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去修理廠檢查過了嗎?”夏日烈坐在她車內,不禁想起他們第一次的不期而遇。
“檢查過了,就跟你説的情形一樣。”於薔隨口應道。
“可見你過去疏忽保養車子,只知道折騰它而已。”他雙手枕在腦後,露出抹愜意的笑容。
“我很忙,沒有時間記住這些事。”她説道,將車子順勢停在一間餐廳外,“吃這家好嗎?”
“我不挑食。”
“看得出來。”瞧他體格又壯又結實,大概跟不挑食有關吧!
走進餐廳,他們各自叫了份西式餐點,於薔望着他,不禁好奇問道:“你就住在那間木屋?”
“沒錯。”
“今天星期一,你不用上班?”她不禁又問。
“有人説我的手都要被截肢了,還上什麼班呀?”他拿剛剛她説的話調侃她。
“真是!快吃吧!得趕緊到醫院掛號,希望今天外傷的病人不會太多。”她低頭吃着。
最後,服務生前來問道:“現在要上水果和飲料,請問你們要點哪一種飲料?這是MENU。”
“嗯……我要水果茶。”於薔説道。
“我要熱拿鐵。”夏日烈瞧着MENU。
“熱拿鐵?!”這三個字在於薔心裏重重一擊,她抬起錯愕的眼神,“為什麼喝拿鐵?”
他不解的挑眉,“看你的樣子好像我不能喝?因為我愛喝拿鐵。”
“拿鐵的滋味平淡,一點都不怎麼樣。”她皺着眉説。
“哦~~看來拿鐵帶給你很不好的記憶囉?”他勾起笑直逼視她的眸子,“你的表情會説話,一看就明白了。”
“什麼?”她嚇了跳。
“好了,我不想再惹你生氣,咖啡來了。”夏日烈趕緊接過咖啡,先是聞了聞,接着喝下一口,“……真香!”
於薔看着他杯中的咖啡,還有那股撲鼻而來的熟悉味道,雖然拿鐵不是她的最愛,可她也強迫自己喝了三年,那份情感總還是有的。
轉開臉,她喝着水果茶,可不管她怎麼湊近杯子,就是免不了會聞到咖啡香。
“你要喝就喝快點好嗎?”她受不了的對他吼道。
“怎麼?受不了誘惑了?要不要來一口?”夏日烈肆笑道。
“才不要。”她將水果茶喝完後,又開始催促,“我已經喝完了,快走吧!太遲掛號要等很久。”
“我是無所謂,反正身旁有你。”
“哼!真不知道剛才是誰説自己也很忙的。”她趕緊付了帳,並率先坐上車,“快上來吧!”
夏日烈上車後,一雙魅惑的眼就這麼瞅着她,瞬也不瞬的。
開車中的於薔隱約可感覺到他那如火炬般的注視,以為他會自動轉開,沒想到他久久仍沒收回視線!
“你看夠了沒?”她轉過臉,“怎麼有人這麼看人的,我們的關係還——”
“小心!”
她直瞪着他説話,卻忘了自己正在開車,前面一輛貨車迎面駛來,她卻閃都沒閃。
夏日烈反射性撲向她,搶過她手中的方向盤,及時閃過貨車,可車子卻偏了方向,往旁衝去,就在快要撞上安全島之時,他趕緊拉起手煞車。
“天……我到底怎麼了?”於薔嚇得渾身顫抖。
“沒事了、沒事了!”
夏日烈摟緊她,試着平撫她身子陣陣止不住的抖意。
“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受了驚嚇的她順勢靠在他懷裏,意外的感到安心與温暖。
“是我不好,你在開車,我不能這麼看着你跟你開玩笑,讓你分心。”她的身子帶着一種清雅的香氣,讓他不想離開。
“對,是你……是你太過分。”
於薔推開他,淚眼矇矓的望着他,“為什麼要讓我變得這麼沒用,我説過我不需要男人,不想倚靠男人。”
“那你説,要我怎麼做才能消氣?”他眯起眸望着。
“我……我……”她吸吸鼻子,回頭握緊方向盤,“我們該去醫院了,又浪費了好多時間。”
重新發動車子往前行,説也奇怪,剛剛窩在他懷裏的那一剎那,她當真覺得好温暖,強烈的恐懼也因為他的懷抱而漸漸消除。
可是……她才跟他見過幾次面呀!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再説,她一直告誡自己男人是可惡的,像他這種痞痞的男人或許更甚,她絕不能重蹈覆轍。
對,她要清醒點,不能沉溺在那份錯覺中。
經過醫生檢查後,夏日烈的傷勢真的不重,只有些微發炎,只要按時擦藥便會慢慢痊癒,並不礙事。
聽醫生這麼説,於薔一方面鬆了口氣,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好丟臉!
