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調養,張良已經恢復過來了。
顏路,伏念聽聞他英勇吞毒藥的事情之後,臉都變成了絳紫色。
誰會那麼無聊吞毒藥玩啊?
還用問,是三師叔。或者還用問,三師公。
這樣的問題已經傳遍了整個小聖賢莊,於是所有人,包括墨家兵家幾位也都知道了這件事。
我就説子房怎麼無緣無故就中毒了,原來是這樣啊。盜蹠盤腿坐在有間客棧的大廳裏,説道。
雪女微微一笑,道:這次我們要好好謝謝張良了,若不是他,不但天明保不了,我們墨家的行蹤也會敗露。
阿雪,今夜,我們夜探小聖賢莊。小高懷中抱着水寒,聲音中有了一些起伏。
夜行,這可是我最擅長的了。盜蹠嘿嘿笑道,顯然他已經
控制不住自己了。
班大師抬起機械手將盜蹠抓住,道:小蹠,不許打小聖賢莊的主意。
知道啦。盜蹠這只是職業病,聽到半夜出門就會手癢而已,僅此而已。
班大師扭頭,對他表示不信任:小蹠,我不相信你會那麼老實。
老班,雖説我盜蹠偷遍天下無敵手,但是總有做賊的原則吧?你想太多。盜蹠不服氣的頂嘴。班大師也只好説道:暫時信
你一次。
月黑風高夜,墨家一種頭領開始幹起了偷雞摸狗的行當。
班大師,我就想不通,去小聖賢莊需要用到朱雀嗎?墨家眾人坐在朱雀上,盜蹠莫名冷哼。
小蹠,以你的腳力的確不需要的,但是像我這樣的老頭可不行,不坐朱雀,我可上不來。班大師捋捋鬍子,有些不好意思的
説道。
大師,小蹠,別説話。我們到小聖賢莊了。雪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説道,班大師點點頭,就被盜蹠給捂住了口鼻:大師
不要説話哦。
班大師的瞳孔縮了一下,面色泛白,盜蹠這才放開手。小蹠,你幹什麼?我這麼一把老骨頭,你還想害?班大師喘了幾口粗
氣,臉色才恢復正常。
小蹠,你帶路吧。高漸離的聲音依舊透着一股寒氣,他不緊不慢的説道。
盜蹠點點頭,帶着墨家一眾人朝早已打探好一個缺口進入:班大師人老了,不方便,丁胖子你揹他進來。
啊?俺?丁胖子心寬體胖的,自己能不能上去姑且是個問題,更不要説還揹着班大師了:俺不行
小蹠,你的神行術很厲害,就由你背班大師好了。雪女抿嘴一笑,將問題又推回盜蹠手上。
阿雪説的不錯,小蹠,就你來了。小高説完,提身飛入小聖賢莊,雪女緊跟其後飄然而入。
班大師陰惻惻的笑了一聲,道:小蹠,來背老頭子我吧。
盜蹠搖搖頭,道:好吧。
班大師一臉得逞的樣子爬上盜蹠的背,心情暢快。盜蹠一縱身,兩人雙雙進入小聖賢莊。
張良的屋舍此刻正亮着燈,他尚未梳洗睡覺,只因為下午似乎算到今日深夜有人會前來拜訪。
他放下手中的竹簡,眼睛不由掃了眼外面的星辰:也該到了吧。
午夜時分,一絲涼風夾帶着一種奇異的冷香透過張良屋子的窗户,張良略一聞,便明白今夜到訪的是何人了:墨家眾位快快進
來,子房恭候多時了。
張良門庭大開,一見到門外那麼多人,他也愣了。他原以為只有高漸離與雪女,沒想到除了他們,所有頭領,包括庖丁也來了。
張良呆了半晌,方道:眾位快請進吧。
班大師等人沒動,張良只好又
説了一聲:眾位請進。
俯身,行禮。班大師發話,雪女,大鐵錘,庖丁,高漸離,盜蹠等人齊齊彎腰,雙手合十:兼天下,愛眾生,墨家頭領高
漸離,班老頭,徐夫子,雪女,大鐵錘,盜蹠,庖丁,拜謝子房先生救命之恩。
眾位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子房愧不敢當。張良一把托住班大師,連聲説道。
子房先生説笑了,天明對於墨家意味着什麼想必子房先生心裏清楚,救了鉅子的大恩,墨家銘感五內。
眾位快請進吧,小聖賢莊夜間有人值守,若是見到眾位怕是不妥。張良側身讓出一條道,道:各位請。
張良關起房門,道:子明現下是我儒家弟子,就算他不是墨家鉅子,子房也應當護他周全,各位可真是客氣了。
墨家講究兼愛天下,雖説不上是大門大户,但是畢竟恩怨分明,子房先生助我墨家不止一次,墨家理應拜謝。雪女呵呵一笑
,道。
雪女姑娘見笑了,子房何德何能,是墨家有吉人護佑,若算在子房頭上,子房愧不敢當,愧不敢當。張良雙手交疊行禮,搖
着頭説道。
張子房,盜蹠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盜蹠站沒站樣,嘻嘻哈哈的問道。
盜蹠先生但説無妨。
為什麼你非要用服毒這種手段?
張良笑笑,他拂拂衣袖,道:這蒙毅蒙少將軍並沒有十分的把握認為天明與少羽就是叛逆,子房若是出了事故,這麼一點小小
的面子,蒙毅將軍還會不給子房嗎?
子房先生當真足智多謀,在下佩服。盜蹠難得用上在下一詞,惹得眾人掩口偷笑。
天明少羽這兩個孩子,要勞煩子房先生費心了。高漸離學着儒家的禮儀行了個禮,説道:墨家打擾子房先生休息了。
無妨無妨。子明子羽在小聖賢莊,子房就定會保他二人周全。
在下告辭。高漸離率先起身,出門而去。墨家一眾人魚貫而出,張良的屋舍,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