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指縫問的流逝是特別快的,轉眼間又過了十天,紗紗的神情臉色已不能同日而語,漸漸呈現出蒼白疲乏之色。
力橋雖有序廷與石韋的陪伴打氣,但每過一秒他就如坐針氈般的苦難熬,深怕因他的錯失而終究會失去他最心愛的綵衣……紗紗!
“師父向來行動矯捷,這會兒怎麼成了龜公了。”石韋雙手抱胸,不僅是力橋,他也顯得焦躁。
“這話別讓師父聽見了,否則準有你好受的。”序廷看在師兄弟的情份上勸告他,免得到時候他屍骨無存。
在師父他老人家面前説什麼都行,就是不能説有關於“老”的字眼,這下可好,石韋活的不耐煩了,竟叫師父龜公,有個“公”字,這還了得!
“難道不是嗎?師父少説也有百餘歲了,還養成一副十五、六歲的模樣,你説是不是變態?”石韋不以為意道,年輕有什麼好的,德高望重才值得人敬仰。
“好小子,你説誰變態來着?”
倏地,一陣青澀的孩童聲由遠至近地傳來,石韋臉色乍變,因為不用多想,他已明白是誰駕到。
觀世音菩薩、釋迦摩尼佛,你們怎麼沒保佑我呢?
與他的臉色呈極端不同的是力橋,原本沉寂欲死的心在聽見那一聲熟悉的怒吼時,已飛躍了起來,紗紗有救了!
“師父。”
三人見到來人,同時行了跪拜之裏,站在他們面前的的確是一位外表雖稚齡,但仍不失沉穩內斂的小夥子。
這一副畫面看在不知內情的人眼裏,一定是有趣、荒唐,又兼具玩味的效果,難怪江湖上盛傳丘妙兒行徑怪異,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長老的江湖奇人!
這世上還真是無奇不有呵!
“石韋,你剛才説什麼來着,再説一遍讓我聽聽。”淡然的詭異氣氛悄悄地溜進了石韋的心坎,他挑了下胖光,決定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招式應對。
“師父,您耳聰目明的,哪需要我再説一遍呢!”嘿!這傢伙就是不怕招惹丘妙兒,還一臉漫不經心的説道。
“好小子,教養了你十幾年,翅膀破了會頂嘴了。”丘妙兒隱約地斜唇一笑,幾年不見,這石韋還是那麼的頑劣,真拿他沒辦法。
“師父,我可不敢頂嘴,難道恕不承認自己耳聰目明嗎?”石韋低下首,眼珠子一轉,例着嘴笑道。
“好個石韋,你喜歡耍嘴皮子,我就讓你多稱心如意一會兒吧!等我解決了力橋的事,再找你好好算這筆帳。”丘妙兒以其威猛之姿轉身對石韋冷笑説。
“師父,你説的對,力橋的事重要,你還是以他為重吧!”石韋暗自對方僑與序廷眨眼求救,受不了師父老找他的喳了。
序廷卻凝然不語,靜默地凝視着他,倒想瞧瞧這個石韋怎麼收拾殘局?而力橋則滿心繫在綵衣身上,沒啥心情教訓這小子,因此他開口道:“師父,你此次前來,是否已想到辦法救綵衣了?”
“我得先瞧見她的人再説。”丘妙兒沉吟道。
“是她的軀體,還是靈魂?據紗紗……呢……也就是綵衣她自己説,再三天朗滿七四十九日,到那時候,她即會如一縷輕煙消逸無蹤了。”事到如今,他仍希望這一切只是紗紗的臆測,不是真的。只不過見她最近日漸憔碎的身影,可見得這很可能是真的。
“她説的沒錯,冤死之人,無論死後靈魂飄流何處,但最終仍是要回到屬於它的方,而這期限是四十九天。我想,我先見見那位紗紗,再上山見綵衣。”丘妙兒細心為力橋解釋着,由其微蹙的眉峯可看出,他對這件事也覺得棘手不已,陰陽兩界要何才會有交集呢?
