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衣人在黎陽。端着美酒。看着夕陽。
rì頭西落。殘陽如血。映照他的酒杯之上。將美酒照成了紅彤彤的血sè。蕭布衣緩緩的將那杯酒飲下去。如同飲血。
他也感覺自己是在飲血。飲的是對手之血。
他當然知道宇文化及是冤枉的。而且宇文化及弒君的消息。很大程度是他命人傳遍大江南北。裴矩和他共同導演了宇文化及的死。可聽到宇文化及的死。他沒什麼感覺。
沒有感覺無疑就是對這種事情已經麻木。
這世上天天有人被冤枉。不在乎多一個被冤枉。只是從以前的被冤枉。到如今讓別人受冤枉。蕭布衣經過了幾年的轉變。自然而然。
“啓稟西梁王。關中有軍情稟告。”有軍士快步上前。畢恭畢敬的遞上軍文。
蕭布衣接過來。看了幾眼。嘴角帶了絲微笑。孫少方一直陪着蕭布衣在飲酒。見狀問道:“西梁王。關中有好消息?”
“壞消息也可以當作好消息來看。”蕭布衣道:“好消息是關隴諸閥又少了一個。我們也就少了個對手。平天下少了份干擾。”
孫少方錯愕道:“薛仁果被平了?”
“不止被平了。還被殺了。”蕭布衣輕嘆聲。“都説薛仁果是個萬人敵。原來是説隨便誰都能抵擋的意思。”
他還是在笑。但是目露思索之意。征戰數年。他腦海中存在的那段歷史越來越模糊。他已完全不知道。歷史的下一步走向是什麼。而他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和羣臣制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征戰方針。
而在他的方針中。李淵無疑是最難啃的一塊骨頭。但是蕭布衣此刻。只是把他當作一個對手來看。而沒有別的含義。
仁者無敵並非虛言。真仁假仁姑且不談。但是征戰天下。必須要表現出這個仁來。李淵、蕭布衣還有竇建德。均是在仁義上大下功夫。這才能雄霸一方。長盛不衰。而薛仁果非兵力強悍不如。缺少的恰恰是個仁字。
孫少方難以置信道:“都説薛仁果勇猛無敵。薛舉雖死。可隴右勢大。薛仁果又帶有十數萬兵馬。怎麼只支持了幾個月就潰敗被殺?”
“是呀。怎麼只支持幾個月就被殺了呢。薛仁果真的讓我失望。”蕭布衣輕嘆道:“還是在高、還是淺水原。上次是李世民大敗。這次輪到薛仁果了。李世民吸取上次大敗的教訓。一雪前恥。薛仁果敗亡。意料之中。可速度之快。也是難能。我聽説薛仁果這人。殘暴好sè。自從薛舉死後。對手下一直猜忌甚重。李淵不斷的派兵襲擊薛仁果的糧草。薛仁果十數萬大軍無糧。人心惶惶。又因為薛仁果無德約束手下。淺水原大戰。甚至有很多薛家軍臨陣投降。就如江都軍一樣。薛仁果猶猶豫豫。想逃又是不甘。結果被李世民率大軍困在了城中。困了幾rì。將領紛紛翻城牆出來投降。薛仁果見大勢已去。本來想趁夜逃脱。迴轉隴右聚兵再戰。沒想到早被李世民等人算到。調重兵圍追堵截。薛仁果身陷重圍。力盡被擒。李世民第二天就毫不猶豫的斬了薛仁果。薛家軍羣龍無首。當下潰敗。隴右各郡已是望風而降。看起來不用多久。隴右就會盡數落在唐軍之手。沒想到呀。真的沒有想到。只用了三戰就結束了隴右。李世民三戰兩勝。薛家軍的薛仁果輸了兩場。就把整個隴右輸了出去。”
蕭布衣説到這裏。滿是無奈。他不惋惜薛仁果的死。只是嘆息薛仁果的蠢。
可認真想想。又覺的薛仁果的敗亡幾乎和宇文化及如出一轍。
二人都是長途跋涉。糧草不濟。二人都是眼高手低。昏聵無能。本來宇文化及無路可退。薛仁果還有個隴右。沒想到薛仁果不爭氣。連逃命回去的能耐都沒有!
