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饅頭,花繡苑總算有了點體力。
由於外頭下着雨,氣温稍降,舒服的夜裏兩名守衞敵不過瞌睡蟲的侵襲,打起了瞌睡。
她趁這難得的機會,悄悄爬出窗外,淋着雨跑向主屋的方向。
雨滴打在身上,挾帶北方的寒風,涼意還真是沁入骨內,冷得她直打哆嗦。
搓搓雙臂,她站在主屋緊閉的門外,想找機會溜進去。正巧,一位小廝從裏頭走了出來,卻未將門掩上,她立刻閃身進入。
大廳內漆黑一片,但花繡苑知道現在已近四更天,如果再蹉跎,天就要亮了!
既然袖珍坊説過青台硯在慕亨手上,就應該在他房間吧?於是她悄悄來到後面,找了好一會兒,終於發現最大的一間房,揣測那應該就是慕亨的房間。
她輕輕推了下門,果真如她所料,門鎖上了。她再轉往房間兩側,終於發現一個可推開的窗子!
輕輕推開窗,她還算利落地爬了進去,這時天色已微亮,可以稍稍看見裏面的情景,慕亨並不在房裏。
不行,再不找到東西,她就永遠沒了希望!
她不再延宕,開始翻箱倒櫃,卻沒有任何發現,難道他沒把青台硯放在房裏?
“你好大的膽子!”突然,她背後響起一道陰沉的聲音,讓她渾身僵住。
花繡苑半晌無法回應。
“我得好好教訓那些傢伙了,竟然連個女人都沒看好。”他露齒一笑,“不過你的膽子還真大。”
“那你殺了我好了。”她回頭望着他,“我就是找死,怎樣?”
“也是,反正你已經是快死的人了,就縱容你一下吧!”他看看被她翻得亂七八糟的房間,“你在找什麼?”
“銀子,逃命需要銀子。”她抿緊唇,怒瞪着他。
“你真以為你逃得掉?”慕亨勾起笑,直逼視她的眸子,“可不要小看青焰山莊,雖然被你溜出房間,並不表示你走得出山莊。”
“雖然機會渺茫,但是我不放棄,就算失敗,我也對得起自己。”花繡苑睨了他一眼,“我想為了祭山神,你是不會讓我死的,我回房間去了。”
“站住。”慕亨喊住她,“我讓你走了嗎?別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
“那你動手呀!光説不練有什麼用!啊……”她才剛説完,整個人一被他拉進懷中,“你要做什麼?”
“你説呢?”他粗糙的指尖拂過她細緻的小臉。
她的呼吸窒住,微顫地望着他,“不要亂來,你若對我做什麼事,山神是不會饒過你的。”
“你以為我會動你?”他瞅着她的小臉,“或者你希望我這麼對你?”
“別胡説。”她驚懼地直往後仰,“我討厭你、恨你,你害我無法救我爹孃,成為不肖女,我真的非常恨你。”
“恨我卻會被我的吻所迷惑,是不是?”他欺近她蒼白的小臉,扯着抹霸氣的笑容,再次覆上她的小嘴。
雖然她承認自己曾迷失在他的吻中,但她絕不會再犯,趁他不注意時,她的貝齒重重一齧,咬傷他的唇。
慕亨抬頭瞪着她,“你咬我!”
“我是咬你,讓你明白不是每個女人都會被你所惑,至少我沒有。”她的眼波流露出勇氣。
慕亨臉上的肌肉失控的顫抖起來,充滿着致命的危險,“你的確有勇氣,不過卻用錯的地方。”
看着他那雙如地獄使者般的眼神,她眉心緊緊蹙起,“不必恐嚇我,我不怕你。”
“可以,那我就再吻你一遍,你有種再咬我一次。”他單手掐住她的下顎,強迫她張開嘴,隨即再次吮住她的唇!
她的唇冰冷,如絲絨般滑軟,他盡情地品嚐,嚐盡她唇中的每一分滋味兒。
花繡苑被他這火辣的吻給嚇住,猛一吸氣,聞到的卻是他混着烈酒氣息的男人味,那感覺竟讓她又一次亂了思緒。
不,她不能再陷下,她要清醒過來!
