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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一節 最是無情帝王家

    廣抱住叫做宣華的女人,忍不住涕淚橫流。

    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流淚,他的人或者是完好無缺,可是他的感情早已經支離破碎,他需要找個人去哭訴,可他是天子,他不能哭,他的面子遠比他的xìng命都重要!

    自從娶了蕭皇后,他覺得已經變成了個男人,就不能再哭。他也知道他的敵人已經變成了同根生的大哥,還有那幾個都是同根生的弟弟。

    做戲欺瞞了父母,勾心鬥角的贏了大哥,心狠手辣的處置了幾個弟弟,迫不及待的剷除異己,他生來就已經知道,最是無情帝王家!

    他做起這些事情絲毫不覺得內疚,只是因為他知道,五兄弟中,無論是誰繼承了王位,手段比起他來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帝王將相的文治武功,向來都是森森白骨來堆砌,血淚成溪去銘記。

    自從他老子從他外甥手中搶過天子的寶位後,他已經知道,自己要想奪得天子之位,決不能婦人之仁,心慈手軟。

    為了這個位置,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包括他生平唯一愛過的女人。

    他縱使後宮佳麗三千又能如何,他縱使擁有天下又能如何,他還是不能保護一生中深愛的那個女人。他的老子不但搶了他外甥的皇位,還搶了他這個兒子的女人。

    他從陳宣華被老子納入深宮的那一刻起,就開始厭惡看似輝煌的深宮,他討厭眼中的琉璃瓦,黃龍牆。飛檐雕閣,這一切繁華已經變成了枷鎖,他知道想要搶回女人,天子之位一定要坐到。

    他終於成功了,可女人並沒有搶回,陳宣華死地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也已經死了,他楊廣可以再有別的女人,但是不會再擁有愛情。

    他敬重蕭皇后。敬重她數十年如一rì的陪伴,但是他並不愛蕭皇后,在楊廣眼中看來。敬重和愛完全是兩回事。雁門城中他終於哭了,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或者應該説,他已經不知道如何去做,失去了大業這個終生奮鬥的目標。他還能做什麼?

    想像的總和要做的有天壤之別,他覺得所有的人都已經拋棄了他,見到了眼前女人的那一刻,他覺得時光倒退了二十年,那時候的他,意氣風發,那時候地陳宣華,白玉無瑕!

    抱着陳宣華的楊廣,喃喃自語的語無倫次,涕淚染濕了陳宣華地衣襟。胸口被巨大的幸福所充斥,楊廣覺得,重新找到了人生地希望。

    宣華回來了。一切都是和宇文述説的一模一樣,他慶幸自己身邊有宇文述這樣忠心耿耿的老臣。他要重獎宇文述!

    “聖上,你瘦了。”女人終於開口説話,聲音綿軟細膩,嚦嚦鶯聲。

    聽到女人説話地楊廣,轉瞬欣喜若狂,女人就是陳宣華,千真萬確,就算是聲音都是一模一樣!

    “宣華,你一點沒變,朕卻老了。”

    “聖上在我心目中,永遠都是當初南下的模樣。”女人撫摸着楊廣的臉龐,柔聲説道。她表情也不冷漠,更不熱切,她天生就是煙霞薄霧般的xìng格,不似世俗中人。

    她看起來並不嫵媚,但是很多男人偏偏喜歡這種淡漠幽遠。她是個百分百的女人,可並非絕sè,如果比起蕭皇后的天香國sè,她還差了幾分明豔,可她脱俗出塵的風華,實在讓人一眼見到,無法忘懷。

    她這一輩子最熟悉的只有三個男人,三個都是皇帝!楊廣父子,還有,她父親陳宣帝,這也養成了她獨特的風華,人死當然不能復生,可眼前的這個陳宣華,無論如何來看,都是死去地那個陳宣華。

    楊廣抓住了陳宣華的手,又是説了一遍,“宣華,我終於等到了你,你,你莫要離開我。”

    陳宣華輕聲道:“聖上,我也一直在想着你,從今天起,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楊廣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宇文愛卿,你説的原來是真地,那個算命的也是不差,你讓蕭布衣秘密下江南行事,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宣華還陽,結果蒼天有眼,終於還給朕個宣華,宇文愛卿,你要何獎賞?”

