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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暗夜修羅

    紅豆很可憐地望着傲寒,悽然淚下:“傲寒哥哥,你為什麼説這樣的話,難道你真的這麼討厭我麼?你説,我比起那些妖里妖氣的舞女有哪些地方差?我沒有她們漂亮,還是身材不如她們?”

    雖然紅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可傲寒絲毫不為所動,他苦着臉道:“我也沒有説你比她們差了,只是有些時候男人也需要一點點喘息的空間,你這樣粘在我身邊,有些時候真的不是很方便的啦!”

    鷹刀在一旁偷笑道:“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很方便,很方便。本來我就覺得和傲寒這個大男人喝酒沒什麼意思,自從紅豆姑娘來了之後,我才慢慢覺得這酒喝起來才有些味道。哈哈,龍陽兄,你説我説的對嗎?”

    李龍陽也笑道:“鷹兄説的有理。小弟這些舞姬如何可以和紅豆姑娘你相提並論呢?紅豆姑娘國色天香、沉魚落雁,傲寒兄,你真是豔福不淺,小弟我實在是羨慕啊!”

    傲寒被鷹刀和李龍陽兩人氣得七竅生煙,唉,真是誤交損友啊!這兩個人自己在一旁快活也就罷了,還非得看人在邊上受苦才覺得有意思,這個世界還真是灰暗,人性還真是醜陋。

    紅豆聽鷹刀和李龍陽二人如此説道,原先泫然欲泣的表情立時雨過天晴滿臉放光,其轉換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只見她樂道:“傲寒哥哥,這兩個壞東西都沒有説我在你身邊不方便,你自然就更不會説了,對吧?而且,我看這兩人,一個妖里妖氣,另一個賊眉鼠眼,看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和他們在一起我也不放心,所以我要替你盯着他們,以免你被他們給騙了。”

    傲寒哭喪着臉,不願意再理會她,轉頭説道:“龍陽兄,你既然如此羨慕小弟,我們換換座位如何?你也來品嚐品嚐小弟如坐針氈的滋味。”

    李龍陽嚇了一跳,咳嗽一聲,顧左右而言他:“傲寒兄、鷹兄,你我三人能在今夜一聚,實屬有緣。卻不知兩位日後有何打算?若是無事,明日一同去觀賞龍舟大賽如何?”

    鷹刀笑道:“龍舟大賽自然是要去看的。我和傲寒兄還下了注在‘女兒紅’身上,不去看看怎麼行?”

    李龍陽笑道:“原來兩位不但喜好壺中之物,居然對博彩也有興趣。只是不知那‘女兒紅’是哪支參賽隊伍?兩位老兄對它如此看好?”

    鷹刀氣道:“什麼看好!我是一時糊里糊塗地買了一支冷門隊伍,誰知居然累得傲寒兄也陪着我送錢。”於是,將自己誤會女兒紅是酒的事説了出來。

    紅豆在一旁聽了鷹刀的述説,笑得快直不起腰來,道:“我一直以為你只是人長得比較笨,誰知道原來真的是個笨蛋。”

    鷹刀不服道:“我是笨蛋我承認,但傲寒兄不也跟着我買了女兒紅嗎?這麼一來,豈非是説傲寒兄也是個笨蛋?”

    紅豆一楞,她可不知道傲寒為什麼也會買女兒紅,但她如何肯承認自己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也和鷹刀這種滿腦袋漿糊的人一樣是個笨蛋。

    她頭一歪,強辯道:“非也非也,我傲寒哥哥那是戰略投資,跟你這種亂七八糟胡亂下注又怎麼會一樣?”

    鷹刀被她説的啞口無言,同樣是買女兒紅,在傲寒那兒是戰略投資,到自己身上便是亂七八糟胡亂下注。

    紅豆這種奇怪的邏輯還真是令人難以承受啊!難道這就是所謂戀愛中的女人的邏輯?只要是對自己心上人有利的,就可以將黑的説成白的?

