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木也黯然地低下了頭,忽然,咕咚一聲,他驚慌地抬頭一看,不禁寸腸盡斷。孤獨煙身體蜷縮成一團,在不停地抽動着,顫抖着——毒傷又發作了!刁本痛惜地把她摟住,痛聲道:“煙,你要忍住,你一定會好的。”孤獨煙此際全身火熱,嬌美的臉靨己嫣紅一片,她有一股火般的光焰閃爍在她秋水般的眸中,胸脯急劇地起伏着,嘴唇嬌豔欲滴,在不停的蠕動着……刁木似乎看出了好怕慾望,胸脯也急劇地狂跳起來,忽腦中靈光一閃,左手緊抓住龜竅玄兵,他想到了木屈曾説過“渡氣大法”。也許,這正是解除孤獨煙體內毒氣的最好辦法!孤獨煙終於鼓起了勇氣,柔軟白嫩的玉臂緊緊圍住刁木的脖子,那柔軟的香唇火勢地粘上心愛人的方居,動人的呻吟從她的瓊鼻中傳出……刁木的血液已經沸騰,他也狂熱起來,翻過身體將孤獨煙緊緊地抱住,不住地用力揉壓着,彷彿要把她揉入體內……室外依然廝殺聲此起彼伏,不斷入耳。良久,室中的一對青年男女始平息下來,孤獨煙滿臉赤紅地靠在刁木懷中,嬌柔不已,眼角含着幸福的笑意,不時地深瞥了刁木的俊臉!刁木輕輕地撫摸着她白嫩柔軟的玉臂,柔聲道:“煙兒,你覺得好嗎?”孤獨煙柔柔地點了點螓首,道:“木,你的傷好了嗎?江湖中的仇殺真令人心寒,我多想過着一種平淡和諧的生活。”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刁木柔聲道:“煙,會的,待找到其餘五部分紫令,我們就找一個幽靜美麗的地方,在那裏過着不涉塵世之爭,塵世之擾的生活,好嗎?”孤獨煙抬起螓首,深深地注視着刁木朗朗的星眸,柔聲吃語道:“嗯,木,你捨得塵世的繁榮、喧鬧?”刁木嘴角微鼓,劍眉微軒,嗡聲嗡氣地道:“怎麼,你以為我刁木不能安下心來,我以前在‘飄渺霞山’住得不是很開心的嗎!”“飄渺霞山”孤獨煙低聲道:“那一定很美。”刁木突凝神道:“不好,我義父義母恐也來了,上面邪派高手如雲,他倆一定有危險,我得趕緊上去。”孤獨煙忙柔聲道:“我也去。”二人站起身形,刁木輕輕捏了一下她的下巴,低聲道:“煙,上面局勢混亂,刀槍無眼,而我必定會受到眾人圍攻,一時恐也照顧不過你來,那你就危險了,你的毒氣剛解,身體還很虛弱,不如,就先待在這裏,待我來接你,好嗎?”孤獨煙嬌削的香肩一聳一聳的,美目四顧,見四周一片漆黑,心有餘悸,嬌聲道:“這兒好黑,我一人在這裏會害怕的,我還是跟着你吧,我會照顧自己的。”刁木電掃四周,猛地瞥見一處牆壁有一線亮光,心中那股好奇也油然而生,柔聲道:“煙兒,那有點蹊蹺,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孤獨煙自然順從,二人相擁着摸索地走到了那處光線的壁前。刁木仔細地看了幾眼,用手輕輕敲了敲牆壁,凝視地道:“那邊也是空的,看來,與這邊可能是相通的。”孤獨煙睜大美目,道:“那邊也是地下室嗎?”刁木點點頭道:“煙兒,把你的髮夾拿一個給我。”孤獨煙冰雪聰慧,立明白他的意思,含笑地取下發夾,道:“輕點弄,否則會斷的。”刁木會心地一笑,走到光亮的縫隙間輕輕地拔弄了幾下。忽然,轟隆一聲,一扇沉重的石門赫然大開,兩人頓覺眼前一亮,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嵌在天花板上,照得這地下室宛如白晝。而室中的裝飾更令人吃驚,鑽石成堆,構成一個個金字塔,擺放在案上,白玉牀上堆滿了奇珍異寶,有紫金麟,造工精緻,玲瓏無比,有人馬座塑像,純用黃金、白銀、翡翠、紅玉精鑄而成,栩栩如生。