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織絮終於搬進裴夜為她買的公寓,不過她還是堅持原來的生活方式,像個平凡忙碌的上班族,每天擠著公車上班、下班,還一個人兼兩份差事,每天公司下了班就到別墅瞭解施工進度,一到週末假日,早上的時間耗在別墅監工,晚上上酒吧唱歌,一個禮拜下來,惟一稍有空閒的時間只有週末假日的下午。
雖然如此,裴夜倒也不敢抱怨,一來他也很忙,二來這一切已經比原來好太多了,儘管心疼慕繳絮忙得都快成了熊貓,可是她堅持對兼差的工作也有責任,所以他只能配合她的時間,儘可能週末假日的下午留在公寓。
忙了一天之後,慕織絮一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尋找裴夜的蹤跡,不過喊了好幾聲,都不見他的回應,她便走回房裏癱卧在牀上,這裏的牀比起她以前的牀舒服好幾十倍,一躺上去,就讓人想矇頭大睡。
不過眼睛才剛眯上,裴夜就跟著衝進房間,往牀沿一坐,搖晃著她,「起來,你不可以睡。」
「我好累,先讓我睡一下下好不好?」捨不得睜開眼睛,慕織絮喃喃哀求道。
「不可以,你馬上起來,我有一樣東西給你看。」
「明天再看好嗎?」動也不動,她決定賴著不依他。
「不行,我要你現在看。」
她這一次乾脆不説話。
邪惡的一笑,他聰明的閉上嘴巴,突然伸手盈握她的雙峯,隔著襯衫揉弄。
像是被電到似的,她驚叫一聲,從牀上跳了起來,瞪著笑得又賊又得意的他,實在很無奈,真不知道拿他如何是好。
「現在可以去看了吧?」紳士的欠了欠身,裴夜恭敬的做了個「請。」
輕嘆了口氣,慕織絮乖乖的走下牀,跟著他走出房間。
來到了頂樓,他突然神秘的説:「把眼睛閉起來。」
「做什麼?」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還是自己動手比較可靠,他轉到她身後捂住她的眼睛,「現在你一步一步向前走,我説可以了你再停下來。」
「夜,你到底想幹麼?」她不是膽小,只是生性不喜歡驚喜,那種不確定的感覺讓她惶恐不安。
傾身向前,裴夜靠在她的耳邊,輕吐著氣,壞壞的説:「放輕鬆,大不了讓我把你吃了,怕什麼?」
身體不覺輕輕一顫,慕織絮安分的閉上嘴巴,依著他的指示向前走去。
「可以下,就到這裹,請看。」鬆開手,他一臉興奮的獻寶。
望著被白布覆蓋的龐然大物,她隱隱約約的窺出佈下的東西,卻又不敢相信,「這是……」
「打開來看看啊!」回以一笑,他輕推了一下她。
走向前,她緩緩拉下白布,果然同她所猜測的一樣,是鋼琴。
「喜歡嗎?」
慕織絮輕輕的搖搖頭,她不是不喜歡,是太感動了,「為什麼要這麼寵我?」
「不要問為什麼,你只要開開心心的接受它。」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像他以往認識的那些女人,總是貪婪的要這個、要那個:水遠不知足,她是那麼的無慾無求,温柔中融合了一股瀟灑的淡然,或許是這樣的不在乎,讓他瘋狂的想寵她,想在她的臉上看見因他的寵愛而綻放的璀璨笑靨。
「不要對我太好了。」從來沒有人這麼疼愛她,她怕自己愈來愈依賴他,哪天他不要她了,她該怎麼辦?