    傲寒見鷹刀一臉忿忿不平的模樣,不禁笑道:“對極,對極。紅豆説的果然不錯,我這叫戰略投資,鷹兄你是胡亂下注!哈哈!”

    李龍陽突然詭異一笑道:“無論是戰略投資也好,胡亂下注也好,我相信兩位的決定一定會換來豐厚的回報。”

    鷹刀大是奇怪,明明是一匹死驢子,李龍陽卻非要説是千里馬。莫非他知道什麼內幕不成?待要深究,李龍陽卻避而不答,含糊其事,鷹刀也無可奈何。

    酒過三巡,鷹刀已略有醉意,便告個罪,出得廳來透透風。

    他剛走到院子裏,卻見到一個婀娜的身影背向着他,立在園中。她低着頭,一副落寞的神情,看她的裝束好像正是方才獻舞的舞姬之一。

    鷹刀心裏一熱,這種泡妞良機如何可以放過?他走上前去,輕笑道:“漫漫長夜,無心睡眠。小姐如此寂寞,待我來陪你説説話,解解悶可好?”説畢,手便往那舞姬肩上搭去。

    他的手剛粘到那舞姬的肩膀,她已向鷹刀懷中倒過來。鷹刀一楞,這也太性急了些,自己的情緒還沒有調整好,她便急着要投懷送抱了。

    但隨即就覺得不對,懷中玉人閉着雙眼,毫無知覺,顯然是被人點了穴道。

    正在驚疑間,心中警兆忽現。體內的天魔氣有所感應,帶動自己向地上撲去,可敵人來勢太快,左後肩已被她發出的劍氣削去了一塊肉。

    憑着感應,鷹刀知道暗算自己一招的正是蘇小小的師妹。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沒有現身,使得自己以為已經將她甩掉。誰知,此人居然如此神通廣大,自己一上岸便被她找到了。

    鷹刀放開手中的舞姬,抽刀連舞,擋開她後續攻來的幾劍,然後急退幾步,換得一絲喘息之機。

    他放眼望去,一張金色面具呈現在眼前。鷹刀凝神戒備,不敢有絲毫大意,雖然左肩的傷口鮮血不停地往下流,他卻抽不出空來點穴止血。

    因為,眼前這個美麗的殺手可不同於傲寒這麼容易商量,她可不會斯斯文文的和你比武定勝負,只要有一絲放鬆,就會死在她手上。

    鷹刀長笑一聲,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啊?老是追着我不放。我只不過是抱抱別的女孩罷了,你也不用氣得用劍砍我啊?”

    那少女刺客聽他説得好像是自己在和別人爭風吃醋一般,肺都快氣炸了。她怒道:“你在胡説些什麼?”手中的劍更是毫不留情地向鷹刀刺去。

    鷹刀連架兩劍,憑着天魔氣對敵人劍勢的超強感應,險險地躲開她的招式籠罩範圍。他雖然躲得狼狽不堪,卻也知道只要依照感覺行動,這少女刺客是拿他沒什麼辦法的。

    而且,這半個月來,自己對天魔氣的修練也有進步,防守起來已經沒有第一次和她對上時那麼困難了。

    鷹刀狼狽歸狼狽,口舌的便宜卻是死也要佔的:“終於肯開口説話了。哎呀,這麼動聽的聲音,真是聽得我骨頭酥酥的,就算是罵人也跟唱歌似的。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打了,大家坐下來賞賞月、聊聊天,一起研究關於愛情的問題不挺好嗎?”

    那少女刺客氣急反笑,只見她一劍逼退鷹刀,仰頭看了看天上明月,左手屈指作拈花手勢,右手慢慢舉劍過頂,冷笑道:“鷹刀,你去和女鬼一起研究關於愛情的問題吧!”

