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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杜水站在那裏,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説:“你裝得很象,連我都沒有分辨出來,上了你的當。”吳音欣“咯咯”笑道:“你的眼力不差,竟看出我的易容之破綻。”杜水哈哈大笑:“你的易容之術,確是神乎其技,可我妻子的清靈透明,妙絕人間的美,你這隻騷狐狸是永遠裝不成的,別自以為多麼超俗了。”她“哼”了一聲,氣恨地説:“你老婆現在已在人家的懷抱中了,你也要下地獄了,分辨出來還有什麼用呢?”杜水笑道:“憑你這點道行也撼泰山,你不覺太不自量力了嗎?上次你扮龍小青被你逃脱,這次你逃不了啦。”她心中一跳,難道我的陰陽指沒有點住他嗎?他何以如此從容呢,她冷冷地説:“杜水,你少拿大話嚇人,你動動我看?”杜水輕輕一飄,落在她的近處。這大出她的意料之外,臉色變得慘白。杜水輕蔑地説:“你是生死夫人四婢中的哪一個?”這更使她驚恐不安。糟了,全被她識破了,這可如何辦呢?她兩眼四下亂瞟,看如何逃跑。杜水察其心機,冷笑道:“你別費那份心了,你若真能從我手下逃脱,天下從此沒有我這號人物!還是老實一點的好。”她知道,在這樣的時刻,怕,是沒有用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死裏求死,不能有任何的乞求心理。但她也知道,杜水的身手實在太高,明目張膽地和他鬥,連一點得勝的希望也沒有。可又用什麼方法出其不意地襲擊他呢?她苦苦思索,企求靈感突發。然而杜水怎會給她太多的時間呢?他喝道:‘快説,我妻子哪裏去啦?”她“哼”了兩聲,得意地説:“你永遠也別想再見到她了。”杜水道:“那你也永遠別想再知道以後的一切。”他身形展動,向她抓去。這一式去如風,行無徑,你怎麼躲閃也不行,她還沒有轉動過念頭,杜水已抓住了她的手,温滑細膩,有股淡香,她心頭震動極大,幾乎不相信自己已被抓住。為何自己竟沒有躲閃呢?杜水冷笑道:“你這該説了吧?”她斥責道:“男女授受不親,你怎能如此無禮?”杜水説:“對你可不能講什麼‘禮’,因為你不是人,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人。我以為你是條母狗呢!”她剛要説什麼,杜水已點了她的啞穴。隨即,百會,命門,氣海三穴也被杜水用“虛無神功”點中,她此時縱有一腔話要傾吐,也辦不到了。杜水説:“你現在想説也沒有人聽了。你心如蛇蠍,被蟒蛇所吞,才是現世報呢!你看見了吧,那條巨蟒正向這裏爬來,你能成為它腹中物,也是你的劫數。我該走了。”杜水剛一後退,那條如桶粗細的大蟒已爬到離她不到一丈處,抬頭張開血盆大口,極其駭人。她幾乎被嚇死,身上的痛苦已是今人難以忍受。這蟒蛇讓她周身涼透。這太殘酷了!讓人實在難以承受這樣的恐怖!她的眼睛裏露出乞求哀憐的光。杜水仍不理睬。蟒蛇爬到她身邊,信口舔向她的白嫩脖子。她幾乎嚇死,再也挺不下去了。杜水輕輕飄落在她身旁,把她提起。蟒蛇見獵物被人提走,急起直追,但杜水身法如電,它如何能追上呢!杜水把她帶到一片青草地裏,放下問:“快説,你是四婢女的哪一個,我妻子在何處?’她喘息了一陣子,才極不情願地説:“你妻子已被掠到九宮山了。我嗎?是‘生死夫人’四婢中的‘陰陽生死’之數,佔‘死’字的小黑。”杜水説:“你就是上次我見到的穿黑衣的那個?”小黑稱是。杜水道:“為何與我作對?”小黑説:“我們是鄭西鐵邀請來的,説有什麼奇珍秘笈供參考。我們並不是和你專門作對的。”杜水説:“君山慘案,也是你們幾個人乾的?”小黑忙辯:“不全是。