“別……”她張開眼,卻掉進他狂亂的眼神中,只見他眼裏有着簇簇火苗正在狂肆燃燒。
當她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抵在他胸前的手也逐漸放下時,她的腰也被他緊緊扣住,正當他的大手往她的臀部一握,她霍然一震!
她往後跌退數步,含着淚捂着唇迅速逃了出去,直奔回自己房裏。
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了外頭的守衞,兩人不由嚇白了臉,知道自己因為貪睡闖了禍。
“討厭、討厭,怎麼會這樣?”她趴在枕上懊惱不已,“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呀!”看來她真的是沒有足夠的信心與智慧去處理這種事。
呆坐在牀畔許久,她無措地擰絞着自己的雙手,淚水一點一滴的落在裙襬上。
隨着時間過去,從窗縫射入的眼光愈來愈微弱,她知道祭神的時間已逼近,而她的生命也將走到盡頭。
大嬸端來的飯菜就跟昨天一樣,原封不動的讓她端了回去,直到天色完全暗下,終於有人進來押她出去。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她問着這些人。
“祭山神的時間就要到了,去換件乾淨的素衣。”在他們的強行押制下,她只好跟着走進一間屋內。裏頭的丫鬟立刻接手,將她身上的衣裳褪掉,然後押進房中的一個大水池內,水裏似乎放了玫瑰提煉的精油,芳香撲鼻。
“這要做什麼?”她不懂為何要將她泡在池裏。
“祭神就等於把你獻給山神,當然要像新娘一樣將你洗得乾乾淨淨、香噴噴的。”其中一名丫鬟説道。
花繡苑不語了,任由她們在她身上刷刷洗洗,出浴後,還在她身上噴上迷人的花露,接着是盤發與化妝。看着鏡中的自己,花繡苑幾乎要認不出來的,可被裝扮得如此美麗的她,即將要葬送性命……
“姑娘,你本就漂亮,這下更迷人了。”丫鬟們見了無不驚歎,“山神一定會很開心的。”
“你們為何要祭山神?”花繡苑着實不懂,他們為何要做這種事,就為一個沒有根據的迷信。
“因為我們是靠山過活。”她們簡單説完後就把她扶了起來,“可以了,我想大夥都等着看你呢!”
花繡苑無神的跟着她們走,一直到了大廳,立刻引來不少驚呼聲,“哇……好美呀!山神今年的新娘真是與眾不同。”
“你這一打扮更美三分,如果不是山神先看中你,我就要定你了。”慕和在一旁誇張笑説着。
而王強見了如此貌美的花繡苑,體內竄升的慾火燒得更旺了,這幾天他天天出去找符合條件的女人,想要代替花繡苑,偏偏就是無法如願。
坐在主位上的慕亨毫無表情地看着她,問手下道:“還剩多久時間?”
“稟莊主,還剩半個時辰。”手下回應。
“可以起程了。”他隨即站起,“走吧!”
“是。”手下立刻把花繡苑送出大廳。
行進間,她忍不住回頭望着慕亨,見他仍冷硬着表情,沒有任何反應,她想今天她當真要離開人世了。
來到屋外,她被送上一頂轎子裏,看着外頭暗沉的天色,説真的她心底是害怕的,但是又有誰來救她呢?冀望老天嗎?
在轎中搖晃好一段時間後,轎子終於靜止下來。
這時轎簾被掀開,她被帶了出來,才發現身處一座茂密的山林,四周一片漆黑,非常陰森恐怖,“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祭山神當然要去深山裏。”領着她往前走的手下解釋道。
“這麼説,這裏就是我的葬身之處了?”花繡苑垂首苦澀一笑。
“已經到了。”手下指着前面的一棵大樹。
當花繡苑走到樹前,他們便拿出麻繩,將她綁在樹幹上。她瞪大眼問道:“你們這是在幹嘛?快放開我……不要把我綁在這裏。”
“沒辦法,你非得待在這裏不可。”他們將她牢牢綁住後便匆匆離開了。
“不要走,你們不能走……”她慌張大喊,原本的鎮定已蕩然無存。
走遠的兩人停下腳步回頭對她喊道:“別緊張,但會兒山神就會來接你了。”
“不,不要……”她拼命搖着腦袋,“求求你們不要走,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
但是沒人再理會她,直到她的嗓音喊啞了,仍不見任何人的蹤影,就這麼花繡苑的淚已流乾,“天,真的有山神嗎?他又會帶我去哪兒?”
