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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魔王叛道

    刁木身如輕煙,飄渺幻散,同時,以幾乎不易察覺的速度攻出“鬥須八式”’之“須晃月影”——赤色的罡芒如同搖曳在颶風中的羽毛,又如同晃動的月影,神秘地,令人幽寂的,從上面八方襲捲而至。他出手快捷無雙,看似所有的招式在同一時間,一氣使出。魔龍卧雲祥暴吼一聲,就像隨着空氣飛舞一樣,整個人在半空中滴溜的旋轉飄幻,令人目眩神迷地,防不勝防地攻出了他的一生絕學“魔龍十三式”之八式“龍隨氣轉”。如電的罡勁的一波又一衝檄着,如龍在空中騰躍般狂猛,又如同沉沉的烏雲天洶湧地奔騰狂嘯,那撕人耳膜的冷厲聲,那懾人的威勢均力敵,使人駭驚。魔宮第一高手,的確具有超強的功力。刁木見魔龍卧雲祥舉止隱健,精氣仙藴,知道其名聲所繫,魔龍之名確非虛傳,他的勁力真可斷柱裂碑,折人兵刃!罡勁相觸,整個劫展堂中轟隆聲連綿不斷堅硬的水平地面頻頻裂開。兩人的身形都未退後,而在旋移飄轉,有如同股虛幻交溶的煙霧,在犀利的勁風中掠走。間不容緩地,“鬥須八式”之三式“拖須帶衣”己倏然施出,同時溶合“凌空七斬”絕學“忽起忽落”。赤色的罡芒更加奪目,但勁氣掠柔和許多,如同幽幽的微風指過臉面,掠過發端,又如同和煦的風撩起少女的輕紗。同時,刁木的身形如同颶風中的淡霧,飄幻,神奇,幾乎在同一時間,攻出了十七腿、五掌、三爪!魔龍卧雲祥可是閲歷老道之人,他並未被柔和的罡勁氣迷醉,相反,他更加緊張,毫不思索地攻出“魔龍十三式”之九式“龍息波平”。此招式與刁木的“拖須帶衣”有相似之處,也是那麼的柔和,如同一個温柔美麗的少女在向你如霧般的盈笑着,便猝不及防地突將一把鋒利的尖刀刺入你的胸窩。可是刁木是剛柔相濟啊!他的“凌空七斬”可都是關東豪放,粗獷,凜冽——魔龍卧雲祥突感勁力被反彈,他全身已陷入了罡芒的沼澤,身形速閃,慌忙中施出“魔龍十三式”之最後一式“龍嘯天下”。可刁木怎能讓他有機會將招式發揮得淋漓盡致,在魔龍卧雲祥閃移時,他已攻出了“鬥須八式”之四式“須嘯海吒”。澎湃的罡氣,有如海嘯狂吟,又似深海倒湧,周遭的空氣在瞬間凝聚,又在剎那間如怒海中無匹的巨大漩渦般呼嘯翻卷。這簡直是大自然的威力在狂吟,在翻騰。一浪比一浪洶湧,一擊比一擊猛烈的勁氣源源不斷地襲至,魔龍卧雲祥心驚不己,死亡的信念倏閃心頭,他實在受不住這撕骨裂體的勁道……五老臉色皆變,欲欺身援救,但又懾於這可怕的勁氣,他們也很愛惜自己的生命,這就是魔道!刀奇破天仇自做不羈,今被刁木擊敗,但他雄心不滅,此刻,他已飛身而上,凝聚全身勁力於手掌,“唆”的一聲,那柄鋒利的戒刀的着亮光的電弧,飛襲而至。幾乎同時,又有二條人影飛入了那懾人的勁氣氛圍中。這世界不怕死的人總是存在的!隨即,就在人們來不及眨眼的剎那,五條人影分落五個方位,空中有令人駭驚的慘嚎聲,也揚起了粉紅色的血霧,凌厲的血箭,還有人的斷肢在飛揚。刁木半跪在地上,冷厲的目光掃了眾人一眼,露出冷毒的笑意,順勢用手臂的衣袖拭了拭嘴角的血液,胸脯劇烈地起伏着,粗喘聲迴盪在這幽深磅礡的殿堂。刀奇破天仇暴凸的眼珠早己斷氣了,他的右臂帶着大塊肩肉落在他暴凸的眼珠面前,他的刀,也垂直地插在他白前的地面上,血順着刀刃緩緩地流下來。他帶走了他的手臂和心愛的刀離開了人世,還幸運地有一人在黃泉路上相隨——魔龍破天仇橫躺在他的頭頂前,胸前已凹凸不平,全身被血覆蓋,他是震斷了心脈而死的,他死得很是不如願。噬天血魔鬼郎冷笑地掃了陰面飛狐血雄一眼,隨即定定地望着徐徐起身的刁木。陰面飛狐血雄是被劫殿四鬼攙扶着的,他臉上神色憤怒,尷尬、不解,還有一絲羞愧,映着他蒼白如蠟的臉龐和滿嘴的鮮血,樣子十分狼狽,更是悽慘。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刁木苦澀地道:“你為什麼會這樣做?”