牆壁也鑲嵌了厚厚的一層白玉,許多珍貴名畫其藝術地擺放着,並非名人之作,但其畫的成熟,筆力運用的適度,作者的構思均高人一籌,令人濁目大開。兩人相視一笑,徐步踏進,“轟隆”一聲,那沉重的石門忽然閉死。刁木一驚,道:“我們被封閉在這裏了。”孤獨煙則柔聲道:“何必急着出去呢?你看那幅畫。我第一眼便看見了它,我心中感到它好親切。”刁木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朗目大放異彩,嘆道:“嗯,這幅畫的確十分傳神。”此畫乃一男一女分乘坐一龍一鳳,龍鳳相統,栩栩如生!乘龍男子頭大如鬥,頂端隆起,其眉宇間有一顆閃亮的魚眼,他正神采飛揚地坐在龍的腰際,雙手飛舞!乘風女子則十分俏麗,可愛,略帶嬌嗔,面含微笑,左目笑視男子,右目則看着賞畫之人般,令人心怡神爽!孤獨煙饒有興趣地輕移蓮步,刁木卻是仔細地分析地面用黃金、白玉、紅玉、珍珠、瑪瑙拼成的圖案,若有所思起來!輕“嚶嚀”一聲,刁木驚奇地道:“煙,怎麼啦?你有什麼發現嗎?”孤獨煙道:“你看,這男子眉宇間的‘天魚眼’怎地如此晶亮,但其中有一縷極細的黑縫。”刁木凝視一看,果如她所言,遂道:“此畫背部有玄機,可能隱藏了沙家的秘密或者重要的,有關天下傾頹之物。”孤獨煙己輕輕移開了那幅畫,果然在那男子“天魚眼”處有一機關樞扭。刁木運力於掌,使勁扭轉,但這相樞竟紋絲不動,連翻數次,將是如此,心中不由帳然。孤獨煙笑道:“讓我來試試。”刁木微微一笑,道:“你的勁不會比我大吧。”柔柔一笑,孤獨煙道:“很多事並非用蠻力可以解決的,要講究方法,還要講究機緣。”刁木眉毛微抖,鼻一龕一合地,道:“啊,還未過門便罵起丈夫來了,以後,我可有得受的。”孤獨煙羞紅着臉道:“知道就好了。”言畢,她輕輕張開三隻白嫩的纖細玉指,在那樞扭上輕輕地轉動起來。她連連轉動了數十圈,依然未有動靜。刁木本想嘻笑她,但見她一臉的認真,仍毫無懈怠地輕輕旋轉着。縱有千種風情,刁木也只好靜靜地站在她的旁邊,他實在被她的一股精神所感動。忽然,孤獨煙露出雪白的貝齒,朝刁木動人、喜悦地一笑。刁木心中大震,陡地升起一股希望之火,果然,轟隆聲中,那樞扭機關頓開。左右兩牆各有一長方形的小內室,如同匣子般。左牆匣中是一面雪白的錦帛,上放着六個相連的玲瓏令牌。刁木驚奇得兩眼大瞪,吱晤道:“這,這怎地,怎麼與青木紫令一模一樣。”孤獨煙美目忽閃,道:“那錦帛中肯定講述了其中的玄由。”刁木小心翼翼地抽出錦帛,果見上面用針鏽鏽出了數百來字,字甚小卻十分清晰,色彩也恰好處。刁木將錦帛平託在手中,孤獨煙也好奇地湊過跟來,二人看畢,都十分驚喜。原來,這六枚紫令中有三部分是真的,而沙心如擁的那部分也是真的。靈仁王暮年得女,驚喜之餘卻還略施心計,將紫令分成兩部分。掀起江湖血雨腥風的紫令也只有三部分是真的,上面還講述了紫令的六部分的功能。紫令共分心、神、氣、血、性、志之部分,擁有六部分者,武林中人可增加六甲子的絕頂高手的內功修為,且可藉助紫令,排出體內的濁氣污塞,使人延年益壽。不諧武學者可保青春永駐,體內氣血順暢,一生感到舒泰無比,也可延年益壽。當然,紫令的功能絕非僅此而已,否則也不會引起如此的軒然大波。此令乃是三百年前的“嘯宵君尊”採用天地至寶所鑄,便是不諧武學之人也能受脾益的緣由,而“嘯宵君尊”臨終之時,將自己的一生絕學溶於紫令六部分中。得到此令的有緣人,便可承襲他的畢生武學,而且——“嘯霄君尊”生前積累了不可估量的一筆財富,他將這筆財富藏在一座深山之中,並繪畫0幅詳細的地圖,這地圖也與紫令密切相關。