明明沒有的事,卻被她説成真要截肢似的,當醫生聽她這麼問出口,那憋笑的表情簡直讓她無地自容。
更讓她羞愧的是,醫生居然還用曖昧的眼光看着他們,甚至告訴她,“你男朋友當真沒事,你別緊張,我保證他的傷一定會復元的。”
“我們不是——”
“醫生謝謝你,聽你這麼説,我們安心多了。”夏日烈卻打斷她的話,然後帶着她走出診療室。
“你為什麼不讓我説清楚?”於薔睨着他。
“反正和這醫生又不熟,沒必要解釋得這麼清楚吧!”
“好了,既然沒事,那就太好了。”她望着他,“走,我送你回去,以後……我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怎麼可以這麼説,我的傷還沒完全好呢!”他高舉自己的手臂,“以為帶我來看醫生就可以打發我了?”
“你還真賴皮!”受不了,於薔故意板起臉,“我説過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不要再説這種話好不好?”
“生氣了?”他眯起眸。
“我沒空生氣,待會兒是真的有事。”於薔真怕會説輸他。
“好,既然那麼忙,你也不用送我到那麼遠的地方,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先走吧!記得路上小心。”他綻出俊柔的笑痕。
“可是如果這樣……你會不會……”
“放心,我從沒想過拿這種傷來威脅你,今天是你自己跑來的不是嗎?”他對她眨眨眼,“我們一起出去吧!”
於薔與他一塊兒走出醫院,就在她想要堅持送他回去時,突見一位穿着套裝、舉止優雅的女人朝他們走來。
“夏日烈,你怎麼在這裏?咦……你受傷了?”她驚愕的問道。
“我沒事,只是點小傷。”他撇嘴笑笑,“雨妍,倒是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我爸來醫院做例行的健康檢查,我抽空過來陪他。”劉雨妍的目光不禁轉向於薔,“這位是?”
“哦!她……”夏日烈揉揉鼻翼,勾起一絲笑痕,“坦白説,我跟她的關係還挺複雜的,不知該怎麼介紹。”
於薔不喜歡他這種故作曖昧的語氣,於是替他説了,“我姓於,這位夏先生的傷是因為我造成的,所以我送他來醫院看看。”
“什麼?是你開車撞傷他嗎?”雨妍詫異的走近夏日烈,伸出手想碰他,“你是哪兒受傷?”
“我沒事。”夏日烈抓住她伸來的手,“雨妍,這是大街上。”
倒是於薔面對他們這種親暱的舉動,有點看不下去了,“你放心,他的傷我會負責到底的。”
“我記住你這句話了。”他對她撇嘴笑笑,接着又轉向雨妍,“既然伯父在做檢查,我也該進去探望一下。”
“好呀!”雨妍甜甜一笑。
於薔看看他,又看看雨妍,真想大笑自己到底在堅持個什麼勁兒,他倆看來早就認識,連對方的父親都熟,她這個“外人”杵在這裏不是很滑稽嗎?
“如果你真沒事,那我走了。”於薔對他説。
“你走吧!我很好,絕不會有事的。”夏日烈以為她是因為這原因才會遲疑不離開,殊不知連她都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不走。
光是因為擔心他的傷嗎?醫生都説沒事了,這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
“那是最好不過了,再見。”再看了雨妍一眼後,於薔這才走向停車場。
坐進車裏,她不禁喃喃念道:“什麼嘛!明明就有一位這麼漂亮的女朋友,還參加什麼徵婚配對!”
突然,她想起那天在電影院他曾提起是被人戲弄,可見他壓根也沒有意思要找對象,那又何必對她説一些撩撥人心的話?
“男人哪!真沒一個好東西。”於薔暗地碎唸了句,更加深心底的認知,隨即轉動鑰匙開車回公司。
可以想見,當她回到公司,看到雲琴那張忍着笑意的臉時,有多火冒三丈了!
“你以為這樣很有趣?”若不是她努力壓抑怒火,可能真會全身燒起來。
“我又不是故意的。”可憐人兒將脖子一縮。
“不是故意的?”於薔提高音量,“那是我自找的囉?”
