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楚憐心屈指一算,她和姚君翼成為情人已經整整一年了。也許是他們能夠在一起的時間很短,也許是他對楚憐心不曾用心打量,這一年來,他始終沒有發現楚憐心就是連真,可是她卻不能不想這樣下去好嗎?
雖然她一直在逃避,但她很清楚這樣下去絕不是長久之計,真相總有一天會揭露,而她卻完全猜不到姚君翼會有什麼反應。説他們是親密的情人,倒不如説是最陌生的情人,他對她來説是個解不開的“謎”,可她之於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上班不上班,在想什麼?男朋友嗎?”
慌亂地收起神遊的思緒,楚憐心整了整自己的心神,才沉着的抬起頭迎向姚君曜戲謔的賊笑,“副總,請問你有什麼事?”
抱着胸口,姚君曜一臉傷心地説:“楚楚,看到我,你就不能先説幾句好聽的話嗎?”
“對不起,楚楚就是嘴拙。”她説得很有誠意,不過卻面無表情。
努努嘴,他“鬱卒”到想掐她的脖子,真是一點也不可愛的女人!
像是想到什麼,姚君曜突然偏着頭,“楚楚,你有沒有想過把頭髮放下來?”奇怪,看了她三年,他怎麼沒注意到她頭髮又黑又亮?是因為第一次碰到她在上班發呆,才讓他有機會靜靜地打量她嗎?也許吧!説真的,如果她不要弄得那麼老氣,讓她的頭髮自然披在肩膀上,相信一定可以稍稍彌補她“抱歉”的外表。
怔了一下,楚憐心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副總,我的頭髮得罪你了嗎?”
假假地回以一笑,姚君曜言不由衷地説:“我沒有嫌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想,也許……你可以試着把頭髮放下來,女人不是很喜歡變來變去嗎?”
“我覺得這樣子很好。”
他如果沒有被她活活氣死,那一定是老天爺可憐他還沒娶妻生子!天啊!他從來沒見過這麼不懂得求新求變的女人,怪不得三年來,她永遠都是這副德行,一點變化也沒有!
“副總,你還有什麼事?”
真是好心沒好報,他可是為她好,也不想想她這個樣子怎麼找得到老公呢?
姚君曜無力地嘆了口氣,算了,再怎麼醜也是她的事,他管那麼多幹麼?
“楚楚,我哥什麼時候回來?”
“依照行程,總經理這個禮拜天下午五點會抵達中正機場。”
“哦!”懶洋洋地轉開身,姚君曜往外頭走去,不過沒兩步,他又忍不住回過頭,不死心地説:“楚楚,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考慮什麼?”
“我剛剛……”旋過身,他像是看到怪物似的瞪着風塵僕僕的姚君翼。
“舌頭打結了?”好笑的唇角一揚,姚君翼越過弟弟,走到楚憐心身旁,“憐心,幫我煮杯咖啡。”
壓抑住那股看到他的喜悦,楚憐心一如往常平靜沉穩地應着,“是,總經理。”站起身,她走進茶水室煮咖啡。
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姚君曜驚叫道:“哥,你不是禮拜天才回來嗎?”
“早一點回來不好嗎?”姚君翼自顧自地往辦公室走去。
趕緊跟上前,姚君曜熱心的説:“哥,你提早回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我可以去機場接你啊!”
脱下西裝外套掛在衣架上,姚君翼邊翻看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公文,邊打趣的説:“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好像過得更優閒?”
“哪有?”姚君曜一臉好委屈的申訴,“哥,你別冤枉我,你去歐洲出差的這些日子,我每天從早勞碌到晚上,都快累死了!”
“這就奇怪了,怎麼我一回來,就看到你在我這裏閒晃?”
“我是來問楚楚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打一通電話上來不就知道了,何必親自跑一趟?”微挑着眉,姚君翼似笑非笑的説:“你好像對我的秘書特別有興趣?”