刁木浩嘆一聲,道:“靈仁王一家因紫令而亡,雖説是邪惡中人利慾薰心,但何嘗不是懷壁有罪,他早就應該將紫令託付武林正義之人。”孤獨煙微微一笑,道:“過去的事還感慨什麼呢?木,現在我們不是知道了這個秘密了嗎?我們應妥善處理,否則,又有後人來哀嘆我們了。”眉毛一軒,刁木道:“先看看那邊的牆中是什麼吧。”兩人走過去一看,卻見裏面僅放着一本書。默唸良久,刁木輕輕地把它拿了出來,一看封面,竟是梵文。眉毛連連皺了幾下,刁木哀聲道:“煙兒,你過來看看吧。”孤獨煙柔柔一笑,道:“幸虧我鑽研過梵文,否則我倆將變成看天書的可憐人了。”輕輕翻動書面,她細細地看起書來,一會兒緊鎖黛眉,一會兒又微展舒眉。刁木靜靜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良久,孤獨煙微嘆一聲,含上書本,幽幽地望着刁木。心中一震,刁木急聲道:“怎麼了,裏面寫了什麼,煙兒?你快説啊。”孤獨煙抿了抿朱唇,柔聲道:“木,你一定要沉住氣。”刁木堅定地點了點頭。孤獨煙柔聲道:“靈仁王曾做錯了一件事,錯得十分厲害。”刁木微微一笑道:“人非聖賢,做錯事是難免了,靈仁王地位顯赫,一舉一動皆關蒼生安福,故而他所做的事自然是十分厲害的,這是情理之中啊!”孤獨煙幽柔地道:“可似乎與你有些關聯,與你的身世。”刁木頭腦嗡的一下炸開了,他急聲道:“煙兒,你快説吧!”孤獨煙微一沉吟,道:“此書記載了靈仁王與魂魔之間的一段私仇。”刁木想到鬼郎,想到魂魔四獸,凜聲道:“煙兒,你繼續説下去吧。”孤獨煙望了他幾眼,良久,方才點了點頭,柔聲地説了下去……月兒現已略東移了,午夜已過了!風清院的廢墟中已躺下了數百條屍體,殘肢斷骸,移腳即踏。但廝殺的戰場上,仍有一些人在全力搏殺,他們或為私利,或為仁義……唯見一個輕巧的身影兒從廢墟的深處連連幾個起落已到激斗的場中,啞聲道:“爹,找不到他們。”“什麼?!沙小姐和刁少俠還未找到!……”一個使棍的老者沉聲道,但眼前人影晃來,他只好剎住話尾,反掃出一片棍光疊影。能將棍使得如此伸縮自如的境界。能如此關注刁木一行安危的老者——一自然是一代宗師“青袍棍聖”鼎圭!而那啞聲説話的少年自然是小豆芽!在刁木一行進入地下室時,在那“天雷火”剛爆時,小豆芽和青黑雙雄,飄零神叟以及一些武林正義之士趕來了。當然,同來的還有死士門高手,他們是由五霸率領的。東叟、西淫、南狂、北霸的一些高手也趕來了。鬼郎一行則電摯離去,他們不想處於混戰之中,他們要保存實力。這一羣人受小豆芽的影響,把戰場從林中移至風清院,唯一的不同之處是小豆芽、青黑雙雄等看到了爆炸的恐怖,他們十分驚恐,沙心如、刁術等難道被……帶着焦急的心情,對眼前的敵人也格外憤恨,故而,他們的戰鬥力超強發揮。東叟、西淫、南狂、北霸的手下迅疾成了犧牲品。死士門的高手也傷亡慘重。激鬥中,木屈和刁鑽也趕來了,毒瘋夫婦得知刁木生死不明,氣得哇哇大叫,毫不客氣地痛殺起死士門高手來。如今,死士門只剩下三十名高手了,但他們的實力卻不容忽視。羣雄則僅有十九人,連同刁鑽和木屈。當然,還有一個特殊人,他一直冷漠地站在旁邊,冷冷地看着鬥場上的廝殺,他便是鐵心。紫心吸血間天雄在“天雷火”飛來之際,施展“鬼影神功”而逃遁,鐵心則迅速避開天雷火……“喋喋”的笑聲突迴盪在整個鬥場的林問,聲音幽深恐怖,雙方人影霍亂,紛紛退後。幽深的冷笑良久方絕,人人屏息靜氣。像是魔鬼般,一閃,場中出現了一個陰森恐怖的老者。