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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説什麼,小穎不見了?”驚愕的往後一退,顧媛秋顫抖的跌坐在沙發上。

    堅強的摟住妻子,唐衞寒冷靜的問道:“辛幀把話説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爸、媽,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前兩天我們還忙着為小寶寶取名字,今天她就突然留了一張離婚協議書給我,還教我不要去找她,我也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他一直以為曲穎堅持要幫寶寶取名字是因為懷孕的人比較任性,現在想起來才知道,這根本是她離開的徵兆,可想而知,她是多麼愛他,否則她不會逼着他幫孩子取名字。

    “你説小穎懷孕了?”顧媛秋怔怔的道。

    辛幀點了點頭,“三個多月了。”

    “她怎麼沒告訴我?”

    “這陣子她吃不好、睡不好,她怕你們擔心,所以一直不肯告訴你們。”

    心疼的抓住唐衞寒的手,顧媛秋無助的説:“她一個人懷了身孕能去哪裏?”

    “對不起,都是我的疏忽,如果我早一點發現她不對勁,也許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早知道當初就不要限制老媽,讓老媽天天往他那裏跑,就可以阻止曲穎離開。雖然她的身體狀況比較好了,但是她一個人在外頭,吃的、住的總是沒有家裏的好,再説她身上不知道有沒有錢可以花用,萬一她跑去工作……天啊!他一定要儘快找到她!

    搖了搖頭,顧媛秋悲傷、體貼的説:“不要責怪你自己,小穎一向做她認為該做的事,她會離開一定有她的原因,這是你沒辦法阻止的。”

    沉吟了五秒鐘,辛幀不再猶豫的説:“媽,不瞞你説,曲穎的離開應該跟我爸爸有關,可是我怎麼也想不通他們之間會有什麼恩怨,所以我大膽的猜測,你和我爸是不是有什麼過結?”前來這裏的一路上,他左思右想,怎麼也沒辦法將曲穎和他爸爸扯在一塊,不過往曲穎的上一輩,那就大有可能了。

    “我……”看着唐衞寒,顧媛秋不確定該不該當着他的面提起她和辛凱昌的過去。

    “你們慢慢談,我進去整理一份資料。”敞開心胸朝顧媛秋温和一笑,唐衞寒支着枴杖往房內走去。

    “我和你父親曾經是一對情侶……”顧媛秋緩緩的説起過去,她因為在路上遭到不良少年的騷擾,而結識幫她解圍的辛凱昌,兩個人進而相愛,此事後來被父母親知道,引發了一場爭執,最後連帶的唐衞寒也得知消息,他一氣之下跑去調查辛凱昌的來歷,這才終止她和辛凱昌的情緣。

    從這段過去,辛幀已經拼出事情的大概,不過就像Red説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曲穎的下落。

    “媽,你知道曲穎有可能去什麼地方嗎?”

    “這……我們沒什麼親戚,小穎平時為了照顧我們,也很少跟朋友往來,我實在想不出她能去哪裏。”

    這該怎麼辦才好?台灣雖然不大,但要找一個故意躲起來的人,談何容易?

    “對了,曲穎不管去哪裏,她有一個地方非去不可。”

    眼睛頓時一亮,辛幀迫不及待的追問:“什麼地方?”

    “醫院。”

    是啊!她現在肚子裏面有小寶寶,她一定要上醫院產檢,雖然台灣的醫院大大小小少説也有幾千家,但是總比翻遍整個台灣來得好。

    “辛幀,小穎應該不會離開台北,她放心不下我和她爸爸。”

    太好了,這麼一來又縮小範圍了,“媽,謝謝,我這就去找。”

    “辛幀,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點點頭,辛幀飛快的離開唐家。

    ☆☆☆☆

    這個曾經是他的最愛,也是他最痛恨的女人此刻近在眼前,辛凱昌卻發現自己的心不再激動,這是因為Purple的婚禮上他們已經打過照面,還是所有的恩怨情仇早隨時間淡化而去?