“哥,你別開我玩笑,我怎麼可能看上她?”姚君曜不以為然的嚷嚷。
他話一説完,楚憐心正好來到門邊,她禮貌性的在敞開的門上敲了敲,一副什麼都沒聽見似的端了一壺咖啡和兩隻咖啡杯走進來。
愧疚的轉開身,姚君曜故作輕鬆的四下瀏覽,媽呀!他怎麼這麼倒黴?
接過她遞過來的咖啡,姚君翼交代着,“憐心,不管有什麼事都等到明天早上再説。”
“我知道了,總經理。”欠了欠身,楚憐心安安靜靜地退出辦公室。
看着弟弟,姚君翼笑着搖搖頭,“過來喝杯咖啡。”
小心翼翼地四下張望了一圈,確定楚憐心已經不在辦公室,門也關上了,姚君曜才走到辦公桌前的皮椅坐下,“老哥,你想害死我啊!”
“憐心是個蕙質蘭心的好女孩。”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留着?”
不再發表意見,姚君翼默默地享受着濃濃的咖啡香。
“哥,以後麻煩你不要把我和她扯在一起,萬一被人家誤會,我可慘了!”
“你要真怕人家誤會,就不要老纏着人家閒磕牙。”
“我哪有?我只是看不慣她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建議她稍作改變,試着把頭髮放下來。”皺了皺鼻子,姚君曜不解地道:“我真搞不懂,女人不是都很愛漂亮嗎?我看她頭髮又黑又亮,放下來應該很漂亮才對,誰知道我好心好意的向她提議,她竟一點也不領情,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在想什麼!”
“你管得也太多了吧!”
“我……我這還不是為你好。”他這話説得有點心虛,其實是他喜歡看美女。
眉一揚,姚君翼無聲地詢問弟弟此話從何而來。
“每天要面對她的人是你,她賞心悦目一點,你工作才會愉快一點。”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楚憐心長什麼樣子,他一點也不在意,她當了他三年的秘書,他都還沒仔細看過她呢!
揉着太陽穴,姚君翼下逐客令,“我要休息一下,你有什麼事晚一點再説。”
“是,總經理。”姚君曜調皮的一鞠躬,讓他耳根子清靜、清靜。
抽出西裝外套裏的皮夾,姚君翼熟練地翻開皮夾裏的照片,“連真”笑容燦爛地在他眼前綻放。
很難相信他竟然會如此想念一個女人,這一趟歐洲之行,她的一顰一笑總是在他靜下來的時候悄悄溜進腦海,讓他屢屢按捺不住地想飛回台灣看她,終於,他還是忍不住,為了早一點看到她,他臨時變動行程,整整提早了五天飛回來。
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像他一樣想他?
捏了捏痠疼的手臂,楚憐心疲倦地走出“Dream”鋼琴酒吧,忙碌的一天終於結束,她總算可以回家好好的躺下來休息……
突然,一束嬌豔盛開的紅玫瑰躍入她的視線,一名大約十八、九歲的男孩緊張不安地站在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連真小姐,這……花送給你。”
碰到仰慕者是常有的事,楚憐心不慌不忙地回以一笑,搬出她一貫的外交辭令,“謝謝你,不過,我不能收你的花。”
失望佈滿了原本害羞的臉龐,男孩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你還是把花送給你女朋友,她看了一定很高興。”楚憐心温和地建議他。
“我沒有女朋友,我……可以請你當我女朋友嗎?”
“我……”看着眼前這張稚氣未脱的臉龐,楚憐心真不知如何拒絕才不會傷害到他,追求她的男人很多,可卻是第一次碰到一個年紀比她還小的人。
“我是真心的,我真的好喜歡你。”
傷腦筋的一嘆,她婉轉地説:“你應該找一個年紀跟你相當的女孩子。”
“可是,我就喜歡你啊!”
