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凡,組長找你幹嘛?他八成忘了今天是你的新婚之日!”
現在大呆已是殷凡很好的工作夥伴,不再是損友了。
“他要我去‘星麓’。”她聳聳肩,無所謂的模樣。
“天呀!是‘星麓大酒店’嗎?你答應了?”大呆站起身,嘴巴大得可以塞進一顆保齡球。
“答應啦!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自從與藍之搴歷險歸來,她一直以“北海密探”自居,還自個兒取了個外號“娃娃魚”!(天知道,北海成員都是堂堂七尺之軀的鐵漢,哪容得下她這個小女人。)
“你當真要去?”大呆以為他聽錯了,非常有耐性的再問一次。
“麥煩漏啦!”殷凡説了句不標準的台語,拍了拍大呆的肩膀,“我走了,羽儂若回來了,麻煩幫我告訴她一聲。今天實在太委屈她這個伴娘了,為了替我擋駕,鐵定累壞了。”
“你的婚禮呢?藍之搴呢?他會怎麼想?”
“婚禮只好延期羅!至於之搴,你放心吧!我相信他會了解的。”她回報他一個迷人的笑容,拎起皮包就出門了。
“喂——”
來不及了,她已經去完成她的“密探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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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三樓一間隱密性極高的房裏,殷凡突然覺得忐忑難安,組長説這間房今晚是一位名為Dona的女人訂下的,她身上有着一份非常機密的文件,可能就藏在這裏面,但是,怎麼連個人影也沒呢?
突然間,一陣短暫的電鈴聲將殷凡拉回了現實。老天!該不會是那個女人回來了吧?
她強制鋼定的走到門前的窺視孔一探。哇!是個男的!由於他帶了頂鴨舌帽,且帽緣低垂,讓她看不清楚他的臉。
半晌後,那男子似乎按捺不住地開口道:“裏面是Dona小姐嗎?我是特地來為你服務的。”
服務!殷凡張口結舌愣了好一會兒。該死!她當真遇上牛郎了!這可真應驗了一句話——夜路走多了,遲早會碰到鬼!
這可怎麼辦才好?這個叫Dona的女人,也未免太不安於室了吧!沒事找什麼牛郎嘛!偏偏找了又不乖乖待在房裏,這下可好玩了。
屋外的牛郎又開口了,“Dona小姐,請你開門好嗎?你會喜歡我的服務的。”
她會喜歡他的服務!這怎麼可以,要是讓之搴知道了,他準會把這傢伙撕成碎片的。
看來,只有先開門再説了,否則,讓他起了疑心,那不是什麼都白搭了。
她怯怯地將門鎖轉開,又倏地轉過身,她不能讓他看見她的臉,要是這男人認識Dona,豈不是穿幫了。
“你就是Dona?”這個牛郎一瞧見這女子的背影,即覺得眼熟。
“我不……我是,只不過,我不要你了,請你回去吧!”殷凡竟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些雙抖,哎呀!這實在有損女警的顏面。
“你不要我了!”
牛郎深感不對勁,這背影不僅像“她”,連聲音都如出一轍,難道真是“她”!
“對,我不要你了,看要多少錢,你就説吧!我給你好了,只求你快走。”她急死了,這才想起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
“你是我們這行的老顧客,該不會不懂得行情吧?”最後他決定試試,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個人。
“我不是不懂,是我忘了。哎呀!你快走啦!”她氣急敗壞的吼道,差點就轉過身來罵他了。
藍之搴終於確定她是誰了,難怪一早要去迎親,卻被方羽儂擋在門外,直説新娘不見了,又好死不死的偏在這緊要時刻,鯊魚一通緊急電話將他召了去,要他立即執行這項任務,害他難得第一次結婚就成了這等“新郎新娘集體失蹤”的局面。
這機會難得,就讓他來逗逗他的新娘子吧!
“我不走,我們幹這行的有行規,不拿白錢,更不白跑,所以,你就勉為其難吧!相信我,我會令你滿意的。”
奇怪,怎麼他和藍之搴一樣喜歡説“相信我”?可是,他又不是藍之搴。
突然間,她好想他喲!要是他在身邊該有多好。
見她沒反應,藍之搴更是肆無忌憚、有恃無恐的將手滑上她的粉頸,想一親芳澤。
殷凡用盡吃奶的力氣推開他,不顧一切的轉過身,脱下高跟鞋拿在手裏當武器,“你這個登徒子,如果敢再上前一步,我就一槍斃了——”
“你手裏拿的可是鞋,不是槍,看清楚好嗎?否則,以後你出任務,為夫的我可是會擔心的。”藍之搴愜意的倚在門上,語氣詼諧地道。
“你……怎麼會?”
老天,這糗可出大了,她簡直無顏見他!可是不對,他怎麼會在這兒呢?今天可是他倆的新婚之日耶!
“你怎麼會在這兒?今天我們才結婚,你就等不及出來當牛郎?”
“是新娘先不見的,你怎麼説?”
“我是接到任務的。”殷凡語出咄咄,非常有理。
“那可真巧,我也是。”藍之搴攤了攤手,一抹無奈的表情,但眼中盡是笑意,他有些懂了,這一切八成是鯊魚與殷堯玩的遊戲。
“你的聲音?”她指着他的喉部。
“我學過變音,難道你忘了?”
“哦!但,不對呀!你剛才對我説的話我可記得很清楚,你説我會很喜歡你的服務的。”殷凡已讓醋意淹沒了理智,以為他對任何女人都是如此説的。
“沒錯,我是要服務你,且一定到你滿意為止,別忘了,現在該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在他深不可測的黑眸中,泛着灼烈的火花。
“你早知道是我?”她羞怯地低下頭。
“我若認不出自己老婆的身材與聲音,還算是藍之搴嗎?”
霎時,一股怪異的笑聲從房間的牀頭收音機裏傳了出來:
嗨,祝你們新婚愉快,這份賀禮還滿意吧!小凡,你可別怪張組長,從一開始,他就是被迫無奈的讓你配合之搴一塊行動的,想不到還真促成了一段良緣,雖然過程有些驚險,但還是苦盡甘來、撥雲見日了。
至於今天這個玩笑,也是我策劃的,本想……
“咔”藍之搴俐落地將收音機給關了,俯在殷凡耳邊輕聲説:“他太羅唆了,等他嘮叨完,天都亮了,在這麼美的房間裏,我們還是把握時間吧!”
殷凡也輕笑了一聲,羞赧地將整個臉都窩在他懷中……
對,今晚是他倆的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