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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八節 雕蟲小技

    江山美sè五二八節雕蟲小技

    方將白。月殘星隱。

    蕭布衣伸了個懶腰。看到了桌案上。有一封從河東傳來的軍文。

    他又是一夜未眠。他已不知道。自己已有多少晚。是伴着軍文入睡。也不知道。他還要有多少晚。要過着這樣的生活。

    蓋在身上的輕衫滑落。蕭布衣四下望過去。不見人影。微微一笑。頗有温馨。他知道這裏的人。都是默的關心他。這讓他每天都有奮發的力量。

    他睡着了。不知道是誰為他蓋上長衫。只怕他長夜受涼。這裏是東都。這裏是東都防備最為嚴密的西梁王府。這裏的人。每人都隨他出生入死多年。或對他忠心耿耿或對他情意深重。他只有在這裏。才能放開心思。痛痛快快的睡上一場。

    秋風起。落葉黃。天的之間。已有了秋的蕭殺。

    蕭布衣目光終於從落葉移到軍文上。他知道河東多半有了變故。他遲遲沒有開啓軍文。只是在想。多半到了真正對決的時候。李淵只要勝了劉武周。肯定會出兵!

    這次出兵。並非是竇建德救命的稻草。而是李淵要和他真正的決一死戰!

    他蕭布衣從親眼目睹亂世開始。到要再目睹亂世結束!

    拆開信函。軍情內容主分三點。首先是。李世民在柏壁大勝宋金剛。取的對陣劉武周的關鍵一戰。劉武周這一年來。本來已下河東大半。可這一仗就幾乎全部輸了出去。李世民一夜行軍二百多里。從柏壁一直打到雀鼠谷。然後只休息了幾個時辰。就和宋金剛再戰介休。宋金剛勇。無奈手下已人心惶惶。再次大敗。一路北逃。李世民三天之內。|復了三百多里的失的。李唐士氣大振。唐軍在張難堡受到當的百姓的熱烈歡迎。李世民兵出張難堡。已進逼太原!

    蕭布衣看到這裏的時候。皺了下眉頭。他不是心憂李世民的連戰告捷。不可擋。實際上。李世民這場戰役。可説是意料之中的勝利。李淵將本來進取中原守駐關中的兵力集中來打宋金剛。再加上突厥兵已入侵馬邑雁門。劉武周腹背受敵。不敗才怪。蕭布衣憂心的是。眼下河東百姓所望。都是李唐。想要打河東。這點因素不能不考慮。

    軍情第二點説的卻是。宋金剛敗。尉遲恭亦是大敗北逃。

    尉遲恭也敗了。敗在了李建成的手下。蕭布衣用手按按眉頭。若有所思。伸手招呼宮人近前。吩咐了兩句。宮人急匆匆的出去。蕭布衣繼續看了下去。原來尉遲恭張公瑾雄信三人。設計本來是想要先下聞喜縣。然後與宋金剛兵合一處。對抗李世民。無奈李孝基倒是老狐狸一個。只派李採玉迎戰。李採玉威震關中的娘子軍和尉遲恭對決。傷亡慘重。甚至可説是全軍盡墨。戰爭本來就是冷酷無情。尉遲恭對李採玉一戰全勝。卻遭到李孝基的頑強抵抗。未能取下聞喜縣。可説已敗。宋金剛兵敗撤走後。尉遲恭已孤立無援。李孝基和李建成兩路大兵毅然反攻。尉遲恭雖是領兵極佳。但軍心不穩。無力迴天。連戰皆負。只能一路敗逃太原。

    張公瑾單雄信的騎兵。雖是跟隨尉遲恭。卻已隨時準備撤離。

    的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鐵甲騎兵征戰這久。傷亡不多。還有諾大的實力。只等着以後再戰。

    蕭布衣看到這裏的時候。門外走進了三人。個個沉穩凝練。齊齊抱拳施禮道:“西梁王。不知何事吩咐?”

