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樊阿姨要我轉交給你的。”
坐在客廳裏的紀芯予一見到樊邑回來,很負責的將樊阿姨要交給樊邑的東西轉交給他。
樊邑打開紀芯予拿給他的一張紙,裏面夾著一張照片,看著照片和紙上的內容,就知道是什麼事。
“我媽她今天來過這裏?”
“對。”
“下次我媽再來,你不要開門,就當沒人在家就行了!”樊邑隨手將照片和紙給丟到桌子上。
“我覺得照片上這個女孩看起來很不錯。”
原本打算起身離開的樊邑,聽到紀芯予這麼説,高大的身軀頓時又坐了下來,雙眸炯然有神地看著她。“喔?”
讓那雙黑眸這樣盯著看,紀芯予的心跳忽地跳漏好幾拍,但是她還是強裝鎮定地説:“樊阿姨她一直希望你可以早點結婚生子,那是她的心願。”
“是嗎?”樊邑拿起桌上的照片和紙,將它們撕碎。
“你幹麻?”看著樊邑撕毀照片,紀芯予驚訝不已。
樊邑將撕碎的照片和紙往一旁的垃圾桶丟。“我告訴你,你只是我花錢買來的女人,所以別在這裏跟我瞎攪和。”
樊邑臉上有著怒色,因為他要不要娶老婆、娶誰為妻,用不著她及他母親來決定。
她就知道他是這麼看她的!
“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而是我覺得照片上的女子,家世和長相都不錯,看起來是個温柔……唔……”
樊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給壓制在沙發上,然後狠狠的吻著她。
他不想再聽到她提起照片上的女人,因為那個女人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紀芯予不知道樊邑為什麼又生氣了。剛剛那幾句話,她可是練習了許久,才有辦法説出來,如果他真的聽了樊阿姨的話,和照片上的女人結婚,她想她一定會心碎的。
別説他如此的瞧不起她,就連她也瞧不起自己了,因為在他如此強悍不温柔的索求下,她居然還起了反應,甚至無法剋制地逸出呻吟。
一場慾望戰火瞬間展開,交歡的聲音,在客廳裏久久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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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爾文生化科技總裁辦公室
“看來你的能力比高中時候要好得多了。”
“你現在總算認同我的實力了吧!我老實告訴你,其實高中的時候我是故意把第一名的寶座讓給你的。”呂正偉一臉開心的説笑。
呂正偉那耍寶的幽默,讓樊邑莞爾一笑。
“有件事我很好奇,明明你在美國已經有那麼大的公司,為什麼不到美國呢?難道是和你那個相戀多年的初戀小女友有關?怎麼,她規定你一定要留在台灣嗎?”
面對好友的質問,樊邑還是不想正面回答有關感情的問題。
“如果我説,我是因為喜歡你,所以答應擔任達爾文亞洲區總裁,好讓你可以一展長才,你會不會相信?”
樊邑的話,讓呂正偉身體打了個哆嗦。“喂,你不要讓我冷死在這裏。”呂正偉不是對同性戀有什麼歧視,而是他和他兩個人都不可能是同性戀。
“不想冷死的話那就別再問了,我説了,以後你自然會知道。”
他想留在台灣,是因為他母親不願移民去美國,而之後再和紀芯予相遇,可説是插曲,但是和她在一起,讓他認真的思考過未來的事。
想起她曾問他,到底要怎麼樣做才能讓他不再恨她?
他不知道。
因為這八年來,他一直沒有忘記她的原因,就是因為她當年帶給他的侮辱太深刻,讓他想忘都忘不了。
在報復她和她父親的行動裏,唯一失策的是她帶給他的感受,那種甜柔美好的感受,讓他想把她佔為已有,而兩個人在牀上的契合,更讓他對她的索求一次比一次強烈。
現在,他已經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或許母親説的對,他從沒有對她忘情,一開始他就不應該再和她有所牽扯,現在,他也不知道他和紀芯予會變成什麼樣子。
從她看他的眼神他知道,她沒有説謊,她一直是愛著他的,相信這也是她答應交易的原因之一。
如果她不愛他,那麼事情也就不會變得如此複雜了。
“對了,我們公司發展一切順利,那你那個投信公司怎麼辦?還要繼續經營下去嗎?”