“那好,師父隨我前來吧!時日所剩無幾,偏勞師父了。”
“難得有情人,你放心,我會盡力的。”
丘妙兒允諾後,力橋這才略微放下緊繃的神情,露出一抹堅定的決心及篤定的笑意。
雪沁窯外,近幾天來竟開始融雪了。
眷來冬去,這是千年不變的定律,然由此可知,雪沁窯內的温度已沒有那麼低了,再這麼下去,綵衣的軀體只怕會受到威脅。
見過紗紗後,丘妙兒分秒必爭的決定連夜趕去熊耳山再見一次綵衣,他必須找出兩者問的奧妙之處。以及融合在一塊兒的最佳時機。
“看來第四十九天是關鍵日,成功抑或是失敗也就在這一天了。”丘妙兒語氣沉重,可見這種事要做得完美並不容易,更何況倘若不成功,則可能再犧牲力橋的一條性命。
“師父,您的意思是説,再三天綵衣就可以回到自己身上了?”力橋興奮的神情溢於言表,他在心裏不停的告訴自己,他和綵衣就要再次團聚了!
“你這小子,到底有沒有仔細聽清楚我的話,我是説可能,而且還不一定會成功,瞧你高興的,想給師父壓力嗎?”丘妙兒搖晃着腦袋,唉!好個天下痴情種。
“師父,無論如何,您一定要救她。”
聞師父此言,力橋那顆歡欣鼓舞的心叉沉到了谷底,難道連師父也沒把握嗎?的垣下該如何是好?
“救她的人是你,不是我。”丘妙兒眉頭微蹙,稚氣的臉上卻融入不相容的孤傲神色。他該説嗎?説了,憑力橋對綵衣一往情深、至死不渝的愛一定會冒險一試,只怕失敗,他二人也就回天乏術了。
“您此言有弦外之音,儘管説吧!”此刻他眼光全都鎖在師父身上,專注的等待着下文。
“如果可能要了你的命,你願意嗎?”
丘妙兒斂了斂眉,希望力橋別輕言許諾。
“我當然願意。”他壓抑滿腔的翻湧情緒,堅定不移的説。
“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成功的機率只有五成。”自幼提攜的徒兒,丘妙兒實不願他遭到不測,然情字難了,誰又逃得過呢?
“有一半了,這已算是上天厚待我,我怎能錯過。”他的表情平靜無瀾,看來,任誰也説不動他了。
“力橋……”在一旁沉默已久的序廷及石韋終於忍不住喚道。
“好兄弟,別勸我,你們該支持我才是。”他發出莞爾的笑聲,自然的神情彷彿他才是局外人。
“好吧!我們祝福你。”力橋的肩胛捱了他倆各一詞拳。
“謝了。師父,我該怎麼做呢?”時間緊迫,他不願耗費在猶豫不決中。
“明天咱們先將綵衣的身軀和紗紗送回她倆的落水處,怎麼來就怎麼去,就是這個道理。至於接下來的步驟,我再慢慢告訴你。”丘妙兒摸了摸末長鬚的下巴,緩緩説道。
“那我們明天晌午出發,可以嗎?”
“晚一點兒吧!傍晚時氣候較宜人,對綵衣的身軀較有利。”剛脱離雪沁窯,不宜在太炎熱的時候行動。
“師父考慮的對,那就這麼決定,咱們回去準備一下,順便讓紗紗有個心理準備。”此刻的力橋一心想回去告訴紗紗這個仔消息。
丘妙兒點點頭,“難為你了,孩子。”
“看這種情形,我都不怎麼敢談感情了。”石韋搓搓鼻翼,頓感愛情這玩意兒實在是人偉大了,並不是他所能觸及的。
“算了,我看哪家姑娘被你看上,才是她的悲哀哩!”
悶聲不響的字廷還真是一鳴驚人,活活惹來石韋的一記大白眼。
“序廷,我可沒惹你呀!你少損我。”他氣呼呼的碎了聲。
“夠了,你們兩個,回去吧!力橋可是急死了。”丘妙兒各給了他們一個大爆栗,然後率先走出了洞口。
“走吧!別發呆了。”
力橋卻趁機將他倆的身軀一堆,三人連袂圭在師父身後。
夜闌人靜,月色氰氨。
力橋悄悄地推開紗紗的房門,站在牀頭靜靜凝望着她白習的睡顏,隱約中更加深那抹刻骨鏤心約五屬感,他絕不容她離開他的世界。
方才他在師父房裏商議良久,也讓他明白要救綵衣是萬般艱難,但他絕不會因此而退縮,只要有一分的機會可救回她,即使真要了他的命,他也在所不借。
倏然,紗紗微微睜開了柔情滿載的杏眸,深遂的瞳光揉和着濃郁深情望進他眼中,“那麼晚了,怎麼來了?”