那是鄭西鐵他們要消滅天下名門大派的高手而設的詭計的。”杜水説:“不管如何,你是個幫兇,你打算如何死呢?”小黑身子一哆嗦,哭出聲來:“杜大俠,你饒了我吧?我也是苦命人,被逼無奈,只好昧着良心幹,你若放了我,我願把女兒身獻給你,我是清白的呀!”杜水説:“你是好人,別人就該殺了?我放過你一次,頭前帶路。”小黑説:“我若背棄夫人,將死得很慘,你收留我嗎?”杜水冷笑道:“如你這般的人,也這麼可憐嗎?”小黑忙不迭地説:“自然是的。我們聽命於夫人,她讓我們做什麼,是不能違抗的,否則,只有死路一條。”杜水不願耽誤時間,命令道:“少羅嗉,頭前帶路。”小黑如鬥敗的雞,只有任其驅使了。吳音欣在溪邊洗臉時,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人,等她聞到有股香味,已睜不開眼睛了。小黑扮成她,吳音欣便被挾走。有半個時辰,她才重新醒來,這是一個她完全陌生的地方,是一個山洞。“生死夫人”坐在椅子上,其她三個婢女和眾人站在一旁。吳音欣忽然知道了自己已在她們的掌握之中,丈夫不在身邊。她記起了,他可能還在山上呢?要保住自己,只有憑個人的能力了。好在她們以為自己不會武功,沒被點了穴道。她想起丈夫在危險中的沉着和機智,心也安定了九分。不能怕,不能慌,要尋找機會。她慢慢站起來,盯着“生死夫人”問:“為何把我掠到此處?”“生死夫人’冷笑道:“吳音欣,你放明白點,你丈夫沒有在你身邊,你的生死在我手中。你只要答應我一件事,我證不傷害你。”吳音欣忽然堅強起來:“別做夢了,我丈夫是我心中的太陽。他雖不在我身邊,一樣可照亮我。”生死夫人冷冷地説:“你若不與我們合作,讓你受千人踏,萬人壓,死也難以瞑目。”這時,一排壯漢淫笑着圍過來。這使吳音欣驚嚇欲死,手腳都冰透,不能慌呀,我丈夫不是説我的身手很大很高嗎?何不試試呢?也許真行。吳音欣若是被點了穴道,那命運定是悲慘的,她不會使用神功衝穴。可她們沒有這樣做,這給了她機會。她雖然從來沒有和人動過手,可她見過無數次爭鬥場面,而且她身負的武功又驚天駭地,所以,只要她出手,在別人沒有任何防範心理的情況下,縱然技藝很不成熟,他們也躲不過。這羣大漢圍來的速度很慢,主要是給吳音欣造成恐懼。感吳音欣是死裏求活命,撿好對付的捏。她按行動的法門,一展身,身子竟奇蹟般地按她的想法飄動起來,吳音欣見有希望,狂喜不止,立時行起神功,奔向她身後一個背劍的女子。這身法輕飄如夢,快如星閃,他們都是一怔,那女子的劍已到了她手中。這突然的驚變,使所有的人幾乎都膽懼起來:這丫頭的功力不弱,身法也好妙啊!真不能輕視她!“生死夫人”一擺手,這羣壯漢如狼似虎地撲上來。吳音欣在忙亂中,展動“廣無神劍”,一式“大宇繁星”瞬時而出,陡然間劍光萬丈,如無數金箭齊發,射向敵人。一片慘呼,血光進濺,圍上來的一羣人,幾乎沒有一個不捱上一劍兩劍的,全是透心穿,山洞裏,血霧漫漫,悽慘無比,倒在地上的壯漢,轉眼間都見鬼去了。這太可怕了,一劍可使幾十人致命,真是聞所未聞的奇事。這一劍威力如此之大,連吳音欣也想不到,她也被面前活生生的場面驚呆了。“生死夫人”在吳音欣微詫無主的當兒,身如幽靈,撲縱而來,彈指她的要害大穴。吳音欣突感危險欺進,來不及細想,一招“萬相歸無”使出,這凌厲千古的一擊,任你有通天之能,也休想逃脱。吳音欣出招並沒有明確的殺人意識,只是顧念自身的安全。即便如此,這一劍之勢也足可以蕭瑟百代。“生死夫人”功力再高,在這招神儀非凡的劍式之下,也管不了自己的生死。“哼”地一聲,她踉蹌後退數步,渾身鮮血淋漓,身上中劍有六處之多,但一處要害也沒被擊中,總算被她撿了一條命。旁邊的三個婢女驚魂未定,立即扶住“生死夫人”。這可是空前的恥辱!如何辦吧?大骨頭陀也失去自信。這劍術太神奇了,功力再高十倍,能否對付得了也是未卜的。