“嘿咩!你硬説人家要截肢,逼問我他住哪兒,從頭到尾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哦!”現在刀子抵在脖子上,雲琴無論如何都要將死的掰成活的。
“好,以後我的事你就別管了,拜託你。”
於薔回到辦公室,坐在椅中深吐了口氣,看看桌鍾只差半小時就要開會了,她得讓情緒平穩下來才行。
拿出會議資料,這次他們廣告公司要爭取一家飯店的廣告案,內容為飯店暑期推出的活動,除了平面還有五百分鐘的電視廣告,這可是個不小的CASE,她絕不能讓董事長失望呀!
桌上電話響起,她順手接起,“喂,我是於薔。”
“於小姐你好,這裏是‘心心相印徵婚試驗所’,我是老闆金來緣。”對方以愉悦的口吻自我介紹。
“徵婚試驗所?”驀地,她臉色一僵,“有事嗎?”
“我想請問,你和對方第一次見面的感覺如何呢?”他客氣地問,讓人覺得不回答好像對不起他。
“沒感覺。”挑起眉,於薔語氣有點悶。
“沒感覺?我也問過夏先生,他對你很有意思呢!”
於薔眯起眸,心想:媒人就是媒人,一張嘴説得天花亂墜!
“他有意思是他家的事,與我無關,OK?”深吸口氣,她實在不想再説下去了。什麼對她有意思,他身旁不是已有女友了嗎?
自己身受其言過,她才不想破壞別人的感情,只為一時歡快。
“於小姐,你現在心情不好?”金來緣笑了笑,“那等你心情好些的時候,我再打給你。”
經他這一説,於薔才發現自己的情緒似乎激動了些。
老天,她為什麼會這樣?是因為那個叫夏日烈的男人嗎?還是因為看見他和其他女人熟絡談笑時,她心上就像壓了塊石頭?
不是這樣,絕對不是,她只不過是這陣子被他的名字給惹煩了而已。
“對不起,我心情很好,但我不想再繼續了,或許你不知道對方已有女朋友,所以就請你當作沒這回事。”她平心靜氣地解釋。
“他有女朋友?!”金來緣很吃驚。
“對,而我也是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被朋友報了名,所以我想撤銷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要麻煩你親自來這裏一趟。”
“親自去?”
如果讓熟人看見她走進那地方,豈不讓人笑話?“那就算了,反正我不想再和那位夏先生有任何交集。”
“那我知道了,不過在你未撤銷前,我還是會持續為你介紹對象。”金來緣説完才掛斷電話。
“真奇怪,哪有婚姻介紹所這麼熱心的?”低頭再看看錶,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她立刻前往會議室,路經雲琴身旁時,她睨她一眼繼續往前走。
雲琴連忙垂下腦袋,噘着唇站起,在她背後説道:“經理,我錯了,以後我不再管你的事了。”
於薔頓下腳步,轉過身對她笑了笑,“記住你的話,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我就請董事長把你調走。”
看着她走進會議室後,雲琴才吐了口氣,“真慘,原以為他們兩個看對眼了,哪知道會是這種結局。”
不管就不管,你就別當一輩子老姑婆,到時不必等董事長調我走,我就會先申請調離你身邊。
“陳總,你滿意這份企畫嗎?”
在一間日本料理店包廂內,於薔努力的想將自己熬了三個晚上所想出來的企畫拿給對方看,但很明顯的,對方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些東西等下再看,來,再陪我喝一杯。”陳龐益拿起酒杯,逼於薔繼續喝。
於薔難受的嘆口氣,推抵不掉,只好喝下一杯,“這樣可以了吧?我們是不是再繼續看看——”
“我不是説了,今天不要掃興,公事明天再説。”
他直撲向她,讓於薔嚇得趕緊往後退,皺起一對柳眉,“陳總,你醉了,我想我改天再去貴公司拜訪好了。”
“你別走……你別走呀!”他追出包廂拉住她,“我告訴你,要用哪家廣告公司的東西決定權在我。”
“我知道,但是你醉了,很多事根本沒辦法談下去。”於薔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現在哪需要談什麼,跟我進來。”雖然人醉了,但是力氣倒是很大,於薔應付得好吃力。
“不要……拜託你……”被拖回包廂後,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沒用,只好大喊,“有沒有人在?快來人——”
外頭鬧烘烘的,無論她怎麼喊都沒人前來關心,就在這時候包廂門被拉開,她意外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雖然她不知道他怎會出現在這裏,但已經醉了的陳龐益還死拉着她不放,她只好用一雙求救的眼望着夏日烈。
他重重的擰起眉,上前用力扯開陳龐益的手,回頭對她説:“你先出去。”
“謝謝……”於薔站了起來,紅着眼眶整整自己的衣衫後,便迅速跑了出去。
夏日烈見她離開俊,隨即又看着醉死在他面前的男人,“你醒醒——”
“誰……是誰讓她走的,你……你又是誰……”陳龐益張大眼想看清楚眼前的人,視線卻模糊不清。
“你已經醉死了,當然看不清楚我的臉。”夏日烈用力扯住他的衣領,“沒想到你是這樣談公事的?好,就醉死在這裏,繼續喝吧!”