“想來看看你,否則我睡不着。抱歉,吵醒你了。”他投給紗紗一個幾乎可醉死人的眼神。
“貧嘴!什麼時候你也學會講一些天花亂墜的甜言蜜語了?”她拉高被緣,微微遮住自己已泛紅的頰光。
“紗紗……”他欲言又止。
“嗯?”力橋極少有這種反應出現,於是紗紗心中的疑慮悄悄擴大了。
“我們明天回豐村。”他的鷹眸閃爍了下,似乎已下了極大的決心,才説出這句話。
“為什麼?豐村並沒有人認識我。”紗紗暗撫胸口,近鄉情怯!她光想就舉足不前了,因為那兒有爹孃,有熟悉的朋友,偏偏又無從相認,那種失落感是難以言喻的。
“但你認得他們,難道你不想見見他們?”
“再過兩天我就得消失了,你是要我去與他們道別嗎?”她做不到!就讓她靜靜地走吧!
“不,我要你能勇敢地面對人生,你忘了我師父嗎?後天是個非常重要的日子,他要我與你一塊兒奮鬥,你不能先氣餒。”
他的聲音突地變得高亢,企圖以無往不利的口才説動她,他都可以孤注一擲了,絕不容許她輸在心理上。
“你和我?”紗紗似乎尚未聽懂他話中含意。
“不錯,是我和你,我拿我今生的剩餘歲月下注,賭你的死活。”他的語調固若窘石,不帶一絲猶豫。
紗紗瞪大杏眸,單手撫着胸口,不敢再想像下去,但她依舊忍不住的想問:“我不懂你的意思,説明白點兒。”
“後天我師父會以靈魂脱殼之術,讓我暫時脱離身軀,帶領着你進佔你原有的軀殼,我會幫助你,你一定要忍住闖入肉體那剎那間的疼痛。”他抱緊她,在她耳畔幽幽道出。
她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變得細微,全身發顫的間:“如果失敗呢?”
“如果失敗,大不了這世上多了一個孤魂野鬼。”他一點兒也不以為然。
紗紗倏地仰高臉,輕撫着他剛毅寬闊的胸膛,明眸深處閃動着前所未有的掙扎,“不──不要,我不要你也變成……”
“噓──所以為了我,更為了你自己,你不能再消極了。”
他以食指抵住她的唇,肌理分明的手臂狠狠的圈住她,將她禁銅在自己的懷中,隅隅低語着。
“可是我不要……嗯──”
他收起慣有的冷靜鋭利,猛然埋首而下,熾熱膠着的嘴唇滾燙了她的,更將她娜早已冰冷的心燃得炙熱無比。是的,隨着時間的潛移默化,她早已愛上了這個愛她勝於自己的男人,他的好與真也早已烙印進她原以為已臻麻木的心,他堅定不移的表現吏便她不安遊離的心找到了一處避風港。
“我愛你……”一陣男性的濃厚窮香氣味混在空氣中飄進她鼻間,紗紗更沒忽略掉他的深情耳語。
“我……我也是。”她羞怯低喃,但每個字均未逃過力橋的耳朵。
“天!”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粉頰,這親密的動作勾起紗紗一陣輕顫,力橋着火似的雙唇更是不留間隙地覆上她的唇,在紗紗難得失控的腦中已找不到對與錯,理智似乎已悄悄離開了她。
“紗紗……”
這兩個字突然喚醒她腦中已沉睡的思維,她霍地想起,此時此刻的她只是“紗紗”,而非“綵衣”。
“不!”她猛然推開他粗擴的身軀,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明顯想控制住自己那-濫潰散的情緒。
力橋非常尊重她而停下手中動作,然其緊腿的細埤中卻透着強烈的不解,與壓抑的情潮。
紗紗見狀,即羞赫的低首道:“難道你忘了,你抱着、摟的、親吻的是紗紗而非綵衣,我不願意……”
力橋深吸一口氣,極力平復小腹翻騰的火焰,“不怪你,我懂。”
“對不起。”見他如此的不好受,她真不知自己這麼做會不會太自私了!