他只有站在一旁耐心忍受這從未有過的痛苦。在眾人的眼裏,“生死夫人”的武功已達到了不可思議之境,可為什麼不能接下人家的一劍呢?每個人的心中都有這麼一個疑團。吳音欣初試身手,如此大獲全勝,對自己有了一個基本正確的估計,她不願看這血腥的場面,特別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血腥。她從握劍的那一刻起,就有做一個巾幗英雄的念頭,可料不到會是這麼一個情景。她説不出是悔是驚,還是對死者的歉意。她提寶劍後退,隨之一轉身飛飄而出。好一個飛仙,如九霄神下了人間,她一陣急掠,向南而去。可是,她根本弄不清他們把她掠來的地方是哪個方向。她彷彿覺得是在南方。在她離去不久,杜水就趕到了九宮山,可見到的只是屍體,沒有一個活人了,杜水仔細看了一會,笑道:“小黑,這些人是誰所殺?”“我怎會知道?”小黑不安地説。杜水笑容一斂,又擔心起來:欣兒武功雖高,可她不嗜武,不細研深探,又天真善良,遇上狡詐之人,那後果可難以預料了。他轉身對小黑説:“你自己去吧,我饒你這一回。”小黑忙道:“你説收留我的,為何又趕我?”杜水説:“我何時説讓你在我身邊了??武功不弱,人也鬼點子成串,行走江湖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只是你不要再作殺孽。”小黑不從,嘟噥道:“我就是不去,和你在一起,任你如何打罵,我也高興。你若非趕我走,我殺一個人,就説是你讓殺的,誰讓你不救我呢?”杜水氣笑了:“你要在我面前耍賴?好,且跟我一陣,待尋到我妻子再説。”小黑心中暗樂,跟杜水又下了山。展動神功,向西南而去。吳音欣飛掠好大一陣子,不知去了多遠,也沒有尋到她曾洗過臉的地方。杜水回到原處等了許久,也沒見吳音欣回來。他們兩人,一個在南,一個在西南,相距有二百多里地呢!吳音欣深感失望,無奈何,只好先進入江湖,尋其弟弟和龍小青。她分不清自己到了哪裏,只覺餓了,便奔向一個鎮子。她從沒有一個人出門行走,這次和丈夫失散只好學着丈夫的樣,在一個飯店裏要了幾樣飯菜。她不飲酒,便開始吃起來。吳音欣的到來,使所有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匯聚,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美,那麼令人傾心神往,令人甘為其驅使。可吳音欣卻渾然不覺,仍是吃自己的。吳音欣吃了一會,慢慢地思忖如何脱身。自己分文全無,總不能讓人説難聽的吧?就在這時,方小等人從外面進來,他一見吳音欣,頓時眼射奇光:這麼可愛的人兒,定是嫂子無疑了。他笑嘻嘻地走過去,説:“嫂嫂好,小弟方小有禮。”吳音欣看了他一眼,又掃視了一下其他四人,微笑道:“你是方小弟,這太好了,我和你大哥失散了,你快想辦法尋到他吧!”方小大喜:吳音欣一入江湖,杜水再也不會呆在什麼山上、何方廟裏了。他連連説:“嫂子放心,我會很快尋到大哥的。”他忙拉過鍾小云説:“這是你的弟媳婦鍾小云。”又為鍾小云介紹:“杜大嫂吳音欣。”鍾小云聽説她是吳音欣,連忙施禮。於家三兄弟也立時向吳音欣參拜。吳音欣歡悦異常,自己總算有了伴了。可她馬上又警覺起來,怕上了他們的當。方小是何等老練之人,趕忙説:“嫂子,於家三兄弟是於家村的名門之後,沒有什麼問題。我和鍾小云更不會對您存有壞心。”他一揮手,店小二跑過來,方小説:“上等的酒萊,往上端,擺滿桌為止。”吳音欣盛情難卻,只好小心應付。酒席之間,他們真情流露,言語豪邁,心胸廣闊,看不出有什麼可疑之處,吳音欣才漸漸去了戒備之心。方小道:“嫂子,你手中的這柄劍可不象是大哥的。大哥的劍乃是千劍之王啊!”呆音欣道:“這是我從一個女子手上奪來的。順手帶來了。”方小吃驚不小。