陰面飛狐血雄冷哼一聲,別過臉,深深地喘息着……噬天血魔鬼郎喋喋一笑,道:“我擋住小人偷襲你是因為我還需要你與我共同承受魔宮的其他高手,而我攻擊你一掌是讓你和我一樣,都有缺陷!”陰面飛狐血雄狠狠地瞪了鬼郎一眼,顯然他對“小人”很是憤慨,因為他要成為偉人,成為一代梟雄,甚至君臨武林,他是不能忍受鬼郎罵他為小人,因為他們有同樣的背景與門第。刁木微微一笑,道:“你還真夠坦白,鬼郎,你一定會死得很慘,因為,我愈發討厭你了。”“你們倆都會死得很慘。”一沉渾的聲音帶來了一位威武的老者,他昂然地走來,身後跟着形形色色的大批高手。魔宮五老慌忙恭身迎接,禁喏寒蟬!噬天血魔鬼郎不由自主地將手摸向後背,冷冷一笑道:“魔宮宮主果然有王者風度,直到現在才珊珊而來,我們等你等得好苦。”的確,有如此氣度和排場,除了魔宮宮主還會有誰?刁木突地想到了閻羅手血枯,他也是一呼百應的梟雄,而且,四派聯合血洗沙府,搶奪紫令,四派的主人一定有着莫大的隱秘關係。閻羅手血枯知道,可刁木並未詢問,他知道,單方面的問,是不會有答案的。魔宮宮主、孤獨殘、劫殿殿主一定知道,鬼郎似乎知道,但此人一向狡詐,言語不大可信,而且多含有企圖……正當刁木思緒未定時,魔富宮主己直到了二人三大之處,他自始自終未顯露絲毫的身法,這意發使人覺得他很深沉,很神秘……魔宮宮主對鬼郎視而不見,頗仔細地審視了刁木幾眼,又略略掃視了躺在地上的六具屍體,面容十分平靜,聲如洪鐘般道;“五老,你們去守住外面,不要讓一隻蒼蠅飛進來。”魔宮五老立即肅聲道:“屬下緊尊宮主法諭,一願以死效之。”言畢,恭身退下,帶着一批高手,將殿堂之外守得嚴嚴密密的。吩咐完畢,他又毫無表情地道:“將他們抬出去,挖一個大坑,待會兒送幾個人來為他們陪葬!”從身後的人羣中立即走出十二個魔宮弟子,將六人的屍體抬了出去,那斷臂掉在地上的兵刃也收拾好了!唯有殷紅的血跡還留在地上。刁木望着魔宮宮主清逸的面容,英武的身姿,還有那神聖不可侵犯的凜然之氣,心中不免暗歎:如此之人卻是武林一大魔頭,一代巨嫋,實乃令人難以相信,他不由得把魔宮宮主與斛斯山仙乾一空聯繫在一起,因他覺得他們應該是同一列的人,可惜——微微一笑,刁木朗聲道:“陪葬的人應該不會有我吧。”魔宮宮主淡淡道:“凡私自擅闖本宮者,都要死。”刁木不由得伸了伸舌頭,煞是調皮地道:“早知貴宮有此規矩,在下應該顧些禮儀才是,可是,宮主十八年前做事也未免太小人行徑了,是非曲直,總得有人評説,有人……”“哼”魔宮宮主斷然打斷了刁木的話語,沉聲道:“江湖爭雄,憑藉實力,誰能挺立不倒,誰就可以成為武林至尊,也就可以制定自己的江湖道。”噬天血魔鬼郎也十分敬畏這魔宮宮主,聞言與己的想法不謀而合,下意識得意地冷瞥了刁木一眼,冷冷道:“宮主果然有尊者風度,可惜,歲月不饒人,一代新人換舊人,宮主也該激流勇退了。”魔宮宮主微一掃鬼郎,又瞥了陰面飛狐血雄和劫殿四鬼一眼,淡淡道;“魔宮與劫殿多年來相安無事,今番五位前來,勢必挑起兩派之戰,如此,老夫便將你們也抬出劫殿,讓劫殿殿主知道,我魔宮對劫殿,一定還是很夠道義的。”他説的倒很輕鬆,陰面飛狐血雄五人卻寒氣通體,乾咳一聲,陰面飛狐血雄道;“在下乃剛入劫殿之門,還不知殿主與貴宮有些協義,尚請宮主海涵,而且,在下對宮主絕無敵意,這二人都是在下的仇人、在本願助宮主將二人剷除!”淡淡地,魔宮宮主道:“既然你和他二人有很深的仇怨,那老夫就先讓你們三人在找魔堂將恩怨了結。”陰面飛狐血雄可沒想到魔宮宮主表面無一絲殺氣,也無一絲火藥味,但城府卻深不可測,控制場面更是無一破綻,方知自己在他面前要心思實在是太嫩了點——可眼前的處境才是最令他慌恐的,他掩飾地一笑,道:“如此一來,那在下未免喧賓為主了,而且,在貴宮之內,處理晚輩私怨甚為不妥,宮主還是先執行宮法吧。”魔宮宮主望着刁木,淡淡道:“你若不與他二人了結恩怨,那麼,我魔宮先與劫殿較量一番。”他這無疑是對陰面飛狐血雄下了最後通碟了。刁木和鬼郎都鄙夷地笑視着血雄,這無疑使得陰面飛狐血雄更加尷尬,也更加憤怒,但二條必選其一,可選擇的結局將都是一樣——死。