“謝謝,可是……我還不打算交男朋友。”
“那……我會等你。”説完,男孩將花往楚憐心懷裏一丟,轉身便要走人。
“等一下。”她還來不及反應,姚君翼就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輕快地拿走她懷裏的花走向男孩,紳士有禮的説:“這花還是請你拿回去。”
望着俊挺高貴的姚君翼,男孩怔怔得説不出話來。
將玫瑰花塞回男孩手上,姚君翼語氣温柔,卻令人感受到一股壓迫感,“她已經名花有主了。”回過身,他摟住楚憐心走向他的車子。
一直到車子駛離“Dream”鋼琴酒吧一大段距離,楚憐心才從剛剛的突發狀況回過神,“你怎麼來了?”這一年來,他一直謹守他們的約定,每到假日的前一天晚上,他會在酒吧外頭等她下班,之後到隔天晚上來酒吧上班,她的時間全是他的,可是今天是星期二,明天也沒放假呀!
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姚君翼什麼話也沒説。
“怎麼了?工作不順利嗎?”雖然她永遠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是他從來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看似平靜卻好像置身於暴風雨之中。
還是不發一詞,姚君翼一臉專心地開着車。
見狀,楚憐心疲憊地往後一靠,算了,她不想猜了,今天已經夠她累了。
跟着姚君翼走進公寓,楚憐心已經累得快閉上眼睛,很習慣的,她直接往卧房走去,不過人還來不及沾上牀,姚君翼突然一把拉住她,狂野地將她反壓在牆上……
許久之後,當他們漸漸從雲端折返地面,他摟着她縮在被窩裏。
“真兒,我要每天見到你。”他的自制力一向無人能敵,可是今天晚上,他卻為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夥子氣得失去理智!一想到她沒有一口回絕那個小夥子,他心裏就很不是滋味,她應該清清楚楚的知道,她是他的,沒有人可以妄想得到她。
“你是怎麼了?出差一趟回來,就變得怪怪的。”她故作輕鬆地打趣。
“我是認真的。”
所有的冷靜一下子被搗亂了,楚憐心不知所措地坐起身,她當然知道他是認真的,這一年來,他從來沒有做出這樣的要求,如果他不是當真,又何必打破他們之間的約定?
跟着坐起身,姚君翼從身後抱住她,“搬來這裏住。”
“還記得我一年前跟你説過的話嗎?我不喜歡‘情婦’這兩個字,現在也還是一樣。”
“你只是搬來跟我一起住,身份並沒有改變。”
“我喜歡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你不是嗎?”
基本上,他是一個比較喜歡獨處的人,可是自從她走進他的生活後,每當一個人的時候,他常會想,如果她在身邊或許會更好。跟她在一起愈久,他好像愈在乎她、越不能滿足現況,而她呢?
説起來可笑,他猜不透她心裏在想什麼,除了知道她是個熱情的情人外,對他來説,她是一個“謎”。或許因為他是一個習於掩飾自己的人,才從來沒想過窺探她的內心;也或許是因為每次看到她,他只想瘋狂地愛她,珍措擁有她的每一分每一秒,以致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深入她的內心。
所以他們相識一年,卻跟初識的時候沒什麼兩樣,他不清楚她家裏有什麼人、不知道她住哪裏,更不曉得她除了晚上在“Dream”鋼琴酒吧唱歌之外,白天在做什麼?
聽不到他的回應,楚憐心轉頭問:“你不高興?”
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姚君翼搖了搖頭,淡然地説:“我不勉強你。
受不了地抓抓被雨淋濕的頭髮,楚憐心猶豫着該不該把頭髮放下來。
也不知道老天爺發什麼神經,好端端地突然下起一場大雨,害她來不及防備,就被淋得像只落湯雞,所幸她在辦公室留了一套備用的衣服,可以不用忍受粘答答的濕衣服,不過頭髮可沒那麼幸運,誰會想到該放只吹風機在公司裏?