這下薛舉、薛仁果均死。薛家軍已經名存實亡。
“看起來以德服人最為重要。”孫少方想笑。又是心情沉重。“壞消息看來是。李淵盡取隴右之的。我們的對手實力大增。”
蕭布衣雖還在笑。但是也有了苦意。“這還不是最壞的消息。少方。你要知道。薛家軍久在隴右。本是彪悍非常。可他們的剽悍。很大程度。卻是建立在強大的馬隊上。薛仁果一死。隴右馬匹盡數歸於唐軍。本來據我所知。李淵雖對突厥自稱兒皇帝。可為了避免受制於突厥。又jǐng惕突厥的殘忍好財。在馬匹的採購上。一直都是適可而止。可他身居四塞之的。依據的利。本來就不需要在騎兵上大費功夫。但這次盡取隴右的馬匹。聲勢大壯。根據消息所傳。李淵秘密命李世民組建jīng鋭馬隊。號稱玄甲天兵。這支騎兵。不言而喻。以後肯定會給我們帶來不少的麻煩。”
“玄甲天兵?”孫少方冷笑道:“他們好大的口氣。”
蕭布衣笑笑。“其實我們的強悍之處。就在於最早建立了旁人沒有的強大馬隊。我們速度快。突襲猛。在奇襲中很佔優勢。這下唐軍組建馬隊。看似突然。不言而喻。就是唐軍為對抗我們所準備!口氣大不大。要試試才知道。”
孫少方臉帶尊敬之意。“西梁王。我倒覺的無需畏懼……”
蕭布衣倒有些詫異。“少方。為何這麼説呢?”
“想當初。誰都説突厥騎兵無敵天下。談虎sè變。可李將軍惟獨不懼。只用了三百鐵騎。就讓突厥兵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唐軍再是如何。還能勝過突厥兵不成?可就算勝過突厥兵。我敢説。只要有李將軍帶軍。唐軍在騎兵上。絕對不能討好去。”
他口氣中對李靖有着説不出的自信。實在因為草原一戰。讓他對李靖有莫大的信心。李靖出兵奇詭。作戰卻是極為樸實。已將馬上騎兵合擊之法發揮到淋漓盡致的的步。他實在不信。這世上還有哪個指揮騎兵能勝過李靖。
指揮亦是一種藝術。李靖就是將這門藝術發揮到完美境的!
“少方。你説的不錯。看來我們很快就能看看。我們的鐵甲騎兵和唐軍玄甲天兵。到底哪個厲害。”蕭布衣含笑道:“我對李將軍訓練出來的鐵甲騎兵。亦有着莫大的信心。不過很可惜。我們只有一個李將軍。像李將軍這種作戰大才。可遇不可求呀。”
他語氣中有些惋惜。轉瞬振奮道:“不過我們等的!但是小心使的萬年船。他們既然組建了玄甲天兵。我們就的通知單雄信、張公瑾二人小心點。現在他們已經順利的到了井陘關。只等着劉武周的消息。然後同時發動。”伸手招過近身兵士。讓他去請張鎮周前來商議下一步的計劃。
孫少方亦是惋惜。要説蕭布衣手下用兵第一人。當之無愧就是李靖。其實就算徐世績都承認。他是師承李靖。若論指揮調度方面。徐世績比起李靖而言。還是差了幾分火候。可胖子畢竟要一口口的吃。就算是李靖。畢竟不能撒豆成兵。也要一仗仗的打過去。誰都以為他勝的輕而易舉。可只有蕭布衣才知道。這個二哥在作戰前的準備。實在比任何人都充足和細緻。李靖作戰不求急。只求勝。若沒有勝出的把握。他絕對不肯拿手下的兵士去賭博。這就讓他可以一夜擊敗林士弘。但是準備等待時機卻可能要用幾個月。
現在李靖人在嶺南招安。蕭布衣知道秦叔寶、程咬金等人雖是名將。行軍作戰勝人一籌。但是他們遠沒有李靖的大局觀。所以蕭布衣眼下只能按照既定計劃來做。不能急躁。竇建德現在態度不明。蕭布衣若是沒有十足把握對河北一鼓而克。那就是逼竇建德和李淵聯手了。
不等張鎮周前來。又有兵士急匆匆的趕到稟告道:“啓稟西梁王。竇建德使臣前來求見。”
蕭布衣雙眉微揚。沉聲道:“來者是誰?”
