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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説葉天兄弟,你不是開玩笑的吧?”聽到葉天的話後,文鑾雄像是看怪物一般盯着葉天。
文鑾雄從青年時起就運勢極強,即使在這次亞洲金融風暴中,也沒傷到筋骨,葉天説他今兒又是破財又是漏財的,文鑾雄還真的不怎麼相信。
像文鑾雄這種人,雖然也篤信風水,但更相信自我,如果這話換成左家俊來説,文鑾雄或許還能信個六七分,但是從葉天口中説出來,他完全就當成個笑話了。
葉天哈哈一笑,説道:“文兄,這真話……總是有點不好聽的,話我説出來了,信不信就是你的事情了。”
葉天和這文鑾雄又沒有什麼交集,他的好和壞與自己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今兒給他看了眼面相,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
“事實勝於雄辯,葉兄弟,要不要來看我解石啊?”
文鑾雄聞言也是一笑,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可能去怪罪葉天的,再説了,還是他自己要聽的真話。
“好,反正左右沒事,我就看文兄解石了。”葉天點了點頭,這滿院子的人都在賭石解石,看誰不是看啊?
文鑾雄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了一位賭石專家,剛才這個專家已經把原石上要切割的線條畫好了,文鑾雄只要按照這個往下切就行了。
文鑾雄是今兒交易會的大買家,他要解石,自然吸引了一幫人前來觀看,就連左家俊也圍了過來,畢竟他和文鑾雄還是有賭約的。
“咔……咔咔……”
隨着一陣金屬切割原石發出的刺耳聲音,一塊全賭料子被文鑾雄從裂綹的位置給切開了,他切石的手法倒是和葉天有幾分相像,一刀下去幹淨爽利。
“漲……賭漲了。”
“是啊,見翡翠了!”
“快,拿清水沖洗下!”
一半石頭剛剛掉落在地上,就有那眼尖的人看到了切面,頓時大聲嚷嚷了起來,在這種氛圍的薰染下,即使不是自己賭漲的石頭,也很容易讓人熱血澎湃的。
文鑾雄請來的賭石師父沖洗掉切面的石屑之後,拿着強光手電往裏透了透,回頭看向文鑾雄,説道:“水頭一般,漲是漲了,不過賺的不多。”
這塊料子有些飄花,但種水稍微差了一點,只達到了油青種,如此一來,即使這裏面的翡翠數量多一些,其價值也很難超過葉天解出來的那一塊。
“沒事,劉師傅,你去一邊把翡翠解出來,我接着切!”
文鑾雄大氣的擺了擺手,他根本就不在乎能賺多少,而且此時他心裏也憋着股勁,葉天説他破財漏財,文老闆還真是不信這邪!
重新搬了一塊重約七八十斤呈橢圓形的石頭放在了切石機上,文鑾雄發動了機器,鋒利的合金齒輪發出“嗡嗡”聲迅速的旋轉了起來。
這塊原石的石皮表現非常的好,色澤癬跡明顯,蟒紋延伸了大半塊石頭,文鑾雄足足花了八百萬才將這塊原石給買下來的。
而這塊料子的畫線也是文鑾雄自己琢磨的,他將線條定在了左上角處,那裏向外凸出了一塊,就像是壽星公的額頭似的。
一般情況下,那樣的地方是不會出現翡翠的,從這裏下刀,很可能就可以切到原石和翡翠的結合部,文鑾雄將線畫在這裏倒是中規中矩。
“咔……咔嚓!”隨着一陣金屬摩擦石頭的刺耳聲音,整塊石頭一分為二,那凸起部分重重的落在了地面上。
“漲……又漲……”
站的最近的那個人,清楚的看到一抹綠意出現在了眼前,剛剛準備大聲疾呼的時候卻發現,掉在地上的那塊料子切面上,似乎也出現了綠色。
“這……這是切垮了?!”剛才喊話那人頓時看到地上的毛料時,頓時緊緊閉上了嘴巴。
一般來説,翡翠飾品中以鐲子最為貴重,好的翡翠鐲子都能賣到上千萬,這其中的原因就是因為鐲子用料多而且大,必須由一塊品質相同的完整翡翠才能製成。
如果這做鐲子的料被切斷,那就只能做些掛件之類的玩意了,其價值恐怕最多就是在百萬左右,兩者之間的價格那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的。
所以翡翠賭石,不是説解出綠就算是漲的,而且還要保持石中翡翠的完整性,如果下刀不對將一整塊翡翠切為了兩半的話,那價值可就是天壤之別了。
“還真是切垮了……”
“唉,可惜了,這可是能掏出兩副鐲子的好料子啊!”