陰面飛狐血雄額角已滲出了汗珠,終於咬牙道:“你二人哪一位先來,我血雄要為父報仇。”刁木一望鬼郎,道:“閣下先吧,因為殺死血枯閣下的功勞比我大。”噬天血魔鬼郎冷冷一笑,道:“好吧,就讓你們見見真正的魔道之學吧。”陰面飛狐血雄從心裏畏懼這個魔王,但如今勢成騎虎,強自鎮定,冷冷道:“殺!”他欲欺身而進,忽覺氣氛不對,劫殿四鬼聞風不動,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他驚恐地瞥了鬼郎一眼,還好!鬼郎並不急着攻上來.而是饒有興致地看“戲”。稍稍寬心,他冷厲地道:“你們敢違抗我的命令?”四鬼之首翻了他一個白眼,冷漠地道:“駙馬有所不知?殿主此番叫我四人前來是協助魔宮共同對付紫令少年的,故而,我們兄弟四人沒有必要動手。”陰面飛狐血雄此時方知自己在劫殿中無絲毫地位,只不過是人家的一粒棋於,隨時可以扔掉的一粒棋子,他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絕望……冷冷一笑,噬天血魔鬼郎忽然鬼泣般道:“開始吧,本獄魔己經不耐煩了。”“了”音方逝,他已毫不客氣地發動了攻擊,身形如同幽靈般,一閃而至血雄跟前,兩隻鬼爪電抓血雄天靈,咽喉!血雄心境全失,覺到危難時,慌忙拍出數掌,忽覺一股血腥氣味衝入鼻孔,隨即頸脖一陣扯裂的疼痛,慘叫一聲,全身頓時癱散。就在這一瞬間,他已明白因果報應是怎麼一回事,心中更加恐懼,死亡的陰影表露在他凸出的眼眸中……場中之人則同樣驚駭,噬天血魔鬼郎果然人若其名,正在狠勁地咬着血雄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吞噬着鮮血,血雄顯得是那樣的無助,他那麼地悲慘。冷喋一笑,鬼郎仰首長嘆一聲,舔舔嘴唇,彷彿嚐盡人間的美味般,幽幽道:“哎,可憐的笨蛋,給你留一點血液,讓你多看幾眼這美好的世界。”言畢,他雙手一摔,血雄如同一片樹枝般被扔到一牆落,昏死了過去。全場靜悄悄地,無半點多餘的聲音,除了人們冷冷的呼吸聲……噬天血魔鬼郎不經意地掃了眾人一眼。冷冷道:“宮主,你若不想這樣的事再度發生,就把你所得的一部分紫令交給我吧,否則,魔宮將有千百人被我吸盡精血!”他冷冷的言語彷彿敲打在人們的心坎上,扯裂着眾人的靈魂深處。魔宮宮主淡淡一笑,平靜道:“閣下原來是為紫令來的,那麼,你應該先將所有與你抱有同樣的目的的人除掉,比喻劫殿四鬼。”他並不言刁木,因他知道,鬼郎是斷不會向刁木下手的,儘管刁木已中了他一掌,但刁木仍有不可忽視的威力……噬天血魔鬼郎冷冷一笑,道:“好,那本魔就先吸四鬼的血!”“血”音方逝,他己如一頭厲鬼撲了上去,動作十分迅速!劫殿四鬼本就小心提防,前車之鑑,豈會再輕易着道,鬼郎未動他,四人早就快速掠開,將他困住,鬼頭刀、鬼頭斧、鬼頭鑰、鬼頭槍像潮水般遮天蓋地地招呼鬼郎。劫殿有一煞、三尸、四鬼八大高手,這八人都是名動一時的魔頭,為劫殿殿主所收服。劫殿四鬼乃是結義的四兄弟,四人均有一身驚人的武功。四鬼之首乃是“地獄鬼”枯幽,他慣使鬼頭刀,“電行驚雲刀”法威力非凡。老二乃是“無頭鬼”夜泉,一雙鬼頭斧使得神出鬼沒,罕逢敵手。老三乃是“挫地鬼”電拓,他的鬼頭鑰在武林中獨樹一幟……老四是“噬魂鬼”異肢,“分心噬魂槍”法也是武林一絕。魔宮宮主假他人之手除去四鬼,無疑會使劫殿實力大減,那麼他魔宮的實力不會因死了六大高手而遜色於劫殿了,也就是説魔宮依然將保護西域之尊的地位。刁木也不由得感到寒顫,他感覺到魔宮宮主實在太可怕了,他猛然間想到魔宮富主與乾一空的差異,一個心底陰沉,爭名奪利,一個心底仁善,看淡塵世!忽然,鬼郎冷厲地吼道:“鬼兒們,嚐嚐我的‘催魂裂體’大法吧。”言語中,一圈一輪一句一給一橫一抖的黑色光形如驚虹交織,密密層層地撲向四鬼帶着死亡的哀鳴,更帶着地獄血窟的幽魂。四鬼的身形立即被黑色的光芒所淹沒,隨即傳出了人體骨肉的扯裂聲,“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大殿動起來了,整個空中也飛濺出骨雹肉雨血霧,空氣異常腥臭。