    宇文述畢恭畢敬道:“是聖上地痴情感動了上天,和老臣並無什麼關係,老臣只求聖上開心就好。

    “好,好,好。”楊廣連説了三個好字,輕輕嘆息一聲,“宇文愛卿,你很好!”

    夢蝶迴轉房間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顫抖。

    楊廣找到了陳宣華,和她無關,她卻害怕什麼?

    房間算不上奢華,也不能説是寒酸,上林苑中隨便一間房的奢華都是百姓難以想象,可夢蝶並不喜歡,她望着自己的雙手,對鏡看着自己的臉,有了深切的悲哀。

    她一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生活,遇到蕭布衣好像是做了一場夢。

    到如今,牧馬放羊,朝霞起,晚霞歸的生活還離她很遠,所以她還要按照吩咐做一些事情。她不知道做完事後能否得到想要的幸福,可是她並沒有其他的選擇。

    房間內除了夢蝶外,掛着的籠子中還養有幾隻鴿子。養些小動物已經變成上林苑女人的必須,就算是蕭皇后都是不能免俗。

    上林苑養些小動物的女人都是空虛寂寞所致,她們進入了這裏,一輩子可能就要老死這裏,有人發瘋到了和花草自言自語的地步,不在其中,永遠不知道那種寂寞難解的淒涼。相對而言,對着寵物述説心事的還算正常。這裏雖是御花園,可想見皇上都是稀罕的事情,更不要説被皇上寵幸。有很多人呆在宮中,數年也不見得見到楊廣一面,就算是蕭皇后,她整rì跟隨在楊廣身邊。

    也是無法排遣心中的寂寞。

    她和楊廣數十年的夫妻,卻越來越感覺到無話可説。

    夢蝶養鴿子不是本意,她也沒有想到有用到鴿子地那一天。終於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夢蝶還是謹慎的看看房間外沒人,沉吟良久,這才在紙上迅疾的寫了幾個字。

    將紙捲成細條,綁在鴿子的腿上,夢蝶走到窗外,一揚手。鴿子‘嘩啦啦’的飛高,盤旋數週,認準了方向飛去。再不回頭。

    夢蝶做起這些事情快捷利索,不過是盞茶的功夫。做完後如釋重負的坐到琴旁,卻是神sè黯然。

    聖上已經等到了心愛的女人,可自己一直等着的男人什麼時候會來?

    自己等地是心中期待的男人。可聖上等到的可是他心中期待地女人,抑或是禍事?夢蝶不敢確認,只是不知為什麼,見到陳宣華的第一眼,她就有一種發自內心地恐懼,她憑藉女人的直覺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

    看的那麼脱俗出塵,陳宣華肯定死了,還陽地説法絕事情,楊廣是在自欺欺人。這讓她更加感覺到驚懼,她知道多少算是安寧的宮中生活只怕是到了盡頭,可悲哀的是。她卻還是不能走,因為聖上要聽她彈琴!

    琴聲‘錚’的一聲響。顫顫巍巍,不成曲調,兩滴清水落在弦上,露珠一般……

    “雁回山本來有個優美的傳説,不知道蕭大人……”

    “哦?我最喜歡聽傳説了。”

    “傳説古代有對青年的男女,兩情相悦……”

    “為什麼每個傳説都是用年輕的男女來比喻?”

    “你不信我説的傳説?”

    “請講。”

    “傳説古代有對年輕的男女,兩情相悦,就住在這雁回山旁地村落中。女人家貧沒有勢力,男人也是如此,但他們真心相愛,希望幸福的渡過一生。蕭大人,你怎麼不説話?”

    “你讓我説什麼?哦,我祝福他們。”

    講傳説的女人‘噗嗤’笑了聲,轉瞬扳起了臉,“不用你祝福了,已經是很久很久地事情。可正當男女考慮談婚論嫁的時候,一個惡霸想要搶佔那個女人,蕭大人,你怎麼不説話?”