眼看四周靜悄悄的,樹影幢幢,幽森森的,就連一陣風吹過,都帶着異常恐怖的氣息,仰首望去,只剩下幾點稀疏的星辰,像在同情她似的眨眨眼。
低下頭,腳邊的雜草直搔弄着她的小腿,讓她覺得奇癢無比,還真是個悲慘的夜呀!
赫然,她聽見遠遠傳來腳步聲,她眯起眸往前張望着,“誰?究竟是誰?”
“我就是山神,正要來接你呢!”對方發出聲響,而後一道身影從黑幕中慢慢走出來。
“是你!”説真的,看見他比看見山神還讓她緊張,因為她每次看她的目光都充滿着邪氣。
“怎麼?不喜歡嗎?”王強走近她,盯着她美麗的臉蛋淫笑着,“今晚我就是山神,你就是我的祭品。”
“不要,走開!”她撇開臉,驚嚇不已。
“這裏可沒人看見,儘管有人好奇,但我們莊主可不允許任何人偷窺山神如何取用祭品。”王強笑得好邪惡。
“那又如何?”她咬着唇,直瞪着他。
“那就任由我取用了。”王強直勾勾望着她美麗的臉龐,着實着迷呀!“知道嗎?我可是為了你做出冒犯山神的事,你是不是該好好取悦我?”
説完,他便拉住她的衣襟猛地一扯,“啊!不要,救命……救命……”
“不用喊,就算現在山神來了,也救不了你,哈……”他激狂大笑,正要親上她驚呼的小嘴時,突然後腦勺被重重一擊,隨即昏了過去。
花繡苑嚇得緊閉雙眼,再張開時卻意外看見慕亨就在眼前!驚愕之下她再也承受不住地落下淚來。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花繡苑顫抖的問道。
“我們青焰山莊做任何事都沒有理由,只管需不需要。”慕亨睇着她在月光下顯得蒼白的嬌容。
“那你認為這是需要的嗎?”她眯起眸問。
“只要能安撫莊內所有人的心,都是必要的。”他的目光從她的容顏往下移,直到她胸前被扯開的衣襟,還有那片和月光一樣柔和嫵媚的雪肌。
“那你為何來?不是説祭神時不許外人看?”花繡苑淚眼婆娑地望着他,“那你到底為了什麼要來這兒?”
“你認為呢?以為我捨不得你嗎?”他笑得激狂。
“我知道不是,但請你放了我好嗎?”她真的不能也不想死在這種地方。
慕亨深提口氣,“為什麼是你?現在我終於承認綁你回來時錯的。好吧!那我就如你的願好了。”
“你——”花繡苑詫異地望着他,“你的意思是……要放了我?”
“對。”
“那你要怎麼跟山莊的人交代?”她瞠大眸又問。
“你還會關心我?”他貼着她的身子,雙手繞過她,慢條斯理的為她解着繩子。
“我只是不希望你救了我卻害了自己。”她説的是實話,雖然他是這麼可惡,但她還是不希望他因為自己而受累。
“那你要我怎麼做?一下子要我放你,一下子又要我別害了自己,你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怪。”他的熱唇貼在她唇角,肆笑地説道。
“可……”慕亨的靠近讓她顫抖。
“噓。”他的臉色板起,眉宇挑高,“山神來了。”
“什麼?”她驚愕的問。
“別出聲。”他閉上眼,聽着漸漸往這裏靠近的聲響。
“那到底是什麼?”這腳步聲好詭異,花繡苑害怕地問出口。突然,她的呼吸窒住了,因為她看見從四周圍聚集過來的狼羣。
她緊張地望着對他們虎視眈眈的狼羣,呼吸急促,“狼,是狼……”
慕亨立刻將倒在地上的王強扛上肩,冷靜地説:“摟住我的腰,快!”
聞言,花繡苑已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緊抱住他,不等她做好心理準備,他拔起身子往上一躍,同時間狼羣也撲向他們,落空之後便在樹下狂咆。
花繡苑站在高高的樹上,偷偷張開一雙眼,當看見底下的狼羣正張着血盆大口直對他們張牙舞爪時,忍不住將他抱得更緊了,“狼……狼會爬樹嗎?我看他們就快衝上來了!”