他長髮披散,滿臉污垢,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一身衣服襤衫破舊,血跡斑斑,赤足,腳趾如蹼,青筋凸暴,令人不忍目睹,手如蛇皮般,令人懷疑是不是戴有特殊的手套,其實不然——見到這隻手,場中的高手都分外恐怖,不知此人是敵是友。這恐怖骯髒的老者一聲不吭地飄浮般立在場中,污垢下兩隻烏黑的跟珠翻着白跟,掃視着眾人。一觸到他犀利的目光,人人不禁要打個寒,全場無聲!良久,飄零神叟義雲薄沉聲道:“閣下可是‘風過斷喉’烏雲天?”這老者怪眼一瞪,良久,方冷冷道:“那位是‘鬼愁一劍’桔藤或是‘乾坤神指’彭塵。”眾人一怔,不知他這話是何意。鬼愁一劍枯藤與乾坤神指對視一眼,兩人齊聲道:“閣下有何事?”這老者微一掃視兩人,冷冷道:“老夫乃‘風過催命’烏雲天,孤獨門主邀請老夫前來,你們要按我命令行事。”羣豪皆驚,隱隱泛出寒意!死士門之人自然欣喜若狂,有這老兒相助,何愁不能剿滅眼前的敵人。但他們也絕不會得意忘形——鬼愁一劍枯藤沉聲道:“有尊者相助,我等實乃幸至,只見不知尊者有何憑證?”風過催命烏雲天道:“你知道老夫為何不是‘風過斷喉’而‘風過催命’嗎?”鬼愁一劍枯藤一怔倒不知如何回答。乾坤神指彭塵小心地道:“我們只是倒行門規而己,絕沒有冒犯前輩尊嚴的意思。”風過催命烏雲天冷冷一笑,傲慢地道:“嘿,你這小兒倒比那雜碎好得多了,老夫甚是欣賞你,現當場封你為左使,協助老夫掃滅這夥烏合之眾。”言語中,他已徐徐拿出一方金牌,朝死士門眾人眼前亮了一亮,便又收回懷中。死士門之人皆肅容恭身,道:“屬下緊尊法令,望尊者指點。”風過催命烏雲天嗯了一聲,道:“誰是青黑雙雄?”他彷彿在“姜子牙封神點名”般,氣勢跋扈,不可一世。青袍棍聖鼎圭和黑筆判官郭靈齊上前一步,沉聲道:“不知閣下有何見教,我兄弟二人絕不畏懼,倒很想知道閣下的‘催魂吸血手’有何等的威力。”風過催命烏雲天冷冷一笑,緩緩舉起雙手至眼前,如同一個剛懂事的駭童般好奇地看着,良久,沉聲道:“知道威力有多大的人,幾乎都死光了,你們將也是如此。”羣豪皆凝神戒備,準備孤注一擲了!乾坤神指彭塵道:“請尊者下令諭吧。”風過催命烏雲天緩緩放下雙手,道:“是啊!可惜,場中之人沒有一個能激起老夫的鬥志,這實在太令我失望了。”“不!”一個高傲雄邁的字眼凌空想起,刁木和孤獨煙正一步一步地從側面的廢墟斷牆中走了出來!他們的步伐是那麼的輕盈,但渾身卻透出令人温馨的氣息。羣豪振奮不己,小豆芽顫聲道:“刁木!你,你他媽的讓我着急得要死,現在才冒出來。”他一時欣喜若狂,便語無倫次了。刁鑽和木屈剛聞刁木生死未卜,氣得連罵帶喊,拼命殺敵泄恨,如此幾個時辰過後,她們的心一直在萎縮,嗓子早已啞了,故而,他們陷於空前的沉默和悲痛之中……如今,看到他們一直深愛的刁本突地出現,先是呆愣着,清醒過來後,立即大叫大嚷起來。刁鑽喜哈哈地道:“哎,老孃早就知道木兒不會有事的,幾個爛爆的火球怎奈何得了他呢?”木屈隨即道:“哎,瞧,怎的一聲爆炸,木兒竟還帶出了一個大美人,嘿嘿,不比上次的那個姑娘差,真美!”話説的當兒,刁木帶着孤獨煙己來到了羣豪之列,他望了望刁鑽和木屈,笑道:“怎地爹孃也來湊熱鬧。”隨即轉過話鋒,免得在這種場合下,二人又吵鬧起來,道:“難得各位前輩顧大義,冒着生命的危險趕來,刁本實在感激不盡,等今夜風暴過後,再一一拜謁感謝各位前輩大恩大德。”羣豪聞言,精神大振,鬥志昂揚。青袍棍聖鼎圭沉聲道:“刁少俠無須如此,這乃是我輩應做的。”羣豪皆默默讚許,目放異光。