不行,再這樣子下去她一定會感冒,不管了,反正姚君翼今天早上不在,除了送緊急公文的小妹,也沒什麼人會進她的辦公室。
放下頭髮,楚憐心甩了甩頭髮,拿出梳子梳起頭髮來。
真舒服!滿足地吸了一口氣,她將梳子放回抽屜,起身走到後頭的檔案櫃翻看資料。
“真兒?”一走進總經理室,映入眼簾便是那再熟悉不過的長髮,姚君翼不禁訝異地叫出聲。
全身一僵,楚憐心慌亂地抓住檔案櫃,不會吧,老天爺不會跟她開這麼惡劣的玩笑吧!慘了,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她該怎麼反應呢?她……
停!不能亂、不能亂,她要冷靜、冷靜……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她裝作沒聽見的轉過身,一副碰巧看到姚君翼的模樣,“總經理,你不是去開會嗎?”
“憐心?”明知道連真不可能出現在這裏,他還是很難相信眼前的人是楚憐心,她們的頭髮看起來一個樣,如果憐心的衣着再調整一下,簡直是同一個人的背影……
“總經理,你怎麼了?”
恍惚地回過神,姚君翼整了整心緒,才歉然的道:“對不起,我突然想起一個朋友。”
搖搖頭,表示不在意,楚憐心又問了一遍,“總經理不是去開會嗎?”
“我臨時想到中午有事,所以請君曜幫我出席。”説着,他不經意地看着她的頭髮,那像絲緞一樣又黑又亮的秀髮實在像極真兒的……
“總經理有什麼吩咐嗎?”
“沒事,你忙你的。”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姚君翼像是想到什麼的又停下來,“憐心,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才稍稍鬆了口氣,被他這一問,楚憐心又緊張起來。
“總經理有事?”
“今天晚上想請你吃飯,不知道你肯否賞光?”
眼裏閃過一瞬的不安,她客氣地回道:“謝謝總經理,不過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慘遭女人拒絕,姚君翼不覺驚訝地看着她,看着、看着,心裏愈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在那雙看似柔情似水實際上卻難懂的眼睛下,楚憐心感覺快喘不過氣來,她不安地垂下眼簾,“總經理還有其他的事嗎?”
放下心裏的疑惑,姚君翼温和地笑道:“你當了我三年的秘書,幫了我那麼多忙,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慰勞過你。”如果不是聽到君曜説要宴請秘書,他也不會發現自己是個粗心的上司。這個秘書是爺爺幫他挑選的,爺爺的用意他心知肚明,所以他也很“順從”的不對楚憐心多看一眼,甚至常常忘了有她這個人,自然疏忽掉他這個做上司該有的關心。
“總經理太客氣了,這是我的工作,我只是盡分內的責任。”
他不應該覺得驚訝才對,她一直都是那麼安安分分的做她的工作,不刻意討好人,也不刻意表現自己,只是完美無缺地完成他交代的工作,像她這樣的人,當然會儘可能跟他保持距離,以避免招來不必要的嫉妒。
“既然你這麼説,我也不勉強你,你忙吧!”
終於送走了姚君翼,楚憐心卻沒辦法平靜下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虛,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會發生似的。
到底哪裏不對勁?望着滿天星斗,姚君翼不斷地問自己。
楚憐心當了他三年的秘書,是他工作上不可缺少的左右手,卻一直被他視為不存在的隱形人,若不是發現她有一頭黑亮如絲的秀髮,説不定他一輩子都不會正視她。
她不是那種會令人想多看一眼的女孩,可是仔細瞧下去,又發現事實好像並非如此,如果沒有那一大片鮮明的胎記,或者説,如果她脱去那層既老氣又土的外衣,也許會有不同的面貌。
其實藏在面具下的她究竟有什麼面貌,他並不在乎,可是也不曉得自己怎麼了,他總覺得忽略掉什麼,感覺怪怪的……
也許怪的人不是她,是自己,自從到歐洲出差回來之後,他發現自己愈來愈在乎真兒、愈來愈想獨佔她,而他卻始終捉不到她……捉不到?這真是可笑,那個飄忽不定、無法捉摸的人應該是他,怎麼卻反過來……
“哥!”
