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場,王厚對弗羅茲王子。弗羅茲王子不過二十五歲,濃眉大眼,武功叫“卡拉里帕亞多”,是搏擊術的一種,動作剛健有力,但因為其習練瑜伽,協調性極好,動作往往出其不意,王厚看得新奇,邊打邊退,二十多招後一式“舟去行不窮”,將他輕輕推送到台下。
第六場,喬琳公主對阿瓦世子,阿瓦世子習練“斌道”,不時作出一些奇怪的小動作,如纏頸撞膝等,一招接着一招,連續不斷地攻擊對手。喬琳公主豈容他近身,手中棍子舞起,霍霍閃光,只用了十招便將阿瓦世子擊敗。
上午連着六場比賽,共有六人勝出,下午將是第一組的朱自平對大慈法王,第二組的道楓對通巴帝師,第三組的王厚對喬琳公主。
羣雄看得興猶未盡,不少人只在廣場上啃着乾糧,不肯放棄有利的觀看位置。下午未時三刻,比賽再次開始。中午吃飯,李幫主就安排在“紫氣閣”酒樓,時間緊,省得來回跑耽誤時間。眾人在一起分析、提醒他們各自對手的特點,就連歐陽幫主也全無顧忌,到酒樓裏與眾人一起出謀劃策,有時還與李幫主抬幾句槓。
“第一場,朱自平對大慈法王。”兩人抱拳行禮,大慈法王三十歲上下,比朱自平年長一截,合十道:“朱少俠,你先前的比試,貧僧看過,甚是欽佩。你腰間的武器似是佛門之物,能與你遇到,很好!貧僧‘六字咒’領教朱少俠的神器。”
朱自平聞言也不客氣,能在這裏相遇都是身經百戰,自非庸手,當即將隕陽鐧握在手中,胸前一抱:“還請大師多指教。”
大慈法王手中的轉輕筒呼呼作響,大聲念道:“唵……嘛……”身子已經晃到朱自平身後,一眨眼,又到了左側,飄忽不定。朱自平則泰然處之,以不變應萬變。
四十多招過後,“呢……叭……”大慈法王停下身子,卻又是一晃,朱自平手向龖上一拋,隕陽鐧在空中不停轉動,指向大慈法王,這時只聽大慈法王“……哞!”隕陽鐧同時“轟”的一聲,卻是“天地一擊”!大慈法王胸口一痛,自己的“哞”被反彈回來,與隕陽鐧之力同時擊在胸口,儘管退得快,還是一口鮮血噴出。
半晌,大慈法王抹去嘴角的血漬,淡然一笑:“朱少俠,貧僧輸了,你這武器原來是‘六字咒’的剋星……被佛門神物擊敗,我輸得心服!”台下,所有的人無不高聲大呼,場上掌聲雷動,喝彩聲響徹雲霄。
“第二場,道楓對通巴帝師。”兩人年齡一般大,卻是兩次交手,第一次是在真定的隆興寺,第二次則是在鹽幫真定分舵孟舵主處,特別是第二次雙方打得甚是精彩,道楓借鑑趙大雙、趙小雙的雙子劍法,以“接力化城”破掉通巴帝師的漫天花雨。
此時,兩人站在台上,道楓合十行禮,通巴漠然注視着他:“咱們終於見面了,法師,你可記得那晚我對你説的話?”道楓點頭道:“當然記得,那晚帝師臨走時對貧僧説,你我年齡相仿,並無惡感,否則漫天花雨就是漫天劍雨了,並説在京城再龖見。”
通巴面色不改,仍冷聲道:“那晚,你雖然破了我的‘幻相**’的‘大、幻’兩字,但我現在仍然有把握勝你!”道楓仍是合十:“在下只是向帝師討教一二,並無求勝之心。只是還請帝師對我九華東、西兩宗多多照顧。”
“哼,不必多説,你先出手罷。”通巴説罷,雙手籠在袖中,見道楓指風彈來,一邊後退一邊張開雙手,一朵朵蓮花從他袖中飛出,這些蓮花紅、黃、綠、藍、紫五彩繽紛,不一會,通巴被蓮花圍得嚴實。道楓的指風擊中蓮花,只見那些花兒嘩地散開,隨後卻分成更多的蓮花。
此種情形雖然不如之前他製造猛虎那樣驚駭,卻更令人覺得詭異:如此下去,通巴帝師已立於不敗之地!王厚等人在一旁也是焦急不已,他們知道道楓的化城指可以輕易擊穿牆壁,威力絕非一般,然而對這些蓮花卻似全無力道。
便在此時,通巴冷聲道:“幻、相、大、法!”只見他周身的蓮花組成四個圖案,攻向道楓,正是“幻、相、大、法”四個字。道楓連忙使出接力化城,只是將“幻、相”兩個字擊飛,再指出一指,將“大”字也擊飛,卻是砰地一聲被“法”字擊中身子,連退十多丈,倒在舞台邊緣。通巴帝師勝!
