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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邊栽種着的樹木,都已經變得光禿禿的。
寒風從江面上吹過,似乎透過衣服直接吹入骨髓一般,雖然江邊大堤上還亮着燈光,不過卻是連人影都看不到一個了。
“師父,吉老大到底藏在什麼地方了?”
周嘯天的功夫還達不到寒暑不侵的境界,冰冷的寒風從脖子裏灌了進去,讓他忍不住縮起了腦袋,將雙手插在了褲兜裏。
“如果我沒算錯的話,應該就是那個方位。”
葉天抬手往前方指了一下,那裏是江面一個拐角的地方,整條江似乎都往裏凹陷了進去,而多出來的那一塊空地,就成了一個別墅區。
不知道是不是有錢人夜生活比較豐富的原因,在別的那些樓房都黑暗一片的時候,那個別墅區內很多房子裏還都亮着燈光。
一陣寒風吹來,天空中飄灑起了細小的雪花,昏黃的燈光顯得愈發黯淡了,葉天和周嘯天兩道黑色的影子,很快就融入到了黑暗之中。
七八分鐘後,兩人來到了小區的門口。
或許是為了彰顯小區的與眾不同,在小區大門五六米的地方,栽種了兩顆高大的雲松,正好能將二人的身形給遮擋在後面。
“師父,怎麼進去?”
作為南/昌第一個高檔小區,這裏的軟硬件服務都是比照沿海發達地區來的,即使在這樣的雪夜裏,門口依然有保安在站崗執勤。
葉天看了一眼小區外圍那高高的圍牆,也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翻過那些圍牆倒是容易,只是想躲過圍牆上諸多的攝像頭卻是有些麻煩。
而大門處雖然有人站崗,但只有一個攝像頭存在,相比之下從這裏進去反而更加容易一些。
想到這裏,葉天從地面拾起一片枯葉,抬頭看了一眼十多米遠的攝像頭。
葉天深吸了一口氣·右手的手腕猛的一抖,那片枯葉有如一枚刀片般飛快的劃破了夜空,直直的定在了攝像頭的鏡片上。
傳説中的飛花落葉皆可傷人,這並不是小説家杜撰出來的,當功力達到了暗勁,能真氣外放的時候,想要做到這一點並不是很難。
就像是民國第一殺手王亞樵·世人都知道他玩的是斧頭和槍,帶着斧頭幫在上/海灘打下了赫赫威名。
就是當時的黃金榮、杜月笙等人見了王亞樵都要繞着道走,那位蔣先生更是寢食難安,一提到這人滿口的假牙就發酸。
但是極少有人知道,王亞樵本也是一位內家高手,他曾經有一次在茶館喝茶的時候·被仇家給堵在了裏面。
當時王亞樵將手中的報紙捲成了錐形·竟然接連捅到了三人,報紙上雖然血跡斑斑,但卻堅硬的像把匕首一般,這一戰也讓王亞樵聲名大振。
王亞樵的那一手功夫,和葉天暗器功夫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在對真氣的細微掌控上,葉天還要更勝一籌。
小區實行的是24小時監控,當那片枯葉貼在攝像頭的鏡片上時,門口保安的對講機馬上響了起來。
就那個保安走過去查看攝像頭的時候,葉天拉了一把周嘯天,右腳重重的往地上踏去·只是他這一腳看似踩的很重,但落地時卻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不過就在葉天腳掌和地面乍一接觸,平地颳起了一陣狂風。
地面上的積雪紛紛飄揚了起來,混合着天色飄落的雪花,一時間小區門口的能見度變得極低,尤其是狂風中摻雜着的雪花,打在臉上竟然隱隱作痛。
“媽的·怎麼回事啊?”
狂風中的雪花不住的往口鼻中澆灌着,讓那個保安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他心裏也有些奇怪,好好的怎麼就來了一陣惡風啊?
就在保安閉上眼睛的同時,葉天師徒兩個已經施施然的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拐入到了一棟別墅後面消失不見了。
“師父,您……您這一手是哪學來的啊?”
進入到小區中後·周嘯天看向葉天的目光不禁變得有些怪怪的,就憑葉天這一手本事,走街串户偷雞摸狗,那絕對是無往而不利啊。
“少廢話,你看着點,我要再佔一卦!”
葉天自然不能告訴徒弟,他早在京城上學的時候就曾經玩過這麼一出了,而且跟着老道那麼多年,對於偏門中的學問,葉天也全都門清,只是一直沒機會用而已。
“在那邊……”
幾分鐘過後,葉天站直了身子,眼睛往靠近江邊的一棟別墅望去,兩道身形又融入到了黑暗之中。
“媽的,真是個變態,一刀捅死丟江裏不完事了,非要每天來折磨次!”