“沒錯,而且種水也很不錯,已經達到了冰種,如果製成鐲子的話,最少三百萬以上的價格!”
石頭切開之後,觀看解石的人紛紛圍了上去,不過一個個均是臉上帶着惋惜的表情,這塊價值近千萬的料子,現在頂多只能值三四百萬了。
這塊料子雖然也是冰種,但綠色卻是不大純正,分佈的深淺不一,做鐲子倒是好質地,但打磨成戒面,卻是遠不如葉天解出的那一塊,只能雕琢成一些掛件出售。
此刻的文鑾雄,就是遇到了上面所説的那種狀況,原本一整塊好料子被分為兩段,這價值立時是大打折扣。
“唉,早知道先擦一下料子了,這緊挨着石皮,一擦就能出來了啊!”
這一刀就切丟了近四百萬,雖然文鑾雄財大氣粗,也是感覺有些肉疼,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塊毛料後,心中也是大為懊惱。
不過文鑾雄抬眼卻是看到了似笑非笑的葉天,不由心中一凜,這……這不正是應了葉天破財的説法了嗎?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
此時文鑾雄再也不敢小看葉天了,在接下來的切石過程中都是小心再小心,只是他今兒的運道好像真的不是很好,所出的翡翠品質都很一般。
文鑾雄不做珠寶生意,他所解出來的石頭一般都會現場賣掉,旁邊有人給估了下價格,現在文鑾雄總共切出的翡翠,大概值四千萬港幣左右。
而文鑾雄今天一共花了六千多萬港幣,折算下來整整賠了兩千萬,進一步坐實了葉天那破財的説法。
不過還好的是左家俊那邊也沒切出什麼超極品的料子,兩邊都解出了冰種翡翠,相對比之下,文鑾雄這塊料子的價值還要更高一些。
這也讓文老闆心中有些寬慰,雖然損失個一兩千萬,但能贏得這次賭注讓左家俊幫自己推演一次命理,倒也值得了。
要知道,給炒股的人占卜問卦或者推演命理,是十分消耗心神的,也就是俗稱的折壽,所以文鑾雄求了左家俊幾次他都沒答應,這已經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了。
不過如果被葉天知道文鑾雄心中的想法,肯定會大罵其敗家子然後毛遂自薦的,想當年他在京城開公司的時候,推演命理也不過就是五萬一次。
此時文鑾雄已經把他此次所買的幾十塊原石都給解開了,也就是他這行外人才有這種魄力,換了別人最少要留下七八塊壓倉庫的。
“把最後一塊料子運過來吧!”正當眾人準備散開的時候,卻沒曾想文鑾雄還有一塊毛料,就是此次交易會中體積最大的那塊切垮了的原石。
一輛剷車轟隆隆的開了過來,鏟子上面放的正是那塊巨無霸料子,七八個工作人員合力才將料子給固定到了切石機上。
“估計這塊料子也出不了翡翠!”
“沒錯,你看那切面,連霧綹結晶都看不到一點兒,就是塊廢料。”
“這個也難説,這塊石頭上面還是有蟒紋的,説明曾經形成過翡翠!”
看着這塊巨無霸原石,圍觀的人紛紛議論了起來,這塊料子拍出的價格達到一千萬之多,如果掏不出三五斤以上的冰種料子,那肯定是賠本買賣了。
站在切石機旁的葉天見到這塊原石後,眼睛也忍不住眯縫了起來,別人不知道他心裏可是清楚的,在這塊原石中,藏着一塊拳頭大小的翡翠。
雖然葉天對什麼玻璃種冰種的一竅不通,但是他通過氣機可以感應到,那塊拳頭大的翡翠中所藴含的靈氣,似乎要比自己剛剛解出來的純淨了許多。
“莫非這文鑾雄的漏財要應在自己身上?”
眼瞅着文鑾雄已經握住了掌控切石機齒輪的把柄,葉天心頭忽然起了一種明悟,臉上不由露出了笑意,遇到自己,文老闆確實有點不走運。
“咔……咔咔……”
隨着切石的聲音不斷響起,一大塊原石跌落在了地上,不過這次場內發出的卻是齊聲的嘆息。
不用問,這一刀自然是切垮掉了,別説翡翠了,就是連翡翠的伴生物那些結晶狀物質都沒有出現。
“再來!”
文鑾雄讓工作人員調整了一下原石的方向,對着另外一側又切了下去,這塊原石重達千斤,足有一人大小,兩三刀切不出翡翠都説明不了什麼問題。
而且文鑾雄還牢牢記着葉天那句漏財的話,所有的原石都解開了,如果要漏財,也只能應在這塊料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