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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蓮兒,我……」

    柳-怎麼也沒想到,他本意是來找她回去,可怎麼會……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裘蓮小臉偏向一旁,就是不開口説話。

    「-可以氣我,但是不要不説話,行嗎?」他受不了的轉過她的身子,目光灼灼地對注她。

    「你別碰我!」她緊抱着自己,閃避他的觸碰。

    「別鬧了,跟我回去吧!」柳-望着她的淚眼,「我已經空乏了整整一年,這一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活。」

    「不要再説了,求你不要……我真的好怕……」想起當初發生那件事的時候,他口口聲聲對她的不信任都讓裘蓮心痛至極。

    「相信我,不會了,絕對不會了,是我混蛋、是我不好,也因為我愛-,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他非常慎重的説道。

    「我得離開了。」這裏雖是後山,但仍是佛門重地,在這地方被他給……她直覺羞愧不已。

    「蓮兒。」他用力拉住她的手,「我要-誠實面對自己的心,剛剛雖然一開始是我強迫了-,可後來-不也依順了我,還主動迎向我?」

    「不,你別説了!」她捂着耳朵,不堪他這般曖昧的話語。

    「不,我還要説,如果-心底還愛着我,卻只想藉由出家找到心靈的平靜,那連菩薩也不會原諒-的。」他忍不住下了重話。

    「你!」

    她無力的坐回椅子上,拿起胸前的翡冷翠,「你或許説的沒錯,每每看見不完整的它,我就忘不了自己曾做過那些讓你痛恨的錯事,所以逃避的人是我。」

    「-會這麼做也是為了盧老前輩,就別一直掛在心上了。」他扣住她的肩,眼底寫着千言萬語。

    「看樣子你好像全部都知道了,是我師父告訴你的?」從剛剛她就懷疑了。

    「沒錯,她不忍見我失心喪志的過日子,便全部都告訴了我。」

    「師父她怎麼……唉!」她又抬頭問道:「那你又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還記得一位盼盼姑娘嗎?」柳-反問。

    「盼盼?!你們認識?」她瞪大眼。

    「她是我的病人,有一回看見我掉落在襟外的半塊玉佩,這才好奇的問了我一些事。」説着他便將它從頸上拿了下來。

    「我懂了,當時她看見我的玉佩後,也問了我一些事。」她見他將他手中的半塊玉貼着她的半塊,兩塊合而為一後便運氣將它們就此膠着住。

    「現在我完璧歸趙了。」柳——起眸,觀察她感動的表情。

    「天……」她激動地緊緊握住它,彷似自己那顆受傷的心也漸漸復原了。

    「跟我回去吧!蓮兒。」他握住她的手。

    「不,我還不確定跟你回去到底對不對,所以你不要再逼我了。」裘蓮揚起水霧般的眼,「求你放了我吧!」

    「放-帶着我的愛離開我?-説的是笑話嗎?」他的眼神轉為火紅,「我剛剛説了,-根本沒資格做尼姑。」

    「那我就帶發修一輩子……」裘蓮頂了回去。

    「-、-為什麼就是這麼不瞭解我?」柳-眸光漾着圈柔情,「-應該知道我愛-……」

    她不能再聽他説這些感人肺腑、影響她決定的話,於是焦急地説:「我該回去了,否則真會來不及準備晚膳了。」

    「我給-幾天時間考慮,但是明天-絕不能剃度。」他拉住她的小手。

    「你……」她搖搖頭,已不知該説些什麼,連忙拉整好衣衫便走出木寮,拎着落在門外的竹籃,快步奔回尼姑庵。

    只是在她步進庵內後,卻沒發現有道黑影直跟蹤到門外,那人定駐在那兒良久,爍亮的眼底只見有道陰冷的光影一閃即逝。

    裘蓮一回到灶房,便用力壓下倉皇的心情,專心做着晚膳,忽然她聽見灶房外傳來腳步聲,但不用回頭她也知道定是庵裏的小小師妹,由於她老是嘴饞肚子餓,所以每每在她還在做菜時就已經等在旁邊候着了。