    其實他不應該覺得奇怪才對,自從阿琪住進他的心房,她一路不嫌棄的扶持,還幫他接下她父親的珠寶事業,跟他一起分享生命的喜怒哀樂,他的世界早就不存在另一個女人,就算他的心某個角落還保有另外一個女人,那終究只是一個影子,一個名字。

    “謝謝你願意出來見我一面。”顧媛秋謙卑的開口道。這些天她想了很多,如果辛幀順利的把小穎找回來,而且堅持違抗辛凱昌跟小穎在一起,沒有辛凱昌的認同,小穎將來的日子也不好過,為了女兒,她必須跟辛凱昌見面,有些事不談開,心結永遠存在,所以在同衞寒協議過後,她打了電話約他。

    “有什麼事你直接説,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雖然她不再搗亂他的心,但他並不認為自己應該欣然接受她當初的拋棄,他有他的自尊、有他的驕傲,她的背棄對他來説永遠是一直沒有辦法癒合的傷口。説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同意見她,也許是對唐曲穎的愧疚使然,也許是想證明這個女人到底還有沒有影響他的能力。

    “你還是沒變,説話永遠直來直往。”曾經,這樣的個性強烈的吸引她,因為她周遭的男人總是温和有禮、進退得宜,他是如此的與眾不同,讓她一下子陷入感情的漩渦,只是這樣的情感往往是曇花一現,來得快,去得也快,這個道理是她經過了多年之後,才漸漸領悟到的,然而不可否認,在她的心底,他依然佔據一個非常特別的位置,因為他是她年少輕狂最美的夢幻。

    “你今天約我出來不會是來討論我有沒有變吧!”

    “辛幀去找我,小穎不見了,我想她的不見應該跟你有關。”

    眉一挑,辛凱昌冷笑道:“你憑什麼這麼説?”

    “你會讓你兒子娶我女兒,一定有你的用意,我相信小穎跟你達成某種協議,好換取你出面幫我們解決難關。”

    “沒錯,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隱瞞,我當初之所以會幫你們出面擺平地下錢莊,開出來的條件就是唐曲穎必須嫁給我兒子,為我們辛家生一個孩子,之後再跟我兒子離婚。”

    “你以為這樣子可以報復我是不是?”

    辛凱昌默默的沒有回答。

    “我知道你很不諒解我,你一直認為我當初之所以離開你,是因為你是黑道份子對不對?”苦笑的搖搖頭,顧媛秋決定坦然面對過去,“其實你大錯特錯,我從來沒有瞧不起你的身份。”

    “我對過去的事情沒有興趣,如果你是想跟我解釋什麼,我想也不必了,我很忙,先走了。”説着,辛凱昌拿起桌上的帳單便要走人。

    “你別急,既然來了,為什麼不聽我把話説完?”

    不甘心的坐了回去,辛凱昌靜靜的不發一語,她愛説就説,反正沒什麼意義。

    “我會選擇離開你,是因為我太瞭解我自己,我很清楚自己不是一個堅強的女人,根本不適合當你的妻子,也許我們相愛,但是那種不安的生活會磨去我對你的感情,所以我寧願放棄你,轉而保有那份對你的記憶。説穿了,我是一個比你還理智的人,我知道我們不可能活在兩個人的世界,現實的殘酷終究要考驗我們,而我根本禁不起任何挑戰。”

    半晌,辛凱昌才不疾不徐的問:“為什麼當初不把你的感覺告訴我?”

    “我不敢讓你知道我離開你的真相,那是因為年輕氣盛的你,是無法明白我的軟弱,而且我想,分的乾脆一點也好,至少你的心裏不會殘存一絲絲的期待。”

    她説得沒錯,如果當初她明白的告訴他,他也不會了解她的感覺。

    “謝謝。”她的答案讓他曾經受傷的自尊好過一些。

    “不,我本來就欠你一個解釋。”

    “事情都過去那麼久,早該結束了。”

    明白辛凱昌已經原諒她了,顧媛秋欣慰的一笑,起身道:“我走了,再見。”

    “等一下,你有一個很好的女兒,不瞞你説,我很羨慕你。”

    “我知道,謝謝。”

    心平氣和的目送顧媛秋離去,辛凱昌知道自己真正從過去解脱了。

    拿起桌上的帳單,他起身準備離開,一隻纖細的玉手握住他的手,他抬頭一看,竟是陳孟琪,“你怎麼跟來了?”