    “你讓我説什麼?哦,我很慶幸那個惡霸不是我。”

    講傳説地女人這次沒有笑,沉默了半晌才道:“可青年男女都是不從,惡霸卻是仗着勢力強大硬逼女方的父母將女兒嫁給了他。可是女人並不屈服,在拜天地的當晚殺死了惡霸,這時男人也過來救她,二人正準備亡命天涯的時候,惡霸的手下卻是蜂擁而上,用女人父親的xìng命相威脅,蕭大人,你在聽嗎?”

    “嗯,結果呢?”

    “結果就是女人和男人為了父親的xìng命,甘願跳崖自殺,也不肯屈服惡的勢力。可他們死後化成了一對大雁,再不分離,他們終於可以zìyóu的翱翔,離開了這個讓他們傷心的地方,卻是不停的回頭,所以這裏又叫做雁回山。”

    “嗯,很不錯的結局……”

    馬蹄聲響起,驚破了蒼山的寧靜。

    入冬時分,寒風蕭瑟,一片落葉倏然而落,隨風而舞,無奈的離去的時候,分不清是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肯挽留。

    山腳轉彎處來了兩騎,一男一女,好像傳説中的女人和惡霸死而復生。

    女人身着青花長褂,卻遮擋不住窈窕的身材,馬上端坐,眸子顧盼間,深意萬種。

    男人穿的也是尋常,馬背上坐着有些慵懶,看起來卻像要睡着了一樣,神sè倒是祥和,並沒有惡霸的霸氣。

    “玄霸兄埋骨此處,山清水秀,也不會太過寂寞。”蕭布衣終於説了句,卻還在想着李採玉講的傳説。

    他一點不笨,李採玉看起來也很聰明,笨人就算開門見山也講不明白,聰明人説話就算千迴百轉也能找到用意所在。

    來拜祭李玄霸只有李採玉領路,這應該是李淵的安排,而李採玉之所以沒有拒絕,也沒有找旁人,看起來也是想借這個單獨相處的機會和他説説心裏的思念,當然,是對另外一個男人的思念。

    蕭布衣站在李玄霸墓前的時候。只是感慨這不經意地一個人物刻意做的一件事,就已經影響着一個王朝的衰敗崛起。

    拜祭完李玄霸後,蕭布衣和李採玉出了山谷。李採玉沒有選擇沉默,而是曲折迂迴的為蕭布衣講了個傳説,隱隱的暗示惡霸的下場通常都很悽慘,蕭布衣明白。

    可正是因為明白,他才不知道怎麼説才好。知道李採玉從東都來到太原的時候,蕭布衣先是錯愕,然後就是恍然。他多少明白了李淵裝病更深的用意,更知道李採玉的立場,看起來二人都是被矇在鼓裏。

    父親病了。子女當然要侍奉在身邊,李採玉這個乖順地女兒更是不會離去。李大人病了。蕭大人當然要去看望,責無旁貸。

    於是乎,他和李採玉就在jīng心策劃下偶遇。之後的拜祭就先給二人點互相瞭解的空間,蕭布衣不由佩服起李靖當初地目光老辣,一語中的,更明白在這個時代,聯姻實在是最直接也最快捷地方法,女兒在這些門閥的眼中,實在是很有用的東西,看起來李淵不等他有所舉動,已經搶先一步,準備抱他地大腿。

    柴紹算什麼。右驍衞大將軍,太僕少卿,隨便哪個職位都比陪死太子讀書的千牛備身要強太多。更何況他蕭布衣現在掌握山西府兵兵權,更可調用千軍萬馬。勢力比惡霸強大千百倍,李淵這個選擇看起來實在是明智之舉。

    最是無情帝王家,蕭布衣感慨的想,李淵還沒有成為帝王,但是很顯然,他已經有了這種潛質。他可以忍,他老謀深算,他為了李家可以毫不猶豫的斬斷李採玉和柴紹的兩情相悦。李採玉説錯了一點,惡霸並不是他蕭布衣,更應該説是她那個幕後cāo縱的父親。

    李淵做事,圓滑老辣,滴水不漏,成與不成,不授人以柄。

    “玄霸對世民説過,這世上他若有紅顏知己的話,那就是裴小姐,他知道自己的病,並不想拖累裴小姐一生。”李採玉黯然道:“所以由始至終,他從來沒有對裴小姐説明心意。”

    “有時候兩情相悦已經不需要説明。”蕭布衣突然插嘴道。

    李採玉愣了下,“沒有看出蕭大人對此倒是頗有體會。”

    “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難免會有感觸。”蕭布衣含笑策馬,眼眸遠望。

    李採玉凝望蕭布衣良久,“不知道蕭大人對這個雁回山的傳説有什麼想法?”