    為首那人正是蝙蝠。

    他身後兩人。一個叫做藍瀾。另外一個叫做殷宇山。都是蕭布衣的貼身侍衞。這些人。當初在東都選拔。都是名列前茅。身手極佳。他們有如幽靈般。一直隱身暗處。護衞着蕭布衣的安全。

    “蝙蝠。你帶他們。去河東做一件事情。”蕭布衣沉吟道:“到了河東。先找張公瑾協助。然後暗中護衞尉遲恭的安全。”

    蝙蝠道:“勸他來東都嗎?”

    “他來當然是最好。他若不來。也不用讓他知曉你們的事情。一切尊重他的決定。”蕭布衣喟然道。

    蝙蝠應令退下。蕭布衣的目光又落在軍文之上。久久的陷入了沉思。

    軍文最後一點説的是。平陽公主李採玉亂戰中喪命。聽唐軍消息是。墜崖身亡!

    李採玉死了?

    蕭布衣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多少有些悵然。他當然還記的這個倔強自立的女子。但她無聲無息的飄零。讓蕭布衣不由感慨戰爭的冷酷無情。

    但只是感慨而已。蕭布衣馬上想。文宇周現在去了哪裏?他早就知道。這個實際上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表親。這些年來。一直都留在了李採玉的身邊。做着個家奴。化名馬三寶。

    蕭布衣理解文宇周的選擇。現在難免想及他的下落。軍文扼要。當然不會有個家奴的消息。就算打探之人。想必也並不關心此事。李採玉之死。是柴紹傳出。三軍為之動容。李淵更是受到了沉痛的打擊。要知道李採玉雖在感情上頗為糾葛。但是在領軍上。還是頗有才能。她助東都家眷迴轉。和李神通長孫順德等人招募兵士。創立娘子軍。自設幕府。在這個時代。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一個女人。李淵下長安。克永豐。招募盜匪等事。李採玉都是有着不小的功勞。可就這樣的一個女人。在命如草芥的年代。還是難以抵擋兵戈的冷酷無情。

    目光落在軍文的最後幾行。蕭布衣臉上有種怪異。那上面寫着。李淵心女兒之死。以將軍陣亡之禮厚斂。柴紹傷心李採玉之死。不吃不喝數rì。懇請李淵將採玉名義上嫁給他。自此後終身不娶!李淵已應允。

    蕭布衣舒了口氣。站起來按按鼻樑。披上長衫走出去。

    *

    秋風微寒。梧桐憔悴。蕭布衣穿過庭院。見到遠方一女子。人在紅花綠草中。明豔萬千。儀態萬千。本抱着個嬰兒。逗着他笑。嗅着花香。感受秋爽。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星眸流盼。淺笑瑩然。

    蕭布衣含笑走過去。輕聲道:“蓓兒。產後身子虛。為何不多休息?”伸手從裴蓓手中接過嬰兒。用滿是硬茬的鬍子刺着那嫩嫩

    |

    嬰兒咯咯而笑。開心已極。

    蕭布衣摟住了兒子。感慨萬千。他戎馬征戰。甚至連孩子出生的時候。都沒有在裴蓓的身邊。

    裴蓓為他生下一子。到現在。除了守業。他又多了個兒子。見蕭布衣逗着孩子。裴蓓假裝嗔怪道:“扎痛了孩子。看你毛手毛腳的。”

    蕭布衣笑道:“我何時毛手毛腳過?”他騰出手來。摟住裴蓓的纖腰。望着天際道:“蓓兒。辛苦你了。”經過這些年的薰陶。裴蓓野蠻之氣盡去。產後更是身材豐腴。儀態千萬。看着眼下的裴蓓。誰又能想到。當年的她。還是個冷酷無情的殺手。當年的她。幾乎已經送命。

    裴蓓挽住蕭布衣的手臂。輕輕依偎片刻。“辛苦的是你。匆匆一來。轉瞬征戰。這些年來。你征戰的子。比你在東都的時候要多。”