守在前門大虎和林宣佑一樣,都是被吉老大收養的孤兒,不過對於這個實為養父但卻稱作大哥的吉老大,他們心中沒有敬,只有害怕。
從七八歲的時候,大虎就被吉老大趕到火車站去做扒手了,每天要是偷不到規定數額的金錢,不給飯吃還是小事,往往都會被打的體無完膚。
當吉老大改行做老千之後,大虎和二牛幾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就被安排做了千門八將中的風火二將,也就是俗稱的打手。
像今兒這種事情,大虎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不過以往對付的都是吉老大在生意上的對手,但劉老二卻是他們自己人,大虎雖然頭腦不怎麼好使,心中也是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捻滅了手中的煙頭,大虎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拿瓶白酒,“咕咚咚”的一氣給灌到了肚子裏,抓了一把花生塞在嘴裏胡亂咀嚼了幾下,搖搖晃晃站起了身體。
雖然別墅裏就有洗手間,但是對於大虎來説,在雪地裏撒上一泡尿那才叫痛快,打開房門,大虎走到院子裏,對着地上的積雪畫起了地圖。
“嗝……”
打了酒嗝,渾身哆嗦了一下,正當大虎想提起褲子的時候,忽然看到面前的積雪上,赫然出現了兩條身影。
“鬼……鬼啊!”
大虎腦海中第一時間就冒出了這麼個念頭,只是還沒等他喊出聲來,就感覺後頸一麻,整個人都失去了知覺。
葉天搖了搖頭,一把揪住了大虎的脖子上的衣服往敞開了門的屋裏拖去,兩百多斤的大虎在他手裏宛若無物。
“嗯?這東西倒是不錯啊!”剛走到門前,葉天目光一凝,盯在了那個掛在門後玄關上的風水葫蘆。
把大虎給扔到了門後,葉天信念一動,右手掐了個指訣,頓時院子裏的一股煞氣被他引來,往房內溢去。
就在煞氣進入到房中的時候,那個上面鐫刻着八卦陣圖的風水葫蘆忽然滴溜溜的轉了起來,竟然將那股煞氣完全都給吸納了進去。
“不錯,好東西,港島的宅子裏還真缺這麼個葫蘆。”
葉天一步跨到了門裏,順手將大門關上後,老實不客氣的將葫蘆取在了手中仔細打量了起來。
這是個天然的葫蘆,底大頂小十分的均稱,器形很正。
葫蘆上面包漿厚重,正反兩面均刻有八卦圖案,隱隱還有香火的味道,想必以前是擺放受人供奉的,雖然還沒達到葉天心中法器的標準,但也是個難得一見的器物了。
“大虎,你他孃的少抽幾根煙,這屋子都快着火了。”
就在葉天正打量着手中葫蘆的時候,沙發後面一間卧室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帶着眼鏡的年輕人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
“你……你是誰?”
剛和那騷娘們通完了電話,慾火難耐下用五姑娘解決完生理問題的林宣佑,張大了嘴巴看着面前的葉天。
跟了吉老大那麼多年,林宣佑手上還是有點功夫的,這一聲問出之後,右手馬上就往腰間掏去,手指觸到冰涼的槍柄後,心中不由安定了許多。
只是沒等林宣佑把槍掏出來,原本還在自己十多米遠的那個黑衣人,突然間有如鬼魅一般的來到了自己身前。
“咔嚓······咔嚓!”幾聲響過,林宣佑的四肢均是被葉天給摘斷了,沒等他痛呼出口,順手又把他的下巴給卸了下來。
原本葉天是想打昏這人了事的,不過來到他身前的時候,才發現這人身上煞氣也很重,想必平時沒少作惡,是以才讓他吃了點苦頭。
“大哥!啊……”
就在葉天把林宣佑丟到沙發上的時候,別墅後面突然傳出一聲喊叫,雖然喊聲很急促,但聲音卻是不小。
“小天還是經驗不足啊……”
葉天心中一怔,左右打量了一眼,也沒走旁邊的樓梯,直接用腳在沙發上墊了一下,身體騰空而起,右手在二樓欄杆上一拍,整個人已經翻了上去。
閃身來到一間門前,葉天毫不猶豫的一腳就踹在了門鎖處。
房中的吉老大剛剛打開了大燈,一把鋒利的匕首就從他頰邊擦過,“當”的一聲深深釘入到了牀頭上。
匕首所散發出來的寒光,割的吉老大脖頸處的皮膚隱隱作痛,雖然在他枕頭下面就藏着把五四手槍,但吉老大卻是連一根手指都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