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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血魅一族

    渭水東流去,何時到雍州?憑添兩行淚,寄向故園流!河灘雜車叢生中,隱約見到幾問破茅屋聳立,其中一問於黑夜裏透出燭光,特別引人注目。百丈之外。紀香從馬車窗口掀簾遙望那片雜草叢生的河灘地,順手接住簾勾上的小青蛇放入袖口對著李色塵額頭親吻一下,嫣然道:“心肝寶貝!你待在車廂內別出來,我去去就回來。”話罷,紀香立即鑽出車廂,四名金衣護院早已率領眾紅衣護衞及馬伕列隊恭候,她將袖口中的小青蛇身上抹上一層螢液,再拋擲而去,夜空中一道閃亮的螢芒凌空射去。只見螢芒竄飛於樹叢之間,往茅屋方向掠去,速度驚人。紀香從懷中取出一個蜘蛛造型的面具,迅速蒙臉飛奔追去,一干人等紛紛戴上面具急忙跟隨其後,只留馬車和十匹健馬於小徑間閒蕩吃草。李色塵片刻後才從車廂中溜了出來,脱去黑衣,將上衣戳兩個眼孔蒙罩着瞼,正打算施展輕功尾隨而去。一條通往河川的排水溝,突然激噴起十幾股膠狀稠濃的晶瑩水柱,射向馬羣,其中一股直射李色塵而至。膠狀水柱靈動地鑽進馬匹的鼻孔,馬匹在剎那問無聲無息地倒斃,不一會兒功夫馬匹又復活起來,但兩顆馬眼在黑夜中居然發出紅光,顯然已被鬼門的“血魅”寄生了。這些馬匹靜悄悄地朝沙灘方向集結栘動,而李色塵被一股“血魅”攻擊時,右手早巳凝聚寒魄玄功,把這股膠質水柱凍成冰棍,卻偽裝受害倒斃,但看見馬匹死又復生被控制的變化,心中一懼,立判鬼門已經暗中包圍這個地方,不讓任何來襲者,或者畜牲活着離開。李色塵立即騰身掠至一匹馬上,隨著這批馬兒前進,被“血魅”寄生的馬匹也誤認李色塵是同類,不疑有詐,一匹接著一匹魚貫而行。小青蛇遊走沙地,停在有燭光的茅屋前,就靜止不動了。紀香率領十六名護衞,俏俏地穿過草叢,看見了小青蛇,立即打手勢要眾人包圍那間透出燭光的茅屋,並指揮兩名紅衣護衞,虎伏蛇行靠近,欲先潛人探個虛實。一名紅衣護衞從茅屋窗口朝內一探,向著另一名同伴用手指比出四根,表示屋內有四個人,這名護衞忙從懷中取出一根長管子,伸入窗口,吹進一股白色輕煙。片晌間,只聞茅屋裏傳出了有人中迷藥倒地的聲音。兩名護衞各持刀劍,立即破門闖進去。“啊——”茅屋中傳出一名護衞的淒厲聲音,“蓬!”地一響,另一名護衞瞬間衝破茅屋竹壁,連滾帶爬摔在沙地,嚇得瞼上毫無血色。驚見一團蠕動的濃稠膠狀液體迅速從那個破壁洞口流泄出來,而且帶着一名護衞血淋淋的上半身屍體,在沙地上滾動,逐漸形成一頭丈高人形的膠狀怪物,而那半截屍體就處於膠狀怪物的最上面,好像是他在指揮這怪物一樣。半屍怪物突然開口道:“你這個蒙面的傢伙是誰?你不是‘玉魔手’本人,憑什麼敢來這裏營救顏北辰和聶縈!”半屍怪物向天一吼,聲如宏鍾道:“玉魔手,快滾出來!本座是血魅長老‘血魁鬼侯’仇向天!你勾結妖門‘神獒獸王’許衝,二次傷我總護法‘銀髮鬼君’陳瑞泉,並讓姓許的這頭畜牲,奪走‘琵琶妖劍’梅英,此仇不共戴天,別當個縮頭烏龜,快出來受死!否則本座就殺了顏、聶兩人抵命!”紀香聞言臉色微變,輕呼一聲‘鬼門血魅’,提醒麾下護衞小心以待,隨即率領所有護衞現身出來,冷然道:“仇向天!快釋放聶縈,那個‘玉魔手’與咱們無關,本姑娘帶人立刻撤退,否則雙方若結下了樑子,你們‘鬼門’在江湖上可要吃不完兜着走!”紀香並非“五毒門”的核心人物,當然不曉得“玉魔手”李色塵就是少門主,所以才只要索回聶縈而已。仇向天望着紀香臉上戴著蜘蛛形狀的面具,驚訝問道:“你是當今武林最神秘之‘五毒門’,最擅長勾引男人的‘蜘蛛壇’一份子?