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第十六章山西晉城
已經得了康處長的意見。大家就開始説些閒話來。康處長雖然已經有宴請中代表政府表達了謝意，這時又在私下裏道：“如果你們在這裏還有什麼要求，請儘管提出來。我們自然不可能説能滿足一切要求，但還是希望用一些實際的東西來表達感謝……這次事出突然，要不是有你們，我們多少年投入的心血，就有可能被損毀了……這也給我們敲響了警鐘，要發展武術產業，不打是可以的，但不能打是不行的……我們已經打算從每年的武術產業的收入中，每年拿出來一筆錢，加大對武術格鬥技術的投入，再不能允許這次的事件重演了……”
康順風想了想，就道：“就我們個人來説，並不需要什麼，不過對於我們傳統武術聯合推廣公司來説，希望能加強同你們這個武術大省的合作，到將來我們公司在貴省的推廣，看政府及媒體能不能給予一定的配合，你們不是每年要加大對武術格鬥技術的投入嗎？這同我們公司的研究方向是比較貼近的，能不能在這方面。給予我們公司一定的機會？”
康處長沉思了一下就道：“武術格鬥方面的合作，這個我得回去以後彙報一下，我個人感覺是有一定的機會的，畢竟你們這次已經表現了你們高超的格鬥技術……至於你説的以後的推廣，恕我直言，我感覺你這樣説的話，你們的經營思想就有問題！這個不是看我們能不能配合你，而是你們在推廣時首先要想到，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對我們有利益的事情，我們肯定會做，對我們無利的事情，我們就是一時看了人情做，但肯定也不會長久的……河南只是全國三十幾個省市中的一個，有了今天的事，我們配合你們做一下，説不定也可以，但其他省份呢？你們如果不能解決帶給別人利益的問題，不能達到雙贏的局面，終究是不成的……”
康順風原想沾點光，卻給他這麼一頓搶白，雖然他説得有理，但分明是一毛不拔的感覺，當下就笑了道：“康處長的意思我明白了，看來你們對這次的事情，有你們的底線，你就説吧？你們打算怎麼感謝我們，不超過你們的底線就成。當然你要扣上點兒什麼的，都可以，總歸你的意思是不讓我們白出這個力，我們呢，出力是沒想得什麼，但你們要願意給，也沒有理由不要，是不？”
康處長就笑了，道：“你還真是雁過拔毛不放鬆，好吧，就直説，六場，贏一場十二萬，是我們給原來請的那些人的價，現在就按這個給你們！”
康順風聽了，就笑了道：“我們全拿也不合適，拳協的同志也出了不少力，這樣吧，我們一場拿個整數，其他的康處就自己看着辦吧……”
康處長就輕聲笑笑，並沒有反對。只對自己身邊的那個隨行人員道：“把向先生和康先生的卡號落下，明天把錢打上去，一人三十萬……”
康順風就笑道：“都打一個卡上吧，省得你麻煩……”向山那裏也點頭，康順風就報上了卡號，他和向山在的錢，除了給家裏父母以外，都打算投資新公司，所以只記個數就好了。
這邊事情就算談完了，康順風就跟這個大大地狡滑地康處長告別。
對方的姿態已經表示到了，對於他們來説，是意外的收入，還有什麼不滿的。
第二天，陳慶洲家裏來的人就多了起來，卻都是一些武林中的朋友，來拜訪的，也有來想交流一下的，愛武的人都是這脾氣，見那有好玩意兒，就會往那鑽。別人上了門，也不好往外趕，向山就和康順風被截在家裏，招呼人，卻讓陳立梁帶了幾位美女繼續遊玩。今天再一轉，就基本把開封著名的地方轉完了，明天就可以去晉城了。
陳慶洲已經安排好了車子，是一個九座的麪包車，他自已要親自當司機，而且不光是送到晉城。打算一送他們到康家塬。