皺了皺眉頭,裴夜不高興的説:「你就那麼討厭我送的禮物嗎?」
「不是,我是……一慕織絮慌了,手足無措的看著他。
「你是我見過最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充滿指控的瞪著她,即使已經成了他的情婦,她對他還是有所保留,不肯將自己的心交出來。
「我……對不起,我是不希望你浪費錢,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像個小可隣,她不知所措的咬著下唇,眼底盡是哀求。
突然像泄了氣的氣球,他雙肩一垂,惱怒的爬了爬頭髮。
「其實我好喜歡這台鋼琴,真的!」伸手握住他的手,兩人十指交握,慕織絮拉著他説起她跟鋼琴的結緣。
「你知道我為什麼能夠學鋼琴嗎?這是託我妹妹的福,一開始是佳怡吵著要學鋼琴,可是上了幾次課以後,她就受不了了,她對鋼琴沒耐性,吵著不要學了,不過當時鋼琴已經買了,因為是買老師汰換掉的二手鋼琴,媽很難再轉賣出去,也不好意思讓老師把鋼琴再買回去。
「爸看得出來我想學,只是不敢表示,所以他極力幫我爭取,他告訴媽學鋼琴將來可以賺很多很多錢,媽就答應讓我頂替佳怡的位置,換我去學琴。」
「這是你媽媽惟一做對的一件事,它讓我因此認識了你。」看著她此刻散發的光芒,那麼陶醉、那麼耀眼奪目,他已經忘了生氣的事。
「夜,謝謝你。」
眉一揚,裴夜挑剔道:「就這樣子?」
靠向前,慕織絮輕輕的吻住他的唇,她略顯笨拙的撬開他的唇辦,粉嫩的舌頭探進他的口中,輕柔的糾纏、生嫩的挑逗。
雙手一抱,裴夜接過了主導權,他急切的吞噬那甜蜜的滋味、熱烈的攫取她細膩的温柔,大手順著脊背,向下滑去,落在圓潤的臀部,他恣意的揉撫,將她按向自己的悸動。
「嗯……」全身無力的攀著他的脖子,她輕吟著醉人心魂的渴望,感覺體內有一股火熱的浪潮向她直撲而來,漸漸吞沒她的理智,把她推人驚天動地的情慾深淵。
將她的襯衫從牛仔褲裏頭拉出來,裴夜雙手頑劣的沿著她腰際兩側,鑽進襯衫,向上戲騁而去,直上柔軟的蓓蕾,他急躁的解去她礙事的內衣,握住那令人愛戀的豐盈,熱切的揉觸、貪婪的揑弄,讓它們禁不住那強烈的誘惑,酥麻顫抖。
難以抵制那股正要侵吞她的激流,慕織絮充滿渴望的蠕動著身體。
在她不經意的挑逗下,他飛快的抽出雙手,解去地上半身的衣服,讓她毫無遮掩的呈現在自己的眼前,雙唇下移,他一口攫住那挺立的玉峯,掬飲那甜美惑人的滋味,狂肆的掠奪、纏綿的吮逗。
「夜……」呢喃的呼喚飽含了濃濃的愛意,她抗拒不了身體愈來愈騷動的風暴,她輕扯著他身上的衣服,想更親密的貼近他。
幫她脱去自己身上的衣褲,裴夜享受她的雙手在他的肌膚上觸摸、探險,雖然那一道道的灼熱亂無章法,卻震撼的撩起他飢渴的慾望。他想深深的將自己埋進她的體內,跟她結成一體,也只有在這一刻,他才可以確定自己掌握住她,她逃不開他,她這一輩子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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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路朝著家門急馳而去,裴夜心裏直呼著完了、完了,爹地和媽咪今天飛回台灣,他竟然沒有乖乖的待在家襄恭迎聖駕,這會兒還讓他們等他,等一下耳根子鐵定別想清靜了。
都怪他,因為織絮今天終於決定放自己一天假,他忍不住一時貪戀,纏著不讓她下牀,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如果不是裴靜偷偷打了手機給他,問他怎麼還沒回家,母后大人已經等得七竅生煙,他大概還不知死活的賴在牀上不想離開。
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車子終於抵達家門,他幾乎一把車子停進車庫,便跳下車,往屋子衝去。
已經準備好進了門就要捱罵,卻發現偌大的客廳襄只有裴靜一個人,裴夜不由得一驚,「小間諜,爹地和媽咪呢?」
「老大,你回來了啊!」存心整人,裴靜嘻皮笑臉的招呼道。
「小間諜。」語帶警告,他一雙眼睛像要宰人似的直勾著她,擺明他現在沒耐性跟她兜圈子。
沒好氣的朝他做了個鬼臉,裴靜心不甘情不願的説:「爹地和老二在書房聊公司的事情,媽咪在房間等你。」沒良心的老大,也不想想看是誰好心的打電話通知他,竟然連一句謝謝也沒有,還小間諜、小間諜叫個不停,討厭,她是姓「裴」名「靜」,又不是姓「小」名「間諜」,什麼小間諜嘛,有夠難聽的!