聽説吳音欣什麼也不會,何以能奪人之劍呢?這樣看來,很可能杜大哥把一身武學傳給了她,不然,怎能幾天之內,有如此身手?方小心裏樂滋滋的,何不讓小云跟她學幾手?他打定主意,面帶微笑説:“這麼説來,嫂子的劍術定然震古爍今了?”吳音欣微笑不語。按—般人猜測,吳音欣定會客氣謙虛一番,可她偏偏純真善良,不知虛偽之道。她丈夫又説她可稱天下第一高手,她就覺得自己當之無愧了。方小見自己所想不謬,就説:“嫂子,我和小云對你敬慕無比,於家三兄弟更是對你敬如神明,你要幫一幫他們才好?”吳音欣説:“如何幫呢?”方小説:“你可傳他們神功嘛?”吳音欣搖搖頭道:“不可,連我自己也許還沒有學成,怎可好為人師?”方小便不再言語。吃過飯,他們出了鎮子,來到荒無人煙的原野中,方小衝於家兄弟使個眼色,三個人一起跪下,齊叫:“請嫂子念我們天下飄零,亡命悽苦,助我們一臂之力,代大哥傳功!”方小又在一旁把宮家山莊和於家村的事細説了一遍,求她先替杜水傳他們神功。吳音欣被他們誠心所感,不好推託,只好在荒野之地裏,把自己的所學和體會,一古腦幾説出。她為人不存私念,藏私便認為不乾淨,對丈夫更是赤誠無限,對眼前的幾個人,她也不想隱瞞什麼。這樣,杜水的神功終於以完整的面目出現在他們面前。於家三兄弟使的是刀,在練“廣無劍”時,只好以刀代劍,方小和鍾小云用的是劍,此劍術正合他們的口味,方小都看迷了。這“廣無劍”實在大難以想象了,一旦出手,根本無法接下,世間也許只有創造者可以接下。於家三弟兄早就沒有闊家公於的傲氣,對吳音欣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銘刻在心,這時,他們才知道,於家的武功雖有獨到之處,可若和杜水神功相比,那實在差遠了。嗚呼!天下之大,武學之博,我們不過只窺其門徑而已!吳音欣用了一個時辰,就把功法傳完了,剩下的,就只有他們去練了。五個人不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一邊練,一邊詢問。這幾個人,都聰明透頂,對武學一點就透。特別是於家的於戰,更是練武的奇材好料。雖然杜水的武功大異常規,不易接受,他用的又是刀,可他仍然適應得很快,把刀當成“心劍”,不斷體會其“廣無劍”的精微之處。他們幾個人都有相當好的基礎,練起杜水的輕功,更是如魚得水。他們忘記了天地,忘記了憂愁,全沉浸在一種武學的新天地裏。及至日已西斜,他們才向東趕路。方小每到一個地方,都派人打聽杜水的消息。幾個人有空便日練神功。鍾小云對吳音欣更是親密無比,如姐妹一般。吳音欣漸漸又有了歡樂。在他們的生活裏,有了一種使他們感到可以依賴的力量。幾天的時間,吳音欣成熟多了,雖然她還是那麼柔情可愛,但經驗、心理有了明顯的變化。鍾小云愛情、武功雙豐收,更是精神百倍。這天早晨,他們在空氣清新的野地裏吐納練功,忽見兩條人影飄來,形影親密,分也不開,到了眾人的面前,鍾小云才認出,女的是多羅美,男的是長恨客。多羅美還那麼神采充盈,嬌笑道:“小云,你和方小在一起呀?”鍾小云見了她的小姐,也撲過去和她相擁。她驚奇地問:“林此爭呢?”多羅美道:“我和他命裏不是夫妻,勉強不來。”鍾小云心驚不語。長恨客發現了吳音欣,才感到天下美色聚其一身。他見過無數的美人,也相信自己的眼力,吳音欣為天下美女之冠,當不容置疑。他忽覺自己失去了什麼。他有點後悔了。多羅美雖也豔麗無比,可總不能和吳音欣相比,這對他來説,不能不是一個遺憾。他自從用高超的手段,征服了多羅美這顆少女的心以來,一直用情很專,現在見了吳音欣,他才發覺自己選錯了對象,可已經晚了。他對多羅美訴盡了天下恩愛之言,怎可違揹她呢?他的那雙專注的目光一投到吳音欣身上,吳音欣就感到了,可她如沒有覺察什麼一樣輕輕地把臉轉向別處,如風如草,一切純任自然。