正偉的話提醒了樊邑,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想著他和紀芯予之間的問題要怎麼解決,而是他一手創立的投信公司和魯浩東要怎麼解決。
“我會盡快解決這件事。”
這些日子他甚少到公司去,而魯浩東只打過一通電話給他。雖然他沒去怡壬,但公司有他的眼線,他很清楚魯浩東最近都在做些什麼事!
因此,他決定將計就計,讓魯浩東去接手投信公司,這也可以讓他省下不少氣力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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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大醫院的復健室
“紀爺爺,你看,我今天走了十分鐘喔。”七歲的瞳瞳一張稚臉粲笑著。
“瞳瞳,你今天比紀爺爺還要厲害。”感染到小女孩那開心的笑靨,紀正康也微笑地摸著小女孩的頭。
“醫生叔叔説我只要多努力,就可以跟以前一樣定得很好。”
“嗯,紀爺爺相信瞳瞳一定可以做到,因為瞳瞳是最棒的孩子了。”紀正康鼓勵著因為其母親騎機車不小心,出了車禍,導致腿骨斷裂的瞳瞳。
“爸,你今天氣色看起來很好。”
紀芯予來到醫院探視她父親,一走進復健室,就看見她父親笑得很開心的和瞳瞳説話,看到父親的氣色這麼好,她感到很高興。
瞳瞳一見到紀芯予,高興且有禮貌的向她問好。“紀阿姨,你好。”
“瞳瞳好乖。”紀芯予喜歡這個可愛的小女孩。
“瞳瞳,復健的時間結束了,你該回房間吃藥了。”瞳瞳的媽媽推著輪椅讓瞳瞳坐下。
“紀爺爺,紀阿姨,我先回去了。”瞳瞳向他們揮了揮手,隨即讓她媽媽給推出復健室。
紀正康看著瞳瞳離開,不勝唏噓地説道:“那個孩子的復健很辛苦,可是她每次都很開心的做復健,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那個孩子曾偷偷的告訴我,其實她覺得復健很痛,可是她每次一哭,她媽媽就會跟著哭,而且還哭得很傷心,因此她決定以後都要笑,這樣她媽媽也就會跟著笑,她媽媽開心,她也就會很開心。”
“她年紀那麼小就懂這些,真是一個貼心的好孩子。”她不過是個七歲的小女孩,紀芯予佩服瞳瞳的懂事和勇氣。
紀正康幽幽地嘆了口氣,“唉,這陣子我常在想,以前我真的很對不起你母親,因為我一直忙於事業,每天在家陪你們母女的時間真的很少。”
“爸,你不要想這些,好好的復健才是最重要的。別忘了,大家還等著你這個正康大家長回去帶領我們呢!”她父親個性一直很強悍,不過她很少聽到她母親抱怨父親。
“是嗎?”紀正康緩緩地吐了口氣,神情自然,“你知道嗎?看著瞳瞳那麼努力的想要讓她媽媽開心,我就在想,拚了大半輩子,我究竟得到什麼?我真的快樂過嗎?”
紀芯予不明白她父親為何突然説這些話,聽起來像是失去了鬥志似的,她不曾見過她父親這樣。
“爸,你別這樣,醫生不是説了嗎?你的復健情形很好,不但很快就可以出院,以後還是可以回到公司的。”
“我不是在擔心我身體的問題,而是這陣子我想了很多。”就像他從鬼門關繞了一趟又回來,然後復健期間看了不少人的努力,特別是七歲瞳瞳的貼心,更教他感動。
這輩子他打拚了這麼久,但得到什麼呢?
一次又一次看著瞳瞳那稚嫩的笑臉,他發現自己似乎不曾這麼樣開心的笑過,拜了瞳瞳所賜,他住院這段期間是他人生笑的最多次的時候了。
然後他看著每天下了班之後,必定到醫院陪伴他的女兒,神情一次比一次的憔悴,儘管她臉上也都是掛著笑容,但那樣帶著疲憊的笑容,讓他看了很心疼。
“我在想,是不是該把正康給賣了。”
“賣掉正康?”紀芯予驚愕地看著她父親,“爸,你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開口説要賣掉正康呢?正康可是你一手辛苦創立的心血不是嗎?”他記得父親還説過,要讓正康成為他們紀家世代的事業不是嗎?