提起腳步,裴夜準備轉向父母的卧房。
「等一下,看在你是我大哥的份上,我好心的告訴你一件事,媽咪不久之前吃了炸藥,這會心情惡劣到了極點,你最好小心有點心理準備。」説什麼好心,其實她是抱著那麼點幸災樂禍的心態。
丟下裴靜,裴夜飛快的轉移陣地,不到一分鐘,他已經像個做錯事的小孩站在趙琦的面前。
「媽咪,對不起,臨時有事耽擱,回來晚了。」又搬出那張巴結的笑臉,裴夜自信有本事擺乎趙琦的憤怒。
「不要跟我來這一套,你那顆腦袋瓜有幾個彎,我還會不知道嗎?」
「媽咪,我真的……」
「真的假的你自個兒心襄有數,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鬧了什麼笑話嗎?」
察覺到趙琦這一次是真的動怒了,裴夜態度轉為謹慎,「媽咪,你到底在説什麼?」
「你江媽媽打電話給我,你帶了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去參加你江伯伯的生日宴,還為了那個女人跟雷動粗,成了眾人的笑話,你真是愈來愈不知道節制!」他也許狂妄囂張,他的行為舉止卻得體有禮,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動手打人,這實在是太不可以理解了!
「媽咪,你千萬不要相信江媽媽胡言亂語,她和江伯伯想把女兒推銷給我,可是我拒絕,她就跟你亂嚼舌根,顛倒是非。」
想到那天被江家的管家叫進書房,裴夜心襄就嘔,説什麼有公事請教他,根本是騙人的,事實上等在書房的是他們剛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女兒,那個女人穿的少得可怕,他一進書房,她就像只八爪章魚跳到他的身上,死皮賴臉的纏著他,最後甚至想脱衣服勾引他,偏偏他不領情,這才把人家給惹火了。太可惡,沒想到這會兒
他們竟然反咬他一口!
「你敢説你沒有跟雷打架?」如果不是小靜證實的確聽到這樣的傳聞,她説什麼也不會相信自己的兒子竟然會動手打人,而且還是跟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之一!
「我是打了他一拳……」
「那你還敢説人家污蠛你?」
「那一拳是逼不得已的,如果不是雷故意激怒我,我不會動手打他。」這事説起來他也很委屈,當時他是氣昏了,跟織絮冷戰在先,雷又惡意挑釁,不斷的火上加油,這才會鬧出那麼難看的場面。
「不管做什麼事,你總是有一大堆的藉口,我從小是怎麼教你的,動手打人就是不對,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幫自己的行為失當粉飾。」
可惡!他真的會被雷那個臭小子給害死,想整人也不挑場合,這下子……
「媽咪,我承認自己不該動手,但是這也不能全怪我,不信的話,我們找雷過來問清楚,你就會知道我沒有寬枉他……」
「我要你離開那個女人。」
裴夜這下子可急了,他不想跟媽咪起衝突,更不可能離開織絮,「媽咪,你公平一點,你沒見過她就否定她,這太不公道了!」
「一個讓你鬧出那麼大笑話的女人,我不用看也知道她是什麼樣子。」他交往過的女人她又不是沒見過,還不都是一些狐狸精,他們今天從美國回來,他竟然渾然忘我的窩在女人那襄,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媽咪,你聽我説……」
「我不准你再放蕩胡鬧下去了,你要是堅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鐵了心,趙琦撂下狠話。
「媽咪,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我就是太講理了,」她氣急敗壞的打斷他,「所以才會讓你把感情當遊戲,女人一個換過一個,而且交往的全是一些貪圖榮華富貴的交際花,我如果再不阻止你,誰知道你以後還會鬧出什麼笑話?」
該死!他以前為什麼那麼放蕩?裴夜懊惱的無言以對。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把這件事解決掉,然後乖乖的跟我安排的對象交往。」
「媽咪……」
不理會他的叫喚,她轉身進了浴室。
Shit!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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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要喝了。」雖然拚了命想搶下裴夜手中的酒杯,卻怎麼也敵不過他固執的蠻力,邵閻狼狽的看著其他三個人,發出求救信號。
魏楚烈賞給邵閻幸災樂禍的一笑,總算嚐到苦頭了吧,早教他不要玩得太過火了,他偏不聽,現在玩出問題了吧!
姚君翼則自顧自的喝著酒,他自己的麻煩已經夠多了,這會兒哪有奉事管雨的事情。
宋霽禎卻是一臉的胡塗,今天是他們五個聚會的日子,雨這傢伙從進了他家就抓著酒猛灌,嘴裏直嚷著該死的江家、該死的雷,沒有人好心的告訴他發生什麼事情,他現在都還不清不楚,這個時候教他從何插手?