    “我怕我老公被搶啊!”陳孟琪輕鬆的笑着打趣。

    拉着她在他身邊坐下,辛凱昌笑道:“都幾歲的人,還説這種傻話!”

    “這才不時傻話,你當我都不會吃醋嗎?”陳孟琪嘟着嘴巴道,其實她也會在意,只是她一直對自己很有信心,相信她丈夫最愛的人還是她,也相信她是最適合他的女人。

    “我是這麼想啊,當我告訴你我要跟她見面的時候,你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在乎。”

    “我裝酷啊!”

    忍不住放聲大笑,辛凱昌深情的看着她,他終於明白,只有這個女人才足以駕馭他,顧媛秋的領悟他現在完全體會到了。

    驀然神情轉為嚴肅,他慎重其事的問:“不再跟我生氣了?”

    “你走出來了嗎?”陳孟琪機靈的反問了回去。

    “其實我早就走出來了,只是……”

    “只是沒辦法接受自己失敗的事實。”她瞭然的接道。

    還是她瞭解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辛凱昌自傲的説:“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最好的。”

    “對我來説,你一直是最好的,是我的最愛。”

    握住她的手,他濃情蜜意的説,“對我來説,你也是最好的,也是我的最愛。”

    ※※※※

    當顧媛秋找上辛凱昌的同時,辛幀也在“獄天盟”全面追查下,找出唐曲穎就醫的婦產科診所,並經由孟瑋覺的幫助,取得醫生的協助,在她到診所檢查的時候,通知辛幀上診所準備逮人。

    一走出診所,看到守在一旁石柱邊的辛幀,唐曲穎第一個反應就是躲,她連忙閃進角落,不過他早已經看到她,衝過去抓住她。

    “我總算找到你了吧!”辛幀將她轉向自己,深情的看着她。

    飽含思念的聲音教人聽了心兒一揪,撇開頭,唐曲穎試着讓自己平靜以對,“我不是告訴你,不要找我嗎?”

    “你什麼解釋也沒有,只留了一張離婚協議書給我,教我不要去找你,你這算什麼?”

    “我……”

    “你知道嗎,我不敢相信你下面狠得下心來離開我?”

    她也不想那麼狠心,但是命運的安排就是如此,這是莫可奈何!

    “你知道我這半個月來是怎麼過的嗎?我擔心、害怕,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不知道寶寶怎麼樣?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

    難過的搖着頭,唐曲穎無奈的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跟我回家。”

    “不!”她堅決的搖着頭,“我已經跟你離婚了。”

    “我不會離婚,你的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撕掉了。”

    硬下心來,唐曲穎強迫自己説:“你應該很高興我還你自由,不再巴着你不放了。”

    痛心的看着她,辛幀悲憤的道:“你知道不是這樣子,”他為她做了多大的改變,她怎麼可以説出這麼傷人的話!

    “你忘了嗎?是我設計陷害你,逼你不得不娶我,我是個壞女人,我根本配不上你……”

    “夠了!”抱住唐曲穎,辛幀生氣的説:“不准你這麼説自己,對我來説,你是獨一無二,我就愛這樣的你!”

    身子登時一僵,唐曲穎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他愛她?是真的嗎?

    “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像是想到什麼,她用力推開他,激動的搖頭喊道:“你走,我們兩個是不可能的!”

    生怕唐曲穎傷到自己和小孩,辛幀語氣立刻轉為輕柔,“曲穎,我不逼你,你不要急,先跟我回家,有什麼問題我們回家再談好不好?”