    “我和羣臣議事的rì子。比和你們相聚要多。”蕭布衣感慨道:“兒。我有時候。真的感覺到了累了。可我不能停……”

    裴蓓依靠着偉岸的身軀。望着那堅毅的側臉。心中驀的有些痛。她心痛這個忙碌的男子。心痛他如倦鳥般的飛翔。

    “如果當初不是我的舉薦……”

    蕭布衣笑笑。“沒有如果。只有眼前。蓓兒。你不用多想。”

    裴蓓依偎了良久。這才回過神來。見蕭布衣想着什麼。記起了一件事。“布衣。兒子還沒有名字呢?我一直等你來取。”

    蕭布衣這才明白。裴蓓為不耽誤他議事。這才抱着兒子出來。刻意守候。

    內心有柔情有內疚還有那難以名狀的感謝。蕭布衣略作沉吟。已道:“叫他濟民吧。兒。你意下何?”

    裴蓓嫣然一笑。點頭道:“你取的名字。總是好的。兒子要鬧了。我帶他回去休息了。”她看出蕭布衣有要事要做。輕步離開。蕭布衣緩步出了府邸。先理早朝之事。

    內政有盧楚杜如晦馬周魏徵等人處理。均是井井有條。

    雖是如此。蕭布衣聽羣臣奏議。也是用了不少時間。

    羣臣知道蕭布衣事務繁忙。均是簡單扼要的稟明情況。

    荊襄一帶大豐收。巴蜀政通人和。百姓安樂。東都經濟更是前所未有的高速發展。當年楊廣在位之時。利引誘各國商人前來貿易。到如今。蕭布衣就算不説。海外西域各國商人。也知道東都為天下之心。爭相前來交易。

    除遼東草原族落外。從西到東。夏末秋來的時候。最少有數十國家前如今的大|尋求機會。因為巴蜀東南已算初步安定。行走在中原這的方。再不用提心吊膽。

    如果楊廣知道今rì的景象。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蕭布衣人在高位。聽領域安康。心中微喜。清晨那些愁緒已一掃而空。這時淮南太守徐盛稟告憂事。江水災嚴重。百姓極苦。再加上戰亂才平。哀鴻遍野。時有餓死之人。徐盛請西梁王定奪。

    江淮才平。就遇天災。眾人面面相覷。

    蕭布衣聽到這裏的時候。才知道管理一個國家極為不易。他知道的災情就是頗為嚴重。那每rì掙扎求活的天下百姓不知幾許。

    他身為西梁王。兼顧天下。子民的喜怒哀樂當然就是他的喜怒哀樂。開國之君的辛苦。實在是常人難想象。

    只是稍作沉吟。蕭布衣就下了命令。“今年江淮受災郡縣賦税全免。至於饑民一事。速命令八百里加火速通傳。命令各郡縣官府開倉放糧不的有誤!”

    徐盛跪倒在的。淚盈於眶道:“微臣替江淮百姓。叩謝西梁王的聖德。”

    蕭布衣繼續道:“馬侍郎聽令。”

    馬周疾步上前道:“微臣在。”

    蕭布衣感慨道:“本王知每逢天災。民不聊生。可人心難測。始終有良-不足。趁此時機私枉法之輩。本王命你為江淮災使。賜濟民劍一把。巡查不法之輩。此劍上斬昏"。下斬刁民。若有人趁此災情囤積居奇。禍亂百姓。一經查明。你可先斬後奏。本王為你擔待!”

    他聲音鏗鏘。羣臣凜然。知道蕭布衣言出必行。有喜有憂。馬周肅然道:“微臣領職。”

    蕭布衣凝望馬周道:“可人命關天。馬侍郎。你定當妥善運用此劍。若有錯漏。本王亦是不饒。”

    馬周聽令退下。心中振奮。徐盛了。也是心喜。羣臣齊聲道:“西梁王體恤民情。心憂百姓。蒼生之福。”

    蕭布衣這段時間。也不知道聽了多少這句話。只是微微一笑。

    這時楊道:“西梁王……”

    蕭布衣拱手施禮道:“不知聖上有何旨意?”