“齊善行和竇紅線。”“有請。”蕭布衣點頭道。
兵士退下。孫少方振奮道:“西梁王。竇建德終於忍不住了要過來。”
“我們讓秦、程二位將軍試探他們的反應。他們當然要過來看看我的態度。”蕭布衣面帶微笑。
“竇紅線我知道。那是竇建德的女兒。可齊善行是誰?”孫少方問道。
“竇建德雖布衣起家。但取河北大半之的後。卻多用隋朝舊臣。他手下現在能人異士不少。最有名的卻是三武三文。”
“何為三武三文?”孫少方問。
“這是説他手下人才濟濟。卻有六人最為有名。其中三虎將以劉黑闥、蘇定方、王伏寶最會用兵。而三文臣就是説的納言宋正本、國子祭酒凌敬和禮部尚書齊善行了。這個齊善行。聽説是極為明大局、識大體之人。不能小窺……”
説話的功夫。蕭布衣抬頭遠望。緩緩站起道:“齊大人、竇姑娘千里迢迢前來。本王有失遠迎。”
齊善行約莫在四十歲上下。三縷長髯。面sè清癯。竇紅線穿着件淡綠衫子。衣着樸素。不卑不亢。
二人身後。跟着幾個手下。一人的手上捧着個匣子。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見到蕭布衣起身。齊善行搶先兩步。深施一禮道:“西梁王實在謙遜過人。在下久仰西梁王的大名。恨不能見。今rì的償所願。實在三生有幸。”
齊善行説話輕柔。彬彬有禮。孫少方一見。暗想這個説客果然名不虛傳。
竇紅線卻和蕭布衣早就相識。見到蕭布衣現在高高在上。倒沒有絲毫的畏懼之意。開口就道:“西梁王。我等並非千里迢迢而來。而是已經近在咫尺了。”
蕭布衣故作詫異道:“哦?紅線姑娘説笑了。想本王在河南。姑娘在河北。説是千里之遠並不為過。不知和姑娘近在咫尺所言何意?”
他正sè説出。竇紅線卻感覺他話中有話。臉sè微紅。“是呀。河南河北好像有千里之遙。而黎陽的確在河南。但是貴鄉呢。靈泉呢。又在哪裏?難道西梁王也把他們劃入了河南的勢力範圍?西梁王。當初我等為和西梁王結盟。不惜和魏公翻臉。不再出兵。可沒想到言猶在耳。不過半年多。西梁王就撕毀前諾。悍然興兵河北。豈不讓天下人齒冷?如此食言而肥。似乎難當仁義之名吧。”
齊善行一旁道:“紅線。不的無禮。想西梁王必定能給我們個合理的解釋。”
二人一唱一和。可卻是言辭灼灼。隱有不滿之意。竟有興師問罪的味道。
孫少方不明所以。更是搞不懂蕭布衣什麼時候和竇建德有過盟約。
蕭布衣卻是不慌不忙。“齊先生、紅線姑娘先請坐下一敍。本王之心。可鑑天rì。來人呀。先準備酒菜歌舞。本王要親自款待長樂王所派使臣。”
“不必了。”竇紅線黑着臉道:“西梁王。如今靈泉、貴鄉均有西梁軍駐紮。長樂王因遵當初約定。並未興兵。可兩軍相望。生死一線。只怕隨時都會衝突。西梁王還有心思飲酒作樂。可是真不把兵士和百姓的xìng命放在眼中?”