    “我們沒什麼好談。”

    “曲穎,給你、給我、給我們的小寶寶一次機會好不好?只要有心,世界上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

    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想着他的話,唐曲穎動搖了。

    “我求你,不要輕易放棄我好不好?”辛幀謙卑而懇求的道。

    怔怔的看着他,他是那麼充滿期待的望着她,渴望她的憐憫,唐曲穎終於壓抑不住內心的思念,緊緊的抱住他。

    温柔的摸着她的頭髮,他安撫的保證道:“相信我,我會解決所有的問題。”

    ※※※※

    一回到公寓,辛幀沒有迫不及待的追問,只是温柔的蹲在唐曲穎的眼前,抱着她的腰,將耳朵靠在她的肚子上,“我們的寶寶乖不乖?”

    説到寶寶,唐曲穎臉上立刻流露出母性的光輝,“寶寶才剛成形,還不會踢媽媽的肚子。”

    “我們的孩子是男生還是女生?”

    “還不知道,不過男生女生都不重要,只要健康就好了。”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比較喜歡女兒,能夠像你一樣。”

    垂下頭,唐曲穎難過得説不出話。

    堅定的包裹住她的雙手,辛幀輕柔的問:“告訴我所有的事情好不好?”

    “我……”咬着下唇,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擔説出來的後果。

    “不要再瞞我了,我已經知道跟我爸有關。”

    “你……”唐曲穎驚訝的看着辛幀。

    “我從Red那裏得知,你是我爸透過他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也去找過你媽,她告訴我她和我爸的過去,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不能説的?”

    像是在考慮,唐曲穎沉吟了半晌,道:“我説……”於是她將事情的始末源源本本的道來,很清楚弄到這個局面,事情遲早要坦開。

    “對不起,我並不想拖你下水,可是辛伯伯只有你這個兒子,我為了爸媽,只好狠下心來陷害你。”

    “還好你狠下心來陷害我,要不然我就錯過你了。”

    似懂非懂的看着辛幀,唐曲穎不太明白他此話的意思。

    突然目不轉睛的瞅着她,他正經八百的道:“唐曲穎,我愛你。”

    還是不敢相信,她搖了搖頭,“不要騙我,你怎麼可能愛上我?”

    “我為什麼不可能愛上你?”

    “你……你爸説……”

    “我爸不是我,他怎麼可以代表我?”深深的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辛幀深情繾綣的舉手道:“我發誓,如果我對你的愛沒半點虛假,我就不得好死……”

    連忙捂住他的嘴巴,唐曲穎搖頭道:“我不要你發這種毒誓。”

    “那你相信我了嗎?”

    她卻突然用力咬了一下手指。

    嚇了一跳,辛幀連忙抓過她的手,“你在幹什麼?”

    笑得好燦爛,唐曲穎像個天真的小女孩,“我怕自己在做夢,這一切等一下就不見了,不過現在我相信了,我的手指頭好痛哦!”

    “傻瓜,這是真的,我不會讓任何人把我們分開。”

    “可能嗎?”

    坐到唐曲穎的身旁,辛幀將她摟進懷裏,“相信我,不管面對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你,你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媽媽。”

    ◎◎◎◎

    車子愈逼近辛家,唐曲穎愈不安,不知道辛凱昌會怎麼處置她?

    終於,車子駛進辛家,在車庫停了下來。

    抓住辛幀的手臂,她搖了搖頭,“我不敢進去。”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這麼怯懦,她真的怕,畢竟是她理虧在先。

    緊握住她顫抖的手,辛幀安撫道:“不要緊張,現在深呼吸一下,放鬆心情。”

    順從的吸氣、吐氣,唐曲穎卻還是無法控制心裏的焦慮。

    “可以進去了嗎?”