他原來在部隊上就開過車，轉業回來後，在單位幹保衞工作，保衞處的車也是他開，已經有多年的駕齡了。大弟子魏如勁也和他一起去，這樣回來的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陳檑就一天都在陳慶洲家，他學了東西，回去一練，就感覺是好東西。特別是雲手進靠，他可是看着康順見連續用了兩次，樣子都沒變，就給兩個高手打傷了。
康順風也就帶了他到樓上，給他實實在在地指點，並教了他用黃泥蛋子打雲手的訣竅，把硬十盤又給他傳了四個，千把攥、霸王舉鼎、撐補式和魁星提鬥，讓他練習。
硬十盤主要是練筋骨之力的，講究的是出拳九牛八馬，騰展了全身各處肌肉，這種用力方法，是強壯人體白筋的，也就是白肌肉，俗稱為板筋。這種肌肉收縮速度較紅肌肉快。所以武術中才強調這種筋力。
硬十盤練的時候，要一把比一把緊，每一把就要用盡全身之力，掙得筋骨嘣嘣做響，動作緩慢，配合呼吸，每一把吸時要盡力吸飽，呼時要盡力吐盡，要用力用得肚皮發疼，要讓腹肋內的肌肉都痠疼起來，動做要慢。每一個動作，要用意識將局部的肌肉每一絲每一毫都動起來，而且越是難愛的感覺明顯的地方，越要用力。
特別要注意肘肩腕膝踝這些關節處，一定要特別用力，伸屈必至盡頭，還要再扯三份。
腿部動作也是一樣，像魁星提鬥、託塔和朝天蹬這樣的腿法動作，和手一樣對待。
這種肌肉自己內部鼓勁的方法，叫做爭力，最能練得入細入微。
其實這些動作，都是撿拳法中最能體現功力的動作撿出來的，只要內部呼吸和用力方式正確，任何一個動作都成。
康順風一一將這些東西給陳檑傳授一番。
特別是朝天蹬，紅拳和各派都有區別，紅拳的朝天蹬要求腿從懷裏從內往上搬，這是為了練腿從懷發，像窩心腿一類的腿法，這樣就是貼了身體也能打出，因為從內搬最開胯筋。一天的時間就這樣兩頓飯一吃，很快就到了晚上，陳檑還捨不得走。
向山就笑道：“功夫是練出來的，不是學出來的！這點東西，夠你練幾年的了，記住叔給你説一句話，精其一而絕天下！武功之道，博不如精，有一法精，百法通的説法，所以貪多者多流於形式……不是捨不得東西，而是教多了害你，當年就你學的這點東西，叔練了五年，師父才往下教，但後面的幾十套拳法，卻只學了一年，不要小看這一路炮捶。揭抹捅斬四廖，練精了深不可測……”
陳檑就點點頭道：“我不是想多學東西，我是捨不得向叔你和朵朵姐姐……”
康順風就笑道：“沒良心的犢子，我教了你兩天，你就捨得我？”
陳檑卻是一吐舌頭道：“我還沒説呢，當然更捨不得你……”
向山輕輕地撫了一下他的頭道：“山水有相逢，武行人，有情記在心裏，有義做在事裏，叔的電話你記住了，有什麼事就打，莫見外……回去吧，莫叫你爹孃擔心……”
陳檑點點頭，出去就告別了陳慶洲上，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收拾了東西，準備上路，結果正把東西往車上搬時，陳檑卻來了，帶了些東西，都是些當地的小吃特產之類的，向山他們也沒有推辭，孩子的一份心，屈不得。車行起來時，陳檑站在門口，一直看到車轉過彎，才戀戀不捨地進了陳慶洲家裏。
車子到了晉城時，向山就忍不住道：“變休真大呀！比原來漂亮多了……”
朵朵那邊就笑道：“哥，地方變了，那你感覺王老師她變化大不？”
向山就笑道：“她呀，變化比這地方還大，小時候，她的小名叫地豆兒……地豆兒你們知道不，就是土豆……小胖丫頭一個，眼睛又小……”
王雅婷那裏就忍不住嗔道：“山子哥，人家現在是老師，這裏還有我的學生呢！”
向山就笑眯眯地看了她，她就臉紅了，道：“好了，好了，我就是醜八怪咋啦……”