王厚見道楓不住後退,暗叫不好,此時趕緊跑上前去,只見他臉色煞白,將他抱在懷裏,另一隻手掌按在胸前膻中穴上,送出內力為其療傷。台上的朱自平也跑了過來,所幸道楓有九色蓮花護體,不一會便醒了過來,茫然問道:“我這是在哪兒?”
王厚心裏一定,答道:“小大師,你還在擂台上,不過你輸給了通巴帝師。”道楓坐了起來,問道:“通巴帝師……是誰?還有,你們是誰?”王厚、朱自平都是心裏一凜,朱自平伸手把住道楓的左手,搖了搖頭,脈相如常,知他沒有性命之憂,可能是氣淤所致,沉聲道:“王厚,你接下來還要比賽,自己小心,我帶道楓去找華神醫。”也不等王厚回答,抱起道楓飛身下台。
“第三場,王厚對喬琳公主。”王厚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向喬琳公主一拱手。喬琳手中卡里棍一揮:“我這是,魔杖,你不用,兵刃?”王厚搖搖頭,取出摺扇:“在下就用這魔扇會會公主。”喬琳一驚,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魔扇,當即決定先攻為妙,只見她將魔杖呼呼舞動,發出耀眼的光芒,向王厚逼過來。
王厚摺扇一揮,使出一式“天與水相通”,將魔杖的光芒吸引過來,頓時摺扇也熠熠生輝。喬琳腳下一滯,問道:“你的魔扇,哪裏來?怎麼跟,我的一樣?”王厚一搖摺扇:“你,哪裏來,我,哪裏來。”
喬琳臉一紅:“你,跟我學?”魔杖點向王厚的胸口,王厚一式“有術可分風”讓開,摺扇如法炮製,點向對方胸口,卻突然想起對方是個女子,趕緊收手回來。喬琳卻是叱道:“你,幹什麼?”手中魔杖舞得更響,向王厚衝來。
王厚心裏還牽掛道楓的傷勢,無心和她久纏,借她衝來之勢,一式“舟去行不窮”將她遠遠地送到擂台下。
侯顯高聲宣佈:“今天的比賽,朱自平、通巴帝師、王厚三人勝出,明天巳時三刻,在這裏進行本次武林大會的最龖後決賽!”
茶馬幫總舵,掌燈時分,華神醫眉頭緊鎖,道楓仍是神智不清,此時已經昏昏睡去。王厚、柳晗煙、周清竹、朱志、道楓的師父宗梢五人圍坐在牀邊,見華神醫如此神情,更是不知所措。
王厚再也不敢像上次救金敏慧那樣,為道楓輸送真氣,抬頭問道:“華神醫,道楓怎麼了?有性命之憂嗎?”華神醫嘆了一聲:“很怪,這小和尚體內真氣很強,你們可知他這半年,有過什麼奇遇?”朱志答道:“他五個月前,在九華山曾經得到九色蓮花。”
華神醫看了朱志一眼:“九色蓮花?是什麼樣子的,你們跟我説説。”王厚將五月初九那天的情形説了,華神醫道:“怪不得他體內的真氣如此怪異,竟然有十四股之多……今天下午他被通巴五色蓮花所傷,兩者相剋但又暗含相生,實在古怪,我無法救他。”
朱志一下站了起來,向華神醫深施一禮:“還請神醫一定要想辦法救他。”宗梢也躬身合十:“華神醫,道楓生來很苦,被人遺棄在九華山下,被我無意救得,還請神醫……”
華神醫打斷道:“不要説了,你以為老夫不想救他嗎?只是……普通的氣血淤堵,自然不在話下,還是這小和尚命大,經脈已然全通,否則早就沒命了!”柳晗煙瞪着眼睛,急道:“華神醫,小和尚這樣可憐,你要是不救他,我就、我就罵你是庸醫。”
王厚忽然想起道楓吸收九色蓮花那日,是自己用“相通四式”將九色蓮花從道楓體內吸出,再融入他體內,反覆九次才使九股熱流與道楓身體合二為一,現在如果用同樣的辦法將十四股熱流吸出,不知有無功效?
華神醫聽了王厚説出想法,搖頭道:“你這樣做,一旦融入不了,小和尚的武功全失不説,就連性命也是堪憂,不能冒這樣的險……我倒有一個辦法,雖然也沒有多大的把握,不過總體上還是妥當的……”
周清竹急道:“你有辦法,還不快説,真是急死人了。”柳晗煙跺了一下腳:“唉,華神醫,你能不能別繞彎子了,直接説出來好不好?”王厚等眾人都是面露喜色,期待華神醫説出救治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