    「小師妹別急,飯菜就快好了。」她一邊將做好的菜餚裝盤,一邊將五穀飯裝進大桶子內。

    沒聽見她的回應,裘蓮笑着又道:「是不是餓壞了?瞧-連説話都沒力氣了。」

    才轉身,她竟發現站在那兒的不是小師妹而是季儒康,嚇得她差點兒撞倒旁邊的洗菜桶,「怎麼會是你?你又是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的呀!」季儒康表情帶着一股埋怨,而後一步步靠近她,「為什麼騙我?」

    「我騙你什麼?」裘蓮緊張地問道。

    「騙我那秘方就藏在匾額後面。」他-起眸,「-可知道我拿那份錯誤的秘方回去後,得到什麼樣的結果嗎?」

    她直髮着抖,沒再説話。

    「被取笑、被怒罵,甚至被趕了出來。」説起這事,他便怒火飛揚,「既然我得不到我要的名和利,那我要-總可以吧?」

    「你……你胡説什麼?」她慌張地説。

    「等會兒-就知道我有沒有胡説。」他扯着抹邪笑,笑看她一副修行的打扮,「沒想到-就算當了尼姑,也還是這麼的美!」

    「你説話別這麼放肆。」她提防地瞪着他,「柳-……柳-就在後山,你如果輕舉妄動,他不會饒了你。」

    「哈……」季儒康笑不可抑地瞅着她,「-或許不知道,我就是跟蹤他而來,否則我哪會知道-在這兒。」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裘蓮話還沒問完,季儒康已朝她急衝而上,裘蓮雖懂暗器,可是武功卻只限於自衞,壓根抵制不了他的進攻,眼看自己就快被他帶走,她立即揚聲大喊,「救命……來人呀……」

    這時恰巧來灶房幫忙的小師妹正好瞧見這一幕,她立刻往回直奔道:「不好了、不好了……蓮姑被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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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姑被劫,尼姑庵裏頓起紛亂,武功較高的女尼們出外尋人,但一整夜下來卻什麼都沒發現。庵裏事情鬧得這麼大,守在庵外的柳-自然也聽聞風聲。

    他立刻衝進尼姑庵,「-們説什麼?蓮兒被劫?」

    「沒錯,今晚晚膳前發生的事,正好被本庵的一位女弟子瞧見。」庵內的大師父合掌對他行禮道:「實在是對不起,蓮姑在我們這裏,我們卻沒好好照顧她,不知施主是她的……」

    她早就看出他們之間關係匪淺,這才希望裘蓮能暫緩剃度。

    「在下柳-,是蓮兒的夫婿。」柳-跟着又道:「我能與那位小師父見個面,問她幾句話嗎?」

    「可以。」她轉首對另一位女弟子説:「把弘譯叫來。」

    「是。」女弟子離開後,沒多久另一位女弟子隨之進入佛堂,「師父,您叫我?」

    「弘譯,這位是蓮姑的夫婿,他有些話想問。」

    「什麼?蓮姑有夫婿了?」女弟子掩不住驚訝地問。

    「沒錯,正是在下。我想請問小師父,-可親眼目睹劫走蓮兒的人?」柳-按捺住凌亂的心情問道。

    「有,是個年輕人,個子比你矮些,長得陰陰的……對了,在他右眉眉角的地方有顆痣,因為我進入灶房的-那他正好回頭瞪我一眼,那眼神好犀利,我到現在想到都還毛毛的呢!」小師父非常詳盡的説道。

    雖然線索不是很多,但是聽到這兒,柳-已經知道誰了。

    眉角有痣、長相陰柔的人不就是季儒康嗎?沒想到他到現在還不死心,到底他想對裘蓮做什麼?