過了一陣一切都又平靜下來,除了滿地的碎骨肉沫,但殿堂之中無一人身上沾有血肉,因為他們都是高手,都用渾厚的內勁罩住了自己。這真是在重演《三國演義》的《羣英會》啊!噬天血魔翹郎不可一世地站在血肉滿地的殿堂主,冷冷地掃視了眾人一眼,沉聲冷厲地道:“宮主,現是否該輪到魔宮之士了。”魔宮宮主沉聲道:“你會‘摧魂裂體’和‘無影血劍’兩種邪魔歪功,那你一定是‘黑龍血魔’的衣缽傳人了。”刁木一驚,不由自主地脱口道:“黑龍血魔是誰?”魔宮宮主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三百年前,武林有兩大蓋世魔頭,‘黑龍血魔’和‘魔尊’其中黑龍血魔會使‘催魂裂體’和‘無影血劍’魔功,不想到今日又出現在我殿堂之中。”刁木聞言微微一怔,目光連瞥了魔宮宮主幾眼,但隨即又恢復了平靜的神態。魔宮之人聽了也寒顫起來,沒想到今日闖宮之人竟如此可怕!魔宮宮主平靜地望了鬼郎一眼,淡淡道:“既然閣下想奪我紫令,那就讓老夫與閣下戰上幾百合吧。”鬼郎烏黑的眼睛一輪,道:“本魔現也累了,下次再來拜訪貴宮吧。”言畢,人如魔鬼般消逝得無影無蹤!魔宮宮主微嘆一聲道:“他竟已習到了無影無蹤無跡無氣無息的境界,比當年的黑龍血魔更可怕。”刁木微微一笑,道:“宮主好像知道很多關於黑龍血魔和魔尊的事蹟,而且也十分關心這類事情。”微微一怔,魔宮宮主掩飾一笑,道:“哪裏,只是一時發發牢騷罷了,現在也該輪到你我一決高低了,老夫知道你曾大敗過閻羅手血枯,所以,老夫願意與你這娃兒交手。”此人果然奸猾,掩飾得天衣無縫!“好,在下也很想見識只一下宮主的絕學。”魔宮宮主平靜地道:“你會看到的。”隨即沉聲道:“你們全部守住殿門,不要讓任何人闖進來。”眾高手齊恭身退守殿堂之門去了。現殿堂之中只有兩大絕頂高手了——魔宮宮主和刁木,兩人彼此對視着,良久未動,空氣似乎也凝集了。刁木微微一笑,突沉聲道:“宮主與血獄主似乎頗有交情。”魔宮宮主淡淡道:“對四派使者之事,老夫是不會説出任何秘密的,除非你能贏得了我。”撇撇嘴角,刁木道:“那就莫怪晚輩得罪了,誰先出手。”魔宮宮主淡淡道:“一起。”言畢,兩人對視一眼,忽地各展開神奇變幻的身影,踩着詭秘的步法,瞬間,兩人對了一掌,一觸即分!刁木一驚,立知自己的功力較魔宮宮主遜色數籌。一聲沉喝,魔宮宮主如影隨上,雙臂倏然顫動起伏,如同洶湧澎湃的海浪,一陣陣凌厲沉厚的無儔勁風,宛如沖天的海嘯,挾着力拔山兮的威勁,呼轟捲上。這一招實在是詭秘至極,刁木雖聽得乾一空講述了各種絕技的威力和招式,但對此招卻陌生得很。不容細想,刁木速戴上龜竅玄兵掌套,倏然攻出鬥須八式之二式“須捲雲湧”。於是,呼嘯的無形勁力,在人氣中接觸,又在接觸的同時震散,如暴雷似的響聲迴繞不絕,堅硬的地面時時被掀起一片碎石濺塵!刁木身形微微搖晃了幾下,魔宮宮主卻絲毫沒有遲疑地焦雷般大喝一聲,雙掌互展,銀弧形的光圈擴散開來,宛如萬道冷電射出,勁氣迷旋澎湃,他那兩條手臂又迅速無匹地從無數個不同的角度幻閃着狩然劈出!其威力足可開山劈地。刁木越發感到魔宮宮主的絕學無與倫比的詭異和狠毒,是自己目前遇到的最可怕的敵人,連忙藉助身勢展開“凌空七斬”之“斬三斷四”同時施出了“鬥須八式”之三式“拖須帶衣”。饒是刁術一身功力,己達登峯造極之境,但在這奇詭而狠辣的掌勢之下,不得不左閃右躲,瞬間連連退後三丈!魔宮宮主得理不饒人,右掌倏而急顫,幻成漫天掌影,氣勢磅礴,左掌同時划起一道圓弧,掌勢卻閃電般自圓弧中劈出,轟轟烈烈的,如同一柄自九天之上搗出的神杵。後退中的刁木眼見魔宮宮主的招式越來越威懾,氣勢越來越恢宏,腳尖在地上驀而一個旋轉,“鬥須八式”之四式“須嘯海吒”再配合“傲須九霄”五式電閃施出。幻影重重,刁木的身形如迷濛的渺霧,在魔宮宮主的勁力四周邀遊閃晃,那赤色的罡氣有如滾滾的波濤,呼嘯山嶽,轟轟烈烈,橫無際涯地轟向敵人。一聲清嘯,魔宮宮主笑道:“‘傲須九霄’在老夫面前如同無頭的蒼蠅亂竄。和老夫提迷藏,你還差了點。”