風過催命烏雲天冷冷地盯着刁木,良久,他陰冷地道:“你便是‘斛斯山仙’乾一空的衣缽弟子,那你就叫我聲一師叔。”刁木輕輕附耳幾句,孤獨煙深望他一眼,柔順地點了點頭,慢慢地退入羣豪之中。刁鑽趕緊迎過來拉着她的玉手,剛欲開口,一股冷冷的聲音又起。風過催命烏雲天道:“你竟目無尊長,看來,你這娃兒也不要怪老夫心狠,如此年紀,就要成為老夫掌下死魂。”刁木撇了撇嘴,道:“閣下已不屬於本門列,何來師叔之稱,今番,站在刁木面前的只是一具將死的軀體。”風過催命烏雲天大怒,道:“好不識趣的娃兒,老夫倒要掂掂你的斤兩。”刁木急聲道:“可以,太多的人攪在一起,你我都難施展拳腳,不如咱倆先較量一番,分個勝負。”“好!”風過催命烏雲天道:“老夫就讓眾人看着你真正的死去吧。”言語中,他的勁力已從每一個毛孔中舒張開來,隨即溶於兩臂之中。“吧”音方逝,他冷厲的嚎叫一聲,同魔鬼般飄至,手起倏落,光圈乍現,一道電弧電摯過來,罩住了刁木頭胸幾處要害。此人的“催魂吸血手”果然已臻化境,招式神出鬼沒,彷彿隨即會切中你命害般,令人膽顫心寒刁木的確不敢怠慢,霍地一道二尺來長的晶芒乍現.在空中優美地,快疾地劃了一個光環,圈向那道電弧。青黑雙雄得意地一笑,因為他倆見過刁木曾將玄兵的變化施展開來,這道二尺寸的晶芒便是“龜竅晶亮神劍”鋒利無比,可開天劈地,裂山穿河……刁鑽和木屈不由得瞠目結舌,沒想到刁木的武功已達到了如此的境界,而手中的兵器更是神奇無匹。孤獨煙甜甜地笑了,她自然最瞭解這龜竅晶亮神劍的威力,她也相信,刁木定能勝堵塞過烏雲天,就像她相信一個女性的感覺般,把一生都託付給他!風過催命烏雲天自然不敢小視這柄神器,他可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鬼魅般抽回那道電弧,又不可捉摸般地同施雙手,兩道電弧疾切刁木肋骨,胸口,招式變化的那個快,那個狠,那個絕,令人不得不佩服這個老魔頭的確乃武林最惡毒,最令人心俱的“毒鬼”。風過催命烏雲天的確是“斛斯山仙”乾一空的師弟,但兩人僅相處一日,烏雲天便被逐出師門,但負恨的烏雲天竟巧遇邪緣,習得一身空前絕後的魔功,但此人頗具韻昧之處的是,他一生只想與斛斯山仙乾一空一決高低,凡所有與斛斯山仙乾一空有淵源的人他從不放過。斛斯山仙乾一空六十年前曾與他大戰一場,三天三夜之後,方略勝一籌。如今烏雲天的功力比起六十年前來不知精進多少倍,他曾苦苦尋找乾一空的下落,欲再與其一決高低,但任憑他尋遍千山萬水,也未找到斛斯山仙乾一空絲毫的蹤跡。斛斯山仙乾一空居近的如此隱蔽,一來是不讓烏雲天尋到,他不想鬥個兩敗俱傷,二來也是不願與自己有淵源的朋友知道,免得累及他人遭受殺身之禍!刁木卻有緣巧遇斛斯山仙而獨得鬥須八式絕學,以及瞭解了許多武林的典故。孤獨殘正是利用這一點而邀請到風過催命烏雲天來助他剷除障礙的!身形如迷幻的魔影般飄移,同時也疾速將劍刃反折.捲起一道旋弧,倏然間,刁木反攻出了十七掌,三腳。他的招式,身手,簡直完美無缺,令人無可挑剔!風過催命烏雲天心驚不己,不想小小年紀的刁木競確如此的修為,心中不由更加氣憤起來,更是嫉妒無比,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全力將其搏殺!倏然問“催魂吸血手”之絕學“千影追魂”己施了出來。無數的電光弧門,構成一道奇麗的天景,他那如蛇皮的手臂在夜色下寒光閃閃,程亮無比,發出如同金銀般光澤!猛烈的罡勁更是使人骨碎魂飛,如同會魔法的魔鬼正施動得讓大河山川倒流,風起雲湧倒卷之法。