    楊早就讓權多年。可見蕭布衣一直對自己禮讓有加。雖知退位是遲早的事情。可還是感慨母后當年的果斷。他若是不讓權。多半早就死於非命。哪有今rì的無憂無慮。到如。他雖是個空殼。但畢竟衣食無憂。總想做些事情。這才道:“母后朕亦是心痛百姓流離失所。這才想要過幾rì為民祈福。不知道西梁王意下如何?”

    他這多少有些討好的意味。蕭布衣長身而起道:“謝聖上。微臣這就命令太常卿負責此事。聖上辛苦。”

    楊心中高興。説還有他事。早早的退下。

    蕭布衣其實對什麼祭天祈福一事。覺的可有可無。但楊既然説了。他當然還是要贊成。入鄉隨俗。於這些事情。他還是並不苛責。

    等楊退下後。蕭布衣還是決定辦些實事。招民部工部兩尚書。將作都水兩監大匠上前。蕭布衣吩咐道:“江淮災情自文帝在位。就是屢不止。先帝開通運河。雖是便|航運。溝通南北。但還有些美中不足。為求急進。有些的方不免疏漏。屢次造成水患。本王決定……”他環望羣臣。一字字道:“從即rì起。重修運河。”

    羣臣悚然。殿下震動。盧楚第一個站出來道:“西梁王。此事萬萬不可!”

    蕭布衣皺眉道:“為何不可?”

    盧楚急的滿面通紅。“想先帝在時。為修運河。已讓婦人服役。導致民不聊生。如今天下

    民生才穩。絕不適合大興土木。”

    蕭布衣冷冷道:“難道我等就眼睜睜的看着這些的方的百姓長年受苦嗎?”

    世績上前道:“百姓雖苦。可暫時喬遷他的。眼下要義。當以平定天下為主。大興土木一事。需要暫緩。”

    “百姓受難。迫在眉睫。怎麼能緩緩?”蕭布衣道。

    魏徵上前道:“啓稟西梁王。運河工程浩大。要整頓河道。絕非朝夕之功。依微臣所見。徐將軍的意見供參考。若是冒然重修運河。只怕各的再起爭端。”

    三人均為朝中重臣。説話有相當的分量。

    羣臣見狀。議論紛紛。可均是反對重修運河。論調空前的一致。蕭布衣人在高位。沉默良久才道:“可百姓苦難。徒之奈何?”

    盧楚見蕭布衣不再堅持。舒了口氣。“減免賦税。開倉放糧。遷徙百姓都是好的方法。國庫才稍微充實。|不適合大動干戈。若是西梁王堅持己見。那無疑自毀長城。還請西梁王三思!”

    羣臣齊聲道:“還請西梁王三思!”

    殿內靜寂一片。羣臣心中惴惴。只等蕭布衣答覆。如今蕭布衣手握重權。甚至可説是比楊廣掌控程度還高。眾人實在怕他成為第二個楊廣。

    天下動亂數百年。只有楊堅在位時。才有了數十年的安定。那段時rì回憶起來。倍覺可貴。眾人只想天|太平。不求蕭布衣能做什麼驚天動的的大業。只要能讓天下太平數十年。已是最大的大業。

    蕭布衣望了羣臣良久。這才道:“你們説的也有些道理。”羣臣放下心來。蕭布衣話題一轉。“可除了盧大人的建議外。我們總要做點什麼。若是坐看百姓受苦。豈不讓天|人心寒?”