丟下這話,他便迅速走了出去,這時陳龐益才張着眼,含含糊糊道:“這個人好面熟……我好像認識……”
才説完,他就往桌上一趴,睡着了。
走到外面的夏日烈,看見於薔仍站在店門外,並沒離開。
“你怎麼還在這裏?”他眯起眸望着她。
“我是想走,但回頭想想這麼一走,這件案子準泡湯。”深吸口氣,於薔轉而望着他,“謝謝你為我解圍,我在這裏等他清醒。”
“依他酒醉的程度,明天才可能完全清醒,你打算替他守門?”夏日烈冷嗤。
“沒辦法,我們董事長極重視這件案子,我不想失敗,更不想讓他看不起女人。”當初江西德離職後,老董莊永發就曾説過,是因為她才害他失去一名愛將。
“你還真是!輸一次又有什麼關係?”
“我不怕輸,只是不想輸給他。”她指的當然是江西德。
“他?”揉揉鼻子,他笑着點點頭,“我明白了。”
“你又明白什麼?”她睨着他。
“那個讓你變得冰冷高傲的男人?”
於薔臉色一變,“你……你憑什麼這麼説?”
“如果我的話讓你傷心我很抱歉,不過你真的不需要再等了,你的事我會傳遞回去。”夏日烈遂道。
“傳遞回去?什麼意思?”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包廂內?”他雙臂環胸,笑看她恍然大悟的可愛表情。
“你……你也是桑若亞大飯店的人?”
“沒錯,所以你的企畫案交給我也行。”俊魅的眉一揚,他朝她伸出手,“你懷裏的資料可以放心交給我嗎?”
“當然可以。”她將資料交到他手上,心底卻不停思考着,怎麼都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他們之前就有幾次不期而遇,沒想到最後還有工作上的關係。
“我會拿回去好好仔細評估,你放心吧!”是他來晚了,陳龐益又酩酊大醉,這段期間她一定不好受了,“剛剛委屈你了。”
“我……我沒事。”她吸吸鼻子,嘴裏雖這麼説,但是心底卻覺得很苦。
像她做這種工作,為了拿到案子的合約,有時候做法跟那些歡場女子又有何不同?一樣得陪笑、喝酒,卻只能悶在心底。
夏日烈並不相信,直眯着一雙眼瞅着她,“真的沒事?”
“嗯。”她笑了笑,抬頭瞅他,“一起吃個飯好嗎?剛剛我嚇得連一點東西都沒吃,現在胃都揪成一團了。”
“那我們進去。”
“我不要回這家店。”剛剛在裏面,無論她怎麼喊都沒人理會,給她的印象糟透了。
“如果你不嫌棄,去我住的地方,我做的壽喜鍋可是一流的喔!剛好我也是因為太忙來晚了,還沒吃呢!”她現在這副脆弱的樣子,讓他不忍再帶她到另一個公共場合去。
“嗯。”很意外的,她竟依順的點點頭。
“你有開車嗎?”
她搖搖頭,“車子又出問題了。”
“怎麼搞的?”
“其實上次我只是把車開去讓他們看看,但因為急用車,我只做了簡單的修理,昨天車子又發不動,不得已才把它送進廠大修。”
“你還真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搖搖頭,“沒人工作這麼賣命的呀!”
