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一個人站在甲板上,海風吹得她衣袂翩躚,只是她突然感到彷徨無措,似乎,她丟掉了什麼萬萬丟不得的東西。
淡藍色的紗巾下,月兒再次淚流滿面。
桑海的人看不到,蜃樓在緩緩向海裏行進。月兒明白,要隱藏這麼大一艘船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情,她聽月神説過,這艘船就是依
靠陰陽家世代傳承的三樣寶貝才得以隱藏。而其中一件,便是那幻音寶盒。
蜃樓的另一邊,李斯帶着公孫玲瓏,楚南公與公輸仇拜見公子扶蘇:公子,這位是楚地的賢者楚南公,這位是公輸家族的公輸
仇,至於
這位李斯頓了頓,公孫玲瓏就自己接口了:小女子早就聽聞
扶蘇公子是賢者,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扶蘇愣了愣,而後僵着笑容道:李大人,這位是
小女子複姓公孫,名玲瓏。公孫玲瓏扭了扭腰,手上的面具遮着臉嗲聲嗲氣的説道。
扶蘇的白衣不由被他抓在手心裏,他的手在冒冷汗。
扶蘇公子,這位是名家的公孫玲瓏先生,他的先祖是公孫龍。李斯俯身給扶蘇解釋,扶蘇點點頭,道:各位辛苦了,李大
人,看座。
小女子謝謝公子。公孫玲瓏扭着婀娜的身板毫不客氣的坐下來。扶蘇嚥了口唾沫,別過臉儘量不看公孫玲瓏。
扶蘇起身走到楚南公面前,恭敬地説道:南公,晚輩扶您坐下。
楚南公咳了兩聲,花白的鬍子抖了抖,道:公子有禮了,現在的孩子還是有懂禮貌的,咳咳。
楚南公在扶蘇的攙扶下坐定,公輸仇也自己落座。扶蘇一撩白袍,回身坐回他的高位:能請到眾人為我秦王朝效力,扶蘇榮幸
之至,各位,請。
扶蘇率先端起一觥酒一飲而盡,眉毛也染上喜色。
公子言重了,小女子先飲為敬。公孫玲瓏將面具稍稍離了點面龐,將那觥酒悉數飲盡。扶蘇見她如此爽快,心底裏湧出一絲
讚賞:公孫先生好酒量,在下佩服。扶蘇頓了頓,道:不知公孫先生可否把面具摘下?
李斯一聽,急忙稟奏:公子!公孫先生不喜以貌示人。
李大人,既是扶蘇公子強烈要求,小女子怎敢不從?只是這天底下的男人個個都心猿意馬,見到漂亮女孩眼睛都直了。不過小
女子相信,扶蘇公子不是那心猿意馬的男人。公孫玲瓏説完,就要摘下面具。李斯不忍的看了一眼扶蘇,低下了頭。
公孫玲瓏的面具摘下的瞬間,公輸仇那裏便傳來一陣咳嗽聲。扶蘇一愣,眼珠差點脱框而出。
公孫先生果然,長的國色天香。扶蘇説完,也低下頭去,盯着那滿滿一杯酒只覺得一點胃口也沒有了。
老夫生平閲歷無數,像公孫先生這樣不同凡響的卻也是頭一回見,老夫先乾為敬。公輸仇如牛一般仰着脖子灌下那杯酒,老
奸巨猾的臉上是極其痛苦的神色。
公孫玲瓏顛倒眾生的呵呵一笑,道:怎麼樣?見到我這個美貌弱女子,公輸先生也心猿意馬了嗎?
老夫呃公輸仇思慮良久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見公輸仇陷入兩難,扶蘇揮手招李斯道:去把月神大人,星魂大人,大司命,少司命還有云中君請來。
聽聞這次東皇太一也來了,為何公子不讓他也露面?公輸仇
疑惑的問道。扶蘇
笑着搖頭道:東皇大人不受命於我,他只聽父皇的。
如此,老夫是無緣見到東皇太一了。公輸仇嘆息,又將一杯酒飲下。
李斯領命出去,不多時便將幾位陰陽家的人都帶來了。公輸仇原先與他們有過碰面,只有星魂與雲中君尚未見過面,只是但李斯
帶着眾人進來的時候,公輸仇又發出一聲嘆息,雲中君依舊沒有來。
公子,雲中君説他身體不適,就不來了。李斯回覆完,扶蘇點點頭似乎對這種情況瞭然於胸。
扶蘇公子,這小女孩公輸仇見到蒙着淡藍色面紗的女孩,一眼就識破了她,那是高月!
扶蘇看也沒看一眼也知道公輸仇説的是誰,他道:這是姬如千瀧,現在是月神大人的徒兒。
原來是千瀧小姐,幸會幸會。
月兒低下頭,不願説話。月神低頭看看她,道:千瀧,我們坐在那裏,你看可好?
月兒輕輕點頭,一臉悵然。月神其實也想保護她,所以特意挑了一個遠離公輸仇的位置坐下,月兒心裏明白,但是對月神依舊有
着一股敵意,她沒有表現出來並不代表沒有。
月神也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她很相信自己洗腦的手段,月兒還會記得一些前塵往事,卻絕絕對對不會離開陰陽家。
今日大家熟絡熟絡,將來這蜃樓需要大家的鼎力相助了。
公子言重了。眾人舉起酒杯説道,只有陰陽家的幾位不動聲色。扶蘇李斯素來明白陰陽家的習性,所以也不在意。
星魂冷冷的勾起嘴角,目光投向月兒,有着些許玩味。在陰陽家的日子太無聊,多了一個小千瀧,會有趣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