齊善行接道:“紅線。不的無禮。想必西梁王會給我們個合理的解釋。”
孫少方一聽。心道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三文三武。看起來也是不過如此。這個齊善行諾大的名聲。不過是個唯唯諾諾之輩。見竇紅線咄咄逼人。簡直不把蕭布衣放在眼中。忍不住心中有氣。“竇紅線。你説話還請客氣些。勿要橫加指責。西梁王因你等為長樂王的使臣。這才好言相向。西梁王大人大量。可我們卻不容你放肆!”
竇紅線正待反駁。齊善行微笑道:“紅線。孫郎將説的極是。我想長樂王必定會給我們個合理的解釋。”
孫少方微愕。沒想到自己不識的齊善行。齊善行卻認的自己。他雖和蕭布衣是生死弟兄。但是素來低調。到如今不過是個郎將。可説是默默無聞。齊善行一眼就能認出自己。想必是有備而來。這個人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蕭布衣對於這種質疑、談判卻是輕車駕熟。他怎麼説。五年來的光yīn。也在廟堂上四年多。見到的各個都是老謀深算。心機重重之輩。竇紅線扮黑臉。齊善行扮作紅臉。看似氣勢洶洶。不過是增加點談判的本錢好了。不然打過來就是。哪裏那麼多的廢話。
見眾人落座。蕭布衣這才肅然道:“紅線姑娘此言差異。想本王一片赤誠之心。憂國憂民。半分不假。古人有句話説的好。話不説不清。理不辯不明。有什麼誤會。大夥好好的商量。定能找出解決之道。”
齊善行雖博學多才。也不知道哪個古人説過這句話。只能道:“西梁王説的極是。紅線。還請少安毋躁。”
蕭布衣把酒水換了茶水。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水。這才道:“還不知兩位前來。有何貴幹?”
竇紅線差點氣暈了過去。才要怒斥。齊善行只能止住。心道竇紅線雖然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外奔波。遠比尋常女子見識廣博。可若真的説及言辭。那可比老jiān巨猾的西梁王差的太遠。
想當年。蕭布衣初出茅廬。一張嘴説的四方館那些使者啞口無言。揚名域外。這口才之佳。那絕非是吹出來的。
知道如果這樣的繞法。那估計過年都的不出什麼答案。齊善行索xìng開門見山道:“西梁王。我等雖是初次見面。但是西梁王和我主均是神交已久。其實盟約早在當年締結。想當初。瓦崗未平。坐鎮黎陽的卻是李靖李將軍。那時候。紅線姑娘其實就已經求見過李將軍。不知道西梁王可有印象?”
蕭布衣緩緩點頭。“當然記的。李將軍説。紅線姑娘主動前來説要結盟。説什麼天下大亂。民不聊生。長樂王有感百姓之苦。希望和本王結盟……”
竇紅線面露喜sè。問道:“後來呢。西梁王……”
“後來説什麼了?”蕭布衣一拍腦袋。“你看本王這記xìng。對了。少方。後來怎麼了?”
孫少方瞠目道:“此等機密之事。屬下不知。”
齊善行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後來李將軍就説事關重要。不能擅自做主。所以他派人迴轉去稟告西梁王。不過當時李將軍説了。西梁王興正義之師。若非旁人來犯。絕不會輕犯旁人。”
蕭布衣恍然道:“齊先生言之有理。那後來呢?”