    「謝謝這位小師父。」柳-答謝後,弘譯便退下了。

    「施主,你知道是誰了?」

    「沒錯,只不過要知道他藏身何處就此較困難,但我一定會用盡全力找到他,將蓮兒救回來。」柳-緊握雙拳,悲憤不已。

    「那就好,一切還有勞施主。」大師父行禮道。

    「快別這麼説,蓮兒是我的妻子,我一定會盡全力救她的。這兩天叨擾之處還請見諒,在下這就啓程尋人去。」柳-也拱起手。

    「哪的話,那施主保重,無論有沒有蓮姑的消息,還請你一定要通知我們,好讓我們放心。」

    「我會的。」一離開尼姑庵,柳-立刻聯絡上「幻影門」。

    「幻影門」的門主和上官狩有着師兄弟的情分,江湖上大小事難逃他們的法眼,因此他相信季儒康的去處,將不再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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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回到了「麒麟宮」,經「幻影門」大師兄福歷的幫忙下,數日後終於有了消息。

    原來季儒康一開始是投靠在「北嚴山」門下,但由於所拿回的「柳宗香」秘方造不出「柳宗香」,而被他們逐出門。此後,他便浪跡天涯,就如同柳-一般,四處找尋着裘蓮的蹤影。

    最後,他索性在泰山山腳下待着,只要柳-一有行動他便跟蹤在後,鐵了心就是要找到裘蓮,就不知他是要報復她還是太愛她。

    「泰山山腳下?!」柳-眉頭一撩,「那裏幾乎沒有人煙,若有人住在那兒,山上弟子一定會發現的。」

    福歷搖搖頭,跟着反問,「他如果過着晝伏夜出的生活,就沒人知道了。何況這種人可怕的就是毅力,為了不讓人發現,他可以不起火、不點燈,完全的將自己藏匿起來。」

    「你的意思是蓮兒跟他還在泰山山腳下?」

    「經過我手下推估,應該沒錯,他正在等風聲平息後,才打算將她帶走。」福歷將他的推測説出來。

    「好,那我知道了,我現在立刻就去找他們。」柳-丟下這話,旋身便打算找人去。

    這時上官狩從後頭走了出來,「你就這麼去妥當嗎?他會不會準備好陷阱等着你往裏頭跳?」

    「即便有,我還是要去。」柳-對他們勾唇一笑後,立刻離開「麒麟宮」,火速下山,打算在季儒康帶走裘蓮之前攔住他。

    然而泰山底下就如同山上一般,林葉密佈,唯一不同的是山上多以針葉樹較多,山下則是被巨大樹叢所盤踞。

    要在這種地方找到人就如同海里撈針一樣,還真不簡單哪!

    「季儒康,你快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裏。」柳-大聲吼道。

    他這麼一喊,躲在雜密樹叢中某個樹洞中的季儒康立即繃緊全身。他拿着酒壺猛灌了口,醉眼迷濛的住外瞧。

    而被縛住口和手的裘蓮則不停掙動着,企圖掙脱這些麻繩,但是她愈是掙扎,只是讓它們更深的嵌進皮膚而已。

    「不敢説話嗎?你不是向來自傲,現在正是我們一對一單挑的時候,有膽你就出來。」柳-以內力震出迴音,即使遠在數里外仍可聽得見他的呼喊。

    「嗯……嗯……」

    裘蓮聽在耳裏,小嘴不停發出掙扎的聲音。

    「住口,-再動小心我殺了。」季儒康壓低嗓,拿高酒壺作勢要砸她,跟着一雙覆滿血絲的眼彎起邪笑,「-別得意太早,我早就料到他會找來這裏,已經準備好了陷阱等着他送死呢!」

    裘蓮心口一驚,卻只能圓瞠着一雙大眼,直瞪着他。

    「如果你不敢跟我面對面決一死戰,那就將蓮兒給放了,我可以饒過你,你聽見了嗎?」半天得不到回應,柳-不死心的繼續説道。

    「嗯……」耳聞柳-一心只想救她,裘蓮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飛出眼眶。她真後悔……真後悔沒答應跟他回去。

    現在就不知道這個心神已喪失的季儒康,會耍什麼陰招對付柳-?