“因為現在工作是我生活的重心。”垂下臉,她不禁潸然淚下。
“你到底怎麼了?”夏日烈掬起她小巧的下巴,望進她的淚眼中。
於薔回睇他關心的眼眸,猛然清醒,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弱?還是在他的面前。
好像是從江西德離開之後,所有積壓在心底的埋怨與苦楚全部在這時候發泄出來了。
“沒什麼,走吧!你不是要請客嗎?”於薔露出抹牽強的笑容。
隨即夏日烈便開車載她回到野柳的小木屋,這一路上於薔不怎麼説話,他也不去吵她,只是打開音響播放輕柔的音樂,讓她的心情可以輕鬆一些。
回到木屋時,天色已暗,天上的星星也特別璀璨。
“到了。”他將車停下。
於薔轉首看着木屋外亮着小燈,在夜裏看來特別有味道。
“你為什麼要住在這裏?”她很好奇。
“工作關係。”
拿出鑰匙,夏日烈打開門,讓她先行進入,“進去吧!隨便坐。”
“你不是在桑若亞飯店工作嗎?那地方離這裏很遠,説是為了工作簡直不合邏輯。”她看看屋裏的擺設,非常的簡單,客廳裏沒有電視、沒有音響,有的只是台電腦和電話。
“目前住在這裏就是我的工作內容。”他笑了笑,為她倒了杯水,“喝杯水,先等一會兒,我去做壽喜燒。”
“我幫你。”
“不用,看你的臉色不太好,我怕你燙傷自己,還是我來吧!”
他獨自走進小廚房,在簡單的單口爐上烹調起來,旁邊的冰箱雖然小,但是該有的食物也都有。
於薔靠在門邊瞧着,見他熟稔的料理着,猜得出平常他應該滿喜歡下廚的。
畢竟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真要外食也不容易。
“你的手藝好像很不錯?”她笑望着他。
“還好。”他將鍋裏的壽喜燒分裝在兩個大碗裏,而後瑞了出去,“不好意思,應該有小瓦斯熱着才對,但是沒有,所以克難點了。”
“沒關係。”她坐在小木桌前,看着眼前的大木碗,“這樣很有趣,有點像小時候玩的家家酒。”
“真的嗎?”他撇嘴笑笑,“那就多吃點兒。”
“謝謝。”她開心的舀了匙湯,“嗯……味道好鮮美,真的好好喝喔!”
“除了湯,你也多吃點肉,看你這麼瘦,平常應該很虧待自己的胃。”
她尷尬笑笑,沒想到他看得出來她是個只要工作就會忘了吃飯的人,“對了,那個案子,你有辦法做主嗎?”
這是她最近揹負的壓力,也盡了心做出所有的努力,不希望因為陳龐益而功虧一簣。
“呵!或許你不知道,你手上的案子是我作主的。”
“是嗎?可是陳龐益他説……”
“他説是他對不?”他輕逸一抹笑痕,“他對每個人都這麼説,若不是他貪戀美色,工作能力倒是不錯。”
聽他的口氣,陳龐益好像是他的下屬,可是陳龐益已位居總經理的高位,那他的職位不就更高嗎?唉……頭好痛,現在只要案子過關,管他是誰呢!
“如果真是這樣,希望你能好好看看我的企畫書。”
“放心,我會好好看,但是絕不偏袒。”夏日烈眯起眸,“我不喜歡在家裏討論公事,還是專心吃飯吧!”
説着,他便大口吃了起來,暢意的笑説着他們從認識到現在的奇妙緣分,於薔這也才發現到他的魅力與丰采。
雲琴説的對,他長得真的很帥……那勾人心魂的外貌就如同撒旦般攝人。
不可否認,她也是平凡女人,當然也有七情六慾,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陷下去,無法承受再一次的情傷。
“怎麼了?這麼看我,如果對我有興趣可以告訴我,這樣我就不用這麼費工夫了!”他嗤笑地説。
“你!”她鼓起腮,“不要再説這種話,我可是會生氣呢!不是有女朋友嗎?何必老愛對我耍嘴皮子?”害得她一顆心蠢蠢欲動着。
“女朋友?!”夏日烈想了想,恍然大悟,“你指雨妍,她是我妹妹……同母異父的妹妹。”
“啊?”她一愣。
“你是不是告訴那個金……對,金來緣,你告訴他我有女明友,害我被他數落一陣,説什麼有女友就不要報名,害我連反駁的機會都沒。”他自嘲。
“既然不是你自願報名的,就不用解釋,配對資格被撤銷就算了。”這樣她也省事。
“呵!我為什麼要當罪人啊?”
“不管如何,以後別再説那種話了,我現在不想談感情。”於薔噘起小嘴。
“那就暫時不説,不過以後該説的時候我還是會説。”他彎起唇。
於薔睨着他,對他無厘頭的表現根本沒轍,雖不滿意,但是她似乎愈來愈習慣這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