“是我太莽撞,該説抱歉的應該是我。你上次已經提醒過我了,是我又犯了。”
他輕笑着,雲淡風輕的臉上彷彿已找回平靜。
“可是……”
“別説了,我都能理解,若是我,一樣會如此要求你,千萬則放在心上。瞧你的臉色愈來愈差了,我本不該太激烈。”他抬起她一絡秀髮,汲取髮間清香,説也奇怪,那竟有着綵衣所愛的薰衣草的香味。
“明天當真要回豐村嗎?”紗紗倚在他胸前,慢慢吐露着芬芳。
“別顧慮太多,記得有我在。還有到達豐村後,我打算向伯父伯母以及辰雲他們坦誠這一切,信不信就在於他們了。”
因為師父曾説,後天的引魂法最好有親人在現場,如此一來有情之所繫,成功的機率會大些。
“也好,無論成功失敗,我都該向爹孃坦白了,我真的好想再喚他們一聲,將我對他們的愛告訴他們。”即使失敗,她也沒什麼好牽掛了。
“不是一聲,是千千萬萬聲,我們不允許失敗的。”他堅定如鐵地道。
“力橋,其實你不用陪我,那太危險了。”倘若時不我予,豈不是多害了一個無辜者。
“不涉及危險,哪知真情獲得的可貴。”
“你的情義,我幾時能報?”他眼中一覽無遺的關懷令紗紗更為傍徨,她何德何能可擁有此番真情摯愛!
“嫁給我,就是我最大的福報。”他雙眸閃閃發光,妝點着幸福温暖的笑意,是的,有情人終成眷屬,不就是這樣嗎?
“但願……”
緊緊倚在他中,紗紗明白此生已足夠。
一行五人,連帶着板車上的綵衣,一共六位,連夜欲趕至豐村鎮,途經洛陽,於是決定於聶府借住一宿。
在邁進聶府大門的剎那,紗紗始終不敢踏進一步,那種怯生生的感覺緊緊攫住她的心,裏面的人全是她所熟悉的,這也是讓她舉足不前的原因。
“進去吧!他們都是關心你的。”力橋在一旁不忘鼓勵她。
“優優和融兒不知會怎麼想。”她依舊十分躊躇。
“她們是你的摯友,除了會幫你之外,不會怎麼想。”他握緊她的柔美,款款濃情中有着對她的激勵。
她對他嫣然一笑,“好,我應該面對她們才是,畢竟明天有一場仗要打。”
“你想開了就好。”
“表哥,聽門房説你來了?”融兒率先衝了出來,當她的笑臉看見紗紗時突然徵忡了下,好熟悉的神情!
對了,她好像是年前在開封冉府所遇見的女子?
“融兒,辰雲他們呢?”力橋亦寒暄道。
“在裏面,快進去吧!這位是?”細心的融兒見力橋始終温柔守護着眼前這位陌生女子,不禁問出。難道這女子已代替了綵衣在表哥心中的地位?
“融兒,你不記得我了嗎?在豐村咱們感情一向很好,就像親姊妹一般。”紗紗做出一記綵衣慣有的眨眼表情,這動作讓融兒驚懼地倒退一步。
“你……綵衣?”融兒指着她,略顫動的手指寫出她的傍徨與不解。
“我的確是綵衣,你相信嗎?”紗紗手指圈住融兒指着她鼻尖的手,眼裏隱藏着淡淡憂心,她信嗎?
“我……我信,雖然外表差距那麼多,但那份神情眼色是模仿不來的,綵衣,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融兒的話是那麼真切,倒讓紗紗寬心不少,她強忍着奪眶欲出的淚珠兒,“我現在叫紗紗,綵衣還在外面。”
“什麼?”融兒聞言走出門外,外面站了兩個高挺俊逸的男子,和一個打扮奇特的男孩兒,躺在中央木板車上的正是綵衣的軀體。
“他們是我師父和師兄弟,明天是綵衣回到自己身上的重要日子,我需要你們的幫忙。”力橋亦趨向前解釋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都快傻了,先進去再説吧!辰雲和大哥正在開會,就快好了。”融兒快快招呼着他們進廳內,更忙不迭地進入內室喚兩位主子現身。
“師父!序廷、阿韋、力橋,你們什麼時候到的?我剛才在內室並不知曉,所以未遠迎,請別見怪呀!”