張媚就不依地鬧道：“誰説王老師醜……我們班好幾個男生都暗戀你呢……”
王雅婷臉更紅了，用手就去呵她癢道：“有你這麼拍馬屁的嗎？”
張媚最怕癢，當時就笑軟了身子道：“我説的真話，説真話也不行嗎？”自從有了向山和康順風的關係，兩人之間雖然還是叫老師，但已經和姐妹差不多了。而且王雅婷也工作沒幾年，比張媚大不了幾歲的。
王雅婷這裏一面鬧，一面卻給陳慶洲指了路，向山雖然去過他家，一時年代久遠了，二是當時又沒在她家呆多長時間，三是現在變化確實也大了。
車子七擰八轉，就到了一個小巷子。
向山記得那時候感覺巷子老寬了，但現在一看，卻感覺很窄。
車子就一顛一伏地在巷子裏走一了陣，終於停在一個老院子前面，向山這才找到了當年的一點感覺，不過這老房子他記得當時在巷子裏算是高大的，但這時周圍都起了二層三層樓出來，倒顯得它低了。
一行人就在王雅婷的帶領下，進了屋子，院子裏靜悄悄的，有幾隻雞見了生人就咕咕咕地跑起來。
“爺——”王雅婷帶大家進了堂屋，就叫了一聲。
“哎——”就聽側面屋子裏傳來一聲應答，然後就聽門嗒啦一響，竹蔑編得門簾兒一掀，一個花白頭髮，眼睛上架了眼鏡的老人就探了頭出來，道：“地豆兒你回來了，不是説前就能到的嗎？怎麼今天才到？”
老人話音一落，就聽有人壓抑不住的笑聲，卻是張媚這個好奇寶寶。
王雅婷就紅了臉叫了一聲：“爺！有客人呢……”
老人就笑起來，道：“叫慣了，一時改不了口，快請你的朋友們進來，屋裏曖點兒……”
大家就都進了屋裏，王雅婷就推了向山到她爺爺面前道：“爺，你看這是誰？”
老人抬頭打量了一下，道：“還能是誰，山子唄——”
王雅婷就奇怪地道：“你怎麼認出來的，我見了當時都沒認出來……”
向山和康順風就撲哧笑了起來。
老人就也笑道：“笨丫頭，你已經在電話裏給爺説了，你碰到你當年的山子哥了，要帶他回家，爺還猜不出來……”
王雅婷這才回過神來，也知道了康順風和向山為啥笑起來，卻紅了臉道：“我去打水，讓大家洗臉……”就出門去了。
張媚就咭咭地笑着，跟出去道：“王老師，我幫你……”
向山就給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道：“王老你好！”
王青山老人就笑道：“好！好！你胡師身體還好吧？”
向山就道：“還好，但是明顯不如以前了……”
王青山就道：“我們都一樣，你當年才十幾的娃娃，這一晃都多少年過去了，我們再不老就成老妖怪了，你今年有三十幾了吧？成家有孩子了吧？”
向山就臉一紅道：“還沒。”
老人就道：“現在還沒孩子呀，要抓緊要孩子，地豆兒也是，多大的姑娘，還不成個家……”向山卻沒好意思説自己沒成家，就此含混了過去。
那邊王雅婷就同張媚一人提了曖瓶，一人端了臉盆，打了水過來讓大家洗臉。
王雅婷這一進來，就把大家一一介紹給王青山老人。
老人就上了坑頭，讓大家都坐上去，放了寒假了，這兩天還是有點冷。
向山、康順風、王雅婷還有朵朵都沒感覺到什麼，張媚、莊菲和莊妍卻從沒見過坑，都驚奇地爬在那裏研究起來，上了大學，都知道炕字怎麼寫，卻是頭一次見這玩意兒。王青山老人上去，卻是站在炕上，從炕牆上的炕櫃裏就拿出了花生、柿餅還有棗子出來，都是些黃土塬上的出產。
張媚看見花生，就搶着剝了吃，吃了幾顆之後，就悄悄地對康順風道：“沒你家的好吃！”
康順風就看了這個被自己幾袋花生騙來的美女，心裏又得意，又心酸，用手寵溺地撫了她的頭，揉了又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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