貴門與我方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為何強行出面來要人?”紀香不能講出聶縈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否則泄密之罪必遭“五毒噬魂”之極刑,立即以強硬的口氣道:“廢話少説!本門橫行江湖多年,一向無須講什麼理由,叫你放了聶縈就快放人!那個姓顏的任你處置,本姑娘隨即離開。”仇向天聞言遲疑一下,藉着半截護衞的屍體比手拒絕,恨聲道:“這個老鴇子聶縈,居然施毒殺了本座幾名弟子,而且強行救走顏北辰,她肯定與‘玉魔手’有關係,否則無須如此賣命,一旦被本座擒住,若不查個水落石出,豈能放人!”紀香冷哼一聲,指揮所有護衞包圍住仇向天,個個護衞皆帶上牛皮手套,從腰間皮囊中取出一根黑黝黝的金屬噴筒,對準這個怪物。紀香立下最後通牒,怒喝道:“仇向天!這是本門的‘噬骨毒液’,不論是人是獸一旦沾上毒液,立刻化為一灘血水,你雖是膠狀的怪物,卻也難逃毒液的噬骨銷魂威力!”仇向天突然仰天厲嘯,從茅屋四周竄出無數的膠狀“血魁”人形怪物,及約二十幾名居住貧民窟的碼頭工人,團團將紀香及所有護衞給包圍起來。十匹駿馬也聞嘯聲一同從草叢中衝了出來,其中一匹載着蒙面的李色塵,他在馬背上已把目前雙方一觸即發的人數及戰鬥位置摸得一清二楚。四名工人架着聶縈及顏北辰走出茅屋,擋在仇向天的前面當擋箭牌。仇向天得意洋洋道:“貴門的毒液雖然厲害,但本座卻有人質在手,況且咱們‘血魅’一族已經團團將你們包圍,等你們的‘噬骨毒液’用完,也就是爾等全軍覆沒的時刻!”這並非是危言聳聽,紀香知道很可能會造成兩敗俱傷的慘烈結果,而且總管聶縈在敵方手中,有投鼠忌器的無奈感覺。突然間,看見一個黑衣蒙面人騎着快馬奔馳而來,衝向怪物仇向天,當接近五尺距離時,那人倏地從馬背上彈跳而起,使個鷂子翻身,雙腿凝勁,瞬間猛然踢在馬臀上,令整匹駿馬衝進血紅稠液人體之中,迫使膠狀的仇向天連退數步。李色塵又趁這一踢之力,若蝦弓般暴退彈至四名工人的身邊,瞬間揮掌直拍,使個左右開弓雄姿,轟得四名工人的屍體摔出丈遠,再伸雙手各攫住顏北辰及聶縈的腰帶,旋即飛掠茅屋之內而隱。突如其來的救人異變,令敵我雙方一觸即發的對峙,頓時騷動起來,紛紛各自跑回己方的陣營重新佈局。那頭駿馬衝進膠狀怪物的肚中,片刻問已融化為一堆骨頭,而被李色塵擊斃的四名工人也化成白骨,於流泄地面的大量鮮血中,忽然冒出了四隻“血魅”,迅速起身加入了同類的陣中。李色塵在茅屋內解開聶縈的啞穴及封住內力的七大要穴,卻點昏了顏北辰交給她道:“縈姨,我是小塵!快下令紀香用‘噬骨毒液’開戰,不能讓那個仇向天跑掉。你守護着顏北辰暫時別出去,一時間敵方摸不著虛實,就不敢硬闖進來,開戰後我趁亂支援已方的人馬!”聶縈雖然功體恢復卻因久滯而不順暢,立即盤地略做調息,聲音微弱卻激動道:“少主……近十多年下見了……您還記得叫我一聲聶姨……不!奴婢罪該萬死,讓您親自涉險救我……”李色塵發覺情況不對,隨即在聶縈背後要穴按掌輸功,才明白她的體內竟有殘毒封脈,這一定是施毒應敵,反被敵方將原毒封迴穴中毒的現象,可見敵方絕非是省油的燈。李色塵立刻施展渾厚內力替她褪毒,並將盜自紀香的一成內元,也一併輸功導入她的體內。聶縈立覺體內本是躁熱的現象,為一股清涼真氣注入,流轉於七經八脈逐漸衝散,躁熱之氣集結於胸口,頓感一陣嘔心衝上喉嚨,“嘔!”地從嘴裏吐出來之後,渾身感覺無比舒暢,精神奕奕。聶縈隨即起身匐匍地面朝李色塵磕了三個響頭道:“少主何等尊貴,豈能浪費真元替奴婢褪毒療傷,若讓門主或者各壇壇主知道了,奴婢也難逃‘五毒噬魂’之酷刑——這是死罪!”李色塵扶起她來笑吟吟道:“聶姨別跟我客氣了!