    “想法嘛,總是有一點。”蕭布衣沉吟道:“或許那女子和惡霸好好的商量下,惡霸也就不會逼婚了。或者,是女子家裏人貪財,父親這才假裝被抓和無奈……”

    “你住口!”李採玉柳眉倒豎,覺得蕭布衣含沙shè影,她絕對不能容忍別人如此設想他地父親。

    突然覺得説的有些火大,李採玉終於放緩了聲音,低聲道:“對不起,蕭大人,我實在不想這個傳説是這種結尾。”

    “你想不想是一回事,結果是不是又是另外的事情。”蕭布衣淡然道:“採玉姑娘玲瓏心思,想必總有想明白地一天。”

    二人有些話不投機,半句都多。並轡前行,卻是各懷心思。

    默默的走了一程,李採玉終於道:“玄霸還對世民説過,這世上他若有朋友地話,那蕭大人肯定算是其中的一個。他一輩子都是孤傲不羈,素有大才,卻被疾病所累,總

    志,交的朋友也少,可和蕭大人雖然只是見過幾面,交心……”

    蕭布衣半晌才道:“多謝玄霸兄抬愛,我是愧不敢當。”

    “他對世民説過,對蕭大人最好説實話……”李採玉有些猶豫,考慮到是否開門見山,望見蕭布衣心不在焉的表情,多少有些來氣,“蕭大人……”

    “有人打鬥。”蕭布衣突然道。

    “你説什麼?”李採玉正在想着怎麼開口,一時間沒有明白蕭布衣的意思。

    蕭布衣只好解釋道:“我説前方傳來呼喝叫喊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打架,不知道採玉姑娘明白沒有?”

    李採玉臉sè微變,“是誰?”

    蕭布衣只能嘆息像裴茗翠,裴蓓那樣的女人實在的少,大多女人這時候總問不相關地廢話。催馬向前行去。李採玉只能緊緊跟隨。

    等到見到打架的是誰的時候,李採玉大驚失sè喊道:“世民?”

    前方山腳轉彎處幾個人正圍着一人狠鬥,中間那人被人圍攻,多少有些狼狽,赫然就是李世民。

    本來李採玉抱着明哲保身的目的,心道如今太原城圍才解,這附近並不算太平,出來幾個鬥毆之人實在不足為奇。只是自己和蕭布衣出來,管他是誰打鬥。一概不予理會,只要蕭布衣平安回去就好,不然蕭布衣有事。難免算到她李家的頭上。可見到弟弟被圍攻,如何按捺的住。急叱一聲,已經催馬衝了過去。

    蕭布衣見到她催馬揚鞭,馬上功夫着實不弱。心道又是一位女中豪傑。

    他見到李世民被圍,從來沒有擔心過,心道這小子和他老爹一樣,都是命硬,就算自己不去救他,想必也是沒事,倒不用多此一舉。

    李採玉卻沒有蕭布衣的穩妥安心,馬兒轉瞬衝到幾個盜匪面前,她揮鞭抽去,大聲道:“世民莫怕。”

    李世民手中長劍飛舞。抵抗敵手的攻擊,見到姐姐前來,不由大喜道:“姐姐。蕭大人呢?”

    回頭望過去,見到蕭布衣還在向這裏慢吞吞地趕過來。心中嘀咕,這蕭大人的馬術果然天下無雙。

    圍攻李世民的人都是黑巾罩面,只露出jīng光閃閃地一雙眸子。李採玉知道弟弟武功不弱,見到他被圍困,已起了戒心,馬鞭揮過去,早用上了十二成勁力。沒有想到對方數人武功都是不差,一人霍然出手,竟然抓住了她的馬鞭,悶哼一聲,**帶扯。

