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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新同學,請問你是哪個系的?”
葉天還沒走到操場那一排報名點,就被一個熱情的老生給攔住了,華清有着悠久的迎新傳統,大三的老生必須在入學那天幫助新生,這一代代已經傳下來很多年了。
“我是建築系的……”
葉天抬頭往那排報名點看了一下,敢情好幾個系院都是在這裏迎接新生的,當新生在這裏報道之後,都會有個老生帶着他們去系館辦理入學手續,領取宿舍鑰匙等等。
聽到葉天的話後,面前那個似乎是個學生幹部的老生馬上回頭喊道:“鄭書亮,你們建築系的……”
“哎,生意來了,王大主席,謝謝您啦……”
隨着喊聲,從一排桌子後面跑出一個二十出頭的大男孩,嘴裏還嘀咕道:“今兒一上午了,才接到五個人,環境工程系都來了四五十個人了,就是新聞系也有十幾個了啊……”
葉天耳尖,聽到那個叫鄭書亮的話後,笑了笑也沒説什麼,跟着他來的桌前做了一個簡單的登記。
其實華清大學本就是理科工科出名,想學文科或者建築類別的人,一般都會報考北大或者是同濟,由此也有北方華清南方同濟的説法。
當年由於種種原因,葉東平並沒有從華清畢業,葉天報考華清,更多的是顧及了父親的想法,想為父親圓一個夢而已。
不過當初選擇專業的時候,葉天也撓頭了很長時間,他倒是想去學周易,但數遍全國的高校也沒這門課程,華清大學當然也不會有了。
至於父親建議的什麼計算機、信息工程等熱門專業,葉天壓根就沒考慮,他可不想在日後從事自己絲毫都不感興趣的工作。
最後考慮再三,葉天就選擇了建築設計的專業,別管怎麼説,中國古今建築,多多少少總是脱離不開風水的因素,也算是和葉天學了十多年的知識沾點邊吧。
“葉天同學是吧,我叫鄭書亮,是建31的學生,這就帶你去辦理入學手續和宿舍的安排,有什麼問題你問我就好了……”
那位王主席給葉天安排的這個老生很是開朗,雖然迎接的不是美女,但表現也足夠熱情,伸手就接過了葉天肩膀上的揹包。
“好的,謝謝鄭學長……”
葉天見到旁邊都是老生在幫新生拿東西,當下也沒推辭,跟着鄭書亮後面,就準備去自己的系館,不過剛剛走出兩步,葉天的腳步就站住了。
“葉天,怎麼了?咱們快點辦完手續,你好能拿飯卡吃飯啊……”
已經走出了十幾米的鄭書亮,一回頭看到人丟了,連忙跑回去拉了葉天一把,不過他那一米七出頭的個子,顯然拉不動一米八多的葉天。
“咦,是在看校花啊?”
順着葉天的目光看去,鄭書亮臉上不由露出壞笑,用胳膊捅了下葉天,説道:“這個你就別指望了,她可是咱們華清數得上的美女,而且比你還大一屆,你要喊學姐的……”
“新聞系的?”葉天扭過頭問道。
“對,咱們華清就新聞系美女最多,哎,你不會是真的吧?”
鄭書亮剛點過頭,就發現葉天竟然向新聞系招生點的桌子走去,不由吃驚的張大了嘴,現在的新生自信心居然這麼強了嗎?
捫心自問,鄭書亮自個兒入學那會,和學姐説聲話都會臉紅半天,更不要湊過去套近乎了,那似乎是老生對新入學的女生才能乾的事情。
“蓉蓉,這個你記錯了吧?今年新聞系怎麼這麼多男生啊?”
剛剛過去一波報名的熱潮,於清雅正在清對着名單,本來迎新應該都是大三的學生做的,不過新聞系相對人數比較少,只能把她們這些大二的女生都拉來了。
當然,為了照顧美女,她們只需要坐在這裏接待就行了,幫忙拿行李指點新生辦理入學手續這樣的事情,自然有男生們幫忙,話説學校可沒有規定不是本系的學生就不能幫外系接待新生的。
不過不管是幫忙的老生還是入學的新生,總是在想方設法和於清雅多説幾句話。
接待了一上午,她也感覺有些累了,乾脆低頭核對起名單來,懂得這信號的人自然就不會來騷擾她了。
“學姐,俺有個問題想向你諮詢下,中不?”一個河南口音在於清雅耳邊響了起來。
於清雅也沒抬頭,直接説道:“什麼問題,説吧……”
倒不是於清雅不想熱情一點,關鍵是剛才態度挺熱情的,那些新生一個問題就能諮詢上半個小時,還有老生在旁邊打岔,她實在撐不住勁了啊。
“學姐,廁所在哪你在知道不?俺這會都憋死了,再不去不行了啊……”
那個河南話口音的問題,讓於清雅手中的筆尖突然一顫,把下面的紙都給劃破了,她真沒見過這麼無聊的人,操場上站滿了男生,這人非要找自己一個女生來打聽洗手間在哪裏?
“右面五十米左拐……”咬了咬牙,於清雅右手往旁邊指了一下。
“哦,謝謝學姐,那俺上廁所去了……”
當於清雅回答完之後,看到那下半身穿着牛仔褲的男生似乎要離開,這才鬆了口氣,怎麼這樣沒情商的人也能考上華清啊?
“學姐,俺……俺還有件事……”
誰知道那人往右邊走了兩步,身體突然又轉了回來。
“什麼事?”於清雅狠狠的在本子上畫了個叉。
“學姐,俺家裏窮,兩天沒吃飯了,俺爹説,漂亮的女孩心眼好,你……你能不能借俺五塊錢買個麪包吃啊?”
“什麼?!!!”
聽着對方那十分明顯的鄉音,於清雅再也忍受不住了,身體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這裏好像是華清大學,不是要飯乞討的地方吧?
再説了,華清是有獎學金的,不至於讓已經錄取了的學生幾天都吃不上飯吧?而且周圍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問自己借錢?
不光是於清雅,就是周圍的那些學生,也都傻了眼,這新生身上穿的雖然不是名牌,但也乾乾淨淨,哪裏像是幾天吃不上飯的人?
“調戲”,所有人的心頭都冒出了這兩個字,絕對是**裸的調戲,而且還是學弟調戲學姐,這在華清歷史上貌似還是頭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