外面戰況緊急你不能失去戰鬥力,快簡單地告訴我如何得知顏北辰有難趕去營救,又如何中了埋伏被擒?”聶縈恭敬道:“那位街坊説書的竇通爺孫倆,編造少主您開創‘劍塵門’及‘玉魔手’的事蹟,講得十分詳細,教奴婢一時好奇而起疑,就命探子守在他家門外。昨天探子發現其友竟被‘血魅’寄生,也欲探竇通的虛實,所以立即回報,因此教奴婢撞上了顏北辰即將遇害這檔子事,也才瞭解他是您的人。”李色塵好奇問道:“你是孃親親自調教的丫鬟,武功及施毒的本事不弱,為何會輕易地着了敵人的道兒,反被生擒?”聶縈一瞼羞愧無地自容道:“少主,奴婢救出顏北辰跑到這裏,想不到被鬼門長老‘血魁鬼侯’仇向天給堵住了,奴婢雖然施展‘噬骨毒液’攻擊,卻毒不死仇向天。這團膠質怪物競將中毒的一部份軀體,自動分割開來,之後化成網罩,把奴婢給罩個正着,立時不省人事,當醒過來時已在這裏了。”李色塵撫腮沉思一會兒,怱爾微笑道:“難怪你的體內尚有自家的毒性潛伏,現在沒事了……但你這麼一提,咱們的‘噬骨毒液’若用少了,還真消滅不了這批‘血魅’,所以有件事要跟你打個商量!”聶縈掀窗遙望戰局,臉色驟變驚顫顫道:“糟了!想不到仇向天率領‘鬼魅’傾巢而出……敵方如斯龐大的陣容,我方只有十幾只毒液筒,必敗無疑!少主,您快帶著顏壯上先走吧!奴婢就是拼死也要讓您安全離去……您硬要留下來戰鬥這事沒得商量!”李色塵輕嘆道:“我既然是你們的少主,就必須和爾等同仇敵愾,哪能光考慮己身的安全而棄你們於不顧,這不是我的個性,也做下來!”聶縈立刻跪地,潸然淚下懇求道:“奴婢風聞少主秉性善良大仁大義……果真不假!然而我們不過是幾條賤命而已,您逃出去可以為奴婢們報仇,我等就含笑九泉了……”李色塵鎮靜如恆扶起她來,微微一笑道:“聶姨,我臨陣退縮之事要是傳揚出去,以後如何服眾?又如何領導‘五毒門’和‘劍塵門’?再説我的武功也不會如此不濟,我是跟你商量借一下你的內元一用,我自有妙計殲敵!”聶縈一臉不信地道:“少主,您別説借奴婢的內元一用,就是要我的命都可以隨時拿去,但敵方的龐大陣容您千萬不可小覷,莫要逞強!”李色塵冷笑道:“你別再苦勸了,咱們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既然和‘鬼門’幹上了,就必須採取雷霆霹靂的極端手段,讓這些‘血魅’怪物一族,絕跡江湖,免得遺害人間!”聶縈不敢再遲疑,立即轉向李色塵的背後輸功,片刻間,驚見李色塵渾身毫光流轉,愈來愈盛,充盈整問屋內,李、聶、顏三個人的身體消失在極光之中。就在這個緊要關頭,屋外發生了詭異變化。“血魁鬼侯”仇向天,突然仰天厲嘯,聲震雲霄,驚見無法計數的人形“血魅”,化為一顆顆圓滾滾的大膠球,在地面滾動,不斷互相撞擊,而且進行吞噬結合動作,若滾雪球般愈滾愈大。血魅膠球最終集結完成,彷若一座大山,守護在“血魁鬼侯”仇向天的前方,兩相比較之下,丈高的血紅膠狀仇向天,有如小巫見大巫,龐然若山的膠狀大怪物,圓球中央霍然凹陷下去,膠態液體快速往兩側滾滾蔓延而開,形成一面超大的膠狀城堡,其拱圓形的城門,丈高的仇向天剛好填上。城門上頭,那具半截的屍體就是仇向天的化身,好像城主親臨督陣一樣,那半截屍體居然大展雙臂不斷揮舞,威風凜凜的神態,令人感覺詭異恐怖,不寒而慄。二十幾名碼頭工人跨騎十餘騎駿馬,在城堡前一字排開,這批人與馬都是“血魅”的寄生體,從人、獸血絲貫瞳所透出的紅光看來,一目瞭然。十名紅衣護衞個個手持毒液噴筒列隊在前,四名金衣護衞位居於後,嚴密守護着紀香副總管,他們雖蒙著面,看不見臉上的表情,卻可以從其手中持筒顫抖的模樣,即知如此敵眾我寡的懸殊場面,已然心生畏懼了。“五毒門”才十幾筒毒液,要與龐大的血魅城堡為敵,不啻與卵擊石,不自量力,危危殆矣。