代表他,」沙律驀地一吼,「你們還杵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帶他進宮押着!」

    「是的,五爺。」隨即,林橋翌就帶着滿腹的冤屈被官兵給押走。

    紫妍僵着身子,難過的看着這一切,當她抬頭望向沙律那噙笑的矜冷臉龐,她的心也跟着擰扭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放了他?」她恨恨的瞪着他那副自命不凡的笑臉。

    他是阿哥,是她鍾情的男人,可也不能這麼無情,無緣無故地構陷於民呀!

    「知道嗎?我現在正在找的就是與洋人勾結的叛民。」沙律旋轉過身,面無表情地説着。

    「所以,你在找代罪恙羊-?」她鹿緊眉心,表情痛苦的説道。

    「好大的膽子!」他猛一回身,狠狠地瞅着她,「-居然敢這麼説,難道是想與他一塊兒共赴黃泉?做一對地府鴛鴦?」

    「你簡直是──」

    「我是什麼?」他趨近一步,貼着她的小臉,「告訴-,外面對我的批評我全都聽在耳裏,也一點兒都不在意,所以即使-恨死了,我依然活得好好的。」

    「你!」

    與他對視良久,就見他御着抹笑,轉身欲走。

    「等等。」她趨上前拉住他。

    沙律低頭瞧着她緊抓着他的小手。「這算什麼意思?」

    她倏地放開手,小臉上淨是悲苦的情緒,「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才肯放了他?」

    「-當真要救他?」-起一雙鋭利的眸,他輕扯笑意地欺近她那張無措又可愛的俏臉。

    「對,我要救他。」她義無反顧地抬頭挺胸。

    「給我個理由。」沙律閒適地問。

    「什麼理由?」紫妍深鎖起眉頭,不懂他為何要這麼問。

    「-愛他?」他索性挑明瞭説。

    「我跟他才認識兩天而已,你別隨便亂説。」想也不想的,她立即否決。

    「-沒聽説過『一見鍾情』這四個字嗎?」他哼笑着。

    「不可能!」她怎麼會喜歡「他」以外的男人?

    「真的不可能?」他可是一點兒也不相信這小女人所説的話。

    「我沒必要騙你,想救他是因為林大叔的關係。林大叔幫了我很多忙,自從我爹去世後,他真的給了我很多支持。」尤其是在心理方面,更是給了她許多的安慰與開導。

    雖然相處不久,但她與林大叔之間已培養出了父女般的感情,她於心何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為了林大哥入獄而憂傷。

    「嗯!那我得想想,該讓-拿什麼來喚他的自由?」他摳摳眉毛,故作一抹深思狀。

    「如果你要讓我入獄,我也無話可説。」紫妍凝着一張俏臉,上頭有着非常強硬的堅決。

    「呵,-倒是挺有義氣的嘛!」沙律深邃的眼半-,嘴角雖勾着笑弧,笑意卻未達眼眸深處。

    「你究竟是肯不肯?」她深提了口氣,氣他老是答非所問。

    「怎麼?小姑娘心急了,嗯?」惡意地挑起她的小臉,他-起眸子,細細觀察着她那微含薄嗔的容顏,「脾氣還真大呢!」

    「快説吧!」她不想與他糾纏。

    「嗯……這我得想想……」揮揮紙扇,沙律忽地轉首面對她的俏臉,「這麼吧!就如-的願,由-替換他回來。」

    「什麼?」

    「後悔剛剛説的大話了?」他望着她的眼肆笑。

    「不……我沒後悔。好,我答應,就由我代替林大哥吧!」她挺起胸,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現在可以綁上我了。」

    「唉!-這是幹嘛?就算-真願意,我也不可能立刻放了他。」他説着便回過身,「這是條件,-可以考慮考慮,來了宮裏就是我的人,我要怎麼就得怎麼,-……可以嗎?」

    「什麼?」她還以為只要坐牢就行的。

    「嚇到了是吧?」沙律撇嘴輕笑了下,「我不逗-了,給-三天時間考慮,來時直接跟守衞説一聲便成,我可是從不勉強女人的。」説完,他便大步朝紫禁城的方向走了去。

    眼見他就這麼消失在她眼前,紫妍頓覺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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