    李採玉身為女子,本來就是力弱,被他一扯之下,差點跌下馬來。

    只是她應變奇快,鬆手撤鞭,反倒**將鞭杆向那人擲去,‘啪’地聲響,那人猝不及防,已經被長鞭結實的打在臉上。

    所有人都是手上一緩,齊齊的向李採玉望去。

    李採玉愣了下,見到李世民還是呆立在那裏,急聲道:“世民,快上馬。”

    她一句話反倒提醒了劫匪,在場劫匪共有六人之多,轉瞬分開兩人去攔李採玉,其餘四人下重手向李世民打過去。攔截李採玉地兩人手上功夫了得,三招之內就劃傷李採玉坐騎的前腿。馬兒長嘶聲中,咕咚摔倒,竟將李採玉掀下馬來。

    李採玉不等落馬,已經急叱一聲,腳尖點地,竟然凌空向其中的一名盜匪踢過去。

    她人在馬上,看不出什麼,可是人一下馬,才讓人看出身手敏捷,動作乾脆。

    盜匪躲閃不及,被她踢中了手腕,長刀飛向半空,不由大驚。旁邊的盜匪卻是急喝一聲,揮刀斬向李採玉的雙腿。李採玉竟然還能空中縮腿,倏然彈出,卻是踢中單刀的側面,盜匪霍然收刀,倒退兩步,大聲道:“風緊,扯呼。”

    他呼喝一聲,眾人都是舍了李世民,落荒而逃,李採玉見到愛馬受傷,早就氣憤不過。逼的使出了真功夫,見到他們逃命,不肯放過,疾步追趕。

    蕭布衣終於趕到,只來得及喊一聲,“採玉姑娘,窮寇莫追!”

    李採玉追出數丈,聽到蕭布衣的勸阻,正猶豫間,腳下突然一軟,驚叫了一聲,已經失足向下掉去。

    李世民驚叫道:“姐姐!”

    蕭布衣也是愕然,飛身下馬,反倒搶在了李世民的前面。

    李世民不由感嘆人同命不同,方才自己xìng命攸關,蕭布衣不緊不慢,這次見到美女落難,蕭布衣明顯就積極了很多。

    二人到了李採玉失蹤的地方,才發現這裏不知道為什麼挖個大坑,上面鋪了些枯枝塵土,看不出異樣,人踩上去當然會掉下去。

    李世民恨恨道:“這些賊子也是可恨,特意挖了這麼個大坑顯然是準備陷害別人,好在你們到了,不然這刻掉入坑中地多半是我。”

    蕭布衣有些奇怪的望了李世民一眼,想説什麼終於忍住。又見到賊人雖然害李採玉入坑,卻是四散逃命,並不迴轉,倒懶得理會。探頭向坑內望過去,大聲道:“採玉姑娘,你還好嗎?”

    大坑頗深,有點像獵户捕捉野豬之類的陷阱,掉到裏面倒是不容易出來。

    蕭布衣向下望去,見到李採玉扶着坑壁而立,看起來無礙,多少放下了心事。

    李採玉正在抬頭向上望,滿臉地痛苦,“我傷了腳,無力上來,世民你還好嗎?”

    李世民見到姐姐的痛苦,眼中閃過異樣地光芒,搖頭道:“姐姐,我還好,我去找枯枝拉你上來。”

    等到李世民終於找到枯枝迴轉,發現李採玉已經坐在坑邊揉着腳踝,不由奇怪道:“姐姐,你怎麼上來的?”

    李採玉俏臉有些發紅,“是蕭大人跳到坑裏救我出來的。”

    “蕭大人你怎麼把姐姐救出來的?”李世民倒是好奇,“抱她上來的嗎?”

    見到李採玉雙眉一豎,李世民改口道:“蕭大人武功果然高明,抱着一人還能躍上坑來,我對此很是佩服。”

    李採玉不想在這個問題糾纏,皺眉問道:“世民,你怎麼會到這裏,他們為什麼會攔截你,還要害你的xìng命?”

    李世民恨恨道:“這些賊人無法無天,害人還要問為什麼嗎?我聽到爹説蕭大人過來祭拜玄霸,怕你們有事,就出來找你們,沒有想到碰到這些人。估計是看我衣着華貴,這才起了搶財的心思,只是這些人事先還在這兒挖個大坑,實在是咄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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