話聲中,一指箕伸,雙掌狂舞中,十股漾漾的劍形光彩,宛如十柄尖鋭的利劍,咄咄有聲地劃破空氣,威勢驚人地射向刁木。十條劍氣的光華尚在呼嘯自各方向刺去時,魔宮宮主抱拳舉過頭頂,宛如開大劈地的巨人,狂揮而下,隨着雙掌的落下,鬼哭神泣般的勁風迴旋飛舞,像山崩海嘯,五嶽齊撼,這如同地獄魔鬼在狂吹亂歌,足使人魂魄出竅,恍如木偶!空氣冰冷如刀,在空氣中狂颶,削人肌膚生痛,那冰冷的勁氣襲至,體內的骨髓都徹涼般!刁木馬上竟識到魔宮宮主兼正邪兩種至高武學,而這兩種絕學業己失傳了少有二百年,否則以“斛斯山仙”乾一空的閲歷一定會知曉,那麼一定會告訴刁木的——如今,刁木在這宛如地獄中冤魂哀求哭嚎的勁勢下,真的是如同無頭蒼蠅在亂竄了。也許,換作別人,早在這氣勢下失去了信心和鬥志,閉目待死。也許,有人在這漫天幻散的殺氣和殺招中迷失了心機,不知如何是好!刁木就是刁木,他是如同頑固刁鑽的樹木一般永不會向狂風暴雨低頭,又不會被電閃雷鳴嚇得渾身顫粟——吼叫一聲,刁木迅速將體力的澎湃勁力提聚“丹田”之中,“鬥須八式”之七式“須日爭輝”已凌空而出,這是他首次戴上龜竅玄兵手套而施展了赤須八式最精湛的二招之一。殿堂之內陡地紅彤一片,刁木早已成了一個大火球,赤紅的大火球如星馳逐月,瞬間將魔宮宮主的身形淹沒恍如瀉地的赤色水銀在閃動,又恍如狂風中飄渺的輕煙,整個殿堂如同地殼,那滾動的火球如奔騰的熔岩!陡地,魔宮宮主狂吼一聲,赤色的罡氣暗淡了下去,兩條人影各自飛退!刁木踉蹌七步方穩住身形,全身早已大汗涔涔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從未有過的驚恐閃現在他的眼眸中,他定定地凝視着眼前這位可怕的老人,彷彿在一間銅牆鐵臂的屋中,自己是一隻嬌弱的綿羊,而這老者則是噬血如渴的厲鬼。魔富宮主僅退四步,浩氣沖天地斜瞥了刁木幾眼,冷冷道:“你有什麼遺言沒有,我可以叫人替你轉告。”他終於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心狠,視人命如草介,對反抗他的敵人,殘酷無情。傲氣自骨中暴升,刁木狠聲地道:“鹿死難手,還要拭目以待,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了,我看你也把遺言留下吧。”雄渾的浩笑盪漾在幽深的殿堂中,良久方絕,震人耳膜心際,隱隱作痛。魔宮宮主收住笑聲,沉聲道:“你的那點伎倆在我在面前還不如一個剛學武的三歲小孩,既然你不肯説出你死後的託言,那老夫也不願耽擱時間了,你先出手吧。”刁木俊秀的面孔驀然變得異常肅穆,雙臂緩慢地,卻又迅速地平伸空中,頭頸微向後仰,隨着一聲蛐蛐的高昂叫聲,整個身形倏地飄浮半空,在作高速的旋轉和飄移,手腳也在狂舞,但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形和動作,只覺得是一團煙霧在高温的火爐中飄移——陡地赤色的罡芒照得整個殿堂紅燦燦的,一聲赳赳的清嘯中,霍地幻出數十來個人影,十分快疾,十分神妙,但誰都能感到這數十人影是在攻出不同的招式,在同一時間攻出,又在同一時間消逝!這是“鬥須八式”之八式,也就是最後一式“心須相悉”。刁木在決定生死的一擊中,毫不猶豫地攻出他有生以來最具威力的招式,而且,還在神兵的配合下施出的。在赤色光芒產生的那一剎那,魔宮宮主已出手了,他喋笑聲中,人如沖天氣柱,迅速溶於那奪目的光芒中。他毫不畏懼地衝了上來,毫不畏懼地迎向那數十尊同一時間攻出不同招勢的人形,這人是瘋了,還是……慘痛的厲叫陡起,這是刁木的聲音。所有的光芒瞬間消逝,刁木揚起了一片血雨,身形急墜。魔宮宮主喋笑一聲,如同老鷹撲小雞,掄起手掌,直擊刁木的天靈蓋!他要將刁木的頭打成稀巴爛方才甘心,方才能體現他至尊的身份。“爹!不要!”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陡起,一團自雲搖晃着衝了進來!