「喂!你們不要那麼無情好不好?趕快幫我勸他……」
「放開我,」突然發瘋似的撞開邵閻,裴夜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大吼大叫,「不要管我,讓我醉死好了!」
跌坐在地上,邵閻咬牙切齒的駡道:「Shit!」
忍不住了,魏楚烈放聲大笑,太好玩了,這實在是太好玩了。
「火,如果你不希望我把你的嘴巴撕爛,你最好閉上嘴巴!」邵閻恨恨的瞪著魏楚烈。
閉上嘴巴就閉上嘴巴,魏楚烈無所謂的聳聳肩。
「雷,讓他喝個夠好了,」姚君翼幽幽的説,「酒雖傷身,情卻傷神,傷身比起傷神容易多了。」
眉一挑,魏楚烈若有所思的刺探,「心有慼慼焉嗎?」
不發一詞,姚君翼露出謎樣的一笑。
「你們誰行行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宋霽禎是愈看愈傷神,他只不過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到歐洲出差,順便陪老婆因公事擔擱而一直未能成行的蜜月,怎麼一回來,什麼事都搭不上線。
「貓追老鼠,結果兩個都是輸家,兩個也都是贏家。」姚君翼起了頭。
魏楚烈接道:「輸家也好,贏家也罷,反正是兩情相悦、歡天喜地,偏偏碰到一個搗蛋鬼,激怒了我們雨大少,讓他在江羣山的生日宴上鬧出一場吃醋風波,動
手打人,這一打震撼了整個社交圈。」
「那又怎麼樣?」宋霽禎已經勾畫出這陣子發生的事情,不過既然是你儂我儂,雨就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詳細的情形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裴媽媽今天回國,對這件事情很生氣,她不知道跟雨説了什麼,雨就像發瘋似的跑去我那裏又吼又叫,把江家所有的人給駡得隆了,我擺平不了他,只好把雷和雲叫去我家,最後雲送了他一記拳頭,他才安靜下來。」雖然他們五個感情都很好,但是裴夜心情煩躁的時候,第一個找的人就是魏楚烈,這大概是因為他們兩個年紀最相近,再加上兩個人同是採花高手。
斜睨著姚君翼,宋霽禎不可思議的説:「你也會打人!」
「我們太不瞭解他了,他的拳頭可是又狠又準。」魏楚烈笑道,看到雲突然揮出拳頭,他和雷都怔住了,這傢伙外表看起來柔情似水,舉止也總是斯文優雅,連小螞蟻都不見他碾過,誰會相信雲不過拳頭輕輕那麼一揮,就驚天地、泣鬼神,嚇死人了!
「風,你絕不會相信,雨的那一拳跟雲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這是邵閻今天最開心的一件事,終於有人幫他報了那一拳之仇。
「哦!」沒親眼目睹過,宋霽禎很難想像當時的震撼,不過這才像雲,你永遠摸不透他的行為模式。
好像大家聊的是別人似的,姚君翼泰然自若的喝著他的酒。
把姚君翼的事拋在一旁,宋霽禎將注意力轉回裴夜的身上,「對了,你們有沒有打電話給裴奕,他也許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我們聯絡過裴奕,不過他只知道裴媽媽在接到江家的電話之後非常生氣,其他的一概不知。」魏楚烈無奈的一嘆。
望著不知何時已經醉倒在沙發上的裴夜,宋霽禎擔憂的説:「看來要等他清醒了以後,才知道發生什麼事。」
「就讓他在這裏睡嗎?」邵閻頭痛的看著裴夜,最好不要讓自己送這個傢伙回去,萬一他少爺半路醒過來發酒瘋,自己可慘了!
「不行,芊珣可是孕婦,雨要是半夜起來大吵大鬧,她怎麼吃得消?還是你們送他回去。」
「送他回哪裹?回他家嗎?」魏楚烈不贊成的搖搖頭,「不好吧,裴媽媽看他這個樣子不火上加油,氣死了才怪!」
宋霽禎啐道:「誰要你們送他回那個家,我是説他的愛窩。」
「我不知道他的愛窩在哪襄。」
這下子可好了,宋霽禎傷腦筋的看著大夥兒,示意他們其中一個得收留裴夜。
大夥兒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敢接收這個「不定時炸彈」。
終於,邵閻清了清喉嚨,心不甘情不願的老實招來,「我知道。」他已經被這個小子欺負了一個晚上,可不想連睡眠也被犧牲掉。
「你知道?」眾人同時驚呼,宋霽禎、姚君翼、魏楚烈稀奇的看著邵閻。
「幹麼?不行嗎?」
「可以,不過你怎麼會知道?」魏楚烈忍不住心襄的好奇。
「這傢伙有一天突然跑到公司找我,教我幫他找一間全市景觀最美的公寓,不管花多少錢都無所謂。」他搞建築,這傢伙不找他找誰?