她父親是真的想要賣掉正康嗎?紀芯予認真的看著她父親,發現她父親臉上的神色和緩,那樣的表情一點也不像她所想的那樣失志,而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慈祥。
“你放心,我沒有怎麼了,事實上,我還覺得自己一生沒有比現在更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了。”紀正康臉上帶著和順笑容,“我想賣掉正康是有我的理由,你應該先聽聽我的説法。”
“好,爸你説。”
“一家人可以開開心心的一起生活,日子無憂無慮,這就是人生最快樂的事了。
雖然我這樣説是晚了點,因為你母親已經去世了,但我希望你將來可以過得快樂一點。”
“爸,我沒有不快樂……”
“你不要再騙我了,這陣子我閒得去觀察每個人的表情,我看得出來你很累,不過你的個性還真的像我,有點倔強又不服輸。”
紀芯予沒想到她父親這樣的關心她,讓她感動的紅了眼眶。
“我們父女好像好久不曾這樣好好的坐下來談天了。”紀正康看著女兒,“我説了我想説的話,那你呢?有沒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呢?我可以感覺到你有事隱瞞著我,對不對?”
“爸,我每天就公司和醫院兩頭跑,哪會有什麼事瞞你呢?”知道她父親原來是這麼關心她,紀芯子覺得很滿足了,其他的等以後再跟他説好了。
“是嗎?不然等你想説的時候再告訴我好了。”紀正康不勉強女兒將事情説出來,“有關正康要賣的事,等我下個星期出院後再去找買主,我想轉賣出去還了債之後,還有幾百萬的盈餘才是。”
“爸,你想過若正康賣掉之後,你要做什麼呢?你還年輕,我怕你日子會過得很無聊。”
紀正康想了會,然後淡笑地説道:“或許我會到醫院當志工也説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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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紀芯予和丁筱雯一起到餐廳吃午餐。
“我看伯父這次生病住院,不只個性變了,連想法也完全不一樣了。”丁筱雯在聽了紀芯予説的事之後,有感而發的説著。
“雖然我爸他看起來氣色很好,但是其實我還是有點擔心他是不是因為自己將來手腳會不方便,因而失去鬥志,所以才故意這麼説的。”儘管那天在醫院她父親已經勸過她了,可是她仍為她父親擔心。
有關她父親想賣掉正康一事,紀芯予和丁筱雯討論著,她想聽聽看好友有什意見,畢竟筱雯對公司和她們家的事都很清楚。
“我倒覺得伯父説的是真的。”丁筱雯一臉肯定的説著,因為她認識紀伯父很多年了,她當然知道他以前的脾氣。
“最近我每次去探望伯父,他臉上都有著笑容,那種像是如釋重負的輕鬆表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我當然也有察覺這一點,只是我仍舊不確定,我父親他是真的想要過平淡的日子嗎?”畢竟看了她父親忙了大半輩子,紀芯予仍無法完全相信她父親所説的話。
“小予,我覺得你想太多了,事情並沒有那麼複雜。”
“是嗎?”
“其實我蠻高興伯父他這樣的改變,因為接下來的日子,他不用再埋首在公事上,可以好好的享受自己的人生了。”
人家不是説在鬼門關繞了一圈的人,想法都會改變嗎?因此紀伯父會變得如此和藹可親。丁筱雯雖驚訝,但很快就接受紀伯父的改變,況且這樣的改變對紀伯父是好的。
聽好友這麼説,紀芯予也漸能感受到父親的心情,或許她應該順著父親的意思,在未來的日子,讓父親好好的享受他以前忙碌工作,所失去的優閒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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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如果你是來找樊邑的,他還沒有回來。”
晚上十點多,門鈴聲響起,是魯浩東來找樊邑,紀芯予開門告訴他樊邑還沒有回來。
“樊哥最近都在忙些什麼?為什麼這麼晚了還沒有回來?”一連好幾天都未見樊邑的人影,只是偶爾打個電話説他有事不能到公司,公司的事暫時交給他一個人處理。
公司的事交給他一個人處理?哼,公司早晚一定會成為他的,畢竟上億元的資產有一半是靠他魯浩東賺來的。
而他今天來找樊邑,是來看看他是否過得好好的,他該做的事已經做好了,就等著某個人主動消失了。
“我不知道。”紀芯予沒給魯浩東好臉色看。
不過事實上,紀芯予真的不知道樊邑最近在忙什麼。
他總是很晚才回家,而且通常隔天都比她還早出門,有時候甚至沒回來。
雖然她和樊邑住在一起,但是她向來不過問他的事,而且就算她問了也肯定是白問,因為他不會告訴她的。
魯浩東看著紀芯予,奸笑地説道:“難道你不怕樊哥他外面另有其他女人嗎?不過沒關係,等你再回到酒店上班,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魯浩東的笑容數紀芯予感到噁心想吐,她一點也不想再跟這種敗類説下去。“樊邑不在家,如果你要找他,可以打他的手機!”