    同時間,柳-突地定住腳步,因他突然瞧見有枝樹幹上竟嵌有幾粒玉米粒。據尼姑庵裏的小師父説,裘蓮被劫時正在灶房做事,難道這會是她以玉米射出的暗號?

    繼續往前走,他果真看見這條路的樹幹上全都嵌上玉米粒,柳-頓時信心大作,立刻加快腳步隨着它前進。

    最後,就在一處溪水旁,他看見了一株非常大的榕樹,下頭還有個足以待上十來人的樹洞。

    「季儒康,我已經找到你了,出來啊!再躲着就沒意思了。」柳-對着樹洞揚聲道,一邊觀察周遭環境,以防真如上官狩所言,他誤入了對方陷阱。

    季儒康雖然緊張,但他告訴自己早已有備無患,因而衝了出去。他顛巍巍地走向他,身上滿是酒氣地望着柳-,「真沒想到連這種鬼地方你也找得到,真是好樣的!」

    「我不想跟你廢話,快把蓮兒給交出來。」柳——起眸。

    「你擁有所有,不但是『柳日堂』的堂主,又是『麒麟宮』的師爺,而我只不過想要和跟我青梅竹馬的女人長相廝守,你也不放過。」季儒康牢牢握住利劍,就怕柳-會先出手。

    「如果真要拿這些來換,我願意只換回我的女人。」柳-目光緊束,冷冷勾視着一身邋遢的季儒康。

    這番話聽在洞內的裘蓮耳裏,一顆心亦是不住地顫抖。她手腳均被捆綁,只好趴在地上慢慢朝前匍匐前進,直到門口,她遠遠望着對立的兩個男人,就不知道季儒康安排了什麼樣的陷阱。

    心急之下,她突然看見門口一個空酒瓶,便立刻挪過去將它在草堆上敲破,並拿起碎片就往手腕上的麻繩割。

    「哈……好,真好!這話説得好感人呀!連我都快感動得流出淚來了。」季儒康忽而發出狂笑。

    「別裝模作樣了,是不是要我殺了你,你才會讓我見她?」柳-已不想再跟他多説廢話。

    「要見她可以,你過來呀!」季儒康冷冷一笑。

    躲在洞口的裘蓮不停割着麻繩,卻也因此急得割傷了自己,眼看血流滿手,但她已不在意了,因為她不能讓柳-死,絕不能。就在這時候,她赫然發現洞前那塊地上完全沒有樹影,再看看其他地方可沒有這樣的空地,而且它上頭隱約鋪上碎葉,這分明有問題!

    眼看柳-就要朝這走來,她割麻繩的動作也愈來愈快,好不容易麻繩斷了,她拿下塞在口中的布塊,便急忙大聲喊道:「不要過來,有陷阱……」

    柳-聽到了聲音,立刻止住步子,同時也看到了裘蓮!

    非常快地,他以如風般的動作拔出腰間長劍,回身朝季儒康揮去……

    季儒康為了閃避,往後移步,卻因酒精侵蝕了神經,眼花撩亂下竟然自己落進他親手打造的陷阱內,「啊……」

    柳-往內一看,立刻閉上眼,因為季儒康已被裏頭佈滿的劍山插得渾身是洞,已經斷了氣。

    「蓮兒……」他快步奔向樹洞裏,先為裘蓮解開腳上的捆繩,可當看見她手上全沾滿淋漓的鮮血時,他一顆心倏然緊揪住,「-怎麼傷成這樣?就為了急着告訴我那裏有陷阱,卻把自己割得……」

    老天!那血肉模糊的樣子還真是慘不忍睹!