“嗵”的一聲,刁木重重地摔在地上,目中又揚射出一股血箭,又如同噴泉般灑在空中!他痛苦地抽搐了幾下,欲挺起身體但又是那麼的無奈,這時,一雙温柔顫動的手托住了他的腰際,一股幽香飄進了他的鼻孔,一大滴晶瑩滾燙的淚珠灑落在他的臉龐,還有痛苦地咽泣傳入刁木的耳際。心絃一寒,一個奇異的念頭湧上心頭,一股奇生的勁力遍佈四肢百骸,刁木竟借力坐了起來,驚訝地看着抱住他的温柔的人兒,顫動着嘴唇艱難地道:“怡兒,是你,你怎會在這兒呢?你……”不錯,抱住刁木的確是那天真爛漫的美麗少女——紫怡!她咽泣地輕噎道:“木,你覺得怎樣,你要挺住。”刁木剎時似明白了些什麼,黯然也垂下眼簾,痛苦地道:“你是魔宮的少宮主,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安排我們,你知道嗎?自從我和你失散之後,我無時無刻不在牽掛你,因為每當我想起初次見你的天真,純摯還有你柔情無限的紫怡突垂下螓首,紅唇緊壓在刁木的嘴上,阻住他再説下去,隨即,他微微移開豔后,憐惜地看着他,美目中盛滿淚水,輕泣道:“不要多説話,我知道你的心意。”她徐徐轉過臉龐,望着站在一旁的魔宮宮主道:“爹,你的‘還魂丹’可以給怡兒嗎?”魔宮宮主已明白其意,他從紫怡的神情中看出她愛得很深,他的心在劇烈地掙扎着,殺了他,還是……微微一怔,魔宮宮主審視了愛女一眼,沉聲道:“怡兒,他是爹的仇人,他會將整個魔宮毀掉,也會殺爹,你——”紫怡痙摯一下,泣道:“爹,一旦木死去,恰兒也會覺得人生毫無色彩,活在世上只會如同行屍走肉般,你希望,怡兒這樣嗎?”魔宮宮主浩嘆一聲,瞥了刁木一眼,道:“刁少俠,我們可以合作的,我們可以前嫌盡釋,重圖大業,終究有一天,我的也就是你和怡兒的。”紫怡啞聲道:“爹,你——”臉部肌肉抽動了一下,刁木忍痛強提一口氣,低聲道:“為了怡兒,你更應該放棄名利,更應該為沙家血債作補償。”臉色微變,魔宮宮主道:“老夫一生奔波,豈能説放棄便灑手不理,刁少俠,這正如你的絕學一樣,修習十多年,但依然還不能臻至完美,留有空檔。”刁木微微一擰眉毛,的確,他施出的鬥須八式第八式本來威力驚人,但這魔宮宮主卻能鑽空破解,他這才知斛斯山仙乾一空並未完全析透此絕學。心中一凜,沉聲道:“宮主武功高深,眼力更是驚人,可惜為人處事怎能與武學的深淺作比擬呢?”魔宮宮主怒道:“你果真冥玩不化嗎?”但一觸及女兒那悽泣的眼神,心頭不由一軟,道:“看在怡兒份上,老夫先不殺你,你自個兒好好思索一會兒。”紫怡略喜,輕聲道:“爹,他受的傷很重你,你先鎮住他的傷勢吧。”望着女兒那悽美的臉蛋,美眸中那渴求的眼神,魔宮宮主心想:為什麼,她與她娘是如此的相似,從眼神到聲音,都是那麼令人心醉。微微嘆息一聲,道:“他身上懷有紫令,乃是最好的療傷之物。”刁木靈光突現,想到中鬼的地獄血劍劍柄中含有一部分紫令,實乃武力驚人。而且,中鬼的武學並不比魂魔四獸高深,但卻能在排名中處於四獸之上,完全是因為他的地獄血劍中含有紫令。那麼,苗疆血獄獄主血枯的武學驚世駭俗,與自己相遜不大,但這魔宮宮主的武功竟高出自己數籌,莫非——心念至此,他沉聲道:“宮主莫非藉助所得的一部分紫令,功力大進,可刁木卻只是奪令,從未藉助紫令的神奇功能,故而,才輸給宮主。”紫令二字令魔宮宮主臉上充滿了嚮往之色,幽幽道:“誰得到六部分紫令,便可成為武林至尊,這並非虛言。”突地,殿堂之處傳米慘叫聲,又有人的吼叫聲,咒罵聲,更有驚叫聲……隨即,霍霍人影不斷湧進殿堂,一老者聲音最驚恐,也是最引人耳目,道:“宮主,不好了,劫殿殿主,死士門門主忽共來犯我魔宮了!”魔宮宮主聞言臉色連變,一陣雄渾的長嚎蕩進殿堂,魔宮高手已退至宮主周圍,皆凝神屏氣。一股冷森的殺氣衝進,一羣陰冷的人徐徐走了進來,當前的乃是四位面目古怪的老者,每人的手中各抓着一些心,肺在津津有味地狂噬着,令人寒顫不己。這四人突自後飄退一丈,兩位正主兒才露出面目來。左邊的老者年約八旬,雙腿盡斷,下半身全無,他完全憑藉雙枴來支撐他的軀體,而且行起來十分穩當輕飄,看來這人一身內功己到了巔峯——這人便皂武林中最神奇最具有權勢的死士門門主孤獨殘!