拋下紛紛擾擾的思緒,姚君翼從容不迫地迎向一臉大驚小怪的弟弟。
“我有沒有看錯,你竟然在家裏?”揉了揉眼睛,姚君曜誇張地眨眨眼睛。老哥平時都住在他私人的公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平均三十來天才回家一趟。
眉一挑,姚君翼反過來打趣地看着他,“難得你今天那麼早回來。”
“哪有,我每天都這麼早回來啊!”姚君曜一副慘遭冤枉地叫道,不過心裏頭卻補了一句——只不過是最近的事。
“爺爺最近盯你盯得很緊。”姚君翼瞭然地笑道。
嘴一嘟,姚君曜孩子氣的説:“討厭,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沒辦法,最近報章雜誌到處可見到他的花邊新聞,一下子跟這個女人、一下子跟那個女人,爺爺那麼死愛面子又八股,怎麼受得了?
“多用點大腦,麻煩會少一點。”
“算了吧!多用點大腦,也不一定表示天下太平啊!”像老哥雖聰明地從不反抗爺爺,表現得好像乖寶寶,爺爺還不是暗地裏關心他的私生活,所以説他不是沒有麻煩,是還沒找上門!
淡然一笑,姚君翼不再表示意見。
“老哥,你到底有沒有跟連真在一起?”
瞅着弟弟,姚君翼似笑非笑地説:“你最近是不是太閒了?”
嘟着嘴,姚君曜沒好氣地抱怨,“你就這個樣子,一年前跟我打迷糊仗,現在還是一樣!”他這個老哥最沒意思了,也不想想看,他和連真的線是他這弟弟牽成的,他關心一下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再説,如果不是爺爺那天突然問起連真的事,他每天忙着應付他那些女朋友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想到他們的事?
説到這事,爺爺還真是奇怪,當初就因為他老人家一直在他耳邊嚷嚷,擔心老哥有斷袖之癖,他才會馬不停蹄地四處幫老哥物色對象,誰知道在他費心費力的讓老哥跟連真見面之後,跑去向爺爺邀功,他老人家竟説他多管閒事!
哼!既然嫌他多事,他就不要管,反正老哥神秘兮兮的,什麼都不肯讓他知道,自己也不喜歡自討無趣。好笑的是,一年前他都不管了,他老人家現在竟然跑來問他連真的事,這不是很古怪嗎?
“你把自己的事管好就好了。”
“好心好意地關心你也不行嗎?”姚君曜不高興地皺了皺鼻子。
“你那些女朋友還不夠你關心嗎?”
“我……我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爺爺不時在他耳邊念個不停,他不收斂一點也不行,反正最近被那些女人搞得有點煩了,一個個愈來愈不安分,都妄想當姚家二少奶奶,他不早點把她們甩掉,日子難過的可是他。
“是嗎?”挑君翼不以為然地唇角一勾。
努努嘴,姚君曜抗議着,“老哥,你不要把話題轉到我身上好不好?”
“我有説錯嗎?”
舉起雙手,姚君曜投降了,“我不跟你説了!”
聳聳肩,姚君翼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揮揮手,姚君曜哼着小曲兒往宅子走去,不過走着、走着,卻又兜回姚君翼面前,“哥,如果爺爺反對連真,你怎麼辦?”雖然老哥總是不肯正面承認,但是他百分之百肯定他們兩個在一起,要不然爺爺操心個什麼勁。
“杞人憂天。”
“我……好、好、好,當我杞人憂天好了!”摸摸鼻子,姚君曜自討無趣地走開。但願真的是他庸人自擾,爺爺問他連真的事只是關心,沒別的意思。
他一離開,姚君翼的思緒也跟着飄走,而在他腦海中纏纏繞繞的依然是糾葛難解的愛戀情迷。