    她木然盯着鷹刀,口中唸唸有詞,突然嬌喝一聲,長髮無風自動直直地四散開來,雙眼漸漸蒙上一層妖豔的紫色。

    隨着她眼中紫色越來越濃,手中長劍的寒芒也越來越亮,到後來已然如同一盞耀眼的明燈般光亮。而四周的温度也似是急遽下降,現在已是初夏時分了,但在她身周的空氣竟然凝結了一層薄薄的輕霧,將她整個身形籠罩其中。這一幕奇景越發顯得她像一個從地獄中走出來的魔女。

    鷹刀眼見這幕奇異的景象,不禁目瞪口呆。心裏提醒自己危險已近,應該快些逃離此地,但雙腳卻一步也邁不開,只是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少女刺客蓄勢已畢,身體漸漸凌空浮了起來。她用雙手握住劍柄,口中叫道:“鷹刀,接我這招──夜修羅!”

    一道絢麗的光芒自她的劍尖直劈而下,攻向鷹刀。

    鷹刀看着那道劍光迅捷地劈向自己,只覺得四周的空氣猛然被她的劍氣逼開,呼吸急頓。而那道劍光好像並非是虛體,其中藴含的力道勝過千斤,重重的向自己擠壓過來。毫無疑問,若是被它擊中,自己能活着的機會微乎其微。

    鷹刀知道,若是此時轉身逃跑,必然會牽動這式“夜修羅”的後招連綿不絕地全面追擊自己,自己的輕功再好也跑不過那道劍光。到那時,必然難逃劫數。

    鷹刀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麼辦時,體內天魔氣受“夜修羅”的刺激,勃然而發,在身體以從沒有過的速度運轉起來。

    這次天魔氣的運轉速度比起上次在天魔宮禁地走火之時還要快上一倍有餘。剎那間,鷹刀受體內天魔氣的衝擊,神智漸失,眼中流露出瘋狂之意,心中戰意狂飆。

    他大喝一聲,躍上半空,只覺得自己身體中的某些東西和整個天地宇宙結合了起來,天魔氣被這種東西催發到一個自己的身體再也無法承受的境地,若再不將體內的天魔氣發泄出去,只怕還沒有被那少女刺客的“夜修羅”劈死,就已經被不斷膨脹的天魔氣給漲死了。

    鷹刀終於承受不住體內天魔氣的催逼,“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而天魔氣也似乎找到通道,沿着鷹刀手臂經脈,噴薄而出。

    鷹刀大喜,手中大夏龍雀刀挾着雄渾霸道的天魔氣奮力下擊,恰恰和已奔襲到面前的“夜修羅”劍氣相交。

    一聲巨響在鷹刀身前爆開。天魔氣和“夜修羅”氣勁相交所產生的巨大震力,登時將鷹刀遠遠的向後拋飛。但顯然天魔氣並沒有完全擋住“夜修羅”的進擊,仍然有一小縷劍風透過天魔氣的阻截,擊中鷹刀。

    鷹刀大叫一聲,胸口鮮血飛迸,如一隻脱線風箏般,跌落在草叢中。

    那少女刺客也不好受,天魔氣和“夜修羅”相交的氣勁餘波也將她震得胸口微痛,受了一點內傷。

    她在訝異於鷹刀強烈的天魔氣氣勁之餘,飛身向前想要對鷹刀做出致命一擊,卻聽得遠處幾聲呼喝:“什麼人?”

    她放眼望去,見到幾個身影迅速地向這邊奔來,從飛行的速度看來,每一個都是絕頂高手,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她黛眉微皺,輕嘆一聲,飄身遠遁而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鷹刀顫顫巍巍從草叢中爬了起來,見到遠處傲寒和李龍陽急速飛奔而來,而先前還對自己施出致命殺招“夜修羅”的少女刺客已經消失。

    心內不由一寬,再也支援不住,一跤撲倒在地,就此暈了過去。在暈過去之前的唯一念頭便是:“還好,這次總算還沒有去和女鬼研究關於愛情的問題,真是萬幸!不過看來等會兒要先研究一下自己受傷嚴不嚴重的問題了。”

    鷹刀在睡夢中痛醒。他睜開雙眼,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一雙美麗的眼眸,其中流露出幾許焦慮和關切。

    眼睛的主人正是昨晚跳舞時,倒入自己懷中的那名舞姬。

    她見鷹刀醒來,歡快的笑了起來道:“你終於醒了,可把我家主公給嚇壞了。”