長恨客平生最為得意的是自己眼睛的魅力。只要他和女性的目光相撞,沒有一個不被他的眼睛吸引過來的,唯獨這次,對吳音欣是個例外,人家幾乎如看一個木頭一樣,毫無變化地把臉轉向一邊。這大大刺傷了他的自尊心。好一個小妞子,敢藐視我長恨客,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方小在一旁看不到這細微的一切,他也覺得長恨客美絕世間,可他討厭長恨客。小子,在我大嫂面前炫耀,你選錯了地方,他好鬥之心大盛,身子一動,電射而出,照着長恨客的臉就是一巴掌,長恨客雖然厲害絕倫,可就是沒有躲閃過去,“啪”地一聲,被打中右頰,頓時,露出五道指印。這突然之變,使所有人都大驚一跳。長恨客更是氣恨攻心,真是奇恥大辱,縱橫江湖多半生,也沒有栽跟頭,料不到被一個小子給辱沒了。多羅美斥道:“方小,你為何動手打人?”方小嘿嘿一笑説:“他臉上有一雙狗眼睛,不懷好意地亂舔,我給他點顏色看看,教他知道規矩。”這句話,幾乎把長恨客氣得吐血,他咬牙切齒道:“小子,看我不活劈你!”方小嘿嘿笑道:“長恨客,你是什麼東西,我方小還不知道嗎?最好你老實點,否則,一動手你就成了死人。”鍾小云這時已到了方小面前,急道:“好好的,怎麼打起來了?”方小道:“我是為多羅美好。人要知足,珍惜情感,貪得無厭必遭天譴。”多羅美斥道:“胡説,什麼珍惜不珍惜,你是有意挑起事端!”方小嘿嘿笑道:“多羅美,你不知好歹,我若找你們麻煩,你們一齊上來,也不夠我一劍刺的,不信我就超度你們?”鍾小云一把拉住多羅美的手説:“小姐,你別聽他胡説,他的劍術雖然神奇不測,但還不會傷害小姐的。”長恨客一直沒有出手,是他謹慎的表現,方小的身法之高明,是他平生所僅見的。這小子一擊而中,自己竟躲不開,絕不是他的僥倖,完全是他的武功到了出手不讓人的地步,想逃不成。這一切,不能不使他小心起來。在他眼裏,天下突然稀奇古怪起來,為什麼江湖上突然冒出這麼多少年高手暱?但心驚害怕,都阻止不了他要一拚的決心。他瞅準機會,長劍突然出手,如挑起一道劍霧,潑天而起。方小要試新招,一式“萬相歸無”出手,亮光凌華,突然欺進長恨客身邊。長恨客的劍勢、劍氣,頓時暗淡無光,他極力後閃,仍然晚了,被一劍刺透左肋,疼的大叫一聲,血染長衫。方小站在那裏笑道:“長恨客,我是看多羅美的面子,沒取你性命,快點滾吧,別他媽不知天高地厚,自討苦吃。”多羅美關切地問:“傷得厲害嗎?”長恨客搖搖頭。多羅美恨道:“方小,我饒不了你!”方小嘿嘿笑道:“你的道行就更淺了,別找沒趣了。”長恨客並非兇詐之輩,也算是個性情居中的人,覺得今日之鬥,一多半怨自己,誰讓自己情心浮動呢?方小的武功之高,也驚喪了他的膽量,不服氣,也沒什麼用。君子之鬥,鬥以勇,不然我完全可以先拿住鍾小云,來挾制他。不是就可以隨心所欲了嗎?這種小人行徑我是不為的。他自慰自己,可他若真進攻偷襲鍾小云,也很難説能成功。因為鍾小云的身手也非他所能敵。長恨客左思右想,感到以武報仇無望,也不願做對不起多羅美的事,遂起了歸隱之心,不如找個優美所在,享受安樂去吧?他點穴止血,拉起多羅美,長嘆一聲,飄然而去。方小見他們去了,又有點後悔,可劍一出手,他也控制不了。於家三兄弟在一旁擦掌磨拳:這神奇的劍術,若用刀使出,不知會是什麼樣子,吳音欣説:“我們快點離去吧?”幾個人沒有異議,走回住的地方。方小説:“於家兄弟,你們可以離去了。記住,杜大哥武功的神髓你們已盡得之,運用之道,存乎於你們的心了。”三兄弟萬分感激,朝吳音欣三拜而去——玄鶴掃描龍神OCR獨家連載轉載時請保留此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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