正當紀芯予要將門給關上時,魯浩東速度很快的將門給擋了下來,猛地一推開之後,大剌剌的走進屋子裏。
“喂,你進來做什麼?我説了樊邑他不在家,請你馬上出去!”不知怎地,魯浩東的不請進入,讓紀芯予感到討厭之餘也有些害怕,不過她儘量僵著臉,不讓他看出她在害怕他。
而且她不確定樊邑今天晚上會不會回來。
“我進來等樊哥回來。”
“他搞不好會很晚才回來,你現在馬上就出去!”紀芯予生氣的趕人。
面對紀芯予的生氣,魯浩東不但不以為意,還露出一抹淫媚笑容。“嘖嘖嘖,真兇哪,不過,我很喜歡。
怎麼樣,要不要跟我來一次啊?我敢保證我的‘小阿東’絕對不會輸給樊哥的。”
噁心!
“你現在馬上給我出去,否則我會打電話報警……啊!”紀芯予話還沒有説,魯浩東一個飛快向前,鉗制了她的雙手,讓紀芯予緊張的大叫:“你快點放開我!”
“你真的愈看愈漂亮,怪不得樊哥這陣子連酒店一次也沒有去過,看你這麼潑辣,想必牀上功夫一定也很帶勁,是吧?”
魯浩東愈看紀芯予愈喜歡,如果那次在酒店裏,她不是讓樊哥給帶走了,那她早就是他魯浩東的女人了。
“下流!你放開我,別忘了我是樊邑的女人,如果待會兒他回來見到你欺負我,他一定不會饒過你。”紀芯予掙扎的想要甩開魯浩東的鉗制,可是他的力氣大的嚇人。
“你不要騙我了,我看得出來你很緊張。而且你剛剛也説了,不知道樊哥在做什麼,那麼表示他今天晚上有可能不會回來了,不是嗎?”紀芯予的掙扎讓魯浩東更想要她了。
“你不要這麼緊張,我魯浩東一定會好好疼愛你的。”
魯浩東大手緊抓住紀芯予,然後迫不及待地強吻了她,不料卻讓紀芯予給回咬回去,讓他當場痛得叫了聲。
他推開了紀芯予,同時生氣的怒摑她一掌,力道之猛,讓紀芯子當場往一旁飛了過去。
“該死的婊子,居然敢咬我!”魯浩東面目猙獰的狠瞪著倒在地上的紀芯予,“稍微讚美你一下就自以為高貴嗎?説穿了還不是妓女一個!”
從頭昏中醒來的紀芯予,看著魯浩東,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忽地,她瞟到了桌上她剛剛用來剪布的剪刀。
魯浩東怒不可遏的咒罵著:“他媽的,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貞潔?”
在魯浩東衝向紀芯予的同時,她忍住臉頰上灼熱的痛楚,飛快的起身拿起桌上的剪刀,在魯浩東伸手準備抓她的時候,轉身將剪刀剌向他,當場把他的手臂劃出一道傷口來。
“啊!我的手!”魯浩東痛得大叫一聲。
在魯浩東因讓她剖傷而退後的同時,紀芯予很快的又從櫃子裏拿出水果刀來。如果他膽敢再對她動手動腳,她一定會殺了他!
“出去!你馬上給我出去,你敢再靠近我,我一定會殺了你!”紀芯予喊著,儘管她真的很害怕,可是她一定不會讓他碰她的。
“可惡!該死的臭婊子!”魯浩東怒目看著紀芯予。
雖然他很想上前去痛宰她,但是看著她手上拿著長長的水果刀,他一點也不懷疑她會將刀子刺向他,因為剛剛他就是太看輕她了,所以才讓她給割傷了手臂。
“臭女人,你就祈求樊哥他會一直要你當他的女人,哪天等你栽在我手上,我一定會好好回報你的!”
搗住自己手上血流不斷的傷口,魯浩東生氣的轉身離開。
看到魯浩東離開,紀芯予第一件事就是馬上將大門給鎖起來,走回客廳時,整個人因過於害怕而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