    鷹刀感覺胸前隱隱作痛,他低頭一看,見自己胸前已被人用布帶細細纏好,顯然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

    回想起來,昨夜那少女刺客的那招“夜修羅”的威力實在恐怖,若非當時自己體內的天魔氣突然提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恐怕自己已經一命歸西了。

    鷹刀默默地運轉天魔氣,但每到胸口便有些阻滯。看來,“夜修羅”不但擊傷了自己的胸口,更破入體內,造成了內傷。

    鷹刀轉眼見自己躺在一張華麗的大牀上,整個房間裏只有眼前的這個美麗舞姬和自己兩人。房內鋪設豪華,更有一種淡淡的幽香傳入鼻息,正是龍涎香的味道。

    他見那舞姬坐在牀邊關切的望着自己,薄薄的雙唇鮮豔欲滴,不禁回想到昨夜跳舞時,她倒入懷中那柔若無骨、其軟如綿的身體,一時間,滿腦袋的綺麗幻想湧上來,只覺渾身燥熱不安,心跳不已。

    正好,趁現在屋內沒人,不如放出自己温柔手段,來個**美女吧!要是錯過這個良機,以後後悔可就來不及了。鷹刀想到美處,樂得鼻涕都快打泡了。

    他緊鎖眉頭,手捂住胸口傷處,悶哼了一聲,裝作極其痛苦的模樣。這一招,果然惹得那舞姬上當,探頭過來查看鷹刀的傷勢,她輕輕撫着鷹刀的胸口,低聲問道:“怎麼,傷口很疼嗎?”

    鷹刀心內大樂,小魚兒上鈎了,接下來就要看自己拉鈎的手段了。他笑了一下,握住那舞姬柔軟細膩的小手,輕笑道:“本來是很痛的,但被你一摸,就不痛了。”

    那舞姬醒悟到鷹刀是在騙自己,臉上一紅,甩開鷹刀的手,嬌笑道:“你好壞,故意耍弄人家。”

    鷹刀見她如此嬌媚,骨頭都快酥了。他趕緊拉住那舞姬的手,捏在手心裏不放,道:“我哪裏壞了,我是真的很痛。但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你,我就覺得渾身懶洋洋的很舒服,傷口一點也不痛了。好妹妹,你才是我的靈丹妙藥。以後我也不怕受傷了,只要把你帶在我身邊,無論什麼傷你都能夠治好。”

    那舞姬笑着輕打他一記,道:“我就知道你這人油腔滑調的不是好人,一張嘴哄起女孩來甜得很。你想要我相信你的話嗎?鬼才信你。”

    鷹刀哈哈笑道:“鬼信不信我沒關係,但是你不信我,就讓我傷心了。我鷹刀泡妞來來去去就這麼一招,現在你不吃這一套,我還有什麼戲唱?對了,還沒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那舞姬見他説得有趣,便也笑道:“你問我的名字幹什麼?”

    鷹刀故意哀嘆一聲道:“想我鷹刀憑藉着這招泡妞絕招縱橫情場十幾年,還沒有一個不吃這一套的。沒想到,居然被你識破了我的伎倆。所以我要打聽你的名字,將它記在心裏,時刻提醒自己要努力學習泡妞技巧,提高自己的泡妞技術,一洗今天你帶給我的恥辱。”

    那舞姬聽得咯咯亂笑,眼睛一轉,笑道:“你要知道我的名字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的名字比較難聽,我怕你不喜歡。”

    鷹刀道:“怎麼會?像妹妹這麼漂亮的女孩,一定會有個既高貴又大方的名字。你就告訴我吧!”

    那舞姬笑道:“好。我的名字叫──馬鈴薯!”