仇向天縱聲狂笑,立即揮使左臂指向茅屋道:“孩兒們!驅動快馬踩平那問茅房,不留一個活口!連他們的殘骨都收拾乾淨帶走,不留一點痕跡!”仇向天老謀深算,抱定殺人滅口不留痕跡之心態,就是不願與“五毒門”公開決裂,以免惹來無窮後患。十餘匹鐵騎戴著二十餘名血魅人,個個手持刀劍暍殺連天,鐵蹄翻動風沙滾滾,一鼓作氣地衝向茅屋。二人共乘一騎,片晌間已靠近茅屋不到一丈的間距,坐在馬鞍後座的血魅人,紛紛起身,當馬匹接近茅屋不到五尺,後座的人立刻跳躍而出躥至屋頂上,準備破頂襲敵,就在當下——茅屋突然爆出一股氣勢磅礴的白光,若輻射狀的強烈光線,穿透四面竹板泥牆,尤其是屋頂上的沖天白光,更為熾盛強烈,白光掩蓋過十餘名血魅人的身影,瞬間將他們吞噬。茅屋門扉乍開,一股白芒衝出,十餘匹鐵騎及鞍上的血魅人,為強烈光芒投射,頓時連人帶馬撞成一團。毫光萬丈、瑞氣千條,直衝雲霄!光中一束束的千條瑞氣,剎那間化為寒霜。烏黑天空的低壓雲層,居然被毫光給瞬間衝破,雲層遇上驟寒的嚴霜氣勁,寒熱交加互相迫擠,化為傾盆大雨,夾帶大量的冰雹,形成一柱三丈範圍的龍捲風,滾滾席捲那座雄偉的膠狀城堡而去。“轟隆!”茅屋暴碎。強烈的氣勁中夾着破牆竹條如箭矢股四散飆射,掃向那羣紛亂失蹄中的血魅人,個個無一倖免紛紛倒斃。茅屋爆碎中一團白芒旋迭不休,於光中突聞李色塵厲聲道:“快將‘噬骨毒液’噴向龍捲風!”方才毫光萬丈、瑞氣千條化為一柱龍捲風的奇景,已經教化為城牆一體的仇向天和鬼魅一族,以及“五毒門”的紀香一干人等,人人皆看得目瞪口呆真不知是何方神聖,竟能呼風喚雨形成寒氣迫人的龍捲風。紀香聽到這個男聲的攻擊命令,立即毫不遲疑地發動攻擊,十四管噴筒隨即噴出黑色毒液,旋即為龍捲風所造成的漩渦吸捲成一體,朝血魅一族疊造的城堡而去。此時若有人從空中俯瞰。這柱龍捲風彷如一柄由天而降的神劍,將整座血魅城堡從中分割,首當其衝就是位處城門的“血魁鬼侯”仇向天,瞬間立爆身亡,而血魅融合成膠狀的寬廣城牆,已似膠糊般被攪拌成一團,無一餘漏。片刻間,化為臭水,流入溝渠之內,盡隨渭水東流而去。龍捲風旋入渭水引起濤天巨浪,也在盞茶時問後恢復風平浪靜。蒙面的李色塵渾身白光倏斂,在其後方守護顏北辰的聶縈見況興奮莫名,萬萬想不到少主的武功通神,竟能呼風喚雨並施妙計,憑一鼓先天真氣殲敵,彷若天神降世,下禁佩服得五體投地。“咚!”李色塵見危況一除,瞬間脱力地癱倒沙地。聶縈嚇得驚駭欲絕,厲吼道:“紀香,快來護駕!”紀香聞聲一怔,真不知要護誰的駕?紀香雖是這樣想,卻不敢半點遲疑,立刻率領所有護衞趕到聶縈面前,她躬身襝襟示禮,偷瞄了李色塵一眼,好奇問道:“總管,這位蒙面人是何方神聖?他救了咱們,咱們自然得回饋……但總管何來護駕之説”聶縈板起面孔斥責道:“廢話少説!多聽從命令少發問,這是門規!你親自抬他上馬車,若少了一根汗毛,就拿你的命來抵!”聶縈要兩名紅衣護衞抬着顏北辰在前頭,將其他護衞分列兩側守護着肩扛着李色塵的紀香,自己殿後警戒,以防有失。紀香肩扛着蒙面罩頭的李色塵,感覺這個男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麝香體味,就好像在車廂內讓自己性慾高潮迭起的男人一樣……聶縈望著溝渠旁那輛馬車,立即命紀香將李色塵送進車廂內,自己上車照顧,命所有護衞在四周警戒。馬伕和紀香同座隨即鞭揮策馬,率領一干護衞往紅燈區“愉情閣”方向飛奔而去——武俠吧掃校,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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