此刻他肅容冷目,略一掃視全場,終停駐在魔宮宮主的身上……右邊的老者體形瘦削,面容稿枯,彷彿一個多病待斃的老人,但是他卻是西域二大霸主之一的劫殿殿主,他微一掃視眾人,不屑地瞥了倒在牆角的血雄一眼,冷冷道:“宮主,多年不見,你越發越精神了,對老夫的快婿也是如此的優待,實在是不枉你我相交一場。”殿堂之外依然是一片轟轟烈烈的廝殺聲!魔宮宮主淡淡道:“殿主原來是有備而至,這位孤獨門主是你相邀的幫手吧,你倒挺會攏絡落難之人。”他無疑是説劫殿殿主收留陰面飛狐血雄,死士門門主孤獨殘老窩被人摧毀,今皆棲劫殿檐下,寄人之所,境況淒涼!死士門門主孤獨殘英武的眉目微寒,沉聲道:“多年不見,你還是這副脾性。”刁木微微一怔,聽言語三人以前果然有一段鮮為人知的關係,那鬼郎之方倒是不假!紫怡己趁着這段時間,眾人皆發神之際,將刁木抱到了一側牆下,並給他服下了幾顆藥丸,對他呵護倍至!魔宮宮主一笑道:“如今,你們傾力攻我魔宮,外面激鬥正酣,我們是否也該湊湊熱鬧。”現殿堂之中,兩方勢況是:劫殿殿主帶着一煞、三尸四位頂尖高手,那最先進場的四個醜陋古怪的噬心老者便是。死士門門主孤獨殘則帶着四金死士,他身後神情冷漠的四位長鬚老者便是。孤獨殘原本有五金死士,但血掌手刃迫命在風清院一役中喪生,由血掌手刃追命的武功可以想像他身後的四金死士的可怕了魔宮這邊則有二異二奇五老九大絕頂高手。明顯雙方人數相均,但魔富實力稍受挫折,因為,劫殿殿主和孤獨殘是極厲害的梟雄!孤獨殘嗯了一聲道:“宮主果然豪氣萬千,但我等三人原本同仇敵汽,今日我們何不續往日情緣,掃除異己,同享紫令呢?”外面的慘叫聲,利刃切向發出的沉悶聲,斷骨掉肢聲,還有此起彼伏的喝罵厲叫聲,源源不斷地傳了進來。外面的廝殺已至白熱化的程度了。這些噬人心魂的聲音使得魔宮宮主頗為憂慮,也略有一些煩燥,他忽然想到,要是刁木未受傷那該多好,至少,他對場中之人均構成威脅,可牽制敵人的力量。對了!紫令少年除刁木外,其餘的人呢。一番思緒過後,魔宮宮主沉聲道:“嗯,合作?!以前班老兒還未作古,我和他方敢與你兄弟二人合作,如今,老夫實無信心,而眼前事實更是鐵的證明,我魔宮與你二人合作,等於自送狼口。”原來,孤獨殘和劫殿殿主是親兄弟!劫殿殿主一笑道:“宮主何須顧慮這層關係,我們三人原也是同門師兄弟,都有手足之情嗎?”他們的關係進一步揭開了!場中不知其情的人心中俱是大感意外。魔宮宮主笑道:“假如我們三人念及同門之誼,這些年來就不會如此冷漠了,我們實只是名利之爭的相互利用,若不是我們彼此間都對對方的暗在實力有些顧忌,恐怕,早已血刃相見了。”孤獨殘冷冷道:“既然宮主如此不近同門之誼,那我兄弟二人若一味念及手足之情,倒顯得有些不妥了,那好,你如何處理今日之事,是單打,還是一塊兒幹?”魔宮宮主稍籲一日氣,知他兄弟二人也還有些顧忌,沉聲道:“先看看誰的手下最英勇吧?”不容他二人答理,接着厲聲道:“拓天,你先戰一場。”一斷眉黃臉的老者應聲而出,傲然地拱手道:“不知貴方何人賜教?”其實劫殿殿主和孤獨殘也不願先打頭陣,雖説是兄弟,誰願意作墊背石!當下二人並不在意魔宮宮主獨斷專行。孤獨殘氣魄極大,沉聲道:“天刃,你與魔宮二異之一的‘天翼異’拓天較量一番吧。”天刃乃是四金死士之一,聞令跨出一丈,向天翼異拓天微一拱手,道:“請賜招吧。”天翼異拓天沉聲道:“不敢,能與‘顛魂神拳’討教,實乃人生幸事,咱倆一起出手吧。”大凡高手都很自傲。“吧”音剛落,兩人身形齊進,瞬間相接,天翼異拓天一照面便揮出二十三掌,勁風如削,掌影漫天,力道沉渾雄厚,不愧乃魔宮二異之一。顛魂神拳天刃毫不退縮,左拳在空中飛快地劃了一個圓弧,有拳如蛇般婉蜒疾進,來勢迅疾無匹,招式怪異獨步。這乃是“搗心天步拳”之“左晃右折”。剎時,拳掌相觸,碰擊聲震入耳膜嗡嗡作響,兩人在場地上極速地騰挪翻轉!顛魂神拳天刃聲名也確非虛傳!兩方之人均十分凝重,兩人都是己方的重要人物,一旦落敗,必會影響整個局勢!孤獨殘似乎並不在意此局的輸贏,他的目光透露着一種神秘!