“狼不會爬樹,但是他們跳躍的本事很高。”慕亨才説完,就見有隻狼往上一跳,只差不到半尺就咬到她的腳了!
“我們得離開這裏,抱緊我不要鬆手。”他伸手按住她的小手,眸光精鋭地與她對視了眼。
“好,我知道。”她望着他觸及她的那雙大手,雙腮隨之一燙,點點頭。
跟着,他施展輕功在林子裏穿梭,偶爾停在枝頭借力繼續奔離,花繡苑緊張的抓緊他的身軀,儘可能不讓自己被甩落,一心期盼可以趕緊逃出這座恐怖的森林。
終於出了森林,但花繡苑還是閉着眼,動也不敢動一下。
“沒事了。”慕亨帶笑望着她。
聽見他的話,她這才緩緩張開眼抬起臉望着他,再看看四周空曠的草原,她感激地説:“謝謝,謝謝你。”
“你走吧!從這裏一直走就有一座村落。”慕亨指示她,放她一條生路。
她看着眼前那條漫漫長路,“你要我自己離開?不,我不能走,其實我這次會來這一帶,就是為了找你。”事到如今,不説實情是不行了。
“找我?”他挑眉,“你從哪裏來的?”
“京城附近。”
“哈……”他搖搖頭,一臉難以置信,“這麼説你是刻意找來,卻正好被我給抓住?”
“我並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你,因為我要救我爹孃,輾轉詢問下才知道有你這個人存在。”她偷覷着他,“你是傳聞中的四大狂人之一,但我現在發現……你好像沒這麼狂妄。”
“別因為我一時好心救了你,就把我當好人,我依然是慕亨。”慕亨勾起一絲沁冷的笑痕,“找我什麼事,就直説吧!”
“好,我説。”她垂着腦袋,躊躇着該怎麼説才好。
“別拖時間,我的耐性並不好。”他冷冷地看着她。
“我要青台硯。”花繡苑用力抬起小臉,“求求你,能不能把它賣給我,雖然我不是很有錢,但我會盡力籌出來。”
“青台硯?!”他的表情出現詫異。
“對,不管要多少銀子,我一定會想辦法慢慢還給你的。”天祥武館雖然享有盛名,但在財力上卻大不如前,她只能另想辦法籌銀子。
“慢慢還給我?呵!”慕亨搖搖頭,“算了吧!我不想等也不願意等。”
“為什麼?”她蹙起眉,“你已經幫了我不是嗎?就再幫我一次。”
“憑什麼?”
這簡單的三個字讓她啞口無言,她該找什麼理由讓他答應她的要求呢?千思萬想後,她還是理不出個頭緒。
“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她無力地蹲了下來,食指在地上無助的畫着圈圈。突然,她像是下定決心地抬頭説:“你是不是擔心救了我沒法回青焰山莊對其他人交代?”
“那又怎麼樣?”
她深吸口氣,下定決心般地説道:“如果你願意拿出青台硯,將它送到天祥武館,我願意祭神。”
“你是唬我的吧!沒瞧見剛剛那些張着血盆大口的餓狼嗎?”他眯起眸。
“我不是唬你,我回林子裏去了,請你將青台硯送到京城的天祥武館,拜託了。”她當然害怕那些狼,但若真要她拿命來交換爹孃的命,她很樂意。
於是她帶着必死的決心,一步步朝剛剛那座林子走去。
看她當真往回走,慕亨的眼神瞬間一黯,衝上前拉住她的手,“你給我站住,我給你機會就是。”
她眸子一亮,“真的嗎?你要給我什麼機會?”
慕亨看看昏迷的王強,“現在只能靠他了。”
“什麼意思?”花繡苑不解地望着他肩上的王強。
“跟我回去就是了。”慕亨説完,繼續往青焰山莊方向走去,花繡苑見狀,拎着裙襬跟在他身側。
望着他剛硬的側面線條,她壓抑不住心底的疑惑問道:“你真的相信有山神嗎?難道你們每年都讓一個無辜女子死在那些狼爪下?”