辰雲快步走了出來,在見到來人時,一臉驚愕與喜悦的表情。
“辰雲,幾年不見,成親後更成熟-!”丘妙兒捏了捏他的臂膀,滿意的點點頭。
“我怎麼不知道成親還可以練肌力呀!可能是嫂子調教有功吧!”石韋曖昧不明地調侃道,還好融兒走得慢,尚未來到大廳,否則準會面紅耳赤,不知如何是好!
“石韋,好些時日沒聽你説話了,怎麼還是那麼難聽呢?看來你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聽辰雲的語氣,開玩笑的意味居多,似乎並不介意石韋開這種玩笑。
“難聽!會嗎?勾欄院的姑娘們還説我的嗓音充滿磁性呢!”石韋摸摸頭,做出滑稽逗趣的表情。
“是啊!你賞的銀子愈多,就愈有磁性。”序廷的一句話,讓一羣人捧腹大笑了起來。
“序廷你……”
“綵衣,綵衣,聽説你來了!”優優乍聽融兒所言,由原本的不信轉為訝異,按着兩隻腳不經思考的就衝了出來,也因此打斷了石韋的牢騷。
優優的話更惹來辰雲及寒雲的側目,心想她是不是想念綵衣已久,快瘋了!
“優優,我在這兒。聶大哥、聶小哥,你們都想像不到吧?”紗紗收起笑留,轉而以認真無比的神情看向他們。
“我記起來了,你就是和綵衣同時落水卻被力橋救起的那位姑娘!”看來辰雲的記性不錯,雖只有一面之綠,他仍印象深刻。不為別的,只為當時他目睹力僑緊抱着她的擔憂溢於滿胸,他就揣測到事情並不單純。
“我是,但事實不僅如此。”紗紗含笑説,眼神看向力橋,希望他能代她發言。
“我也是事後才得知,她就是綵衣。”力橋接受到它的訊息,於是神情嚴肅地開口道。
“你是綵衣?”寒雲走近她,仔仔細細端詳着。
“聶大哥,我的靈魂附身在這個不知姓名的女子身上,所以找容貌變了,但我對以前的記憶卻絲毫未減,這反而痛苦。我倒羨慕你當年落人幽谷中忘了一切,不必受事實的煎熬。”
“你錯了,那種不明所以的恐懼並不亞於現在的你。我相信你是綵衣了。”寒雲斜唇一笑,輕輕拍着它的肩,以一抹兄長的口吻説:“我們可以幫你什麼,儘管開口。”
“對,綵衣,我和寒雲都會支持你的。”優便上前緊緊摟着她,一個多月不見,卻已恍如隔世。
“明天我就要帶她去宏水潭,將她的靈魂找回到綵衣身上,到時候希望你們能在旁圍觀,師父曾説有感情的牽繫,成功的機率會大些。”力橋説出此行的目的。
“有危險嗎?”辰雲着急的插上嘴。
“若想獲得成功的果實,危險是難免的,不過我們要相信他們才是。”丘妙兒談笑自若,對力橋,他極有自信。
“我本不贊成力橋這麼做,但他偏執意要試上一試。”紗紗皺緊雙眉,好似她是個罪魁禍首般。
“我不准你再退卻,有那麼多朋友幫你,你應該更有勇氣才是。放心,無論是成或敗,我永遠陪着你。”力橋不顧眾人的眼光,上前攀緊紗紗的肩,希望能將自己約滿心熱力傳達給她。
“綵衣,別忘了我們,我們都會幫你的。”融兒流下感動的淚光,便咽地説。
“好了,今晚紗紗得早些休息,我們就不要打擾她了。”
丘妙兒及時開口,明天還有一場很長的仗要打呢!他們都得養精蓄鋭一番,尤其是力橋和紗紗。
“也好,優優,你帶他們到後面廂房歇息吧!”寒雲安排道。
“丘師父,及兩位大俠,方僑、綵衣,你們跟我來吧!”優優應允着,牽過紗紗的手時,她不忘的説:“今天就不我你敍舊了,明兒個絕不放過你。”
“我等着你來騷擾我。”紗紗幽默一笑,彷彿重回往日的歡樂光景──一個有她,有優優,有融兒的聒噪女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