倏然間,兩人對摺了三十招……顛魂神拳天刃極欲在門主面前立功,怎願長期僵持下去。雙目血紅圓瞪,“搗心大步拳”之絕技“搗心迷魂”倏然攻出,他整個身形已如蜻蜒般躍入半空,如一抹閃電幻成千百拳影,迷濛一片,分不清哪是虛,哪進實!天翼異拓天厲嘯一聲,身形飄掠迎了過去,幻出層層掌影,疾凝聚成兩股驚心勁氣,向那迷濛的拳影擊去。魔宮宮主突地動容道:“不要……”一聲刺耳的骨碎碎骼裂聲驀地響起,兩條人影猝然而分,一旋轉而落,一如斷線風箏般!魔宮宮主無奈地嘆氣一聲,眾人也感到悽然,兩大高手竟同歸於盡——天翼異拓天的胸口凹,胸骨凸,滿臉的鮮血,顛魂神拳天刃頭骨盡裂,血漿糊了一地!兩人各擊中了對方的要害,他們死得很是轟烈,但人生的價值是什麼呢?是為了搏人一笑吧!劫殿殿主心中竅喜,這原是他最希望的結局,暗道:天順我意!他不露聲色地道:“此局乃是平局,下一步如何?還請宮主言明。”魔宮宮主道:“你我兩人共霸西域,出師後從未有機會交手,此次,本宮主倒極欲與殿主切磋一番。”各人臉色皆有訝色,劫殿殿主最甚,掩飾一笑道:“這恐怕有些倉促吧,本殿主實無心底準備‘鐵煞’你向宮主討教兩招吧。”“鐵煞”是劫殿第一高手,全身肌肉硬如鋼鐵,故而得名。鐵煞銅水一怔,萬沒想到殿主會拿自己作擋劍牌,但如今別無選擇,只好硬着頭皮走了出來,心中卻寒氣直泛魔宮宮主瞥了劫殿殿主一眼,微微一笑道:“好吧,那本宮主就不吝賜教了。”劫殿殿主心中一凜,原以為這老兒清高自傲,定會顧及身份而令手下與鐵煞戰這一局,不想——鐵煞銅水頭皮頓涼,咬了咬道:“請!”言畢,如怒箭射至,雙掌竭力推出,直襲對方胸腹。他知道自己斷不是魔富宮主的對手,故而搶先發難!魔宮宮主身形未動,笑視而立,待到鐵煞銅水的雙掌離身尚有三寸之時,雙手如箕電張,在空中優雅而迅疾地劃了一個“海妖”的圖案,數十股勁風交織成一道弧案,稍現即逝!就在這一剎那間,鐵煞銅水龐大的身軀霍止,雙掌離魔宮宮主仍有二寸,卻宛如一個忽然穿於引的氣般,略一搖動,頹然倒下!全身佈滿了血洞,衝出數十道血柱!魔宮宮主竟無情地別過目光,靜靜地傲立着,任憑鐵煞銅水在身前倒下,但是,他身上毫無血跡,銅水的血柱並不能沾到他的衣衫分毫!劫殿殿主聳然動容道:“‘催劫奪碎噬’大法,你己習到最高境界!”孤獨殘面容也露出了恐懼,但隨即又恢復了平靜,沉聲道:“原來宮主所奪得的那部分‘氣’紫令是真的。”眾人聞言大感迷惑,刁木則微微一驚……魔宮宮主道:“什麼真,什麼假?什麼氣。”劫殿殿主也道:“是啊,大哥,你怎突地説出令人不解的話。”孤獨殘道:“紫令共分六部分,乃心、神、氣、血、性、志,各部分勻有其獨特功能,以‘心’部為主,奪得六部可獲得六甲子蓋世高手的功力,而奪得一部分則可助其武學修為增進到一個驚人境界,宮主奪得的那部分使得勁氣無堅不催,是‘氣’的紫令所具有的獨特功能。”正在這時,殿堂門前響起了刺耳的慘叫聲,又是數條人影閃晃進來。最前面是一位輕襲白衫的少女,她彷彿一縷甜香的幽霧飄來,身後並排跟隨着三個勁裝少年,他們身形好快,瞬間便到眾人跟前,與魔宮,劫殿以及死士門構成三角之勢!刁木和紫怡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那少女脈脈地望着他,柔聲道:“木,你不礙事吧?紫姑娘,真是太麻煩你了。”紫怡甜甜一笑。道:“沙姐姐,你來了就好。”門外卻有着異樣嘈雜和喧鬧聲,三位梟雄面色微微一動,刁木目光溜轉,神彩飛揚!兩方之人均凝神地望着這羣青年,他們都明白,這羣看似不起眼的組合在短短數個月內,掀起了武林一場鉅變。中原的驚濤邪惡勢力幾乎全部殲滅,許多往昔被滅的正統門派均又重新崛起!苗疆的血獄被毀,時間之短令人噓驚,這是他們在一夕間辦到的!如今,他們又來到了西域!——zhangzhaorui掃描武俠吧OCR,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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