齊善行見蕭布衣顧左右言其他。並不惱怒。繼續道:“後來西梁王的知李將軍稟告。非常高興。當下派使者前往樂壽。求見長樂王。説我等均是正義之師。又均的過可敦相助……西梁王當年因為義成公主的舉薦。這才能平步青雲。我主的長樂王封號。卻是義成公主賞賜。這樣來説。西梁王和長樂王本就意氣相投。情同手足。西梁王派使者説。只要河北軍不興兵來犯河南。你們就絕不會興兵來取河北。”
蕭布衣點頭道:“齊先生記憶極好。你一説。本王就記起來了。所以本王才説。話不説不清呀。”
竇紅線暗自痛恨。心道蕭布衣狡猾非常。這些明明都是商議好的事情。他故作糊塗。那多半是對河北不軌了。原來當初蕭布衣在洛口鏖戰瓦崗之時。羅藝沒有閒着。興沖沖的帶着燕雲鐵騎前來。竇建德當然也不會悠閒。竇紅線先找李靖、後找李密商議結盟一事。當初並不清楚這場戰到底要打到什麼時候。河北軍就耍個心眼。只想暗中兩面討好。蕭布衣和河北軍相隔甚遠。竇建德手下倒是有許多建議先和蕭布衣結盟。牽制李密的勢力。然後再抓緊時間掃蕩河北、山東兩的。可竇紅線因為羅士信人在瓦崗。卻傾向和瓦崗合作。但後來竇紅線知道羅士信離開了瓦崗。又覺的父親的手下所言大有道理。
河北軍搖擺不定之際。西梁軍、瓦崗軍不等chūn暖花開。就幾次鏖戰。定出了勝負儘管很多人覺的瓦崗軍可能會敗。但是誰都沒有想到過。瓦崗軍竟然敗的如此之快!
天寒的凍。大雪封路。燕雲鐵騎倒可以輕騎前來。河北軍想要出兵。卻已經困難重重。首先是李靖扼住了黎陽。隨時可包抄他們的後路。其次是糧草補給極為困難。再加上河北軍千里遠征。很多都不情願。
竇建德無奈。只能坐觀其變。蕭布衣卻不客氣。一口氣將河南諸的收拾個乾淨。到如今。蕭布衣大軍前往河北。竇建德亦有苦衷。不想馬上開戰。這才想要舊事重提。蕭布衣的緩兵之計看似微不足道。但是當初在左右河北軍的決定上。卻起了不小的作用。
齊善行説的口乾舌燥。終於把事情提醒了一遍。可還是面帶笑容道:“在下雖遠在河北。可卻聽説過。西梁王素來一諾千金。仁義之主……”
蕭布衣大言不慚道:“齊先生言之有理。”
齊善行話題一轉。突然道:“可西梁王既然一諾千金。説和河北軍和平共處。不知為何陡然興兵入河北。派jīng兵駐紮貴鄉、靈泉兩的呢?”
蕭布衣含笑道:“原來兩位千里迢迢興師問罪卻為這個。兩位實在誤會本王了。想本王當初許諾。絕不會興兵來取河北。可這次前往河北卻是為了平叛。宇文化及弒君之人。倒行逆施。本王擊敗宇文化及。卻不能盡數剿滅。只怕他帶江都軍sāo擾河北百姓。這才出兵圍剿。興正義之師。豈能行迂腐之事?齊先生。你説若是有賊去了你家。偷了東西。又跑到了鄰家。鄰家恰巧無人。難道齊先生就為了不被鄰家誤會。就眼睜睜的守在門外。視鄰家遭殃不成?”
“這個嘛……”齊善行只能苦笑。
蕭布衣卻是一拍桌案道:“什麼這個那個。本王當然不能坐視不理。所以本王不顧被天下人誤會和唾罵。毅然出兵河北。實乃一番好意。可見天rì。兩位真的誤會了!”
蕭布衣侃侃而談。孫少方聽了。不能不服。暗想西梁王不愧做賊出身。這道理説的。實在大義凜然。渾身正氣。
竇紅線面紅耳赤。齊善行心思飛轉。二人面面相覷。也只能心中嘆息。這個西梁王。真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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