刁木疾速將“凌空七斬”之“忽起忽落”配合“鬥須八式”之二式“須捲雲湧”電閃施出。身形如瀉地水銀般靈活,赤色的罡芒照亮了整個場地,那晶亮的光芒也分外奪目,但己不是單個的電光弧門,而是拖迤出一片光帶,如同慧星的曳尾。勁道也分外奇猛,毫無怯意地迎了上去,相觸的轟隆聲滾滾不斷,整個大地都晃動起來了,整個夜空都倒旋般!死士門的高手心驚不已,他們對這兩人的高絕武學企及不已,同時心中更加憂慮——若風過催命烏雲天敗於刁木劍下,那麼,今夜之局不容樂觀!五霸中“飛霜凌月”一枝幽憂鬱最淡,她總在人羣中尋找孤獨煙的情影!羣豪心中也十分擔憂,這風過催命烏雲天的功力簡直令人不可想象,刁木可是武林正義的希望之星,一旦殞落,那武林局勢恐不容樂觀。孤獨煙也擔憂起來,烏雲天的功力較先前大增,她對刁木的信心猶增,但多少留有餘悸!小豆芽又不見了。鐵心的雙目已經熾熱,他對武學是十分痴戀的,他的“分心鐵手刀”便是他對武學的一大蹊徑!的確,這些年來,為溶淡孤獨,彌補空寂,給滲淡的天空鑲上一絲花邊,他唯有全心地溶於武學之中。鬥場上,二人已鬥了三百多招,但這又是在多麼短暫的時間中發生的啊!刁木不得不佩服起這個“毒鬼”來,他的確有自己的獨門武功,而這武功又是多麼的低人心魂!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刁木己全身心地投入到激戰中,他知道,萬分之一秒的懈怠,便會宣告你生命的終結!風過催命烏雲天也是如此,但他的心中總是溶有一股火,嫉妒的火,仇恨的火,隨着激斗的激烈的越趨猛烈,這股火也更加旺盛起來!驀地,刁木的身形一個優美地暴旋,冷厲地吼道:“須交氣合”“七斬合一”。此乃鬥須八式之六式以及“凌空七斬”之最精湛的一招!所有的赤色罡芒驟然凝聚為一股螺旋的颶風般擊向烏雲天,同時,身形暴轉急旋中,一口氣使出二十三腿十七劍,在同一個時刻將這引起奇妙的所有力道聚成一個焦點,向風過催命烏雲天電摯過去!大驚之下,風過催命烏雲天狂吼一聲,雙手交叉,上下左右掄翻,如同一柱形的罡氣閃爍着耀眼的白光,瞬間與那擊來的勁氣擊個正着。響徹天地般的巨響驟起,塵石飛濺,樹林斷裂聲聲不息,天地頓時昏濁一片,根本看不到人影。羣豪立好圍成一圈形,謹防有人趁機偷襲,但他們的心隨着塵土的下落而高懸。風過催命烏雲天更加擔憂,光線稍清,他立卻舉目望去,心中稍慰。刁木和他一樣,身前印有三個深深的足印,兩人均粗重地喘息着。看來,這一擊,兩人平分秋色!刁木驚奇不已,他原本落墜地下室時身受重傷,但與孤獨煙有男女之愛的滋潤後,孤獨煙的毒氣盡解,而他不僅傷勢痊癒,內力竟也精進了不少。當然,與孤獨煙發生男女之愛肘,他是緊捏着龜竅玄兵的。刁木神采飛揚,傲氣沖天,悠然回首,笑瞥了孤獨煙一眼,英挺無比。孤獨煙甜醉不己,嬌柔地含笑而亭亭玉立着,滿懷愛意地望着刁木。風過催命烏雲天強提一口真氣,冷冷道:“刁木,你令老夫感到驚奇,自老夫出道以來,能擋住‘乾輪罡柱’的。你是第一人。”刁木毫無得意之色,不屑地道:“那僅僅是你未遇到真正的高手罷了。”牙齒格格直響,臉上的肌肉在劇烈的抽動着,風過催命烏雲天冷厲地道:“老夫會向你證實的,刁木。”身形倏閃,如同連綿起伏的山脈般,一蹦一跳地欺身而至,十分快疾,每一跺蹦間,身形便升高數大,最後一次競騰空二十多文後迅疾地直墜下來,雙掌電壓刁木天靈!他所有的動作,招式全在人們眨眼間完成,絲毫不給人間進的機會!刁木本可以閃避,但天生的一股傲氣使得他靜立不動。孤獨煙小嘴驚恐地張開着,心中的期望幾乎達到了高最峯!