    鷹刀聽她拖了半天的音後面居然迸出“馬鈴薯”兩個字,不禁一楞。這是什麼狗屁名字?什麼不好叫,要叫馬鈴薯?沒想到李龍陽這人看上去漂漂亮亮,好像很有學問的樣子,居然連手下舞姬的名字都取不好,起碼取個“淑芬”“美麗”“富貴”“旺財”什麼的也好些。

    鷹刀支吾了半天,無奈先前説的過滿,只得應道:“好!果然是好名字!這馬鈴薯好就好在它是馬鈴薯,而不是西瓜,也不是茄子。馬鈴薯妹妹,馬鈴薯妹妹,聽起來多順耳!好。”

    那舞姬聽鷹刀彆扭扭地大聲贊好,再也撐不住,笑倒在鷹刀懷中。

    鷹刀當然知道她是在逗自己玩了。他攬着那舞姬的腰笑道:“你叫馬鈴薯妹妹,我便是西瓜哥哥了。馬鈴薯妹妹、西瓜哥哥,我們正好湊成一對。”

    那舞姬吃吃笑道:“你不是西瓜哥哥,你是傻瓜哥哥!”

    鷹刀笑道:“對,對,我本來是西瓜哥哥,但一碰到你馬鈴薯妹妹,就變成傻瓜哥哥了。”

    那舞姬突然不笑了。她用雙手圈住鷹刀的脖子,一雙淡如秋水的大眼睛凝視着鷹刀,眼眶中籠罩着一層淡淡的輕霧,終於化為淚水流了下來。她低聲嘆道:“鷹公子,今天是我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日子。我知道,在你一生之中,像我這種女孩子,你經過了許多,但是對於我來説,今天我所得到的快樂也許以後再也不會有了。所以,我真的希望你能夠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芊芊。”

    説到這裏頓了一下,帶淚悽然一笑,接着道:“其實公子追女孩子的手段真的是很高,輕輕鬆鬆便讓人神魂顛倒,意亂情迷。我還是沒有能夠逃脱啊!”説畢,身軀微微顫抖地吻住鷹刀,彷彿要用自己生命中全部的力量傾注在這深深的一吻之中。

    鷹刀摟住芊芊柔軟的身軀,心中一片迷茫。難道自己做錯什麼了嗎?為什麼會有一種深深的內疚感?

    自己不負責任地挑動了芊芊的感情,卻又不能帶給她應該享有的東西,這對於她來説是一種多麼大的傷害啊!自己究竟應該怎麼做?

    就在鷹刀在理智邊緣徘徊之時,體內天魔氣卻好像受到芊芊帶給鷹刀的情慾的牽引,在身體內鼓動歡欣。

    鷹刀彷彿聽到一個誘惑的聲音不停地對他説:“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只要自己喜歡,又有什麼不能去做的呢?你現在需要做的是對芊芊的回應,讓她感覺到她並不是孤單的,你要滿足她的渴望。至於以後的事就留到以後再説吧!快,去擁抱她,去安慰她,去吧,去吧……”

    隨着那個聲音越來越響,鷹刀的腦海中有一根弦突然“崩”的一聲斷了,他久守心田的理智也隨着那根弦的繃斷而潰散。他的雙手一緊,瘋狂地回應着芊芊的熱吻。漸漸地,他火熱的嘴唇滑過芊芊的唇際,滑過她潔嫩的耳垂,滑過她修長優美的細頸而下。

    芊芊迷亂地緊摟住鷹刀,一顆心像飄在雲端一般,心中的歡喜無法抑制地爆炸開來。

    她的身體越來越熱,也越來越軟,細細的嬌喘聲傳入鷹刀的耳中,更加刺激了鷹刀的瘋狂。鷹刀摸索着解開芊芊的衣釦,大手輕輕滑入衣內。

    鷹刀粗糙的大手撫摸在芊芊細嫩光滑的肌膚上,帶來一陣陣的酥麻,刺激得芊芊顫抖起來。

    她只覺得自己體內所有的血液都在沸騰,每一寸肌膚都在歡唱,自己的靈魂在快樂的哭泣。

    終於,芊芊忍受不住情慾的煎熬,牙齒輕咬着鷹刀的耳朵,她渴望着鷹刀能更進一步,帶着她一同進入更美的世界。

    她媚眼如絲,嬌喘着低聲輕喚鷹刀:“公子……公子……”