“當然相信,如果不信又怎會這麼做?”他的腳步愈跨愈大,速度也愈來愈快,花繡苑只好小碎步的跟上。
“天,為何要這樣?你不怕有人告到衙門去?”她這麼説可是為他擔心。
“怎麼?怕我被抓後就沒人護着你了?”他抿唇一笑。
“不,我是希望你別再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了,明明不像壞人,為何會這麼殘忍,一直讓我想不透,呃……你幹嘛?”
她的皓腕被重重一箝,“你給我記住,我是壞人,罪大惡極的壞人,別以為我救了你就對我改觀。”
“呃,好嘛!壞人就壞人。”她嘟着小嘴,“好痛,放開我。”
慕亨猛地放開她,利目凝睇她憨柔的小臉好一會兒,又繼續往前走。花繡苑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有力的步伐,頓時有點迷惑了。
一直強調自己是壞人的人會是真的壞人嗎?
青焰山莊內氣氛低迷。
每個人都怒瞪着躺在地上尚未清醒的王強。他竟褻瀆山神的祭品,壞了祭山神的大事,簡直是人神共憤。
花繡苑顫抖地站在一旁,深怕他們會再一次將她獻出去,那她同樣逃不過成為餓狼食物的命運。
“這下可不好了,祭品不得上供兩次,該怎麼辦莊主?”山莊總管老裘問道。
不得上供兩次?!一聽到這話,花繡苑稍稍安了心。
“只好再物色其他女子了。”慕亨沉吟道。
什麼?他還要加害別的姑娘!花繡苑不解加怨惱的眸光直掃向他。
“對了叔叔,你又是怎麼知道王強對她心懷不軌,所以跟上去呢?”慕和好奇地插了嘴。
“因為王強的眼神告訴我,他沒打算好好聽話。”慕亨毫不閃避慕和的問話,眼神犀利的回睇他,“還有疑問嗎?”
“沒了。”慕和撇撇嘴,當面對他那樣的眼神,有話也不敢説了。
“這位姑娘要如何處置?”老裘看看花繡苑問道。
“放她走説不定會亂説話,就留她在山莊打打雜吧!”慕亨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地。
老裘先開口了,“可是我們山莊都是自己人,從沒有外人哪!”
“那你説要怎麼處置,殺了她嗎?那你動手吧!”説完這話,慕亨便站起,“奔波了一晚,我要去歇會兒了。”
“你怎麼可以説走就走?”花繡苑緊張極了,該不會她就這麼被殺了吧?眼看老裘一步步走向她,她的雙腿已顫若秋葉,差點沒跪下來。
“你去洗衣房吧!”他卻是丟下這句話。
“洗衣房?!”
“沒錯,以後你就負責清洗山莊內所有主子們的衣裳,懂了吧?”老裘又喊來丫鬟,“把這位姑娘帶去洗衣房。”
直到花繡苑離開,王強才慢慢甦醒過來,“我的天……是誰?是誰打了我一拳。”到現在整個腦袋還昏沉沉的。
“王強,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老裘瞪着王強,“這下可好,如果咱們日後木材的砍伐出現問題,就唯你是問。”
“到底怎麼回事?”王強一臉迷糊的看着老裘。他記得自己潛入深山中,正要品嚐那可口的姑娘呀!
“怎麼回事?”老裘冷哼,“你褻瀆了山神,看你怎麼向莊主交代。”
“這——”王強一愣,心想他可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前往山林,是誰通風報信的,“你的意思是莊主知情了?”
“當然,山神給了他提醒,他就前往林子裏一看,果真看見你就在那裏!若不是莊主念及平日的情分,早把你仍在那裏讓山神懲罰了。”老裘自顧自地編排着經過。
“我……我只是……”王強想起自己的詭計居然讓慕亨看穿,臉色都泛白了。
“別再那裏只是了,你還真是改不了好色的習性,還是想想要怎麼向莊主懺悔吧!”老裘説着狠狠瞪他一眼,離開了大廳,旁人也沒給他好臉色,一一搖搖頭後也跟着離開了。
“莊主……”雖然平常王強常對莊主出言不遜,但這次可是關係山神祭品的大事,他還是放下身段去向莊主求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