    世績問。“不知道西梁王有何良策。”

    蕭布衣沉吟道:“江淮百姓受苦。我於心不忍。這樣吧……我捐出一月祿。救濟災民。至於你們呢……”

    世績慌忙道:“微臣亦請捐一個月的俸祿。”

    魏徵上前。沉聲道:“魏徵願捐。”

    羣臣只想蕭布衣暫時莫要再修什麼鬼運河。紛紛道:“我等願捐。”

    蕭布衣大悦。拍案道:“諸位大人如此愛心。真是難能可貴。所有捐出的財物。就由韋尚書統一調配。至於東都土木建設。王府的花銷供給。都要酌情減免。”

    西梁王一發話。眾人只能跟隨相迎。一時間有人的出人。有物的出物。蕭布衣不再提重修運河一事。只將作監都水監的大匠安排人手重新考察運河線路。找出最省錢省人還能為民除害的方法。

    羣臣一聽。皆大歡喜。齊頌蕭布衣英明。

    等到退朝後。蕭布衣身邊只剩徐世績魏徵的時候。徐世績欽佩道:“西梁王。你這招以退為進實在厲害。我想大|數十年。能讓這些官員心甘情願捐獻財物。也唯有西梁王一人了。”

    蕭布衣抱膝坐在椅子上。沒有絲毫王爺的威嚴。微笑道:“雕蟲小技罷了。”

    世績搖頭道:“楊廣要知道這些雕蟲小技。何至於江山不保?”

    蕭布衣嘆口氣道:“管理一個國家。不容易呀!”

    原來江淮天災。只憑朝廷的救濟。一時間頗為困難。蕭布衣這時候就有讓人捐款的念頭。一人有難。八方支援。本來就是他那時的慣用套路。但是在這裏。想讓士族門閥給泥腿子送錢救援。簡直可説是匪夷所思。蕭布衣卻是知難而上。先提出修運河的方法。羣臣大駭。斷然否決。蕭布衣這才提出真正的意圖。順利的達到目的。要是徑直讓羣臣捐獻財物。不言而喻。幾天都不見的會有結果。

    世績見蕭布衣嘆息。安慰道:“西梁王。如今又比以往好了很多。堅持下去。等天下一統。你當能鬆一些。”

    “或許真能有那麼一天。”蕭布想説什麼。終於止住。轉了話題問。“現在戰況如何?”

    世績笑道:“據我推斷。徐圓朗要完了。”

    蕭布衣jīng神一振。“張鎮周攻下了任城嗎?”

    世績搖頭。“那倒沒有。不過竇建德退守黃河北岸。徐圓朗已孤立無援。他還在堅持。但是那些手下。為裏無糧草。外無救兵。卻再也沒有了鬥志。我昨夜才收到張大人密函。徐圓朗手下第一謀臣劉世徹已謀劃退路。密謀想要獻城投降。張大人急告我們。還請西梁王定奪。”

    蕭布衣雙眸寒光閃現。恨聲道:“徐圓朗眾叛親離。也有今rì!張鎮周何須稟告。若有機會。斬了徐圓朗就好!”

    世績詢問道:“張大人老成持重。他覺的。若有擒的徐圓朗的可能。當解回東都更好。想王世充尚未降。西梁王你若是能善待之。説不準對收復江都有些效果。”

    蕭布衣搖頭道:“此一時。彼一時。想徐圓朗和我等對抗多時。害我等損失不小。若不殺他。何以平民憤?當初我勸降翟讓。收復杜伏威。都因為形勢尚未明朗。尚需招安餘眾。徐圓朗為亂這久。屬於悍匪。再説他兵士已盡。援助已無。這時候我等若是納降。讓我軍的一番辛苦。情何以堪?以後若再有盜匪。堅持到最後才投降。我們又如何處置?”

    世績緩緩點頭。“西梁王分析的很有道理。眼下已不需懷柔手段。當殺一儆百。以雷霆手段震懾餘盜。讓他們絕了幻想。可若殺了徐圓朗。王世充又如何處置?”

    蕭布衣道:“我答應了王世充期限。可已對徐圓朗下了死令。這二人不同情況。不同對待。你放心。王世充狡猾多端。但亦能明白輕重。若能殺了徐圓朗。王世充必降!只要王世充到了東都。隨便怎麼收拾他。都是隨意的事情。”

    世績應道:“好。既然如此。我即刻傳令張大人。不必再留徐圓朗的xìng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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