飄零神叟義雲薄大叫道:“閃開!”但已遲了——“轟隆”一聲,四掌相互擊了個正着。刁木竟陷地半尺,全身骨架如同散亂般,痛心徹骨,血氣翻騰,但他卻強忍着,不讓血箭噴射出來!風過催命烏雲天身形被彈起,在空中連翻四個筋斗方落地,連退七步才拿樁站穩,哇地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熱汗涔涔,氣喘如牛,胸口在劇烈地扯痛着。他驚恐地望着——沒有絲毫欲倒的樣子,神色也十分從容的刁木正緩緩地把雙足提出來。絕望地,他冷冷道:“刁木,你真的是斛斯山仙乾一空的傳人嗎!天啊!我烏雲天竟如此狼狽,看來,我這一生已經輸給你了,乾一空,你得意嗎?乾——一——空!”“空”音方畢,他已頹然倒地,自闊氣道而亡!羣豪皆震,歡呼雷動,相互高興地擊打着手勢,更有人雄邁地哈哈笑起來。孤獨煙淚也流了下來,但這是幸福的淚,快樂的淚,也是出自內心的真純摯愛的流露,這種感覺是多麼的令人激動啊!刁鑽和術屈兩人又在唾沫橫飛,但臉上俱帶着朗朗的笑容!鬼愁一劍枯藤,乾坤神指彭塵,奔命黑鋮冷心,天蛛罡掌聶狂臉上俱死灰一片。飛霜凌月一枝幽不知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憂!死士門另外的高手俱十分頹喪,他們已有了無比的恐懼,雖然激戰還未開始,但——刁術似乎是一個可怕的魔鬼,隨時有可能吸他們的血肉,使他們成為一具空殼。突然,刁木身形猛地一震,哇地也噴出了一口鮮血,臉上神色更是痛苦無比!風過催命烏雲天的全力一擊實在太令人恐怖了,刁木內腑嚴重受創。羣豪立即安靜下來,他們這才明白,刁木是憑着超強的忍耐力而贏了這場比試的!但是,刁木的確受了重傷,他是否還有再戰之能,這將關係到今夜全局的最終勝負!死士門的人自然升起了一線希望!乾坤神指彭塵心懷鬼胎地一笑,道:“刁少俠,傷不輕吧!”鬼愁一劍枯藤隨即明白了乾坤神指彭塵的意圖,也皮笑肉不笑地道:“刁少俠,老夫倒想知道,你倆是否還有氣力繼續戰鬥下去!”孤獨煙已跑到了刁本跟前,愛憐地望着刁術蒼白痛苦的臉,輕輕地用絲巾拭着他臉上的汗滴和嘴角的血跡,晶瑩的淚珠兒早己從她的美目中溢了出來!刁木慘淡一笑,柔聲道:“煙兒,我沒事的,你先到後面去吧。”堅定地搖了搖頭,孤獨煙幽柔地道:“木,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死了也是你的魂,無論如何,在我有生之前,我是不會讓你一人承擔危險的,我要永遠站在你的身邊,與你同共生死,你不要拒絕我。”痛苦地瞌上眼簾,刁木悽聲道:“煙兒,你好痴情啊!也比以前堅強多了。”孤獨煙柔柔一笑,道:“那麼,木,你答應我,不要在危險的時候,總把我安放在後面,你知道嗎?我是多麼的擔心和恐懼嗎!有時,我的心幾乎碎了,我好怕,怕你會突然離開我,我不是怕你死去,只是怕我沒有與你一起死,怕不能與你在黃泉的路上相逢。”她的淚再次縱橫而下,潤濕了她的香腮,如同一朵帶淚的芙蓉,美麗得令人心碎!刁木低聲道:“煙兒,你……”兩人己擁在一起了,他們擁得那麼緊,又是那麼的投入,彷彿這世界只有這一瞬間才是真實的,也只有這一刻才永恆的!他二人竟彷彿在無人的空間一般!羣豪已沉默了下來,有的眼圈也紅了,甚至有的已淚眼朦朧,他們被這深沉真摯的愛感動了!不知何時,沙心如、水樣、藍天雄也出現在場上,小豆芽是和他們在一起的。但四人也靜靜地看着這動人的一幕。沙心如嘴唇在微微蠕動着,那幽深寧靜的眼眸已閃閃點點……沙梓痛情地望着她,但又是那麼的無助和無奈。