    羅衫半解,芊芊白若凝脂的肌膚緩緩呈現在鷹刀的眼前。

    正在這時,房門一腳被人踢開,一個人影跑進房內。

    鷹刀和芊芊登時從情慾中清醒過來。兩人急速分開,芊芊更是躲到牀後,又羞又急地整理衣物。

    這個莽莽撞撞,毫無禮貌,打破鷹刀好夢的人正是紅豆。

    只見她眼睛滴溜溜地在鷹刀和芊芊身上亂轉,看得芊芊漲紅了臉,真想一頭鑽到地底下。

    紅豆看見芊芊衣衫不整,髮髻散亂,羞紅的臉頰,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她驀地也紅了臉。

    羞怒之下,一把抓住鷹刀,將他拖下牀來一頓暴打,口中嚷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沒想到居然還欺負女孩子!這位姐姐,你不要怕,我把他抓住了,你來打他一頓出氣。這個死淫賊,就算殺了他也不要緊,有我紅豆在這裏,誰也不敢怪你!”

    芊芊見紅豆誤會鷹刀在調戲自己,急忙撲上前去抱住鷹刀,阻止紅豆繼續對鷹刀的毒打。

    她急道:“紅豆小姐,你誤會了。鷹公子他沒有欺負我,我們是在……我們……”話説到這裏卻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臉更是羞得像晚霞一般作血紅之色。

    鷹刀被紅豆不分青紅皂白地暴打一頓,到現在才反應過來是紅豆誤會自己調戲芊芊,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捂着鼻青臉腫的面頰怒道:“也不問清楚就胡亂打人,我和你有仇嗎?沒有吧!真是的,把我的臉打成這樣。芊芊,扶我上牀。還有,請這位紅豆小姐出去,我要休息了。”

    芊芊答應一聲,温柔地將鷹刀扶上牀去,看着鷹刀青一塊紫一塊的臉頰,內心着實心痛。

    紅豆這才知道自己錯怪了鷹刀,她訕訕地站在一旁很是不好意思,待要向鷹刀道歉,又覺得自己的出發點並沒有錯,完全沒有必要道歉。

    鷹刀眼睛一瞥,見紅豆還沒有走,便道:“紅豆姑娘,我要休息了,你怎麼還不走?”

    紅豆“哦”了一聲,剛跨出兩步,想起來到鷹刀房內的目的,又回過身來,對着芊芊説道:“這位姐姐,我有一點小事要和鷹公子商量一下,能不能請你出去一下?”

    芊芊一驚,看看鷹刀又看看紅豆,疑惑道:“你……”

    紅豆會意,知道芊芊怕自己再傷害鷹刀,便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再打他了。像他這種垃圾,我打他都怕髒了自己的手。”

    芊芊回頭看着鷹刀,鷹刀拉過她的手,在她手上輕捏一把,低聲笑道:“沒事的。她不會對我怎麼樣。你也知道了,我對男人雖然沒什麼本事,但對女人嘛,總是會有辦法應付的。”

    芊芊頓時放下心來,笑着輕打他一記,道聲小心,便慢慢走出房去,並順手帶上房門。

    鷹刀看着芊芊輕盈靈動的身軀一扭一扭地走出房去,心裏一陣嘆息。要不是眼前這個討厭的死丫頭衝進來,只怕現在已經和芊芊兩人同鴛好夢。現在倒好,同鴛好夢是別想了,臉上倒平添了許多傷痕。

    他一想起來便有氣,瞪了紅豆一眼,道:“有什麼事趕快説,我這裏可是男人的房間,你老是待在我的房內,傳揚出去只怕有損我的清譽。”

    紅豆聽了卻不以為意。她嘿嘿一笑,看着鷹刀不説話。

    鷹刀被她看得心裏直發毛,膽戰心驚道:“紅豆姑娘,你這麼看着我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笑得這麼無良?你不會想打什麼壞主意吧,我身上可沒有什麼錢了。”

    紅豆一陣冷笑,猛得抽出一柄匕首,架在鷹刀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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