    想了想,她又道:“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我離開的時候,寫了一封信給你爸爸。”

    “也好,看到你回來了,他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省得再兜圈子。”點了點唐曲穎的鼻子,辛幀故作輕鬆的説:“好啦,我們進去了。”打開車門,他率先走下車,饒到另一邊幫她打開車門。

    “辛幀,我……”

    “還有什麼事嗎?”看着她,辛幀耐心的詢問道。

    “我愛你。”這一句“我愛你”是宣示,不管進去所要面對的是什麼,她都要堅持愛他的心。

    “我也愛你,不要擔心,一切有我。”兩人手指交握,一起走進屋子。

    很快的,兩個人來到了辛凱昌和陳孟琪的面前。

    “爸、媽。”雖然害怕看到辛凱昌鋭利的目光,唐曲穎還是勇敢的直視他,不過那裏頭沒有責備,也沒有控訴,只有一絲絲的激動。

    還沒準備好該怎麼面對唐曲穎,她就回來了,辛凱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自處,他尷尬的丟了一句“回來就好”,便匆忙的躲進書房。

    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辛幀和唐曲穎不解的對看了一眼。

    “太好了,你總算回來了,你可把媽給急死了!”衝上前抱住唐曲穎,陳孟琪安慰的嘆了口氣。

    “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辛幀問道。

    “現在坐下來再説。”喚來傭人泡上一壺茶,陳孟琪才把辛凱昌和顧媛秋懇談的經過説出來。

    “曲穎,媽一直很內疚,其實那天我就偷聽到你和凱昌在花園説的話,我知道你心裏的苦,我也很想幫你們,可是又不知道怎麼幫,就怕弄巧成拙,多虧了你媽,現在一切總算都過去了。”

    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轉折,唐曲穎既欣慰,也很感動,她媽一定是為了她才會找辛伯伯……不,從現在開始,他真正成為她公公。

    不過開心之餘,她也體貼的想到陳孟琪。

    “媽,你……我……”

    “傻孩子,什麼都不用説了,”很清楚唐曲穎心裏在想什麼,陳孟琪瀟灑的笑道,“誰沒有過去,斤斤計較那麼多幹什麼?”

    “那我就放心了。”

    “曲穎,你這半個月到底跑去哪裏?你的身子骨比較弱,一個人在外面除了要照顧自己,還要照顧肚子裏面的小寶寶,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對不對?”

    搖了搖頭,唐曲穎滿足的説:“我去借住以前的同事那裏,她很照顧我,我和肚裏的小寶寶都很好。”

    “Purple,找個時間陪曲穎去跟人家説聲謝謝,知道嗎?”

    “媽,我知道,明天我就陪曲穎過去。”

    ****

    雖然已經回到他們兩個人的愛窩,唐曲穎都還覺得自己好像作了一場夢,不太真實。

    “在想什麼?”看到她終於一掃陰霾開心的笑了;辛幀的心情也跟着飛揚起來。

    “爸真的接受我了嗎?”很難相信今天早晨醒過來的時候,她的人生還是充滿了傷痛,以為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辛幀,沒想到老天爺如此憐憫她,一個大轉彎,所有的悲傷成為歷史,等在前面的道路一片燦爛,這樣的轉折猶如經歷一場噩夢,突然醒過來,發現世界還是一樣的光明美麗。

    “不要懷疑,我爸已經接受你,不過男人嘛,總是比較愛面子,你可能要再等上一段時間,他才可以坦然面對你。”

    唐曲穎無所謂的搖搖頭,“我不在意等多久,這樣的結局對我來説簡直是個奇蹟,我已經很滿足了,我不敢期望事事都能如意。”

    “不管怎麼説,事情都過去了,你現在可以放鬆自己,快快樂樂的迎接我們的小寶寶,”將她摟進懷裏,辛幀還免不了心有餘悸,“以後不可以在嚇我了,當我發現你不見的時候,你不知道我心裏有多害怕、多恐懼。”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側過頭,唐曲穎問道:“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嗎?”

    他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但知道自己想做什麼。雙手滑進唐曲穎的洋裝,辛幀捧住她的豐盈,輕柔的挑逗、誘惑的撫弄。

    笑着搖搖頭,她心神盪漾了起來,“不……不是……”

    “是,我知道你的身體渴望我愛你。”讓她坐到他的身上,辛幀深深的吻住她的唇,他的舌狂熱的長驅直入,與她的舌戲耍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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