藍天雄的神色則十分怪異,令人難以捉摸,他一直是給人這種感覺的!飛霜凌月一枝幽的老眼也淚花點點,但卻隱有笑意!鬼愁一劍枯藤,乾坤神指彭塵則有些尷尬,刁木根本未答理他們,便更有氣憤,只是他們還不敢斷然出手!刁木懷中的可人兒是孤獨煙,死士門門主孤獨殘的親生女兒,是死靈幽宮的少宮主。死士門的人無論如何會考慮這一點。當然,刁木的傷勢如何,他是否還能頑強地戰鬥下去.這一點他們還不清楚,故而,他們還不敢冒然行動!奇怪吧!在血腥的江湖中,在充滿的殺戮的鬥場中,在殘肢斷骸中,在一觸即發的廝殺中,竟還有如引的寧靜局面。更還有兩個情深意重的男女在身心皆迷醉地擁抱着,他們對周圍的一切,一切,皆置若無有。突然,一聲喋笑,打破了這難得的寧靜,如同平靜如鏡的湖面拋下了一塊石頭,蕩起一片漣漪。刁木和孤獨煙緩緩分開,兩人俱含着醉人的。幸福的微笑,一點兒也不覺得害羞,更沒有一絲慌亂。他們愛得太偉大了,能達到如引“寵辱皆忘”的境界。羣雄自然微微一怔,忙凝神地戒備着。笑聲落寂,人影霍閃,陡地在場中出現了十個可怕的高手!當然,對死士門來説,是“高興”的高手。這十大高手是死士門來助拳的。刁木舉目一望,微微一笑道:“原來是十個亮不起眼的角色,更有一半是我刁木某的手下敗將。”一身着黃袍,冷眉塵鼻的老者沉聲道:“刁木,你不要太得意,今夜,你一定要替我二弟陰虎償命。”這老者便是“陰山五雄”的老大陰龍,在冰閻冷洞中,陰虎團一時大意,未曾想到鐵心會同施雙鐵手刀,而命喪黃泉,但此番,這陰龍競説找刁木報仇!當然,這沒有什麼奇怪的,他們的目標本來就是針對刁木的。他們都知道,刁木一旦倒下去,羣雄定會潰落,沙心如等也會大失其勢。刁木也願揭穿他,淡淡一笑,道:“怎麼,‘焰天邪神’也來湊熱鬧?”不錯,那個全身除了紅色還是紅色的威武老者不是名動天下的焰天邪神,還會是誰。焰天邪神冷冷道:“在冰閻冷瀾中,你曾勝我一招,今番,我倒想再與你一較高低。”刁木撇一撇嘴道:“在下隨時奉陪。”一頓,道:“這五位倒還有些陌生。”一兩耳招風的老者沉聲道:“老夫乃‘順風靈耳’雄全。”一天庭隆起,如同穹蓋的老者也沉聲道:“老夫乃‘頭破驚天’壯鐵。”黑臉黑眉的一壯漢道:“大力牛牛剛。”豹眼環鼻的老者冷冷道:“神刀辛不悔。”最後一老者吊眉豁嘴,冷冷地道:“老夫乃‘火器魔王’血命。”羣豪聞言,臉色十分凝重,死士門門主孤獨殘真是一代嫋雄,竟能説股這些名蜚一時,又極度自負的高手為他作擋頭軍。刁木咋舌道:“哇,原來都是會三腳貓功夫的下三流角色。”他這一句罵得可真夠很!陰龍四兄弟最為憤怒,陰狼功力最高,他冷笑一聲,道:“刁少俠既然如此瞧不起我們兄弟以及諸位高手,那老夫就來領教一下刁少俠的絕技吧。”死士門之人自十分得意,由此人試探一下刁木的傷勢,若刁木己無戰鬥能力,那麼,他們今夜將大獲全勝。羣豪對刁木的傷勢也很狐疑,不知他是否還有足夠的力量應戰,風過催命烏雲天可是個不可想象的“毒鬼魔”,他的全力一擊,絕不是任何人能受得了的。再者,刁木離他們有三丈之距,他們不敢冒然欺近,恐怕挑起混戰,從刁木的背影中看不出他的傷勢均力敵,他們是處於進退兩難的狀態。但有一個人卻十分清楚刁木的傷勢,他一直獨自站在一隅,他是——一個冷冷的聲音忽道:“陰狼,陰虎是死在我的手上的,在下與你玩幾招吧!”全場一怔,刁木卻笑了,因為他知道是誰,他似乎早就知道鐵心會站出來的,會和他們走到一起的——zhangzhaorui掃校,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