    「別管這些傷了。你呢?你沒事吧?!」裘蓮反倒是為他擔憂了起來,那關懷的眼神已温暖了柳-那顆微涼的心。

    以為她不再對他有情、以為她不再愛他,可現在這些顧慮已全然消失,柳-知道她愛他的心就如同他愛她一般。

    「我沒事,快把-的手給我。」柳-濕了眼眶,看着她手腕上大大小小一條條的割傷,幸好沒傷及血管,否則就麻煩大了!「天,好深的傷口,恐怕我隨身攜帶的金創藥還不足治療。」

    她忍着痛地微微笑説:「那就別管它了。」

    「怎能別管?如果感染上那就糟了。」他站了起來,四處看看這裏的雜草,不停翻動找尋着。

    「你在做什麼?」她看着他不停耙草的動作。

    「我在找可以治療-傷口的藥草。」他嘴裏説着,但手上尋藥的動作卻沒有停頓下來。

    「-……」她突然喊住他。

    「怎麼了?」

    「你説這裏像不像?」她看着這裏的環境,幽幽靜靜、草木扶疏,只要不去看季儒康的那具死屍,一切都好美。

    「像什麼?」柳-抬頭望了她一眼。

    「你忘了嗎?我們初識的地方呀!」裘蓮閉上眼,腦海驀然流轉着這一切,想想人的際遇還真是奇妙。

    「找到了!」他笑着將止血用的香蒲摘了幾片,直接覆在裘蓮手上的傷處,再包紮好。這時他才問:「-還記得初識的情形?」

    「當然了,那時候的你好威風,一點兒都不肯多理我。」看着自己雙手綁得像雞腿一樣,她不禁笑了。

    「我不理-是以為-長得醜。」柳-故意逗她。

    「什麼?」裘蓮愣了下。

    「因為在我的觀念裏,通常遮着臉不敢見人的都是醜女。」瞧她那張吃驚的臉色,他忍不住點了點她的鼻尖,「瞧-那是什麼臉色?」

    「那我問你,在新房時你看見我的第一眼,是什麼感覺?」她緊張地望着他,「也很醜嗎?」

    他輕笑地揉揉她的小腦袋,「我們回去吧!」

    「喂!你還沒告訴我答案,就只知道把我帶走?」裘蓮快步跟上他。

    「-這是什麼姿勢?還真滑稽。」看她高舉兩隻「雞腿」在後面直追着他的模樣,他便忍不住噴笑出聲。

    「你一下説我醜、一下子説我滑稽,我不理你了。」裘蓮噘起唇,重重一跺腳,生氣了。

    他回頭笑睇着她,突然看向她背後,睜大眼説:「天哪!有老虎!」

    「什麼?」她吃驚地大叫了聲,立即朝他狂奔過去,用力抱住他的身子,「真的有老虎嗎?在哪兒?我身上沒放暗器,怎麼辦?」

    「當然是騙-的。」柳-將她猛地抱個滿懷,「好久沒見-這麼熱情的奔向我了,傻丫頭。」

    「你……你就是這麼討厭。」她對他皺皺鼻子。

    「我才不信-討厭我。」他撇嘴一笑,繼而壓低腦袋,叼了下她的小鼻尖。

    「-……」輕喊他的名,她竟落下淚來,「被抓走後,我第一個念頭就是後悔,後悔自己沒答應跟你回去,更怕自己再也見不到你。」

    「放心吧!即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會設法找到。」他緊抱住她,見她為救他而傷着的小手,更是不捨的將它緊握在手心。

    「放心,我不會再離開你,不會了。」

    「那就記得自己的承諾-不是説過想去『麒麟宮』看看,如今它就近在咫尺,我們上去吧!」

    「你是説它就在上面?」裘蓮開心地揚起眉。

    「沒錯。」

    「那我要去。」

    「很高很遠的,我背-吧!」柳-彎下腰,讓她趴在他身上,而後一步步往泰山的峯頂邁進。以往這條路是既漫長又無聊的路程,但今天有她為伴,他只希望一切美好就此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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