「這傢伙真是愛慘了!」有志一同的轉向裴夜,對這麼熱烈的愛戀痴狂,大夥兒各懷心事,有喜也有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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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乾澀的雙眼,裴夜甩了甩像是快爆炸的頭,揉了揉太陽穴,酒喝多了,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會兒頭痛了吧……
像是想到什麼,他定睛一看,奇怪,他記得很清楚,他們到風那兒聚會,他一直喝酒,然後……接下來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很亂很亂,他也不太記得。
算了,不想這些,裴夜坐起身準備下牀,卻看到慕織絮搬了張沙發並列在牀邊的一旁,而她嬌弱的身子就縮在那張沙發裏。
昨夜的記憶片片段段的回到腦海,隱隱約約之中,他似乎感覺到織絮温柔的手耐性的幫他換衣服,還有她細心的用毛巾擦拭他的臉、他的身子,還有……他不是很清楚,只是可以感受到她小心翼翼的守候著他。
糟了!不知道他有沒有説了什麼不該説的話?萬一她聽到什麼,以她的個性,她一定不希望他們母子因她反目成仇,她會離開他……不,他不能讓她離開他,他不能沒有她,他……天啊!他愛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侵入他的心,佔據他所有的思維,成為他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沒了她,他的生活不再圓滿、不再有快樂,他的生命也失去了光彩。
慕織絮此時張開了眼睛,一個翻身,正好迎上他深情的目光。
「你醒了?」趕緊走下沙發,她轉到牀沿坐下,「你覺得怎麼樣?」
「頭有點痛。」
輕柔的幫他揉著太陽穴,她體貼的説:「聽他們説你喝了很多酒,早上起來一定會頭痛,我先去幫你放洗澡水,你洗個澡,待會兒再喝些熱粥,你就會覺得舒服一點了。」
裴夜點了點頭,沒有異議的接受她的安排,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忙碌的幫他打點,心裹溢滿了幸福。
終於梳洗完畢,也用過早餐,他摟著她坐在客廳。
「織絮,如果我不再是裴夜,你還會跟著我嗎?」如果他沒辦法在一個月內扭轉媽咪對織絮的評價,他勢必得在她們之間做個選擇,而他已經確定,在媽咪的這道選擇題裹面,他只能選擇織絮。
母子之情是永遠也切不斷,媽咪再怎麼狠心,也不可能一輩子不認他這個兒子,再説地一向是個明理的母親,或許這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終究會有想通的一天;可是放走了織絮,他會後悔一輩子,他是這麼愛織絮,不會有女人可以取代織絮的地位。
「你就是裴夜,不可能不是裴夜。」慕織絮輕柔一笑,讓人看不出來她是真的弄錯他的意思,還是故意聽不懂。
「我是説如果。」他的心很矛盾,他害怕織絮會為了他媽咪離開他,他也害怕如果他不再是鑲金鑲鑽的「裴氏集團」接班人,織絮是否還會這麼認命的接受他的安排?他知道她不是個貪圖榮華富貴的女人,但他用金錢逼她就範,卻是個不爭的事實,而當他沒有能力再逼迫她的時候,她還會屈服嗎?
「不可能有如果,裴夜就是裴夜,狂妄、囂張,卻又細膩、體貼,我相信這些終此一生都會跟著你,不會改變的。」
搖搖頭,裴夜的語氣不自覺的轉為嚴肅,「我是説,如果我不是『裴氏集團』的副總裁裴夜,而是一個無名小卒裴夜,你會離開我嗎?」
像是有千言萬語似的瞅著他,慕織絮堅決的説:「不會,除非你討厭我,看到我就覺得不舒服。」
稍稍緩了口氣,他笑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那我當然也不會離開你。」在還沒跟他之前,她就已經明白自己離不開他,而如果有一天這一切將面臨改變,關鍵點絕對在他。
「好,這可是你説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可以離開我,如果你做不到的話,你得任我處置。」見她笑著點頭,他孩子氣的伸出手,「我們來打勾勾。」
順從的跟他打勾勾,慕織絮語帶輕鬆的問:「你有心事?」昨晚他不時抓著她的手,喊著不要她離開他,這會兒又問了這麼奇怪的問題,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事情困擾著他,而這正是他喝得爛醉如泥的原因。
「為什麼這麼問?」
「也沒什麼,只是從來沒看過你喝那麼多酒。」她狀似不經意的接著問:一對了,你昨天回去,你媽有沒有很生氣?」
「她……沒有。」
「沒有就好。」慕織絮若無其事的淡然一笑,她已經找到她想知道的答案。
「織絮,今天可以陪我到郊外走走嗎?」雖然已經得到她的保證,裴夜心裏頭還是有那麼點擔憂。
「好啊!」
沒有細想她為什麼答應的那麼乾脆,他興奮的拉起她,「那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